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學徒制之“質量”析義

孫鳳敏 沈亞強

摘 要 從高技能人才短缺、青年就業矛盾凸顯、學徒制的現代復興三個方面分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國際中心發布的《用高質量學徒制推動職業技術教育發展》研究報告產生的社會背景，闡釋現代學徒制的“質量”內涵和關鍵要素，圍繞外部保障、內部優化兩方面分析報告對促進學徒制“高質量”發展所提出的切實舉措，為我國開展質量提升行動提供啟示。

關鍵詞 現代學徒制;職業技術教育;質量保障

中圖分類號 G719.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8）21-0066-05

為突破現代學徒制發展的質量瓶頸，2015年6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國際中心（UNESCO- UNEVOC）舉辦了以“高質量學徒制”為主題的網絡會議，發布了《用高質量學徒制推動職業技術教育發展》（Delivering TVET through Quality Apprenticeships），將學徒制的質量問題提上了國際議程。

一、報告產生的社會背景

（一）高技能人才短缺

當前，世界經濟進入轉型新階段，許多國家面臨著經濟結構調整、產業結構升級的任務，人才需求呈現出高技能趨向，亟需大批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作為支撐。但是，現階段，世界上很多國家都遇到高技能人才短缺的嚴峻挑戰，尤其是發展中國家。例如，中國的技術技能人才隊伍還遠不能適應經濟轉型發展的需求，主要體現在：第一，高技能人才總量嚴重不足。2012年底全國技能勞動者大約有1.19億人，其中高技能人才約3117萬人，高技能人才僅占技能勞動者總量的24.7%[1]。第二，技能人才結構不合理。數據顯示，我國初級、中級和高級技工的比例分別為60%、35%、5%[2]。初級技能人才的比重最大，中、高級技能人才比重小，呈金字塔結構，與發達國家的橄欖型結構相差甚遠。“產業結構升級與人才結構優化是互為輸入輸出的子系統”[3]，高技能人才不足必將掣肘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職業教育作為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平臺亟需探求高質量的人才培養模式，壯大技術技能人才隊伍規模，優化技術技能人才隊伍結構。

（二）青年就業矛盾凸顯

與經濟發展強調供需矛盾一樣，青年就業也存在著供給和需求不匹配的結構性矛盾。目前，世界上許多國家都面臨著青年失業和未來勞動力市場失衡的問題。國際勞工組織（ZLO）的統計數據顯示，2015年，全球青年失業人數達到7340萬人，并預計2017年失業人數在大多數地區仍將上升[4]。青年缺乏與勞動力市場相匹配的技能，是青年失業率居高不下的重要原因之一。為此，西方發達國家開始發展現代學徒制，通過開展不同形式的教育與培訓，加強學徒培養與勞動力市場需求的對接，提高青年技能的精準匹配性。數據顯示，歐盟國家的平均青年失業率超過20%，但是現代學徒制發展較好的瑞士、德國等國家的青年失業率均控制在10%左右[5]。因此，以德國等國的歷史經驗為參照，高質量現代學徒制以培養高水平學徒為目標，將職業技能提高與職業精神培養高度融合，注重提高培訓質量，使行業、企業參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全過程，是促進青年就業、實現職業成功的有效途徑。

（三）學徒制的現代復興

學徒制歷經興衰沉浮，在現代化工業生產條件下又煥發出新的活力，成為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新范式，其復興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第一，它是應對人才質量新要求的戰略選擇。20世紀末期，德國、英國等發達國家將技術技能人才培養作為一項重要的國家發展戰略，開始在傳統學徒制基礎上發展現代學徒制，提高人才培養的質量和針對性，更好地滿足經濟社會轉型對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第二，它是緩解就業壓力的積極探索。為應對全球經濟發展放緩，解決青年失業率攀升問題，各國都在積極探索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模式的改革，現代學徒制就是探索的成果。第三，它是回歸教育本真的必然表現。現代學徒制是現代學校教育與傳統學徒制相結合的產物。傳統學徒制中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師徒之間的親情關系等，對于改善現代學校中淡漠的師生關系、培育工匠精神有著重要作用。雖說學徒制的現代復興是一種必然，但是很多國家的現代學徒制發展相對不足，尚處于“重數量、求規模”的外延式發展階段，仍然面臨著地位低下、質量難以控制的問題，難以滿足高質量技能人才的現實需求。因此，現代學徒制想要繼續發展，就必須堅持“高質量”為目標。

