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影響研究

中圖分類號：F3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5450（2025）04-0053-09

一、問題的提出

2024年7月，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該決定著重強調了完善農業和農民支持體系的重要性，旨在強化農業經濟，促進農民收入增長，縮小收入差距，并推動農民與農村地區實現共同富裕[1]。鄉村振興戰略的核心在于積極實踐包容性增長，包容性增長已經成為解決發展不平衡、實現社會公平的關鍵范式。它強調在經濟增長的過程中實現機會平等、成果共享及對弱勢群體權益的保障，其核心在于通過制度設計和優化資源分配，減少城鄉、區域和群體間的多維差距[2]。

2021年，《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明確指出，必須將鄉村人力資本開發放于首要位置[3]。農村人力資本投資作為促進農村經濟發展的關鍵因素，其對包容性增長的影響值得深人研究。盡管現有研究普遍認為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具有推動作用[4]17，有利于提高經濟發展質量和促進實物資本投資，有助于提升全要素生產率，是促進經濟發展的最活躍因素之一[5-9]。但是，關于人力資本對經濟包容性增長影響的研究仍然不足，特別是針對農村人力資本與包容性增長的研究更是寥寥無幾。

那么，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是否能促進包容性增長？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升是否構成了農村人力資本推動包容性增長的中介路徑？農業技術創新如何通過人力資本投資推動農村的包容性增長？本文將圍繞以上核心問題展開研究，探究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影響及作用機制。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說

（一）影響效應

1.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機會平等的賦能。包容性增長理論強調“權利公平”與“參與公平”，林毅夫認為，人力資本通過增強弱勢群體議價能力，促使其在政策制定中表達訴求，推動制度設計向公平傾斜[10]。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是消除機會不平等的核心要素，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通過提升農民的知識技能、健康水平、技術技能與參與能力，實現農村包容性增長的機會平等與成果共享。

2.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有助于增強勞動的可持續性。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可以延長勞動生命周期，減少因病致貧的風險，提高勞動效率，并確保弱勢群體能夠持續參與促進經濟增長。健康投資能夠降低因病缺勤率，保障農業生產的連續性。健康投資對農村人力資本的積累和收入增長具有顯著的正面影響，能夠有效提升農民的收入水平，從而縮小城鄉之間的收入差距[11]

3.農村人力資本投資的技術賦能。其一，農村人力資本投資能夠提升農民的技術技能水平。包容性增長框架下的人力資本投資，能夠強化職業培訓，銜接市場需求，通過職業培訓與專業化分工，推動農民從\"生存型就業\"向“發展型就業\"轉型[12]。其二，技能提升促進職業選擇多元化。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可以提高農民職業技能，促進農民進入高附加值服務業，創造普惠性就業崗位，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程銳等發現，職業技能培訓能使農民工月均工資提高800～1200元，且東部地區技能溢價效應更強[3]。基于此，提出假設1。

假設1：農村人力資本投資能夠促進包容性增長。

（二）作用機制

1.農業勞動生產率

首先，人力資本投資通過知識溢出效應改善了生產要素的配置效率。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通過增強農村勞動力的素質和技能，提升了他們在農業生產中的勞動生產率，進而增加了農民的收人，推動了農村經濟的包容性增長。

其次，農村人力資本投資使農村勞動者在生產實踐中更有效地積累經驗、掌握新技術，提高解決生產問題的能力，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具體來說，受過良好教育和培訓的農村勞動力，能夠更嫻熟地運用現代農業生產工具和技術，提升農業勞動生產率。例如，在農產品加工、冷鏈物流等環節的熟練技術勞動力，可以縮短生產周期，提高單位勞動產出。

最后，健康人力資本投資使農村勞動者能夠更持久、更高效地參與農業生產活動，減少因病缺勤和勞動效率低下的情況，進一步提升農業勞動生產率。健康資本的改善增強了勞動強度和耐久性，延長了有效勞動時間。基于此，提出假設2。

假設2：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促進農村包容性增長。

2.農業技術創新

農業技術創新是人力資本驅動包容性增長的高級形態，其作用體現在效率提升與公平強化的雙重維度。盧卡斯（LuCasRE）提出，人力資本不僅可以直接影響生產，而且可以通過技術進步間接影響生產[6]。同時，人力資本積累加速綠色技術的擴散，如節水灌溉、有機種植等技術的應用可降低資源消耗與碳排放，推動經濟增長模式向環境友好型轉變。

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通過提升農村居民的創新能力和知識水平，推動農業技術創新，進而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農產品附加值，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和包容性增長。張永強等認為，人力資本升級是農業產業轉型升級的前提[14]，在農業生產中，高素質的農村勞動力能夠更好地與農業科研機構、高校等合作，參與農業技術的研發和推廣，加速農業科技成果的轉化和應用，提高農業技術創新的效率和水平?；诖?，提出假設3。

