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逾 董大朋 熊招娣


摘?要:文章在探討數字經濟有助于農民增收的假說下,基于2015-2021年統計數據,以黑龍江省為研究對象,農民收入作為核心被解釋變量,綜合考量選取2個核心解釋變量代表數字經濟以及5個相關的控制變量運用Stata17構建多元回歸模型進行實證檢驗。實證結果得出:數字經濟有助于農民增收。最后根據分析結果提出落實數字鄉村政策制度,減負農民自身發展成本和協調區域間數字經濟共同發展,弱化城鄉二元結構及數字鴻溝的對策建議。上述研究對黑龍江省乃至全國發展數字農業促進農村居民增收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關鍵詞:數字經濟;農民增收;黑龍江省;實證分析
中圖分類號:F2?????文獻標識碼: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4.06.005
0?引言
生活富裕是鄉村振興的總要求之一,而生活富裕的根本在于農民收入的增加。2012—2020年,我國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整體趨緩,除在2017年出現小幅回升外,其余年份均呈下降趨勢,2020年增速僅為3.8%。從收入差距來看,我國城鄉居民收入差距雖然在縮小,但城鄉居民收入比在2020年仍高達?2.56,與發達國家通常為1.5相比,我國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依然較大,促進農民增收的任務還非常艱巨。
在此背景下全球“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數字經濟已然成為各產業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和“催化劑”,關于進一步推進數字龍江和數字農業發展,黑龍江省出臺了一系列相應政策,2019年9月,出臺《“數字龍江”發展規劃(2019—2025年)》,伴隨著規劃的出臺與實施,在政策扶持、數據要素驅動、龍頭企業帶動、科技平臺拉動、產業發展聯動等多方影響因素的共同驅動下,黑龍江省數字化發展效果初顯。根據信息通信研究院的統計,2002—2021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增長近?38?倍,數字經濟規模占當年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由?10.3%提升至?39.8%。數字經濟將原來單純依靠資本、勞動力等傳統要素驅動的生產方式向依靠知識、數據等新型要素的創新驅動方向轉變,重塑了就業市場,對居民收入產生了深刻影響。
農村經濟發展模式的創新可以通過數字經濟得以實現,弱化城鄉二元結構壁壘,穩定農業生產,促進農村可持續發展,從而助推農村經濟高質量發展,進而實現農民收入的持續穩定增長,帶動農村居民群體生活質量邁入一個新階段。《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提出,到2025年數字鄉村發展取得重要進展,農業生產經營數字化轉型明顯加快,智慧農業建設取得初步成效等建設目標,數字經濟助力農民增收意義重大。
文章基于以上背景聚焦于實證數字經濟是否對農民增收具有促進作用以黑龍江省為研究對象,探究數字經濟助力促進農民收入持續提升的機制與效應,并就以數字經濟賦能鄉村振興進而帶動農民增收提出可行性的對策建議,以期為黑龍江省乃至我國其他農業大省落實數字鄉村行動、推進城鄉共同富裕提供政策參考。
1?研究設計
1.1?模型設定
在過往理論分析中,學者普遍認為數字經濟對農民增收具有促進作用,但數字經濟本身隨著時代發展其內涵與定義不斷被豐富和充實并非一成不變,文章實證主要選取就農業物流及數字經濟物聯網基礎建設的角度為出發點代表數字經濟作為考察,通過將郵政各類經營網點數設在農村Outlets和(固定)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RU作為核心解釋變量進行檢驗是否對被解釋變量農民收入有促進作用。為了檢驗這一關系,文章構建如下面板數據計量模型:
Income=α0+α1Outlets+α2RU+α3BV+α4MP+α5Output+α6REC+α7(A&M)+ε(1)
Income、Outlets和RU分別表示為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郵政各類經營網點數設在農村和(固定)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BV、MP、Output、REC、?(A&M)代表一系列控制變量,ε表示隨機擾動項。如果α1和α2顯著為正,則研究成立。
1.2?變量測度
1.2.1?被解釋變量與核心解釋變量
實證的被解釋變量為農民收入水平。考慮到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能夠精準地衡量農民的實際收入與購買力水平,因此,實證選取黑龍江省各地級市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為被解釋變量;實證的核心解釋變量為(固定)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和郵政各類經營網點數設在農村。
1.2.2?控制變量
為進一步相對準確地揭示農民增收的理論邏輯與作用機制,獲取更加穩健的實證估計結果,盡可能選取控制影響農民增收的其他相關變量。實證選擇將農村用電量、4G移動電話用戶普及率、農業總產值絕對數、郵電業務總量、農業機械普及率作為控制變量,各控制變量的說明與描述性統計如表?1?所示。
1.3?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
研究針對黑龍江省下屬13個地級市展開研究,實證樣本時間跨度為2015—2021年,數據來源于黑龍江人民政府以及《2016年—2022年黑龍江省統計年鑒》,為了避免由于疫情期間各行業受影響波動較大,研究采用線性差值法將浮動較大的數據進行替換,并且針對個別缺失數據采用均值法進行補全。選擇該時間段的理由有以下兩方面考慮:
