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旅游業新動向及遼寧對俄旅游合作

〔內容提要〕俄羅斯旅游業近年來因受新冠病毒感染與西方制裁的影響發生較大改變，通過對該國旅游產業發展政策及文旅機構相關舉措的分析，認為其巨大的旅游潛能正在釋放。這表現在：一方面，俄羅斯出境游客流逐漸轉向友好國家；另一方面，提質升級后的俄羅斯旅游產品將受到中國游客歡迎。因此，遼寧有必要在中俄關系不斷穩固的基礎上發展對俄旅游合作，通過夯實旅游服務基礎設施、構建特色旅游項目集群、推動我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的冰雪游產業合作、挖掘優質俄羅斯旅游產品等途徑，既為本省旅游經濟添磚加瓦，也為國人出境游甄選規劃。同時，借助對外旅游產品的開發及旅游線路的拓展，助力遼寧打造東北亞開放合作樞紐地。

〔關鍵詞〕中俄關系；俄羅斯旅游業；旅游資源；東北亞開放合作樞紐地；旅游服務基礎設施

眾所周知，旅游業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產業之一。它為住宿、餐飲、文化等諸多旅游產業鏈條上的從業者提供就業機會，保障民生。2023年7月，遼寧在省文旅產業年中工作推進會上提出，要細化發展舉措，精準對接《東北地區旅游業發展規劃》，圍繞打造東北亞旅游目的地，制定完善文旅振興發展專項規劃及政策體系，讓全省文旅市場“火”起來、文旅經濟“旺”起來。2023年全年，國人來遼旅游的火爆為遼寧省相關部門交出了一份優異的成績單。

近年來，俄羅斯在國民出境游受限的情況下適時優化國內旅游產業布局，加大文化和旅游基礎設施建設，為國民及外國游客游覽俄羅斯提供便利與舒適的環境。與此同時，隨著中俄關系不斷穩固，以及俄羅斯在西方制裁下對友好國家政策的傾斜，越來越多的中俄民眾前往彼此國家旅游。可以說，在2023年實現國內旅游市場重大突破后，遼寧發展對俄旅游的歷史契機正在到來。

一、新冠病毒感染與西方制裁疊加下俄羅斯旅游業的調整

2020年以來的新冠病毒感染讓世界經濟暫時陷入停滯，俄羅斯旅游業受此波及也一度面臨危機。而2022年初開始的俄烏沖突導致俄羅斯民眾出境游更加困難，部分歐洲國家對飛往俄羅斯的民航關閉領空，致使數以萬計的俄羅斯游客一度被困在埃及等度假勝地難以回國。西方國家隨后追加的制裁則讓俄羅斯MIR卡（接入俄本國支付系統的銀行卡）在海外的使用受限。同時，波蘭等國也禁止俄羅斯聯邦公民以旅游為目的過境。這些舉動進一步打亂了俄羅斯民眾出境游的規劃，打擊了其出境游意愿。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些消極因素正為俄羅斯發展國內旅游產業及面向友好國家開發旅游線路提供機遇。

（一）俄羅斯聯邦政府的旅游發展規劃與相關政策

在新冠病毒感染和西方制裁的雙重壓力下，俄羅斯近年來著重整合國內的自然資源與文化遺產，提升景點數字化建設水平，出臺相關扶持政策，推動各地旅游業的發展，進而繁榮國內經濟。

2020年11月，俄羅斯旅游總署對外發布了“國家旅游項目規劃”。主要推動基礎設施建設，降低旅行成本，并立法改善數字統計系統。次年春，該規劃的升級版——“旅游與酒店業”國家項目（以下簡稱“國家旅游項目”）出臺，該項目提出，到2030年實現國內游客流量從每年6500萬人次增加到的1.4億人次，旅游業就業達到470萬人。為實施“國家旅游項目”，俄羅斯從聯邦預算中撥款5290億盧布，從地方政府預算中撥款720億盧布。其中，支持兒童和家庭旅游是重要方向。為此，聯邦政府出臺“國內游返還現金”等配套政策。

俄羅斯總統普京也對“國家旅游項目”高度關注，2022年1月，他委托聯邦政府加速推進旅游基礎設施建設，并要求其每半年提交一次報告。同年4月21日，普京在向俄聯邦議會發表年度國情咨文時強調，在“國家旅游項目”框架下，政府將為酒店和其他旅游基礎設施的建設及翻新提供優惠貸款。同年10月，為進一步強化聯邦政府對旅游業的管理，提高旅游業發展效率，普京簽署總統令，將聯邦旅游局并入經濟發展部。

