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語情境中生發本真體驗

【摘 要】在語文教學中，教師應以真實、有意義的言語情境為學生的言語學習提供時空視角、體驗場域、心智空間、讀寫路徑，引導學生貼近生活實際，調動知識經驗，觸發聯想想象，引發思考體悟，促進真發現，習得真智慧，獲得真語用，實現真教育。如此，才能較好地詮釋基于真實語用情境的素養型本真教學樣態。

【關鍵詞】語文教學；言語情境；生發；本真；體驗

【中圖分類號】G623.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5-6009（2024）05-0072-06

【作者簡介】劉虎平，江蘇省連云港市連云區教師發展中心（江蘇連云港，222042）副主任，正高級教師，江蘇省語文特級教師，“蘇教名家”培養對象。

“情境”是《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中的高頻詞，英國語言學家萊昂斯認為“情境”是對言語活動產生影響的一些因素，包括參與者雙方、場合（時間、地點）、說話的正式程度、交際媒介、話題或語域。李吉林老師認為，“情境”是一種浸潤著情感、充滿著情調和情趣的教育場域。

毋庸置疑，人的言語行為總是在一定的情境中發生，學生的言語表達和話語理解更有賴于情境。因此，課程內容的選擇與組織、課程教學的實施與調整、課程評價的診斷與跟進，都依賴于真實的情境，情境是學生核心素養形成的主場域。這種場域就是教學中真實存在的言語情境，它立足于學生的所思、所想、所獲：貼近學生生活實際，調動學生知識經驗，觸發學生聯想想象，引發學生思考體悟，促進真發現，習得真智慧，獲得真語用，實現真教育，使學生在具體鮮活的言語情境中生發本真體驗，促進言語表達，提升核心素養。

統編教材五上《慈母情深》一文語言淺顯，描寫細膩，著眼于平淡生活小事，用樸素平實的語言寫出了人間真情。真實且真摯，于平凡中直觸學生的心靈深處，能夠引發學生最真切的情感共鳴，促使學生在言語情境中生發本真體驗。下面，筆者以此課的教學為例談一談實踐思路。

一、勾連時空，觀照生活本態，助推真發現

理想的語文教育應與生活相契合，教學時要適時構建與學生生活相通的情境，引發其對生活情境的具身認知。即使營造的情境有時空界限，也能生發真實體驗，助推真實發現。

師：“舐犢之情，流淌在血液里的愛和溫暖”，這是本單元導語，請大家說說自己的理解。

生1：舐犢之情是說像老牛舔小牛那樣，指的是親子之情，無私的愛。

生2：母牛舐小牛犢表現的愛護之情，比喻人疼愛子女的深情。

生3：這句話是說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就像老牛舔小牛那樣，是一種本能。

師：理解得真好。說起母愛，還記得孟郊的《游子吟》嗎？你從哪些詞句中體會到了什么？

生1：我從“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體會到了母親對孩子的愛。

生2：“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體現了母親的不舍與愛。

師：母愛是偉大的，它能貫通古今、穿越時空，今天我們就跟隨梁曉聲一起去感受他的母愛。大家已經預習課文了，知道梁曉聲出生在什么樣的年代嗎？

生：他出生于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當時他的家境非常貧寒。

師：作者家境貧寒，你是從文中哪里看出來的？

生1：我從“從來沒有、一次給過”等詞語看出，一元錢對他家來說就是一筆巨款。

生2：一元錢在當時是一家人幾天的生活費，而“我”從沒有問母親要過這么多錢。

師：對，在那個溫飽不足的年代，一元五角是一筆巨資。還有哪里也能看出來？

生1：我從“那時我家的破收音機已經賣了，被我和弟弟妹妹們吃進了肚子里”發現“我家”竟然把收音機賣了換食物，可見真是很窮，連吃飯都是件困難的事，更沒有買書的閑錢。

生2：我從“每月二十七元的收入”看出那時很貧窮，一月工資才二十七元。

生3：還有母親掏出的是“一卷揉得皺皺的毛票”，說明母親掙錢、攢錢不容易。

師：梁曉聲在《母親》中寫道：六十年代初期，大多數老百姓家境艱難，父親遠在外地，母親是臨時工，每天不吃早飯，帶上半盒生高粱米或大餅子，悄無聲息地離開家，有時加班，我們就一連幾天甚至十天半月見不著，就是為了那每月二十七元的工資。即使是這樣，每次我要錢買書，母親都很大方，從不讓我難堪。所以至今我都珍藏著我的第一本課外書——