一方面,2015年是黑龍江省“互聯網+”開始逐漸被重視融合運用到各行業、產業中蓬勃發展的一年,2015年7月“互聯網+農業”電視電話會議舉行由副省長呂維峰主持會議,同年9月,黑龍江省人民政府與中國鐵塔股份有限公司在哈爾濱簽署戰略合作框架協議,協議提出中國鐵塔公司將圍繞黑龍江省推進“寬帶龍江”“互聯網+”建設戰略部署。
另一方面,2021年黑龍江省產業數字化發展成效逐步顯現,全省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實現營收83億元,同比增長26.5%。黑龍江省人民政府印發《推動“數字龍江”建設加快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若干政策措施》出臺。
2?核心解釋變量對農民增收影響的實證檢驗
根據上述模型(1),研究使用多元回歸模型估計數字經濟對農民增收的影響從農業物流和物聯網基礎建設方面,表2報告了回歸結果。列(1)和(2)僅為兩個核心解釋變量與核心被解釋變量的估計結果。從列(3)到列(7),實證研究逐步加入一系列控制變量。
根據表2回歸結果可見,在所有回歸中,RU和Outlets的回歸系數均為正,在統計中最優可達到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且在逐步加入控制變量的過程中R2(擬合優度)從0.148增長到0.281,呈現逐步變好的上升趨勢,由此得出結論:研究假說成立。這一結論為黑龍江省通過加快發展數字經濟助力農民增收提供了具有參考價值的經驗依據。
考察其他控制變量可見,農村用電量REC用電量越少越能促進農民增收,在農民生產種植包裝銷售等完整供應鏈過程中,大量的電能消耗加重了農民需要承擔的成本壓力,無益于增收;4G移動電話用戶普及率MP系數為負,此處分析聯系城鄉“數字鴻溝”,4G移動電話用戶普及率給城鎮居民帶來了生活工作上的便利,卻未見有實際確切的影響利于提高農民收入;農業總產值絕對數Output對農民收入增長起促進作用,農業總產值的增長也意味著農民個體可支配收入就越多;郵電業務總量BV系數為負,郵電業務總量可以反映數字物流的發達程度,但由于城鄉“數字鴻溝”與數字經濟電子商務在區域間普及的差異,在總體郵電業務總量BV中未能體現促進農民增收的影響;農業機械普及率A&M不顯著的原因可能在于農業機械購置成本較高,對部分農民而言,購置成本高昂,雖然在發展進程中普遍認為農業機械化有助于提高農業生產效率,但不足夠親民低廉的數字經濟機械化設備,并不利于所有農民群體增產增收。
3?對策建議
文章通過選取核心解釋變量以代表數字經濟構建多元回歸模型進行研究,將黑龍江省為研究對象實證分析考察數字經濟是否有利于農民增收,得出了肯定的結論,數字經濟有利于農民增收,但就實證結果來看,數字經濟發展成本和“數字鴻溝”極大制約了數字農業的發展,導致農民增收效果不能達到理想水平。就黑龍江省而言,作為我國第一農業大省又毗鄰俄羅斯等國家,其數字經濟相較于東南地區發展晚,數字經濟基礎設施滯后。為更好促進數字農業發展,助力農村居民群體增收,文章針對實證結果分析發掘的問題,提出下述對策建議,以期為黑龍江乃至全國落實數字鄉村行動和推進城鄉共同富裕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第一,落實數字鄉村政策制度,降低農民自身發展成本。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21年發布的數據,貧困地區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從?2013年的6079元增長到2020年的12588元,其中工資性收入和經營性收入占比逐年上升,自主增收能力穩步提高。數字經濟的惠普性代替了傳統經濟資源配置效率低下等問題,成為鄉村振興的重要驅動力,為促進農村居民群體進一步增收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持。但針對數字經濟本身在農業農村發展中實際的成本問題,部分農民是難以具有資本去投資并享受數字農業時代帶來的紅利的。為此,一方面,要提高鄉鎮治理能力,發揮政府和地方基層單位主導作用,提升數字鄉村振興戰略里對農民的福利待遇,確保夯實數字鄉村政策制度在實踐發展中的推進問題,以及高質量執行問題;另一方面,推動企業進鄉和招商引資,積極建立現代化數字技術農業農村合作社,減輕農民自身發展的成本負擔,全面助力推行農村生產發展數字化轉型。
第二,協調區域間數字經濟共同發展,弱化城鄉二元結構及數字鴻溝。針對黑龍江省乃至全國當前數字經濟發展不平衡的事實,城鄉二元結構的存在致使城市與農村的數字鴻溝不斷加深。雖然各項城鄉一體化戰略的出臺與實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城鄉差距進一步拉大。伴隨數字經濟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關鍵驅動力后,由于城鄉數字經濟在發展中獲取信息的渠道、普及的情況以及基礎設施的建設在多方面客觀因素制約下,城鄉數字鴻溝表現出持續增大的趨勢。數字經濟最顯著的優勢在于其可打破地理與時空對經濟活動的壁壘,產生空間溢出效應,協調區域之間數字經濟的同步發展。發展數字化鄉村與數字龍江的建設離不開技術的硬性基礎與人才的軟性基礎。
第三,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技術性硬件設施,應予以提高技術支持,持續完善與加強數字經濟發展在鄉村的基礎設施建設,由地方政府進一步主導推動鄉村4G乃至?5G?基站建設,拓寬農村信息網絡的覆蓋,助力鄉村基礎設施數字轉型,弱化城鄉數字公共基礎設施差距。
第四,對于人才的引培問題,在引進方面,加強農業技術相關的專家人員隊伍建設,針對數字農村發展的“卡脖子”問題逐一攻克,并倡導技術人員下鄉實地助農幫扶;培養方面,可組織當地技術部門和教育部門,對農民群體開展數字農業技術培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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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子鳳,張桂文.數字經濟如何助力農民增收[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23,45(2):1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