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傳統廉潔文化的當代價值及其實現路徑

陳英 唐蕾 楊靜

［摘要］中華傳統廉潔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中關于廉潔價值觀念與行為規范的文化部分，本質上具有政治倫理、道德修養和社會價值等屬性，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和時代價值。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傳統廉潔文化要獲得長久的生命力必須適應新的時代語境。文章從筑牢清正廉潔的思想道德防線、堅定執政主體的政治立場和廉潔社會生態培育等方面挖掘傳統廉潔文化的當代價值，提出通過挖掘傳統廉潔文化蘊含的倫理道德資源，發揮傳統廉潔文化的基礎教育作用，推動廉潔家風建設以及建立全民共建共享的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等有效途徑去實現傳統廉潔文化的價值功用。

［關鍵詞］傳統文化；廉潔文化；家風建設；文化自信；反腐敗斗爭

中圖分類號：D262.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0563（2023）02-0070-07

DOI：10.13773/j.cnki.51-1637/z.2023.02.009

一、引言

傳統廉潔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中以廉潔為價值旨向的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五千年不曾中斷過的價值文化體系。它體現了中國古代政治家、思想家以及社會公眾對政治清明、社會清廉以及個體廉潔的內在追求，蘊含著中華民族在國家、社會、個體層面的價值理想和價值追求，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凝結的智慧結晶。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了中國共產黨現階段和未來一段時間的中心任務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1］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是落實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任務應有之義。要求我們立足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建立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社會主義新文化。因此推動社會主義廉潔文化建設，需要把視線投向于歷史長河中留存下來的豐富的廉潔文化資源，挖掘提煉其中的廉潔文化價值，有益于以文化人推進新時代廉潔政治建設、廉潔道德培育及廉潔社會建設在傳統文化的并對其揚棄繼承、轉化創新，從而推動新時代的廉潔文化建設。

二、傳統廉潔文化的內涵

傳統廉潔文化是中華民族歷代政治家、思想家在與貪污腐敗作斗爭的過程中形成的涉及政治倫理與道德修養的綜合文化體系，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和時代價值。要厘清廉潔文化的內涵就需要從廉潔一詞展開，“廉潔”一詞最早出現在《楚辭·招魂》中：“朕幼清以廉潔兮，身服義而未沫”［2］，后人王逸注釋為：“不受曰廉，不污曰潔”。［3］廉潔在現代被引申為品行剛正、清白不貪之意。在中國古代社會中，傳統廉潔文化一直被視為封建王朝純化官風、民風，凈化社會風氣的治病良方，它既包含了對為政者政績的評判標準、對個人修身自律要求，也包括了對整個社會良好道德風尚的價值追求。因而中華傳統廉潔文化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政治倫理、道德誠信和價值理念的本質屬性。

（一）傳統廉潔文化的政治倫理屬性

廉潔作為調整人與人之間的政治關系的倫理規范最早出現在春秋時期，晏子提出：“廉者，政之本也”，管子言：“國有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廉，四曰恥”［4］。廉潔作為一種政治主張既有對統治者政治權力的強烈指向性，又有對執政者使用公權力的規范性。在漫長的封建社會中，賢明的君主多力行廉潔，并將其作為約束官吏的政治倫理準則，促使傳統廉潔文化逐漸發展成了一種維護統治者政權的政治倫理文化。“廉非為政之極，而為政必自廉始”［4］。力行廉潔最有名的當數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唐太宗李世民，他站在統治者的立場上，把廉潔為民與社稷安危聯系在一起，開創了李唐盛世。此外，古代君主還把廉潔作為考核官吏政德的重要內容，如《周禮》就記載了考核官吏政德的六廉標準：“以聽官府之六計，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5］在我國封建社會，統治階級把廉潔作為官員政績考核的評判標準，并設立了特定的官職來督促官吏力行廉潔，如：宋代的廉訪使者，元代置肅政廉訪使，明清改為提刑按察使等。由此可見，廉潔在古代社會中起著穩固政權中的作用，統治者們把廉潔作為官吏從政道德規范，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廉潔文化的政治倫理屬性，使得傳統廉潔文化成為了當代中國廉潔政治文化建設的有效資源。

