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2024年1月3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系統闡述了新質生產力的完整定義,明確新質生產力是“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并強調“高質量發展需要新的生產力理論來指導,而新質生產力已經在實踐中形成并展示出對高質量發展的強勁推動力、支撐力,需要我們從理論上進行總結、概括,用以指導新的發展實踐”①。新發展理念背景下,新質生產力集中于創新驅動、綠色轉型、系統協同和高質量發展,以創新要素為核心,強調顛覆性技術、綠色技術和數字技術的深度融合。生產力的發展目標逐漸多維化,要求同時實現經濟增長、生態保護、社會公平和安全韌性。發展新質生產力既是推進高質量發展的一項新措施,又是搶占制高點、搶占先機的新優勢。在全球價值鏈重構與超競爭格局加速演化的雙重沖擊下,傳統產業既有的技術范式、組織架構和市場響應機制正面臨系統性解構壓力。我國盡管產業較為完備,但當前的產業結構處于一定程度的“低端鎖定\"狀態,產業鏈中資本密集型產業和技術密集型產業占比仍有待提高,在戰略性新興領域與發達國家仍存在差距。庫茲涅茨1949年就提出必須從產業結構的角度去衡量一個國家的國民收入。在現代經濟發展中,要素的合理配置對提升整體生產效率具有關鍵性作用。當生產要素從生產率較低或生產率增長率較慢的部門向生產率較高或生產率增長率較快的部門轉移時,這種要素的優化配置能夠顯著提升全社會的生產效率,進而產生所謂的“結構紅利”,從而為經濟的持續增長提供動力支持。在我國經濟動能轉換的關鍵階段,抓住新質生產力帶來的巨大機遇,實施基礎產業結構再造與全球價值鏈攀升戰略已成為突破發展瓶頸的核心路徑,從這一角度來看,新質生產力已成為推動產業轉型的重要力量和關鍵因素。新發展理念下,產業結構升級的目標從附加價值提升擴展為多維均衡。只有通過新質生產力促進產業創新,推動跨領域融合,主動嵌入“雙碳”目標、區域協調、共享發展等理念,形成更高層次的系統性重構,通過產業升級構建新的競爭優勢,才能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占據上風。因此,必須正確認識新質生產力的內涵和特點,厘清其與傳統生產力和產業升級之間的關系,促進新質生產力快速形成,以此來占領發展的高地、掌握發展的主動權。
本文主要有以下邊際貢獻:(1)在指標構建上,創新性從“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個方面構建指標體系,測度新質生產力水平,豐富現有的對新質生產力的研究。(2)在研究方法上,目前關于新質生產力的實證研究大多局限于省級數據層面,本文基于地級市數據,運用計量模型分析新質生產力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效應,彌補之前這一領域地級市層面實證研究較少的缺陷。(3)在研究內容上,本文深入研究新質生產力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傳導機制和調節路徑,多維度探討新質生產力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為提高新質生產力、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提供切實可行的路徑。
二、文獻綜述
與本文主題相關的文獻主要集中于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產業結構方面。產業結構作為評估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指標,其優化與升級始終是我國經濟政策制定的核心目標,干春暉等提出,產業結構的合理化與高級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具有顯著的階段性特征[1]。產業結構升級的驅動機制研究經歷了從單一因素分析向多因素協同效應的演變。汪曉文等強調,數字經濟不僅顯著促進了產業結構的提升,還表現明顯的空間溢出效應[2]。李愛真等基于中國277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分析發現,金融發展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3]。此外,貿易開放[4]、信息化[5]、產業政策[6]等因素也被證明能夠有效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助力產業轉型。同時,部分學者還研究了產業結構升級的時空特征及其與經濟、社會和低碳發展的協同效應[7]。
