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及其影響因素研究

俞林偉 于海燕 卓澤林

摘 要：創業教育滿意度是高校創業教育質量評價的重要依據。本文利用全國高校大學生創新創業教育質量抽樣調查數據，對工科大學生的創業滿意度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結果顯示，目前，工科大學生對學校創業教育質量的整體評價偏向于“比較滿意”。不同人口學特征的工科大學生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存在顯著差異。創業教育教師、創業競賽、創業實踐和創業政策對創業教育滿意度都有顯著影響，其中創業政策對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影響最大，創業課程對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影響不顯著。最后本文根據研究結論，提出了相關對策與建議。

關鍵詞：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影響因素

一、問題的提出

在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時代背景下，我國高校創業教育進入了全面推進階段。各高校結合自身實際，積極開展創業教育改革與實踐。隨之而來的是創業學院紛紛成立，創業課程漸成體系，創業大賽如火如荼，創業孵化基地接踵成立，大學生參與創業活動的熱情逐漸高漲，畢業生自主創業率逐年提高。在當下高校創業教育蓬勃開展的熱潮中，作為創業教育的受教者、參與者和最大的利益相關者，大學生對高校創業教育如何評價，高校應該采取怎樣的措施進一步推進創業教育工作，激發和增強大學生的創業意識和潛能，是值得認真探討的重要話題。國內外學者對大學生創業教育質量評價進行廣泛而深入的研究日趨成熟，基本上形成共識。但是，很少有學者對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進行研究和探討，個別學者也只是停留在簡單的相關關系分析上，尚缺乏更深層次的研究。創業教育滿意度是大學生在接受創業教育后對其期望和要求滿足程度的真實評價，不僅能體現創業教育對學生的影響程度，也反映出創業教育的實施效果。特別是工科大學生，他們在特定的領域有著扎實的知識體系和較強的實踐動手能力，是推動我國科技創新領域的發展的重要力量。因此，探討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及其影響因素對全面探索創業教育規律、提高創業教育水平、促進高校創業教育發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

二、文獻回顧

創業教育最早源于美國，凱茲（Katz）將1876年沃克爾的著作《工資問題》一書看作是創業教育的伊始。[1]有研究者將創業教育定義為通過教育促進新的創業發展[2]，也有研究表明許多創業必備技能和特質，如成就動機都可以通過學習獲得[3]，Gibb（2002）認為創業教育“不僅要培養創業者（可能成為自營職業者和企業所有者），而且還要培養能夠作為雇員追求創業或創新的人或表現出‘創業行為的人”[4]。創業教育目前是一個熱門話題，國外創業教育研究主要集中于創業教育理論探究、課程、模式、成效（解決就業問題、學生創業意愿等）等方面。Katz認為創業教育可利用學術計劃、創業培訓和個人或同伴輔導的形式進行。在過去20年中，在美國能夠提供創業課程的數量大幅增加，大概有2000多門課程、1500所學校和100個資助中心[5]。隨著創業教育的不斷發展，有研究者認為創業教育需要適應靈活的市場經濟的需要，還需要不斷的探索和發展，除了提供正常的教學本身，還要與國家政策和區域發展背景相結合。也有研究者提出在創業課程中，理論和實踐兩者需要緊密結合才能達到創業教育的最佳效果[6]。有研究者探討了創業課程、大學生自我效能感與創業意向的關系，結果發現在理論型課程中，大學生自我效能感越高，創業意向越低;大學生在實踐型課程中的創業意向越高[7]。這些都說明了創業教育在不斷順應社會的發展而發展，也在不斷地與創業者或未來創業者的創業需求相符合。因此，了解目前大學生對于創業教育的滿意度有助于創新創業教育質量的進一步提升和改善。學生滿意度概念從經濟學領域的顧客滿意度發展而來，現已廣泛應用于教育研究領域。Babar ZaheerButta等（2010）將影響學生滿意度的因素分為教師專業知識、提供的課程、學習環境以教室設備幾方面。[8]也有大量研究者關注學生對創業課程的滿意度，如Okudan探討了美國某校的大學生對領導型創業課程的滿意度[9]。Annisa N、Garmaisa等人（2014）根據卡諾模型對影響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因素進行了實證調查。調查發現，課程是否適當、充分、及時更新對學生滿意度影響最大，而學校的物理環境（如光線、通風、椅子等）對學生不滿意度的影響最大。[10]也有研究者采用后測的方式，先讓學生先參加創業教學，教學結束后讓學生填寫創業課程滿意度問卷，探討創業課程能否提升創業意愿。[11]國外開展創業教育研究較早，對學生滿意度的研究集中于創業課程滿意度。測量的指標較為統一，且指標設置更加細化（如師生交流是否愉快、教室環境等），也比較注重創業教育的成果以及創業教育后的成效。研究多從中、微觀層面進行實證調查，但也存在組織領導、國家政策等宏觀層面的相關滿意度調查少的問題，且多是選取一所高校進行調查，樣本規模及數量較小。