二、現代學徒制的“質量”詮釋

2012年，國際勞工組織最先將“質量”的概念引入學徒制[6]。其研究結果表明，學徒制質量的提高與維持得益于以下四個要素：一是政府、企業代表、行會三者之間的社會對話;二是明確各行為主體的角色與職責;三是穩定的融資機制;四是完備的法律體系[7]。

2015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國際中心（UNESCO- UNEVOC）發布《用高質量學徒制推動職業技術教育發展》，提出了“高質量學徒制”的概念。“高質量”賦予了學徒制新的內涵。它以提高發展質量和效益作為中心，旨在為學徒提供高質量的培訓機會，實現學徒、企業和職業教育體系的多方互利共贏，培養國家發展需要的高質量、高水平技能人才，是職業教育優質發展的一種新型人才培養形式。

報告指出，學徒制的質量主要包括以下四個方面：一是學徒工作和培訓條件的質量。學徒制要尊重勞工權利，參與學徒制的企業要符合安全標準;要給予學徒一定的工資或津貼，并將其納入社會保障計劃，以切實保障學徒的工作和培訓條件。二是學徒制培訓標準和內容的質量。培訓項目要與勞動力市場的需求相對接，保證年輕人學習到就業所需的全部技能。三是全國公認的資格證書的質量。學徒畢業后應獲得國家認可的證書，并支持其在全國范圍內能謀得一份類似學徒培訓崗位的工作。四是利益相關者雙贏局面的質量。高質量學徒制是一個由企業、學徒、培訓機構等多方利益相關者組成的職業培訓系統，需要各利益相關者達成共識、多方協作配合，實現多元共贏。參與學徒制的企業可以把學徒制作為一種招工策略，為學徒提供工作崗位，就可以獲得額外的勞動力;學徒通過學習和實踐可以獲得工作所需的職業技能，同時可以得到工資、有效的證書和工作經驗;培訓機構通過學徒制可以加強與勞動力市場的聯系;高質量學徒制可以促進勞動生產力的提高、勞動力市場的平衡，提高青年的就業率，進而可以促進社會經濟的健康可持續發展。

三、現代學徒制的“高質量”保障

為建立一套完善的、高質量的學徒制培訓體系，也為了激勵各相關利益者的團結協作，更為了促進職業教育的優質、可持續發展，該報告針對如何提高學徒制的質量進行了全面探討，為各國學徒制和職業教育的發展指明了方向，規劃了路徑。

（一）外部保障：為現代學徒制發展提供堅實依托

1.完善學徒制的制度保障機制

高質量學徒制的發展離不開國家相關政策、法規的支持。一是建立一套完善的學徒制法律法規體系，保證學徒制健康有序的發展。報告指出，國家需要將學徒制納入法律軌道，以立法的形式來保證學徒制組織、實施、管理與監督的規范化，通過依法辦學、依法治教從根本上保障學徒制發展的可持續性。一方面，法律應該賦予所有學徒參加培訓的權利、機會均等，并確保他們得到一定的社會保障。另一方面，國家應注重立法的時效性，根據社會與經濟發展的需要及時修訂與完善學徒制的法律法規，加強學徒制與社會的有效對接。二是完善國家職業資格制度，實現學徒資格與職業資格的融通。國家要加強各類學徒資格與國家職業資格體系的有效對接，保證學徒期滿可以獲得全國認可的、與學歷文憑互認互通的資格證書，同時要打通職業教育的晉升通道，為學徒提供更多的發展可能性，從而真正實現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的相互融通，激發學徒參與的積極性。