二是新質生產力方面。新質生產力作為新近提出的概念,由于創新性和前瞻性備受學術界關注。周小亮等指出傳統的生產力理論高度重視勞動、資本和技術等核心要素的有機組合與高效利用,這些要素的協同作用是推動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的關鍵所在[8]。“虛擬車間”“無人工廠”等新生產方式正重塑勞動過程。張林等認為這些新型業態的涌現,其實質是在傳統生產力的基礎上,通過引入“新\"的理念與“質\"的提升,對整體的生產力系統進行的一次深度的重塑[9]。最終,這種重塑推動產業鏈、供應鏈轉型升級,引領社會生產力不斷進步。王飛等認為新質生產力是由技術創新、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出的新模式和新狀態[10]。梁煒等基于顛覆性創新視角,論證新質生產力源自原創性基礎研究的突破,并通過前沿技術的發展、戰略性產業的強化以及科技—技術—產業的互動演化實現[1]。隨著新質生產力研究的逐漸深人,韓文龍等從勞動者、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三個角度出發,構建了新質生產力指標體系,測度了全國新質生產力水平[12-13]。還有部分學者運用多元分析工具,深人剖析了我國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區域差異及其動態演變趨勢[14-15]。
三是新質生產力與產業結構的關系方面。隨著新興生產力的涌現,以新質生產力為驅動力,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已成為當前經濟發展的關鍵議題。新質生產力帶來的市場新需求和新機遇促進了產業資源的流動[16],在新質生產力的影響下,城市的產業結構實現了由高耗能產業逐步向高新技術產業的轉移[17]。新質生產力作為新起點和新目標,強調以科技創新為核心,實現生產力的躍遷[18]。進一步,馬丹等指出,新質生產力是驅動產業鏈升級的核心要素[19]。吳艷等對新質生產力“先進科學技術、新介質勞動資料、高素質勞動者、新料質勞動對象\"4個維度的7要素進行分析,提出新質生產力多要素聯動匹配才能影響地區產業升級[20]。李海霞等的研究也表明,基于省級面板數據分析,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有明顯的正向影響,且存在空間溢出效應[21]。
綜上,現有研究為本文提供了扎實的理論基礎,但在各方面仍存在深化研究的必要。其一,在評估模型建構方面,學術界對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的量化標準尚未形成共識。主流研究大多基于生產力三要素(勞動者、勞動對象、勞動資料)構建測量維度,但此類單一維度的分析框架難以有效捕捉中國情境下新質生產力演進的多維特征與動態機制,在理論解釋力和實踐應用性方面存在局限;其二,就方法論層面而言,現有文獻主要聚焦規范性理論探討,而在基于大樣本數據的實證檢驗方面仍顯薄弱,大多選取省級面板數據進行研究。基于此,本文擬依據新發展理念的五大核心維度構建具有系統性和可操作性的新質生產力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計量經濟模型實證檢驗新質生產力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機制,旨在拓展該領域的理論研究范式,為推動中國新質生產力發展和產業結構升級提供理論依據。
三、理論分析
(一)新質生產力與產業結構升級
新質生產力的促進作用主要體現在傳統產業融合和技術革新兩個方面。
首先是傳統產業融合。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不是要忽視、放棄傳統產業”①。在新質生產力的作用下,主導形態由既有的產業分立模式向深度產業融合范式演進。區別于傳統生產力條件下產業分立的顯著特征,新質生產力通過數智化轉型的核心驅動力,推動產業組織結構實現革命性重構。這種轉型不僅體現在技術層面的集成創新,更表現為生產組織方式的根本性變革,使得跨產業資源優化配置和創新生態系統構建成為可能,最終催生產業結構向網絡化、智能化和生態化方向演進的新型組織形態。新質生產力推動下產業融合表現為以下三個方面:一是農業新質生產力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促進農業農村領域實現技術的革命性突破;二是工業制造業服務化,推動制造業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發展;三是新興產業的出現實現了跨行業交叉應用,推動通信電子產業與信息產業深度融合。在新質生產力發展背景下,數據要素在推動傳統產業生產升級、經營管理升級、產業價值升級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促進各類先進生產要素向發展新質生產力聚集,更好賦能產業結構升級以及經濟高質量發展。
其次,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優化的驅動機制主要表現為技術創新引發的效率變革與要素重組。在技術經濟范式變革背景下,數字要素與智能技術組的新型生產要素體系,正在重構產業升級的底層邏輯。具體而言,新質生產力主要通過三個維度推動技術革命:其一,要素配置維度,新質生產力發展引發生產要素的智能化重組。隨著信息化基礎設施的完善和數字市場規模的擴張,創新要素持續向智能制造、數字經濟等戰略性新興產業集聚,促使傳統三次產業間的要素配比發生結構性調整,形成更高效的要素配置結構。其二,技術滲透維度,新質生產力發展背景下,創新擴散機制推動產業能級躍遷。傳統產業通過數字化改造提升技術集成度,主導產業形態沿著“勞動密集 $$ 資本密集 $$ 技術密集”的路徑演化,最終形成知識密集型產業為主導的現代產業體系。其三,業態創新維度,技術迭代催生產業生態重構。新質生產力不僅孵化了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等新興業態,更通過產業關聯效應形成創新生態系統。這種由技術擴散引發的鏈式反應,促使產業鏈向微笑曲線兩端延伸,進而實現產業結構的高度化發展。這種轉型升級是通過技術創新引發的乘數效應,在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的同時,形成新舊動能轉換的良性循環機制。這種動態演進特征使產業結構優化呈現顯著的路徑依賴性和自我強化趨勢。