2010年5月，教育部在《大力推進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和大學生自主創業工作的意見》中首次使用了創新創業教育的概念，并將其定義為“適應經濟社會和國家發展戰略需要而產生的一種教學理念與模式”。至今，創業教育受到了教育界的廣泛關注。在知網上查找創業相關文獻共有25057條結果，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創業教育理論體系建構、課程體系完善、實施路徑探究、質量評價等方面。關于創業教育滿意度的研究相對較少，在知網上檢索關鍵詞僅有30條結果，主要集中于創業課程滿意度研究，并且尚未形成統一的滿意度指標。縱觀已有的創業相關滿意度指標，其主要集中在：創業實踐、教學管理、組織領導、師資隊伍、課程體系、創業態度六個維度[12]。從已有的調查結果來看，大學生對創業教育總體滿意度較好，而大學生對創業教育的滿意度在不同性別、創業意愿、學科、院校、地域等條件下有著顯著差異[13]，也有研究調查創新創業滿意度，發現學生對課程設置和實踐指導感到不太滿意[14]。已有研究發現：女生對創業教育的滿意度普遍高于男生，有創業意向的學生滿意度高于無創業意向的學生，自然學科大學生對創業教育的滿意度高于人文學科與社會學科的大學生，985工程院校的學生對創新創業教育的滿意度高于211工程院校的學生，東部與中部地區的學生滿意度高于西部地區的學生[15]。目前的研究都證實了性別、學校類型等對創業滿意度水平的影響，但是缺乏對影響創業滿意度的因素進行探討，只有更好地了解影響創業滿意度的因素，才能更好地滿足學生對創業課程的需要和期望，吸引更多的大學生參與。

目前針對工科大學生創新創業教育的研究比較少，多集中在教育模式和質量評估層面的探討。有研究針對于工科院校學生發現創業教育強調學生基礎知識和技術能力的培養，忽視綜合素質的完善[16]。工科大學生所學習的一般都是基礎學科，如數學類、機械類、工程類，這些學科不僅需要有扎實的知識基礎，還要有縝密的邏輯思考能力和較強的發明創造能力，如有研究者認為工科院校學生在發明創造、實際操作、科學實驗、數據測算等方面較有優勢，專門解決一些特定科技技術的重大問題[17]。工科大學生可以說擔任起了科技興國的責任，因此了解工科大學生對于創業教育滿意度有助于讓更多工科大學生加入創業的行業，對于國家科技發展和經濟發展有巨大的促進作用。因此，本研究在文獻分析研究的基礎上，基于大樣本數據，從創業課程、創業教育教師、創業競賽、創業實踐、創業政策五個維度對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及其影響因素進行研究，并提出相關對策建議，以期促進高校創業教育發展。

三、研究設計

（一）數據選取

為了提高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和培養質量，課題組于2018年9月對全國1231所高校的大學生進行了創新創業教育評價等方面的滿意度問卷調查。此次調查采用互聯網的電子問卷和訪談相結合的形式。共回收問卷187914份，獲得有效問卷170764份，有效率為90.87%。根據本研究的目的，只選取工科專業的大學本科生作為研究樣本，經篩選樣本量為23117。樣本基本特征如表1所示。

（二）變量測量

本文所使用的問卷是基于國內外期刊文獻，在比較分析現有創新創業教育調查問卷的基礎上，結合對多位經驗豐富的創業教育教師的半結構深度式訪談分析綜合設計而成。問卷中的滿意度測量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法（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經測算，創業教育滿意度問卷相關問題的內部一致性信度良好。其中，創業課程滿意度共3個題項，Cronbach算，值為0.893;創業教育教師滿意度共3個題項，Cronbach意度值為0.913;創業競賽滿意度共3個題項，Cronbach共度值為0.897;創業實踐滿意度共5個題項，Cronbach共度值為0.944;創業政策滿意度共4個題項，Cronbach共度值為0.952，說明本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