同時，俄羅斯還積極采取措施提高外國游客赴俄便利性。2024年2月，俄經濟發展部表示，正在與中國、伊朗商談新的互免團體旅游簽證協定。此外，還將通過立法解決外國游客在俄羅斯的非現金支付問題。

（二）俄地方政府、相關企業及文旅機構的積極應對

俄羅斯各地方政府也劃撥預算，積極補貼域內旅游基礎設施的改善。得益于這些補貼，一些賓館得以翻修客房，一些旅行社得以開拓新的短途旅游線路，還有一些新的森林旅游綜合體得以修筑。以位于金環線路上的雅羅斯拉夫爾州為例，該州近幾年來建設了100多個模塊化全季節住宿設施，而許多設施就坐落在遠離城市的大自然中，游客們在那里可以砍柴，喂馬，采集泉水，翻曬稻草，并參加面包烘焙大師班等活動，實現全身心放松。

在俄羅斯旅游基礎設施的建設中，大型國企也發揮著積極的作用。2020年底，俄羅斯成立Tourism.RF國家旅游集團，旨在發展俄羅斯國內游與入境游產業。近幾年來，俄羅斯國家旅游集團延攬了多個國家重大旅游項目，并在近30個聯邦主體開展業務。同時，許多私企也參與相關建設。比如沃羅涅日市政廳與DELC公司簽訂了重建海豚公園的特許協議。Vasta Discovery公司參與了位于堪察加邊疆區“三火山公園”項目的開發。符拉迪沃斯托克Eastern Aqua Paradise公司開始建設集家庭度假、住宿和購物為一體的水上樂園。

俄羅斯各地文旅機構則采取措施，為外國游客觀光做好服務。俄羅斯國家歷史博物館、俄羅斯勝利博物館等機構都開通了中文網站，俄羅斯國家歷史博物館還提供中文語音導覽。一些文旅機構在售票柜臺上貼有中文的銀聯支付系統的標識。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旅游部門在中國社交網絡平臺微信、微博、百度和抖音上開通中文賬號，介紹當地的旅游、休閑業態。位于哈巴羅夫斯克市的太平洋國立大學東方語言系學生制作了中文語音導覽。當中國游客到該市旅游時，可以用中文聆聽相關景點的介紹內容。

（三）俄羅斯國內旅游產業的發展成效與出境游的可觀潛力

近年來，在俄羅斯各方的積極努力下，其國內旅游業迎來井噴式增長。2024年1月，俄副總理切爾內申科在“俄羅斯”論壇上公布一組數字：2023年俄羅斯國內游客流量創歷史新高，超過7500萬人次，而2022年及更早的2013年，相應的數字分別為6850萬和3200萬人次。可以說，振興俄羅斯國內游的愿景初見成效。同時，升級后的國內旅游產品也不斷吸引國外游客，2023年赴俄羅斯的外國游客人數達到850萬人次，較2022年增長3.5%。

然而，上述成績還無法完全滿足俄羅斯民眾更廣泛的旅游需求——出境游需求。從蘇聯時期至今，俄羅斯游客就有赴國外旅游的習慣。2019年，俄羅斯出境游與國內游人數相接近，都是5000多萬人次，而2023年俄羅斯國內游人數約為7500萬人次，出境游約為2400萬人次。也就是說，俄國內游人數的增長，在一定程度上是建立在出境游空間受限的基礎之上。現實生活中，一個羅斯托夫居民可能會多次飛往土耳其度假，但游過一次莫斯科、圣彼得堡就夠了。因此，在肯定俄羅斯從上至下發展國內游所產出成果的同時，也要看到俄羅斯游客巨大的出境游意愿與潛力。而這種潛力即將甚至已經在俄羅斯的友好國家中釋放。

二、遼寧發展對俄旅游合作的機遇與挑戰

當前，國際局勢與俄羅斯旅游基礎設施的提質升級為中俄游客雙向旅游增加動力。中國與俄羅斯互為最大鄰國，也是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這些都是遼寧開展對俄旅游合作的機遇與優勢。但與此同時，遼寧省在多大程度上準備好迎接俄羅斯游客？存在哪些問題且如何克服？這些都需要深入研究。

（一）中俄關系全方位實現提升

當前，中俄兩國在“一帶一路”倡議與歐亞經濟聯盟對接進程上，在上海合作組織、金磚國家等合作機制框架內的合作穩步推進。俄方在多個場合聲明恪守一個中國原則，反對任何形式的“臺獨”。中方支持俄方維護本國安全穩定、發展繁榮、主權和領土完整，反對外部勢力干涉俄羅斯內政。在后疫情時期，中俄經貿合作也取得突飛猛進的成績。2023年，中俄貿易額增長26.3%，達到創紀錄的2401.1億美元，超過此前兩國設定的2000億美元的目標。

