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自然農法的實施及其經驗借鑒

葉磊 錢露露

摘要 日本自然農法的創立和實施旨在應對不斷惡化的土壤退化、食品安全等問題，岡田茂吉自然農法提倡恢復過去的農業傳統并供其與現代農業科技相結合;而福岡正信自然農法則主張回歸自然和傳統，提出了一整套以蟲治蟲、以草除草、以草改土、無毒節本的綠色農業耕作栽培方法并在日本得到了較為廣泛的推廣和應用，其成功經驗值得我國加以學習和借鑒。

關鍵詞 日本;自然農法;實施;經驗;借鑒

中圖分類號 S181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1）08-0069-03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1.08.018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Implementation and Experience Reference of Japanese Natural Farming

YE Lei， QIAN Lu-lu （Institute of Japa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Yanche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Yancheng， Jiangsu 224051）

Abstract The establishment and implementation of the Japanese Natural Farming aim to cope with the deteriorating soil degradation， food safety and other issues. The Mokichi Okada Natural Farming promotes the restoration of past agricultural traditions and integrates them with modern agricultural technology;while Fukuoka Masanobu Natural Farming advocates returning to nature and tradition， and proposes a set of green agricultural cultivation methods that use insects to control insects， use grasses to remove weeds， use grasses to change soil and to save costs without poisoning. They have been widely promoted and applied in Japan. Its successful experience is valuable enough for us to learn from.

Key words Japan;Natural agricultural law;Implementation;Experience;Reference

現代農業不同于傳統農業，其農業勞動生產率和土地生產率相比過去有了顯著增長。然而生產率的大幅增長主要是依靠化石能源以及化肥、農藥等無機原料的持續性投入，這對自然環境和食品安全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現代化學農業的出現在帶給人類高產高效的同時，也越來越暴露出其有害人類生存空間和人類自身安全的隱患。正如日本學者來米速水[1]所說：“現代化學農業抑制了生命的本能，浪費了能源，破壞了環境，使應當是‘有機的、生命物質生產的農業變成了‘無機物生產的工業，其結果是一方面帶來生產力的飛躍發展，另一方面造成了人類環境的惡化。”

日本現代化學農業的弊端始發于20世紀70年代，化學飼料、化學獸藥等化學制品的大量使用導致日本國內環境和食品安全問題不斷突顯，水俁病（汞中毒）、鎘米事件以及各地直接或間接的中毒事件屢見報道。正如日本學者竹熊宜孝[2]所說：“農村寄生蟲病減少，溫室病、農藥中毒等新的疾病卻在不斷增加。食品添加劑、化學調味料還有農藥殘毒，這些都是對農業現代化的報復。……現代農業正以自殺主義的方式促進技術進步，其結果是環境污染以及食源性疾病的增加，人類已失去自然治愈力，人類正一步步地走向毀滅。”現代化學農業還導致了日本國內農耕土壤的嚴重侵蝕。日本是世界上較早使用化肥農藥的國家。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日本將國內兵工廠轉為肥料農藥廠，化肥農藥因此逐步遍及農村。到了20世紀80年代，日本開始出現大面積的土地荒蕪、變質和死亡。究其原因，是由于現代農業過度依賴化肥、農藥，為了快速、有效地防治作物病蟲害，農民通常將多種毒性很大的農藥直接施入土壤中，進而導致土壤的嚴重污染。大量使用化肥的最直接后果就是使作物產生通氣障礙和濃度障礙，進而導致地力下降和土壤物理性惡化，最終造成土地荒蕪以及作物品質劣化。這是因為農藥、化肥會長期殘留在土壤中，造成土壤微生物區系的變化，許多有益微生物滅絕。更為重要的是，土壤中殘留的大量劇毒農藥不僅降解過程緩慢，而且還會在作物生長發育過程中進入飼料、食品這一食物鏈，進而給動物和人類的健康帶來危害。

為了擺脫化學農業造成的困境，自20世紀中葉以來，世界各國創造出許多新的農法。除日本的自然農法外，還有立體農法、有機農法、再生農法、替代農法、微生物農法等，從本質上看都屬于自然生態農業的范疇。因為其基本思想都是主張維護自然生態系統，注重土壤的凈化和活力，為人類創造良好的農業生態環境。

