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非遺題材微紀錄片作為非物質文化與短視頻媒介融合的新興影像類型,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打開了新的視角。如今,在短視頻平臺的媒介賦權下,個體表達自我的門檻在不斷降低,過去存在于精英語境中的非遺影像也開始尋求社會化的表達。因此,本研究通過分析短視頻媒介形成的美學共識和文化空間,探討非遺題材微紀錄片在內容生產與審美范式上的轉變,進一步拓寬非遺影像的傳播邊界。
關鍵詞:非物質文化遺產 符號學 審美意蘊 敘事文本
一、引言
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崇高追求,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民族文化的結晶,既是建設文化強國、實現文化自信的客觀需要,也是回應“現代化之問”的題中之義。因此,非遺題材的紀錄作品自誕生起就肩負著傳承民族技藝、傳遞民族精神、傳播民族文化的歷史使命。2025年1月17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第5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報告顯示,截至2024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到11.08億人,其中短視頻用戶規模達10.40億人。①當下以移動互聯網技術為載體的各類移動終端已經成為受眾獲取信息的主要渠道,而其中寄寓在賽博空間中的青年一代面對身體實踐中的認同焦慮,正迫切期望通過重塑影像的生產與傳播范式來擴展話語空間。在短視頻平臺的發展浪潮中,紀錄影像也開始向“微”轉型,并憑借敘事青春化、傳播碎片化的特點逐漸獲得大量網生代(Z世代)受眾的認可。所以,非物質文化遺產與微紀錄片相結合既是媒介融合的趨勢所指,也是非物質文化尋求人民性表達的必然要求。近年來,非遺題材微紀錄片在敘事文本和視覺表達等方面積極實踐,不斷契合網生代受眾的認同需求與審美訴求,在共鳴與感召中激發青年群體對主流文化的情感認同,實現個體意識的覺醒與價值形塑。所以,探索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時代語境與創作轉型,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傳承,以及建構主流文化秩序、實現良性發展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二、從日常展演到影像深描: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范式拓新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加大文物和文化遺產保護力度。而非遺題材微紀錄片作為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影像載體,既是對中國智慧的擷取提煉,也是對傳統文化的創新性發展。近年來,《了不起的匠人》《非遺傳承,少年敢當》等一系列現象級非遺題材微紀錄片不斷涌現,在較短時間內獲得了受眾與市場的雙向認可,呈現出良好的發展態勢。從創作模式來看,這些作品多屬于PGC(專業生成內容),即是由專業團隊制作的精品化作品。PGC模式憑借其嚴謹的敘事結構與精美的視聽語言,成為非遺“微”影像傳播的主力軍。同時,短視頻平臺的興起催生了UGC(用戶生成內容)模式的非遺影像創作熱潮。越來越多的普通用戶在短視頻平臺上展示非遺技藝,將大眾語境深度嵌入非遺場域中,推動非遺從“博物館式保護”轉向“生活化傳承”。值得注意的是,部分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制作平臺已嘗試融合UGC與PGC的優勢,如《非遺有新人》在專業團隊策劃的基礎上,引入年輕傳承人自主拍攝的Vlog素材,通過師徒對話、技藝挑戰等輕量化敘事,實現了非遺題材微紀錄片從“日常展演”到“影像深描”的轉變,多維度、多層級地賦予非物質文化遺產更多的生活細節與情感表達。
