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遺產型創意產業園設計策略研究

摘要：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工業遺產保護和活化利用工作取得了長足進步，保護政策日趨完善，保護形式豐富多樣。其中，將工業遺產改造為創意產業園是最為常見和有效的再利用和保護模式之一。本文聚焦北方重工業城市天津，選取市區7 處工業遺產型創意產業園，對其進行深入研究和分析。通過分析這些工業遺產創意產業園的改造特點和現狀問題，剖析產生問題的根本性原因，再結合實際，有針對性地提出“融+ 創”的未來發展思路，以期為天津工業遺產的再利用和城市更新提供新思路、新方法，助力天津市經濟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工業遺產 創意產業園 設計策略 “融+ 創”

一、現有研究成果梳理及研究背景概述

工業遺產作為我國歷史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國工業文明的重要載體，它既見證了中國工業化的發展進程，也見證了科學技術對工業發展作出的突出貢獻，是我國歷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1]隨著社會的發展，經濟一體化加快了城市產業結構的調整，城市中許多舊工業廠區逐漸閑置、廢棄。隨著時間的推移，工業遺產的相關問題日益突出，如因年久失修導致功能退化[2]，基礎設施發展不足并且被忽視[3]，從而導致大批有遺產價值的工業建筑被損毀[ 4]，這引起了世界各國以及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

目前已有學者對工業遺產轉化利用和保護的相關問題展開了深入研究：吳曉璐等人（2021）對工業遺產保護再利用問題進行了探究，表明在公眾參與的情況下進行工業遺產保護與再利用，可以滿足公眾的不同訴求，提高社會對規劃項目的接受度，同時有助于解決社會問題。[5]王軍（2009）、曉鈞詠蓉（2014）、高軍（2020）、熊祥瑞（2023）等人對工業遺產的再生模式進行了探究，表明在工業遺產再利用的過程中要充分考慮到適用性、真實性以及可持續性發展，在借鑒優秀案例的基礎上，要因地制宜地選擇合適的發展模式，充分挖掘和體現工業遺產在歷史、社會、建筑及審美等方面的價值。[6]劉力、徐蕾（2021）等人對工業遺產保護再利用的實例進行了研究，對京津唐地區8個不同等級城市的工業遺產類創意產業園項目進行了適應性評價，比較各指標的得分差異并分析其原因，為城市工業遺產類創意產業園可持續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持和決策依據。[7]

合理再利用已然是解決工業遺產閑置廢棄問題的最好思路，而工業遺產類的創意產業園是較為有效的再利用模式——將工業遺產建筑或廠房經過重新規劃，設計改造為專門用于孵化、培育和支持創意產業的園區或場所。[8]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英美等發達國家一些高度工業化的城市遺留下大批被淘汰的破舊工廠和倉庫。它們高大寬敞的空間、濃厚的歷史文化氛圍和相對低廉的房租吸引了大批藝術家將其作為自己的創作基地，使其逐步演變為創意產業的聚集地。這些園區在利用原有遺產資源的基礎上，結合現代創意產業的需求，形成了新的獨具價值且具有創意氛圍的空間。

我國的城市建設從20世紀90年代起進入高速發展的階段，工業遺產遺留問題相對出現得晚一些，但同樣對社會的發展產生了嚴重影響。[9]隨后，隨著經濟結構調整和產業轉型發展，工業遺產為中國創意產業的快速發展提供了廉價且富有特色的空間載體。1991年，我國出現了第一個依托舊工業廠區建成的創意產業園——1933老場坊。該工業廠區位于上海虹口區，目前已成為時尚創意設計中心和全國工業旅游示范點。（圖1、圖2）[10]隨后，在北京、上海、廣州等城市，逐漸出現了一批規模較大、品牌知名度較高的工業遺產類創意產業園。而在當今信息化和知識經濟化的背景下，創意產業作為一種新興產業，逐步成為推動城市經濟發展的新引擎。

