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質量發展視域下深化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著力點分析

摘 要：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助推器，是助力中國—東盟經濟發展的動力機，也是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框架下經貿合作的催化劑。目前，在深化合作過程中，雙方面臨法律法規相對滯后、產教融合程度不深、創新驅動不足、制度體系不同等問題。雙方應著力優化教育合作規劃，完善政策法律體系；創新產教融合模式，打造品牌合作項目；搭建合作交流平臺，實現資源共建共享；完善組織機構建設，提高合作運作效率；建立多元主體協同機制，提高合作實效性，以實現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高質量發展；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

中圖分類號：G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24）27-0004-06

在當今全球化和技術迅速發展的背景下，科技創新和高素質人才是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隨著我國由制造大國向制造強國邁進，產業進一步轉型升級，職業教育成為推動我國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而加強中國與東盟各國在職業教育方面的合作與交流，是提升職業教育辦學質量和水平、形成產教集聚融合新格局的重要途徑。

2020年，教育部等九部門印發的《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提出實施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行動［1］。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發布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強調了擴大職業教育交流平臺的必要性［2］。這充分體現了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在國家戰略中的重要地位。

高質量發展要求經濟和社會各領域、各層面的進步，應從單純追求數量的增長轉向注重質量的提升［3］。加強中國與東盟在職業教育方面的合作，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戰略舉措，也是助力經濟發展、強化貿易合作的現實需要。然而，目前中國與東盟在職業教育方面的合作尚存在廣度和深度不足的問題。我們需剖析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與交流中存在的問題，并尋求相應的解決方案，以實現中國—東盟職業教育的合作不僅有“量”的增加，而且有“質”的提升。

一、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是高質量發展重要引擎

（一）職業教育合作是中國—東盟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助推器

職業教育合作作為中國—東盟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助推器，在推動區域發展和深化雙方關系方面扮演著關鍵角色。這種合作不僅是實現共同目標和愿景的路徑，而且在提升教育質量和培養國際化人才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通過職業教育合作，可以跨越不同的文化和語言，共同培育出具有國際視野、掌握國際規則和多種語言的復合型人才，為區域經濟的進一步融合和發展貢獻力量［3］。同時，通過制定和實施共同的國際人才培養標準，中國和東盟國家可以確保職業教育的高質量和一致性。這些標準為教育合作提供了共同的參照框架，確保培養出的人才能夠滿足國際市場和區域發展的需求。此外，職業教育合作交流平臺的建設允許雙方共享優質的教育資源，如課程內容、師資力量、訓練基地和設施設備等。通過資源共享和經驗交流，中國和東盟國家可以互通有無、取長補短，有效解決各自教育體系中存在的問題，從而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二）職業教育合作是推動中國—東盟經濟發展的動力機

面對世界經濟逐漸復蘇以及國際經貿格局重塑，中國與東盟各國加強合作，攜手應對挑戰，已成為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重要主題之一。近年來，中國與東盟雙邊貿易持續增長，雙方在經濟、能源、交通等領域的合作不斷深化，為雙方的職業教育合作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當前，東盟國家正加快產業轉型升級，各國承接了大量來自中國的優質產能轉移。然而，缺乏國際化復合型技能人才已成為制約發展的瓶頸，亟須通過加強職業教育與培訓來解決這一問題。而此類人才的培養正是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核心目標。特別是在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的實踐中，這些人才是實施企業“走出去”戰略的關鍵。

職業教育因具有直接培養實操技能和提升就業能力的特點，承載著推動雙方共同發展愿景實現的歷史使命。職業教育合作有助于加強技術和知識共享，能為東盟國家提供中國在某些技術領域的先進經驗，同時也能將東盟國家在其他領域的創新技術引入中國。這樣的互惠合作不僅提高了雙方的職業技術教育水平，而且為雙方提供了共同發展的機會，增強了區域經濟的整體競爭力。

（三）職業教育合作是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框架下經貿合作的催化劑

在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框架下，職業教育合作不僅是經貿合作的現實需要，而且是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和共同發展的重要途徑。RCEP的有效實施和推進，不僅依賴于專業服務和技術支持，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人才的培養和貢獻。人才的培養是教育的（尤其是職業教育的）核心任務。隨著經濟全球化和技術發展的不斷加快，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有助于雙方適應快速變化的全球市場需求，提供具有國際視野和技術能力的人才。這種合作模式能夠增強學生的職業技能和國際競爭力，為企業提供更加多元化的、高質量的人才資源，從而推動中國與東盟各國的產業升級和經濟增長。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之間的聯系密切，因此，在推動產業發展過程中，職業教育起著至關重要的支持作用。在RCEP框架下，職業教育合作可以為地區內的產業發展提供必要的專業人才，還可以促進知識和技術的互通有無，滿足經貿活動的實際需求，從而增強整個區域的經濟競爭力，提高區域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實現共同繁榮。

