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物”還是“不及物”

左濤

摘? ?要：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是英語語法對動詞的最簡單分類。英語中既可以是及物動詞又可以是不及物動詞、而且及物動詞的賓語可以充當不及物動詞的主語的一類動詞被稱為作格動詞。英語作格動詞數量大，應用的句子結構豐富。這些用法有一些句法上的限制，如有一些作格動詞后面必須跟上介詞短語或者形容詞，有些作格動詞可以出現在中動結構中，有些作格動詞的時態是不能隨意套用的。出現在英語作格動詞之前的主語可以是施事、致事、受事、感事、工具、材料、場所，等。另外，何時使用作格動詞的被動語態形式也是要具體分析的。

關鍵詞：初中英語；作格動詞；時態；語境

中圖分類號：G633.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10X（2023）20/23-0044-05

一、引言

英語動詞可以從不同標準分類，如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的分類標準是動詞后面是否跟名詞短語做賓語。英語中存在這樣的動詞，用作不及物動詞時它們的主語和用作及物動詞時的賓語是一樣的。英語這樣成對出現的動詞有break，open，melt，sink等。Collins COBUILD出版的Grammar Patterns 1：Verbs將它們統稱為“ergative verbs”。英語作格動詞的界定標準為該動詞后面既可以有名詞短語做賓語也可以沒有，即該動詞既可以是及物動詞又可以是不及物動詞，同時該及物動詞的賓語可以做不及物動詞的主語，如：

（1）The door opened. 門開了。

She opened the door. 她打開了門。

接下來，讓我們看看英語作格動詞具體出現在哪些句法結構中，作格動詞在分別做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時存在什么特點，以及作格動詞應用于英語中動結構的獨特用法。

二、含英語作格動詞的句法結構

從結構上看，作格動詞可以和一個或者幾個名詞短語連用。相應地，在這些搭配里面可以使用副詞、介詞、不定式符號to等。請觀察以下例句：

（2）The window broke. 窗戶碎了。

They broke the window. 他們打碎了窗戶。

（3）The prince changed into a frog. 王子變成了青蛙。

The magician changed the prince into a frog. 巫師把王子變成了青蛙。

（4） The large ship anchored offshore. 大船停靠在近海。

We anchored the large ship offshore. 我們把大船停靠在近海。

（5）The door slammed shut. 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She slammed the door shut. 她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6）He qualified as unemployed. 他達到了失業標準。

This qualified him as unemployed. 這使得他達到了失業標準。

（7）I incline to think he is wrong. 我傾向于認為他是錯的。

This inclined me to think he was wrong. 這使得我傾向于認為他是錯的。

可以看出，（2）中的兩個例句結構最簡單，作格動詞break作為不及物動詞時句子只有主謂成分，作為及物動詞時包含主謂賓。可以用于例子（2）中的類似作格動詞還有change“變化，改變”，burn“燃燒”，crack“裂開，砸開”，fuse“熔融”，hang“懸掛”，split“分裂”，tear“撕裂”，deepen“加深”，cool“變涼”，dissolve“溶解”，drain“干了，排干”，dry“干燥，弄干”，empty“空了，騰空”，fill“充滿，填充”，flood“發洪水，淹沒”，freeze“凍住了，冷凍”，harden“變硬”，boil“沸騰，煮”，bake“炙烤”，cook“料理”，grow“增長”，increase“增加”，multiply“增多”，clear“消散”，develop“發展”，dim“變暗”，sharpen“變鋒利”，darken“變暗”，blacken“變黑”，degrade“分解，降解”，divide“分開”等。

其余幾組例句的動詞搭配就復雜一點。如（3）中的兩個例句都含有介詞短語into a frog，而（4）中的兩個例句中都出現了副詞offshore，可以這樣使用的作格動詞還有turn（into）“變成”，convert（into）“轉換成”，divide（into）“分開”，separate（into）“分裂”，shatter（into）“粉碎”，split（into）“分裂”，tear（into）“撕裂”，translate（into）“翻譯”，equate（with）“等同”，square（with）“相符一致”，awaken（to）“醒了，弄醒”，plunge（into）“墜入”，integrate（into）“整合”，attach（to）“附屬”，center（on）“以...為中心”，fix（on）“固定”，focus（on）“聚焦，集中”，switch（to）“轉換，轉變”，dig（into）“刺入”，crash（into）“撞擊”，land（in）“陷入”，drop（into/onto）“跌入”等。