基于此,本文提出H1:新質生產力可以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二)新質生產力、固定資產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
新質生產力對固定資產投資的影響是多方面的,既包括直接的技術牽引和資本形成,也包括間接的勞動結構轉變和投資結構優化,還包括對投資效能提升和綠色低碳投資增長的推動。首先,新技術的出現和應用打開了新的投資機會窗口,促進新的資本快速形成。這意味著新質生產力通過技術進步,吸引更多資本投人新技術、新產業中,從而推動固定資產投資的增長。其次,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對勞動提出了新的要求,通過促進勞動結構和技能結構的轉變促進新的就業,間接影響固定資產投資。但不是所有投資都能形成新的技術,低效率的僅是產能重復的投資不僅不能生成技術,還可能因惡性競爭和產能過剩而損害創新者的積極性。因此,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強調投資的效益和創新性,要求投資能真正促進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此外,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要求投資結構優化,重點支持現代化產業體系、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等領域,加快培育發展新動能。對固定資產投資的影響不僅在于量的增加,更在于質的提升,即投資要更多流向高技術產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要求投資效能穩步提升,優化供給結構的關鍵性作用不斷增強。同時,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促進了綠色低碳領域相關投資的快速增長,進而促進了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這表明新質生產力對固定資產投資的影響也體現在推動綠色、環保和可持續發展上。這些影響共同作用,推動固定資產投資在量和質上得到提升。耿修林認為在產業結構升級的過程中,固定資產投資發揮了促進作用[22]。固定資產投資具有雙重性,既可以創造當期需求也能創造下期的供給,通過不斷構建固定資產活動開辟新興產業,同時還能根據社會經濟發展需求,對重點產業加以扶持。綜合理論和實踐可以得出,固定資產投資是社會擴大再生產和推動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手段。
基于此,本文提出H2:新質生產力可以通過提高固定資產投資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三)新質生產力、政府干預程度與產業結構升級
當前,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尚且處于初期,因此,在全面構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進程中,政府的作用不可或缺。政府的干預既可以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又可以有效調動新質生產力,彌補市場失靈帶來的損失[23]。在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的基礎上,政府的干預能使新質生產力更好地發揮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政府通過創新生態系統構建、生產要素重置和市場競爭規則重塑的三維調控,有效克服技術經濟范式轉換中的系統失靈,這種干預不是替代市場機制,而是通過制度創新降低知識擴散的交易成本,加速生產要素從傳統部門向新興部門的帕累托改進。一方面,各級政府大力推動以大數據中心、數據算力設施等為代表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通過網絡效應、平臺效應和賦能效應,更好推動產業跨界融合[24],實現產業結構升級;另一方面,政府通過制度創新,如改革市場監管體系、優化資源配置、推動知識產權保護等,為產業結構升級提供制度保障。政府“有形的手”的調節作用,可以進一步加深新質生產力在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并建立一個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激勵企業創新和技術進步。
