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引用格式:.價值虛無主義在文藝作品中的表現形態與克服路徑探究:[J].藝術科技,2025,38(7):28-31,46.
中圖分類號:I206.0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5)07-0028-04
1價值虛無主義的“中國在場
價值虛無主義,尼采將其視為“最高價值的自行貶黜”[1],它從根本上質疑傳統的道德與價值觀念,指出人類存在本身并無固有的意義或目的。伴隨著兩次世界大戰以及其后曠日持久的“冷戰”,西方賴以為生的信仰體系失去了它所擁有的一切權威,現代性神話下人的終極關懷和理性導向蕩然無存。人們高喊“上帝死了”,同時“大寫的人”也死了。西方世界的主流哲學由本質主義陡然轉向,匯聚成強烈的價值虛無主義思潮。文學藝術成為苦悶之中人們寄托情感、表達關懷的重要載體,形成了以表現幻滅感、荒誕感來抒發反叛傳統價值體系,以非理性情緒為基本內容的現代主義文學和后現代主義文學。
作為世界文學中的特殊一員,中國傳統文學長期處于一種自給自足的中和美學樣貌之中,與現實保持著相對疏離的關系。然而,隨著全面開放號角的吹響,中國文藝界掀起了一場深刻的思想變革。在“解放思想”與“對外開放”的雙重推動下,西方現代主義、后現代主義思潮與中國本土文藝體系發生劇烈碰撞。原有的以革命理想主義為主流、以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為規訓的文學創作方法,無法響應日益紛繁復雜的社會現實,漸漸退出歷史舞臺。與此同時,由于大批學者對西方文藝創作方法、文藝研究方法、文藝批評方法的傾心與借鑒,深埋其中的價值虛無主義思想迅速傳入中國,并逐漸從哲學思辨領域滲透至文藝創作實踐之中,成為影響當代文藝精神氣質與內在品格的重要力量。
2價值虛無主義的理論溯源與核心內涵
2.1哲學史上的價值虛無主義
價值虛無主義這一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19世紀末的德國哲學家弗里德里希·尼采,在其著作《悲劇的誕生》中,尼采首次對基督教進行抨擊,提出上帝是“開始死亡的意志(正在死去的上帝)崩裂為個別性,它的追求永是失去了的統一,它的結局永是持續的崩潰”[2]。自尼采之后,“上帝死了”成為哲學史上一個既定的事實特征。尼采認為,近代以來的人們漸漸擺脫了對神、道德和真理的信任,開始質疑傳統價值觀念的合理性和普遍性。他對于存在的本質進行了深刻反思,并提出了“超人”(超越人類常規的個體)這一概念,作為對傳統價值觀念的超越。對此,海德格爾認為,“尼采設定‘超人’的概念是因為在現代形而上學中,一切存在者都是某個主體的客體,形而上學的完成必然會出現擬人論及其后果的起源,即人類學主義的統治地位的起源。而人是歸屬于存在之本質,基于這種歸屬,人注定要達到存在之領悟”[3]。所以,尼采設定擬人化的“超人”來填補人類價值信仰的缺失。
價值虛無主義的核心觀點在于對絕對真理和價值的懷疑與否定。它顛覆了傳統的價值觀念,認為所有的價值觀都是主觀且相對的,缺乏一個絕對正確的標準。尼采認為,只有生命是這個世界唯一真實的存在,其他一切“非生命”的或者“人所創造的事物”都是不真實的、虛假的存在,“當我們建立起價值,生命本身才會通過我們的評價”[4]。價值虛無主義主張人們去質疑傳統的道德規范和價值判斷,并鼓勵個體自主探索和塑造自身的價值觀。
