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屹冰
[摘要]教材是高校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培養專業人才的重要知識載體。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高等教育教材出版人員要樹立正確的大局觀,深刻認識教材的智媒化升級是未來發展趨勢,要善于應用5G、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應對智媒時代教材建設的新機遇和新挑戰。文章闡述高等教育教材出版轉型升級的背景與意義,分析高等教育教材的階段性出版轉型,提出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智媒化轉型升級的策略與路徑,以推進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智媒化轉型升級和深度融合發展,更好地滿足人才培養需求,服務高校“互聯網+教育教學”。
[關鍵詞]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數字化;新形態教材
教材是育人育才的重要依托,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培養專業人才的重要知識載體。在當前高等教育教學中,傳統紙質教材因單向傳播、無互動性、修訂周期長等特征已無法滿足師生的實際教學需求。同時,5G、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的迅猛發展也加速推動靜態的傳統紙質教材向體系完善、交互性強的動態的數字化教材轉型,使教材出版形態產生變化。當前,高等教育教材出版工作應順應智媒時代出版傳播新趨勢,更好地發揮教材培根鑄魂、啟智增慧的作用,提升教材的教育效果和學生的學習體驗。
一、高等教育教材出版轉型升級的背景與意義
近年來,國家各部委出臺的各項政策體現了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數字化轉型升級的必要性。2019年,教育部印發的《普通高等學校教材管理辦法》明確要求,組織建設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多種介質綜合運用、表現力豐富的新形態教材[1]。2021年,國家新聞出版署印發的《出版業“十四五”時期發展規劃》也明確提出,“實施數字化戰略,強化新一代信息技術支撐引領作用,……推進出版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大力提升行業數字化數據化智能化水平,系統推進出版深度融合發展,壯大出版發展新引擎”[2]。2022年,中共中央宣傳部印發的《關于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明確指出,以內容建設為根本、先進技術為支撐、創新管理為保障的新型出版傳播體系更加完善,強化出版融合發展內容建設,用好信息技術革命成果,創新驅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3]。
當前,在出版傳媒行業中,智媒化指在“智能技術與媒體信息技術快速變革與發展應用潮流下,出版傳媒等行業出現的一種整體業態變化”[4]。若將此概念移植于教材智媒化出版,則可理解為在教材編輯策劃和出版發行過程中精簡文本,圍繞傳統紙質教材的內容核心,依靠當前接受度高、應用廣泛、傳達效果好的現代信息技術,將知識內容與各類數字化資源和課程等要素有機融合,為師生提供一種形式和形態雙重轉變的教材,是顯著發揮高等教育教材“便教利學”功能的一場整體性行業變革。廣義的新型數字化資源包括教學課件、線上課程、源代碼、數字工具、習題試卷、實驗模擬、數據庫等。
可見,在“互聯網+教育教學”發展背景下,高校作為人才培養的主陣地,打造新形態教材既是新時代高等教育體系高質量建設對教材出版的要求,也是高校數字校園和社會信息化發展的趨勢,更是出版和教育深度融合發展的需要。
二、高等教育教材的階段性出版轉型
從傳統紙質教材到數字化教材,高等教育教材每一個階段的出版轉型都反映了時代特征與發展方向。
(一)教材出版1.0階段