假設3：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通過農業技術創新促進包容性增長。

三、研究設計

（一）模型構建

基于前文分析，為考察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影響效應，本文構建如下計量模型：

IG_ii=α+βHC_ii+γX_ii+μ_i+γ_ι+ε_ii

公式（1）中i表示省（區、市），t表示年份，被解釋變量 IG_it 為農村包容性增長指數，解釋變量 HG_it 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指數。 X_it 為控制變量，包括城鎮化水平UR、農業對外貿易OP、財政支農水平FA、產業結構升級系數IS、自然環境條件約束DIS、固定資產投資FIX、農業機械化深度 AM 。 ∝ 為常數項， β，γ 為回歸系數， μ_i 為固定省份效應， γ_r 表示固定年份效應，ε_it 表示隨機擾動項。

（二）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依據上述面板模型的設定，對選定的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及控制變量作如下詳細闡述

1.被解釋變量

本文以農村包容性增長指數IG作為被解釋變量。農村包容性增長的基礎是高速且持續的經濟增長，公平包容的社會環境能夠使農村居民平等地參與到經濟發展中并分享成果，從而縮小不平等差距[15]，這種機會平等涵蓋了社會保障、就業、教育文化、醫療衛生等基本公共服務，其意義相較于單純的收入差距更為重要。基于鄉村振興戰略和“綠水青山\"的發展理念，將綠色發展納入農村包容性增長框架。借鑒相關研究，本文將基于經濟包容、社會包容、環境包容三個維度構建農村包容性增長指標體系，使用熵值法測算農村包容性增長指數[16-17]，具體指標見表1。

表1包容性增長指標體系

2.解釋變量

本文以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指數HC作為解釋變量。學者普遍認為，人力資本投資途徑主要包括教育投資、培訓投資、科研投資、衛生健康投資及遷移投資等[18]15-37，考慮到農村地區的特殊性，參考已有文獻研究，基于教育、健康、培訓、技能四個維度構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指標體系，使用熵值法測算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指數[19-21]，具體見表2。

表2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指標體系

3.控制變量

選取以下7個變量作為控制變量：城鎮化水平（UR），采用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表示；農業對外貿易（OP），采用農產品進出口額占農業增加值比重來表示；財政支農水平（FA），采用財政支農金額，即財政農林水支出事務金額占

GDP比重衡量；自然環境約束（DIS），采用受災面積占農村人口比重表示；固定資產投資（FIX），采用農村固定資產投向農業金額占農村人口比重來表示；農業機械化深度（AM），采用農業生產中使用機器完成的作業量占總作業量的比例來表示；產業結構高級化（IS），借鑒徐德云的研究對不同產業進行賦值構建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標[22]，具體計算如公式（2）所示。

其中， y_i 表示第i產業增加值在GDP中的比重。

4.數據來源

選取2000—2023年中國31個?。▍^、市）的數據作為樣本，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教育統計年鑒》《中國人口與就業統計年鑒》《中國勞動統計年鑒》《中國教育經費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經營管理統計年報》《中國財政年鑒》及各省（區、市）統計年鑒，中國宏觀經濟數據庫、EPS數據庫等。對于部分省份數據中的異常值和缺失值，采用插值法進行修正和填補。

5.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檢驗

表3是對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方差膨脹因子VIF平均值1.72，變量之間不存在共線性，ADF和LIC檢驗的結果均否定了單位根存

在假設，所有變量都顯示出良好的穩定性

表3模型變量統計描述

四、實證分析與結果

（一）基準回顧結果

對模型進行F檢驗和Hausman檢驗，結果均在 1% 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原假設，因此本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實證檢驗。表4呈現了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影響的基礎分析結果。逐步引入控制變量對面板數據進行回歸分析，研究結果顯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與包容性增長在 1% 的統計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農村人力資本投資能夠顯著促進農村包容性增長，假設1得證。

（二）內生性檢驗

本文采用農村人力資本投資的滯后一期和二階段最小二乘法進行內生性檢驗，具體結果見表5。LM統計量對應的P值均為0，能夠顯著地拒絕原假設。CraggDonaldWaldF統計量超過了Stock-Yogo弱工具變量檢驗在 10% 水平下的臨界值，這說明模型不存在弱工具變量問題，工具變量法是有效的。