人文領域。近年來，兩國先后舉辦了“國家年”“語言年”“旅游年”“青年友好交流年”等一系列國家級主題年文化交流活動。日益密切的人文交流不僅促進兩國人民相互了解，推動文明互鑒，也讓雙方友好的社會民意基礎更加穩固。2024年，中俄即將迎來建交75周年，2024—2025年也是中俄文化年，兩國還將舉辦更多豐富多彩的文化交流活動。而這其中，游覽對方國家綺麗風光、名勝古跡必不可少。總的來說，中俄國家間關系積極向好的趨勢為遼寧發展對俄旅游奠定了堅實基礎。

（二）遼寧省與俄羅斯的合作不斷升溫

2023年以來，隨著俄烏沖突的延宕以及俄羅斯與西方之間相互制裁的升級，俄羅斯進一步深化與友好國家，特別是與中國的合作。具體到遼寧省，僅2023年，就有俄羅斯猶太自治州、薩哈林州、托木斯克州、特維爾州等多個地方政府與商貿團體前來訪問。2023年2月，中俄（沈陽）經貿合作產業園啟動，并吸引部分俄企在沈投資。2023年前9個月，俄羅斯在遼寧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40家。2024年1月27日至2月5日，首屆“俄羅斯制造”商品展銷節在遼寧省的沈陽市與大連市兩地舉辦，來自非能源行業的50多家俄羅斯企業參加展銷。對俄交往的熱絡也帶動了交通的發展，近一年來，遼寧先后開通了大連—符拉迪沃斯托克、沈陽—莫斯科的直飛航線。

遼寧省會城市沈陽設有俄羅斯總領事館，這為遼寧在加大對俄相關合作上提供了便利。同時，遼寧從上世紀90年代以來就與俄羅斯在經貿、科技、教育等多領域保持著密切合作。2023年10月，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郝鵬率遼寧省友好經貿代表團到訪俄羅斯莫斯科市、濱海邊疆區等地，實現雙方重點項目的簽約，推進遼寧與俄羅斯地方間的友好交流與務實合作。此外，遼寧省與俄羅斯新西伯利亞州、伊爾庫茨克州互為省級友城，建立市級友城9對，省市友好伙伴關系6對。近年來，雙方開展友好省州互訪、開展經貿交流合作、青少年交流、文化互鑒等活動。未來，相信隨著遼寧對俄經貿合作的不斷拓展、人文交流的不斷深化，以及中俄互免簽證團體旅游業務的逐漸恢復，遼寧與俄羅斯地方間的雙向游客量也將增加。

（三）雙方旅游潛能不可小視

俄羅斯方面，在旅游基礎設施升級后，許多度假勝地已經不亞于西歐。這對一部分追求性價比的中國游客來說將是重大賣點。而隨著疫情的結束，俄羅斯來華以及來遼寧旅游的游客也將逐步恢復。這里有一組數據值得關注，2019年來華俄羅斯游客曾達到可觀的230萬人次左右，但2023年俄羅斯和中國“互訪”游客總量才50萬人次左右。考慮到俄羅斯2023年國內生產總值增長3.6%，以及俄羅斯游客去西方國家旅游面臨重重阻礙的背景，來華俄羅斯游客恢復到230萬人次這個數字指日可待。

遼寧不僅是東北地區濱海旅游首選地，還坐擁本溪水洞、盤錦紅海灘、鞍山千山等自然風光旅游景點。同時，省內還有清昭陵、沈陽故宮、九門口長城、中蘇友誼紀念塔等多處世界文化遺產和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近年來，“冰雪+溫泉”“冰雪+年俗”“冰雪+非遺”等特色項目也做得紅紅火火。與此同時，遼寧人節假日出境游的數量在不斷攀升。根據攜程網數據，2023年元旦期間，遼寧居民出境游訂單量同比增長316%。由此可見，中俄這種“雙向奔赴”的旅游潛力正在釋放，商機不容錯過。

（四）遼寧旅游基礎設施及相關宣傳有待強化

從硬件上來講，遼寧許多旅游景點還有待升級改造。以AAAAA級景區為例，江蘇、浙江每省都有20家，遼寧只有7家。省內一些老牌旅游景點有待翻新，相關服務也需要提升。在對外宣傳上，遼寧還欠缺力度，許多景點缺少網站及社交平臺層面的介紹。遼寧從2018年起對俄羅斯等53個國家外國人實施144小時過境免簽政策，但外國人怎么游，游哪里？旅行社或景點都需要為其做好謀劃。現實中，許多俄羅斯游客要借助黑龍江、內蒙古等省區旅行社規劃路線，這樣一來，遼寧就陷入被動。