作格動詞還可以和形容詞連用，如（5）中的兩個例句。這樣的作格動詞還有jerk（open）“拉，推”，snap（shut）“開，關”，blow（shut）“吹”，jam（open）“壓，擠”，bang（shut）“猛擊，猛砸”，slide（open）“滑動”，pull（open）“拉”，hold（tight/close）“握，抓，抱”，freeze（solid）“冷凍”，wrench（free）“扭”，squeeze（shut）“擠捏”，swing（open）“搖擺”，tear（free/loose）“撕裂”，turn（red/blue/white）“變成”，keep（warm/safe/dry）“保持”，rate（high）“評定，評價”，rank（first/second/third）“排名”等。

作格動詞后面也可以跟上介詞as再加形容詞，如（6）中的兩個例句。其他類似的作格動詞還有count（as）“看做，作為”，rank（as）“列為”等。

不定式短語也可以用在作格動詞后面，如（7）中的兩個例句。可以出現在類似搭配中的作格動詞還有qualify（to do/to be）“夠格”，train（to do/to be）“訓練”等。

三、英語作格動詞出現的語境

使用作格動詞時，我們一般有兩種甚至更多模式的選擇，這既體現在句法結構的多變上，又體現在時態的多樣化上。這些不同的模式可以促使學生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比如是選擇在不暗示外在因素的情況下，單純地表示一個事件的發生（或許是自然發生的事件），還是暗示某人或某因素要對某事的發生負責，這就需要使用不同的模式。英語作格動詞不同結構搭配的出現是和具體的語境要求相關的，請觀察以下的例句：

（8）The vase broke. 花瓶碎了。

He broke the vase. 他打碎了花瓶。

（9）She woke. 她醒了。

The noise woke her. 噪音弄醒了她。

（10）Her spirits lifted. 她精神振奮。

The party lifted her spirits. 聚會使得她精神振奮。

（11）The cows grazed in the fields. 牛在田地里吃草。

Farmers grazed the cows in the fields. 農夫讓牛在田地里吃草。

通過將原有的不及物動詞起始結構內嵌在一個及物動詞核心之中，動詞核心不僅為結構提供了致事這一語義成分，還為施事論元提供了句法結構位置，從而可以把英語作格動詞的不及物用法轉化成及物動詞用法。從句子的語義上看，以上每組的第一個例句表達的都是施事做了什么事或者發生了什么，如“花瓶碎了”“她醒了”“她精神振奮”“牛在田地里吃草”。而每組的第二個例句則清楚地指出是具體的致事因素導致的動作行為，如“他把花瓶弄碎了”“噪音使她醒了”“聚會讓她精神振奮”“農夫讓牛在田地里吃草”。

另外，作格動詞充當不及物動詞使用的時候，該動作行為的發生可以是自發性的，如“花瓶自己碎了”“她自然醒了”。或者是說話者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的該動作行為，而不愿說出來。當然，此時也可以使用被動語態，如She was woken.（她被弄醒了。）及Her spirits were lifted.（她被弄得精神振奮。），這樣聽話者就自然地理解說話者的意圖了。

以上含作格動詞的例句基本上都使用了一般過去時，而在實際的語言使用中作格動詞也是可以使用其他時態的，如：

（12）The fish is frying. 魚正在煎。

I am frying the fish. 我正在煎魚。

（13）She has changed a lot. 她已經改變了很多。

Marriage has changed her a lot. 婚姻已經讓她改變了很多。

然而作格動詞在充當不及物動詞應用于一定的時態和結構中時，我們是不能夠一一對應地使用及物動詞的，如：

（14）The water is boiling vigorously. 水正在劇烈地煮著。

*Someone is boiling the water vigorously.

*某人正在劇烈地煮著水。

（15）The water has been boiling for five minutes. 水已經沸騰了五分鐘。

*Someone has been boiling the water for five minutes.*某人已經讓水沸騰了五分鐘。

四、英語作格動詞出現在中動結構中

英語中有一些作格動詞充當不及物動詞使用時，其句法搭配是不能夠出現在其充當及物動詞的例句中的，如：

（16）Many vegetables freeze well. 很多蔬菜適合冷藏。

*He freezes many vegetables well. *他很好地冷藏很多蔬菜。

*Many vegetables are frozen well. *很多蔬菜被冷藏得很好。

可以看出，“很多蔬菜易于冷凍儲藏”是與這些蔬菜本身的物質屬性相關聯的，是和冷藏蔬菜的人無關的。因而，使用含有人的主動語態和被動語態是不合適的。英語中把上一組例句中的第一個例子稱為中動結構，即處于主動語態與被動語態中間的句法結構。中動結構具有主動的形式、被動的意義。動詞看似不及物，實則及物。類似的例子還有：