在高等教育教材出版轉型的前期,出版社和作者已具有一定的數字化和數字教材意識。部分核心基礎課程也因知識結構和內容相對固定而借助電子閱讀器以PDF格式完成了教材1.0的模式出版。也就是說,部分核心基礎課程的傳統紙質教材以PDF、CAJ等靜態格式實現簡單轉化,并通過相關軟件和移動端進行傳播。在這一階段,高等教育教材的轉型升級具有成本較低、攜帶方便、信息承載量較大等特點,體現一定的先進性,然而尚未能完全彌補傳統紙質教材表現形式的不足,無法有效解決知識傳遞不到位等問題,也未能表現教材智媒化升級之“智”。
(二)教材出版2.0階段
在教材出版2.0階段,傳統紙質教材中的部分章節、案例內容通過附加二維碼或附贈光盤的形式,供讀者閱讀和瀏覽。讀者掃描二維碼可鏈接至相關網頁資料或直接彈出音視頻資料,為其課內外學習提供重要補充。在這一階段,高等教育教材基本滿足信息化時代學生快速獲取信息、碎片化學習和自主學習的需求,然而將原本放置于傳統紙質教材的內容轉移至網頁或是簡單搭載音視頻資料的教材出版方式,使高等教育教材僅從表面上順應數字化升級的需要,并非名副其實的智媒化教材。
(三)教材出版3.0階段
近年來,結合“課程出版”模式,教材出版3.0概念得以提出,即立體化教材。其以傳統紙質教材為核心,依托出版社和專業教育機構創建在線平臺課程資源,從而構建起“紙質教材、在線課程、混合式學習”三位一體的教材體系。在這一階段,高等教育教材實現“互聯網+”背景下數字化課程和傳統紙質教材的成功優化,既保留當前還占據主流的傳統紙質教材,又加入交互性較強、可便捷獲取的線上數字資源,突破教材出版在時間、空間和形式上的邊界,顯著提升教材的吸引力、接受度和教學效果。尤其在新冠疫情期間,線上線下融合教學成為教學常態,立體化教材可較好地彌補線上授課時傳統紙質教材的不足,結合應用立體化、多元化數字教學資源、在線開放課程和虛擬仿真平臺等,實現“云課堂”教育教學質量的“實質等效”,有效支撐學生實現高質量遠程學習和便捷自主學習。
(四)教材出版4.0階段
隨著教材出版3.0的持續建構,教材出版4.0已進入大眾視野,即全媒體數字教材。其全面契合智媒化升級的理念,搶抓新技術帶來的歷史機遇,跳脫出傳統紙質教材,實現高水平的多維度、多方面、發散式的教學;依托各類技術手段和虛擬閱讀器或云平臺等載體,助力師生之間進行互動,有效支撐教師進行教學效果分析;促使出版社利用內嵌智媒技術捕捉發展熱點,并借助后臺信息系統建立用戶畫像,追蹤教材使用效果,實現數據挖掘和市場預測。全媒體數字教材是“互聯網+”背景下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深度融合的示范,適應高等教育課程建設的高階性、創新性和挑戰性。
從傳統紙質教材、電子教材、立體化教材到全媒體數字教材,教材的出版形態發生巨大變化。高等教育教材的數字化出版轉型是教育、科技與出版的一次融合創新,順應和促進“互聯網+教育教學”,滿足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需要[5]。
三、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智媒化轉型升級的策略與路徑
(一)樹立數字出版優先意識,推動教學與教材智媒化戰略轉型
隨著高等教育教材的轉型升級,高校應加強新形態教材建設,樹立出版數字化教材意識,鼓勵教師跳脫出傳統紙質教材的觀念,增強教師關于新形態教材是教材建設改革的方向與趨勢的認知。同時,高校也要做好頂層設計,實施好教材戰略布局,發揮好高校對數字化教材的孵化、服務和支撐作用。另外,高校還要加快培養具備扎實學術理論功底和數字出版能力,能熟練應用數字技術,具備一定傳媒營銷策劃、教育教學管理等專業素養的復合型人才[6],以助力高等教育教材出版轉型升級。
出版社在新形態教材的策劃階段,應當做好細致的調研工作,優先策劃數字化教材,選擇合適的數字技術進行融合出版,利用好教材修訂再版的窗口,賦予不同知識要素多樣化的呈現方式,實現教材智媒化升級。同時,出版社也要增強服務意識,注重數字化教材出版后的使用培訓、跟蹤隨訪等,持續跟進教材智媒化上線后的使用情況,收集反饋意見和建議,做好長期的后臺維護。
(二)立足教材質量,拓展多模態教材研發體系
要打造優秀的智媒化教材,關鍵在于內容。在選題策劃方面,出版社要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優化選題策劃和遴選優秀作者群體,確保教材的內容質量。在撰稿編輯方面,出版社應要求編寫團隊充分利用案例庫、資料庫、數據庫等,把握行業發展現狀,及時將最新的科學研究成果融入教材內容或資源建設,并借助數字化的表達方式實現教材智媒化,有效拓展教材的深度與廣度,切實提升智媒化教材出版的核心競爭力。在審校設計方面,出版社應要求編校隊伍了解數字出版行業,具有學科專業知識和編校能力、數字策劃和數字編輯能力,可應用不同信息技術進行適應性分析,能夠處理好智媒體表現形式的動態變化和知識內容穩定性的關系,從而維護好后續資源上線與現有教材內容、課堂教學的銜接關系[7]。