（二）傳統廉潔文化的道德規范屬性

廉潔作為一種道德規范最早出現在原始社會末期，據《尚書·皋陶謨》記載，皋陶提出君子應具備的九德之一就是簡而廉。傳統廉潔文化作為一種道德修養文化，是個人立身之本，它要求人們清心養廉、戒奢從儉、慎獨自省，不為物欲所驅，不為利誘所動。著名的“畏四知”故事就很好地詮釋了臨財莫若廉的廉潔道德規范。東漢時期，楊震赴任東萊太守時途經昌邑，曾受他舉薦之恩的昌邑縣令王密拿著黃金暗訪并稱此事無人知曉。楊震拒絕說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會無人知曉？可見廉潔作為一種道德規范早就成為官員的行事準則。此外，廉潔還是有識之士的自覺追求，古人云：“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墨子認為君子之道有廉、義、愛、哀“四行”［6］。可見廉潔不貪是君子的修身之德，對人們有著積極的教化作用。它以正確處理利與義、物與欲的關系為基點，以培養個體廉潔自律為目標，規范引領著有識之士的目標價值追求，強調實踐主體要通過不斷的修身來提高自身的道德修養。正是在廉潔道德修養文化的指導下，古代先賢們注重清心養廉，講究廉潔自律，追求人格完善，給后世留下了豐富的傳統廉潔文化遺產。

（三）傳統廉潔文化的社會價值屬性

傳統廉潔文化的社會價值屬性體現在中國古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價值追求體系中。在這個價值體系中，修身、齊家指的是個體層次的目標追求；治國、平天下指的是集體社會層次的目標追求。要實現治國、平天下這個社會層面的價值追求就必須要先實現修身、齊家這個個體層面的價值追求，而無數個體對廉潔修身的價值追求就推動了廉潔成為整個社會的價值追求，廉潔社會環境一旦形成又反過來促使個體不斷力行廉潔，使得個體和集體之間形成了良性互動。因此古代統治者們將傳統廉潔文化視為純化民風、官風以及凈化社會風氣的治病良方，在整個社會大力推行廉潔道德規范，長此以往就形成一種以廉潔為目標旨向的社會價值文化。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古代先賢總結歷史經驗得知，凡是廉潔被君主重視且廉潔文化被全社會倡導的時期，整個社會就會出現百姓安居樂業、官員各盡其責、國家政治清明的安定局面，反之如果君主奢靡無度、官員貪污腐敗，那么百姓將終無寧日，社會就會動蕩最終導致王朝的滅亡。深究漢、唐所創造的太平盛世由盛轉衰的背后，我們不難發現漢唐初期的君主大多力行廉潔，將廉潔文化作為社會的主流文化之一，但隨著時間的發展，后期的君主忘卻了廉潔文化建設的重要性，甚至拋棄了廉潔文化建設，那王朝被取代就自然而然了。因此，古代君主有意識的嘉獎廉吏，謳歌廉潔并注重廉潔社會風尚的培育。

三、傳統廉潔文化的當代價值

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中，我們需要在不斷夯實人民幸福生活的物質條件同時不斷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大力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1］傳統廉潔文化作為一種集道德修養、從政規范以及社會價值追求于一體的價值文化，能夠滿足人民對政治清明、社會廉潔、精神富足的現實需求，是一筆彌足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為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提供了歷史遵循。汲取傳統廉潔文化中關于廉政價值理念、道德規范、社會價值取向的時代精華，對筑牢清正廉潔的思想道德防線、堅定執政主體的政治立場、以及廉潔社會生態的培育等方面有著積極的現實作用。

（一）筑牢清正廉潔的思想道德防線

廉潔不貪是古代官員最基本的道德要求，也是時代給共產黨人提出的政治要求。黨的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報告指出：“不敢腐的目標初步實現，不能腐的籠子越扎越牢，不想腐的堤壩正在構筑，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并鞏固發展。”［7］要鞏固當前反腐敗斗爭的既得成果，又要朝著不想腐的高標準靠近，就需要我們不斷夯實不想腐的思想自覺。腐敗現象是“表”，文化問題是“里”，筑牢不想腐的思想自覺關鍵在文化層面。習近平明確指出，深入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需要研究我國反腐倡廉歷史，需要“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蘊含的思想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范，結合時代要求繼承創新，讓中華文化展現出永久魅力和時代風采。”［8］傳統廉潔文化是在中國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的以廉潔為價值取向的綜合文化體系，其清廉自律、勤儉戒奢、慎獨自省的廉潔價值理念，對推動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具有重要借鑒意義。因此，繼承傳統廉潔文化有益成果，用傳統廉潔文化中勤儉自律、清廉不貪、廉潔奉公等廉潔價值理念筑牢“不想腐”的思想根基，教育引導黨員同志們堅定理想信念、提高黨性覺悟，自覺抵制腐敗文化的侵蝕，構筑思想道德防線，對持續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體戰略目標的實現具有重要意義。

