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芳 刁愛芹 朱蓓 馬文樵 陳國富 李曉潔
摘? 要 職業教育是我國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工業化和現代化的重要支柱。職業教育為社會、個人帶來的不僅僅是貨幣收益,也包括非貨幣收益。從國內外研究現狀出發,對文中涉及的非貨幣收益基本概念進行界定,指出職業教育非貨幣收益的重要性,闡述職業教育非貨幣收益研究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關鍵詞 職業教育;非貨幣收益;貨幣收益
中圖分類號:G719.2? ?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1-489X(2020)24-0013-03
Research Progress of Non-monetary Benefi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ZHOU Ruifang, DIAO Aiqin, ZHU Bei, MA Wenqiao, CHEN
Guofu, LI Xiaojie
Abstract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Chinas highereducation and an important pillar of industrialization and moderniz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brings not only monetary benefits but also?non-monetary benefits to society and individuals. Based on the currentresearch status at home and abroad, this paper defines the basic con-cepts of non-monetary benefits involved in the article, and then pointsout the importance of non-monetary benefit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t systematically expounds the research status of non-monetary benefits and existing problem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non-monetary benefit; monetary benefit
1前言
教育可產生貨幣收益和非貨幣收益,非貨幣收益逐漸成為國內外研究的熱點。本文選取職業教育的非貨幣收益作為切入點,從職業教育在國家建設、發展中的重要作用,職業教育的非貨幣收益的起源,非貨幣收益的概念的界定,教育的非貨幣收益研究現狀,及職業教育非貨幣收益的現狀等方面,對職業教育的非貨幣收益進行闡述。
2 職業教育非貨幣收益的相關研究
職業教育在國家建設、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 德國前總理科爾曾說:“發達的職業教育是德國戰后崛起的關鍵。”美國前總統布什執政期間曾多次強調加強職業教育。近年來,美國一些大學開始進行高層次職業培訓,如圣荷西州立大學等,培訓的人才受到業界一致歡迎和好評。發達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經驗表明:職業教育是工業化的重要支柱,是實現經濟增長和社會和諧的關鍵環節。
近些年來,我國關于職業教育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2012年,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布《國家人權行動計劃(2012—2015年)》,明確指出2012—2015年我國將大力發展職業教育[1]。2017年在“教育金秋系列新聞發布會”上,時任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司長王繼平介紹: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職業教育改革發展工作,把職業教育擺在了前所未有的突出位置[2]。職業教育為我國經濟建設,尤其是城鎮以及新農村建設提供了大量人才。
總之,國內、國外的經驗表明,職業教育對于促進社會的發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國內、國外均在大力發展職業教育。
職業教育非貨幣收益的起源? 教育收益分為貨幣收益和非貨幣收益。貨幣收益顯而易見,早在1776年亞當·斯密在《富國論》中就提出了最初的貨幣收益[3]。勞動者通過接受更高級的教育,可以提升薪資,社會通過勞動者教育水平的提升可以降低廢品率,提升勞動生產率,減少機器的損壞等,從而使社會財富增加。貨幣收益便于統計分析,對于貨幣收益的研究不斷增多。
而非貨幣收益體現在多個領域,沒有統一的標準進行衡量,而且其外溢效應具有滯后期,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被忽略。1890年,馬歇爾提出外部性的概念,薩繆爾森、庇古等人在此基礎上不斷豐富、拓展該理論。1963年,英國羅賓斯高等教育委員會研究發現:父母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子女的受教育程度越高的概率越大[4]。該研究引起人們對非貨幣收益的重視。1984年,哈夫曼和沃爾夫兩位學者正式提出市場收益和非市場收益(Non-market effect),從而將非貨幣收益從教育收益中分離。在此之前,關于教育收益的研究忽略了非貨幣收益,導致教育收益被低估[5-6]。
