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高等性和職業性是高職教育的根本屬性。“高等性”主要體現在高職生與中等教育畢業生相比,應有明顯的層次差異;“職業性”指教育與產業需求對接的精準度較高。以旅游管理專業為例,當前高職院校存在因“高”誤“職”和因“職”誤“高”的不良傾向。為實現內涵發展,高職院校一方面要重視理論課教學,培養學生可持續發展能力;另一方面,要強化實踐教學體系,大力培育學生的職業素養。
關鍵詞:高職教育;高等性;職業性;旅游教育
作者簡介:成華,男,長江工程職業技術學院管理系副主任,講師,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高等職業教育、旅游教育。
中圖分類號:G71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7747(2015)12-0025-06
我國高職教育發展30余年來,為國民素質提升和經濟增長做出了巨大貢獻。然而,囿于傳統觀念,高職發展之路并非一帆風順。在傳統勢力的否定和現實功利主義取向的夾擊下,一些學校在激烈競爭中逐漸迷失方向:有的異化為技能培訓中心;而另一些學校則盲目求高,忽視了學生實踐能力的培養,導致人才的供需結構錯位。因此,高職院校如何駛入既“高”又“職”的可持續發展軌道,值得反思。
對于旅游管理專業而言,在旅游業被國家列為戰略性支柱產業的大背景下,畢業生的需求量旺盛,但令政、產、學界遺憾的是,絕大部分人放棄了在行業內就業,少數人對口入職后,3年內流失率亦高達70%以上。調查發現,旅游教育“高”與“職”的關系失調乃其中的重要原因。本文旨在通過研究,為高職院校的理性辦學提供參考。
一、高職教育“高等性”與“職業性”的界定
(一)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有關定義
依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頒布的2011年版《國際教育標準分類法》(ISCED2011),第5-8級的教育屬于高等教育系列,“高等教育建立在中等教育之上,在專業化的教育學科提供學習活動。它是高度復雜和高度專業化的學習,包括通常所理解的學術教育、高級職業或專業教育。”ISCED2011將第5級稱為“短線高等教育”,其通常是“為了給參與者提供專業知識、技藝和能力。一方面,這些課程是基于實用和特定職業,培訓學生使其順利進入勞務市場;同時,也能提供一條通往其他高等教育課程的途徑。”低于第6級別學士課程要求的學術性高等教育課程,也被歸為5級。5級教育包括短線高等普通教育(編碼54)和短線高等職業教育(編碼55),我國現行的高職專科教育大致相當于后者。關于“職業教育”的定義,ISCED2011認為,“它是使學習者獲取某種職業或行業,或數種職業或行業的特定的知識、技藝和能力的教育課程訓練。職業教育包含基于工作的成分(例如實習、雙軌制教育課程),成功完成這樣的課程將獲得政府部門或勞務市場承認的職業資格證書。”
(二)我國學者關于“高等性”和“職業性”的論斷
從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定義可看出,高職教育必須同時具備“高等性”和“職業性”兩個屬性。關于高等性之具體內涵,劉智勇、趙前斌認為,一是與中等職業教育相比的優勢,表現為畢業生具有更高的文化素質,同時,能掌握更先進、難度更高、更系統的技術;二是與普通本科教育相比,高職教育追求職業定向,在教學模式上重視技術演練、校企合作和工學結合;三是工作崗位的高等性,即首崗不應是普工,能從事相同技術基礎的一系列崗位工作。[1]趙祥剛、梁志認為,高等性之外在表現形式是較高的社會地位和社會認同度,其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以“默會知識”為主要內容的“高深學問”的傳授向度;二是人才培養的高規格。