二、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亟待解決的問題

（一）法律法規建設相對滯后，合作規范性不足

在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中，法律法規的建設相對滯后，成為雙方合作深化和持續發展的主要障礙之一。現有的法律法規體系未能為職業教育國際化合作提供足夠的支持，缺乏專門針對職業教育國際化銜接的法律和規章，欠缺權威性和規范性的引導，難以保障合作的規范性和有效性。

我國2003年頒布的《中外合作辦學條例》是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主要法律依據。如今時過境遷，該條例已難以適應新形勢下國際化教育發展的需求［4］。此外，雖然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第十三條提出“鼓勵職業教育領域的對外交流與合作”，但具體到合作過程的相關規定仍不完善，難以有效應對國際化合作中的復雜情況和特殊需求。

（二）產教融合程度不深，合作吸引力不足

在當前的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中，產教融合深度不夠、合作吸引力有待提高是一個突出問題。大部分合作項目仍然停留在較為初級的階段，比如簽署合作協議、交換留學生和教師互訪等。這些活動雖為雙方提供了交流平臺，但深度的、實質性的合作依然較少，尤其是與當地經濟緊密結合的項目，比如共建海外分校、培訓基地和技術服務中心等。基礎層面合作方式的局限性在于其無法充分調動行業企業等主體的積極性，結果導致專業教育與產業需求之間明顯脫節，教學內容往往與實際生產需求不相符，人才培養質量難以滿足市場的高標準要求。由于這種脫節，合作項目往往難以吸引更多的參與者。缺乏深層次合作的另一個后果是合作的可持續性和影響力受限。當合作項目未能緊密結合當地經濟發展和產業升級的需求時，其長期效果和價值就會大打折扣。在此情況下，合作項目很難產生持久的影響，尤其是在培養具有實際操作技能和創新能力的高素質人才方面。因此，當前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面臨的主要挑戰是如何從基礎層面的合作模式轉向更深層次、更具實質性的產教融合。這不僅關乎教育內容和方法的改進，而且涉及如何更好地挖掘和利用行業企業資源，以及如何使教育與實際生產、市場需求結合更加緊密的問題。

（三）合作創新驅動不足，合作效果不理想

當前，中國職業院校與東盟國家院校之間的合作在很大程度上是各自獨立進行的，缺乏協同和集體策略。合作主要依賴政府層面的推動，而職業院校和企業之間主動拓展合作途徑和項目的情況較少。這種現狀導致“基層創新”不足，即在合作的基礎層面缺乏足夠的創新動力和實施策略。此外，在當前的合作框架中，對經濟發展的新模式、新業態、新技術的探索和對接也不夠充分。這意味著合作尚未能夠有效地以跨國產教融合為驅動力推動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當前的職業教育合作模式在很大程度上還沒有真正適應或反映出全球經濟和技術發展的最新趨勢。合作創新驅動不足，導致合作成效不理想。職業教育合作項目未能充分發揮其潛在的優勢，比如在技術技能的傳授、經驗的分享、文化的理解以及經濟發展的促進等方面未能充分發揮優勢。特別是在東盟國家不斷變化的經濟和技術環境中，缺乏創新和協同策略的合作模式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多樣化和復雜化的職業教育需求。

（四）制度體系不同，合作難度加大

在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中，不同的制度體系是教育合作難于深入的深層次原因，這既增加了合作的復雜性和挑戰性，也影響著合作項目的成效和持續性，具體體現在政治、經濟、文化及教育模式等多個層面。首先，政治制度的差異導致了中國與東盟各國之間職業教育政策和實踐的顯著不同。由于政治制度直接或間接地影響教育系統的結構和運作，這些差異在規劃、管理、資源分配等方面都可能導致合作過程中出現障礙。例如，政治體制和政策的不同可能導致對職業教育重要性的認識不同，以及在實施合作項目時的優先級別和資源分配上的差異。其次，中國與東盟各國之間以及東盟國家之間在經濟發展水平上存在差異，影響職業教育的資源配置、設施建設、課程設置等方面難以同步。不同國家的職業教育系統在定位、類型、模式上的差異，可能導致合作時目標不一致、方法不相容，從而影響合作的深化。再次，不同的文化背景會影響教育價值觀、教學方法和學習習慣，這可能導致在合作項目的設計和實施過程中出現障礙。文化差異可能造成誤解和溝通障礙，影響合作的有效性和效率。最后，由于中國職業教育模式與東盟國家職業教育模式存在差異，使得雙方在管理機制和期望目標上不匹配，從而影響教育合作進程。這種差異性可能導致在實施合作項目時面臨更多的挑戰，比如課程內容的適應性、教學方法的差異等。