基于此,本文提出H3:政府干預對新質生產力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具有正向調節作用。
四、新質生產力水平測算
(一)指標體系構建
創新型生產力形態作為契合高質量發展要求的先進生產范式,其本質特征體現為發展理念的系統性革新。人類文明進程中先后涌現的三次重大變革—農業革命、工業革命與信息革命,都催生了與之匹配的生產力形態:農耕文明孕育了土地要素主導的生產體系,工業文明構建了機械化為核心的生產方式,數字文明則形成數據驅動的新型經濟形態。傳統生產范式受限于物質要素投入的邊際效益遞減規律,亟待通過要素重組實現發展動能轉換。基于上述理論框架,區別于傳統生產力指標聚焦單一經濟效率維度,本文從新發展理念“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個維度出發,構建新質生產力指標體系。
新質生產力是指新時代以科技創新為主導,以創新驅動高質量發展為核心,以突破關鍵性、顛覆性技術為目標的生產方式,是對傳統生產力的質態躍遷。創新型生產力范式作為新時代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動能,不同于依賴傳統要素投人的生產方式,這種生產力形態以突破性技術創新為引擎,通過要素結構優化實現全要素生產率的躍升。數字經濟通過助力科技創新,推動新質生產力的發展[25]。數字化投入促進互聯網發展水平,推動以互聯網為基礎的新興基礎設施建設的發展,打造數字化、智能化、高速智能的創新發展平臺[26]。因此要通過提高技術水平創造新工藝和轉變發展方式,并在提高資源利用效率的同時,提高產品質量,創造新產品,促進供給與需求的平衡[27]。當前,以云計算、物聯網和人工智能為核心的數字技術群落,通過技術滲透產生的乘數效應,促使勞動力結構發生數字化轉型,具體表現為:傳統制造領域的體力勞動者逐步轉化為數字工作者,低附加值服務崗位向智慧物流、數字金融等知識密集型領域遷移。這種要素流動不僅推動產業生態從價值鏈低端向研發設計、系統集成等高階環節攀升,更通過生產要素的智能化重組,加速實現生產要素的升級和配置效率的優化[28],因此,本文在創新水平上選取研發投入強度、人力資本質量、專利水平以及數字化進行衡量。
新質生產力是以協調為內在要求的先進生產力質態。從系統論視角審視,我國長期存在的城鄉二元體制折射出傳統生產力發展中的結構失衡問題,這種非均衡狀態實質是要素配置機制失調的歷時性積累。不同于傳統生產力,新質生產力能通過三重協調機制重構發展邏輯:首先,要素協同機制打破傳統生產要素的線性組合模式,構建技術—產業一空間的三維耦合體系;其次,技術擴散機制依托數字基礎設施實現創新要素的跨域流動;最后,產業關聯機制通過價值鏈重組形成城鄉產業互補網絡。這種系統性協調效應使新質生產力以自身的協調發展輻射帶動多維協調,成為高質量發展的“平衡儀”。城鄉協調發展本質上是一種基于空間經濟布局優化的帕累托改進過程,這種空間經濟效率的改進表現為規模報酬遞增驅動的總量增長,從而達成區域發展韌性增強與國民財富創造能力提升的雙重政策目標。因此,本文選取城鄉結構作為衡量城鄉協調程度的核心指標,以反映城鄉之間的發展關系及其對經濟社會發展的影響。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①綠色經濟發展本質上是新質生產力在生態約束下的范式重構,其通過要素配置優化和制度適應性調整實現生產力系統的綠色躍遷。國務院《“十四五\"現代能源體系規劃》數據顯示,單位GDP 能耗較2020年下降 13.5% 的約束性目標,正是通過新質生產力中氫能儲能技術和智能電網系統的創新突破得以實現②。這種發展范式的根本性轉變,標志著我國正進行從傳統“褐色增長”向“綠能革命”的戰略轉變。綠色生產力能夠提高企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改善企業的經營管理和生產方式,加快經濟社會發展全方位綠色轉型,助力節能減污降碳,實現環境質量與經濟效益雙重提升。生態要素的資產化運作重構傳統生產要素組合,將環境容量轉化為可交易的生產性資本,推動全要素生產率向綠色維度升級。基于此,本文選取三大污染物排放程度測度綠色發展水平。
新質生產力是一種以開放為雙向驅動力的先進生產力形態。避免系統發展陷人無序狀態的關鍵在于開放性。只有在開放條件下,非平衡態系統才可能自發形成有序結構。對外開放不僅對本地的市場分割具有抑制作用,而且還會對鄰近地區的市場分割產生空間外溢效應[29]。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戰略框架下,中國正通過“系統開放度—結構韌性”的協同機制重構全球經濟治理范式。數字文明時代孕育的新型生產力形態,天然具有高水平開放發展的基因屬性。這種先進生產力形態以國內外市場資源的統籌運用為基礎架構,通過內外市場的協同共振形成發展勢能,構建雙向賦能的動態發展體系。在開放型經濟視閾下,這種生產力形態依托國內超大市場規模形成的虹吸效應,輔以國際多元化市場網絡的協同支撐,形成雙輪驅動的增長范式。外資利用水平作為開放度代理變量,在捕捉制度性開放和政策效應方面具有獨特優勢,因此,本文選取外資利用水平測度對外開放程度。
