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政治關聯、稅收優惠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研究

劉春玲 馮葉

[摘 要]企業高管喜歡與政府建立政治聯系，目的是便捷地獲取稅收優惠和有效信息等，從而給企業的創新活動帶來積極影響。本文探究高管團隊政治關聯、稅收優惠對企業的創新力及創新績效的影響，并從政府加強調控宏觀經濟行為有效性和和完善我國企業稅收稅收優惠兩個視角提出一定的建議。

[關鍵詞]政治關聯;稅收優惠;創新績效

中圖分類號：F272.3?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1674-1722（2021）16-0025-03

新時代我國經濟從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企業之間的競爭日益加劇。創新是企業持續成長、獲取競爭優勢以及提升企業績效的關鍵驅動因素。十九大報告提出，從2020年到2035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基礎上，再奮斗15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將大幅提升，躋身創新型國家前列。根據《2020全球創新指數報告》顯示，中國排名穩定在第14位。企業創新能力的主要指標就是創新績效，它既是企業所有者和高管追求的目標之一，也漸漸成為理論界研究的重點。作為財政支出主要形式之一的稅收優惠對于彌補市場失靈和發揮政府在競爭性市場中的調控作用起到很大的作用。Faccio（2006） 針對47個國家的跨國研究發現，企業的政治關聯是一種普遍現象，大多數上市公司高管均具有政治關聯背景。企業為了更便利地獲取財政補貼、稅收優惠以及低利率貸款等重要經濟資源，積極地構建政治關聯，以獲得政府在制定經濟政策、分配資源時更多的關注和幫扶。

但在市場化和國際化的背景下，企業高管的政治關聯是否對創新績效有影響，這種影響是促進還是抑制，并且稅收優惠是否起到推動作用，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本文擬對此進行梳理和探討。

一、政治關聯、稅收優惠與創新績效研究進展

（一） 政治關聯與稅收優惠

關于政治關聯對稅收優惠的作用效果，Ajay Adhikari、Check Derashid 和 Hao Zhang 等（2006）的研究表明，高管的政治聯系程度越高，優惠稅率越高[1-5] 。我國學者吳文鋒等（2009）、何瑩（2016）以及黃一松（2018）研究均認為，有政治關聯的上市企業的實際企業所得稅率比沒有政治關聯上市企業的企業稅率要低，企業政治關聯程度越高，獲取的稅收優惠就越多。

（二）政治關聯與創新績效

企業與政府建立關聯可以提升資源獲取的確定性，這種關聯使得企業面對的外部市場環境更為穩定，從而帶來更多的類似于政策信息、研發補貼和市場準入資格創新資源等資源，而且從制度理論看，政治資本可以提升企業的合法性，進而提升企業的創新能力。有研究認為，政治關聯對企業的創新活動有積極影響（Getz，2002;Hillman、Hitt，1999;Deephouse，1996;Zimmderman，2002;Xie，2015;Naqshbandi，2016）。我國學者楊戰勝和俞峰（2014）、李后建（2016）、許玲玲（2017）研究均表明，政治關聯企業比非政治關聯企業更具有知識整合優勢，更多投入研發支出，從而使創新產出成果更加顯著。張金濤（2018）研究認為，創業板上市公司高管政治關聯與企業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6-9]。

也有研究認為，政治關聯會增加企業負擔、阻礙企業的研發熱情，對政治資源的使用效率產生反向影響，從而降低企業的創新績效。如，Fan、Wong和Zhang（2007）認為，企業可以獲得政府的優惠條件，但是往往得接受政府提出的一些條件，比如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妥善處置更多的失業人員等安排。彭紅星（2017）、孫慧（2018）、劉偉（2020）和蘇屹（2021）發現，高管政治關聯顯著造成了員工冗余，抑制了創新動力。陳爽英等（2020）研究表明，企業家政治關聯會對研發投資效益產生倒U型作用，并非關聯越多，對研發活動越有益[10-15]。