表4基準模型檢驗結果

注：括號內為穩健標準誤，***、**和*分別代表 1%.5% 和 10% 顯著性水平。下同

表5中，第（1）列為第一階段最小二乘法的回歸結果，第（2）列為第二階段最小二乘法的回歸結果。在引入滯后一期農村人力資本投資（L.HC）作為工具變量后，估計值依然顯著為正，并且通過了 1% 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貧w分析結果表明，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

表5內生性檢驗結果

（三）穩健性檢驗

采取替換變量、更改回歸樣本的方法進行穩定性檢驗，具體檢驗結果見表6。

1.替換變量。表6中第（1）列、第（2）列分別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計算農村包容性增長指數和人力資本投資指數，之后替換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進行穩健性檢驗

2.更改回歸樣本。表6第（3）列采用刪除極端地區（北京、上海、西藏）樣本數據進行穩健性檢驗，可以有效降低樣本之間的異質性對回歸結果的干擾，確保研究結論的普適性。第（4）列刪除特殊年份數據，考慮到一些突發事件或政策性事件可能會對回歸結果產生影響[23]。穩健性檢驗的回歸結果均顯著為正，證實基準模型回歸結果穩健性較好，農村人力資本投資能夠促進包容性增長。

表6穩健性檢驗結果

五、進一步分析

（一）異質性分析

1.地區異質性分析

采用固定效應模型探究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地區異質性影響，表7的回歸結果表明，東部、中部、西部地區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西部地區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促進效應最為顯著（0.399），其次是中部（0.151）和東部（0.148）。出現這種結果可能的原因是，中部地區產業正處在從傳統農業和勞動密集型制造業移出來的過程中，人力資本投資通過技能與產業的匹配，推動了要素升級。例如，河南省通過“新型職業農民培訓計劃”，促進了農民工返鄉創業和農產品加工與電商的融合，提升了包容性增長[24]。中部地區作為勞動力輸出大省，近年來農民工返鄉就業趨勢明顯，人力資本積累通過“干中學\"加速了技術擴散。研究指出，返鄉勞動力每增加 1% ，縣域包容性增長指數提升 0.5% [25]。西部地區人力資本存量較低，教育、醫療投資的邊際收益大，但受限于地理和技術因素，整體效應不及中部[26]。西部雖資源豐富，但綠色產業未形成規模，人力資本轉化不充分。東部地區經濟發達，人力資本存量較高，進一步投資面臨邊際收益遞減。

表7分地區檢驗結果

2.時間段異質性分析

黨的十八大以后，中國政府對經濟發展成果的共享與公平性給予了更多關注，包容性增長已成為政策制定的重要導向[27]。與此同時，“精準扶貧\"和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使得人力資本投資政策變得更加切實和精準。因此，以黨的十八大為分界點，可以更精確地分析在新的政策環境下，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作用成效。表8第（1）列、第（2）列分別為黨的十八大之前和之后的回歸結果。黨的十八大之后，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包容性增長的促進作用有所增強，在新的政策環境下，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已成為推動包容性增長的重要力量，為實現鄉村振興和農村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

表8不同時段檢驗結果

3.人口規模異質性分析

依據農村人口數量，劃分為人口規模較大組與人口規模較小組并進行異質性分析，表9第（1）列和第（2）列分別為不同人口規模的檢驗結果，兩種人口規模均對包容性增長產生了顯著的正面效應，人口規模較大組的促進作用要大于人口規模較小組。

表9人口規模的檢驗結果

這一結果表明，在人口密集地區，規模經濟和知識溢出效應顯著，人力資本投資通過共享基礎設施降低成本，加速知識技術傳播。同時人口規模大的地區非農經濟活躍，為人力資本積累提供多樣化就業機會。在人口規模較小的地區，資源分布呈現分散態勢，公共服務供給成本較高，限制了人力資本投資的效率。同時，低人口密度地區社會網絡稀疏，知識溢出效應較弱，技術傳播和市場接人受阻。此外，人口規模小的地區，本地市場規模有限，高技能勞動力可能因缺少匹配的工作崗位而流失。

（二）機制檢驗

借鑒董必榮、王敏等的研究方法，綜合江艇對中介效應模型的分析，采用中介效應兩步法，檢驗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通過農業勞動生產率和農業技術進步兩個途徑促進包容性增長的機制[28-30]。其中，解釋變量人力資本投資對被解釋變量包容性增長的影響已經在基準回歸中得到驗證，接下來將實證檢驗人力資本投資對中介變量的影響，具體模型設定見公式（3）。

公式（3）中， MID_it 為機制變量，包括農業勞動生產率LP和農業技術創新INN兩個變量，采用第一產業增加值占第一產業就業人數比重表示農業勞動生產率；使用專利授權數與農林牧漁總產值占GDP比重的乘積來表示農業技術創新。i表示?。▍^、市），t表示年份， HC_it 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指數， X_it 為控制變量， ∝ 為常數項， β，γ 為回歸系數， μ_i 為固定省份效應，γ_t 表示固定年份效應， ε_it 表示隨機擾動項。