新質生產力是以共享為價值旨歸的先進生產力質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中國共產黨創造性發展生產力理論,將生產力的代際躍升與社會主義制度優勢相耦合,構建起以人民性為根本導向、以共同富裕為演進方向的新型生產力發展觀。全面深化改革戰略向縱深推進,本質上是建構公平效率辯證統一的制度創新工程,其價值坐標系始終錨定民生福祉增進與社會公平正義實現這一制度性承諾。這種制度演進邏輯在生產力維度具象化為:具有中國特色的新質生產力形態,必須通過共享發展機制的系統性建構,才能實現生產力進步成果的全要素滲透與全周期覆蓋。現代基礎設施網絡作為新型生產關系的重要載體,涵蓋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中樞、軌道交通智能治理系統、網絡安全韌性防護體系等數字時代基礎設施集群,其技術迭代與共享能級一直是人們共享發展所依賴的重要基礎。因此,本文采用生活水平、基礎設施和社會福利衡量新質生產力共享水平。
綜上,本文以五大新發展理念為框架構建新質生產力水平測度指標體系,具體見表1。本文所用數據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歷年各省(區市)統計年鑒和地方統計局數據。為保證數據的真實性和完整性,對極少數缺失數據進行線性插值處理。
表1新質生產力指標體系

(二)新質生產力水平分析
不同基礎指標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程度存在差異。目前,相關研究主要采用主觀賦權法和客觀賦權法進行賦權。主觀賦權法依賴于賦權者的主觀判斷,對各指標分配權重時容易受到個人偏好和主觀認知的影響,從而在實際應用中可能降低賦權結果的客觀性和穩健性。因而,本文使用客觀賦權法中的熵值法對各指標進行賦權:首先對各指標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其次計算指標比重、信息熵的冗余度,然后計算指標權重;最后加權求出總指數綜合得分[30]
由于篇幅限制,本文僅列示新質生產力水平排名前20的城市的新質生產力數據,見表2。從測算結果來看,新時代以來各地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總體上呈現迅速增長態勢,但由于經濟條件和資源稟賦的不同,各市之間的新質生產力水平差距仍較大。
表2新質生產力水平前20城市

1.時間分布
圖1為排名前5的城市新質生產力水平的發展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新質生產力水平總體呈上升態勢。蘇州在2013年以后新質生產力水平稍有下降,經過幾年的調整重新恢復上升態勢,原因可能為:2013年全球經濟增速放緩,貿易保護主義抬頭導致江蘇省出口受到一定影響,蘇州的創新能力相對于北上廣等一線城市偏弱,在全球經濟形勢不佳的大環境下,新質生產力水平更易受到影響。
2.地區分布
為深人研究新質生產力的空間分布格局,本文計算了我國東部、中部、西部和東北地區的新質生產力平均水平,見圖2。從圖中可以發現:(1)東部地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始終處于領先地位。東部地區產業發達,擁有相對較多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之其對人才、資金、技術等創新要素強大的吸引力,其新質生產力水平大幅高過其他區域。(2)中部地區和東北地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僅次于東部地區。得益于新時代以來中部崛起戰略的穩步推進,中部地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保持高速增長,且其增長率逐年提高,2016年后,中部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超過東北地區,這是由于東北地區傳統產業轉型步伐緩慢、創新缺乏動力,新質生產力水平后續發展動力不足。(3)西部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盡管也有所增長,但增長幅度仍落后于東部地區和中部地區。相較于其他地區,科技創新動力不強,亟需加快培育適合西部地區發展的新質生產力。
圖1新質生產力排名前5城市16年的發展趨勢圖

圖2新質生產力地區分布

3.基尼系數
本文運用Dagum基尼系數分析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差異。基尼系數是學界研究個人或地區不平等的重要工具,可以直觀反映總體差距及差距來源。從圖3可以看出,新質生產力水平差異的態勢總體為波動上升,2014年前后稍有下降但在2016年重新恢復上升態勢,這意味著新質生產力水平的差異隨著時間延續在緩慢提高。在地區內差異分析中,東部地區和西部地區內的新質生產力水平差異較大,中部地區內的差異相對較小,東北地區內新質生產力水平的差異程度總體呈下降態勢。
進一步,本文對新質生產力的基尼系數進行分解,并對貢獻度進行了測算,結果見圖4、表3。從橫向以及具體貢獻度來看,新質生產力的水平差異主要是由地區間差距導致,這表明各個地區間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水平可能存在較大差距。一些地區可能由于資源配置、技術創新能力、產業結構等因素而處于領先水平,而其他地區則相對滯后。從縱向來看,隨著時間推進,地區內差距和地區間差距變化不大且都在輕微波動上升,這表明國內區域間和區域內新質生產力不均衡狀況在這16 年內略有加重。