生：《青年近衛軍》。

師：我們對比一下文中的母親，她與孟母雖處古今，但舐犢之情是——

生1：一樣的。

生2：一樣的深沉。

生3：一樣的慈母情深。

師：她與我們的母親雖處不同時代，但——

生：對孩子的愛是一樣的。

師：可見，舐犢之情是——（出示語句）

生（齊讀）：流淌在血液里的愛和溫暖。

上述教學以母愛為線，以情系古今，深入內容涉及的三個不同背景語境，聯系實際生活情境，引導學生在建構的多維言語實踐情境中觀照生活本態，直接邁入那個時代，感受那種窘困，發現那時那境的生活本然，理解舐犢之情是人倫，是本能，是深入骨髓的，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愛和溫暖。學生體驗由表及里，學生思維在課伊始就經歷了由低到高的攀升，獲取了真實發現。

二、聚焦場景，彰顯育人本質，著力真品析

師：讓我們回到那一天，聚焦那些場景，說說看，你對哪個場景印象深刻？

生：我印象深刻的是“初到廠房”那個場景，因為廠房的環境很惡劣。

師：具體談一談惡劣的環境吧！

生：我覺得廠房低矮，墻壁都是潮濕的，不足二百平米的地方卻放著七八十臺破縫紉機，還有七八十個女人，真是太擠了。

師：嗯，你真會讀，抓住了“不足二百平米”“七八十”這些數字進行分析。

生1：我覺得環境還很悶熱，從“猶如身在蒸籠”可以看出，那么多人擠在一起，夏天很熱，窗戶還不能開，那時應該沒有空調，每個人頭頂還掛著發熱的燈泡，像蒸籠一樣，這樣的工作環境是多么差啊！

生2：還有，噪音特別大，我從“震耳欲聾”這個詞能夠感受到廠房特別吵。

師：同學們，我們衡量聲音的計量單位是分貝，超過55分貝的聲音就屬于噪音。你們聽，母親工作環境的音量。（播放音頻）

生：明顯超過55分貝。

師：聽到這樣的聲音，你感覺——

生：很不舒服，我不能專心干一件事。

師：我們只聽了幾秒就很不舒服，七八十臺縫紉機一起工作，而且在這個不足二百平米的空間里，分貝高得難以想象，難怪耳朵都快要——

生（齊答）：震聾了。

師：環境真是太差了。還有補充的嗎？

生：因為環境太吵，所以在廠房里說話都是“大聲嚷”的。

師：你們很會品讀，會聯系生活，會抓關鍵詞，會聯系上下文。大家看，一個老頭對我是——

生（齊說）：大聲嚷。

師：我說出母親的名字是——

生：大聲說。

師：母親問我也是——

生：大聲問。

文中寫了許多場景，但最先映入學生眼簾的是初入廠房的場景，學生自然進入對比狀態，將惡劣境況一一數出，并不自覺地與現今自己的生活進行比較。學生透過語言文字聚焦母親的工作環境，陰暗、狹小、擁擠、悶熱、嘈雜等直觀感受油然而生，這就是他們的本真體驗。

師：讓我們再走近一些，找到母親，讀一讀后面的內容，你還有什么樣的感受？

生：工作中的母親脊背是彎曲的，頭湊到縫紉機板上。我感覺到她工作很辛苦。

師：為什么是寫“看見一個極其瘦弱的脊背彎曲著……”而不是寫“看到母親的脊背彎曲著……”？

生1：應該不是一眼就認出母親，因為廠房陰暗、狹小、噪音很大。

生2：我想，在刺眼的燈泡下，要仔細辨認才能確認吧，所以先寫看見一個極其瘦弱的脊背。

師：嗯，描寫前后呼應，敘述也嚴謹。聽到我的呼喚，你們看——（出示課文片段）

生（齊讀）：“背直起來了，我的母親。轉過身來了，我的母親。褐色的口罩上方，一雙眼神疲憊的眼睛吃驚地望著我，我的母親的眼睛……”

師：對比兩段話在表達上有什么不同之處。（出示“背直起來了，轉過身來了……”）

生：上面一段用了排比，下面一段沒有用排比。

師：用了三個“我的母親”，讀起來有什么不一樣？

生1：我覺得表達的感情不一樣，三次“我的母親”更能表達作者的感情。

生2：強調母親工作非常辛苦，作者其實很心疼。

師：是的，我們要表達情感時，就可以用這種表達手法。大家再看看，如果這樣寫，（出示調整后的句子：我的母親，背直起來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表達效果好嗎？

生：文中的句子表達效果更好。

師：大家看過電影中的慢鏡頭嗎？慢鏡頭能將每個細節拍得特別清楚，特別生動。想象一下，將鏡頭拉長，拉慢一些，“背直起來了，我的母親……”，你看到了一個怎么樣的背？

生1：一個彎曲的背，慢慢直起來了。

生2：一個十分瘦弱的背直起來了。

師：可記憶中母親的背應該是——

生：結實而健壯的。

師：繼續看，“背直起來了，我的母親；轉過身來……我的母親。”你看到了一張怎樣的臉？

生1：一張憔悴的臉。

生2：一張焦黃的、布滿皺紋的臉。

師：在印象中，母親的臉應該是——

生1：紅潤的，漂亮的。

師：慢鏡頭繼續，你又看到了——

生1：一雙疲憊的眼睛。

生2：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師：這是“我”母親的眼睛嗎？在我的印象里，“我”的母親擁有一雙——