當代社會中,價值虛無主義的表現形式可謂多種多樣。在文藝作品中,價值虛無主義往往通過對生活和人性的描繪來體現:如文學作品和電影通常呈現出對傳統道德觀念的質疑和顛覆,以及對存在和意義的懷疑和追問,而后現代主義繪畫和實驗音樂等藝術形式則另辟蹊徑,呼喊著對傳統價值觀念的質疑與拒斥。“價值虛無之所以成為時代的特色,根本上是現代性本身出了問題。”[5]在現代性的高度發展下,日益豐富的物質、日益強大的個性、日益膨脹的欲望造成了人際關系的疏離與極大的精神空虛。人們面臨著信息過剩、多元文化的沖擊和思想觀念的碰撞,對于傳統價值觀念的關注程度迅速降低,最終陷入價值虛無主義的泥沼。
子“改良群治”的終極武器。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不論是提倡現實主義,主張“為人生而藝術”的“人生派”;還是鼓吹浪漫主義,主張“為藝術而藝術”的藝術派,其共同的信念都是“相信文學是一種工作,而且又是于人生很切要的一種工作;治文學的人也當以這事為他終身的事業,正如勞農一樣”[6],“我們要在冰冷而麻痹了的良心,吹起烘烘的炎火,招期搖搖的激震。對于時代虛偽與它的罪孽,我們要不惜加以猛烈地炮火”[7],表現出對現實功利的熱切追求和對現代化理想的不懈追尋。而這樣的精神,在其后更因中國文學與現實社會政治的緊密聯系,衍生出革命文學、左翼文學、延安文學以及“十七年”文學等諸多流派,成為中國現代化系統工程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因此,不論在中國文學從古至今的“大傳統”中,還是在由1917年“新文化運動”重新確立并流衍至今的“小傳統”中,虛無主義都沒有自己的地位。中國知識分子對“虛無主義”,尤其是與現實更為疏遠的“價值虛無主義”,有著天然的排斥。
直至20世紀80年代,價值虛無主義才在文學藝術中真正盛行起來。在國內外形勢發生重大變革的戰略調整期,中國的現代化事業迎來了巨大轉變。原有的外源性、輸入性、被動性的現代化范式轉換為內生性、開放性、主動性的新模式;同時,現代化發展迅速騰飛,在經濟領域更是產生了一日千里、翻天覆地的驚人變化。在這種態勢下,時不我待的焦慮感前所未有地強烈,對外開放的意愿前所未有地高漲。對國外經濟發展成就的渴慕,也引發了對國外思想文化、意識形態的追慕與好奇。一時之間,國外思想文化形態泥沙俱下,紛紛涌人國內思想論域,引起巨大的好奇與爭鳴。在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原本與西方文學藝術發展并不同步的中國文藝界,開始以極大的熱情與西方文藝發展前沿對接。而向來以“現代主義”“后現代主義”外衣示人的價值虛無主義也在此時滲人中國文藝界,對之后的文學藝術發展產生深遠的影響。
2.2中國語境下的價值虛無主義
不論從傳統還是現實意義上來看,價值虛無主義都非中國文學藝術的主流。在儒釋道互補的中國傳統文化格局中,主張剛健有為、尋求積極入世的儒家將“道統”的維護作為文學藝術創作的至高法則,體現出對于終極價值的認同與追尋。文學藝術作為“道”的承載平臺和弘揚通道,其基本價值必然是現實的,而非虛無的。近代以來,文學更是被視為具有“不可思議之力”的“新民”之道,成為維新派知識分
3價值虛無主義在文藝作品中的表現形態
如果將通稱的“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與新中國成立后的“前三十年”視為中國現當代文學藝術史上的“建構時代”,那么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文學藝術則在內部的結構調整與外部的思想影響下,進入了一個虛無主義占據主導地位的“解構時代”。這一解構是全面的,也是行之有效的。在中國文學藝術思想的內部垮塌與西方虛無主義思潮傳播的雙重影響下,虛無主義在中國的文學藝術領域蔓延開來。在題材內容領域,表現為“通過否定歷史主體,顛覆唯物史觀,強調用所謂的個體性敘事及個案和細節的展示,來演繹整體歷史”[8]的歷史虛無主義;而在思想意識領域,則又體現為以“去社會化”“抽象化”[9]為主要特征的價值虛無主義。其中,前者在馬克思主義學界、哲學界、文學藝術界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論爭與批判,但后者因其形而上的隱蔽性與深入性,加之在整個文學藝術領域的全面影響,當下尚未得到充分辨析與批駁。