三、研究結果：基本數據分析

（一）創業教育總體滿意度評價分析

工科大學生對學校創業教育質量總體滿意度的均值為3.72分，該分值介于“一般滿意”和“比較滿意”之間，更接近于“比較滿意”的分值。在所有被調查的工科大學生中，22.2%的工科大學生對學校創業教育質量表現“非常滿意”，35.0%認為“比較滿意”，而認為“一般”的有37.0%，分別只有4.0%和1.8%的工科大學生對學校創業教育質量表示“比較不滿意”和“非常不滿意”，如表2所示。由此可見，隨著國家對大學生創業問題的日益重視以及系列政策的出臺和實施，大學生創業教育環境和條件日益改善，創業教育覆蓋面和教育效果等方面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大學生的需求，創業教育滿意度顯著提高，尤其“非常不滿意”的比例較低。

根據調查問卷，對創業教育滿意度細分為創業課程、創業教育教師、創業競賽、創業實踐、創業政策5個結構維度。在滿意度評價的5個結構維度中，得分最高的是“創業政策”，為3.67分;其次是創業實踐，為3.57分，接著是“創業競賽”和“創業教育教師”，分別為3.47分和3.46分，最低是“創業課程”，為3.39分。從所有結構要素來看，滿意度評價得分最高的為創業政策中的“國家減免大學生自主創業企業稅”，為3.71分，最低的是創業課程中的“創業課程內容與自己所學專業知識結合緊密”，僅為3.29分。

（二）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差異性分析

為了研究創業滿意度在不同人口特征上是否存在差異，分別以性別、是否獨生子女、在校期間是否有過創業實踐經歷、父母是否有創業經歷、不同戶籍、學校類型、是否參與教師科研項目等為自變量，對創業教育滿意度進行T檢驗和方差分析。

（1）性別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男性和女性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差異，女性（M=3.72）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顯著高于男性（M=3.69）（T=-2.470，p=0.014<0.05）。究其原因，男性對于個人成長和職業發展的預期較高，因此對創業教育的要求也比較高。受性別刻板印象的影響，如對創業意向不強烈，對創業教育要求和期望值不高，所以女性對創業教育滿意度相對較高。

（2）是否獨生子女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是否獨生子女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差異，獨生子女（M=3.75）顯著高于非獨生子女（M=3.66）（T =7.665，p=0.000<0.01）。相對于非獨生子女，獨生子女由于獨自成長的經歷和差別的養育環境，獨生子女可能會缺乏溝通技巧、自主性、合作和適應能力，也會更加缺乏競爭意識、有較強的風險規避傾向等，對創業教育期望不高，也更容易實現滿足。

（3）創業經歷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大學期間是否有創業經歷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的差異，有創業經歷的工科大學生（M=3.86）顯著高于沒有創業經歷的工科大學生（M=3.66）（T =13.503，p =0.000<0.01）。曾有創業經歷的工科大學生，能更準確地評估市場風險和市場需求，對創業風險感知和創業教育的認識更加清晰，對創業教育滿意度更高。沒有創業經歷的工科大學生，缺乏系統性的認識，容易造成認知偏差，對創業教育滿意度較低。

（4）父母創業經歷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父母是否有創業經歷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的差異，父母有創業經歷的工科大學生（M=3.80）顯著高于沒有創業經歷的工科大學生（M=3.67）（T=8.852，p =0.000<0.01）。父母的創業經歷會無形中影響子女對創業感知和行為，個體通過觀察學習感知其父母的創業行為，從家庭中獲得更多的人際資源和經營經驗，對創業活動的理解會更加成熟，也更能達到創業教育預期的目標效果，對創業教育滿意度更高。

（5）戶籍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不同戶籍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的差異，城鎮戶籍的工科大學生（M=3.74）顯著高于農村戶籍的工科大學生（M=3.67）（T=5.889，p =0.000<0.01）。城鎮戶籍大學生由于生活的環境更可能直接接觸到與創業相關的信息、資源和知識，從而對創業做出積極評價，創業教育滿意度更高。而農村戶籍大學生處于相對封閉的學習環境，社會交往范圍比較狹窄，與社會和跨界人士的交流機會很少，接觸創業方面的信息較少，不利于形成對創業教育的積極評價。

（6）學校類型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不同學校類型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的差異，雙一流高校的工科大學生（M=3.82）顯著高于非雙一流高校的工科大學生（M=3.63）（T=8.785，p =0.000<0.01）。“雙一流”掌握著更為充足的辦學資源，具有更高的辦學水平，且高校教育教學體系相對完善，能夠利用創業輔導平臺，針對有創新意識和創業潛能的學生進行重點引導，故學生對創業教育的滿意度較高。

（7）參與教師科研項目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是否參與教師科研項目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的差異，參加教師科研項目的工科大學生（M=3.85）顯著高于沒有參加教師科研項目的工科大學生（M=3.63）（T=16.723，p =0.000<0.01）。學生通過參與教師的科研項目實現將知識轉化為實踐或者激發創業靈感，形成自己的科研成果，降低自主創業的風險，增強了就業創業能力，對學校創業教育的評價也顯得更積極。

