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時代的“人機共育”：學校轉型發展的更多可能

【摘 要】在萬物互聯的智能時代，人工智能與人類智能展開博弈，需以實踐智慧穿越數字化的“叢林”，在教育數字化轉型中實現對教育價值的堅守，促進學生全面發展。廣州市華僑外國語學校在校本育人實踐中積極探索，運用數字化手段推進五育融合，促進學生自主成長；運用互聯網思維推進課程創新，打造云端學校；以人工智能賦能教師專業發展，提升課堂教學效能與創新力；人工智能賦能共生閱讀，打造全鏈條育人生態等。

【關鍵詞】數字化；人機共育；轉型發展

【中圖分類號】G4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5-6009（2024）10-0007-05

【作者簡介】許昌良，廣州市華僑外國語學校（廣州，510095）校長，正高級教師，江蘇省特級教師，廣東省督學。

當下，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信息技術大密度快速地融入教育教學之中，催生出大規模在線教育、虛擬仿真教學、人機協同教學、自適應學習等新型教育模式。新技術推動了學校變革，為學校新治理提供了更多可能。面對撲面而來的智能化浪潮，如何成為時代的弄潮兒，檢驗著校長的實踐智慧。

一、教育數字化推動“人機共育”，促進學校轉型發展

在萬物互聯的智能時代，技術推動學校轉型發展，即教育數字化轉型。教育數字化轉型指向數字化技術的應用、數字化思維的轉換、數字化能力的培養，更瞄準教育生態的全方位系統性重塑，將為推動教育高質量發展賦予新動能、提供新引擎。我們應當清醒地認識到，智能化時代的中小學校管理需要在理念變革、機制創新、制度優化、流程重構等方面實現全面升維。要進行“智慧校園”“數智校園”“學校大腦”“智慧云平臺”建設中的多樣態探索，推動智能機器和平臺在改善教學評測、促進學生全面發展方面發力。

在這場傳統教育、人工智能與人類智能的博弈中，我們須以實踐智慧穿行數字化的“叢林”，尋求新的教育生長點。

其一，教育數字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化解學校發展過程中遭遇的難點問題。教師通過人與智能機器的協作互動，既要充分應用硬件設施的數字化、功能應用的全面化優勢，又要謹防數字依賴，規避機器裹挾教育的現象。用技術解決學校辦學的痛點與需求，實現師生解放，以智能技術支撐問題的解決、目標的達成。

其二，促進學習方式變革。以數智化打破時間、空間壁壘，基于跨界共創、多元共生的理念，讓教與學跨越班級、年級、學校、地區、國家的邊界，形成開放的學習和交流時空，讓學習、創造性與成長真正發生，優化學校育人生態。

其三，探索育人新路徑。以技術數據實現學生智能發展的同時，更要透過技術看到“人”，是存在性、認知性、文化性、社會性的綜合存在，讓其視野、格局、格調敞亮起來。觀照他們的社會和情感能力發展；要讓學生在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的穿梭中，觸摸四季的溫度，感受情感的熱度，體悟科學技術的強大力量，由此積蓄可持續發展的能量。同時，還要通過組織體系和互動機制的創設，構筑人與人之間的深層次鏈接，由此激發教師持續的創新創造。教育是為了讓孩子成為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讓他們有理想、有信念，具備強大的精神力量。由此可見，人永遠是教育目的，機器與技術則是輔助力，“人機共育”是數字化時代育人的必然選擇。

所謂“人機共育”，指教育過程中既尊重學生的主體地位，發揮學生自主學習能力，又借助人工智能技術讓學習過程變得豐富有效，人與技術互動互助，進而實現學生的主動發展。為此，學校需要構建數字化轉型的決策體系，推動學校辦學體系的深層次變革和整體性重構。

二、數字化促進轉型發展的校本路徑探索

近年來，廣州市華僑外國語學校立足數字化轉型，立足五育融合推動學校高質量發展，將數智技術與課程、教學、閱讀等深度融合，秉承數字化時代人機共育、協同發展的理念，構建教育數字化發展指數模型（見圖1），以數字化促進學校轉型發展。

（一）運用數字化手段，在五育融合中促進學生自主成長

校長治理學校重要的組織力與生長力在于“整合與創生”——讓國家教育意圖與期待在學校“試驗田”里長出來，即把“國家的意圖課程”轉化為學校的“實現課程”。為此，我校針對長期以來德育工作形式單一、內容龐雜、缺乏個性、操作困難、實效欠佳等問題，力求通過豐富的課程與適切的評價方式激勵學生自主發展，設計“五星育人，自主成長”的育人“總施工圖”。