教育非貨幣收益的概念及內涵? 教育非貨幣收益尤其是職業教育的非貨幣收益迄今尚無明確的概念界定[7]。現有研究多涉及非貨幣收益的外溢效應(Spillover effect),
即外部性。薩繆爾森和諾德豪斯認為:“外部性是指那些生產或消費對其他團體強征了不可補償的成本或給予了無須補償收益的情形。”[8]弗里德曼認為,非貨幣收益為“臨近影響”。國內學者將教育的非貨幣收益定義為教育投資的間接回報,張艷等認為可通過就業年限、就業機會、勞動生產率等體現[9];吳志華等人則認為其通過保健養生提高、生活質量提升、精神愉悅等體現[10];李蘭蘭認為其可以通過福利政策、工作環境評價、離職意愿及工作滿意度等體現[11]。簡言之,由于非貨幣收益涉及領域眾多,國內外學者難以用明確的概念對其進行界定。
教育的非貨幣收益研究現狀? 非貨幣收益從貨幣收益分離出來后的30年由于研究方法等問題,研究進展緩慢[6]。
對全美的高等教育進行調研實證分析后,麥克馬洪得出:不同專業畢業生的非貨幣收益率不同,其中自由職業者的非貨幣收益率最高,為19%;其后依次是管理人員、醫生和律師,分別為14%、13%和12%[12]。克魯西使用與坎拉里相同的數據,以家庭背景為變量工具,獲得類似的教育收益評估結果[13]。目前,研究者主要從社會非貨幣收益、家庭非貨幣收益、個人非貨幣收益三個方向進行分析。
1)教育產生的社會非貨幣收益。
①促進經濟增長。教育的外溢收益包括社會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和科學技術的進步[14]。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中對生產起關鍵作用的包括勞動和技術。勞動者通過提升勞動技能,利用革新提升生產效率,在追求個人收益的同時帶動經濟的增長。
②人口結構。職業教育可導致人口結構的文化結構、婚姻結構、職業結構等方面的變化。
③社會氛圍及風氣。美國學者沃爾夫認為,受過良好教育的家長對子女的良好認知有促進作用,這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犯罪率[6]。國內張秋山、付鴻彥等研究發現:受教育程度和犯罪率呈負相關 [15]。對犯罪人群受教育程度與處罰程度關系進行分析后,崔玉平得出教育對降低犯罪程度具有積極作用的結論[16]。此外,在社會公德方面,就業者每天吸煙數量減少,公共場所吸煙者數量減少[17]。
④社會和諧及政治民主。李德芳等人提出職業教育可以增強受教育者的公民意識,受教育程度越高,公民意義越強,政治活動的參與度越高。
2)教育產生的家庭非貨幣收益。
①提高與配偶的適配度。個體隨受教育程度的提升,交際范圍會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例如,一個擁有大學教育經歷的個體比擁有高中教育經歷的個體要多出大學交際群體,配偶的選擇范圍隨之擴大,在一定程度上可提升適配度。除此之外,隨個體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家長對其擇偶年齡會在一定程度上放松,讓個體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擇偶壓力,能夠有更多的自由選擇自己的配偶,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配偶的適配度。
②提高子女的養育質量。父母受教育程度較高時,在孩子養育過程中更愿意采取先進的、科學的養育方式,對孩子的身心健康關注度更高。
③家庭關系和睦。中國的家庭通常是一個大家庭,成員構成包括丈夫、妻子、兒女、公婆(岳父母)。夫妻由于現在多是自由戀愛,愛情基礎較以前要牢固,因此關系相對比較和睦。而兩代人之間價值觀等差異較大,容易產生沖突,尤其是婆媳之間。當雙方教育程度較高時,在發生沖突時,雙方冷靜看待問題的概率會有所提升,因此,家庭關系在一定程度上更為和睦,或可能和睦的概率更高。
3)教育產生的個人非貨幣收益
①行為規范。盡管都是很小的行為,但有時候會產生很嚴重的后果。例如,黃山上游客隨手丟棄的垃圾要“蜘蛛人”冒著生命危險來清理;丹霞地貌的破壞者在媒體炫耀的“戰果”,被破壞的地貌卻需要幾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恢復。隨著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個體的行為規范意識會不斷強化,不文明行為會不斷減少。
②教育程度的代際轉移。這是教育非貨幣收益在早期研究就發現的一種現象,父母受教育程度越高,子女受教育程度越高的概率越大。
③衛生、健康觀。通過接受高等教育,可以減少精神分裂、人格異常等精神疾病[18]。隨著受教育程度的提升,對于疾病的預防、疾病治療的保障意識增強,同時個體自我認識能力增強,可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自我疏導。
④個人價值觀及能力。研究表明,教育有助于農村個體克服進入城市勞動力市場的障礙[19]。也就是說,接受過更多教育的人具有更好的適應性[20]。此外,受教育者通過有目的的自學來提升自我能力而獲得愉悅與滿足[21]。
職業教育的非貨幣收益研究現狀? 目前,國內外關于教育的非貨幣收益研究主要集中在本科、研究生層次,或者是職業培訓,關于職業教育這一塊非常少。李蘭蘭等人研究表明:在工作前景、工作滿意度、工作環境等方面接受高職教育者的非貨幣收益明顯高于接受中職教育者。李德芳等研究表明:高職教育就業者顯著優于中職教育就業者,與本科及以上學歷就業者的個體非貨幣收益與家庭非貨幣收益大致相當,農村生源的高職非貨幣收益顯著高于城鎮生源[22]。
3 結語
當前,教育非貨幣收益研究較貨幣收益研究相差甚遠,職業教育較本科、研究生層次或者是職業培訓的非貨幣收益研究相差甚遠,需要不斷加強,以促進職業教育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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