（8）年級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不同年級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的差異（F =22.383，p =0.000<0.01）。隨著年級的增長，給出的滿意度分值呈明顯下降趨勢，說明年級越高，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越低。相對于低年級，高年級的工科大學生在心智、認知各方面都比較成熟，受到現實條件的影響，對創業教育的要求更高，不利于形成積極的創業教育滿意度。

（9）區域與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關系。來自不同地理區域的工科大學生在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有顯著的差異（F =5.011，p =0.000<0.01）。從地理區域看，東部省份的滿意度最高，中部省份居中，西部省份的滿意度最低。已有研究表明，區域社會經濟狀況對創業活動起著決定性作用。相比東部，中西部地區經濟、社會、人口等創新創業要素相對滯后，創業活躍度較低，所以創業教育滿意度也較低。

四、研究結果：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影響因素分析

利用調查獲取的數據，將性別、獨生子女、戶口類型、年級、創業經歷、學校所在地、學校類型、父母創業經歷、參與教師科研項目等諸多因素納入二分類logistic回歸模型，結果顯示，除戶口類型外，剩余變量對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有顯著影響，其中，性別、獨生子女、年級、創業經歷、學校類型、父母創業經歷、參與教師科研項目7個變量對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影響在0.1%顯著性水平上顯著。

在控制獨生子女、年級、學校類型等個體因素的情況下，在回歸模型中加入創業課程、創業教育教師等5個解釋變量，回歸模型的解釋力顯著提高，模型解釋力的Nagelkerke R2由0.033提高到0.667，說明了該模型具有較好的解釋力，總體上相關因素的引入對解釋創業教育滿意度的方差分布具有較大的貢獻。除創業課程外，其余4個解釋變量的系數均在0.1%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說明所選的4個解釋變量是影響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重要因素。其中，顯著性最強的是“創業政策”，其次是“創業實踐”，最后是“創業競賽”和“創業教育教師”。創業課程的影響不顯著，具體結果如表3所示。

（一）創業政策

首先，創業政策是目前影響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第一要素。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創業政策滿意度每提高一個等級，創業教育滿意度和不滿意的發生比會增加7.5%（B =1.075，p =0.000<0.01）。大學生的創業意愿和實際的創業狀況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而創業政策環境對大學生創業的影響是最大的。作為創業政策實施的直接作用對象和感受者，工科大學生自然會對創業政策高度關注，創業政策是否有利于下一步的創業行為，必然是影響其創業教育滿意度的核心因素。在調查中，社會提供創業的免費培訓、學校提供創業的啟動基金、地方政府簡化大學生企業注冊申請流程、國家減免大學生自主創業企業稅等系列創業政策，都是被調查者高度關注的對象。各種創業優惠政策也成為政府引導大學生自主創業的重要手段。

（二）創業實踐

從模型結果來看，在考慮其他控制因素不變的情況下，創業實踐滿意度每增加一個級別，創業教育滿意度發生比增加5.5%（B=1.055，p=0.000<0.01），說明對創業實踐評價越好，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也越高。調研中，當問及“您認為對您創業能力提升幫助最大的是”時，有52.5%選擇了“創業實踐”，遠遠超過“創業教育教師”（17.8%）、“創業課程”（15.7%）和“創業競賽”（9.9%）。實際上，創業是一項實踐性非常強的活動，創業教育的成功離不開創業實踐活動的支撐。因此，創業實踐作為大學生創業教育的重要環節，是大學生創業教育的本質特征，也是鞏固創業理論知識和加深對理論認識的有效途徑。高校大學生創業教育只有注重實踐，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才能培養出具有創新意識和創業技能的高素質人才。

（三）創業競賽

創業競賽對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有一定的影響，但影響程度小于創業政策和創業實踐。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對創業競賽滿意度每提升一個級別，創業教育滿意度發生比增加3.8%（B=1.038，p=0.000<0.01），說明對創業競賽評價越好，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也越高。目前，創業競賽已成為深化創新創業教育改革的載體、促進學生全面發展的重要平臺和推動產學研用結合的關鍵紐帶。近年來，受到政府、高校和教育主管部門的高度重視。在創業競賽過程中，學生需要提前模擬畢業后工作的狀態，找到“工作中自我”的形象，分辨清楚哪些是適合自己的工作、哪些是不適合自己的工作，進而實現高質量就業。調查結果也顯示，工科大學生對創業競賽提升團隊合作能力、改善人際關系網絡、促進真實創業、提升創業自信心和提高創業能力的評價得分均較高。因此，參加過創業競賽的學生對創業教育會有更深入的理解，對創業教育的滿意度更高。