當前，許多年輕人喜歡自由行。試想，當一名俄羅斯游客的中韓或中泰旅游線路上有沈陽一站時，如果他或她事先能夠在網絡上讀到沈陽主要景點與美食的俄文介紹，下飛機后根據路線到達目的地，在重要景點還能看到俄文的指示牌，那么其對沈陽的體驗感和滿意度將得到大大提升。

（五）遼寧在地理位置與氣候上受到制約

看到潛力與優勢的同時，也不能忽略一些現實問題。與國內其他省級行政區相比，遼寧受地理位置所限，在吸引俄羅斯游客方面存在一定劣勢。從近些年俄羅斯游客在華旅游主要目的地來看，他們或者到同江、黑河、滿洲里等邊境城市進行短期游，或者到威海、廈門、三亞等溫暖的沿海城市進行較時間限的旅游，而大城市中，他們更加傾向于北京、上海、深圳等。盡管遼寧省也有海濱，但很難滿足那些追求隨時能享受炙熱陽光的俄羅斯游客。而且遼寧冬季寒冷漫長，在氣候上與俄羅斯許多地區相似，有時會讓那些尋求差異化的俄羅斯游客另謀它地。

此外，免簽團體游手續辦理復雜，包機少，外國游客在華支付商品和服務困難等宏觀因素，也都是俄羅斯游客來華旅游面臨的阻礙。

三、遼寧發展對俄旅游合作的路徑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大批崇尚海外游的俄羅斯人有意向也有機會到訪神秘而現代化的中國。同時，隨著疫情的結束，大批國人也憧憬著外出旅游、開闊眼界。那么，吸引俄羅斯游客來遼寧旅游，并將俄羅斯豐富的旅游項目精準地推薦給國人，進而將旅游經濟紅利融入遼寧經濟振興當中，這是擺在相關工作者面前的一大要務。未來對俄旅游合作中，不妨在如下幾方面提高重視程度。

首先，夯實旅游服務基礎設施。硬件上，積極申評AAAAA級景區，組織已通過評審的景區同仁及業內專家為其他景區開展指導培訓，進而從整體上提高省內各景區的服務意識。同時，對一些年久失修的AAAAA、AAAA景區加以維護，逐步升級。以沈陽世博園為例，該園部分場域呈現破敗之象，尤其是里面的23個國際展園亟待更新。對于重要景區，指示牌要加以補充并優化，有條件的情況下可以設置中英俄三個語種的指示牌。

軟件上，一方面，還要充分挖掘遼寧省旅游文化，諸如沈陽錫伯族文化、鞍山與撫順的工業文化、本溪的宗教文化、丹東的朝鮮族文化與“邊境城”、朝陽的宗教與蒙古族文化等都有待深挖。這些旅游文化不僅是國內游客喜聞樂見的，同時對國外游客也具有極大吸引力。另一方面，做好人才保障。通過創新創業人才、外語人才及短缺人才的引進，緩解遼寧省當前旅游人才不足的問題。同時，還可以通過校企合作的模式，在遼寧省高校俄語專業課程設置上增加中國文化與旅游的理論內容與實踐內容，從而有機會將這類“外語+專業”人才延攬至業內。

其次，構建特色旅游項目集群，打造省內精品線路。對俄羅斯游客來講，相關宣傳要放在中華傳統文化、獨特自然風光、康養休閑綜合體等亮點上。東方文化一直是俄羅斯民眾所崇尚的，特別是中國哲學、歷史和宗教等領域。同時，每年被漫長冰雪季所困擾的部分俄羅斯民眾容易患上風濕、關節炎等疾病，那么日光浴、溫泉、針灸都會對其身體狀況起到改善作用。在線路上，還要做好相應規劃。比如，對于年輕人群體，可以推薦沈陽（城市觀光）+鞍山（千山風景區）+本溪水洞的環狀線路，對于高齡體弱的群體，可以推薦丹東（五龍背鐵路溫泉療養院）+大連（海灘）的帶狀路線。