我校的“五星育人，自主成長”課程設計體現多元評價、過程評價、全員評價、動態評價、期待性評價為主要特點的“摘星爭章”評價方案。所謂的“星”，依次為綠星、紅星（黃星）、藍星、紫星、金星。每顆星代表著學生成長過程中一個階段某方面的發展水平或進步程度，通過具體可感的意向，激勵學生成就性動機。在欣賞探詢、尊重差異、嚴格要求、全員全程、分層激勵、獎懲適當等六大理念指引下，著眼于全人格教育，以信息化手段為依托，研制成長檔案作為榮譽載體，引導全科教師、全體家長參與評價，傳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及時看見學生的階段性進步，增強學生童年的成就感。

“五星育人，自主成長”評價課程充分運用數字化手段，實現數字技術與學生成長有機結合。在技術層面，該系統最大的亮點在于運用了GO語言和Vue.js技術，這兩種技術分別具有非常強的后端和前端開發能力。GO語言不僅具有出色的性能表現，而且對于高并發和分布式應用場景下的處理也非常出色。而Vue.js則是一款運行速度快的輕量級Java Script框架，支持單頁面應用程序開發，能夠有效提升用戶體驗。因此，使用GO語言與Vue.js技術開發的系統不僅具有高效、穩定的性能表現，同時也可以提供良好的用戶體驗。

數字化手段賦能課程評價，有效實現了全體教師對學生表現的在線評價功能，彰顯了立德樹人的全體性、全員性、全面性、全程性與全息性。評價讓學生得到及時的肯定，激發了學生的成長自覺，育人理念在數字化支持下得以實現。

（二）運用互聯網思維推進課程創新，打造云端學校

我校重視課程重構，發揮線上學習優勢，諸如非集體成長空間、家庭生活中動手實踐操作機會、家政服務、更多的閑暇閱讀時間等，彌補學生居家封閉學習期間脫離社會的不足。為此，我校開發了以五種能力為課程要素的綜合性線上課程，有效發揮線上學習的優勢，彌補學生校園學習五大能力不足問題，即自控力、網絡學習力、動手能力、勞動能力、閱讀力，簡稱“5A”線上學習素養課程。

“5A”課程的基本理念是，引導學生關注生活、加強實踐、學會做事做人，拓展學生生活以及社會性發展需求。“5A”為主線，做到點面結合。“點”是居家學習生活的幾個重要因素（優勢），“面”是學生逐漸擴展的生活領域。點面結合組織學習內容，以拓展型任務群的形式“綜合交叉”幾方面內容，九個年級“螺旋上升”。“5A”線上學習素養課程是面向全校九個年級所有學生的一門綜合型課程，是一種獨特的生活基礎教育課程，體現了以提升綜合素養為核心，以促進學生優良行為習慣養成以及社會性發展為旨趣的綜合型課程，體現了課程的綜合性、實踐性與開放性。實踐表明，“5A”課程以數字技術為依托，以其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以及貼近生活現實的務實態度有效推動了學校教育教學高質量發展。

線上教學結束后，我們發現，“5A”線上課程與學生發展已經不能“分開”，校內外生活的連接以及線上線下的混合學習，已經成為學生成長的一種需要。師生已經將網絡倫理烙刻在心里，習慣于線上分享學校當初各年級課程的成果，時不時在線上露一手、曬一曬，展示勞動成果。教師經常會通過網絡平臺了解學生參與家庭勞動、體育鍛煉等情況。當然，更多的是閱讀的線上分享，成了班級以及部分學生家庭之間交流的常態。

數字化賦能、以“生活補償”為要義的“5A”素養課程的實施，實現了“生活·實踐教育”的時代教育價值，讓學生逐步適應從“圈養”到“散養”的生活，培養了學生離開教師還會學習、離開學校還愿學習、走上工作崗位還繼續學習的終身學習意識與能力。

（三）借助人工智能技術賦能教師專業發展，提升課堂教學創新力

伴隨著科技革命的迅猛發展，人工智能技術為推動新型課堂教學發展、提升教學有效性提供了有效工具和手段。人工智能是指用人工的方法在機器（計算機）上實現的智能，使其擁有類似于人的獲取知識并應用知識解決問題的能力。其中，機器學習技術因其能使機器自動地學習并獲取知識而被譽為人工智能技術的核心。人工智能通過助力實現課堂教學全過程監測，掌握課堂教學深層規律，促進課堂教學精準評價，有效識別課堂教學特征，提煉課堂教學模式，使課堂教學過程中的師生互動更加有效，知識建構和問題探究路徑更為多元，促進學生高階思維發展。

該項研究是我校與華南師范大學人工智能與課堂教學交叉研究中心（以下簡稱“中心”）合作研究的項目。主要是采用體現人工智能的序列模式挖掘為主的大數據分析方法，即從系列的相關數據中提煉出高頻度與重要性程度較高的數據序列分析方法。宋宇等學者在《基于序列模型挖掘的多類教師群體互動式課堂教學研究》一文中提出，序列模式挖掘技術的應用，為探究不同類型教師的互動式課堂教學模式、研究課堂互動演進規律提供了豐富而有效的手段。研究采用序列模式挖掘方法，通過對比分析不同類型教師的課堂互動，發現初級教師和中級教師、專家型教師課堂互動的差異。分析發現，專家型教師的課堂更具有高頻度的互動性、探究性和啟發性，符合基礎教育教學改革的發展方向，可面向初級、中級教師進行推廣。