三、深化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著力點

（一）優化教育合作規劃，完善政策法律體系

深化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需要優化頂層設計，加強教育合作規劃，完善相關法律法規，提高合作的系統性和規范性。

首先，應當積極落實我國的職業教育規劃，抓住“一帶一路”機遇，執行好《推進共建“一帶一路”教育行動》《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等相關政策。加強與東盟國家教育管理機構的交流，把職業教育合作融入中國與東盟國家的合作總體架構中，并擬定明確的規劃。

其次，推動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規劃的機制建設。應由教育部牽頭，與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國家發展改革委和外交部等部門協同［5］，通過加強跨部門的溝通與協作，確保規劃的制定既科學又有效。各省（自治區）需依據國家級工作流程建立自己的省級機制，根據國家的規劃指導制訂并執行省級職業教育合作計劃。為了確保規劃能夠切實反映基層需求，應構建一個涵蓋職業教育研究機構、學校、行業協會和企業等多方參與者的機制，最大限度地激發這些參與者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再次，利用中國—東盟職教聯展暨論壇等官方合作平臺開展高級別對話，從而增進雙方在職業教育合作方面的共識。這種高層次的對話對同步規劃合作方向、開發與協議職業教育合作項目至關重要，不僅有助于確保雙方目標的一致性，而且可以促進具有針對性的合作項目的發展，從而培育合作新動能。近年來，得益于政府的主導，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框架日趨完善。中國—東盟教育部長圓桌會議已召開了3次（2010年、2016年和2022年），這些會議在促進中國與東盟各國教育合作方面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最后，對現有的中外合作辦學條例進行修訂，更新內容以適應現代國際化教育發展的趨勢，細化有關國內機構在海外辦學的規定。在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的基礎上，增設專章或條款，詳細規定中國職業教育機構在東盟國家合作辦學的法律要求和操作流程，以彌補現有法律體系的不足。建議中國與東盟各國聯合制定針對職業教育國際化合作的專項法律法規，為雙方合作提供明確的法律框架和保障，確保合作行為的合法性和合規性。

（二）創新產教融合模式，打造品牌合作項目

要提高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成效，需要各主體之間深度合作，同時完善合作框架和體系，這就要求從傳統的合作方式轉向更多元、更有創新性的合作模式。

一是采用多主體協同參與的合作方式。這種合作不局限于政府與政府、院校與院校之間的合作，而是拓展至包括行業企業、非政府組織和國際機構等多元主體的廣泛參與。例如，廣西電力職業技術學院與東南亞教育部長組織（SEAMEO）技術教育發展區域中心共同開展“中國—東盟能源電力職業教育集團建設項目”，該項目中區域性組織的加入，突破了常規合作模式的限制，基于產業合作構建了跨國界的職業教育集團，進一步推動了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高質量發展。

二是以合作平臺建設推動合作方式創新。找準產教融合的突破口，開展校企協同創新，共建技術研發中心，推進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的有效銜接，實現人才共育、互利共贏。例如，廣西經貿職業技術學院與緬甸服裝協會合作，啟動了“衣路工坊”跨國合作項目［6］。雙方攜手創建了一個由115家單位（包括服裝協會、中職學校、高職院校、行業企業等）組成的廣西服裝專業職教聯盟，并設立了“衣路工坊”研修中心。該中心致力于滿足緬甸服裝行業升級發展的需求，為733家緬甸服裝企業及其1500萬技術工人提供培訓。這一合作促進了當地服裝產業提質增效，也提升了當地勞動者的技能和素質，贏得了緬甸政府和教育部門的廣泛贊譽。

三是從短期合作轉向長期的、系統的合作，建立更為全面和深入的留學生培養體系。在培養技術技能的基礎上，還注重培養留學生的文化理解能力、語言能力和職業素養等，從而提高留學生的整體培養質量。常見的合作方式包括在海外建立校區、中外聯合創建機構（如學院）、成立國際化分院以及與其他教育機構合作設立職業技能培訓中心等。例如，云南財經大學與泰國蘭實大學合作創建了曼谷商學院，蘇州大學在老撾建立了老撾蘇州大學等。