與歷史虛無主義在文學藝術領域隨著政治與文化氛圍的時松時緊而呈現出的跌宕起伏不同,價值虛無主義始終以一種潛流的形式,貫穿于中國20世紀80年代以來的文藝實踐中。在這一進程中,如果說80年代對于域外思想的全盤接受、對于文學觀念的重構和對于文學史的重寫是疏離了中國革命意識形態,進而解構了自30年代到70年代歷時三十余年才建成的“革命烏托邦”的話;那么90年代對于崇高價值的罷黜、對于意義世界的疏離,以及在市場經濟大潮中人自身價值的虛無化,又無疑是對理想主義的最后一塊陣地 一由“五四”發端的“啟蒙烏托邦”造成了致命的打擊。文學藝術本是最需要理想主義加持的學科,但伴隨著理想主義的失落,其不得不在世俗洪流中重新探尋自身的存在價值。當社會的文化價值體系在一定程度上陷入混亂無序之際,價值虛無主義便開始投射到具體的文藝創作之中,并以創作理念的形式宏觀地表達出來。綜合來看,價值虛無主義在當代文藝創作中的表現形態可以歸納為幾下幾種:
首先,體現在對崇高價值的罷黜。這種罷黜主要體現在對革命理想的解構上。一是革命理想的世俗化,部分文藝作品將革命者的動機歸結為世俗利益,如閻連科筆下軍隊中的革命信仰最終淪為晉升工具。二是革命理想的庸俗化,20世紀80年代后,崇高的革命理想逐漸退卻,人欲膨脹,如李洱、蘇童、張煒作品中的革命者形象喪失了骨氣與堅守。三是革命理想的陰謀化,某些作品將革命中的支流事件無限放大,將革命參與動機簡單歸結為生存與權力欲,如劉震云、劉醒龍的文藝創作,消解了革命的神圣性和合理性。
其次,體現在對意義世界的疏離。現代的價值虛無主義將矛頭指向意義世界,在他們看來,歷史、社會和文明充滿偶然與不確定性。這種思想進入文學藝術領域后,引發了對生活意義、道德意義及存在意義的全方位疏離。在生活意義方面,“80后”青春文學中出現了大量“躺贏”“躺平”形象。如郭敬明《小時代》中的顧里,雖擁有優越條件,卻在物質追求中迷失自我;韓寒《像少年啦飛馳》的主人公則在無意義的生活中漂泊,體現了對生活意義的漠視。在道德意義方面,中國文學原本有著深厚的道德主義傳統,但自80年代以來,文學藝術家開始疏離道德,部分作品甚至戲謔、嘲弄道德。如閻真《滄浪之水》打破了“好人有好報”的傳統模式,莫言《四十一炮》展現了鄉村道德的失范,這些作品無一不反映出中國文學藝術者對于道德狀況的失望。在存在意義方面,自1985年“小說革命”后,文學界普遍失去了對存在意義的追問能力。如王安憶《長恨歌》中的王琦瑤只知茍且當下,余華《第七天》的主人公陷入對苦難的獵奇而忽略了意義探尋,展現出對當下的茍且和對意義的放逐。
最后,體現在人的價值的虛無化。“五四”以來,對人的價值的追尋一直是中國現當代文學與文化的主線。但價值虛無主義使“人”在文學藝術中的形象和定位發生了變化,人的價值虛無化體現在歷史和現實兩個維度。在歷史維度上,否定人在歷史中的能動性,英雄和平民形象都被虛無化。如余華《鮮血梅花》中的阮海闊為父報仇卻最終迷失方向,嚴歌苓《芳華》中的劉峰從英雄淪為普通人,他們的行動被歷史嘲弄,人在歷史中的作用被消解。在現實維度上,否定人對于生活形而上意義的堅守與追求。如閻真《活著之上》中聶志遠對“活著之上”的放棄,以及格非“江南三部曲”中人物個體價值與社會價值的矛盾,都體現了人在現實中的迷茫和價值的虛無。
4價值虛無主義對于當代文藝發展的挑戰及克服路徑
4.1價值虛無主義的危害與挑戰
