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本文以新發展理念為基礎,從綜合質效、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六個維度構建指標體系,運用熵權法對湖北2009—2021年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了測度研究,并通過障礙度模型分析了對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較大的障礙因子。研究表明,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整體態勢良好,綜合質效、創新發展、協調發展和共享發展指數水平較高,綠色發展相對較為滯后,后疫情時代開放發展恢復力度不足,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要障礙因子在樣本期間呈現階段性差異。最后從補短板強弱項揚優勢等方面提出了進一步推進湖北高質量發展的建議。
關鍵詞:高質量發展;新發展理念;熵權法;障礙因子;區域經濟
本文索引:許晴.<變量 2>[J].中國商論,2024(06):-164.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3(b)--05
1 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是適應經濟發展新常態的主動選擇,是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需要的根本支撐。新時代新階段的發展必須貫徹新發展理念,把發展質量問題擺在更為突出的位置,著力提升發展質量和效益。湖北作為我國中部地區的重要省份,提出了推動加快建成中部地區崛起重要戰略支點,努力建設全國構建新發展格局先行區的目標。因此,全面準確測度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分析發展進程中的短板弱項,探究高質量發展路徑對譜寫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荊楚篇章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高質量發展的概念提出以來,國內學者進行了諸多研究,對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測度,目前尚未形成統一的標準,當前主流的衡量體系主要有以下兩種模式。第一種是緊扣高質量發展的內涵,考慮多方面因素構筑評價體系。馬茹等(2019)[1]以供給、需求、效率、運行和開放五個視角進行了高質量評價分析。師博和張冰瑤(2019)[2]從經濟、社會和生態建立了高質量指標體系。李金昌,史龍梅和徐藹婷(2019)[3]從“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兩方面構建了指標體系。魯繼通(2018)[4]從微觀、宏觀層面設計了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重點關注供給側質效、新經濟形式和經濟社會效益。陳沖和吳煒聰(2019)[5]構建了涵蓋動力機制轉變、經濟結構優化、經濟系統穩定、經濟綠色發展和經濟福利共享五個方面的高質量評價體系。第二種是以新發展理念為參照設計指標體系。王利軍和陳夢冬(2023)[6]以新發展理念為基礎,從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個維度,分析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宋豪等(2023)[7]從經濟活力、創新質效、區域協調、綠色發展、對外開放和人民生活構建一級指標。王偉(2019)[8]基于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涵、目標,從基本面和新發展理念兩個視角測度了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趙德友(2018)[9]從新發展理念和收入與勞動產出水平測度了我國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情況。
2 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測度模型構建
2.1 評價指標
通過對已有研究成果的借鑒[10-11],結合湖北經濟社會發展特點,以新發展理念為基礎,本文從綜合質效、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六個維度構建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通過測度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剖析高發展進程中的難點和短板,以期為湖北實現新時代高質量發展,加快建設全國構建新發展格局先行區提供政策建議。
高質量發展歸根到底是滿足人民群眾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模式。綜合質效主要從經濟發展水平、經濟結構進行評價,創新發展測度湖北創新投入與產出,協調發展關注城鄉發展均衡情況,綠色發展分析能源消耗和環境污染,開放發展涵蓋貿易、資本、國際旅游服務等維度,共享發展強調就業保障和公共服務。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指標體系共計22項指標,具體指標見表1。
2.2 研究方法
目前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方法是設計綜合性指數,對評價指標賦予權重,測算高質量發展水平得分,主流方法有客觀賦權、主觀賦權以及主客觀組合賦權[12-13]。客觀賦權方法主要有主成分分析法、熵權法和因子分析法等。宋豪等(2023)[7]運用TOPSIS熵權法測算中部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數和分項指數。趙偉朝和趙宇鵬(2022)[14]基于兩階段因子分析模型綜合評價了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王利軍和陳夢冬(2023)[6]運用CRITIC-TOPSIS測算了31個省份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高爽(2023)[11]基于投影尋蹤模型對2006—2016年中部六省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評價比較。張俠,許啟發(2021)[15]運用熵權法測度分析了新時代省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情況。主觀賦權主要有均等權重賦值、線性加權方式等,根據研究者對各項指標的重視程度賦予相應的權重。馬茹等(2019)[1]對各項指標賦予相同權重,選取線性加權方式計算經濟發展指數。張震和劉雪夢(2019)[16]結合主觀賦權法AHP和客觀賦權法EVM,分析測度2016年我國副省級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
