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敏 王笑 馬關培



摘 要:本研究把就業力界定為一種個性心理結構,是個人確認和獲得在組織內部和外部職業機會的能力,并采用《就業力傾向性測量》問卷,從職業開放性、生涯主動性、生涯動機、生涯韌性、職業樂觀性和職業認同六個維度,對171名高職院校學生的就業力基本現狀和發展特點進行了考察。結果表明:(1)高職學生整體就業力水平較高,(2)就業力六個維度的發展狀況是不均衡,存在性別、年級和專業類別的差異,但差異均不顯著。
關鍵詞:就業力;高職學生;職業生涯
一、問題提出
自從1999年我國高等教育持續擴招以來,高等職業教育的招收比例持續擴大,現今高職教育已經占據了整個高等教育的半壁河山。在不久前發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更明確指出:“把發展高等職業教育作為優化高等教育結構和培養大國工匠、能工巧匠的重要方式”。社會各界對高職教育的認同感和支持度不斷增強,人們對高職教育的這種熱情,主要是基于近年來高職學生畢業后能順利就業的高期望值。高職學生就業狀況成為高職辦學質量的重要衡量指標之一。歸根結底,高職院校本身就與生產實際有著緊密的聯系,旨在為社會培養高技能應用型人才,因而,如何培養與提升高職學生的就業力,提高高職院校畢業生的就業質量,是有著極為更為重要理論和現實意義的課題。
就業力(employability)的概念在20世紀50年代由英國學者提出,當時研究者關注的是下層群眾,特別是殘疾人的就業能力和潛能問題。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勞動力市場的變化,關于就業能力的研究也隨之演變。伴隨知識經濟時代的到來和經濟全球化的腳步,就業能力的關注點也逐漸聚焦到作為個體的就業能力的提升。就業力作為一個新鮮而富有生命力的構念,近年來更是收到不同學科領域研究者的關注。高等教育機構如何認識、培養、提升大學生就業力,更已經成為學界關注的熱點。
在我國,學者鄭曉明較早提出大學生就業能力的概念。他認為,就業能力是指大學畢業生在校期間通過知識的學習和綜合素質的開發而獲得的能夠實現就業理想、滿足社會需求、在社會生活中實現自身價值的本領,可分為個人的智力因素與非智力因素,即智商(IO)與情商(EQ)或稱智力資本與能力資本。學者朱新秤則把就業能力概括為,個體在勞動力市場成功地獲得工作、保持工作以及轉換工作時所具有的知識、技能、個性特征及各種條件的集合。上述兩種觀點較為廣泛地代表了國內大多數研究者的就業力研究取向。
Fugate 等人認為,首先,就業力是一直個體的能力,而基于對“能力”這一術語在學界的理解基本來源于心理學的公認界定,Fugate 等人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將就業力界定為一種個性心理結構,是個人確認和獲得在組織內部和外部職業機會的能力。其結構要素包括:職業認同(work identity),職業生涯開放性(openness to changes at work),生涯主動性(work and career proactivity)、職業動機(career motivation)、生涯韌性(work and career resilience)以及生涯樂觀性(optimism at work)六個維度。
Fugate 等人的觀點超越了從就業結果定義就業能力所帶來的含混與模糊,同時又超越了從傳統個體心理學視角界定就業能力的局限,將求職者進入職場的適應過程和社會心理維度包涵其中,符合“能力”的心理——社會雙元結果特點。再者,其結構模型的具體而精細,為就業能力開發機制的探討提供了依據和工具。因此,本研究采用Fugate 等提出的理論架構和開發的研究工具,以廣州三所高職院校的在校生研究對象例,探討其就業能力現狀與基本特點。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的施測對象來自廣州地區三所高職院校(普通高等專科職業學院)的在讀學生,主要采取分層隨機抽樣。樣本包括大二和大三(畢業班)學生。這些學生來自國貿、金融、會計、計算機網絡、多媒體技術、市場營銷、商務英語、旅游英語和社會工作等專業。研究對象的抽樣分布情況見表1。
(二)測量工具
采用Mel Fugate等編制的《就業力傾向性測量》(the dispositional measure of employability,DME)測量高職學生的就業力。測量問卷由職業開放性(openness to changes at work)、生涯主動性(work and career proactivity)、生涯動機(career motivation)、生涯韌性(work and career resilience)、職業樂觀性(optimism at work) 和職業認同(work identity)六個維度的分量表組成,共25項題目。六個分量表在原問卷中的內部一致性系數α依次分別為0.70、0.82、0.78、0.70、0.75和0.68。