(一)日常展演回歸人本語境
長期以來,非遺題材紀錄片的生產范式更偏向于保護性記錄,在精英語境的審視中逐漸與日常生活疏離,忽視了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保護的主體間性,過于強調非遺傳承者的身份建構,導致非遺的精神內核被逐漸“物化”。其實,非遺的文化主體是創造、傳承、享用這一民俗文化的特定群體。①若脫離“人”的主體性,非遺便淪為博物館中的標本,失去與當代社會對話的能力。只有將非物質文化遺產引入日常生活,才能打破“遺產化”的靜態保護邏輯,回歸其作為生活實踐的本真性。在此背景下,UGC紀錄片正是通過“用戶創造—平臺整合—圈層傳播”的模式,重構了非遺影像的敘事邏輯。普通創作者以第一視角拍攝非遺傳承人的日常勞作、技藝展示及參與的民俗活動,再通過短視頻平臺的算法推薦和社交分享,形成“去中心化”的傳播網絡。非遺題材微紀錄片正通過UGC模式突破傳統紀錄片的精英敘事文本,并將其轉化為大眾可參與、可互動的文化實踐。2020年文化和旅游部首次開展云游貴州影像展,愛奇藝、優酷等網絡平臺聯合推出千部非遺題材紀錄影像,同時BiliBili平臺發起的“我的非遺故事”、抖音平臺發布的“非遺合伙人計劃”都在互聯網平臺中豐富了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景觀空間。以BiliBili出品的非遺題材微紀錄片《尋找手藝》系列作品為例,這部作品在創作上沒有拘泥于紀錄片的創作定勢,而是將視角聚焦于手藝人的生活與內心獨白上。竹編藝人王師傅在鏡頭前坦言,僅僅依靠手藝養不活全家,只能做其他兼職補貼家用;油紙傘傳承人余萬倫在鏡頭前與觀眾聊著家長里短,生活氣息濃厚。此類創作突破傳統紀錄片“技藝奇觀化”的敘事定式,以質樸的生活敘事喚起受眾共鳴,從“為藝術而藝術”的唯美主義轉變為日?;膶徝栏裾{,表現出純粹的個人情感,淡化影像空間與日常生活的邊界。其實,UGC紀錄片正是通過對“人”的聚焦表現,將個體的生活情感貫穿于傳統文化的時代命題中,使非遺傳承從抽象的文化使命落地為具體的情感認同。
(二)影像深描擘畫非遺美學
在當下互聯網主導的傳播語境中,通過青春化、民族化的非遺圖像來消解網生代受眾對傳統話語的精神隔閡,是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生產實踐的主要目標。非遺紀錄片的文本構造依賴于精準的聲畫結合,將傳承人的個體表述與民族共通性情感匯聚,通過視聽語言的“到位”完成文化的深描。②與UGC模式紀錄片相比,PGC模式紀錄片在制作水準與品牌營銷等方面更加符合網生代受眾精致化的審美偏好。在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創作中,專業創作者通過虛擬數字技術和富有感染力的鏡頭語言對非物質文化進行“再生產”,將傳統文化元素轉化為符合網生代審美的現代符號。并由此在視覺景觀中掀起“新國風”的浪潮,成為一種在日常生活和大眾文化中大量運用中華傳統文化元素、崇尚歷史文化的流行風尚和日常生活審美化現象的具體體現。③紀錄片《如果國寶會說話》在呈現《千里江山圖》礦物顏料層疊過程時,使用了3D建模技術和粒子特效復原出顏料流動軌跡,使宋代的綠水青山“活”于屏幕。“新國風”浪潮的獨特性在于其實現了傳統基因與現代審美的有機耦合,讓網生代受眾直觀地感受非物質文化的細節肌理,體會千百年來勞動人民的歷史積淀,使傳統文化內嵌在中華民族集體的無意識中,讓網生代受眾產生對自身身份的族群歸屬感,實現歷史價值與審美價值的雙重表達。非遺題材微紀錄片《東方神韻》以虛實相生的數字影像重構太極拳的文化意境:通過動畫來呈現陳氏太極族譜從竹簡中幻化升騰的場景,無人機航拍的黃河與CG技術生成的太極圖形成時空交疊,賦予非遺影像“象外之象”的視覺奇觀,為網生代受眾描繪出更為生動的歷史圖景。
三、從非遺符號到青春符碼: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意義延展
