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視角下高職大學生就業趨從路徑與對策研究

摘要：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實現高質量充分就業事關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成色，事關推動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面對現實性人才供需矛盾、大學生外部依賴性強、人才培養機制不完善等影響高職生就業的困境，文章采用博弈學科方法研究提出要開放辦學，加強校企合作、產教融合；緊盯學科跟著專業走，專業圍著需求轉；健全完善企業用工制度，提升引才吸引力；個性化設置大學生成長成才培育通道；制定合理的就業政策，增加就業機會等紓解策略，進一步提升高職生就業質量。

關鍵詞：就業；博弈；高職生；高質量

中圖分類號：F069.9" 文獻標志碼：A

基金項目：浙江省大學生科技創新活動計劃（新苗人才計劃）項目；項目名稱：演化博弈視角下青年群體就業趨從路徑與對策研究——以湖州地區大學生為例；項目編號：2024R474A003。

作者簡介：劉穎（1990— ），男，講師，碩士；研究方向：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

0" 引言

就業是最基本的民生，國以才立，致天下之治者在于人才，而人才的基礎在于青年。隨著人口紅利消失與產業結構升級，發展高質量職業教育成為填補人才缺口的重要途徑。與此同時，職業院校大學生的從業、就業形態與模式也都發生了深刻轉變，在產業升級對人才技能提出更高要求、就業市場競爭持續加劇的雙重背景之下，勞動力市場就業和招工兩難問題持續并存。據人社部統計，2022年中國技能人才僅占就業人口總數的26%，而《中國勞動力市場技能缺口研究報告》預計“十四五”期間結構性失業人口規模將達到1460萬人。以大學生群體為例，近5年高校畢業生數量從834萬人增加到1158萬人，而城鎮新增就業人數從1352萬降至1206萬，可見青年學生就業壓力逐年加大。相關調查報告顯示，2023屆高校畢業生中有18.9%的學生“慢就業”，“慢就業”及自由職業合計占比高達近1/3。有超過890萬名的當年高校畢業生選擇了“慢就業”，其中60%以上選擇升學或出國留學，少數選擇自主創業。審思當前青年學生就業現狀，一是囤于社會就業的嚴峻形勢、結構性矛盾、不完善的市場配套等外部環境；二是就業政策靈活性差造成的思想障礙，市場容量的不足和就業渠道的不通暢，地方保護主義限制跨區就業，自身觀念、社會定位、就業途徑、身心素質等偏差也成為青年學生群體“難就業、緩就業、懶就業、拒就業”的綜合因素。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實施就業優先戰略，強化就業優先政策，健全就業促進機制，促進高質量充分就業”，做好青年大學生就業工作事關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成色，事關推動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

1" 問題的提出

從學界研究來看，當前關于職業院校大學生就業問題與對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政策及現狀、困境、產生原因等層面。政策方面，有研究基于史密斯模型分析如何促使高校畢業生的就業政策執行力度加強。殷俊等［1］將定性和定量指標結合研究，認為就業政策優化完善應立足于防止政策沖突和解決信息不對稱問題。還有研究構建“就業信心結構理論模型”，發現要達到穩就業的目標，要處理好就業問題、提高就業率以及注重增強失業者的求職信心。現狀、困境、原因方面，有研究從供需角度分析證實總量壓力和結構性矛盾、有效需求不足和信息不對稱矛盾是導致大學生產生就業困境的現狀原因。還有研究運用Logistic回歸分析發現性別、戶籍、家庭經濟狀況、學校類型、層次等變量對大學生就業的影響差異顯著。邱玥琰等［2］從均衡視角對大學生就業路徑進行優化研究。浙江作為市場經濟活力較為強勁、扎實的省份，從政府、群團組織到科研智庫、專家學者等都為推進大學生就業作出了深入探討。范俊強等［3］實證調研3014名15所高校應屆生就業焦慮狀況及社會心理因素，提出積極構建個體、高校、家庭與社會4個層面的支撐體系。還有研究指出大學生就業結構性矛盾實為“空間結構不完全匹配型”“時間結構不完全匹配型”兩大形態下的5種結構性矛盾，并提出遵循“雙向發力、統籌協同、同頻共振”的破解之道。王向東等［4］以浙江省10年實證調查結果提出有效提升大學畢業生就業質量的路徑。從地方政策措施來看，各省依據不同省情開展了形式各樣、各具特色、效果有針對的促就業政策。安徽以訪企拓崗促就業專項行動為契機，大力開拓就業渠道和就業崗位；寧夏制定出臺“就業創業促進年”活動實施方案，組織“容量擴增”“崗位拓展”“就業促進”等7項行動；甘肅省開展殘疾人職業技能提升行動，穩定和擴大殘疾人就業崗位；重慶發揮11個央地基地，擴大就業能力培訓覆蓋面，惠及更多重點群體畢業生參加培訓。