研究者翻譯和修訂了問卷的中文版,并對其在中國文化背景下的適用性進行了檢驗。結果顯示,問卷中文修訂版的《就業力傾向性測量》問卷具有較高的項目區分度,良好的內部一致性信度和良好的結構效度。其中,總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α是0.921,六個維度分量表的α系數分別為0.716、0.795、0.852、0.847、0.815和0.877。可見,《就業力傾向性測量》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中具有適用性,可以將其用于測量分析國內高職院校學生的就業力。
(三)數據收集與統計分析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法對高職大學生進行施測,共發放問卷218份,回收207份,有效問卷171份,有效回收率為78.4%。由研究者本人或心理學碩士研究生主持施測,解釋問卷的各部分構成和答題注意事項,被試的取樣主要以專業系為單位的集體施測和自習室整群抽樣實測兩種方式進行,完成作答后現場回收問卷。
使用PASW(SPSS)19.0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
三、研究結果
(一)高職學生就業力的基本狀況
為從整體了解和把握高職學生的就業力的基本水平和結構特征,對被試的就業力測量的得分進行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2。
從結果可見,高職學生的就業力較強,各維度的得分都高于平均值(2.50),其中“職業認同”維度得分最高,均值達到4.17。與之相較而言,高職學生的“生涯動機”水平較為偏低,這值得引起我們的注意。
(二)高職學生就業力的發展特點
(1)高職學生就業力的性別差異
采用方差分析對高職學生就業力六個維度的得分進行差異檢驗,結果如表3。
統計結果可見,男女高職學生的就業力維度得分均高于均值。其中,女生在除了“生涯主動性”以外的五個維度的得分均高于男生,而男生在“生涯主動性”的平均水平稍高于女生。但是,就業力六個維度的得分都不存在顯著的男女性別差異。
(2)高職學生就業力的年級差異
采用均值比較和單因素方差檢驗,對各年級高職學生的就業力得分進行分析比較,結果如表4所示,大二與大三(應屆生)在六個維度的得分均高于平均值,但年級得分差異不顯著。
(3)高職學生就業力的專業差異
采用單因素方差對不同專業類別的高職學生的就業力情況進行差異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各類專業高職學生的就業力維度得分均高于均值水平,但專業類別之間不存在顯著的水平差異。
四、分析與小結
(一)高職學生就業力的基本現狀
通過上述研究結果發現,高職學生的就業力普遍較強,各維度的得分都高于平均值(2.50),其中“職業認同”維度得分最高,這可能與高職教育注重學生專業技能的培養、產教融合,職業特色鮮明的教育教學方式密不可分。此外,“生涯開放性”、“生涯主動性”、“生涯韌性”和“生涯樂觀性”的得都處于中等以上的較高水平。與之相較而言,高職學生的“生涯動機”水平偏低。有相關研究表明,動機水平與個人品質(自我效能感、自信心等),已經學科理解、技能水平存在相關性,高職學生的生涯動機水平較低于其他就業力維度具體受到哪些因素影響,這值得進一步的研究探討。
(二)高職學生就業力的發展特點
本研究發現,高職學生就業力在不同人口特征維度上的比較顯現了其內在的發展特點。具體而言,高職學生就業力在男女性別上不存在統計學意義的顯著差異,但是女生在職業開放性、生涯動機、生涯韌性、職業樂觀性和職業認同的平均得分略高于男生,而男生在生涯主動性維度的得分稍高于女生。
同樣的,高職學生就業力各維度得分在年級、專業方面均不存在顯著性差異。這一結果證實了Fugate與同事的觀點,就業力屬于個性心理特質,受到性別、年齡和專業的影響較少,是一種“心理——社會”結構的個體能力。這也在相當程度證明了將就業力不等同于專業知識、技能,不應該將它們專業知識、技能等混為一談。由此,在高職教育的育人過程中,我們既要注重通過專業課程培養學生的專業知識和技能,又必須從個性發展、能力提升的角度重視綜合素養類課程的建設和社會實踐的開展,更有針對性與實效性的培養和提升學生的就業力,為高職學生的求職就業,職場適應和生涯發展提供教育支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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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文章為廣東省青少年和青少年工作研究課題“高職學生就業能力研究”的成果,項目編號:2013WT090。
作者簡介:王曉敏,女,廣東惠州人,心理學講師,武漢大學發展與教育心理學碩士,研究方向:青少年心理發展、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職業生涯規劃與輔導;王笑 女,湖北武漢人,心理學講師,武漢大學發展與教育心理學碩士,研究方向:青少年發展與教育;馬關培,男,河南許昌人,統計學講師,廣州醫學院統計學碩士,研究方向:高校學生管理工作數據化建設,高校資助體系的精準化和智能化。
*通訊作者:王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