表10第（1）列結果表明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顯著提升了農業勞動生產率，其回歸系數在10% 的統計水平上顯著為正。學術界已有直接的經驗證據支持農業勞動生產率對包容性增長的影響。提升農業勞動生產率，不僅有利于為農民開辟更多的非農就業崗位轉移途徑，促使農民收入有所提高，而且能讓那些在農業部門從事高技術含量工作的農民得到更高的報酬，最終助力農村包容性增長的推進。CistulliV等的研究也發現，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能夠促進農村勞動力的合理流動和就業結構的優化，拓寬農民的收人來源，縮小城鄉差距，推動農村包容性增長[311283-296。表10第（2）列的結果也證實了農業勞動生產率對包容性增長的正面影響，并在 1% 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升能夠顯著促進包容性增長。至此，假設2得到了驗證

表10第（3）列結果顯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對農業技術創新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其回歸系數在 10% 的顯著性水平上呈現正值。學術界已有直接的實證研究支持農業技術進步對包容性增長的積極效應[32-33]。如鄢貞等研究指出，農業技術進步有助于小農戶與農業現代化的有效對接，使小農戶能夠分享到農業現代化的成果，進而推動農業食物系統的包容性發展[34]。表10第（4）列的結果進一步證實了農業技術進步能夠促進包容性增長，回歸參數在 1% 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表明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升對包容性增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至此，假設3得到了驗證。

表10機制檢驗結果

六、結論與建議

實證研究結果表明，農村人力資本投資顯著地促進了包容性增長。異質性分析結果顯示，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影響效應主要受到地區經濟發展階段、政策效能、資源稟賦等因素的綜合影響，表現出區域差異性、分時段差異性及人口規模差異性。機制檢驗結果表明，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可以通過勞動生產效率、農業技術創新兩條路徑促進包容性增長。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建議：

1.多維度強化農村人力資本投資，優化人力資本結構。加大農村教育投資力度，優化教育資源配置，鼓勵社會力量參與農村教育事業，形成政府、社會、家庭多方共同投入的教育經費保障機制。加強農村基礎醫療設施的建設，提升服務的硬實力，鼓勵企業、鄉鎮集體經濟、公益組織和社會組織等多方參與支持鄉村醫療設施建設。完善農村職業技能提升體系，整合各類教育資源，促進高等教育、社會培訓與新型農民的融合培養，為新型農民的培養提供智力支持。實施\"內培 + 外引\"的人才回流機制，吸引各類人才返鄉創業。

2.多渠道發揮農村人力資本投資的作用，推動農村包容性增長。積極促進農業現代化，引導農村工作者采納先進的農業技術和設備，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政府部門應加大對農業科技研發的投人，鼓勵創新，推動農業技術的更新換代。通過政策扶持和資金引導，促進農業科技成果的轉化和應用，讓先進的農業技術和設備真正惠及廣大農民。此外，還應加強農業技術培訓與推廣，提升農民的技術水平和應用能力。

3.實施差異化的人力資本投資政策，實現公平和效率的統一。依據區域發展基礎構建梯度化政策支持體系。東部地區聚焦技術創新，強化高端人力資本培育，提高資源配置效率。中部地區優先支持農民技術培訓，實現產業升級牽引、人才返鄉、創業激勵等政策的整合性改革。西部地區從破解結構矛盾與緩解人才外流困境入手，擴大基礎教育投入，結合資源稟賦發展特色農業、增加基礎設施協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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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Impact of Rur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on Inclusive Growth

Bian Shu1， Ge Huinan1，2

（1.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Liaoning University，Shenyang Liaoning 110036; 2.Office of Development Planning and Quality Management， Liaoning Economic Management Cadre Collge， Shenyang Liaoning 110122）

Abstract： Using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OoO to 2O23，this study examines the impact of rur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on inclusive growth and its mechanisms.The findings reveal that rur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significantly promotes inclusive growth in rural areas.This promoting efect is influenced bya combination of regional economicdevelopment levels，policy implementation eficiency，and resource endowments.The impact of rur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on inclusive growth exhibits regional heterogeneity，population size heterogeneity，and temporal heterogeneity.Furthermore，rur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positively influences inclusive growth through two pathways： improving labor productivity and driving agricultur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Based on these findings，itisproposed toadopt multi-dimensional，multi-channel，and diferentiated strategies for rur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optimize the structure of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and thereby promote inclusive growth in rural areas.

Key words：rural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inclusive growth; labor productivity; agricultur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