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黃楚新
摘要:新媒體時代,國家戰略新形勢和媒介生態環境的新變化,呼喚對于媒介政治傳播功能結合時代發展特色和中國本土情境的深入研究。法院作為司法機關,充分運用新媒體進行信息發布和輿論引導,對于我國法治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同時也是在法治領域對媒介政治傳播功能的豐富和拓展。本文運用媒介政治傳播和媒介功能理論,結合具體案例,以法院新媒體為研究對象,探討其在信息傳播、輿論引導和形象塑造三方面的功能和意義。
關鍵詞:新媒體 司法 政治傳播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全面加強法治建設,堅持在法治軌道上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對我國法治建設的框架和路徑進行了系列重大部署。司法機關作為我國法治建設的重要主體,也同步開展了系統性司法改革。與此同時,我國數字技術和新媒體飛速發展,帶來了大眾傳播全面深刻變革,重塑了我國新聞生態系統。我國政務機構充分運用各種新媒體形式,發布權威信息、回應公眾關切、提供政務服務。在此背景下,我國法院新媒體亦呈蓬勃發展之勢,呈現出嶄新圖景。
隨著網絡數字技術不斷發展,司法機關信息傳播也由傳統機關報時代,經過互聯網門戶網站時期,進入到新媒體傳播時期,新聞傳播模式發生重構。2013年是司法公開的微博年、微信年,全國各地法院的官方微博、微信等新媒體建設方興未艾。步入智能手機時代,法院新媒體進一步進駐移動客戶端,比如頭條號、百家號、企鵝號,抖音、快手等。法院新媒體不再單純是信息發布平臺,其政治傳播功能不斷拓展,發展為兼具信息發布、風險溝通、形象塑造、移動政務等全方位功能。接下來,本文將從信息傳播、輿論引導和形象塑造三方面,分析法院新媒體的政治傳播功能。
一、交互與參與:法院新媒體破圈吸引受眾
傳播政治信息,是媒介政治傳播的基礎功能。新媒體時代的政治信息傳播主要包含雙向傳播的兩個部分,一方面新媒體渠道多元化、內容豐富化、傳播立體化等特征,給政治信息傳播提供了嶄新可能性。另一方面,新媒體為公眾知情權和參與權賦能,促進民主政治發展。
在司法領域,法院運用新技術和新傳播手段,提升法院信息傳播的互動性和參與性、提升司法服務的效率和便利性,突破專業壁壘局限和傳播“圈層化”,更生動形象、通俗易懂地傳播法律知識和法治理念,在全社會涵養法治文化,培植法律信仰。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移動微視頻擴大“朋友圈”
隨著5G技術的發展和相關應用成熟,移動視頻不斷生長,已成為移動時代的常態化表達方式,不僅提供了信息傳播和社交媒體平臺,更是因為其低門檻、碎片化、個性化、社交化、多元化的特征,成為大眾參與文化創造的動員方式。隨著傳播力和接受度不斷提升,短視頻逐漸由個體化傳播向公共性傳播擴展,被學界稱為“轉基因”的視頻文化。
法院新媒體順應移動視頻發展趨勢,結合法院新聞的內容特色,充分運用抖音、快手、微信視頻號等短視頻平臺,創作并發布大量新聞類視頻、生活化視頻、以及微劇、Vlog等創作類視頻。比如,最高人民法院官方微信在2020年推出“法護綠水青山·大江大河”短視頻系列欄目,以移動短視頻的形式,由出鏡記者帶領受眾去感受青海玉樹三江源生態法庭等長江、黃河流域的特色法庭,展現依法守護綠水青山的成效。這些短視頻采用微敘事模式,保留了生活化底色,注重人情味和趣味性,增強臨場感和用戶主觀視角,避免了以往正能量故事的單向度傳播,提升了用戶新聞參與的意愿和表達熱情。
(二)“沉浸式”直播提升參與感
當下各種新媒體形式中,直播成為網絡場域中最具革命性的一種傳播形態。有學者認為,直播借助同步、互動、全通道的媒體特征,使得人際傳播中的非理性因素得到復現與強化,人際傳播的空間距離和表達門檻消弭,個體行動邊界得到擴展,自由度進一步提升。當前,生活化直播展示和商業性直播帶貨成為直播應用的主流。法院對直播技術的應用不再局限于庭審直播,而是結合司法工作特性進行了一系列直播創新,全面展現法院庭審、調解、執行等真實工作樣貌。