相對于中職學校瞄準的技能型人才目標而言,高職教育應致力于復合型高技術人才的培養。[2]關于“職業性”之界定,葉景文、于洪澤認為,一是體現在辦學根本任務上,即培養第一線的高素質技能型人才,滿足企業的職業崗位需求;二是專業設置要契合區域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調整需要;三是要改革人才培養模式,著力培養學生的職業能力和職業素養。[3]劉智勇、趙前斌則指出,職業性并非高職教育的“專利”,普通高等教育的專業教育也具有職業性。但高職教育要在職業性上突出特色,要加強職業技術的訓練而非僅局限于狹隘的崗位技術,以便讓學生獲得職業遷移能力;要重視智力技能的訓練,以區別于中職教育所強調的動作技能。
(三)本文對“高等性”和“職業性”的界定
本文對前述學者關于“高等性”及“職業性”的論斷表示基本贊同,但同時也認為,從世界職業教育發展趨勢及教育事業的本質出發,應該有一個更清晰的、能對辦學實踐更具指導意義的界定。早在1991年,世界銀行根據20世紀70年代以來全球職業教育實踐的經驗教訓,頒布了指導性文件,要求“各國從收益最大化出發,在扎實的普通教育基礎上實施職業教育。在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的關系上,要由過去的替代性關系變為互補性關系。學校的主要任務是從事職業的文化基礎教育,職業培訓則應由企業和學校共同完成。”[4]王英杰、石偉平等人對國外職業教育發展規律進行了細致研究,發現“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一體化趨勢相當明顯,許多國家都在革新職業教育,主要措施是加強普通教育,全面提高學生基礎文化水平,拓寬專業”。[5]當前,國內高職院校辦學行為偏離教育本質的現象引起了諸多學者的批評。趙鳳娟認為,國內的高職教育表現出極強的工具性,忽視教育的人文關懷和追求,造成人的片面發展。高職院校培養了許多有知識、有技能但在人格與精神方面存在缺陷的“單面人”、“工具人”,導致個體的人格與精神危機,進而引發現代大學的合法性危機。[6]馮典稱,職業性高教機構正成為“文憑工廠”和單純的職業技能培訓場所,學生普遍存在消費者意識,“教育”本真的意義已部分喪失。[7]實際上,國內遇到的一些問題在世界上并非孤例。1999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漢城召開的世界第二屆技術與職業教育大會曾特別強調,職業教育不能定位為只重視職業和技術培訓的狹隘的教育,而應轉變為把國家、社會和個人可持續發展作為根本出發點的全面教育,職業教育不能僅通過“社會需求”驅動,也應由“個人發展需要”驅動,職業技能的培訓必須與人文素質教育有機結合。
基于以上分析,高職教育之“高等性”可界定為:(1)與中等教育(含中等普通教育和中等職業教育)階段畢業生比,高職畢業生應具備更高的思想道德素質和文化素養。(2)與高等普通教育相比,既然同屬高等教育范疇,則在文化基礎、理論知識教學方面應有一個適當的交集以利于二者的融通,當然,二者在量上應有一定區別。“學術性”并非普通教育專有,高職畢業生也應具備基本學術能力。基本學術能力是未來職業人所應具備的基礎能力,其以讀寫和計算技能為核心,體現為一種通識能力。這種能力的獲得可兼顧畢業生對口就業、轉行就業或升學的多元目標。[8](3)與中等職業教育相比,職業能力應存在明顯的層次差異性。關于層次差異之表述,筆者對我國官方歷年發布的文件進行了梳理。在國務院文件層面,1991年的《國務院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決定》將高職生定位為“技藝性強的高級操作人員”,即技能型人才;2002年《國務院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將其定位為“實用型人才”;2005年《國務院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出現了“高技能專門人才”之提法;2014年《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又表述為“技術技能型人才”。