國內外學者對高職院校學生就業問題研究視角寬廣、成果豐富，但關于就業能力提升與路徑的研究還不足，特別是關于影響就業能力提升原因的研究還不全面。不論是政府層面政策性就業實踐還是理論研究，對于特定地域、地情的高校畢業生就業政策執行情況開展研究較少。隨著時代發展與社會轉型，就業不斷呈現新的特征與趨勢，已有研究成果與現階段就業環境存在出入，不能完全用于指導當前就業工作，立新性、系統性研究有待加強。上述理論研究多為基于實證調查的質性研究，部分SWOT分析［5］、CiteSpace計量［6］、Logistic回歸等量化研究主要是針對青年大學生就業的影響因素闡釋，而對影響因素的敏感性探究較為不足，對政策助力就業因子的權重性、指向性分析仍有待補充。青年大學生作為有限理性者，其選擇就業是在周期內與政府、學校交互、動態調整過程中實現的，這與演化博弈的實然表征高度耦合，研究其決策行為變化機理能從表觀和現實角度揭示促就業政策、主體行為等對就業成效的影響，而當前基于演化博弈理論對大學生就業方面的研究較少，有待進一步完善、豐富基于現階段就業環境新特征的促就業機制。

2" 大學生就業心理博弈與現實困境

2.1" 大學生就業關聯主體博弈分析

在大學生就業實現過程中，與其密切相關的有高校、企業與政府等多方主體。政府主要是制定相關就業政策、指導性文件，用于應對就業背景與形勢變化，適應大學生職業發展的個性化與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現實性需要。學生、企業與高校的一切具象化促就業行動與措施均與政府就業政策高度關聯，企業應積極承擔社會責任，結合自身發展設定工作崗位與高校形成“輸出-吸收”合作機制。從職業教育類型特征視角來看，行業、企業是與大學生就業相關度最為密切的主體，學生參與實訓實踐、校企合作、產教融合都離不開企業實踐情境支撐，這也是大學生脫離課堂教學進入職業崗位體驗的直接通道，企業用工及需要的專業素養需求深刻影響學生就業、擇業行為的選擇。但在各方實現高質量就業過程中，因各主體利益站位視角的不同和掌握信息的不完全性、不對稱性，合作主體之間就業應對行為的預測存在著不確定性，由于各主體是有限理性的，故而對促進高質量就業的實踐效果存在一定的偏離、偏差。本文研究過程中以設計問卷形式對職業院校大學生、企業和行業協會、職業院校招生就業處以及政府人社部門進行調研，獲取各方主體在高質量就業過程中關注的因素，共計發放1937份網絡調研問卷，其中投放大學生群體1000份、企業和行業協會800份、職業院校招生就業處及負責就業工作二級學院100份、政府人社部門37份，共計收回問卷1836份，剔除兩極化無效問卷171份，有效問卷共計1665份，包括學生問卷887份、企業和行業協會問卷643份、職業院校問卷98份、政府人社部門37份。

從問卷結果反饋的各主體關切利益視角分析看，大學生對就業職業環境、薪資待遇、成長通道以及工作地點較為關注，企業和行業協會對學生職業素養、工作態度與創新能力較為關注，職業院校則更關注學生就業率、專業匹配度以及學校人才培養質量，政府聚焦的是學生就業去向地、升學率以及與地方產業的契合度（見表1）。從上述樣本容量反饋的結果來看，各主體最為關切的要素并未形成交集，在高質量就業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存在行為沖突、政策矛盾乃至措施相悖現象，這就需要以系統化思維統籌大學生就業工作，從利益博弈均衡角度出發解決過程性矛盾，尋求利益最大公約數，繪就就業質量最大同心圓。