2.2.1 熵權法模型
本文采用熵權法對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分析,熵權法是一種客觀賦權方法,根據指標數據分散程度,利用信息熵計算各指標的熵權,獲取較為客觀的指標權重。
第一步,數據無量綱和同趨勢化處理。不同指標采用相異的計量單位,并且對高質量發展水平影響的性質不同,故需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本文指標體系中,城鄉居民消費水平之比、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單位GDP能耗、單位GDP廢水排放量、單位GDP工業廢氣排放量、單位GDP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城鎮登記失業率為負向指標。
其中,正向指標通過公式(1)處理,負向指標通過公式(2)處理,i代表年份(i=1,2,3…,k),j代表測度指標(j=1,2,3…,n),Xij是原始指標值,Yij是原始數據運用公式(1)、(2)標準化處理后的數據,公式(1)、(2)采取加一平移處理解決后續數值零無法取對數的問題。
第二步,計算指標信息熵。
第三步,計算指標權重。
第四步,計算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測度指數。
2.2.2 障礙度模型
為進一步分析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因素,提出更精準有效的建議,本文運用障礙度模型各項指標對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影響程度進行了分析,障礙因子數值Oj越大,該項指標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程度越大。
2.3 數據說明
本文選取2009—2021年的數據對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測度研究,數據均來自《湖北統計年鑒》以及湖北統計信息網年度數據庫。
3 實證結果分析
3.1 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分析
本文基于構建的指標體系,運用熵權法對2009—2021年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了分析,測算結果如表2所示。
3.1.1 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總體情況
由表2可知,2009—2019年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持續穩步提升。2019年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數為1.804,比2009年提高了0.712,指數年均增長4.10%,說明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在2009—2019年取得了顯著成效。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響,發展水平有所下降,高質量發展指數為1.674,比2019年降低7.21%,其中,綜合質效、創新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和共享發展指數分別降低5.16%、8.08%、4.63%、23.93%和4.96%,開放發展對高質量水平的影響最為顯著。2021年,湖北高質量發展水平全面回升,高質量發展指數水平為1.768,比2020年提升5.62%,其中綜合質效、創新發展、協調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分別比2020年提高6.02%、10.44%、0.93%、11.74%和2.76%,綠色發展指數與2020年持平,說明湖北實施的疫后重振“十大工程”等政策措施取得了明顯成效。但值得關注的是,2021年指數雖然大幅回升,但仍未恢復至疫前水平,比2019年低1.99個百分點,發展潛力較大。
3.1.2 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分維度情況
本文以新發展理念為基礎,從綜合質效、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六個維度對2009—2021年湖北經濟高質量進行了分析。
(1)經濟綜合質效水平持續提高。綜合質效指數與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數趨勢基本一致,2009—2019年保持上升趨勢,2020年受疫情影響下降,2021年復蘇回升且超過疫情前水平。經濟水平穩步提升,2009—2021年,湖北人均GDP逐年提高,年均增長11.57%。經濟結構不斷優化,第三產業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提升,2021年有小幅回落。消費市場活力強勁,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規模顯著擴大,2021年已基本恢復至疫前水平。
(2)創新發展成效顯著。2009—2017年,湖北創新發展處于持續上升階段,創新發展指數年均增長4.99%。2017—2019年處于快速上升階段,年均增長6.83%。受新冠疫情影響,2020年湖北創新發展指數較2019年降低8.08%,但2021年快速回升至0.402,處于樣本期間最高水平。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也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要義。在強化科技創新方面,湖北不斷增強創新投入,推動創新產出,更好發揮科技創新策源功能,堅定不移地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2009—2021年,湖北R&D人員年均增長8.58%,2021年R&D經費投入強度是2009年的1.81倍,專利批準量、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分別是2009年的13.66倍、7.75倍。通過建設科技人才隊伍、優化激勵機制,實施重大科技成果產業發展扶持工程,在強化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以科技創新助推經濟高質量發展。