我校和中心進行了為期兩學年的教學改進試驗，該試驗采用智能技術對教師課堂教學水平進行全過程監測，涵蓋語文、數學、英語三門科目，共有28位教師參與。研究路徑為：一是創建了面向探究對話式新型課堂教學評價指標體系，包含分析闡釋、總結歸納、遷移創新、回應建構等核心指標。二是借助深度機器學習的方法提煉了課堂教學過程中需關注的關鍵能力素養。三是采用了一系列適應新型課堂教學場域的數據挖掘方法。

對比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數據分析結果，以驗證智能技術是否能夠有效地發現、挖掘課堂教學中的思維特征并提升學生的高階思維品質。首先，采用卷積神經網絡與雙向長短期記憶網絡相結合的混合神經網絡算法對我校課堂教學語料進行自動標注，機器標注的參數水平分別為精確率0.8842、召回率0.8782、F1得分0.8702。這三個參數是機器學習領域常用的衡量算法應用效果的參數，研究所提出的自動標注方法在實踐應用中具有較高的置信度水平和良工好的模型表現，能夠較為精準地為課堂教學話語進行分類，并能有效識別內隱于師生對話中的思維特征。研究實驗表明，參與該項目的教師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從技術導向到研究導向的轉變，提升了一批教師的信息與學科素養，培養了一批具有較高信息素養的學科骨干教師，促進了學校教學質量穩步提升。

（四）人工智能賦能共生閱讀，打造全鏈條育人生態

在人工智能賦能課堂研究與提升教師課程能力探索中，我們發現，閱讀是一種元學習，是一種“母學習力”，也是所有學科學習方式的“最大公約數”，更是跨學科學習重要而便捷的方式，而這種能力培養具有系統性、生態化特征，需要課內外、校內外、跨時空、多主體的互動參與。為此，我校借鑒共生理論思想，提出“共生閱讀”概念，并系統構建了多主體、全學科、全時空融通的共生閱讀課程框架。通過數字化手段加持，科學高效開展閱讀評價，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打造了學校共生閱讀的品牌。

1.精準考查閱讀能力

我校與相關科技公司合作開發系統，通過研制精選閱讀書目，進行全科閱讀分級，智能匹配書目，對學生閱讀能力進行智能測評，精準考查學生閱讀能力，形成個人閱讀素養報告、班級閱讀篩查報告、學校閱讀測評總體報告，并在此基礎上定制提升方案。

2.激發學生閱讀興趣

我校通過人工智能評分，激發學生晨讀、誦讀、聽讀興趣，培養學生語感。學生可以每天在平臺誦讀打卡，通過人工智能評分，有效激勵學生閱讀興趣，形成學生誦讀記錄，并定期推送給學生。

3.自主檢測閱讀成效

我校通過人工智能實施閱讀游戲化，整本書閱讀闖關測試，自主檢測閱讀成果，形成即時反饋。按分級精選書目，鼓勵學生進行海量閱讀，學生線下閱讀、線上闖關，自主檢測閱讀成果，閱讀量、閱讀速度、正確率一目了然。

4.全面評估閱讀素養

我校通過平臺的智能化管理，精準記錄閱讀數據，全面評估學生閱讀素養。人工智能將學生閱讀數據及分析有效傳送到校長端和教師端，各科教師均可實時監測班級數據，便捷發布閱讀任務，便于教師和學校進行閱讀數據管理和評估，推動個性化閱讀指導。

五年來，在數字化技術的幫助下，我校的共生閱讀課程與教學日漸深入，家長參與度也越來越高，學校教學質量逐年提高，找到了一條家校社協同閱讀育人的新路徑，成為區域五育融合高質量發展的典范，受到《南方都市報》等媒體的持續關注。

“形而上者謂之道。”教育數字化的實質是從育人環境、教學樣態、治理范式等諸多方面構建一個新的教育生態，是探索與塑造立德樹人的智慧教育新平臺。順應教育變革，用數字化打開理想教育之門，前景廣闊，我們永遠在路上。

【參考文獻】

［1］曹培杰.面向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校長領導力重構［J］.中小學管理，2023（1）：9.

［2］謝凡.智能時代更需要智慧管理［J］.中小學管理，2023（1）：1.

［3］宋宇，許昌良，朱佳，等.面向思維培養：基于精準標注技術的智能化課堂教學分析與應用［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23（8）：85-86.

*本文系廣州市教育科學規劃課題“共生理論視閾下閱讀育人共同體構建研究”（202213846）、廣州市教學成果培育項目“九年一貫制學校‘共生閱讀’育人體系的建構與實施”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責任編輯：張 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