（三）搭建合作交流平臺，實現資源共建共享

合作平臺的建設應以內涵式發展為依托，應包括科研合作和技術創新，還應涵蓋教育資源共享、師資培訓交流、學生互訪互換等多個方面［7］。合作交流平臺可分為線上平臺和線下平臺。線上平臺主要是做好職業教育信息服務體系的建設，實現國際資源共享。例如，建立中國—東盟職業教育信息數據庫等。利用大數據分析，可以明確合作需求，及時調整合作項目和合作重點。通過合作平臺，學生和教師可以輕松獲取我國和合作國家的教學資源和最新行業動態，從而促進了專業性內容的交流和學術合作。此外，還應該建立校企信息共享平臺，通過平臺發布東盟國家的相關政策法規、企業人才需求、行業動態等信息，以解決國內外學校與企業之間信息不對等的問題。

線下合作交流平臺由政府“搭臺”，高校、行業企業參與建設，以便整合利用高質量的職業教育資源。在2012年和2014年，教育部和外交部分別批準設立了30個國家級的“中國—東盟教育培訓中心”［8］。這些中心遍布北京、江蘇、廣西、廣東、貴州等省（自治區、直轄市），目標是為東盟國家的經濟和社會發展提供人才培養和發展支持。2015年8月，這30個中心共同組建了中國—東盟教育培訓聯盟，以此加深中國與東盟各國在多個領域內的合作，同時促進培訓中心和企業之間的信任與協作。“中國—東盟職教聯展暨論壇”“中國—東盟教育交流周”等活動，使得雙方在職業教育方面實現更深層次的交流與合作。“中國—東盟教育交流周”于2008年首次啟動，這個教育合作與交流的平臺目前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國家級人文交流平臺。而廣西作為“中國—東盟職業教育聯展暨論壇”的長期主辦方，通過洽談會、成果展等多種方式搭建合作和資源共享的平臺，廣西各高職院校也積極參與這些活動，推動了校企合作的發展。

建設合作交流平臺應積極發揮高校及企業的主體作用，促進校企深度產教融合。2017年7月成立的“一帶一路”人才培養校企聯盟，建立了政府、高校和企業三方共同選拔、資助和培養的訂單式人才培養模式。在這種由政府教育部門領導、以職業學院為基礎、以企業為核心、以職業教育聯盟為紐帶的合作框架下，高校致力于為企業培養人才，企業為高校提供經濟支持以及實習必需的場地和設備，促進了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為人才培育與就業崗位的緊密銜接鋪平了道路，進而提高了職業教育的品質和投資效益。例如，南寧職業技術大學與泰國正大集團、越南鼎爵實業有限公司和泰國商貿協會等企業緊密協作，共同創建了跨國的工學結合型實訓基地，為學生提供了一個可以深入體驗國際職業環境的平臺。此外，這些平臺還可以成為雙方進行文化交流的橋梁。通過共享各自的教育資源和文化資源，不僅加深了相互的文化理解和尊重，還為雙方師生提供了更多元化的學習和教學視角。

（四）完善組織機構建設，提高合作運作效率

在高質量發展背景下，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要提高運作效率，完善組織機構建設和優化運作流程是關鍵。

首先，建議成立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專門機構，優化現有的合作模式，發揮政府機構在合作機制建立與完善、合作績效評估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根據現有條件，可以在“中國—東盟中心”設立職業教育分中心，專門負責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管理，包括負責制度設計、評估問責和爭議解決等方面的工作，并進一步規范操作流程。在戰略層面，國家管理機構需及時出臺適應新時代的中國職業教育機構境外辦學管理政策，以加強對教育活動的監督、指導和支持。

其次，加強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教師在教育過程中扮演著核心和決定性的角色。要提高專業教師的準入門檻，加強教師崗前培訓，加強教師日常業務學習和技能培訓，以提升其專業能力和教學技能。此類培訓應該側重于教師的專業性和跨文化交流能力的提升，以適應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教學需求。中國與東盟國家應共同制定職業教育教師的質量標準和教師團隊的共同發展規劃，促進教師之間的合作與交流，以實現職業教育質量提升和可持續發展，為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高質量發展奠定堅實基礎。

