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船的發展對船員職業影響及對策研究

王蕓慧 陳玉傲 梁民倉

【摘 要】 為促進海員隊伍的可持續發展和航運業的穩步升級，進一步區分傳統船舶船員與無人船船員，在總結船員職業現狀的基礎上，根據無人船階段性發展的特點，分析無人船的發展對船員職業的影響，明確航運新業態下船員的知識儲備和技能素養要求不斷提高，轉型升級勢在必行。最后，基于無人船發展對相關從業人員的需求，針對船員職業的發展提出不斷優化船員職業、重構船員知識體系、調整培訓和培養方案等對策。

【關鍵詞】 船員;無人船;職業發展

0 引 言

隨著人工智能、傳感器、物聯網、網絡通信和數字孿生等技術的發展，船舶智能化程度不斷提高，船岸通信效率和安全性不斷加強，無人船的研發不斷深入，其投入市場運營將指日可待。傳統船舶營運離不開人員的干預，尤其是隨船工作的不同等級的船員，但由于船舶的機械化、智能化程度不斷提高，船舶配員逐漸減少，無人船的發展勢必將進一步改變船舶營運人員的配置，減少隨船航行的船員數。在無人船發展過程中，無人船將與傳統船舶共存，其間在對隨船船員需求量減少的同時，對船員綜合素質要求將更高。但是，即使船舶營運最終實現無人化，船員這個古老的職業也不可能與船舶和大海完全脫節。無人船船員在工作性質、技能要求和職能劃分等方面與傳統意義上的船員存在本質區別，在航運新業態下，無人船對船員數量的需求將讓位于對船員素質的需求，船員在管理能力、技術水平上必須具備更高的水準，是知識密集型、知識綜合型人才。[1]本文通過分析當前船員職業現狀，結合無人船不同發展階段的特點及對從業船員的能力需求，探討對無人船船員職業的影響及對策。

1 船員職業現狀

海運是四大運輸方式中支撐全球貿易的最重要的紐帶。航海類的傳統教育以培養海洋運輸船舶駕駛員、輪機員、電子電氣員等專業人才為主。掌握如何操作、維護、修理船舶設備及其系統，以及船舶作業管理和人員管理等專門知識、技能和素質是傳統航海類人才的職業定位，因此傳統航海類人才知識面相對狹窄、就業方向相對單一。

隨著智能航運尤其是智能船舶研究的不斷推進，智能、高效、綠色、環保的航運新業態將是大勢所趨，產業新舊更替促使工作崗位和職能不斷升級。目前智能航運系統尚處于智能船舶研發、探索階段，配套的法律法規修訂、保障設施供給也僅僅停留在討論、提案階段，尚未形成系統、有效的規則條文，包括船員教育和培訓。[2] 在新的行業革命浪潮下，各個國家、科研院所、高校及其他培訓機構均試圖走在智能航運的前沿，在新的行業的方方面面爭取一定的話語權，但對于船員職業教育和培訓內容的調整和改革，需要國際、國家層面針對智能船舶發展的不同階段形成統一、系統的綱領性文件，在此基礎上各高校和培訓機構制定相應的培養大綱和培訓條例，有序開展船員培養工作，為航運業持續輸入所需人才。國內外船員培訓教育目前仍沿用當前的國際和國內有效的船員培養和發證規則，以傳統船舶船員職能結構要求的知識和技能為主，逐步探索教育新模式，提高船員的綜合素質。

2 無人船的發展對船員職業的影響

2.1 船舶配員將大幅減少

船舶智能化水平的逐步提升，導致船舶配員逐漸減少。無人駕駛船舶發展的終極目標是無隨船船員，但船舶配員崗位的減少將是一個漸進過程，并不會一蹴而就。船舶營運經歷了船舶大型化、信息化但配員逐步減少的變化歷程。同時，市場船舶運力結構周期性變化，導致小噸位的老舊船舶被很多大噸位的新型船舶所取代，船舶噸位的提高很好地說明了船舶運力的提升，而非船舶數量的增長。因此，在船舶數量沒有增加而單船配員減少的影響下，隨船船員崗位數進一步下降。

2.2 船員職業屬性將發生改變

船員職業特性顯著，不像陸地上傳統的工作崗位。船員在船上的工作環境和生活條件都比陸地上差，同時還要抵御海上惡劣多變的自然災害。在外部各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船員不論是心理疾病還是生理疾病，其患病幾率明顯比在陸地上工作的人大，在船上遭受傷害的可能性也大于陸上的一般職業。由于海上航行環境相對封閉，當發生一些緊急突發狀況時，往往得不到及時有效的解決。但是，隨著船舶無人駕駛技術的不斷發展，船員的職業特性也會發生一定的改變。因為海上船舶自主航行或由岸基工作人員操控是無人船技術的兩大核心，在無人船技術的發展基礎上，傳統船員也將轉變為岸基工作人員和船上工作人員兩種，其中：占多數的岸基工作人員主要負責管理無人駕駛船舶的遠程操控，這意味著成為岸基工作人員的船員將不用隨船航行，也不用再承受船上枯燥乏味的生活，而是可以在陸上與其他職業一樣工作;隨船工作人員主要負責船舶應急操控和船上設備的維修保養，船上將不依照傳統船舶上的職能將船員分為駕駛和輪機兩個部門，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借助人工智能操縱船舶。這樣一來船上的工作強度得到了顯著降低，船上的工作環境也得到了改善。