圖3基尼系數

圖4基尼系數分解

表3基尼系數分解

五、實證研究
(一)模型設定
為了系統分析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本文設計如下時間和個體雙向固定效應基準模型:
Strit=β0+β1Nqpfit+γXit+ρi+τt+εit
被解釋變量為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 (Str) ,在當前經濟環境中,隨著經濟的發展,第三產業(服務
業)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逐漸上升,而第一、第二產業的比重相對下降,這反映了經濟結構優化和升級的變化趨勢。本文參考袁航等[31]的方法,同時從產業結構高度化的量和質兩個層面出發,研究全國地級市層面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
主要解釋變量為新質生產力(Nqpf); X 代表控制變量,包括地區生產總值增長率(Rgdp)、人口密度(hum)、城市經濟密度 (ctg) )、金融發展程度 (fin) ;此外, ρi 表示地區固定效應, τt 表示時間固定效應, εit 為誤差項。
(二)實證檢驗
1.描述性統計
為了保證數據完整性,本文選取2007—2022年27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數據為樣本數據,對缺失數據進行線性差值和異常值剔除后,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4。其中,被解釋變量產業結構高級化的最大值為5.652,最小值為0.094,最大值和最小值差距較大,從地市層面上來看,我國產業結構高級化發展極不均衡。新質生產力最大值為0.719,最小值為0.010,平均值為0.082。可以看出,不同地區新質生產力發展差距也較大,這與上述分析結果一致,也與中國發展不平衡的國情相符合。
表4描述性統計結果

2.基準回歸
表5為基準回歸結果。其中,列(1)為既不控制時間和地區固定效應又不加入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列(2)在列(1)的基礎上加入了時間固定效應和控制變量,列(3)在加入控制變量的同時控制了地區固定效應,列(4)為既加入控制變量又同時控制了時間和地區固定效應。從表5可以看出,以上四種情況的回歸結果均在 1% 的水平上顯著,也就是說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與假說1一致。說明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已逐步擴展到傳統產業,通過改造原有技術,使生產率提高,促進生產模式的優化,推動傳統產業轉型成為數字化、高端化的新興產業。
表5基準回歸

注:***、**、*分別表示在 1% 5% 10% 置信水平上顯著;內為穩健標準誤。下同
3.穩健性
為了驗證模型的穩健性,本文從多個維度進行穩健性分析,結果見表6。其中,列(1)表示正常雙向固定效應之后的回歸結果:列(2)是將核心解釋變量滯后一期之后的回歸結果:列(3)表示補充了控制變量社會消費水平(con)和失業率(une)之后的回歸結果:列(4)報告了縮短了樣本周期的回歸結果,即剔除了疫情之后的時間,選取2007—2019年為樣本周期:列(5)為剔除直轄市樣本的回歸結果。對比發現,將核心解釋變量滯后一期之后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依舊顯著為正,同樣,增加控制變量和縮短樣本周期之后的回歸結果也都顯著為正。因此,通過穩健性檢驗,可以發現新質生產力顯著促進產業結構優化,模型穩健。
表6穩健性檢驗

4.內生性
由于本文構建的模型可能存在遺漏變量和雙向因果的影響,所以推斷可能存在內生性,對內生性采用工具變量法的方式進行處理。本文參考洪俊杰等[32]的研究方法,選取地形起伏度作為工具變量。通常情況下,地形起伏度能反映一個地區地形的復雜程度。地形起伏度大的地區,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安裝與調試的難度和成本相對較高,這會影響數字化建設以及交通狀況,導致新質生產力水平相對較弱。因此地形起伏度大的地區不利于新質生產力的發展,符合工具變量的要求。表7為工具變量檢驗結果。可以看出,在緩解了內生性之后,新質生產力依舊可以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發展。進一步,對工具變量進行識別不足檢驗和弱工具變量檢驗,AndersonLM統計量為105.796,P值為0.00,拒絕識別不足假設,Cragg-DonaldWaldF統計量為108.246,大于在 10% 上的臨界值16.38,拒絕弱工具變量假設。
5.異質性