2.2" 職業院校大學生就業困境

當前，職業院校大學生就業現狀與當下社會產業發展實際以及職業教育在類型教育中的角色定位有著密切聯系。就大學生個體就業行為的選擇而言，一方面與其個性化成長與思維有關，另一方面也與職業教育場域環境高度關聯。結合研究問卷調研結果與職業教育發展現狀，當前就業困境重點集中于以下幾方面。一是現實性人才供需矛盾，包括供大于求和供小于求兩種情形，前者體現的是某些專業大學生數量遠超過市場需求，這主要是職業院校辦學過程中專業的調整沒有及時性響應區域、地域產業發展實際，或學科建設與專業調整、優化遲滯于產業變革，學生因專業造成就業壓力增大，甚至出現就業崗位匹配度較低的情況；后者因需求大于供給將會造成大學生面對就業選擇較多、徘徊不定，易于從心理層面驅使產生“慢就業”現象。二是高職大學生就業依賴性強，隨著現代化發展進程的加快與教育及物質生活水平的提升，現階段諸多大學生就業依賴外部資源，忽視其他可選擇性就業維度，導致思維固化、視野局限，這與企業對人力資本含量的需求有差距，技能水平不高、創新意識不強、主觀能動性不夠等都導致高職大學生就業面的窄化，加劇了就業困境程度。三是當前人才培養體制機制的不健全、不完善。職業教育作為培養高技術技能型人才的主陣地，是與社會產業發展聯系最為緊密的類型教育，不僅承擔著為產業轉型提供技能人才支撐的歷史使命，同時也是聯系教育與職業、產業的中繼站，故而其人才培養的方向、目標與邏輯均應緊跟經濟社會發展導向需求。但現實中職業院校社會認可度不夠高、學歷歧視代際傳遞影響、辦學發展經費等不足使得職業院校人才培養受到內外部主觀世俗性觀念干預，特別是促就業體制機制的不健全，與不同類型教育的融通壁壘增加了其在促進學生就業流動層面上的不暢與阻力。這種內部就業機制的不成熟與外部歧視觀念的疊加，也造成大學生在面對就業、擇業過程中顯示出信心的不足，降低了其在面試、實踐、培訓、技能提升過程中的關注度，從而陷入怠就業、慢就業、不就業的循環。此外，從行業傾向性角度分析，一旦社會對于某些行業、專業與教育類型的認知出現偏差或傾向性，則會使高職畢業生在特定領域的就業機會受到限制，長此以往，某些領域的畢業生就會面臨較大的競爭壓力。

3" 博弈視角下高職大學生就業困境紓解策略

面對新一輪科技革命與產業變革的深入發展，高質量的技能型人才是實現教育強國的重要支撐，如何實現人盡其用、才盡其能是職業教育亟待回答的時代課題。這一目標的實現離不開從教育走向社會的就業通道，因此必須緊緊把牢高質量就業這一條生命線，為人才強國、科教興國提供動力源，這也是對培養什么人、為誰培養人、怎樣培養人的時代解蘊。從博弈視角看，不同的就業關聯主體在就業過程中存在著博弈關系，主要表現為各方主體對就業要求的差異性與追逐利益的視角異同性。隨著就業全過程的展開，各方的就業策略行為也隨著利益生態鏈的重塑、重構、重建而不斷變化，直接影響就業的目標質量，必須堅持整體觀、系統觀、均衡觀，統籌各方主體利益，尋求利益的最大結合點切入大學生就業成長通道，打通高質量充分就業的底層邏輯。

第一，職業院校要開放辦學，加強校企合作、產教融合。只有開放辦學，才能連接學校與社會資源，引入不同外部優勢資源彌補職業院校無法提供的均衡要素，從而使得各方主體得到充分的利益“輸送”，形成同心協力推進學生就業工作的動力機制。同時，要緊抓職業教育產教的屬性特征，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是職業院校最大的政策紅利，它不僅關涉教育、產業、職業、財政、技術等多維要素，也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高質量就業的缺位元素，應強化多元要素的系統性集成能力，為就業政策的制定、引導，就業資源的拓展與延伸建立供給機制。

