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與實踐效果研究

劉友平 張麗娟

摘 ? ?要：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對教育教學模式產(chǎn)生了革命性影響，傳統(tǒng)的課堂教學模式已不能適應新形勢下教育教學的需求。文章在分析線下案例教學模式的基礎上，探索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新模式，并對“項目管理”課程案例教學效果進行了問卷調(diào)查，提出了案例教學模式改革的具體建議。

關鍵詞：案例教學;線上線下一體化;教學模式;教學效果

中圖分類號：G640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1002-4107（2021）07-0044-04

一、問題的提出

目前，案例教學模式已經(jīng)廣泛地應用于本科教學之中。傳統(tǒng)的課堂案例教學雖然有助于提高學生創(chuàng)新能力、合作意愿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地訓練學生高階思維能力，但在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傳統(tǒng)的課堂案例教學模式在趣味程度、互動水平、教學效果等方面仍存在諸多不足。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打破了教學時間與空間限制，有助于彌補傳統(tǒng)教學模式的短板，能有效激發(fā)學生學習的積極性，甚至改變學習方法，因此成為全球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間案例教學的不二選擇，也必將成為后疫情時代常態(tài)化的教學手段[1]。可以說，探索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新模式，不僅是提高課程教學質(zhì)量的迫切需要，也是適應時代發(fā)展趨勢的必然要求。

在相關研究中，國外文獻主要關注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的理論基礎、應用模式和教學模式理論[2]。國內(nèi)文獻主要研究案例教學效果的影響因素[3]、線上線下一體化教學模式的現(xiàn)狀、實施策略與方法[4]，以及線上線下互動教學模式在不同課程中的具體應用和實踐效果[5-7]。相對而言，對于案例教學如何采用線上線下一體化教學模式研究較少。另外，對于案例教學效果的分析主要基于觀察期末成績的變化進行定性研究，缺乏基于問卷調(diào)查的全面考察[8]。本文結(jié)合疫情期間“項目管理”課程案例教學改革實踐，探索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新模式，并通過教學效果調(diào)查與比較，提出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創(chuàng)新的具體建議。

二、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創(chuàng)新

（一）線下課堂案例教學模式的不足

部分本科生基礎理論相對薄弱，且習慣于被動式學習，缺乏探究性學習和溝通的主動性[9]，僅采用線下課堂教學模式已不能完全適應當前教育發(fā)展形勢和后疫情時代的教學需要。案例教學如果僅采取線下教學模式，首先由于課前師生互動、學生互動環(huán)節(jié)溝通不足，導致學生對案例背景材料認識不夠深刻，影響其參與案例分析與討論的積極性。其次，由于課時限制，線下課堂案例教學學生發(fā)言時間和教師點評時間較短，各小組案例分析的優(yōu)劣勢不能全面展示與點評。在此情形下，學生難以全面、客觀地看待自身的優(yōu)勢與不足，需要進一步通過線上交流加強師生互動，形成線上知識場域，并共享知識。最后，在成績評定環(huán)節(jié)，線下案例教學模式雖然能反映學生參與案例分析的行為與績效結(jié)果，但難以做到真正的客觀、準確與公平。總之，傳統(tǒng)的課堂案例教學模式無論在課前、課中還是課后均存在需要改進的地方。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作為一種新穎的教學方法，盡管目前還較少運用于教學實踐，但在后疫情時代將成為常態(tài)化教學模式，值得深入探討并付諸實踐。

（二）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

針對線下案例教學模式在課前、課中和課后三個環(huán)節(jié)存在的不足，線上線下一體化教學模式創(chuàng)新充分利用信息技術，以學生為中心，加強全過程教學溝通，提高信息互動質(zhì)量和學生參與積極性，從而改變學生被動的學習習慣[10]。