2.建立成本共擔的經費保障機制

現代學徒制涉及政府、企業、學校、學徒等眾多相關利益者，各利益相關者成本分配和利益平衡就成為發展現代學徒制亟待解決的難題。報告中提出，成本共擔的經費投入機制是發展高質量學徒制的物質保障。學徒制的經費主要由政府和企業兩方面資助構成，為高質量學徒制的運行提供可靠的經濟支撐。首先，政府要對學徒制的實施提供經費資助。政府要明確對學徒制的資助撥款機制，設立專項經費持續資助參與學徒制的企業、培訓機構、學徒等，同時國家在提供學徒工資補償時，要注意避免造成企業對學徒的虛假需求，切實提高培訓的質量而非只是為了獲得政府的資助。國家可以將學徒制的經費機制與稅收系統相結合，由于稅收系統的穩定性，學徒制的經費機制基本不受政府技能政策調整的影響，因而能保證經費機制的長期穩定。其次，企業也應共同資助學徒制。企業要正視成本-效益的平衡關系，增加對學徒培訓的投資比率。例如，瑞士的企業在資助學徒制方面就取得了成效，雖然在第一年由于企業要支付學徒工資和學徒生產率較低等原因，會使企業處于資金損失的狀態，但是在第二年和第三年，隨著學徒技能水平和生產效率的提高，其對企業的貢獻會大為增加[8]。總之，政府撥款與企業資助是高質量學徒制運行必不可少的條件，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3. 提升企業的參與度和責任意識

企業參與現代學徒制是其優質發展的必然要求和必要條件。在開展學徒制過程中，企業應處于主體地位，積極參與制定學徒的培養目標、培訓內容和考核標準等，這對提高學徒的培訓質量和未來就業率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但是目前很多國家的企業仍然不同程度地存在參與性不高的問題，為了調動各行業企業參與的積極性，報告中指出，政府要采取措施充分發揮企業的主體作用。一是采取有效的激勵措施，降低企業的成本支出。政府要逐步建立促進行業企業參與學徒制的激勵機制，通過稅收減免、財政補貼等方式激勵更多的企業參與現代學徒制。二是要健全勞動力市場機制，保證企業的長期收益。國家要兼顧勞動力市場的有效調節，根據勞動力市場需求來制定學徒制框架，調整學徒的技能評定標準，培養企業所需的人才，保證企業的長遠發展。三是積極開展社會對話，找準企業的利益需求。行業、企業的人才需求是學徒制發展的基本動力。各國要積極開展政府、企業和行會之間的三方對話，了解行業企業的發展動向和人才需求，力求鼓勵更多的行業企業參與到學徒制中。總之，高質量學徒制的生存和發展離不開行業企業的參與。

4.提高學徒制的社會形象和地位

目前，學徒制的社會形象和地位總體較低，這是很多國家普遍存在的問題。為了提高學徒制的質量和吸引力，改善學徒制的社會形象和地位，報告提出了如下具有針對性的建議：一是加大宣傳投資力度，通過媒體廣泛宣傳學徒制的優勢。借助媒體來塑造學徒制積極的社會形象，提升其對公眾的影響力。比如，加納以學徒競賽的電視節目形式激發了年輕人參加學徒培訓的積極性和熱情。二是借助普通教育來營造學徒制積極的形象并宣傳其能夠帶來的機會，面向學徒、家長、教育工作者、政策制定者、行業、企業雇主廣泛宣傳學徒制的優勢。三是提高（非正式）學徒制的質量，這是吸引更多年輕人參與學徒制極其重要的內在因素。這就要求提高企業師傅的技藝水平和教學能力，打造一支結構合理、數量充足、高質量的師資隊伍。同時還必須建立持續的職業晉升機制，打通學徒的晉升通道，形成層次分明、螺旋遞進的人才培養通道，拓寬其職業發展路徑，為學徒提供更多的發展可能性。此外，學徒制要加強與企業的現實對接，激發各行業企業參與學徒制的積極性，進一步提高學徒制的地位和培養質量，滿足勞動力市場對高層次、高質量技能人才的需求。