在教育部文件層面,2006年的《關于全面提高高等職業教育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認為,“高職教育的任務是培養高技能型專門人才”;2011年《關于推進中等和高等職業教育協調發展的指導意見》指出,“中等職業教育重點培養技能型人才,高等職業教育重點培養高端技能型人才”,即中、高職二者在性質上同為“技能型人才”;2012年頒布的《國家教育事業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強調,“中等職業教育重點培養現代農業、工業、服務業和民族傳統工藝振興需要的一線技術技能人才;高等職業教育重點培養產業轉型升級和企業技術創新需要的發展型、復合型和創新型的技術技能人才。”即均升格為“技術技能型人才”;2014年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又將中職降格為“技能型人才”。可以看出,官方對高職、中職生的職業能力定位在不斷變化,這可能會給辦學實踐帶來困惑。本文不贊成“高技能人才、技術技能人才”等一些有“量”的描述但無法從“質”上進行把握的提法。本文認為,由于客觀條件限制,中職教育培養的應是以操作為特征的典型的技能型人才,一般不要求學生掌握相關的操作原理及理論知識。原因在于:中等專業教育要用一半的時間學習高中階段的文化基礎課,留給專業知識的學習時間相當有限,其文化基礎本身亦不利于接受技術性教育,故中等職業教育實質上乃“準專業教育”。[9]高職教育培養的乃技術型人才,除具備特定崗位的操作能力外,還應掌握相當多的理論知識,有一定的發展潛能和創新能力。在相同點上,中、高職二者都強調畢業生的“首崗適應”。不同的是,高職畢業生還具有“多崗遷移”能力,在工作一段時間后,能夠擔任一線管理人員。[10]
高職院校所追求的“職業性”,其價值取向重點在于滿足經濟、社會的現實需要服務,強調教育與產業的精準對接。這種對接的吻合度越強,職業教育的收益率就越高。高職教育的“職業性”與高等普通教育的“學術性”形成鮮明對照。學術性是指高校對理性、學術與知識等目標追求的一種傾向,源于理想主義的“本體論”教育價值觀;職業性則醉心于職業訓練所帶來的實惠,它源于功利主義的“工具論”教育價值觀。[11]從職業性出發,意味著高職教育要避免普通教育的學科主義傾向,鎖定職業崗位能力,開發“口徑相對較小、見效快”的專業技能課程,至于基礎理論課程則以“夠用”為度,即以削弱“高等性”為代價。可見,“職業性”和“高等性”之間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沖突。
二、我國高職教育面臨的挑戰
(一)勞動年齡人口的挑戰
2014年12月,中國社科院發布《社會藍皮書:2015年中國社會形勢分析與預測》,指出我國已經處于勞動供求關系的轉折階段,自2012年以來,勞動力人口總量與勞動年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均呈現下降勢態,未來我國可能會出現比較突出的勞動力結構性短缺。《藍皮書》稱,“未來中國勞動年齡人口將加速減少,在2020年之前,勞動年齡人口年均減少155萬人;2020-2030年將年均減少790萬人;2030-2050年將年均減少835萬人。雖然從理論上測算農村仍有大量富余勞動力轉向城市,但由于普遍老齡化和年齡匹配困難,他們很難成為有效的非農產業的勞動力供給”。我國勞動年齡人口的這種變化趨勢,意味著就業難將成為歷史。在人口紅利趨于消失時,高職教育要擔當大幅度提高勞動者素質的重任,以勞動者質量的提高抵消勞動者數量的下降所帶來的效應。