（四）創業教育教師

創業教育教師也是影響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一個重要因素。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對創業教育教師的滿意度每提升一個等級，創業教育滿意度發生比增加1.8%（B=1.018，p=0.000<0.01），說明對創業教育教師評價越積極，越有利于提升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創業教育教師作為創業教育教學活動的引導者，是最密切且最持續地與學生接觸的人，對高校創業教育成功與否具有重要作用。有研究顯示，未來幾年，高質量創業師資短缺將成為阻礙我國高校創業教育發展的主要瓶頸[18]。

（五）創業課程

創業課程對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影響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B=1.075，p=0.442）。課程體系建設是創業教育的重要環節，創業教育離不開課程體系的支撐，不同的課程內容對于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以及提升學生的創業素質所起的作用也大不相同，進而影響學生對創業教育的滿意度評價。但是，當前許多高校的創業課程還沒有其發揮真正的功能，甚至在調研中發現還有27.4%的受訪工科大學生從未上過創業課程。而且，還存在創業教育課程實施存在與創業實踐脫節、缺乏對學生創業意識的引導、課程教學停留于課堂指導和未形成分層分類的課程體系等問題。

五、結論與建議

在文獻回顧和實證調查數據的基礎上，本文探討了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及其影響因素。結果顯示，不同人口學特征的工科大學生在創業教育滿意度上存在顯著差異。創業教育教師、創業競賽、創業實踐和創業政策顯著影響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其中創業政策的影響作用最大，而創業課程對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滿意度的影響不顯著。本研究對探索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規律和提高創業教育水平具有積極意義，為了進一步推進工科大學生創業教育，可以采取如下措施：

第一，掌握工科大學生不同個體特征，進行個性化和精細化創業教育。大學生群體是一個異質性非常鮮明的群體，專業知識、技能水平、創業經歷、前置經驗、個人價值等多個維度的差異是客觀存在的。工科大學生在科技創新、發明創造領域起著重要作用，研究中發現不同個體特征帶來明顯不同的創業教育滿意度，采取“一刀切”的創業教育很難達到預期效果。[19]高校需要充分考慮個體學習訴求和學生對創業教育的差異化需求，建立分層分類的創業教育體系。針對不同教育階段，不同學科專業創業特點，不同學生群體特點，結合創業生命周期和學生認知水平，做好工科大學生的職業規劃及創業指導，實現創業教育的個性化和精細化。最后還要引導工科大學生結合自身的專業知識優勢發展知識型創業。

第二，優化大學生創業的政策環境。大學生創業需要多方面支持，其中政策支持是最關鍵的，創業光有大學生個人的激情和動力還不夠，還需要國家和社會層面的政策扶持。高校與有關部門需要從整體視野審視大學生創業政策，以需求為導向對現有的創業支持政策進行完善，以優化大學生的創業政策環境。無論是在金融方面、稅務方面，還是在融資和項目支持方面，都應該加大支持力度，使政策更具操作性和針對性。高校應將創業政策解讀貫徹大學生學習的全過程，確保大學生能夠深刻把握政策要點，才能真正使相關政策內容深入大學生群體，從而發揮其促進就業創業的作用。

第三，建立健全科學完善的創業教育體系。高校要適應新時代發展新要求，加大引進和培養專業師資力度，建設一支多元化的創業教育師資隊伍。結合不同學生需求構建分層分類創業教育課程體系，積極開發適用和有特色的高質量創業教育教材。不僅要重視理論課堂，更要建立創業實踐協同育人機制，充分利用好課堂的主陣地，亦要充分發揮創業實踐和創業競賽在創業教育體系中的優勢，積極發揮政府、學校、企業和非政府組織共同參與的作用，打造多類型創業實踐基地和創業競賽平臺，保持創業教育的“學習-競賽-實踐”三駕馬車齊頭并進，實現創業教育向更加多元、豐富的教育組織形式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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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賴佳）

收稿日期：2020-11-30

作者簡介：俞林偉，溫州醫科大學創新創業教育學院副院長，副研究員，理學博士;于海燕，溫州醫科大學公共衛生與管理學院副教授，法學博士（通訊作者）;卓澤林，華南師范大學教育學院副教授，教育學博士。

本文系2018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新時代大學生創業的政策環境及其優化研究”（課題編號18ASH009）、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高校創新創業人才培養質量評價體系研究”（課題編號19NDJC149YB）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