創意產業賦予了工業遺產新的生命力，同時也獲得了獨特的發展空間和創意環境，但如何在提升工業遺產價值的同時滿足現代創意產業發展的需求，是改造設計中要解決的主要問題。[11]學者們主要通過三個方面對此展開了深入的研究：曹珺（2022）對工業遺產型創意產業園空間改造及景觀設計進行了研究，以西安交通大學車工車間改造為案例，分析其景觀設計及建筑改造、空間改造、功能改造的特點、方法，展望未來創意產業園的發展方向。[12]周嘉俊、王暢（2020）對舊工業廠房空間改造和功能置換進行了研究，以南京1865創意產業園為例，深入探討了舊廠房改造過程中常用的空間布局手法與新功能的融入方法。同時，該文章也詳細介紹了為實現新功能而進行的建筑外觀改造和綠色技術應用等措施。[13]鄭國（2010）對創意產業園的業態布局進行了研究，并對青島創意產業園的發展與業態現狀進行詳細分析，發現同質化嚴重、創意產業比例低、創意要素不足等問題，針對這些問題提出相應的優化策略，為青島創意產業園的業態布局提供改進方向，并且為其他類似項目的發展提供了有益的參考。[14]

綜合學者研究及對當下狀況的了解，筆者認為我國的創意產業園還處于發展初期，仍面臨不少問題：很多的產業園前期做了很大的投入，后期卻無人問津；一些產業園的設計改造者在改造過程中過多地關注原建筑或廠房外形的獨特性，而對其空間、功能的再利用缺乏深入的調研與實證研究，導致空間、功能利用不合理的狀況時有發生；[15]改造工業廠區的目的是更好地推動城市發展，但在實施的過程中很多改造者對廠區文脈的傳承、基地本身的再利用條件并未做針對性的研究，導致改造后的創意產業并未與城市發展建立有效的聯動機制。

天津作為我國近現代工業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擁有大量的工業遺產，且有相當一部分工業遺產格局完整、建筑技術先進，具有較高的歷史和社會價值。根據天津市文物局2023年1月30日發布的《天津市文物保護單位名錄》，再結合筆者近年來的實地調研數據，可以篩選統計出天津市現存工業遺產總共101處。其中市區54處，有3處已處于廢棄拆除的狀態，有10處處于未利用而純保護的狀態，其余均處于保護再利用的狀態。市區保護再利用狀態的遺產改造為創意產業園的共9處，其中2處未查到有效信息，本文選取剩余7處創意產業園為研究對象（如表1），通過實地調研、橫向對比分析，探究天津市工業遺產型創意產業園再利用現狀、問題及未來的發展思路，為此類項目提供可持續發展的思路。

二、天津市工業遺產型創意產業園的現狀及發展脈絡

目前，本文研究的天津市區7處由工業遺產改造的創意產業園都在正常運營中。根據資料記載、現狀調研和分析，可以發現天津市創意產業園具有很明顯的時代印記，其整體發展趨勢與時代背景高度吻合，且從時間軸上看，可分為三個時間段：起步期、快速發展期和創新發展期。本文以時間為序，對上述7處工業遺產改造后的空間形態，及創意產業的現狀、經營狀況進行深入研究與分析。

（一）第一階段（1999至2006年）：起步期

1.基本情況

坐落于和平區的6號院創意產業園（圖3）是天津最早改造成的創意產業園區，原為英國怡和洋行的倉庫，位于天津市和平區臺兒莊路6號，因此得名。1999年，天津美術學院畫家鄧國源入駐該地，并在此建立了首個畫家工作室。隨后，此地逐漸成為藝術家們的聚集點。2007年，該園區開始進行基礎設施的改造升級，使得傳統服務業逐步向創意產業轉型，吸引了眾多文化創意企業入駐，園區逐漸形成了以動漫、設計、藝術為主導的三大產業格局。然而，現在園區內主要以藝術工作室、教育培訓、休閑娛樂、餐飲、商業五個領域為主體。

2.空間改造

該園區在保留原有空間形態的基礎上，運用外掛樓梯將園區內的5棟單體建筑連接在一起。改造后，園區外部公共空間形成了“U”字形的圍合空間，打造出一個形態規整的長條形院落。在內部空間布局上，改造者在局部區域增設了夾層，同時對外立面進行了粉刷并加裝穿孔板進行裝飾。[16]此外，建筑局部還巧妙地運用了大面積的玻璃窗與金屬材質構件，形成了鮮明的新舊對比效果。（圖4）