1 日本自然農法的創立和發展

1.1 岡田茂吉自然農法

為了應對不斷惡化的土壤退化、食品安全等問題，日本農史學界提出了恢復過去的農業傳統并供其與現代農業科技相結合的建議[3]，于是生態綠色農業等新型農業發展理念開始深入人心，自然農法也因此應運而生。

岡田茂吉首創日本自然農法，自20世紀30年代起展開了自然農法的試驗研究，40年代后自然農法以箱根、伊豆為據點，逐漸擴展到全國。1950年岡田茂吉創立世界救世教，1953年成立了自然農法普及會，創辦了《自然農法》刊物。1955年岡田茂吉去世，其信徒繼承他的遺志，在日本全國設置了53個自然農法試驗場，召開了自然農產品展銷會。1973年設置了自然產品流通機構MQC，1979年設置了沖繩石垣島農場和北海道名寄附屬農場，1982年設置了伊豆大仁農場。同年，還設置了自然農法國際研究開發中心和“MOA研究所”。21世紀以來，日本自然農法國際研究開發中心原川達雄提出了按照自然農法創建自然循環型區域社會的理念。他認為，當今人們的生活方式是一味地追求方便獲得豐富的物質享受，盲目大量生產、消費、浪費，導致環境污染和各種疾病多發等負面問題。因此，要探索順應自然的生活方式。這不是要求復古，而是要求人類的行為善待大自然的生物。正如岡田茂吉所說，自然規律就是真理，人類的行為要尊重和順從自然規律。

就岡田茂吉自然農法的實施特點來看，主要是立足于自然方式培肥土壤，而不是依靠化肥供給作物養分。旱地培肥土壤是在地表覆蓋秸稈和野草，或是施用自然堆肥;水田培肥土壤一般是秸稈覆蓋，風大的地方采取淺埋入土方法，但不能太遲。從高產角度考慮，必須施大量的堆肥，使土中微生物活動旺盛。此外，復種作物加入黃芪、燕麥、黑麥草、豆科作物等作為綠肥，有利于培肥。特別要注重秧田培肥。堆肥原料就地取材，如河堤路邊的野草、菌類栽培后的下腳料（其中有鋸末、豆滓、米糠等）、樹枝落葉、菜梗、豆秸與稻草麥秸、舊草墊等。為了促進發酵，可加入油滓、米糠等發酵劑。值得一提的是，岡田茂吉自然農法并不排斥農業機械化，在其附屬農場不僅栽秧、割稻使用機械，除草使用機械，而且積制堆肥和撒施堆肥也用機械[4]。總之，岡田茂吉自然農法與現代農法的區別在于：自然農法是以農田秩序井然的生物多樣性為基礎，充分發揮土壤和種子的作用，提高作物的健康度，從而控制病蟲草害，實現高產優質;現代農法是依賴化學肥料、農藥和除草劑，其對策是“頭疼醫頭、腳痛醫腳”。

岡田茂吉去世后，其創立的世界救世教發生了分裂。小山美秀子脫離了本教，開創了秀明自然農法。而原本的世界救世教則分為三大教團，分別是“東方之光”“伊豆之眼”和“主之光”。后繼者雖路線不同，但大體上都繼承了岡田茂吉的本來思想，即順應自然、遵從自然，主張使用由落葉枯草制成的草質堆肥，推崇自家采種、連作等栽培方式。其中，秀明自然農法要求徹底回歸傳統，不使用塑膠覆蓋物，堅持自家采種;“東方之光”的“MOA自然農法”以及“伊豆之眼”的自然農法則主張要適時變通，不排斥使用黑色地膜、塑膠布等材料;相比“東方之光”，“伊豆之眼”的自然農法還主張推廣使用EM菌（一種有益微生物的混合菌群），同時致力于自然農法的科學實證研究[5]。