紀錄片是人類的生存之“鏡”,它介于新聞與文學的中間地帶,構成一種具有歷史意義和人文意義的新的文體形式。①所以,將紀錄片視為機械物理過程和現實的復制物,已經無法滿足當下受眾對紀錄片的審美需要,非遺題材微紀錄片要想融入互聯網傳播語境,不僅要依靠紀錄片傳播歷史文化的功能,還要透過影像符號去發掘器物、人物背后的文化意義。非遺題材微紀錄片中,非遺的影像符號主要分為器物符號、身份符號和精神符號。非遺題材微紀錄片要想建構傳統文化語境與網生代受眾的共識體系,實現非遺的活態傳承,就需要把非遺符號同網生代受眾的審美經驗相結合,不斷強化影像符號背后的文化意義,擺脫刻板化的表意程序,將以網生代受眾為指代的青春語境與主流價值體系相結合,實現從非遺符號到青春符碼的視覺實踐,進一步豐富非遺題材紀錄片的信息承載,實現非遺符號意義再生產的母題建構。
(一)器物符號的青春闡釋
費斯克的符號學理論認為,能指是人們通過感官所感知到的符號的具體物質形態,所指則是人們對符號所指向對象所形成的心理認知或概念。②在非遺題材紀錄片中,非遺器物是非遺符號的重要表現對象,象征著中國勞動人民的實踐精神與智慧積淀,更是非遺題材紀錄片的價值歸屬。非遺器物的“能指”區間非常廣泛,如皮影戲、徽墨、宣紙等,而非遺器物的“所指”則包含了多方面內涵,如其中的文化價值、歷史記憶等。在紀錄片《天工蘇作》中,通過8K超高清鏡頭捕捉緙絲的0.1毫米絲線,為觀眾展現的“通經斷緯”緙絲制造工藝就是非遺器物的“能指”,而將觀眾視線引向傳統工匠對蘇繡劈絲的極致追求,從而建立物質與精神的深層聯系,則是非遺器物的“所指”。在影像創作中,只有當非遺器物的物質層面與青年群體的觀念層面能夠建立起意義聯系時,才能最大程度地傳達非物質文化所象征的意象。在非遺題材紀錄片中,這一點表現得尤為突出,以《了不起的匠人》第二季第八期漆器為例,該片清晰地展現了漆器從唐代到當下的發展變化,一件古老的漆器歷經千年風雨,依然煥發著無限魅力。漆器不僅僅是百姓在生活中常用的器具,在歷史中也是儀式上重要的禮器,其發展最早能追溯到新石器時代,擁有非常深厚的歷史源流。漆器的“所指”包含了日常生活中的實用價值、中國東方美學的象征等多方面含義,漆器的美學表現離不開中國悠久的文化積淀,當觀眾回望漆器帶來的審美體驗時,便能對其附加的歷史文化產生共鳴。
(二)身份符號的青春寄寓
紀錄片是“人”的藝術,尤其在非遺語境中,非遺傳承人更是非物質文化的傳承載體。在非遺題材微紀錄片中,非遺傳承人的身份建構需要通過“編碼”與“解碼”的雙向互動來實現文化意義的傳遞。非遺傳承人身份符號的“編碼”是指導演通過鏡頭、光線等視聽元素構建媒介空間,在媒介空間中對非遺傳承者進行人物塑造。而身份符號的“解碼”則是指受眾對人物形象的感知,以形成受眾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共通意義的紐帶。非遺傳承人的身份符號不僅是非遺技藝的承載者,更是紀錄片實現“青春化”表達的關鍵媒介。非遺題材微紀錄片需要通過視聽語言對傳承人形象的編碼與受眾對符號意義的解碼,才能構建起非遺文化傳播的意義網絡??梢哉f,如何使非遺傳承人的形象獲得網生代觀眾的認可,是實現其文化服務功能的關鍵。從傳統非遺題材紀錄片來看,紀錄片的人物選擇除了考慮到受眾的喜好外,更偏向于長期從事非遺實踐的傳承者,這樣的創作偏向能夠使作品具備一定的權威性。不過,在如今的互聯網傳播空間中,“想象共同體”超越一切疆界,構筑了一個足以和現實世界相抗衡的虛構的替代性空間……具有共同或相似感性、理性審美經驗,以及倫理、哲學和美學思想的觀眾成為“共同體”的成員。③所以,非遺題材微紀錄片要想實現青春化的表達,就需要塑造“青春化傳承人”形象,使網生代受眾在虛擬媒介空間中完成文化身份的指涉與代入。在非遺題材微紀錄片《非遺有新人》昆曲篇中,鏡頭聚焦在一位90后非遺工作者劉煜身上,劉煜通過融入交響樂、爵士樂等現代元素,讓古老的昆曲技藝閃爍青春的光彩。在影片中,通過感性的敘事語言和精美的畫面呈現,在展現青年傳承人守正創新的同時,也讓網生代受眾的內心產生對青年傳承人身份的感召與共情,完成了對自身價值屬性與身份寄寓的投射。
(三)精神符號的青春編碼