第二，學科跟著專業走，專業圍著需求轉。根據市場特別是企業需求設計人才培養方案，職業院校與企業之間的利益聯系主要有物態與質態兩種連接，其中大學生就是最為直接的物態主體。而連接學科與需求的培養方案則能更好地驗證校企雙方的利益聯結性能，因此要考慮到經濟發展階段、產業結構轉型、社會發展趨勢對人才培養質量提出的要求，降低信息發生畸變的概率，有效化解高校畢業生知識、能力和素質結構與市場需要相脫離的結構性沖突，進而實現人才的供需平衡。

第三，健全完善企業用工制度，提升引才吸引力。按照博弈理論，企業和大學生是兩個獨立的有限理性者，任何一方不會無故為另一方利益而舍棄自身利益。因此，企業應建立合理的激勵機制與博弈規制，調動畢業生積極主動參與職業崗位的內涵建設，從而提升企業自身招才“魅力”與就業“魔力”。

第四，個性化設置大學生成長成才培育通道。政府、企業、職業院校、行業協會等應從各自社會發展的整體性視角為大學生提供學習、發展的空間，幫助其積累實踐經驗、提升能力，促進大學生更好、更快融入就業環境，重視、尊重、善于發掘大學生優勢長處、挖掘潛力，建立可持續性的人才成長通道，綜合各主體自身與社會發展需要設計共性培養結合點，更好培養畢業生的整體素質和能力。

第五，制定合理的就業政策，增加就業機會。政府人社等部門應根據市場勞動力需求與產業發展實際擴大、增加就業機會，制定合理的引導性、激勵性政策，解決影響大學生全身心投入事業發展的關鍵性、要素性問題，加強職業教育類型特征詮釋與宣傳，樹立勞動光榮、就業榮耀的正確價值觀，改變社會固有的傳統觀念，弱化大學生個體與雇傭方進行博弈的次數。

4" 結語

職業教育是與產業聯系最為緊密的類型教育，在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偉大征程中，職業教育在現代化民生事業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就業也成為民生工作的推進器，大學生就業水平高不高、質量好不好是技能型人才賦能教育強國的力度顯現。從小小場景的研究結果來看，要真正、實在推動職業院校大學生就業工作需要政府、學校、企業、社會等各方主體力量發揮智力支撐，從大學生心理關注點出發，結合主體自身權益有效進行利益的平衡與抉擇，找到各方博弈的納什均衡點，再從政策端、措施端、激勵端行動，從源頭推動大學生就業工作質量，實時反哺利益相關方關切點并不斷修正、調適，在動態調整中保持高質量充分就業具有可持續性。

參考文獻

［1］殷俊，李曉鶴.促進就業政策的評價體系重構與實證分析［J］.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5（6）：25-33.

［2］邱玥琰，楊慧康.均衡視角下的大學生就業優化路徑研究［J］.江蘇高教，2023（10）：91-98.

［3］范俊強，黃雨心，徐藝敏，等.就業焦慮：畢業前大學生心理壓力及其紓解［J］.教育學術月刊，2022（9）：75-82.

［4］王向東，張應敏，孫鐵燕.高校畢業生就業質量監測及其提升策略研究：以浙江省十年實證調查為例［J］.現代大學教育，2022（5）：100-111.

［5］楊文華.高職院校大學生就業的SWOT分析及對策研究［J］.安慶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1）：165-168.

［6］李長熙，張偉偉.我國大學生就業研究知識圖譜（2003—2021年）：基于CiteSpace的計量分析［J］.當代青年研究，2023（4）：100-112.

（編輯" 李春燕編輯）

Research on the career trend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vocational college studen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ame theory

LIU" Ying， WU" Xiwen， LI" Suyan， ZHENG" Kexin

（Huzhou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Huzhou 313000， China）

Abstract： The report of 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pointed out that achieving high-quality and full employment is related to the modernization of a huge population and the promotion of common prosperity for all people. In the face of the reality of talent supply and demand contradictions， strong external dependence of college students， and imperfect talent training mechanisms that affect the employment of vocational college students， the game theory discipline method is adopted to study and propose to open up education， strengthen school enterprise cooperation， and integrate industry and education; focus on the subject and follow the profession， with the profession revolving around the needs; establish and improve the employment system of enterprises， enhance the attractiveness of talent attraction; personalized cultivation channels for college students’ growth and development; develop reasonable employment policies， increase employment opportunities and other relief strategies to further improve the employment quality of vocational college students.

Key words： employment; play a game; vocational college student; high-qu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