3.業態分布情況

現該園區有玉雕工作室、圍棋道場、茶坊拍賣行、咖啡露天花園等，主要聚集在C棟和E棟的建筑區域內，A棟、B棟和D棟這三棟建筑無經營產業。

6號院作為天津最早投入改造的創意產業園，基本保留了空間原有的布局形式和風貌。由于是自發形成的創意產業園，其早期業態比較單一，雖易形成一定的產業聚集效應，但難以產生較大的影響力，對創意產業發展的推動力不足，目前經營狀況慘淡，入駐率不足50%。

（二）第二階段（2007至2015年）：快速發展期

1.基本情況

隨著6號院的成功開發，從2007年開始，由天津市政府為主導先后改造了3526創意工廠、1946創意產業園、巷肆創意產業園等園區，其中辰盛創意產業園無最新營業資料，意庫創意產業園現主要用于辦公，故本階段以其他5個案例作為研究對象。由于這幾個創意產業園開發時間接近，故其空間改造方式、入駐業態情況等，均有不同程度的相似性，以下將基本的空間改造情況列舉在表2中。

2.業態及經營情況

上述幾個創意產業園均是由天津市人民政府主導改造的園區，先后出臺的《天津市文化產業振興規劃》《文化部“十三五”時期文化產業發展規劃》等相關文件均為其發展提供了政策支持。這些園區的改造以綠色建筑、可持續發展等理念為主，功能逐漸完善，經濟效益有所提高，改造后的園區發展快速，業態和經營情況（表3）呈現多元化的特征。同時，此階段改造的產業園極具時代特征，尤其是棉3創意街區（圖5），由原先破舊、凌亂的舊廠房轉變為充滿創意的潮流街區。總體來說，這幾個園區（圖6）體現了開放、共享、創新、科技融合的特點，在國際化視野與先進技術的支持下，實現了騰飛式的發展。

但這幾個創意園區的經營狀況同樣并不樂觀，空置率很高，基礎設施大多呈現老化狀態，園區業態類型和分布無序，創意活力不足。

（三）第三階段（2022年至今）：創新發展期

經過2007至2015年的密集發展，天津市創意產業園的發展沉寂了一段時間，直到202 2年，在河西區委區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開始改造天津市渤海無線電廠舊廠址。該項目以小說《封神演義》中的神話故事為靈感，旨在打造“天津首個神話主題園區”，命名為“哪吒·設計小鎮”。哪吒·設計小鎮位于天津市河西區怒江道8號，原廠始建于1954年。設計者希望將其打造成新型的都市綜合體，融合“文、商、旅、產”四大領域，從而形成獨具地標性的集文創產業、神話元素與數字信息化相關產業于一體的文旅主題創意產業園。（圖7、圖8、圖9）

經過兩年的改造，哪吒·設計小鎮的布局圖現已呈現雛形。該小鎮在2024年8月全面開放。通過調研發現，小鎮內獨具特色的商業建筑融合了現代設計理念和傳統文化元素。其在改造時保留了原廠區主體建筑的同時，又拓展出了一塊造景空間，圍繞《封神演義》的主題文化和哪吒IP，以“封神”文化、商周文化、傳統文化為延展，打造出了“八大”場景、“三街四巷”“十二坊”等互動空間，為市民提供獨特的休閑娛樂場所，致力于打造文、商、旅融合的主題特色園區。

通過目前獲取的資料信息以及實地調研的情況，可以發現哪吒·設計小鎮更加注重文化元素的運用，信息化特色也更為突出。新技術的運用、互動體驗場景的設計等，突出體現了該創意產業園的創新發展模式。

三、天津工業遺產改造思路的問題及其原因

（一）改造思路

與新建園區相比，基于工業遺產改造的創意產業園的優勢條件，一方面體現在其具有獨特的建筑外形、寬敞的廠房、獨有的工業和歷史價值等，另一方面體現在其不僅可以降低建造和設計成本，還能凸顯濃郁的工業文化價值。