在非遺題材的影像作品中,對非物質文化的漸進理解體現在對匠人精神的感知上。隨著時代變遷,非遺的外形、技法、形式在不斷變化,但烙印著中華民族血脈的精神內核是永恒不滅的。①中國自古以來都是農業大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中華民族勞動人民獨有的詩意美學,匠人精神是無數勞動人民千百年來奮進勤勞的生活寫照。所以,在非遺題材微紀錄片中將匠人們“擇一事,終一生”的精神符號再編碼,有助于強化網生代受眾對東方美學意蘊的向往,讓青春文化與匠人精神在主流文化體系中產生意義融合。在非遺語境中,精神符號是通過影片中的諸多視覺元素而組成的,如人物、器物、工具等,但其中最為直觀的還是非遺技藝的呈現?!凹肌钡谋举|不僅在于勞動技能的習得,更重要的是在“技”中暗含著“美”的規律,更富有“藝”的情致。②如今,隨著生產力的迅速提升,非遺器物的制作工藝已經失去了實用價值,其中蘊含的文化價值使其發生了從“技”到“藝”的轉變。在快節奏的工業社會,傳統的匠人精神正被工廠流水線作業的機械生產不斷消解,非遺技藝的傳達正是將人從機器之間的對立中解放,并通過回望傳統非遺技藝的一絲不茍與非遺傳承者“一生擇一事”的人生態度,讓觀眾在匠人精神的感染下能夠重新審視勞動者的本體價值。
四、從身份認同到文化認同: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文本賦新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指出: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連續性。中華文明是世界上唯一綿延不斷且以國家形態發展至今的偉大文明。這充分證明了中華文明具有自我發展、回應挑戰、開創新局的文化主體性與旺盛生命力。③而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中華文明數千年來的積淀結晶,也在潛移默化中凝聚著中華民族的共同想象。所以,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揚對堅定文化自信,涵養家國情懷極具意義。近年來,隨著媒介融合趨勢的不斷深化,越來越多的網生代受眾在傳統文化的感召與滋養中從“幕后”走向“臺前”,即實現從“觀看者”到“被看者”的身份轉變,帶來了全新的影像互動方式,激發網生代受眾了解非遺、學習非遺知識的興趣,賦予其更為鮮活的生命力,實現對非遺影像的母題再塑。
(一)身份建構的象征闡釋
揚·阿斯曼(Jan Assmann)認為每一種文化都會形成一種“凝聚性結構”,在共時與歷時的維度上,它可以通過集體記憶的表達與再現,創造一個人與人、人與社會互聯互通的“象征意義體系”,而一個國家或民族,正是通過共同的身份象征聚合而成的。
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至今,是每個中國人共同擁有的文化記憶,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揚正是為了延續后代對自我身份的認同。不過,揚·阿斯曼認為時代的發展是不斷變化的,由此會導致原本的社會記憶不斷消解,需要對文化進行再闡釋,以保證文化的傳承。所以,非遺的傳承延續,既要結合時代圖景,將非物質文化融入網生代受眾的文化語境中,又要在不同文化的碰撞與融合中接續發展。在非遺題材微紀錄片《非遺傳承,少年敢當》的花絲鑲嵌篇中,手藝人雁鴻在傳統工藝的基礎上,運用易拉罐等生活用品,既保留了花絲鑲嵌的“形制之美”,又以“廢物利用”的環保理念賦予傳統技藝新的價值內涵。該紀錄片通過從愛好者到傳承人的身份建構,盡可能貼近網生代受眾的生活語境,并對文化進行現代轉譯,通過“去權威化”的敘事,進一步消解非遺與網生代受眾之間的文化隔閡。所以,在非遺題材紀錄片的生產實踐中,創作者只有以多元的敘事視角去看待人物身份,不拘泥于傳統的單一視角或固定的敘事模式,將非物質文化與網生代受眾的生活圖景與個體成長相結合,才能激發網生代受眾對非物質文化的共情,賦予非遺更為鮮活的生命力。
(二)積極創新的議程導引