線上線下一體化模式實際上是一種行為導向的教學模式，其創(chuàng)新重點表現(xiàn)在四個方面：一是充分利用信息技術，擴充知識體系。知識的載體不僅包括教材和課件，還包括電子圖書、網(wǎng)絡課程、視頻、圖片、聊天信息等，網(wǎng)絡教學可以通過各種途徑進行案例教學，不僅擴大了知識體系，而且使知識傳播形式更加直觀、易懂。二是利用智能手機，形成無障礙溝通。通過各種APP平臺和聊天工具，學生與教師、學生與學生的溝通形式更廣泛、更及時、更深入、更同步，有助于提高學生學習的自信心。并且，由于提高了學習效果的反饋速度，有利于教師根據(jù)教學實際情況及時調(diào)整教學進度。三是加強知識共享，營造良好的討論與學習氛圍。采用線上線下一體化的教學模式，所有知識（包括紙質(zhì)材料、PPT、聊天、視頻等）都可以記錄或下載，供學生隨時查閱和學習，給學生提供了知識共享的機會，有利于提高學生學習興趣并促進深度學習。四是成績評定的依據(jù)更加充分、客觀、公平。案例教學的成績評定既包括案例文本質(zhì)量（結(jié)果評價），也包括小組成員在團隊中的表現(xiàn)（行為評價），采用線上線下相結(jié)合的教學模式，學生參與案例討論的過程能夠完整地記錄下來，為成績評定提供了更全面、更客觀的數(shù)據(jù)，有助于提高成績評價的公平性。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的線上教學主要集中在課前和課后兩個環(huán)節(jié)，線下教學主要是課堂教學，其運行過程參見圖1。

當然，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都需要投入更多的時間，尤其在課前和課后。也只有把課前功課做足，完善課堂教學，并加強課后反饋與改進，才能真正提升案例教學效果。線上線下教學不是完全獨立的，而是相互融合的。

1.課前教學準備。線上線下一體化教學模式需要教師和學生在課前作充分的準備。教師的準備工作主要包括選擇合適的案例、建立課程信息平臺（如釘釘群、微信群、QQ群、騰訊課堂以及其他課程群）、發(fā)送案例材料和推薦閱讀資料，以及線上解答學生提問等（參見圖1）。學生的準備工作主要包括加入課程信息平臺、閱讀案例材料并查閱相關資料、提出案例分析產(chǎn)生的疑問，并根據(jù)教師的解答開展小組討論，完成案例分析的文本制作（參見圖1）。

以“項目管理”課程為例，在2020年3～6月的案例教學過程中，通過建立微信討論群和釘釘課程群把精心選擇的項目風險管理、項目進度計劃制訂等章節(jié)的案例材料發(fā)送給學生，并收集了較多關于項目風險管理和進度計劃制訂的相關視頻、PPT、圖片資料等教學材料供學生在案例分析時參考。由于理論水平的局限和學習投入程度的不一致，學生在制作案例分析PPT的過程中，不僅會對案例分析的具體問題產(chǎn)生一些疑問，對案例背景材料也會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在小組討論和師生互動中尋找思路和答案。通過教師提供的教學資料、自己查找的相關資料以及與同學、教師的實時互動，制作的案例分析PPT才會有一定的深度，同時會增強學生的表達能力，從而使課堂討論氣氛更加活躍。實踐表明，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不僅讓學生在案例分析中獲得成就感，而且收獲了學習的愉悅感。

2.課堂案例教學。課堂案例教學是線下教學的主要渠道。由于線上溝通可以節(jié)省大量的課堂教學課時，因此課堂案例教學中，各小組PPT展示時間可以更加充分，不同小組還可以相互提問，這樣不僅鍛煉了學生的表達能力，而且提高了討論的質(zhì)量。教師須認真記錄各小組的PPT展示和講解要點，并進行針對性的點評，提出新的延伸問題。最后，教師應對各小組PPT和發(fā)言進行全面總結(jié)，這一環(huán)節(jié)不可忽視。

在“項目管理”課程案例教學中，受疫情影響，課堂討論環(huán)節(jié)時間非常短（很多討論放在線上進行），各小組討論很不充分，沒有對案例分析中的諸多問題進行深挖。學生無論是對理論問題還是對實踐問題仍處于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盡管教師講授了案例分析的參考答案，但學生的理解仍不深刻，似乎又回到了傳統(tǒng)的教學模式。實踐表明，案例分析必須以學生為中心，在課堂討論中充分激發(fā)學生的主動性和積極性。線上案例教學沒有現(xiàn)場感和緊迫感，學生注意力容易被分散，也缺乏競爭性，而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能夠全面的提升案例教學效果。