（二）堅定執政主體的政治立場

傳統廉潔文化作為一種維護統治者權益的政治倫理文化，一經產生就被當作維護統治者政權的工具。古代政治家認為民心向背關乎政權的穩固和國家的興衰，主張治理國家必須要重視民生，傳統廉潔文化中“為政以德”“民貴君輕”等價值觀念的根本出發點就是維護和鞏固君主對人民的統治。因而古代官吏用一系列“重民”“裕民”“惠民”的措施來保障民生。這種思想不僅在古代具有積極的作用，在當代也有重要的價值。中國共產黨立黨的宗旨與初心深刻地詮釋了人民是決定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根本力量，國家的穩定與發展離不開廣大人民群眾，人民權益的保障也離不開黨員部的支持與維護。習近平提到：治國有常，利民為本。為民造福是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本質要求。［1］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始終堅守廉政為民的思想政治自覺，永葆“信念堅定、為民服務、勤政務實、敢于擔當、清正廉潔”黨員干部本色，［9］切實尊重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著力解決好人民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政策的制定和執行充分征求廣大人民群眾的意見，保障人民群眾的權益得以實現，把人民群眾的滿意度、認可度當做是衡量自己工作好壞的標準。始終堅守為民務實清廉的政治本色，牢固樹立起公仆意識、服務意識和廉潔意識，將涵養廉潔意識與提高黨性覺悟結合起來，夯實為人民辦實事的使命擔當，厚植廉潔奉公文化基礎，真正做到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

（三）培育風清氣正的廉潔社會生態

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以廉化人”是中華傳統廉潔文化的當代價值的具體實現。傳統廉潔文化作為一種思想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已融入中華兒女的血液，從思維方式、認知模式、情感認同等精神層面，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浸潤著人們對廉潔的認知及相關價值的內化。傳統廉潔文化以廉潔為標尺來衡量是非、善惡、美丑，通過家訓、詩歌、典故、事跡等多種形式增強人們對廉潔價值觀的認同，傳統廉潔文化弘揚的自律慎獨、清正廉潔、克己奉公等價值理念契合人們的道德認知，是向善的優秀傳統文化，為新時代廉潔奉公、艱苦樸素、無私奉獻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的形成提供了文化養分。使人們自覺在思想上、行動上遠離腐敗，形成趨廉避腐的思想自覺，有助于在全社會營造廉榮貪恥的社會文化輿論氛圍。以廉化人，就是用人們喜聞樂見的方式，讓人們在潛移默化中接受廉潔倫理價值觀念遠離和摒棄錯誤的價值觀。因此，挖掘傳統廉潔文化，整理古圣先賢、清官廉吏清正廉潔、修身自律、仁愛節儉等傳統廉潔思想文化精華，引導社會成員崇廉尚廉，自覺抵制腐朽文化的侵蝕，引導從政者廉潔奉公，踏踏實實地為人民服務。使廉潔成為全體社會成員普遍認同和自覺遵守的行為準則與價值目標，在促進全民族思想道德素質的提高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水平的全面提升中發揮著積極作用。

四、傳統廉潔文化價值實現路徑

中國正處于建設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征程，反腐倡廉依然是黨和國家面臨的迫切任務。習近平提出要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教育引導廣大黨員、干部增強不想腐的自覺，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凈凈做事。［1］加強廉潔文化建設是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重要舉措，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從優秀傳統文化中汲取精神滋養去推進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是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的現實必然。因此挖掘傳統廉潔文化資源借鑒古代廉潔文化建設有益成果，推動傳統廉潔文化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相適應，能夠為新時代新發展提供符合民族認同的價值尺度和思想文化資源。

