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學校學生頂崗實習權益保障路徑的探究

呂琪

【摘 要】頂崗實習是職業學校人才培養的重要環節，也是用人單位了解聘用學生的有效手段。但在實踐中，頂崗實習也經常出現一系列問題限制了頂崗實習發揮更大的作用。本文將重點關注頂崗實習期間學生人身安全和經濟利益的保障問題，對學生、實習單位、學校三者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嘗試理順三者關系，找出解決方案。

【關鍵詞】職業學校 用人單位 頂崗實習 保障

【中圖分類號】D92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5）33-0038-02

職業教育的核心任務之一就是對學生進行有計劃、有針對性的職業培訓，實現受教育階段和就業的無縫鏈接。從目前國內職業教育的現狀來看，很多學校都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力建設課堂教學及校內實訓設施，幫助學生掌握知識并將其迅速轉化為直觀的、可掌握的身體記憶。但課堂教學與校內實訓無法解決學生對實際工作環境陌生這一問題。基于此，職業學校幾乎都在教學計劃中設置了頂崗實習。但實踐中，頂崗實習往往得不到足夠的重視，尤其在實習期間學生權益保護方面存在很大的問題，這也在某種程度上限制了頂崗實習應有的作用。

一 頂崗實習期間學生權益保障的現狀

在頂崗實習中，學生的權益保障一直是學生、家長、學校、社會多方共同關注的問題，學生實習期間人身安全或經濟利益受到侵害，往往使實習無法正常進行。

1.經濟利益受損

近年來，學生在頂崗實習中經濟利益受損的例子層出不窮，其中工資拖欠、克扣情況最為嚴重。以“實習學生”和“拖欠”為關鍵詞在百度進行搜索，相應的搜索結果約1080000個，而以“實習學生”和“克扣”為關鍵詞，相應搜索結果也達到為213000余條，查看這些案例可以發現有些實習單位不與學生約定明確的報酬，或者約定了報酬但又拖欠不付。而面對這些情形，學生往往沒有通暢的渠道對自身權益進行維護。

2.人身安全問題

相較實習期間經濟利益保障，實習學生的人身安全問題更牽動家長和學校的心。2008年初，某技工學校的學生小王頂崗實習期間受傷，后經鑒定小王已完全喪失勞動能力，構成四級傷殘。而當地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對小王提出的工傷申請不予認定，不得以小王只好將學校和機械廠告到法院。法院以人身損害賠償為案由對案件進行了審理，一審法院判決廠方賠償小王醫療費等費用71.9萬余元的一半即35.9萬余元，技校賠償小王另一半即35.9萬余元。原被告皆不服該判決提起上訴，經二審法院調解達成協議：該機械廠賠償22萬元，學校賠償25萬元。該案小王最終通過訴訟來維護了自己的權利，但訴訟程序所存在的成本較高、程序復雜、周期較長等問題耗費了當事人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二 實習生權益保障問題的成因

根據相關規定，職業學校的學生頂崗實習一般應當安排在校期間最后一年進行，總時間不得超過十二個月。這一年就是學生學校生活和工作之間的過渡期，同時學生在這一年也具有了兩重身份，這也是造成諸多實習生權益保障問題的重要原因。

1.頂崗實習行為的定性

頂崗實習不同于單純的在校學習和工作行為。從學生、學校兩者關系來看，實習生在頂崗實習期間，仍然具有學籍，屬于學生的范疇，學校有保障其人身安全的義務。但同時，實習生不在學校，脫離學校的控制，學校不能對其進行有效管理，過分強調學校的安全保障義務并不現實。從學生和實習單位兩者的關系來看，并不屬于勞動關系。基于我國勞動管理保障體系，學生在實習的時候，哪怕是從事生產行為，其學生的身份并沒有改變，企業也無法為其辦理各項社會和勞動保險，如果發生意外，一般也只能以人身損害賠償訴訟來進行維權。從學校和用人單位之間的關系來看，兩者的關系屬于廣義的合作關系，實踐操作中，一般由學校和單位之間訂立簡單的合作協議，重點約定由單位向學校提供實習崗位，但對于其他一些條款如學生人身安全受侵害后的責任承擔，基于合同的相對性和現實情況無法做出明確的約定。