以上的結論都是從全國角度進行分析的,具有一定的廣泛性。為了更好對比不同城市的結果,本文進行異質性分析,結果如表8所示。其中,列(1)和列(2)是根據國務院頒布的《關于調整城市規模劃分標準的通知》(國發[2014]51號),以市轄區常住人口“100萬人口”作為分界線,將我國城市劃分為大型城市和中小型城市后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大型城市新質生產力發展可以顯著促進
產業結構高級化發展,但是在中小型城市這一影響呈現異質性。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幾點:首先,大型城市人口密集、經濟活動頻繁、基礎設施豐富,這對新質生產力的落地和推廣非常有利,新質生產力可以更加有效地投入第三產業以及新興產業中,進而對產業結構的升級非常有效。相較而言,中小型城市在資金和高端人才方面相對匱乏,它們的經濟發展往往依賴某些特定產業,新質生產力的應用較為局限,所以對產業結構的升級沒有正向的影響。于斌斌提出中小城市的經濟發展需謹慎推進產業結構高級化調整,以避免破壞具有“結構性增速”特征的工業化結構[33]。其次,大型城市在創新能力方面遠遠強于中小型城市,大型城市擁有更多的科研機構、高校和研究中心,更容易獲得和應用前沿技術,如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等。各種資源更傾向發展新興產業,這對產業結構的升級十分有利。
列(3)和列(4)則是根據《全國資源型城市可持續發展規劃(2013—2020年)》將276個城市分為資源型城市和非資源型城市后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在非資源型城市,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在 1% 的水平上顯著為正,但是在資源型城市,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的影響不顯著且為負。資源型城市的存在和發展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資源的分布,而不是市場的需求和區域的整體發展規劃。由于歷史原因和財政限制,資源型城市的基礎設施建設往往較為滯后,交通、供水、供電、通信等方面可能存在不足。依賴礦產資源的開采和加工這種單一的產業結構,使得城市經濟發展較為局限,進而新質生產力發展放緩,產業結構難以實現突破,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不能很好地應用于產業結構升級。非資源城市產業發展相對多樣,資源可以實現有效配置,在新質生產力形成和發展的過程中可以實現產業結構升級。
表7內生性

表8異質性檢驗

6.中介效應
通過前面相關的理論分析可知,新質生產力作為一種新型生產力形態,其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機制具有多層次性和復雜性。為了深入剖析新質生產力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復雜的影響機制,本文重點關注“新質生產力—固定資產投資—產業結構升級”這一傳導路徑,并通過實證分析檢驗其中介效應。參考江艇的中介效應兩步法[34]構建如下模型:
Strit=β0+β1Nqpfit+γXit+ρi+τt+εit
Invit=θ0+θ1Nqpfit+δXit+ρi+τt+εit
上式中, Inv 表示固定資產投資,數據來自《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和《中國統計年鑒》,由于2017——2022年未公布具體數字,所以采用固定資產投資增速估計得出相關數值,中介效應檢驗具體結果見表9。
式(2)回歸結果如表9列(1)所示,由于基準回歸中已經對式(2)進行了檢驗,因此本文不再對列(1)進行分析。列(2)顯示的是式(3)回歸結果。從表9中可以看出,新質生產力對固定資產投資的影響在 1% 的水平上顯著正相關,因此可以得出結論,新質生產力可以顯著促進城市固定資產投資。而固定資產投資是資源配置的重要手段,既能夠擴大生產規模,又能夠調整產業結構,因此固定資產投資和產業結構升級的發展趨勢是一致的,提高固定資產投資可以促進產業結構升級,H2得證。
7.調節效應
為了檢驗政府干預程度的調節效應,本文借鑒學術界常用的方法構建交乘項,在式(1)的基礎上加人政府干預程度,以及政府干預程度和新質生產力的乘積項構建式(4),數據來自各城市統計年鑒。
Strit=φ0+φ1Nqpfit+φ2govit+φ3N-git+εXit+ρi+τt+εit
上式中, gov 表示政府干預程度, N-g 表示去中心化之后的政府干預程度和新質生產力的乘積項,如果 φ3 顯著為正,則說明政府干預對新質生產力促進產業結構升級起正向調節效應。
調節效應結果如表10所示,其中列(1)報告了沒有加入調節變量的回歸結果,列(2)報告了加入調節變量和交乘項的回歸結果。從列(2)中可以看出, N-g 系數在 1% 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表明,政府的干預程度越大,對新質生產力的促進作用就越高,H3得證。
表9中介效應

表10 調節效應

六、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結論