3.課后成績反饋。案例教學的課后環(huán)節(jié)也十分重要。此階段教師的主要工作是批閱學生修改后的案例分析報告，并根據(jù)學生討論與互動的行為表現(xiàn)評定各小組的成績，給出意見和建議。學生的主要任務為修改案例分析文本并線上提交，然后根據(jù)教師的評定意見與教師進行雙向溝通，并反思案例分析的不足，以便下一次做得更好（參見圖1）。課后的互動溝通內(nèi)容包括成績評定的疑問、小組案例分析的優(yōu)點與不足、學生在案例分析中的表現(xiàn)等。充分發(fā)揮線上無障礙溝通優(yōu)勢，學生不僅可以得到專業(yè)教師的關心與鼓勵，而且可以實現(xiàn)更大范圍的知識共享。

“項目管理”課程案例教學中，通過課后線上的互動交流，運用激勵式溝通手段，學生不僅拓展了項目管理知識，而且對項目管理實踐也有了新的認識，明白了自身水平與管理實踐的差距，為后續(xù)該課程的理論學習和案例分析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另外，通過線上及時的雙向溝通，學生對成績等級的評定更加清楚，增進了學生對教師的信任。實踐表明，課后的線上溝通不僅使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得到教師的指導，而且使學生能夠及時調(diào)整，改變學習態(tài)度與學習方式。

總之，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的嘗試盡管仍存在一些不足，但由于教師與學生都投入了更多的精力，且目標一致，師生關系由此得到升華，從而在學習態(tài)度、學習氛圍、學習深度、學習效果等多個方面呈現(xiàn)出與以往不同的可喜變化。

三、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效果調(diào)查分析

（一）調(diào)查設計

為了掌握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效果的具體情況，學期結(jié)束后對人力資源專業(yè)和市場營銷專業(yè)兩個班分別進行了問卷調(diào)查，調(diào)查的主要問題見表1。其中，前五個問題（Q1—Q5）調(diào)查學生對案例教學方法的態(tài)度，以及案例教學順序安排、課時分配、案例選擇和案例難度的看法，反映學生對教師所采取的案例教學準備和教學方式的評價。后五個問題（Q6—Q10）調(diào)查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的總體價值、具體價值、溝通效果、存在的不足以及總體滿意度，反映學生對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最終效果的評價。

（二）調(diào)查結(jié)果

1.案例教學方式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調(diào)查顯示，認為案例教學非常重要的學生占61.2%，認為很重要的占34.7%。也就是說約95%的學生認為“項目管理”課程采取案例教學模式十分重要。關于案例教學順序，24.5%的學生認為應先進行理論講解，再進行案例分析與討論;16.3%的學生認為應先進行案例教學，再進行理論總結(jié);59.2%的學生認為應先提出實踐問題再理論教學再案例分析。關于案例教學課時，63.3%的學生認為每學期安排2次案例教學（占用4～6課時）是合適的;36.7%的學生認為2次案例教學偏少。關于案例材料的選用，34.7%的學生認為應選擇本土大企業(yè)案例;46.9%的學生認為應選擇本土中小企業(yè)案例;16.3%的學生認為國內(nèi)外不同規(guī)模的企業(yè)都可以。對于案例難度，6.1%的學生認為本學期案例太難，難以完成;40.8%的學生認為難度較大，但經(jīng)過努力可以做好;53.1%的學生認為難度適中，經(jīng)過合作可以完成。

進一步分析表明，相較于市場營銷專業(yè)，人力資源專業(yè)的學生認為案例教學非常重要的比例更高，且更傾向于先提出實踐問題再理論教學再案例教學。同時，認為本學期教學案例難度適中，并希望教師提供更多的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人力資源專業(yè)的學生對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方式的認可度高于市場營銷專業(yè)。

2.案例教學效果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調(diào)查顯示，16.3%的學生覺得開展案例教學對理解項目管理有很大的幫助;59.2%的學生認為有較大的幫助;24.5%的學生認為只有一點點幫助。對于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對“項目管理”課程學習的具體價值，89.8%的學生認為通過案例教學更加了解管理決策的復雜性;79.6%的學生認為對相應理論的理解也更加深入。另外，還有57.2%的學生認為通過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學習習慣和學習方式，46.9%的學生認為促進了同學之間的交流與溝通。關于師生互動效果，12.3%的學生認為教師與學生溝通頻繁暢通;61.2%的學生認為師生互動較多，案例分析中的疑問得到解答;只有26.5%的學生認為互動效果一般。受疫情的影響，線下課堂案例討論的時間很少，因此77.6%的學生認為本學期課堂案例教學中比較欠缺的是學生討論和辯論時間較短;另外，30.6%的學生認為案例資料下發(fā)的時間太倉促，留給學生獨立思考和查閱資料的時間不充分。總體上，42.9%的學生對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的實踐效果感到很滿意，53.1%的學生感到比較滿意，只有個別學生覺得基本滿意，沒有一個學生感到不滿意。

