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論視角下電影《長津湖》字幕翻譯研究

凌湘云 薛詩琪 夏昕琪

摘要：隨著電影行業的快速發展，電影的對外輸出成為跨文化交際的一個重要部分和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體現。其中，電影字幕翻譯的方法及質量受到越來越多人的關注，對其質量的要求日漸提高。近年來，中國影視作品紛紛出口海外，讓更多國家的觀眾感受到了中華文化的魅力。《長津湖》是一部以抗美援朝戰爭為背景的主旋律電影，帶有濃郁的中國特色，包含大量的中國習語。電影字幕翻譯作為國內影視作品與文化對外傳播的重要一環，承擔著傳播中華文化的重要使命，其質量直接影響其他文化背景的觀眾對影片的理解。由于中英語言以及文化環境的差異，采用直譯會導致部分句子翻譯不當，從而使外國觀眾無法理解或產生誤解。翻譯目的論旨在將源語翻譯給目標受眾，指導翻譯行為，注意文化差異，實現源語信息的轉換，使目的受眾更易于理解傳播文化的內涵。文章以電影《長津湖》為研究對象，探究目的論三原則在該電影字幕翻譯中的指導作用，以期為同類型作品的翻譯提供借鑒。

關鍵詞：目的論；翻譯；電影字幕；《長津湖》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3）11-00-03

基金項目：本論文為2022年度江蘇大學基金項目“目的論視角下電影《長津湖》字幕翻譯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022102991075X

0 引言

作為一部膾炙人口的抗美援朝題材愛國主義電影，《長津湖》講述了英勇頑強的人民志愿軍憑借超強的意志力，克服極端惡劣的條件，擊退看似戰無不勝的美軍，最終成功扭轉局勢的感人故事。為了使更多優秀國產電影作品譯介海外，讓國外觀眾感受中國魅力和中國精神，產生情感共鳴，地道的字幕翻譯尤為重要。《長津湖》中有許多帶有鮮明中國色彩的臺詞，如大量的中國成語、俗語等，因此要求字幕翻譯者掌握好電影字幕翻譯的文化語境［1］。本文以《長津湖》的字幕翻譯為研究對象，探討目的論視角下字幕翻譯的特點與方法，為日后國產電影字幕英譯提供方向指引。

1 翻譯目的論

1.1 目的論的發展

1971年，即翻譯目的論的第一階段，凱瑟琳娜·萊斯（Katharina Reiss）首次把語言功能和翻譯批評結合起來。第二階段，1984年，漢斯·弗米爾（Hans Vermeer）提出目的論，不再受限于以原文為中心的思想，而是注重翻譯的目的和得出的結果。翻譯是一種基于源語文本的轉換行為［2］，譯者基于某種目的增加或刪除原文內容，任何翻譯都是有目的的，翻譯的目的決定了譯文［3］。同時，翻譯目的不同，使用的策略也應不同。第三階段，賈斯塔·霍茨·曼塔里利（Justas Holz Mantari）提出翻譯行為理論，認為翻譯活動是一種信息交流活動，受翻譯目的和語言功能影響。第四階段，克里斯汀娜·諾德（Christiane Nord）概括并完善了翻譯目的論，闡述了如何采用合適的翻譯策略以達到翻譯目的。

1.2 目的論三原則

1.2.1 目的原則

目的原則旨在解決長期以來存在的直譯與意譯、動態對等與形式對等、異化與歸化之間的矛盾和爭議［4］，講求以目標文本和文化為指導，翻譯目的決定翻譯行為，方法取決于目標。采用不同的翻譯策略，使其他文化背景下的讀者或觀眾感受到與源語讀者相同的樂趣。

1.2.2 連貫原則

連貫原則要求譯文必須構成句子內部的連貫，即譯文對目標語讀者來說輕松易讀，符合目標語受眾的文化表達習慣，并在目標語文化及翻譯的語境中有一定的意義。

1.2.3 忠實原則

忠實原則要求譯者忠實于原文，不能脫離文本和改變源語本意，保持原作品的語言風格和情感，消除不同文化的障礙，但翻譯目的和譯者對原文的理解會影響翻譯結果。

翻譯目的論能很好地指導譯者處理好電影字幕翻譯中的文化差異。譯者根據翻譯目的，使用合適的翻譯技巧或手段，實現信息功能和表達功能的對等，對句子進行書面形式的處理，其最大的目的是跨越語言的差異，實現有效的文化輸出和跨文化交際［5］。