1.2 福岡正信自然農法

日本自然農法的另一位重要實踐者是福岡正信，他以老子的無為思想、東洋的“混沌哲學”為基礎，發展出“無為農業”的構想，著有《自然農法》和《一根稻草的革命》等書。福岡正信認為，現代農業之所以能夠獲得高產，主要是依靠多施化肥和多用農藥、施以除草劑和勤于機械作業等技術。然而，施用化肥雖然可以增產，但卻會殺滅大量的土壤微生物，從而導致土壤退化;使用農藥和除草劑雖然可以防治病蟲害和消滅雜草，但也會間接破壞自然生態系統的平衡;使用機具翻耕土地雖然可以暫時達到疏土透氣的效果，但從長遠來看會破壞土壤團粒結構，不利于保水保肥。為了克服現代化學農業的缺陷和弊端，福岡正信主張回歸傳統和自然，其經驗歸結到一點就是“無”字，即不耕地、不施肥、不除草、不用農藥。他認為，世間作物均按照一定規律有序生長，但一經人類加工，便由自然型向不自然型轉化，枝葉生長紊亂，通風透光不良。枝葉之間的競爭激烈，優則勝、劣則敗，一方繁茂一方枯死，一經整枝抹芽，自然條件則遭破壞，本來是相輔相成的樹姿，最后卻變成弱肉強食的爭奪[6]。反映在農業生產中也是同樣的道理，無論是耕地、播種、中耕，還是除草、防治病蟲害并非都是必不可少的作業。人們之所以要進行中耕松土，是因為人們理所當然地認為中耕可以疏松土壤進而發揮肥效作用。然而，水田經反復耕耖后，土粒分散、空氣溢出，從而使土壤變得堅實。為了改善被破壞的土壤狀態，于是便進行了中耕松土。可見，科學農法總是致力于以人為的方法去矯正和改善自然的缺陷。而自然農法卻是追究其引起缺陷的原因，并盡量朝著避免人為干擾的方向去努力[7]。

福岡正信自然農法的本質就是保持農業本來面貌的自然農法，不花費大量勞動的有益的農法，表面看來似乎粗放，但實質上卻是嚴謹的、獨特的方法，其理論基礎源于中國老莊的無為思想，亦即“圣人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也，為而弗志也”。不耕地、不施肥、不除草、不用農藥是這種農法的四大法則，以土改土、以草壓草、以蟲治蟲是這種農法的重要特點，因此與現代化學農法形成了鮮明對比。福岡正信曾榮獲國際NGO The Earth Council獎等獎項，表彰他的成功實踐為世界各地農民提供了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來保護安全并避免現代生產活動的有害后果。

2 日本自然農法的經驗與啟示

2.1 健全法律法規保障

日本政府高度重視自然農法活動，大力推進有機農業與生態農業建設，并切實通過健全完善相關政策法規加以規范。日本自然農法立法始于20世紀70年代，即《農業取締法》和《土壤污染防治法》，使環境保護和污染防治開始深入人心。90年代后，立法工作趨于頻繁。1992年出臺《新的食品農業農村政策方向》，1993年頒布《環境基本法》，1997年在此基礎上制定了《環境保全型農業推進憲章》。1999年出臺了《可持續農業法》，提出生態農戶概念。2001年頒布《生態農業推廣法》，正式實施有機農產品標識制度。2004年修訂《農藥取締法》，嚴格制定農藥殘留標準。2005年是自然農法立法的高峰之年，共計出臺政策法規和行業標準9項，分別是《日本有機農業產品農業標準》《日本有機種子農業標準》《日本有機畜產品農業標準》《認證有機農產品和有機種子國內或國外生產加工管理者的技術標準》《認證有機加工食品和有機加工種子國內或國外生產加工管理人員的技術標準》《認證國內和國外有機畜產品生產加工管理者的技術標準》《認證有機農產品和有機加工食品進口商通告技術標準》《生產加工有機農產品、有機加工食品、有機種子和有機畜產品檢驗方法》《認證國內和國外有機農產品、有機加工食品、有機種子和有機畜產品再包裝商的技術標準》[8]。2009年修訂《JAS法》，明確篡改原產地標識的食品銷售商的相關懲罰措施。2015年頒布《關于促進農業發揮多樣性功能的相關法律》，進一步推動自然農法法律法規建設[9]。至此，日本自然農法立法工作基本完成。