相較于市場營銷專業(yè)，人力資源專業(yè)的學生認為教師與學生互動更頻繁、效果更佳;而且有更高比例的學生認為通過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自己對相應理論的理解更加深入，也更了解管理決策的復雜性。但在課程滿意度方面，市場營銷專業(yè)比人力資源專業(yè)的學生感到非常滿意的比例更高。

四、結(jié)論與建議

（一）研究結(jié)論

1.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對于本科教學具有重要價值。調(diào)查表明，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的首要目的是使學生了解真實情境下管理決策的復雜性，從而嘗試利用系統(tǒng)思維分析問題，提高分析問題的能力。其次，通過案例分析、討論和教師講授，使學生對相關理論有更深入的理解，進一步夯實理論基礎。再次，通過多輪次的小組討論、師生互動和獨立思考，增強了學生的合作意愿和溝通意愿，甚至改變了學生的學習方式，由原來被動接受知識轉(zhuǎn)變?yōu)橹鲃友芯啃詫W習。

2.開展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能顯著地提升教學效果。實踐表明，開展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比單純的課堂案例教學效果更好，主要體現(xiàn)在：一是通過線上頻繁互動，案例分析中的許多疑問得以解決，消除了學生的畏難情緒。二是教師與學生有效互動拉近了師生之間的距離，學生在互動交流中得到了更多的鼓勵和引導，從而在線下討論時氣氛更加活躍。三是顯著地提高了學生參與案例討論的積極性，從根本上調(diào)動了學生的熱情，增強了學習本課程的興趣，提升了教學效果。

3.學生對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模式的滿意度非常高。調(diào)查表明，不同的教學班雖然滿意度方面略有不同，但對線上線下一體化教學模式都持較高的評價。滿意度的提高取決于多個方面，包括案例材料的難度、案例教學課時比例、案例教學組織、教師溝通意愿和溝通能力、成績評定的公平性、學生通過案例教學獲得的體驗感，以及知識共享水平等等。只有在課前、課中、課后三個環(huán)節(jié)進行線上線下雙輪驅(qū)動，才能不斷提高案例教學的滿意度，忽視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會影響學生的學習體驗。

4.線上線下一體化案例教學仍然需要重視課堂案例討論。實踐表明，僅進行線上案例討論，往往效果不佳，而且回答問題質(zhì)量也不高，討論氣氛較為冷清。許多學生專注度較低，案例討論難以深入，影響案例教學質(zhì)量。因此，案例教學需要線上線下兩手抓，不僅需要保證課堂案例討論有較充足的時間，而且需要充分調(diào)動參與人的積極性，增加學習投入和專注度，從根本上提高案例討論質(zhì)量。

（二）教學建議

1.對于本科生，教師應選擇篇幅較短、難度適中、涉及單一知識領域的案例更合適。本科生理論基礎較弱，采用大型綜合案例不利于激發(fā)學習興趣;相反，還可能使學生產(chǎn)生畏難情緒，最后導致教師唱獨角戲。同時，教師需要在選擇合適案例的基礎上加強教學情境設計。

2.必須重視課堂案例討論之前的線上師生互動，以及學生之間的互動。教師需要把課程信息平臺打造成案例分析的知識社區(qū)，這不僅能夠傳播知識、解答疑問、增進感情，還可以把網(wǎng)絡溝通情況作為學生案例分析成績評定的依據(jù)。

3.每門課程采用2～3個案例教學比較合適，每個案例的課堂討論時間控制在2～3課時。教師應根據(jù)班級人數(shù)和課時要求確定分組數(shù)和每個小組的人數(shù)，通常每組5～6人比較有效，課堂討論要保證學生有較為充足的發(fā)言時間。

4.案例分析成績評定規(guī)則對學生參與案例討論的深度有重要影響。教師需要提前公布案例分析成績占課程成績的比例，并制定案例分析成績評定的具體規(guī)則。案例分析成績的評定既要看案例文本質(zhì)量（結(jié)果考核），又要看案例討論與網(wǎng)絡互動的行為表現(xiàn)（過程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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