2 《長津湖》簡介及其字幕翻譯概述

電影《長津湖》票房共計57.75億元，位列中國電影票房總排行榜榜首。該影片聚焦抗美援朝背景下的長津湖戰役，講述了第七穿插連在武器裝備等各種條件遠不如美軍的情況下英勇反抗，不畏嚴寒，全殲美軍派來的戰團，講述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和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帶有豐富的中國文化元素。

影片的背景年代是20世紀中期，主要人物是部隊士兵，因此人物的語言帶有時代及地方特色，外國觀眾觀看時可能難以理解人物臺詞的含義，恰當的字幕翻譯不可或缺。

3 目的論視角下《長津湖》的字幕翻譯

3.1 目的原則下的字幕英譯

原文1：我回頭讓你爹收拾你。

譯文1：I'll tell your Dad to kick your ass.

這句話是伍萬里不小心將水灑到船上，船上的大伯放言要讓伍萬里的父親教訓伍萬里時所說的話。譯者選擇用“kick your ass”來翻譯“收拾”這個動詞，相較于將這句話譯成“I'll tell your Dad to punish you”來說要地道得多，更貼近生活，也更有畫面感。“kick your ass”能更直接地表達出“收拾”的含義，反映老伯氣急敗壞的心情，體現了老伯想要用言語敲打伍萬里的目的。

原文2：我沒有把老大照顧好。

譯文2：Baili…is gone.

這句話是伍千里從部隊回家見到父母時，向兩位老人磕頭，委婉傳達伍百里已經犧牲的消息時所說的話。如果采用直譯的方法翻譯這句話，可以譯為“I didn't take good care of Baili”，但這里并沒有這樣翻譯，而是譯成“伍百里已經去世了”的意思。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直譯，那么外國觀眾很有可能無法理解原文表達的委婉含義，也理解不了伍千里為什么因為沒有照顧好哥哥就向二老磕頭。結合前后文，翻譯成伍百里去世之意，相比直譯更為恰當，也更有利于外國觀眾正確理解這句話。

原文3：你們七連真了不起！

譯文3：You are really something.

這句話是戰前動員之前，炮營的楊營長和七連互嗆，認為陳官莊戰役中七連傷亡慘重，擔不上光榮稱號，而七連則認為炮營的炮大多是七連繳獲的，因此楊營長反諷了一句“你們七連真了不起”。這句話表面是在夸七連，實際上是楊營長在表示對七連的不服。如果采用直譯的方法，可以將這個句子譯為“You are really great/marvellous”，但譯文譯成了“You are really something”，用“something”表達出了不起的意思。“something”在口語中可以理解為“重要的東西或人”，在這里可以表示楊營長表達出的對七連的“認可”，其目的是讓觀眾感受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遵循了目的性原則。

3.2 連貫原則下的字幕英譯

原文4：這個不能答應。就是這個道理。

譯文4：We can't let that happen. That's how it is.

這句話是第九兵團司令員宋司令在開戰之前對戰士們說的話。這句話的背景是，在中國人民解放軍取得全國性勝利不久，美國就立刻對中國北邊的朝鮮發動戰爭，戰火有蔓延到中國的趨勢，情況緊急。由于文化的差異性，無法采用直譯的手法翻譯這個句子，“這個不能答應”的意思其實是不能讓美國危害到中國，不能讓美國入侵朝鮮，本該翻譯成“we can't agree”。但結合語境，翻譯為“We can't let that happen”更加流暢，更符合語境。司令員用小兵的話鼓舞戰士們的士氣，傳達道理。同理，采用直譯的方式，會將“就是這個道理”翻譯成“Thats the reason”，而采用意譯的手法，翻譯成“Thats how it is”，則可以和前面的句子相呼應，連貫流暢，遵循了連貫性原則。

原文5：養上豬，咱就過上好日子了。

譯文5：If you raise pigs， you can live a good life.