比如,法院充分發揮新媒體“沉浸式”“現場感”的特征,開展“法”味十足的全媒體直播活動。其中,全媒體直播“抓老賴”就是典型例子。比如,2017年5月,法院聯合24家媒體在江蘇鹽城開展全媒體直播抓“老賴”活動,4路視頻、6小時不間斷直播,千萬網民“零距離”圍觀。又如,最高法院官方微信推出“中國法庭”全媒體直播活動,與各大中央媒體和網絡平臺共同開展直播。2021年7月22日,該欄目首次加入慢直播元素,借助在四川大熊貓國家公園生態法庭的熊貓,讓網友們邊圍觀熊貓邊看法院調解,多渠道直播平臺共吸引了1億多用戶關注。2021年12月30日,欄目推出《栟茶古鎮的“船頭法官”》,利用直播沉浸式、參與感強的特點,原生態還原了中國法庭參與基層社會治理、服務推進鄉村振興的生動實踐,為觀看者帶來全方位現場感,讓“遙在”成為在場的另一種方式。
此外,法院新媒體還積極嘗試開展司法拍賣的“直播帶貨”。比如,2021年11月,江蘇蘇州一處“兇宅”被司法拍賣。拍賣前一天,法官在該房屋內進行了24小時的“試睡”直播,引發廣泛關注和熱議。又如,一條名叫“登登”的司法拍賣柴犬,受到眾多網友喜愛,迅速躥紅網絡,吸引了近30萬人次圍觀。最高人民法院官方微信對此進行了系列跟蹤報道,挖掘“登登”背后的故事,直播“登登”網絡司法拍賣的過程,并報道“登登”新主人和新家的后續故事,極大調動了受眾的關注度和參與熱情。
(三)新媒體普法彌合法律傳播“知溝”
法院新媒體主要傳播的是法律知識。從顯性層面看,法律傳播是權利分配和保障的過程。而從隱性層面看,法律知識的傳播則是權力生成的過程。有學者認為,法律是權力的延伸,是一套由權力者所壟斷的系統知識,法律傳播過程本質上是國家權力生成的進一步固化,是國家政治權力下沉的集中體現。從這個角度上講,法律傳播觀念需從外迫向內信轉型,讓法律傳播的理念價值與人民生活理念一致,公眾的合法權益在權力架構下得到充分保障,從而產生對法律的認同和信仰。
法律知識傳播的障礙是專業術語多,生澀難懂。這種知識鴻溝帶來傳播的負面效應,使得法律互動產生阻隔,法律弱者容易產生“沉默螺旋”,削弱了為自身權利發聲的能力。而新技術和新媒體平臺的應用,則給予傳播主體有利契機,提升法律文本易讀性和接近性,彌合法律傳播“知識溝”,打破知識壟斷壁壘,促進法律傳播由外迫型傳播到內信型傳播轉變。
法院通過新媒體平臺及新技術手段,生動釋法明理,增加公眾心理的親近性和接近性,消解公眾對于法律艱澀難懂的“刻板印象”,產生“破圈”和“出圈”效應,擴大影響力和受眾范圍,對不同層級、不同圈層的受眾,特別是年輕受眾,產生吸引力,有助于傳播法治理念、增進司法認同。比如,我國民法典頒布施行一年來,法院運用新媒體平臺和“融媒體”報道形式,以通俗易懂的語言,對這部和人民群眾生活息息相關的法典進行闡釋,讓更多受眾在生活中學法、懂法、用法、守法。2020年,中國法院網開設天平小劇場——《我是民法君》系列情景短劇,已共播出110集,天平陽光APP、學習強國、抖音、快手各平臺總播放量達5.6億,掀起了民法典學習宣傳的熱潮;最高人民法院官方微信還推出了《一分鐘帶你了解民法典》系列普法動漫,通過通俗易懂、有聲有色的短視頻宣傳普及民法典,成為范圍廣泛、影響力大、產生破圈效應的民法典傳播爆款產品。
二、回應與引領:法院新媒體引導網絡輿論
輿論導向功能,是新媒體傳播的重要政治屬性之一。隨著互聯網飛速發展,新聞傳播和輿論環境更加復雜多樣,傳媒、民意與司法的互動也呈現出互聯網時期的新特點,主要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點:
(一)網絡自媒體成輿論觸發起點
傳統媒體時代,熱點案件的最初消息源往往是傳統媒體,主流媒體是輿論焦點的牽引者。新媒體時代到來,信息生產不再僅僅依靠傳播者,自媒體迅速發展使得輿論頻頻發酵于網絡,網民關注的熱點經常成為媒體選題來源,網絡成為輿論起點和信息傳播的主要渠道。
案件通過網絡媒體爆料引發關注,傳統媒體隨后跟進,其報道和評論經由網絡進行轉載,形成了傳統媒體和網絡媒體共振的“傳播漣漪”。新媒體環境下的這種傳播路徑,使得信息傳播速度和廣度大大增強,極易引發輿論傳播的“蝴蝶效應”。在網絡的聚合擴散作用下,微小的初始輿論也會成為影響現實社會的強大力量,引發不可預測的輿論風暴。