(二)生源的挑戰
葉欣茹以全國第五次人口普查等數據推算,我國的高等教育學齡人口(18-22歲)在2008年已經達到峰值12 539萬人,2015年降為8 099萬,2020年降為7 049萬。在2020年左右,我國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將達到50%以上。[12]高耀的推算結果與之基本接近,2015年8 032萬人,2020年7 055萬人。[13]鄭紀元通過建立多種模型并進行比較篩選,得出結論:我國高校出現生源危機的時間大致為2025年,生源人數開始小于招生人數。[14]實際上,從2012年開始,我國一些省份的高職院校就遇到了招生“寒冬”,例如,河南省當年專科招生只完成了原定計劃的75.4%,安徽省有近2.6萬個專科計劃“無人問津”。在湖北省,一些地級市高職院校2014年的新生報到率已經跌至70%。另一方面,國家也開始對招生規模進行調控,要求走內涵式發展道路。根據教育部2014年頒布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5年、2020年的專科層次職業教育在校生數分別定為1 390萬人和1 480萬人,5年間的年均增長率僅為1.26%。面臨嚴峻的招生競爭形勢,高職院校必須在“高”與“職”上辦出特色,辦出水平。
(三)職業變遷的挑戰
在新經濟時代,職業的變遷速度明顯加快。例如,由于原有的職業分類不能反映社會實際,我國1999年版《職業分類與代碼》發布后僅僅10年,2009版即告面世。據統計,僅2004年以來,國家勞動主管部門已向社會發布了12批120余個新職業信息。受技術進步影響,鉛字排版工、燒水工等數百個老行當正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公共營養師、婚姻家庭咨詢師、數控程序員、網絡編輯員、計算機樂譜制作師等一批新職業風生水起。職業化程度亦越來越高,例如,美容師分化為美體師、芳香保健師、美甲師、發型設計師等。職業變遷總的特點是:職業的專業性、技術性、創造性不斷提高,職業的科技含量不斷增加;對勞動者的智力素質的要求提高,對體力的要求降低,腦力勞動職位所占比重越來越大。新經濟條件下,勞動者可能不得不需要經常變換職業,這就需要其具備很強的適應能力。為此,許多國家在高職教育階段加強了理論基礎知識的教學和通用能力的培養,減少了專業個數,拓寬了專業適應領域。如德國所設立的職業資格由1972年的600個銳減為2001年的377個,并要求職業資格獲得者具備7-8個工種的崗位能力。
三、國內高職教育在“高等性”與“職業性”方面存在的問題
高職教育的成功在于妥善處理“高等性”與“職業性”的關系,兩手都要抓。高職教育既要滿足對企業對人力資源的當前需求,又要對整個社會負責,對學生的職業生涯(并非特定時期的職業崗位)負責。二者的均衡確實是一個難題。以旅游管理專業為例,首先要明確人才層次的定位。吸納畢業生的旅游飯店、風景區和旅行社等單位在人才需求層次上呈現多樣化特點,故旅游高職教育應有清晰的定位,尤其要和中職、本科劃清界限。否則,就會造成畢業生與中職生、農民工競爭同一崗位的現象;或者“高不成、低不就”。三者的界限是:中等職業學校培養的是技能型人才,畢業生將成為普通服務人員、旅游行業的高級藍領;高職院校則應瞄準旅游高級服務和基層管理崗位,要求學生有一定的理論和技術水準,畢業生總體上應屬于技術型人才;本科階段培養掌握系統理論知識的、復合型的技術型人才,畢業生被定位為中、高層的管理者。按照上述培養目標的分工,旅游高職院校本應在“高等性”與“職業性”方面“固守本分”,以求得生存和發展空間,但實踐中卻出現了一些令人遺憾的現象。
(一)重“高”不重“職”,因“高”誤“職”