二、政治關聯、稅收優惠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

（一）稅收優惠是有效提高企業創新能力的重要手段

稅收優惠是政府最為常用的調控工具，主要有優惠稅率、稅收返還或減免等方法。這些方式的目的都是來降低企業的財稅負擔，鼓勵企業更多地增加研發投入，提升研發產品產出率。創新活動具備正外部性、信息不對稱和不確定性等問題，政府幫助企業有更大的剩余資金分配權，給企業的技術創新活動提供了財務支持，促使企業更多進行研發支出從而增加研發產出，從而滿足社會發展需要，帶動經濟持續增長。Czarnitzki（2005）、Dirk Czarnitzki （2011）和Adne Cappelen（2011）的研究表明，稅收優惠政策有助于增加企業的專利產出率。我國學者莫玲（2014）、王蕓和陳蕾（2016）研究表明稅收優惠對企業創新產出的增多進而促使激勵技術創新有正向推動作用。稅收優惠有助于企業更多地參與創新活動，提高創新能力，是有效提高企業和國家整體創新能力的重要手段。

（二）高管政治關聯對稅收優惠提升創新績效有正向推動作用

在當下特殊的制度和經濟背景之下，高管的政治關聯有力地影響著企業的戰略決策，提升企業競爭力。有政治關聯的企業想方設法取得較多的稅收優惠，謀取創新機會、降低創新成本，去減少企業不必要的損失，提高了企業對創新成功率，從而會增加企了業創新研發活動的積極性。擁有政治資源的企業高管通常能夠不僅部署企業未來的戰略藍圖，尤其是企業技術創新的格局，還能合理把控政策的利用，有效監督使用效率和方向，也促使企業更加努力地將研發投入轉化為創新成果，產生實際的經濟效益，促使企業更加積極帶動經濟持續增長。張丹（2018）研究認為，企業的政治關聯關系可以提升創新水平，同時，一定的政治聯系還可以加強稅收優惠政策對于企業的創新激勵作用。

綜上所述，如圖1，政治關聯關系既使得企業利用稅收優惠來投入創新的動機更加強烈，也讓企業更加有實力來將所獲得的政府資金投入到創新活動之中。

三、政治關聯、稅收優惠影響企業創新績效路徑分析

政治關聯作為企業高管與政府部門直接的特殊關聯，影響著企業面臨的政策環境，從而影響政策的有效性，大多數時候能夠幫助企業克服制度對企業發展的瓶頸，獲取更多的社會資源，破除行業壁壘參與到政府壟斷的行業之中，獲取更多的融資便利和有效信息等來影響創新稅收優惠政的實施過程和最終的實施效果。

政治關聯影響企業創新績效所產生的各種效果，我們會考慮外部環境或者企業自身內部資源要素，比如資本、效能等的調節作用以及從外部環境中獲得比如財政補助、稅收優惠、研發項目等。企業高管政治聯系對創新績效的推動作用得益于稅收優惠，它起到中介作用。具體來說，包括以下幾種方法：第一，企業通過政治關聯從政府處獲得的稅收優惠導致增加了創新投入;其二，企業通過政治關聯從政府處獲得的項目資源促使增加了創新投入;其三，企業通過政治關聯從政府處獲得的稅收優惠刺激了企業增加創新產出。由此可以看出，企業通過政治關聯獲得的稅收優惠會增加企業的創新能力進而提升創新績效。

四、總結建議

（一）從企業視角

企業可以在合理合法的前提下構建政治聯系，以此來獲得信息資源、項目資源與財稅優惠最終提高企業的短期創新績效。但在其長遠戰略部署中如果過多的依賴由政治關聯所帶來的有利資源，會降低企業發展活力，最終阻礙其創新能力和績效。因此，企業應善于研究國家政策，解讀和利用好政策從而鼓勵引導其創新力的提升，如進行稅務籌劃，多角度多層面減少企業創新成本;其次，努力提升本身的經營水平及創新效率，提高企業技術創新能力，提高創新成果產出率，加快科技成果轉化，在市場中轉化為實際經濟收益，形成長期穩定的增值鏈。這才是企業提高競爭力、追求可持續發展的成功之道。

（二）從政府視角

首先，應強化政策穩定性，降低企業創新的制度風險，提升其風險防控能力;第二，考慮不同企業所需，建立針對性的激勵措施，降低企業稅收優惠門檻;第三，加強政策宣傳和引導。企業重視其優惠政策，但是出于種種原因，有時難以落實。稅務系統各單位和部門應加強對政策的解讀和宣傳，幫助企業進一步掌握優惠政策內容，向稅收優惠政策靠攏，用好優惠政策。

隨著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在未來的發展中，我們國家會更加清晰地劃分政府與市場的邊界，努力營造良好、公正、公平的制度環境，使企業不斷通過產品和技術的改進和創新來加強競爭力的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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