(二)公眾自我賦權容易導致群體極化
新媒體時代,輿論場日益自由、多元、開放,其即時性、互動性的特質極大拓寬了公眾表達渠道,公眾言論表達自主性顯著增強。“處處皆中心”的網絡格局改變了傳統主流媒體壟斷話語權的局面,公眾通過網絡言論表達實現自我賦權。公眾可以在新媒體平臺上通過生產信息、傳播信息等方式參與到社會公共事務中,對網絡熱點事件自由發表意見或觀點,意見合流形成輿論。網絡圍觀,成為新媒體時代網民的生活方式。一方面,網民熱情參與到公共生活中,促進了公平正義的實現。另一方面,互聯網的匿名性降低了人們行動的機會成本,導致網絡極端言論頻繁出現。網絡輿論場各種信息魚龍混雜,社會公眾非理性情緒容易蔓延,形成群體極化現象。
(三)把關人弱化娛樂化傾向嚴重
傳統媒體時代,政府機構和媒介組織扮演著把關人的角色。新媒體時代,網絡輿論把關相對松散,網絡成為“意見的自由市場”,每個人都可以匿名表達觀點意見。與網絡把關弱化相伴的,是日趨明顯的熱點案件娛樂化報道傾向。有學者認為,網絡輿論在監督審判方面具有以下幾方面缺失:情緒化表達損害司法信任、非理性表達導致虛假信息泛濫、輿論審判使司法機關難以應對事實性危機。在這樣的網絡輿論環境下,法院新媒體發揮了引導網絡輿論、回應社會關切、澄清受眾誤解的重要作用,成為司法與媒體、公眾良性互動的平臺,具體包括以下兩個方面:
一是信息公開透明減少輿論猜測。新媒體時代,法院通過多種新媒體形式進行司法信息公開,使得司法公開的信息快速到達受眾,通過互聯網進行“裂變式”傳播,司法公開更快捷、內容更豐富性、受眾范圍擴大、場景不斷延伸,有效確保了公眾知情權,提升了司法公開性和透明度,減少了網絡謠言的滋生空間。
新媒體時代給我國司法公開帶來了巨大變化:公開范圍不斷擴大,從最初的庭審公開擴展到立案、庭審、執行、文書全流程公開;公開方式更加多元化,從點對點告知、媒體報道、新聞發布、分發小冊子等傳統方式,發展為當前審判流程、裁判文書、執行信息等網絡信息公開平臺,以及由多種新媒體平臺組成的立體化公開體系;受眾范圍不斷延展,全面客觀公開社會熱點案件,成為增進公眾對司法裁判理解的重要手段。
二是及時收集民意形成良性互動。輿論的本源是街談巷議,是民間意見的表達。互聯網時代,網絡民意雖然不能反映輿論全貌,但是也成為社會民意不可小覷的重要組成部分。由于互聯網雙向交互、傳播速度高等特征,信息傳播不再需要經過采集和發布的繁瑣過程,網民可以不受時空距離和科層化局限發表觀點。這就需要司法機關不斷完善網絡民意收集和反饋機制,積極回應網絡民意,形成司法機關與網絡民意良性互動。
新媒體時代的到來,給法院收集回應民意提供了技術可供性和互動可供性。順應網絡輿論特點,法院充分運用網絡傳播互動性的特征,通過微博、微信等平臺,收集網絡民意,搭建與公眾交流的平臺。公眾也可以通過在網絡平臺留言、評論等方式,表達觀點意見,與司法機關對話,形成良性互動。
三、權威與溫情:法院新媒體重塑司法形象
隨著時代發展和新媒體技術的進步,媒體對政治權威建構的角色和路徑等發生深刻變革,如何通過新媒體塑造政治形象,對于政治權威建構、維護制度的有效性和價值有重要意義。政治形象塑造包含了兩方面內容,一方面是客觀形象,即政府機構本體狀態和真實存在,另一方面是主觀形象,即社會公眾對其的認知和評價。這兩方面的形象構建,離不開政府和公眾的信息傳播和互動。因此,新媒體時代的政治傳播,不僅包含政治信息的傳遞和權威形象傳播,更對塑造政務機構的形象提出了更高要求。
(一)權威與溫情并存的司法形象塑造
傳統媒體時代,大眾傳媒新聞在傳播形式和行為上具有儀式的特征。特別是司法領域的傳統新聞報道,由于司法權威性和審判獨立性,傳統新聞報道以體現嚴肅性、權威性、公信力等為主。社交媒體時代,傳統媒體傳播中的象征性與中心性、表演性與程序性、正式性與嚴肅性,逐漸在經歷消解和顛覆。法院新媒體對司法形象的塑造,一方面通過特殊的司法儀式和符號展現權威性和莊嚴性,同時展現出貼近性和情感性,塑造出有力量、有是非、有溫度的一面。