由上可見，日本通過近50年的時間建立健全自然農法的法律體系，為自然農法的健康發展奠定了堅實的法律基礎。日本的經驗表明，只有不斷地出新法、改舊法，堅決依法推進，提高違法成本，方可適應農業發展的新變化。只有不斷健全完善農業環境與食品安全保護的法律體系，才能依法推進有機生態農業發展，才能使保護環境、防治污染成為人們的行為自覺。

2.2 構建科學實用技術體系

日本自然農法通過多年實踐，摸索出一套以蟲治蟲、以草除草、以草改土、無毒節本的綠色農業耕作栽培方法。如前所述，日本自然農法一是主張不翻耕（自然免耕）。這是因為翻耕會破壞土壤的團粒結構，進而導致土壤肥力和熱量的不平衡。自然農法認為植物的根能夠自然松土而不破壞土壤的團粒結構，除了植物“生物犁”外，還有動物“生物犁”也能夠疏松土壤，提倡發揮蚯蚓的天然改土功效。二是主張通過覆蓋秸稈代替施用化肥。化肥的大量施用會導致土壤板結，進而增加后期的中耕工作量。而覆蓋秸稈能夠保持土壤濕潤，促進熱量條件的穩勻化，從而提高有機肥增產的潛力。三是主張不用農藥，主張利用大自然相生相克的原理防治作物病蟲害。如韭菜間作大白菜，可使大白菜免得根腐病;玉米間作大白菜，可減輕白菜軟腐病;果樹周圍種植刺槐可有效防治蚜蟲和蚧殼蟲。當然，主張不用農藥的最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保持生態平衡，不施農藥的田塊會自然形成天敵保護圈，上有蜻蜓、中有蜘蛛、下有青蛙，能控制住害蟲的蔓延。四是主張不除草，這是因為雜草能提高單位面積上的光合作用總量，增加土地有機質。因此只要雜草不與作物爭肥爭光照，即可不必除草。如雜草影響到作物生長，則主張利用植物之間有相輔相克的自然規律“以草除草”。自然農法已經證實了如種植三葉草、紫花苜蓿、紫云英等豆科植物能夠有效排擠其他雜草，并能固氮增加土壤肥力。

20世紀80年代我國引進了日本福岡式的自然農法，遂引起了我國在農業耕作栽培技術上一系列變革。經過30余年的發展，現具有中國特色的初級階段的自然農法已初具規模。原農業部路明副部長認為，越簡單的“傻瓜”技術，其科技含量越高[10]。這符合科學的發展規律，即從簡單到復雜，又從復雜到簡單。

2.3 完善自然農業經營模式

在日本自然農業的推進過程中，除農林水產省等政府部門外，日本“農業協同組合”（簡稱農協）、日本大學以及相關科研機構、農戶、消費者團體在內的社會各階層都積極地參與到自然農業的推廣經營中。經過長期協作，形成了“產、官、學、消”四位一體的協同運作機制。這種運作機制可以理解為：農業行政主管部門通過頒布政策法規，引領和帶動農業發展新業態。與此同時，通過事業委托、課題委托、連攜溝通等形式發揮農協、大學及科研機構、消費者團體等參與主體各自的作用，依靠協同推進充分發揮協同效應，實現多方共贏的一種運行機制[11]。具體而言，大學等科研機構通過農林水產省所設立的委托課題研究為政府推進自然農業提供理論和決策依據，為自然農產品流通法律法規的制定提出建議和意見;各級農協通過調研和問題分析在農資配送、技術指導、市場開發、產品銷售、信息反饋等方面積極構筑一體化服務體系，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農戶的后顧之憂;生產者通過建立誠信保障體系增強消費者對自然農產品的信心，進而開啟“私人訂制”高端農產品消費市場的大門，打造誠信農業發展模式。