(三)優化合作模式,構建多元主體智媒化教材出版生態
教材智媒化建設離不開各方的通力協作。第一,高??煞e極與出版社、科技企業合作,采取“引進來”策略,了解和應用教育出版相關行業創新的智媒化新成果,打破學校和企業之間的壁壘,為新形態教材的建設提供新思路。第二,高校應采取“走出去”策略,根據自身學科優勢搭建智媒化出版平臺或合作建立新形態教材研究基地,通過校企合作共建機制,主動對接行業企業標準,注重產教融合和科技成果轉化,發揮優勢集群和品牌效應,并建立學校骨干教師、行業專家、企業一線技術骨干等共同參與的多元合作新型教材開發模式,為相關出版社智媒化升級或數字化出版提供基礎和重點、前沿的教材選題,形成可推廣復制的出版實踐成果。
(四)以評促建,規劃和引導智媒化教材有序發展
在2021年首屆全國教材建設獎評選中,教材評選原則涉及“鼓勵適應信息社會發展要求,內容形式創新、教學效果好的教材”,這為當前高等教育教材建設提供了指導。各級教育主管部門應深入把握智媒化教材建設的戰略方向,通過設立各級新形態教材評獎項目,明確建設和遴選標準,保障經費投入,充分調動各方積極性,打造重點領域的高質量數字化精品教材。同時,高校也可設立校級教材獎項,為一流課程、專業建設儲備優質的數字化教材,并采用競爭性立項的方式資助培育一批基礎好、內容佳、選用廣的教材數字化和智媒化升級項目。此外,高校還可通過制訂獎勵辦法、修訂績效方案等措施,吸引優秀教師參與新形態教材出版與智媒化研究。
四、結語
當前,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智媒化轉型升級是“互聯網+教育教學”改革的必由之路。高校和出版社等各方要適應當代教學模式的變革,創新教材編寫設計,突出教師的主導作用和學生的主體地位,主動、靈活地應用前沿信息技術,推動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當前,智媒化教材出版也存在一些難題。例如:智媒化教材建設標準和評價體系尚缺位;數據存儲和信息安全問題;現代信息技術過度介入導致教學活動僵化問題等[8]。這亟須教育主管部門、高校和出版社等積極思考和化解,以推進高等教育教材出版智媒化轉型升級和出版深度融合發展,更好地滿足人才培養需求,服務高?!盎ヂ摼W+教育教學”。
[參考文獻]
[1]教育部.教育部關于印發《中小學教材管理辦法》《職業院校教材管理辦法》和《普通高等學校教材管理辦法》的通知[EB/OL].(2019-12-16)[2023-05-27].https://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0-01/07/content_5467235.htm.
[2]國家新聞出版署.出版業“十四五”時期發展規劃[EB/OL].[2023-05-27].https://www.nppa.gov.cn/xxfb/tzgs/202112/P020221129376042550150.pdf.
[3]中共中央宣傳部.中共中央宣傳部印發《關于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的通知[EB/OL].(2022-04-24)[2023-05-27].https://www.nppa.gov.cn/xxfb/tzgs/202204/t20220424_666332.html.
[4]胡玉璽,云柏凝.大學“四新”教材出版的興起及其智媒化轉型思考[J].科技與出版,2022(07):107-116.
[5]宋倩倩,畢晴晴,杜雪梅.關于應用型高校建設新形態一體化教材的探討[J].中國信息化,2022(01):93-95,100.
[6]叢挺,劉一燃.面向“十四五”時期的數字出版專業教材建設研究[J].出版與印刷,2022(03):86-95.
[7]劉清田.教育出版轉型升級的新階段:課程出版[J].科技與出版,2016(06):96-99.
[8]黃明東,藺全麗,李曉鋒.高校新形態教材的特征、發展態勢與建設路徑[J].出版科學,2022(02):3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