（二）內部優化：切實提升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質量

1.創新學徒制的應用及替代形式

在學徒制的應用方面，報告中主要提出了以下四點建議：一是在農村地區發展學徒制。在農業生產和農產品加工、運輸、銷售等環節開設學徒制培訓，培養農業發展所需的人力資源，提高糧食營養安全水平。二是在學徒制中應用信息通信技術（ICT）。在學徒制培訓過程中，綜合采用網絡通訊、移動設備等多種信息技術來提高培訓效率，尤其是通過學徒制將信息通信技術應用到農村地區，為農民脫貧致富和農村長遠發展提供有力的信息通信服務支撐。三是開展面向青少年弱勢群體的學徒制。學徒制是幫助青少年弱勢群體進入社會的一個可行方法。針對街頭兒童、難民等青少年弱勢群體開展學徒培訓，使他們習得一門手藝與技術。四是開發大學層次的學徒制。德國等歐洲許多國家正在引入大學層次的學徒制，數量增長迅速。大學層次學徒制可以為學徒提供更多的發展可能性，激發學徒參與的積極性;也有利于解決大學生技能不匹配和工作經驗缺乏的問題。在學徒制的替代形式方面，報告列出了兩點：其一，發展“混合”形式的學徒培訓，即將學徒制與其他工作場所學習相結合。這種學徒培訓形式需要學校教師、監督人員和企業師傅相互配合。學徒先在學校通過理論學習打下堅實的知識基礎，并通過實訓獲得崗位所需的部分技術技能，然后進入工作場所向企業師傅學習，此時由監督人員全程陪同，既有助于學徒實現理論知識與實踐操作的良好銜接，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學徒的完成率。其二，以公私合作的形式引入企業培訓機構和企業創新機構。現代學徒制引入這些行業主導的私立培訓機構，可加強現代學徒制培訓和企業之間的密切聯系，同時也能使私立機構更好地參與學徒培訓和勞動力再培訓。

2.優化學徒制的課程開發

課程開發是保障現代學徒制能否有效推行的關鍵環節之一，它關系著人才培養的質量。為此，該報告對學徒制的課程開發進行了研討，依據目前的國際經驗，得出學徒制的課程開發需遵循一些共同原則：一是遵循統一的參考標準或指導原則。統一的參考標準或指導原則是學徒制課程開發和教學的綱領性文件，具體規定了學徒培養目標和培養規格、課程內容和結構、技能考核項目與要求等內容，有利于保證課程開發的規范性。二是采用能力標準的方法進行開發。課程開發標準可以劃分為能力和單元標準，菲律賓、巴西和博茨瓦納的學徒制經驗表明，課程開發要采用基于能力的課程開發路徑，要以能力為核心，以崗位需要和行業企業職業標準為依據，滿足學徒職業生涯發展的需求。三是與行業企業共同開發優質課程。通過多元主體共同參與開發培訓課程，實現課程開發與行業企業需求相結合，縮短學校人才培養與企業要求的差距，確保人才培養目標與企業用人目標的統一。例如，在巴西和博茨瓦納，政府代表、教育專家、行業協會、企業組織、工會代表等多方利益相關者均會參與課程開發。此外，學徒制的培訓課程還要重視學徒的崗位能力及素養培養。