旅游管理專業開設的全部課程模塊分為公共基礎課、專業基礎課、專業課、素質拓展課、專業實踐環節等五大部分。重高輕職之表現為:一是理論課與實踐課的學時比例失調,實踐環節所占課時偏少;二是在理論課中,專業課所占課時偏少。三是教學內容與行業需求脫節,不能反映時代的變化。整個教學計劃表現出濃厚的學術傾向,授課以概念為中心,成了普通本科教育的壓縮版。四是實踐環節流于形式。自由式實習造成學校監管困難,職業技能的形成失去保障。據麥可思調查,只有約30%的高職畢業生有專業對口的系統式實習經歷,有20%的學生甚至沒有參加過任何實習。但是,旅游行業對職業性的要求近乎苛刻,無論什么樣的學歷,都需要從基層做起,掌握對客服務的交流與溝通技巧。由于“職業性”不足,畢業生“眼高手低”,在行業內求職困難重重。重高輕職的原因在于:(1)旅游院校的辦學觀念陳舊,仍以“象牙塔”自居,忽視行業的迫切需求。教師們認為,旅游院校和企業應在分工上涇渭分明,學校負責高深理論知識的傳授,職業能力的培養則完全由社會負責;(2)從客觀上講,旅游院校在學生職業能力培養方面力不從心。一些教齡較長的旅游專業教師多由經濟學、中文、歷史等專業轉行而來,青年教師則大多為從校園直接走向校園的研究生,缺乏行業經歷。因此,出現了教“飯店管理”的教師沒在飯店工作過一天,授“導游業務”的教師沒當過導游的奇怪現象。(3)有效的校企合作辦學機制尚未建立。一方面,教師的理論知識和實踐能力不對稱;另一方面,旅游院校對企業的文化又難以認可,雙方缺乏溝通與合作。例如,課程的設置、考核標準的確定等都由學校說了算,作為人力資源需方的企業完全被邊緣化,最終導致旅游教育與產業難以對接。
(二)重“職”不重“高”,因“職”誤“高”
重職輕高在高職旅游院校中的表現為:理論課被大幅度削減,實踐環節所占課時偏重;公共基礎課(如計算機、英語)與專業基礎課(如旅游經濟學、旅游法、旅游心理學、旅游市場營銷等)課時不足;專業課的設置過細、門數過多,與崗位要求高度吻合。即在制定人才培養方案時,偏重實操訓練和技能傳授,忽視價值觀念和人文素養的培養,學生畢業后雖然進入角色較快,適應能力強,但上升空間小,發展潛力弱。由于與中職生的差異不夠明顯,畢業生難以從服務崗過渡到基層管理崗,最終大規模脫離行業。對此,上海旅游高等專科學校校長楊衛武等學者指出,“教育不是簡單地跟著行業跑,純學術導向、純就業導向的實用主義辦學都難以為繼。教育是管人生的,而不是簡單的管崗位的。培養學生的就業能力、發展能力和創新能力才是教育的職責所在!”重職輕高的辦學行為是一種典型的工具主義的反映,其產生原因為:(1)對高職教育的辦學指導理念把握不準。在國家提出“以服務發展為宗旨,以促進就業為導向”口號后,一些旅游院校將“發展”狹隘理解成“經濟的發展需要”,忽視最本質意義上的“人的全面、可持續發展需要”;“就業至上”被奉為圭臬。長此以往,高職教育將淪落為低層次的“飯碗工程”,高職院校將與社會上技能培訓機構的差異所剩無幾;(2)高職的辦學基礎薄弱。其主要表現為,在現行的高考制度下,高職院校的主體生源為文化基礎差、學習習慣欠佳的高中畢業生。教師們普遍感覺到理論知識的教學困難重重,于是漸漸在“高等性”方面放松了對學生的要求,甚至對普通話、英語及計算機的考級考證都不再做任何要求。更有一些教師對教育學家加德納的多元智能理論進行錯誤解讀,認為高職生只需要形象思維型智力,而忽視其抽象思維型智力的培養;(3)教育主管部門往往以初次就業率(一般不考慮就業質量)為考核目標,對學校形成壓力,最終導致急功近利的現象。
四、對國內高職教育“高等性”與“職業性”協調發展的建議
當今的高職教育面臨諸多挑戰,這要求我們積極應對,恪守以人為本的理念,認真處理好“高等性”與“職業性”的關系,使畢業生兼具啟航與遠航能力。層次上的“高等性”與類型上的“職業性”,猶如鳥之兩翼,不可偏廢。為此,應在以下兩個方面做出不懈努力。
(一)重視理論課程教學,培養學生可持續發展能力