2.學校管理的困局

近年來，我國的職業教育得到了長足的發展，較高的發展速度也造成階段性師資力量不足，每位老師都承擔著較重的教學和管理工作，很難嚴格按照規定安排實習指導老師派駐企業。而且，現實情況下，學生的實習單位安排較散，實習單位相對集中的情況不多，這也為安排實習指導老師帶來了很大的障礙。所以，人力資源的不足也客觀上造成了學校對于實習管理的投入不足，沒有讓學校成為實習生權益保障的第一道防線。

3.實習單位管理的缺失

實習期間，對學生進行管理的職責由企業承擔，但實際上，大部分企業并沒有針對實習生進行專門的管理。目前，中國勞動力成本迅速增加，這對勞動力密集型產業的影響尤為明顯，部分企業遭遇“用工荒”，而有些企業就把主意打到了實習學生身上，將實習學生作為廉價勞動力使用。據媒體報道，某世界500強企業的子公司，使用中專、技校的實習生竟多達1200多名，占其全部用工的37.5%，甚至超過其正式員工數量。

三 解決方法和措施

1.國家應完善學生實習期間的權益保障制度

從國家層面來說，調整和規范學生頂崗實習的主要文件為《中等職業學校學生實習管理辦法》，文件要求由學校和實習單位協商為實習學生購買意外傷害保險。2010年，教育部下達了《關于應對企業技工荒進一步做好中等職業學校學生實習工作的通知》，同年，教育部、財政部、中國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共同下達了《關于在中等職業學校推行學生實習責任保險的通知》。在此基礎上，有些省市已經通過地方法規的形式對實習生相關權益保證有了更明確的規定，如江蘇省2013年修訂的《江蘇省勞動合同條例》中“特別規定”一章就明確了規定了全日制在校生在企業實習時的實習期限、勞動時長以及最低工資標準，并明確了由企業為頂崗實習學生辦理意外傷害保險。這一系列政策、法規的頒布表明目前國家主要嘗試通過為實習生購買商業保險的模式來保障實習生的人身權益，在目前的法律框架下，這是可行的選項，效果直接而且可以避免法律法規巨大調整所帶來的程序拖沓。而筆者認為，國家立法機構應重點關注這一問題，進一步厘清頂崗實習行為的內涵和外延。頂崗實習與一般工作行為在形態上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法律關系截然不同，頂崗實習行為無法直接得到國家層面的相關勞動法律的保護，而主要通過教育類法律法規進行調整。而該類法律法規大部分只進行了原則、籠統的規定，缺乏操作性。未來，我國應該繼續完善教育相關的法律法規，制定詳細、明確的實施細則。還可以嘗試突破實習期間實習生的身份限制以及實習行為性質的限制，把頂崗實習時權益受損的救濟途徑納入到勞動爭議仲裁程序中去。同時司法行政部門可以專門為實習學生提供法律援助，避免其陷入權益救濟途徑缺乏、救濟成本過高的困境中。

2.重視三方實習協議的作用

現行的學生頂崗實習制度下，主要是通過訂立學生（家長）、學校、實習單位三方合同來規范各自的權利、義務。從學生權益保障的角度來說，學生的人身權益保障主要通過商業保險來實現，而學生經濟利益的保障就要通過三方協議來實現。但實際上，目前仍有很多單位或學校出于各種各樣的考慮，并沒有訂立詳盡的三方協議，主要條款缺失或者沒有可操作性；或者干脆不訂立三方合同，由單位和學生、學校和學生、學校和學生家長分別訂立協議。這種情況下各方之間訂立的協議側重點并不同，所涉條款也不在統一體系下，容易導致條款不一致，甚至出現沖突。尤其對于學校來說，不介入學生和實習單位訂立的協議就無法起到學生權益損害防火墻的作用，就不能及時有效地制止實習單位侵害學生利益的不法行為。所以，教學行政管理部門應嘗試制定三方實習協議范本，規范其內容，并將其納入教育行政管理范疇，要求學生畢業申請和檔案中必須含有三方實習協議，從而促使學生、學校和實習單位重視該協議，達到約束相關方面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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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林勁、李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