通過深入調研發現，盡管天津市區的7個創意產業園的改造時間、背景、業態、經營等有很大的不同，但其改造思路（圖10）、運營現狀卻有很多共性：首先，在改造時均在保留了原有建筑歷史風貌和建筑特色的基礎上，通過加固、修復、連通等手段，構成創意產業園區的新建筑實體；其次，改造者對這些工業建筑與廠房原有的內部空間和外部空間進行了重新分割和整合，形成新的可利用的場地空間，以此作為創意產業的空間載體；最后，根據創意產業園的前期規劃，按需入駐創意產業、高科技產業、現代服務業、教育產業等特色產業，形成園區的創意內核。

（二）現存問題及原因分析

盡管目前天津的7處創意產業園已經形成了相對穩定的工業遺產轉型升級之路，但經考察發現，仍然存在不同程度的問題：

第一，創意產業的集聚效應不夠明顯。園區空間利用率普遍偏低，空間形態單一，基礎設施不全。其中有一半以上的園區入駐率不到50%，僅棉3創意街區和1946創意產業園入駐率達到了70%左右，但前者商業氛圍太濃，后者入駐商鋪雜亂，沒有形成創意產業的集聚效應。

第二，文化傳承不夠，文化氛圍不濃。工業遺產展現著工業文化的獨特魅力，是城市歷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將工業遺產改造為創意產業園的過程中，要更好地傳承其工業文化。但7處創意產業園并沒有很好地傳承工業遺產既有的文化內涵和文化價值，僅僅保留了原廠區的建筑和結構，缺乏有溫度的文化闡釋。只有1946創意產業園（圖11）做了一些簡單的文化表達，但深度還遠遠不夠。

第三，產業形態同質化現象嚴重。7處創意產業園區的產業大多以教育培訓、餐飲服務和零散小商業為主，聚焦工業遺產的特色文化產品開發不足，真正意義上的創意空間布局不夠，沒有較好地體現出“創意”和“創新”。

第四，生態環境營造不夠。創意產業園區作為一個休閑娛樂的小環境，應該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態環境的需要，即花草湖泉、植被綠化等均是需要重點規劃的。但7處創意產業園區綠化率均不到20%，遠低于國家城市公園的標準。

基于7處工業遺產的改造初衷，結合現狀問題，經分析得出產生問題的幾個關鍵原因：

第一，頂層設計不完善：一是對工業遺產物質空間的價值提取不充分，以及對總體空間的設計和利用不夠，只體現在對建筑/廠房的墻體保留和局部改建。二是根據產業需求，對工業遺產的內部空間做了一定程度的改造和提升，但對外部空間的設計和利用規劃不夠，特別對游覽、休憩空間及環境美化設計考慮得不周全。

第二，文化價值體現不足：一是對工業遺產的文化價值挖掘不夠。工業遺產承載著工業發展的足跡以及獨特的工業文化，需要深度挖掘并加以呈現，方可代代傳承。二是對城市歷史文化的體現不足。工業遺產蘊含著一個時代的歷史遺存和城市記憶，是城市歷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進行工業遺產的改造時，不僅要考慮工業遺產本身的工業文化價值，還要加強對城市歷史文化的表達與傳播，以實現更大的價值體現。

第三，創意產業形態不夠豐富：一是宏觀調控不夠，產業布局不合理。管理部門對產業入駐園區的宏觀管理不嚴格，造成大量同質性產業成批入駐園區，未形成差異化發展的良好局面。二是沒有緊跟時代的發展，新興產業布局較少。當前，7處創意產業園聚焦由新技術產生的新業態的反應不夠迅速，較難吸引更多“回頭客”。

四、“融+創”的改造思路與設計策略

近年來，隨著國內外創意產業的興起，天津市的創意產業園正迎來轉型發展的關鍵時期。但是，根據目前比較成熟的改造思路，結合本文對天津市區7個案例的調研及橫向對比分析，發現尚存在一定的短板和問題，以下結合上述對現存問題及其原因的探討，提出新的改造思路和設計策略：