（一）充分挖掘傳統廉潔文化資源

中華傳統廉潔文化包含著有利于國家、社會和個人發展的優秀文化遺產，但由于其產生的時代背景差異，存在著一些傳統廉潔文化并不適宜直接照搬于現代社會。故而對待傳統廉潔文化需秉持“以古人之規矩，開自己之生面，實現中華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10］的態度。推動傳統廉潔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傳統廉潔文化是中國歷代思想家、政治家在儒、佛、道諸家思想影響及實踐中的歷史產物，符合當時人們的現實需求，是當時比較先進的政治倫理文化。在整個歷史過程中涌現出來的清官廉吏，他們為百姓請命、為百姓謀利，是中華傳統政治文明與廉潔文化建設的促進者與踐行者。然而，歷史中清官廉吏的廉潔實踐經驗產生的時代背景與當下的時代背景有所不同，因此傳統廉潔文化的繼承與弘揚就需要將傳統廉潔文化進行現代調適，深入挖掘中華傳統廉潔文化蘊含的思想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范，結合時代要求繼承創新，通過理論教育、文化宣傳等多種方式，把中華優秀傳統廉潔文化當中的價值理念、傳統美德、生活智慧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培育之中，不斷豐富人們的廉潔意識，推動傳統廉潔文化與時代發展相適應、與人民的現實需求相適應，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的精神文化底蘊，增強應對外來文化挑戰的自信心，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廉潔文化建設提供精神支持和智慧力量。

（二）發揮傳統廉潔文化教育導向作用

傳統廉潔文化作為一種道德修養文化，其中蘊含著的節儉思想、廉潔思想、自律思想具有深厚的育人價值。利用傳統廉潔文化開展廉潔教育，引導人們克己自律，培養人們廉潔正直的道德品質，是推動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的重要環節和實踐舉措。一方面，在全社會范圍內開展廉潔教育，通過政府部門、媒體、社會輿論等多方面的努力，營造崇廉尚潔的社會氛圍，促使以廉為榮、以貪為恥的價值觀念生成，進而引導社會公眾形成不想腐的思想自覺。要將傳統廉潔文化融入職業道德教育之中，通過廉潔教育使人們樹立廉潔自律意識，促使人們在工作中自覺做到愛崗敬業、潔身自好、公平公正，最終實現廉潔奉公目的。另一方面，開展一系列廉潔文化主題教育活動，通過有效整合廉潔文化資源，優化廉潔文化基地的文化塑造力和影響力等措施拓寬廣大黨員干部群眾參與廉潔文化建設的渠道。充分發揮廉潔道德模范教育的帶頭作用，鼓勵黨員領導干部爭做行成于廉的好榜樣，并開展廉潔榜樣學習活動，通過黨員干部們廉潔自律的事跡引導同志們在現實生活中恪守廉潔自律的道德底線，夯實清正廉潔思想根基，讓廉潔不貪的觀念入心入魂，從源頭上預防腐敗的發生。

（三）推動廉潔齊家的家風建設

“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非常重視家風建設，幾千年來孕育了一大批廉潔的世家大族和家訓家規。如以清廉傳家的鄭氏家族，三百年來走出了一百七十三位兩袖清風，勤政愛民的官吏。這些清廉家規、家訓對于純化民風，培育良好的社會風氣有著積極作用，其蘊含的勤儉樸素、清正廉潔等倫理價值規范是寶貴的廉潔文化資源。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今天，通過家風建設助推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已成為社會共識，近年來更是通過廉潔家風的建設推進廉潔意識常態化、生活化，將廉潔文化建設和家風建設緊密結合。習近平強調，要弘揚中華傳統美德，加強家庭家教家風建設，廉潔修身，廉潔齊家“講黨性、重品行、作表率，帶頭注重家庭、家教、家風，保持共產黨人的高尚品格和廉潔操守”［11］。家風是民風、國風的直接影響因素和重要組成部分，能夠對家庭成員的道德操守和行為規范加以約束，在抵抗外界不良誘惑面前，家風具有不可低估的約束力量。家風建設是廉潔文化建設的重要內容，也是黨風廉政建設的晴雨表，在一個人的成長成才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把傳承傳統廉潔文化與新時代廉潔家風建設相銜接，就是將廉潔道德規范落實到家庭行動中去，從而使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得以傳承與延續，進而使廉潔價值觀念扎根于每個家庭成員心靈，以千千萬萬家庭的廉潔家風支撐起廉潔民風、國風的形成。