第三，推動我國東北地區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的冰雪游產業合作，積極吸引投資參與其中。遼寧將于2028年承辦第十五屆全國冬季運動會，因此有必要利用這一契機，取俄羅斯冰雪項目及相關產業發展之長，推動遼寧冬季運動的發展，并打造冰雪特色旅游產業。東北地區具有客流量大、冰雪產業較成熟的優勢，而俄羅斯遠東地區有著豐富的旅游資源。如果能將俄羅斯冰雪資源作為依托，深入開發，并將其與交通業、住宿業和餐飲業等傳統產業結合在一起，將形成東北亞的一個巨大產業綜合體。同時，利用“冰雪天地也是金山銀山”的優勢，發掘中俄（沈陽）經貿合作產業園的潛力，吸收兩國乃至第三方大型企業的投資，在冰雪基地、冰雪旅游、冰雪裝備等領域做好中俄的經貿合作。

第四，做好赴俄旅游功課，打造一批國內同領域的金牌旅行社。在中國公民出境游升溫的背景下，一方面，省內旅行社要針對俄羅斯新開發出來的旅游線路與產品加以研究，劃分好以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名勝古跡為主的經典游，以莫斯科中共六大會址展覽館、遠東地區東北抗聯教導旅（紅旗軍第88獨立步兵旅）營地舊址為主的紅色旅游線路，以托爾斯泰故居、陀思妥耶夫斯基故居等為主的歷史文化游，以貝加爾湖、堪察加半島、摩爾曼斯克等為主的自然風光游，以黑海度假帶、亞速海度假帶、濱海邊疆州等為主的海濱游，以及以斯塔夫羅波爾邊疆區的礦泉療養為主的療養游等多條線路，并依據時間與地理位置做好各個線路的合理搭配，進而為游客提供豐富而舒適的旅行方案。

另一方面，國內旅行社還需要對赴俄團組的領隊及游客做好培訓與相關宣導工作。具體內容包括介紹中俄文化差異，列出以往令人反感的不文明行為予以警示，向游客說明俄羅斯的相關法律、風俗習慣等。這將使國內游客對包括俄羅斯旅游產品在內的整個行程享有更好的體驗感。

第五，發揮遼寧的海陸大通道樞紐作用，建立東北亞到東南亞的黃金旅游帶。2023年冬季，哈爾濱冰雪游火爆國內外，許多南方游客去哈爾濱時都經停遼寧，遼寧省經濟帶來了不錯的收入。遼寧省樞紐作用及其附帶的經濟效應已經顯現。因此，省內旅行社需要利用好沈陽與大連具備直飛俄羅斯、泰國的優勢，既可以為俄羅斯游客提供俄羅斯—遼寧—東南亞國家沿線的空路旅游，也可以為東南亞游客提供東南亞國家—沈陽—長春—哈爾濱—俄羅斯沿線的“空路+陸路”旅游。其核心目的是要盤活東北三省的旅游市場，并發揮遼寧在東北海陸大通道乃至“一帶一路”東線的樞紐作用。同時，這也將幫助遼寧擺脫在對俄旅游上地理位置欠佳的境遇。

第六，做好宣傳工作，擴大遼寧的國際影響力。一方面，組織省內旅行社赴俄羅斯參加旅游展會，推介并宣傳遼寧旅游。制作紙質版與電子版的全省旅游資源推介材料，下發給省內相關單位。另一方面，在上合組織、金磚合作機制、中俄文化年（2024—2025年）等框架下積極承辦涉俄國際會議與活動，通過外媒對遼寧的宣傳，吸引到更多俄羅斯及俄語國家旅客來遼寧省旅游。

此外，還要借助中俄經貿合作日漸火熱及俄羅斯民眾熱衷于中文、中華傳統文化的趨勢，拓展旅游概念，豐富旅游內容。如組織游客參觀遼寧工業企業、高新科技企業，赴遼寧省高校游學，參觀中醫養生、中國茶藝等傳統文化展示，等等。

四、結語

俄羅斯對旅游業的調整給我們的啟示是，要想穩固長久的客流量，就需要不斷提升國內旅游業的軟硬環境，進而將人流變為現金流。同時，在乘數效應作用下，旅游業不僅會帶動周邊數十個相關業態的發展，也會創造更多就業崗位，改善中小微企業的發展前景。秉持同樣理念的中國遼寧2023年在旅游規模與經濟效益上實現了重大的突破。全年接待游客5.1億人次，旅游收入5022.6億元，各項指標增幅均創歷史新高。而面對著潛在的俄羅斯游客量及國人出境游的意愿，拓展客源地、優化中國游客赴俄旅游體驗將是遼寧省下一步面臨的任務。涉外旅游經濟的提升也將助力遼寧全面振興新突破及打造東北亞開放合作樞紐地的戰略發展規劃。

（作者單位：沈陽大學國際教育學院，俄羅斯聯邦總統直屬國民經濟與國家行政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