隨著時代的發展,價值虛無主義已不可避免地暴露出其危害性的一面。在意識形態領域,它率先發難,猛烈抨擊社會價值體系,集中體現在對原有價值體系的質疑和否定。尼采曾對此有過經典的定義,它在消極的意義上表現為“精神力量可能已經困倦、已經衰竭,以至于以往的目標和價值不適合了,再也找不到信仰”[10]。在現代社會中,個人主義、功利主義和相對主義的盛行,導致價值觀念的多元化和相對化。一些人懷疑真善美,輕信假惡丑,做事情“不講對錯,不問是非,不知美丑,不辨香臭,渾渾噩噩,窮奢極欲”[11]。傳統的道德規范和價值判斷受到質疑,人們對于絕對真理和普遍道德規范的信仰逐漸減弱。這種價值觀的相對化和多元化,給人們帶來了思想觀念的碰撞和道德迷失的感覺,進而導致人類的精神危機和對自身存在的困惑。
在文學藝術領域,價值虛無主義也帶來了數不盡的難題與挑戰:
首先,題材的雷同。在價值虛無主義之下,既有的革命史觀、現代化史觀受到沖擊,價值虛無主義以西方的現代主義理論、后現代主義理論為主要的理論來源,編織起一套關于歷史運行的無序化、循環化觀點,并由此衍生出一套有關人性荒謬、隨機、復雜的不可知論觀點。為了闡釋這套觀念,價值虛無主義驅動當代文學藝術反復為之進行論證。但由于價值虛無主義作為一種意識形態在哲學觀念上的空疏乏力,其思想張力非常匱乏。這樣一來,便造成了中國當代文學藝術在題材上的雷同。在價值虛無主義的歷史觀下,中國當代文學以尋根文學為范本,衍生出一系列以一部村莊(城鎮)史映射中國近現代波瀾壯闊歷史風云,并以此“重構”中國近現代歷史的作品,如鐵凝的《笨花》、劉醒龍的《圣天門口》張煒的《古船》陳忠實的《白鹿原》等。在價值虛無主義的人性觀下,中國當代文學以先鋒文學為范本,衍生出一系列書寫人性的復雜詭謫、不可知論的觀點,如殘雪的《山上的小屋》、余華的《現實一種》、格非的《迷舟》等。觀念的重復,造成了中國當代文學與藝術在題材上的雷同,使中國當代文學藝術對于表現視域的拓展受到限制。
其次,格局的狹窄。就思想史光譜而言,價值虛無主義解構價值,但其本身并不是一個具有較大格局的思想意識形態。相反,由于過度關注歷史和人性中的零散碎片,價值虛無主義對于對象化存在經常得以“人乎其中”,卻不能“出乎其中”。反映在具體的文學創作中,體現為側面切入時代者多,正面直擊本質者少;描寫細膩心緒者多,勾勒宏觀印象者少;擷取零碎片段者多,大端整體把握者少。在這樣的價值虛無主義導向下,80年代以來的中國文學藝術往往陰柔之氣盛而陽剛之氣少,精細有余而粗不足,無法對波瀾壯闊的大時代進行及時、全面的反映,甚至辜負、浪費了一些極好的題材。
最后,格調的陰郁。與歷史虛無主義往往大張旗鼓地對歷史進行針鋒相對的解構相比,價值虛無主義在實踐風格和思想成色上要陰郁得多。因其本身對于生活就抱著悲觀、無助的不可知論觀點,受其影響的文學藝術也體現出格調上的陰郁風格。具體而言,在人物設置上,主要人物多敏感纖細,帶有強烈的主情主義特質;在情節結構上,作品既非淋漓盡致的悲劇,也非舒暢開懷的喜劇,而善于表現悲欣交集之際,情感的復雜與黏著;在審美風格上,以小為美,即使是切入較為宏觀的主題,也多講究“以小見大”,而非直面其大。這樣的藝術特色,使得80年代以來的中國文學藝術或多或少缺失了共和國文藝本應具有的清新明麗,而更多向民國后期文藝靠攏,體現出一定的貴族化與返古性。
4.2價值虛無主義的克服路徑
作為一種意識形態,價值虛無主義對當代文學藝術已經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害。黨的十八大以來,尤其是文藝工作座談會召開以來,時代對于文藝的召喚愈發強烈。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中國文化繁榮興盛”[12]。欲達成這一目標,就不能不對文學藝術界正本清源,對價值虛無主義帶來的若干問題進行糾偏,以祛除價值虛無主義在文學界的消極影響。為此,國家、文藝界以及文藝創作個體都應行動起來,從社會各個層面探索克服價值虛無主義的有效途徑。