（一）改造思路

對歷史遺存的建筑和廠房進行適當的更新改造設計，形成新的載體是非常有必要的工作，只是在改造的過程中還需要不斷探索改進、改造的方法和思路，以適應時代的發展需求。天津的上述改造成果的不足之處在于改造建筑的同時并沒有對空間進行有效的整合利用，尤其是外部空間，導致這些產業園呈現出空間利用率低、空間形態單一等問題。

產業融合是現有工業遺產改造思路中重要的一環，是其改造成功與否的關鍵。產業融合不僅要體現“舊”的工業文化、工業精神，還要有“新”的突破，出現新業態、產生新文化、展現新功能。而在天津的上述改造案例中，對舊的表達和新的創造均不充分。這導致文化價值體現不足，業態同質化等現象，不能更好地推動創意產業園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針對天津創意產業的發展現狀及突出問題，在現有改造經驗和思路的基礎上，本文提出了“融+創”的設計理念。在工業遺產改造創意產業園的過程中，起點是“融”，即融合舊事物；立意是“創”，即創造新產業。“融”和“創”有機結合，才能夠形成促進城市發展的新質生產力。

在改造過程中，“融”和“創”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第一，基于工業遺產建筑、廠房外觀獨特、可識別性強的特點，挖掘其美學和商業價值，并進行適當的改造，使其重新煥發活力，從而形成新載體。第二，對工業遺產建筑、廠房原有空間進行重新規劃、調整、分割和融合，使其系統化、規則化，形成新的空間、賦予新功能，從而實現空間功能的延伸。第三，在改造中對廢棄工業建筑、廠房的原有工業精神、城市印記進行有效提煉，再融合工業符號和城市歷史文化，演繹為新文化、新業態，為城市發展帶來新鮮血液，實現更高的經濟、社會、生態價值。（圖12）

（二）設計策略

對于工業遺產的改造設計，可以遵循以下策略：

第一，價值評價是基本前提。首先，建筑與廠房作為工業遺產的物質遺存，其特點、技術以及美學價值等均為改造再利用的基本評價指標。其次，由于場地空間的合理使用可推動建筑實體功能的實現，所以對場地空間、周邊環境、基地交通狀況等的價值評價決定了是否或如何重新規劃空間。最后，工業遺產的價值不僅體現在單體建筑、場地空間等方面，更多地通過它的歷史價值與文化價值得以體現。對歷史與文化價值的評價，能夠使工業遺產的改造方向更為明確。

第二，價值定位是創意產業園建構的決定性過程。肯定創意產業園價值的同時，根據多方面的價值評價，進一步確定改造的方向及發展定位。在這個過程中需要思考的問題包括：如何最大化發揮建筑優勢？如何實現工業遺產的歷史及文化價值？如何將不利的空間要素轉變為有利的成長要素？通過價值定位，可以在充分尊重原場地建筑、空間與歷史的同時，結合城市背景與區域發展，使瀕臨廢棄的工業遺產展現新活力。

第三，價值轉化和提升是終極目標。在前期的價值評價和價值定位的基礎上進行合理規劃，最終實現價值轉化與提升。首先，建立展示和交流平臺，并篩選合適的創意產業入駐。其次，建立有效的合作機制，鼓勵并支持符合要求的企業入駐，形成能夠促進創意產業良性發展的環境。最后，運用好人才和技術，讓老工業基地煥發新活力。通過培養或引進專業的、優秀的人才和團隊，使園區發展形成良性循環；不斷更新技術以適應時代和城市發展的需求，實現工業遺產的價值創新。

五、結語

隨著國家經濟結構的轉變，文化創意產業也得以蓬勃發展。本文通過對天津市區7處工業遺產型創意產業園進行調研、匯總與橫向對比分析，發現這些創意產業園目前均面臨著不同程度的業態單一、活力不足、創意產業經營不善等問題。針對這些問題，本文提出了“融+創”的改造思路，強調在對工業遺產進行設計改造時，不僅要整合建筑、廠房、空間等物質元素，還要提煉工業精神、歷史文化等精神元素，同時也要注重創意產業的植入，最終通過“價值評價—價值定位—價值轉化和提升”的發展路徑，實現工業遺產轉型的價值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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