生：十分明亮的大大的眼睛。

師：看到這兒，難怪作者會有如此強烈的情感，反復強調“我的母親”。讓我們也帶著這種強烈的感情讀一讀。

本單元的語文要素之一是“體會作者描寫的場景、細節中蘊含的感情”。文章就“向母親要錢買書”一事，描繪了多個場景，匯聚了若干個細節。教學時，筆者立足場景，緊扣細節，引導學生就“母親”的局部特征等所作的具體、深入描寫進行著力品析，聚焦那事、那景、那人，展現人物形象與性格特點。雖有年代陳跡，卻血肉豐滿，學生在言語情境的一步步品鑒賞析中，領悟了語句的美感與靈性，習得了表達之法，體驗了舐犢之情，受到了情感熏陶，得言亦得意，彰顯了學科的育人本質。

鮮活的情境化場域，給學生提供了言語實踐機會，在感知體驗中自然走近母親“那人”。在兩次比較“背直起來了，我的母親……”不同表達方式的任務驅動下，學生理解了反復強調“我的母親”所表達的強烈情感，進而巧妙遷移電影慢鏡頭的處理辦法，將“我的母親”放在后面，定格細節、放大變化、拓展想象、表達形象，抽絲剝繭式地把學生帶入實際場景中，使其體會“我”隨著發現母親由不敢確認到震驚，再到心疼的復雜感受。在場景中，在細節里，在感受作者的心理變化與成長過程中，學生身心受到感染，心智得到歷練，“情動而辭發”，詮釋了教育教人成長的意義，直指育人本質。

三、啟迪心智，堅守兒童本位，踐行真教育

語文教學的目的，不僅要讓學生“構建一個豐富的情感世界，還要有一個深沉的理性世界”［1］。這是兒童本位的世界，更是真教育的境界。在披文入境、聚焦場景、分析細節時要引領學生與文本、與人物、與作者共鳴，在品讀中情有所感、理有所悟，在達到文學欣賞“體驗玩味”境界的同時進行理性思考、智慧思辨，培養其直面真實并用實際行動解決真實問題的能力，才能踐行真教育。

師：小組分角色朗讀“我”“母親”“女工”的對話，談談感受。

師：母親與我之間的一問一答特別簡短，讀完你有什么感受？

生1：母親問話干脆利落，可以看出她還處在緊張忙碌的狀態。

生2：“我”的回答吞吞吐吐，其實是在猶豫，想買書，卻又不忍心要錢。

師：但母親終究是個干脆利落的人，只見“母親掏衣兜，……用龜裂的手指數著”，你感受到了什么？

生1：感受到了母親非常辛苦，攢下這錢真的不容易。

生2：“揉得皺皺的”說明母親很舍不得用這些錢。

生3：母親的手都“龜裂”了，但她還在堅持，為的是維持一家人的生活。

師：看，這就是龜裂的手（出示圖片），遇冷遇熱都會很疼痛，這雙手不是別人的，是——

生：母親的。

師：你感動嗎？心疼嗎？帶著你的體會讀一讀。

師生配合讀（片段）：“母親說完，立刻……立刻……立刻……立刻……”

師：你們為什么越讀越快？

生1：因為母親非常忙，說完話就得立刻工作，要爭分奪秒，所以要讀得快一些。

生2：在這里，我聯想到“三個母親”那段，如果那是慢鏡頭，這應該就是快鏡頭。

師：你真會思考。作者用什么詞語讓鏡頭變快了？

生：四個“立刻”。

師：作者想用“四個立刻”表達什么？

生1：表達母親為了生活爭分奪秒工作，努力掙錢養家。

生2：表達母親工作辛苦，掙錢不易。

生3：我從“又陷入手腳并用的機械忙碌狀態”中感受到了作者對母親格外心疼。

師：同學們，這四個“立刻”與前面的三個“我的母親”暗示一快一慢的節奏，形成鮮明對比。詮釋的語言有很多，表達的意義有很多，但是終究都是表現出慈母對孩子——

生1：不顧辛勞，全心全意的深情。

生2：偉大而深沉的愛。

筆者以個性悟讀為手段，讓學生透視文字靈魂，讀出了言，品出了情，悟出了意，驗出了真，思考得更縝密、更深刻、更有見地。學生通過先前的“電影慢鏡頭”自然體驗到了四個“立刻”的“快鏡頭”感，智慧地理解了語言表達的妙趣，化解了言語運用中實際問題，悟透了濃濃的慈母深情和作者對母親的那份孝心與敬重，實現了心與心的對接，情與情的交融，“思維和語言表達都變得靈動起來”［2］，真正讀懂了語言文字背后的內容，實現了智慧生長。