3.重視技能需求的預測和識別

在國家轉型和勞動力市場快速變化的背景下，為了使勞動力的供給與企業需求相匹配，對現代學徒制的技能預測和識別是極有必要的。對現代學徒制發展來說，技能需求的預測和識別有助于學徒培訓的可持續發展，為擴大現代學徒制的規模和確定新的學徒計劃等方面提供有用的信息。對現代學徒制的利益相關者來說，技能需求的預測可以為學徒提供可持續的工作機會;促使職業教育培訓機構能夠及時根據勞動力市場需求進行改革;促使企業能夠制定適應可持續發展的人力資源規劃。因此，依據一些國家的成功經驗，該報告提出，各國在發展現代現代學徒制時，要對技能需求進行科學預測，避免技術浪費或技能短缺。在技能需求預測方面，一些國家的成功經驗和做法頗有借鑒和參考價值：一是西班牙的方法論指導[9]。通過采用科學、規范的調查研究方法，在工作分析和對企業雇主和員工、專家進行職業咨詢的基礎上，確定當前技能的內容，并進行技能預測，以期把握未來企業崗位的需求和發展趨勢。二是愛爾蘭和德國的機構經驗。愛爾蘭專門組建了“未來技能需求專家團隊”對政府提建議，主要是針對兩個方面：預測和評估當前和未來經濟發展的技能需求;調查研究影響愛爾蘭企業發展和勞動力就業的勞動力市場問題。德國的聯邦職業教育與培訓研究所負責對職業教育和培訓進行調查研究，以支持德國雙元現代學徒制的發展。

4.加強學徒的職業指導

學徒的完成率是衡量現代學徒制成功與否、質量高低的一個重要指標。目前，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都存在學徒中途輟學、完成率低的問題，有些國家的學徒完成率甚至不足五成，這既不利于學徒個人的職業發展，也造成了培訓資源的浪費。職業意識、職業理想和職業道德教育的缺失勢必會影響學徒的職業態度和職業選擇，導致其缺乏承諾意識。可見，學徒完成率低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學徒缺乏規范的職業素質和專業系統的職業指導。因此，報告明確提出，在發展現代學徒制的過程中，我們要重視學徒的職業指導工作，積極探索新的職業指導思路和實施途徑，努力提高學徒制的質量。一是專業課程與職業指導課程相結合。教師應將職業知識始終貫穿于專業課教學之中，穿插職業意識和職業規劃等內容，幫助學生形成職業認知，更好地明確職業發展方向。二是現場化的職業指導。學徒制在企業學習技術技能的過程中，一方面可以受到師傅潛移默化的影響，通過耳濡目染養成精益求精的工藝精神和愛崗敬業的職業態度;另一方面可以使學徒在實習的過程中實現專業能力和職業能力的提升，提高社會適應能力。總之，開展學徒的職業指導工作是提高學徒完成率和就業率的有效途徑。

5.精心打造一支高質量的企業培訓師資隊伍

企業培訓師資隊伍的素質是影響學徒制培訓質量與水平的關鍵要素之一，尤其是企業培訓師的技能水平、教學能力和人品資質。但是，當前，由于企業培訓師理論知識和教學技能的相對欠缺，很難擔負起學徒全程培訓的責任，針對這個問題，報告重申了企業培訓師的資質要求，并提出了“督導”的概念。首先，企業培訓師的資質要求。培訓師既要具有自己負責培訓的職業所要求的技能、知識和能力，又要具有職業教育的教育教學能力，還要具有良好的職業道德和職業精神。培訓師既要負責教授、指導學徒實踐技能，又要教授支撐整個學徒培訓過程的理論背景知識。其次，督導的資質要求。督導既可以是駐守培訓公司負責監督學徒的學校員工，也可以是公司指派的負責監督學徒學業的公司職員。不同國家督導的具體任務與職責有所不同，但是顯示出一些共同點：督導主要負責跟進和監督學徒的學習進度，記錄學徒技能的掌握情況，并將學徒工作進展記錄存檔;與公司培訓師共同設計和制定學徒培訓計劃;同時還要與職業院校的老師及時溝通。此外，企業培訓師和督導必須接受教育學和心理學的課程培訓，有些國家甚至要求具備相應的資格證書，而且必須定期參加學習班、會議、培訓等，及時了解和掌握行業發展的新知識、新技術、新理念、新方法，力求實用性與前瞻性并重。