紀錄片概念自誕生起就被賦予了紀實性的標簽。不過,在當下互聯網的傳播語境中,非遺題材微紀錄片在遺產視野與文化認同的博弈中逐漸實現了內容真實與藝術真實的平衡,通過體驗化的敘事范式吸引青年受眾了解非遺、學習非遺,大大提高了非遺的趣味性與表現性。非遺題材紀錄片的生產實踐有意識地在影片敘事中設置“主持人”或者“體驗者”,跳脫于非遺敘事之外,以他者的視角去發掘受眾感興趣的元素,并通過互動來增強觀眾的吸引力,循序漸進地引導受眾理解影片所傳達的主題,實現文化認同的母題建構。所以,在非遺題材微紀錄片的創作中,可以嘗試將敘事文本人格化,積極引導受眾,消解傳統文化傳播過程中的專業壁壘,不僅有助于解決非遺影像敘事淺表化的問題,還促進了網生代受眾對非遺影像內容的理解。同時,體驗化敘事既可以延續非遺題材紀錄片的話題熱度,進一步拓展受眾圈層,促進作品的持續傳播,還讓受眾在潛移默化中接受影片的文化設定,為非遺商業化發展帶來了新的可能。在非遺題材微紀錄片《了不起的匠人》中,創作者通過議程設置——以明星或公眾人物的第一視角介入到非遺技藝的演示過程中,將其打造成非遺技藝的學習者與體驗者,并以青春化、碎片化的敘事語境呈現在網生代受眾面前,將他們吸引到非遺的文化圈層中來,讓古老的非物質文化煥發出新的生機。
五、結語
新世紀以來,非遺題材紀錄片在創作范式、符號闡釋、敘事文本等方面接續創新,開始圍繞網生代受眾探索非物質文化傳承發展的時代路徑,讓古老的非遺技藝綻放出青春之花,展現出新的風貌。同時,創作者以平視化的敘事視角,青春化的生活展演,實現網生代受眾與主流意識形態的雙向耦合,并在社會文化、國家政策、受眾心理等方面動態調整創作范式,通過非物質文化遺產中所蘊含的人文精神與民族情懷,實現對當代網生代群體的個體塑形,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文化建構貢獻非遺力量。
作者:
管同宇,安徽商貿職業技術學院教師,安徽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廣播電視碩士,研究方向:紀錄片研究、視聽傳播、青年文化
Abstract: As an emerging video genre integrating intangible culture and short video media, micro-documentary o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opens up new perspectives for the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Nowadays, under the media empowerment of short video platform, the threshold of individual self-expression is decreasing, and the non-heritage images that existed in the elite context in the past also begin to seek socialized expression. Therefore, exploring the shift in content production and aesthetic paradigm of micro-documentaries on NRH topics through the aesthetic protocol and cultural space formed by the short video medium will further broaden the communication boundary of NRH images.
Key Words: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Semiotics, Aesthetic Implications, Narrative 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