這句話是在伍千里說要蓋個新房，讓老雷住伍百里的屋子，糙漢子老雷面上吐槽，平河在旁邊附和說笑時說的話。當時，伍千里想到老雷多年孑然一人，孤苦伶仃，想要為他結婚生子出一份力，便說要蓋房子。老雷吐槽說像豬圈一樣，實際上內心暗喜，平河在旁邊對老雷講養豬過上好日子。這里的“咱就過上好日子”沒有直接翻譯成“we can have a happy life”，而是把“we”改成了“you”，因為這里的語境對象是老雷，是平河在勸說老雷，采用直譯策略的話，不能準確傳達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不符合語境，目的語觀眾也會對情節產生疑惑，因此用“you”更符合原文意思，能傳達出老雷對家庭的向往，朋友之間的真情友誼和人性的光輝，使前后劇情銜接更加自然流暢。

3.3 忠實原則下的字幕英譯

原文6：洋人看不起我們，尊嚴只能在戰場上取得。

譯文6：The foreigners look down upon us. Pride can only be earned on the battlefield.

這是毛澤東同志與彭德懷討論戰局時所說的話，指出這場戰爭非打不可，只有打了才有為人民換來和平的可能性。“look down upon”采用了直譯的方法，能更好地表達出原語的目的和原文的含義，保障譯者對原語的尊重理解，整句話在形式和意境上都貼合原文，對外國觀眾來說易于理解，也沒有違背源語的表達意圖，通俗易懂，體現了譯文的忠實性原則。總之，翻譯者要在保證意思正確和恰當的情況下，盡可能忠實地將原作的風格和情感傳遞給觀眾。

原文7：過了三八線，過不過鴨綠江啊？

譯文7：If they cross the 38th Parallel， are they going to cross the Yalu River too？

這句話是士兵在向毛澤東主席匯報軍情時，提到朝鮮人民軍撤到了三八線以北，美第十三航空隊將進駐臺灣，美國陸軍隨時都有可能向北越過三八線，突破中國的底線。此時，毛主席的這句話表明了他的觀點，他認為美國軍隊即將越過三八線，攻破朝鮮后就會跨過鴨綠江，為了自保便作出了抗美援朝的決策。這句話是反問句，表達了肯定的態度。此處譯文采用直譯的手法，“too”表達出了對這個問句的肯定回答，與原文中毛主席想表達的意思一致，能讓外國觀眾直接理解源語言的含義。

4 《長津湖》字幕翻譯優化建議

4.1 單詞使用

“傷亡不值得夸耀，挺住就是一切”這句話影片中是這樣翻譯的，“We shouldn't brag about thi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s to hang on ”。原文中的“一切”可以理解為“唯一的事情”，此處后半句若譯為“Survival is everything”，或許更能明確“生存”的重要性，也更加符合原文傳遞的思想。

4.2 句式使用可以使語篇更加連貫

“沒有凍不死的英雄，更沒有打不死的英雄，只有軍人的榮耀”，在影片中被翻譯為“There aren't any heroes who will never freeze to death， let alone ones who will never be killed. A soldiers only lives for honor and glory ”。原文中的“只有”一詞，表達出是軍人的榮耀支撐著戰士們英勇沖鋒，前后意思聯系緊密。因此，后半句若譯為“A soldier can die， but his honor lives on”會更簡潔，滿足電影字幕的瞬時性對簡潔英譯的需要，且前后銜接將更加連貫。

5 結語

目的論為字幕翻譯提供了更有效的指導，有助于翻譯者制定有效的翻譯策略，取得良好的翻譯效果。翻譯工作者要肩負起傳播中國文化的責任，把握目標受眾，提高翻譯水平，并在翻譯過程中尊重不同的文化背景，同時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廣泛傳播至海外。《長津湖》的字幕英譯彌補了文化的差異，拉近了中外距離，讓國外的觀眾能夠欣賞到具有中國文化底蘊和藝術底蘊的電影，實現了有效的文化交流。

參考文獻：

［1］ 孫愛娜.目的論對英語電影字幕翻譯的操控［J］.電影文學，2012（14）：150-151.

［2］ 范祥濤，劉全福.論翻譯選擇的目的性［J］.中國翻譯，2002（6）：27-30.

［3］ 陳靜.淺析翻譯目的論三原則及其在翻譯實踐中的應用［J］.海外英語，2016（17）：89-90.

［4］ 黃毅.目的論視角下的《祖母綠》英譯本研究［J］.外國語文，2012，28（5）：118-120.

［5］ 吳蔚.論影視字幕翻譯的語言特點及翻譯策略［J］.電影文學，2013（24）：154-155.

作者簡介：凌湘云（2002—），女，江蘇南通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翻譯。

薛詩琪（2002—），女，江蘇無錫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翻譯。

夏昕琪（2002—），女，江蘇泰州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