(3)協調發展指數保持增長態勢。湖北城鄉融合發展成效顯著,2021年湖北協調發展指數為0.218,比2009年增加0.104,年均增長5.55%。2009—2021年,湖北大力增強城鄉區域協調發展、持續推進新型城鎮化、統籌布局城市功能強大、城市經濟發展、鄉村振興推進、縣域品質提升、農業農村現代化等多項政策措施,城鄉協調發展穩步推進。2021年湖北城鎮化率為64.1%,比2009年提升了18.1%,城鄉居民消費水平和可支配收入的差距也日益縮小。
(4)綠色發展相對較為滯后。2009—2021年,湖北綠色發展指數處于波動上升態勢,在2010年、2019年、2020年三個節點出現了下降情況,綠色發展指數分別同比降低3.95、0.92和4.63個百分點,2021年綠色發展水平仍未顯著回升。能耗降低力度不夠強,2009—2021年湖北單位GDP能耗雖然處于下降趨勢,但降速逐漸收窄。2009—2018年,湖北單位GDP能耗年均降低10.0%,2018—2021年,單位GDP能耗年均降低1.96%。污染防治壓力較大,單位GDP廢水排放量在2019年反彈、單位GDP工業廢氣排放量2011年、2016年、2020年較上年增加,單位GDP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2017年、2019年較上年提升。
(5)開放發展恢復力度不夠。2009—2019年,開放發展始終是經濟發展的重要助推力,開放發展指數年均增長5.11%。2020年開放發展指數降至0.213,外商直接投資金額和國際旅游外匯收入的影響較大。2021年,開放發展指數回升至0.238,基本上與2016年指數水平相當,比樣本期間最高水平仍低15%。
(6)共享發展指數向好。除了2020年外,共享發展指數持續保持上升趨勢,2021年指數已基本回升至2019年水平。湖北堅定不移保障和改善民生,在就業、養老、醫療等領域精準提供公共服務。堅持實施有效的就業政策,拓展就業新空間,2021年湖北城鎮登記失業率為2.99%,比2009年降低了1.22個百分點。加強社會保障安全網,大力發展公共衛生事業,2021年城鎮基本養老保險參保率和每千人口醫生數分別是2009年的1.25倍、2.09倍,切實增強了人民群眾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3.1.3 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短板弱項
根據模型測算結果,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態勢良好,但仍存在一些問題和短板。從趨勢分析,綜合質效、創新發展、協調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和高質量發展綜合評價指數變動趨勢一致,2009—2019年持續上升,2020年下降,2021年回升。協調發展指數2009—2021年始終保持上升態勢,綠色發展指數波動較為明顯,多個年份出現了下降情況。從疫后恢復水平分析,2021年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數、綠色發展、共享發展指數略低于疫情前水平,開放發展差距較大。綜合質效指數和創新發展指數回升態勢顯著,高于2019年水平。綜上,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需重點關注以下問題:
一是節能降耗減污增效任務較為艱巨。湖北經濟產業結構偏重,高耗能產業占規模以上工業比重仍較高;能源結構偏煤;運輸方式結構不平衡,公路貨運占比高,水路運輸與鐵路運輸占比低,綜合運輸組合效率總體不高。生態環境改善成果鞏固壓力較大,水污染、空氣污染防范治理風險仍存。
二是高質量對外開放力度需進一步增強。從內部因素分析,開放型經濟是湖北高質量發展的突出短板,湖北地處內陸腹地,對外開放硬件條件不優,外貿依存度較低。從外部形勢分析,國際環境日趨復雜,不穩定性不確定性增加,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加大了湖北對外開放的挑戰與難度。
3.2 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障礙因子分析
本文運用障礙度模型測算2009—2021年湖北高質量發展各項指標的影響程度,2009—2021年障礙因子排名前五的具體情況如表3所示。
4 結語
本文以新發展理念為基礎,從綜合質效、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六個維度,選取了22項指標構建了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體系,運用熵權法對湖北2009—2021年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了測算,并通過障礙度模型分析了樣本期間對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較大的障礙因子。
為實現湖北高質量發展,奮力譜寫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荊楚篇章,一是要強化措施補短板;二是要持之以恒揚優勢。湖北經濟高質量發展目前的短板弱項主要在綠色和開放兩個維度。湖北綠色發展任務較為艱巨,污染防治壓力相對較大,要持續打好藍田碧水凈土保衛戰,強化大氣多污染物協同控制和區域協同治理,持續改善生態環境質量。湖北對外開放需進一步增強,省第十二次黨代會確定了建設全國構建新發展格局先行區的戰略部署,必須實施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的對外開放,在服務和融入雙循環發展格局中加快建設內陸開放新高地。根據本文測算,湖北經濟綜合質效、創新、協調、共享指數水平較高,疫情后恢復態勢較好。要繼續把握穩中求進總基調,推動供需協同發力,提升經濟質效,堅持創新驅動賦能,以科技創新引領產業升級。要緊扣高質量和一體化,進一步統籌城鄉和區域發展,堅持保障和改善民生,不斷增進民生福祉,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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