（17）Her books translate well. 她的書很好翻譯。

（18）The sheets wash easily. 這些床單好洗。

（19）My books sell well. 我的書好賣。

（20）The table polishes up badly. 這桌子拋光效果很差。

（21）This kind of glass breaks easily. 這種玻璃易碎。

（22）This bread cuts easily.這種面包好切。

（23）This cloth tears easily.這布料容易撕破。

（24）The story reads well/badly.這篇小說讀起來很不錯/不好。

以上例句都是動詞后面跟副詞的中動結構例子，而且都使用了一般現在時。實際上中動結構也可以和情態動詞連用，使用在否定句中。請參照以下例句：

（25）The door wont lock.門鎖不上。

（26）Tomatoes dont freeze well.西紅柿不好冷藏。

（27）The book reads with pleasure.這書讀起來很有樂趣。

（28）Small packages ship with ease.小包裹運輸起來很容易。

（29）This peach will bruise in two seconds.這種桃子兩秒鐘就會出現瘀傷。

（30）A good tent will put up in less than five minutes.好帳篷不到五分鐘就搭建起來了。

五、英語作格動詞前主語的論元角色

動詞的各種論元角色可以根據其句法、語義特點而聚合成不同層級的類別，從而形成一個論元角色的層級體系。施事（agent）、感事（experiencer）、致事（causer）、主事（theme）、受事（patient）、對象（target）等可劃歸為核心論元（kernel argument）。工具（instrument）、材料（material）、方式（manner）、場所（location）、原因（reason）等可歸類為外圍論元（circumstantial argument）。英語作格動詞作及物動詞使用時，出現在它們之前的主語從論元角色來看通常為實施動作的施事（agent）或致事（causer）。而當它們充當不及物動詞使用時，其主語常常為被動接受動作的受事（patient）。以上所列（1）～（30）的主語都可以劃歸為施事、致事或受事。此外，英語作格動詞前的主語還可以是工具（instrument）、材料（material）、場所（location）等。請觀察下面的例句：

（31）A key opened the door. 鑰匙開了門。

（32）Water filled my house. 水灌滿了我的房子。

（33）The army enlisted him. 軍隊招他入伍。

以上三個例句可以轉換為以施事或致事作主語的句子，并且通過添加介詞把工具、材料、場所融合到同一個句子來，如：

（34）He opened the door with a key. 他用鑰匙開了門。

（35）The flood filled my house with water. 洪水導致我的房子灌滿了水。

（36）A recruiter enlisted him in the army. 征兵人員招他入伍。

可以把（31）～（36）變換為被動語態，這樣就出現同樣的名詞短語由不同的介詞引導的特殊情形，如：

（37）The door was opened by a key. 門被鑰匙打開了。

The door was opened with a key by him. 門被他用鑰匙打開了。

（38）My house was filled by water. 我的房子被水灌滿了。

My house was filled with water by the flood. 我的房子被洪水灌滿了。

（39）He was enlisted by the army. 他被招收入伍。

He was enlisted in the army by a recruiter. 他被征兵人員招收入伍。

除了open之外，與工具論元共現的英語作格動詞還有lock（with a key）“鎖上”，burn（in a fire）“燒掉”，break（with a report）“透露/泄露”，play（on the radio）“播放”，fly（in a plane）“空運/乘坐”，等。除了fill之外，與材料論元共現的英語作格動詞還有melt（with heat）“融化”，engage（in work）“忙于”，blur（with tears）“變模糊”，revive（in water）“使復蘇”，slow down（in water）“減緩”，等。除了enlist之外，與場所論元共現的英語作格動詞還有enroll（in a school）“招收”，leak（to a newspaper）“泄露”，show（in the eyes/on the face）“展示/顯示”，submerge（in the flood）“浸沒”，drown（in water）“淹死”，train（in a school）“培訓”，grow（in a garden）“種植”等。

對英語作格動詞的習得可以有效地幫助英語學習者理解英語這一語言在句法結構、語義語境、時態、語態等方面的用法特點，可以讓他們正確認知語言，而不是簡簡單單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與此同時，英語學習者也可以對比英漢例句，理解英漢兩種語言的相通之處，從而更好地通過正面遷移的方式快速準確地應用英語作格動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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