日本經驗表明，推進自然農業僅僅依靠政府的投入和農戶的參與是不夠的，還需要包括行業協會、大學、科研機構、消費者在內社會各界的廣泛參與和協作。借鑒日本經驗，我國也應積極探索多方協作機制，著力構建利益共同體，通過講誠信、高定位、寬布局、創一流、渠道切入等舉措不斷搶占生態行業品牌制高點，對實現具有中國特色的自然農業以及社會主義農業現代化具有重要的意義。

3 我國對自然農法的借鑒與實踐

20世紀80年代引入日本自然農法新理念后，我國開始在多地嘗試實踐自然農法。借鑒日本福岡農業園“超高茬麥（油）套稻”技術，同時參考國內曾經研究過的麥套稻經驗，江蘇省揚州農業科學院于21世紀初期重點探索了以免耕套播水稻與機收秸稈全量自然覆蓋還田相結合的耕作栽培技術新體系。在農業結構調整的新形勢下，進一步將該技術延伸到油菜田套稻開發應用，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初級階段的自然農法——“低碳套稻技術”。低碳套稻技術是指在三麥灌漿（油菜結角）中后期，將處理后的稻種直接散播到三麥（油菜）田面。麥油收割時，留高茬自然豎立，脫粒后的秸稈菜殼就地散開、就近埋入墑溝或自然條帶，任其自然腐解的高產、優質、高效、生態、安全的輕型稻作[12]。基于此，江蘇省質量技術監督局2005年修訂了江蘇省共生麥套稻地方標準，2006年制定了共生油套稻地方標準，2010年制定了無共生期套直播稻地方標準。

與發達國家機械開溝套播技術相比，我國借鑒自然農法發展而來的低碳套稻技術具有免耕、免插、免燒秸稈、全量自然覆蓋、節減化肥、節本增收的重要特點，此外還免除了專用機械設備，節省了能耗和原材料消耗。節約成本的具體表現：相比較于機插稻，可節省生產成本4 500 元/hm2以上，較機插稻節省成本95.8%，水電管理費、肥料費和農藥費較機插稻分別節省57.8%、30.4%和23.6%。相比較于機插稻，超高茬麥田套稻的凈收益高出7 312.5元/hm2[13]。節約能耗的具體表現：免耕節省柴油2.5 kg左右，減排8 kg （每1 kg減排3.186 kg）;免插節省機插汽油0.4 kg，減排1.23 kg （每1 kg 減排3.08 kg）;節減化肥20%，減排18.3 kg （生產每1 kg尿素產生2.1 kg二氧化碳）;秸稈覆蓋比機械旋埋減排65%甲烷，折減排二氧化碳777.5 kg;與秸稈露天焚燒相比，低碳套稻技術每季免燒秸稈6 000 kg/hm2左右，可減排10 800 kg/hm2（每1 kg減排1.8 kg）[14]。秸稈是寶貴的自然資源，作為纖維化、木質化較高的有機物，秸稈腐解速度較慢，有利于土壤有機質積累，是培肥改土的優質材料。日本

自然農法創始人福岡正信將秸稈還田視為一場革命，連續數十年全量覆蓋還田，實現了免用化肥農藥的自然栽培[7]。

21世紀以來，我國各地借鑒日本自然農法經驗的具體事例還有很多。以上所舉為江蘇省揚州市農業科學研究院對日本自然農法中免耕栽培和秸稈覆蓋技術的借鑒與實踐。從實施效果來看，自然農法起到了培肥地力、節本增收的重要作用。但是也同時發現相關技術在實際應用和推廣過程中存在的問題，主要表現為稻田雜草問題和病蟲害防治問題[13]。為了解決相關問題，我國相關農業科研院所已進一步借鑒日本自然農法中“以草制草（利用三葉草防治雜草），以蟲制蟲（利用天敵防治害蟲）”的相關措施并展開了一系列的農學試驗。事實上除江蘇省外，山東、浙江、江西、海南等省份也都相繼建立起了自然農法示范基地，積極開展從稻田到果園的自然農法試驗活動[15]。相比日本，國內相關研究活動仍處于初級階段，在未來較長一段時期內仍需向日本等發達國家學習、借鑒自然農法的先進經驗，通過大量試驗研究哪些技術需要經過本土化改造，而哪些措施可以直接引入并服務于我國當前的生態農業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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