法徽、法袍、法槌、法庭、獬豸、天平、開庭、落槌……在司法領域,法院擁有一套獨有的司法儀式和符號,象征著審判的獨立和威嚴。法院新媒體充分運用這些司法儀式和符號,同時用新媒體的表現形式,展現了司法的溫情和溫度。比如2020年,一則僅有十幾秒的短視頻在全網產生了“霸屏式”影響力。視頻中藍天白云下,一位女法官身著制服,背著鮮艷的國徽,策馬馳騁在碧草連天的大草原上。這是內蒙古太仆寺旗人民法院的女法官,前往牧民家進行一場調解。接下來在蒙古包、草地上,法官和牧民席地而坐,身后掛著國徽,經過法官耐心釋法析理,雙方握手言和,這則視頻顛覆了大眾對于法官和法院傳統形象的認知。
又如,2021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官方微信發布了一條由庭審現場監控剪輯而成的30秒視頻,意外產生了“出圈”效應。在一起離婚案件調解中,男女雙方激烈爭吵嚇壞了一旁的孩子,法官見狀默默抱起孩子安慰哄睡。莊嚴的法庭、身披法袍、臂彎里抱著孩子的法官……這些元素交融在一起,權威和溫情并存的司法形象躍然于屏幕上。
(二)專業性和情感性并重的語態變革
新媒體時代傳播渠道的變革,催生了媒體的語態革命。在社會化媒體的傳播模式中,每個用戶都是傳播節點,原有公共信息傳播模式轉變為“以人為媒”的傳播模式。在這樣的背景下,作為司法領域的政務新媒體,法院新媒體需要找尋與自身定位相吻合的專業姿態和語態。一方面,法院新媒體核心功能是準確傳達司法信息、提供司法服務,應該堅持規范性和專業性,保持語體權威性和文本客觀性,在堅守專業性的基礎上對司法信息的客觀傳達和理性闡釋。另一方面,法院新媒體還應進行話語創新,盡可能滿足用戶需求,做出符合新媒體傳播規律的專業表達。因此,法院新媒體在話語形態上呈現出官方話語、學術話語和媒介話語的整合,表現出信息模式和情感化模式的雜糅形態。
在新媒體紛紛轉向“賣萌”“接地氣”語態的背景下,作為司法機關,法院新媒體在敘事中力圖保持專業話語和生活話語之間的平衡,嘗試在機構語態和個人語態之間找尋定位,從而建構一個能夠在新媒體環境中具有長久生命力的語態體系。以最高人民法院官方微信的話語模式為例,對于重大案件、司法解釋等專業性問題的信息發布,新媒體在內容方面,從標題到正文都保持著專業、正式、權威和嚴謹的傳播模式;在形式方面,色彩、圖片、字體、字號等仍舊以莊重的展演方式呈現出來。比如最高人民法院官方微信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發布依法懲處妨害疫情防控犯罪典型案例》等嚴肅性專業新聞都保持了以上風格。而對于普法類或者相對生活化的話題,則采用更為口語化的表達,訴諸情感化敘事,重視親密性的召喚和情感回應。比如,江蘇高院兩名法官組成了“奶奶灰”樂隊,自創反映法官生活的民謠風歌曲《寧海路75號》《宜懷念》等,江蘇高院也制作了反映書記員生活的《整卷少女》歌曲,成為全國廣泛關注的樂隊和網紅歌曲。這些歌曲的短視頻和MV經過法院新媒體平臺推出,情感化、親密性的鏡頭語言,以生動、貼近、趣味的方式呈現出法官生活和法院工作樣貌。
結語
司法是法治的關鍵環節,是國家政治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政治傳播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同頻共振的。新媒體的及時性、互動性、參與性等特征,不僅為個人表達權利賦能,也為政務機構和國家治理提供了新能量。法院作為國家審判機關,順應國家發展戰略和媒體發展趨勢,充分運用新媒體傳遞法治信息、引導網絡輿論、重塑司法形象,對于司法公開透明、加強司法監督、樹立司法公信力、增進法治認同具有重要作用,也是在法治軌道上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題中應有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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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博士研究生;黃楚新,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聞與傳播研究所數字媒體研究室主任,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