（四）建立全民共建共享的廉潔文化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古代百姓對于腐朽政權的反抗，對廉潔政府、官員的擁戴，使得賢明的君主注意以廉潔而施治，使百姓以安居樂業、休養生息。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今天，中國共產黨立足人民的切實需要，在刀刃向內、嚴格自律的同時，提出了建立全民共建共享的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全民共建共享的新時代廉潔文化，首先是建立全民認同的新時代廉潔文化。傳統廉潔文化之所以流傳至今是因為傳統廉潔文化中廉潔自律、勤儉節約等價值觀念已融入中華兒女日常生活之中，對人們的思想和行為有著深刻的影響，將傳統廉潔價值理念作為培養人們廉潔意識的依據，能易于被人們接受并自覺轉化為人們內心的信念及自覺的價值追求；其次，共建新時代廉潔文化。人民群眾是廉潔文化建設的推動者，在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過程中，只有“人人參與、全民創建”的廉潔文化才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因此要鼓勵人民群眾主動參與廉潔文化建設，充分尊重人民群眾在廉潔文化建設中的主體地位和首創精神，倡導人民群眾自覺履行自己的權利義務，發揮人民群眾對廉潔的檢舉監督作用，支持人民群眾廣泛參與廉潔文化建設，不斷擴大廉潔文化建設的群眾基礎和社會基礎。最后，需共享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成果人民群眾是廉潔文化建設的依靠力量和服務對象，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要在共享發展理念的引領下，將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作為價值取向和行動綱領，通過弘揚廉潔價值觀、建設廉政制度體系、廉政組織體系、廉潔活動載體和廉潔評價機制，在實際工作中聚焦人民群眾的現實難題，不斷為人民群眾創造物質、政治和精神財富，滿足人民群眾對于政治清明、社會廉潔的美好向往，實現廉潔文化建設為了人民，依靠人民，成效由人民評判，成果由人民共享。

五、結語

傳統廉潔文化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重要組成部分，是由政治倫理、道德修養和社會價值追求等內容構成的文化精神，傳統廉潔文化中勤儉自律、廉潔奉公、以廉為榮等價值理念有助于建設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建設，為當下廉潔教育的開展提供了有效資源，為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形成提供了良好的社會文化環境。正確認識傳統廉潔文化在政治倫理、道德修養以及社會價值層面的豐富內涵，充分借鑒古代政治家、思想家留下來的廉潔文化成果，用辯證的眼光推進傳統廉潔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對增強中華民族文化自信有著極為重要的現實意義，對塑造社會公眾正確的利益觀、價值觀有著重要的時代意義，并為營造廉榮恥貪的社會氛圍和新時代反腐倡廉建設提供了文化內驅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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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26.

［11］ 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135.

［責任編輯：魏凈］

The Contemporary Value of Chinese Traditional Probity Culture

and Its Realization Path

CHEN Ying， TANG Lei，YANG Jing

（College of Marxism，Chengdu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hengdu 611137， Sichuan）

Abstract：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of probity is a cultural system of values and behavioral norms regarding probity in the historical process of Chinese cultural development， carrying the attributes of political ethics， moral cultivation and social values in essence as well as rich cultural connotations and values of the times. In the new historical background，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of probity shall adapt to the new context in order to gain longevity， and excavate the contemporary value of traditional probity culture in terms of constructing a firm ideological and moral defense of integrity， holding firm belief in the political stance of the ruling body， the cultivation of a clean social ecology. Thereby， moral principles contained in the traditional probity culture are capable of performing its primary educational function，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probity-based family tradition and building up an effective path of joint construction and sharing cultural development for probity in the new era. As a result， the functional value of traditional probity culture can be realized and new vitality can be infused into the construction of probity culture in the new era.

Keywords：traditional culture； probity culture； family tradition construction； cultural confidence；battle against corruption

收稿日期：2022-07-01

基金項目：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專業課課程思政的構建及教學實踐研究——以《財經法規與會計職業道德》為例”（2021J0957）；國家社科基金高校思政課研究專項“建黨百年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培育的歷史經驗及思想政治教育意義研究”（20VSZ127）；國家民委服務國家戰略服務民族工作重大需求問題研究項目“中國共產黨百年宗教政策與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21MYJKS033）。

作者簡介：陳英（1995—），女，四川南充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唐蕾（1997—），女，四川德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通訊作者：楊靜（1972—），女，重慶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生命倫理與中醫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