最后，加強外部監督體系建設。通過有效的監督和評估機制，可以確保教學質量和合作項目的實施符合既定標準和目標，大幅度提高職業教育合作組織機構的運作效率，進而提高教學活動的質量和合作的有效性。同時，也能更好地關注合作雙方的利益訴求。應構建一個針對職業教育國際合作項目的質量評審和認證系統，加大對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項目的質量控制與監管力度。可以由政府部門或職業教育協會牽頭設立一個職業教育國際合作的監督管理機構，定期對合作項目進行質量評估，并提出改進建議，確保職業教育的國際合作達到國際教學標準，從而保障職業教育國際合作項目的高質量完成。

（五）建立多元主體協同機制，提高合作實效性

構建一個政府、教育機構、企業、行業協會及國際組織等多方參與者的協作機制，以確保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順暢且高效進行。

一是構建決策機制。為了確保決策的公平性、公正性和透明度，應當邀請政府、教育管理部門、職業院校、企業、行業協會等相關方參與決策過程。各個利益集團派出代表參與決策，同時充分考慮并平衡各方的利益和需求，從而優化決策過程，提高決策效率。

二是優化運行機制。通過梳理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具體流程，對各參與方在職業教育合作中的投資規模和構成進行合理規劃。同時，完善教學活動的審批程序、合作教學項目的申報流程以及人力資源的管理等方面的制度，進一步規范運作機制流程，確保教學活動和合作項目的順利實施，同時提高管理效率和透明度。

三是建立協調機制。首先，需要建立專門的協調機構，負責管理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相關事務。其次，應當明確解決爭議的具體方式，包括領導層面、組織結構、執行力度、監督評估、獎懲制度等方面。最后，建立常態化的溝通協調機制，通過定期舉行討論會，共同探討建設難點和發展瓶頸等議題，以此促進職業教育合作的順暢進行。

在構建多元主體協同合作機制的過程中，要特別注意明確各主體在合作中的職能分工，發揮各主體的優勢。高校可以提供專業的教育資源和研究支持，企業和行業組織可以提供實際工作環境的實習機會和行業需求的即時反饋，社會組織則可以在促進文化交流和提升社會意識方面發揮作用。此外，應增強各界之間的交流與協作。這要求改變長期存在的、主要依靠政府推動的國際職業教育合作方式，政府的作用應從領導者轉變為促進者，提供職業教育國際合作的制度與政策支持、宏觀監督和整體協調。

綜上所述，在高質量發展背景下，中國與東盟國家在職業教育領域的合作正面臨著重要的發展機遇。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不僅對推動區域經濟發展至關重要，而且對提升教育質量和促進文化交流具有深遠影響。2023年，教育部和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共同發布了《推動產教集聚融合打造面向東盟的職業教育開放合作創新高地實施方案》，旨在通過部區共建、區域聯動，打造中國職業教育國際合作的特色品牌［9］。廣西作為我國面向東盟開放合作的前沿和窗口，要抓住機遇，采取有效措施，加快形成面向東盟的職業教育開放合作創新高地，提升廣西教育在東盟各國的影響力，讓職業教育成為中國—東盟技術技能人才的“蓄水池”。

參考文獻

［1］教育部等九部門關于印發《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的通知［EB/OL］.（2020-09-29）［2024-02-15］.http：//www.moe.gov.cn/srcsite/A07/zcs_zhgg/202009/t20200929_492299.html.

［2］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J］.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報，2021（30）：41-45.

［3］張義民，孫杰.高質量發展視域下中國—東盟職業教育深度合作的推進策略［J］.當代職業教育，2023（5）：78-85.

［4］隋亮，劉山陵.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機制探究［J］.衡水學院學報，2024，26（1）：88-93.

［5］張成濤，張秋鳳.“一帶一路”視域下中國—東盟職業教育合作的現實透視與策略構建［J］.教育與職業，2020（23）：29-36.

［6］邱金林.職業教育國際化產教融合發展的探索與思考：基于構建中國—東盟職教共同體的職業院校實踐［J］.職業技術教育，2020，41（6）：24-28.

［7］馬金娟.“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廣西與東盟國家職業教育合作機制研究［J］.東南亞縱橫，2021（3）：105-111.

［8］宋效峰.“一帶一路”視角下中國與東盟高等教育合作模式探析［J］.百色學院學報，2020，33（6）：127-133.

［9］教育部 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關于印發推動產教集聚融合打造面向東盟的職業教育開放合作創新高地實施方案的通知［EB/OL］.（2023-07-27）［2024-02-15］.http：//www.gxzf.gov.cn/html/zfwj/zzqrmzfwj_34845/t16845354.shtml.

注：本文系2021年廣西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重點項目“‘崗課賽證’融合進階培養高職商科人才的研究與實踐”（GXGZJG2021A011）的研究成果。

（責編 雷 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