本文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從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個角度構建了新質生產力的指標體系,測算了全國27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2007—2022年的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并實證檢驗了新質生產力和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關系。得出以下結論:第一,在地市層面,新質生產力可以顯著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第二,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在不同類型的城市呈現不同的效果。在大型城市中,新質生產力對產業升級具有正向推動作用;在中小型城市則表現明顯的抑制效應;在資源型城市,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不顯著,在非資源型城市,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表現為顯著促進作用。第三,新質生產力可以通過提高固定資產投資間接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第四,政府干預可以顯著提高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
(二)政策建議
一是要加速推進以創新為抓手的數字技術的發展。這不僅涉及技術創新,更是關乎經濟結構升級和產業競爭力的提升。通過積極推動數字技術與制造業、服務業的深度融合,以及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現代農業的緊密結合,實現產業鏈的優化和效率的提升。同時,打造數字經濟創新聚集區,建設國家級工業互聯網平臺,推動設備互聯與數據共享,鼓勵企業加速數字化轉型,將有助于提升企業管理效率、降低成本,推動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
二是推動固定資產投資持續增長。首先是盤活存量資產,通過建立全國存量資產信息平臺、推廣基礎設施REITs實現存量資源高效利用。其次是創新社會資本引人機制,采用PPP3.0模式打包新基建項目群,并構建產業引導基金矩陣,吸引社會資本流向新基建領域。再次是強化財政精準激勵,實施研發費用梯度加計扣除、定向補貼數字化轉型,同時培育“數字工匠”和搭建共享制造平臺,綜合運用稅收優惠、財政補貼、貼息等方式激勵企業加大Ramp;D投入,為企業高質量技術創新提供持續內生動力。最后是優化投資方向,聚焦“卡脖子\"技術攻堅、產業鏈強基工程,并加速工業互聯網賦能和智能工廠升級。充分發揮投資對優化供給結構的關鍵作用,重點支持現代化產業體系、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等領域,加快培育發展新動能促進傳統產業的深度轉型升級。通過以上四個方面實現新興產業與技術的融合,依托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推動傳統產業向更高附加值和高技術領域轉型升級,進而助力實體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在此過程中,應深入推進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加速發展數字新質生產力,實現產業結構的進一步升級。
三是政府應充分重視新質生產力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通過提供財政補貼、稅收優惠和法規支持等手段,為企業創新和產業升級創造有利的政策環境。因地制宜拓寬產業鏈供應鏈,積極引進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不斷提升企業和產業的創新能力和生產效率。完善人才激勵與保障機制,強化科技人才的培養與培訓體系,優化人才培養與引進政策。同時,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的賦能優勢,提升區域整體勞動效率,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有力支撐。重塑產學研協同創新機制的同時,積極提供市場所需要的各種公共產品,如建設園區、水電氣、交通等物質性基礎設施,以及保障產業發展所需的公平競爭環境,從而推動本國新質生產力的發展,為我國產業結構升級奠定堅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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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余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