高職院校承擔著文明傳遞、促進社會階層合理流動的基本功能,要開設必要的公共基礎課,為學生提供科學、人文、身心等方面的基礎知識,培養學生的人文和科學素養。基礎課應保證足夠學時,以突出綜合素質的培養為目的。專業基礎課、專業課的學習是學生掌握專業技能的根本途徑。高職院校面對生源文化基礎差的現實,要堅定信念,克服困難,加強教學監控,改革教學方法,嚴格考試紀律,促使學生學好理論知識。就旅游管理專業而言,要通過理論課教學的容量彰顯其“高等性”,5個學期的在校授課時間是很有必要的。如筆者所在的管理系旅游管理專業加大了英語、計算機、經濟學基礎、市場營銷學等課程的授課量,有力促進了學生職業遷移能力的提升,畢業的校友普遍反映受益匪淺。
(二)強化實踐教學體系,大力培育職業素養
(1)要科學設置實踐教學體系。校內實踐課程體系應該以實踐性教學課程為主線,為進入旅游領域的工作做基本的思想準備。校外實踐教學體系以培養學生適應能力和綜合素質為目標,以服務地方旅游企業為宗旨,廣泛建立穩固的校外實習實訓基地。(2)要重視“雙師型”教師的培養。旅游專業教師每年必須到企業掛職鍛煉一定的時間;同時,可聘請旅游企業的管理層到學校任教,擔任指導大學生實踐活動、參與產學合作教育的“雙師”。(3)要推進政府主導、行業指導、企業參與的校企合作機制建設,讓旅游企業真正成為辦學的主體之一而不是旁觀者。地方政府要出臺優惠政策,引導組建旅游職業教育集團,積極搭建平臺,使旅游高職教育真正成為跨界的教育。專業課的設置、教材編寫、人才的考核都要有行業的聲音。(4)要加強實習的管理,杜絕“放羊式”實習。為此,長江工程職業技術學院旅游管理專業采用了一種螺旋式交替進行的實習模式。在大一和大二的暑假期間,學生在旅游企業各實習一個月,這種自主分散進行的實習由指導教師通過技術性措施進行考勤監督,主要是讓學生獲得初步認知,為部分理論課程提供感性基礎;第三階段的實習在第6學期,由學校集中組織,專兼職教師全程指導,安排在與學校簽約的校外實習基地進行,學生必須按照計劃完成各項任務。
參考文獻:
[1]劉智勇,趙前斌.對高職教育“高等性”和“職業性”的再認識[J].高教探索,2011(4):108-111.
[2]趙祥剛,梁志.高等職業教育高等性的缺失及歸因分析[J].教育與職業,2007(12):13-15.
[3]葉景文,于洪澤.高職教育要突出高等性和職業性[J].河北工程技術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0(2):73-76.
[4]石偉平.福斯特的職業教育思想及其影響[J].外國教育資料,1995(2):56-61.
[5]王英杰.試談世界職業技術教育發展趨勢及我國職業技術教育的困境與出路[J].比較教育研究,2001(3):49-53.
[6]趙鳳娟.知識觀視野中的高等教育學術性與職業性[J].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4):59-64.
[7]馮典.價值視野中的學術性與職業性關系演進研究——兼論變革中的高等教育質量觀[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8(5):32-37.
[8]陳鵬,龐學光.培養完滿的職業人——關于現代職業教育的理論構思[J].教育研究,2013(1):101-107.
[9]劉松林.高職課程有效性研究[D].上海:上海師范大學,2010:10.
[10]董顯輝.中國職業教育層次結構研究[D].天津:天津大學,2013:157.
[11]田建榮.關于高等教育學術性、職業性問題的思考[J].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9(3):55-59.
[12]葉欣茹.未來中國高等教育在校生總規模預測[J].高教探索,2005(4):17-19.
[13]高耀.中國高等教育未來發展規模預測——基于人口結構與GDP的視角[J].管理學刊,2010(3):70-73.
[14]鄭紀元.中國高校生源危機的多角度預測與分析[J].當代經濟,2014(17):97-101.
[責任編輯 盛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