四、貫通讀寫，立足學科本源，旨歸真語用

語文教育是人的教育，教學中創設的所有言語情境，采取的所有教學策略，都旨歸語用，讓學生學有收獲。因此，語文課堂要給予學生充分讀的時間、說的平臺、聯想的機會、內化語言和感悟思考的空間，關注學生的思想動態和精神涵養，觀照學生的感性理解和智性體悟，使其從品讀吸納自然過渡到表達輸出，在真正語用實踐中促進“我思”“我在”，抒發“真情”，表達“真我”。

師：為什么“我”拿到錢時，鼻子一酸？

生1：因為“我”發現母親那樣辛苦忙碌，掙錢很不容易，還毫不猶豫給“我”錢買書。

生2：因為很心疼母親。

師：同學們，鼻子一酸是什么感覺？

生1：想哭的感覺。

生2：眼淚要從眼眶里流出來的感覺。

師：母親已將錢給了“我”，一分不少，一句責怪的話也沒有，按理說“我”應該——

生：高興、開心。

師：但此刻的“我”卻“鼻子一酸”，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一幅幅怎樣的場景呢？

生1：仿佛看到了母親疲憊的眼神。

生2：仿佛看到母親掏出一卷揉得皺皺的毛票，用龜裂的手指數著。

生3：仿佛看到了母親在那低矮的、壓抑的、如蒸籠般的廠房里工作。

師：從大家的回顧中我們再次體會到，母親塞到“我”手里的不僅僅是錢，更是——

生1：深厚的愛。

生2：最普通而又最偉大的愛。

師：這就是慈母情深。

師生共讀“那一天我第一次發現……那一天我第一次覺得自己……”一段內容。

師：是的，那一天，作者長大了，也正是有了母親的支持，二十年后，梁曉聲成了一名作家，他說“母愛是一道光，永遠在心中照亮”。勞累和艱辛沒有壓垮母親，她的堅強和韌勁給了她的孩子最貼切的關懷，照亮了他前行的方向，陪伴他成長。

師：《游子吟》記錄的是孟郊的母親，這是梁曉聲的母親。跨越時空，不同的母親不同的表達方式，卻同樣表現的是——

生：慈母情深。

師：其實，母愛一直陪伴我們成長。回憶你的生活，有哪些場景，哪些細節也打動你，讓你感受到慈母情深？把真情實感寫下來，可以寫你的激動、你的幸福，也可以寫你的委屈、你的愧疚……

只有親近生活，廣泛積累，強化體驗，才能更好地踐行本真表達。葉圣陶認為：“寫作是要寫出自己的經驗，必須真切，必須正確，這要從整個生活里去下功夫。”［3］因此，筆者抓住“鼻子一酸”這一生理體驗，重新聚焦那一幅幅展示慈母情深的畫面，引導學生形成情感沖擊，促進深層次品讀，再由母及子，及時引到“我”的行為，讓學生從三個“那一天”和“那天”中，深化對“母子情深”的體會，最后由彼及己，延伸“鼻子一酸”的感覺，找尋自己的感動場景，書寫自己真實經歷，品悟自己的慈母情深，表達自己的母子深情，展示自己在成長中的新認識與新體驗。學生通過真切的生活體驗，從課文一句、一段的語言現象中領悟表達模式，然后由讀到寫，情感在語用實踐中得以升華，體悟為子之孝，也真正做到了學以致用。

《慈母情深》一課的教學，注重彰顯語文意識，遵循讀寫宗旨，立足生活實際，創設真實而富有意義的言語情境。這為學生的言語學習提供了時空視角、體驗場域、心智空間、讀寫路徑，引導學生于歷史沉淀中感受生命的維度與本真，感悟真實的故事，傾吐真實的情感，表達真實的見解。堅守兒童本位，彰顯真性情；立足學科本源，助力真發展；回應學習本質，增長真智慧；觀照生活本態，旨歸真語用。如此，才能較好地詮釋基于真實語用情境的素養型教學新樣態。

【參考文獻】

［1］錢正權.理趣，構建精神家園的重要元素［J］.黑龍江教育，2006（Z1）：25-27.

［2］溫儒敏.溫儒敏談讀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20：237.

［3］葉圣陶.語文教師的修養［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21：156.

*本文系江蘇省“十四五”教育科學規劃重點課題“大眾文化語境下小學生言語素養提升的實踐研究”（B/2022/03/201）、江蘇省中小學教學研究第十四期課題“基于大眾文化語境的小學生言語表達的教學實踐研究”（2021JY14-L234）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