首先,文學藝術應始終堅持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創作人民大眾喜聞樂見的文藝。不論時代風潮如何變幻,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作為中國文藝創作的基本方法,被載人《中國作家協會章程》。現實主義,作為革命導師馬克思、恩格斯為未來文藝選定的藝術創作方法,具有極大的理論張力,能夠在最大限度上涵蓋各類創作流派與思想,同時保持其獨特的本色。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一方面規定了其統攝下文學藝術發展的社會主義性質,另一方面也符合中華民族自古以來所推崇的文學藝術品格。當代文學藝術創作要跳出價值虛無主義強行劃定的小圈子,以開放的姿態,走向社會,走向大地,走向人民,真正做到“文學藝術為人民服務,文學藝術為社會主義服務”。
其次,文學藝術要始終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切實書寫新時代中國人民的精神面貌和歷史性實踐。80年代以來,由于多種藝術門類的興起,文學藝術逐漸邊緣化,進而導致貴族化、圈子化等一系列脫離現實、脫離人民群眾的做派。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對于文學藝術作出了新的要求。文藝工作者要突破自身狹小的人生經驗與藝術視野,廣泛地接觸時代、人民、社會,大寫當代故事,大頌偉大實踐,在火熱的實踐中求題材,在豐富的體悟中求思想,在新時代的歷史藍圖中寫就文學藝術的“青春之歌”。
最后,文學藝術要始終堅持歷史唯物主義,正確看待中國歷史和中國文學史。在價值虛無主義的影響下,我國文學藝術事業確實呈現出些許問題,但這些問題并不能抹殺改革開放以來文學藝術所取得的成就,更不應成為反對改革開放的理由。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之交,文學藝術在思想解放、撥亂反正等歷史事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文學藝術事業迎來了空前的繁榮,涌現出許多優秀作品,培養了一大批杰出的文藝理論家。價值虛無主義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影響深遠,歷來大大小小的文學實踐中,或多或少帶有價值虛無主義的因素。然而,這并不意味著應對其全盤否定。相反,要以更加嚴謹的態度研習中國文學史,以歷史的眼光看待國家的歷史、民族的歷史、文學的歷史,總結其經驗,反思其不足,在中國文學藝術不斷前行的歷史征途中寫下新的答卷。
5結語
伴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在中國的文藝事業從“高峰”向“高原”的發展進程中,對于價值虛無主義進行辨析、研究和肅清,不僅是對歷史經驗教訓的深刻總結,更是對未來道路的展望與探索。在現代化高速變革與發展的當下,唯有扎根于唯物主義的堅實基礎,在解構中重塑、在批判中革新,方能令文藝真正成為“時代前進的號角”。當《覺醒年代》中季大釗先生高呼“社會主義絕不會辜負中國”之聲響徹熒屏,我們所見證的正是超越價值虛無主義的精神曙光,這束光芒,必將指引文藝事業砥礪前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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