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之外的袁世凱

張良奎

【摘 要】袁世凱是清末民初中國政治舞臺上一位舉足輕重的風云人物，也是近年來史學界試圖重新評價的熱門人物之一。隨著對袁世凱研究的不斷深入，對袁世凱的功過是非爭論比較激烈，我們應當客觀公正地將歷史上真實的袁世凱還原到當時的歷史進程中進行分析。

【關鍵詞】袁世凱；歷史貢獻；近代化

袁世凱是清末民初最具爭議的人物，“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歷史上對曹操的這個評價似乎也適合轉贈給袁世凱，評價這樣一位充滿爭議的人物并不容易。由于歷史課本對我輩影響很深，袁世凱留下的是“竊國大盜”、“賣國賊”的形象，最早是文革時期的陳伯達將這帽子正式戴到袁世凱的頭上。然而，當我們以審慎的歷史態度回望那段歷史和袁世凱的所作所為時，他對中國的歷史貢獻是無法抹去的。

袁世凱是中國共和體制的主要締造者之一，是中華民國的開國元勛。武昌起義后，各省紛紛宣布獨立，形勢似乎是一片大好，但當時革命派內部成員復雜，許多舊官僚和立憲黨人也混跡其中，各持觀望態度、爭權奪利。而清政府仍控制著主要地區，革命黨人的軍事實力還無法與北洋軍抗衡。在這個關鍵時刻，是袁世凱促成了南北和談、清帝退位。中國的改朝換代歷史上第一次以和平的方式得以實現，避免了許多人的流血犧牲。辛亥革命結束滿清王朝的功勞應主要記在袁世凱的頭上。

袁世凱在維護國家利益，保障中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方面有重要貢獻。武昌起義之后，各省紛紛宣布獨立，孫中山撿起朱明王朝“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陳詞濫調以煽動漢人仇滿情緒之時，無疑已經給蒙疆藏滿遼闊地域之各民族帶來極大恐慌，各民族地區掀起排漢高潮，分離傾向日益明顯，一些地方實力派也反對推翻滿清政權，如東北的張作霖就說“如果皇帝退位，成立共和政府，本人即不聽從指揮。”所幸清王朝總理大臣袁世凱出任民國總統，使各族上層人物感到有了安全保障，舊日的地位利益仍可維持，加上北洋軍坐鎮，國家才沒有四分五裂，混亂局面迅速得以平息，社會回復穩定，順利完成了政權的過度和新舊制度的變革。袁世凱在擔任總統區間，還挫敗過俄國策動外蒙獨立的陰謀。可以說，袁世凱在維護國家主權方面的努力并不遜于孫中山等革命黨人。后世之所以說袁世凱賣國，主要是他與日本簽訂的“二十一條”。當時中國雖然是亞洲第一個建立共和體制的國家，但國力非常貧弱，晚清時期的腐敗沒落、國力貧弱在辛亥革命后并沒有太大改變。袁世凱在弱國無外交的情況下據理力爭，并沒有出賣主權。他曾對當時的政治顧問英國人莫里循說：“絕不同意那些條款，即使日軍打到新華門也不同意。”他采用拖延的辦法同日軍談判，同時把消息透露給英、美等國，引來國際干涉。在日本武力威脅下簽訂了《中日關于山東問題條約》和《中日關于南滿及東蒙古問題條約》。遠沒有二十一條之多，也沒有出賣主權的條款，已經使中國利益最大化了。簽約后，他把簽約日（5月9日）定為國恥日。并說：“埋頭十年，與日本抬頭相見。”事實上由于中國人民的強烈反對以及袁世凱政府聲明條約是被迫簽訂的，這些條款從未生效。在日本檔案中，這是一場失敗的外交，日本外務省大臣因此辭職。袁世凱年輕時曾參與入朝平叛，在甲申政變中擊敗日本軍隊，粉碎了日本借中法戰爭之機控制朝鮮的陰謀，自那是起與日本展開了全面對抗，是中國近代擊敗日軍第一人。他一生痛恨日本，執政期間曾多次痛斥日本使者，說袁世凱親日賣國應該是歷史的誤會。

袁世凱創立了中國的近代化軍隊，可以說是中國近代陸軍之父。袁世凱在小站練兵時，就是要在中國建立一支近代化的陸軍，不僅在武器裝備上要近代化，同時在軍事編制、后勤保障、兵種劃分方面向西方學習，創建了一支近代陸軍，設立一大批軍事學堂，大力培養北洋軍事指揮人才，實行西方軍隊的演練方法，實行征兵制，提高了軍隊戰斗力。在中國近代史上，袁世凱建立了軍閥武裝，從而出現了北洋軍閥的黑暗統治，在歷史上起著反動作用，因此人們對其評價往往是全盤否定。但從中國軍隊近代化的角度來看，袁世凱編練新軍，在軍制、兵種、官兵的要求、訓練與考核、獎懲、軍事教育、軍紀等方面，都同以往的軍隊不同，標志著中國陸軍近代化的開始。所以，袁世凱及其新軍在近現代軍事史上的影響和歷史地位不能否認。

袁世凱對中國民主化進程的推進起了積極的作用，清廷“預備仿行憲政”，“先行更定官制”，袁世凱是編纂官制大臣；中央官制改革，袁世凱力主實行責任內閣。其在官制改革中的作用可謂舉足輕重；在文官制度的改革上，袁世凱針對吏治令人堪憂的實際情況，借鑒西方經驗，對文官的等級、任用、考試、懲戒、保障、甄別、恤金、待遇均制定了專門的法律，初步形成了一套文官管理制度，并逐步實行之，成效雖不顯著，但對中國政治制度的近代化有積極的推動作用。袁世凱任直隸總督期間，積極在天津舉辦地方自治。天津地方自治的興辦，對清末全國各地自治的開辦與憲政風氣的養成具有一定的意義。

袁世凱推動了近代工業的迅速發展。發展工業是袁世凱經濟思想中的核心內容，袁世凱對我國經濟近代化所起的作用主要體現在這一方面。他曾說過“官可不做，實業不可不辦”的話。袁世凱當政時期，頒布實行了一系列有利于中國民族工業發展的經濟政策，扶持弱勢的民族工商業，提倡國貨，增加進口稅并減少出口稅，加強國貨競爭力，擴大國貨銷售市場。

袁世凱推動了教育制度的改革。在1905年袁世凱提出永遠廢除科舉，并得到實行；建立以“北洋六鎮”為首的現代化陸軍及“保定陸軍學堂”、“軍醫學堂”等一大批軍事院校，創辦山東大學，興辦新式學堂，整個洋務運動期間興辦學堂最多的就是袁世凱所管轄的直隸（今河北省）。1907年統計，直隸辦有專門學堂12所，實業學堂20所，優級師范學堂3所，初級師范學堂90所，師范傳習所5處，中學堂30所，小學堂7391所，女子學堂121所，蒙養院2所，總計8723所，學生16.4萬多人，人數位居全國第二；學務資產四百八十萬兩，名列全國第一。直到民國初年，直隸教育仍保持優勢，這與袁世凱任直隸總督時打下的基礎不無關系。

參考文獻：

[1]唐金培.應還給歷史一個真實的袁世凱 殷都學刊

[2]祝曙光.袁世凱功過辯 探索與爭鳴

[3]唐金培.學界對袁世凱評價問題的爭鳴 中國社會科學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