四、結語

質量問題是世界各國發展現代學徒制所必須面對的，也是研究者需要投入更多精力繼續探究的方向。《用高質量學徒制推動職業技術教育發展》這份報告匯集了世界各國專家學者的智慧，凝聚了各方共識，將“質量”概念引入學徒制，充分肯定了“高質量學徒制”的優勢所在和發展的必要性。當前，我國經濟發展的傳統優勢正在減弱，實體經濟面臨轉型升級的任務，迫切需要職業教育提高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質量。因此，在開展現代學徒制的過程中，要以“高質量”為發展目標，科學分析影響現代學徒制質量的各項因素，實現“內部”與“外部”的雙輪驅動，全面加強學徒制的質量保障，切實擔負起高質量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重要使命和責任，充分發揮我國在新一輪國際競爭中的人才競爭優勢，推動我國經濟發展進入質量時代。

參 考 文 獻

[1]盧志米. 產業結構升級背景下高技能人才培養的對策研究[J]. 中國高教研究，2014（2）：85-89.

[2]楊燕. 基于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高端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方式調整探析[J]. 職教論壇，2016（21）：54-57.

[3]張延平，李明生. 我國區域人才結構優化與產業結構升級的協調適配度評價研究[J]. 中國軟科學，2011（3）：177-192.

[4]王俊.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啟動《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戰略（2016-2021年）》[J]. 世界教育信息，2016（18）：75.

[5]王建梁，趙鶴. 高質量學徒制：推動職業技術教育發展——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國際中心會議報告述評[J]. 世界教育信息，2016（20）：22-26.

[6]ILO/G20 Task Force on Employment. Key Elements of Quality Apprenticeships[EB/OL].（2012-09-27）[2018-05-30].http：//www.ilo.org/wcmsp5/groups/public/---ed_emp/---ifp_skills/documents/publication/wcms_218209.pdf.

[7]Hillary Steedman. Overview of Apprenticeship Systems and Issues： ILO Contribution to the G20 Task Force on Employment[EB/OL].（2014-05-19）[2018-05-30].http：//www.ilo.org/wcmsp5/groups/public/---ed_emp/---ifp_skills/documents/genericdocument/wcms_190188.pdf.

[8]UNESCO-UNEVOC. Delivering TVET through Quality Apprenticeships[EB/OL].（2015-06-26）[2018-05-30].http：//www.unevoc.unesco.org/up/2015eForum_Quality_Apprenticeships_Report.pdf.2015-06-26/.

[9]Rafael Barrio Lapuente. How Anticipation of Skills Professional Profiles to Future Labour Market Needs？ A Proposed Methodology for the Identification and Diagnosis of Skills Anticipation[EB/OL].（2014-06-04）[2018-05-30]. http：//www.unevoc.unesco.org/e-forum/Theoretical-foundation-and-methodological-proposal-for-to-identify-and-anticipation-of-future-skills-needs1.pdf.

Analysis on “Quality” of Modern Apprenticeship

——Based on Interpretation of “Promoti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by High-quality Apprenticeship”

Sun Fengmin， Shen Yaqiang

Abstract ?By analyzing the social background of research report “Promoti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by High-quality Apprenticeship” issued by UNESCO-UNEVOC from three aspects of the shortage of skilled talents， the youth employment contradictions， and the renaissance of modern apprenticeship， this paper explains the “quality” connotation and key elements of modern apprenticeship， discusses safeguard measures for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apprenticeships， in order to provide enlightenment for China to carry out quality improvement actions.

Key words ?modern apprenticeship;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quality assurance

Author ?Sun Fengmin， Jinhua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Jinhua 321004）; Shen Yaqiang， professor of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

作者簡介

孫鳳敏（1992- ），女，金華職業技術學院浙江省現代職業教育研究中心實習研究員，研究方向：職業技術教育（金華，321004）;沈亞強（1959- ），男，浙江師范大學職業教育研究中心主任，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職業教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