2.3 航運就業需求與結構的重大變化

智能航運經營模式的轉變，將導致就業需求和結構發生變化。無人船與傳統船舶共存，乃至全面實現無人船市場化運營，傳統船員將經歷從船上工作逐漸轉向陸地工作的變化，但船員的崗位不會永遠消失。無人船的發展既是挑戰也是機遇，航運新業態下淘汰了一些崗位，同時必然促生新的就業機會，比如岸基端監控中心的不同部門、無人船保養基地、具有專業背景的智能控制系統開發、與海事系統對接的后勤，以及隨船的應急保障等工作崗位。隨船人員越來越少，岸基服務人員越來越多，對相關從業人員的知識和技能要求也越來越高。在船舶智能化推進的過程中，船員的干預必不可少，只是對其參與方式進行了調整，至少在可預見的未來，“強智能”時代還很遙遠。

2.4 培養成本將更加高昂

根據智能船舶發展需求，需要重構船員的知識體系，傳統的航海教育培養模式和知識內容將不能滿足新業態下的人才培養需求。[3] 智能船舶分4個階段逐步發展，并且航運業將長期處于傳統船舶與無人船共存狀態，無論智能航運發展到哪一個階段，船舶智能化程度越來越高是必然趨勢，無人船船員在具備傳統海員綜合素質的同時，也需要增加支撐智能船舶系統的人工智能、大數據、5G、傳感器和遠程控制技術等知識的理解和運用能力。要培養知識結構更加完整、知識內容更加前沿的新型船員，需要教員、設備和時間上的“升級”，必將增加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

3 船員發展對策

3.1 不斷優化船員職業

智能航運的發展是大勢所趨，智能船舶將分階段逐步向前推進。隨著船舶智能化程度的提高，船員的工作崗位和環境也將逐漸調整，從靠人隨船保證船舶運營，到部分船員隨船、部分轉到岸端監控中心而隨船人員減少，最終到完全無人船階段的所有維持船舶正常運營的船員全部在陸上工作的轉變，“船員”身份概念發生變化，但仍然可將與船舶的一線工作人員稱之為“船員”。智能航運下船員的工作環境將從枯燥乏味的海上逐漸轉移到陸上，由手動操控的駕駛臺轉到智能集成的岸端監控中心，他們只需在必要時對船舶進行干預、發出指令，工作環境得到質的提高。另外，船員的職位劃分更加精細，不再是傳統的船上等級制度下的人員層級，技術保障、平臺維護、船舶操控等分工更加明確，船員隊伍專業性更強、結構更合理，船員職業的吸引力將逐步提高。[4] 困難是暫時的，優勝劣汰是自然發展的規律，改革的陣痛是社會必須要承受的必經之路，相信隨著智能航運的發展，船員職業將不斷優化，體面的職業發展將更具吸引力。

3.2 重構船員知識體系

無人船是一套新近升級且相對復雜的系統，其融合了眾多行業的頂尖研究成果，例如遠程操作、衛星通信、人工智能技術和船舶制造。無人船與當前傳統船在其船舶的制造和加工技術、船舶內部結構設計、船上設備維護和日常保養方面有著本質區別。這種本質上的差異無疑是對無人船船員隊伍重構的新挑戰，并且船員必須掌握與以往不同的新知識體系，即重構船員知識體系。從無人船技術的發展趨勢來看，未來無人船船員中的岸基工作人員對船舶的遠程操控承擔關鍵責任，只需一名或幾名操縱人員就能很好得進行遠洋國際貨船的安全駕駛和操控。這就意味著必須提高岸基工作人員的綜合素質，不僅要求其掌握傳統意義上的“駕-機-電”合一的知識結構體系，還要求其應了解和掌握人工智能技術、互聯網大數據和遠程控制等關鍵性技術來協助完成船舶無人駕駛，保證船舶的各種狀況被遠程、正確地處理。隨船工作人員必須具備掌握與海上航行專業知識有關的技術專業知識，能夠熟練操作和管理船舶上的各種船載智能化設備，確保在突發事件中能夠輕松應對。正是由于使用了遠程控制技術，如何防止黑客入侵等成為未來無人船的新挑戰。綜上所述，無人船對船員必須具備的技能、知識面以及綜合素質的要求也高于傳統船員，尤其是對高級船員，要求其要具備跨專業的知識和能力，但無人船在配員數量上會較傳統船舶有明顯減少。

3.3 調整培訓和培養方案

航運新業態下的就業需求和結構的改變，使得現有船員培訓內容和培養模式不再適用，少量的隨船船員或者岸基工作人員所應具備的知識和技能素養發生了很大變化，除了能夠處理一般傳統航海和機電操作外，還需要具備現代智能控制、網絡、物聯網以及人工智能等方面的知識。另外，對船舶進行遠距離控制的岸基設備和岸基工作人員成為現行船舶管理辦法、規則的監控管理對象，而不是船舶本身，所以需要根據無人船的不同發展階段，前瞻性地調整和制定配套的船員培養方案，修訂船舶的配員規則和“船-岸”人員的適任標準，進而培養適應智能航運發展的船員隊伍，保障無人船的穩步推進。

4 結 語

隨著船舶智能化的推進，全自主無人船將成為終極運營模式，船員的工作地點將由船上逐漸轉移到岸上，角色的職業素質和定位不斷發生變化，“船員”新的工作定義有必要被社會重新認識。另外，需要提高社會對船員的正面關注度，對船員豐富多彩的船上生活、遍布全球的航行經歷以及海員身心健康等多加報道。

智能航運的發展過程是航運智能化程度逐步發展完善的過程。智能船舶在推進中面臨著法律法規的重新梳理、關鍵技術的攻關、航保基礎設施的完善、船員管理公司經營模式的調整和船員教育培訓的改革等多層次和多方位的問題，相關方應針對智能航運發展需求提前布局，助力航運新業態。

參考文獻：

[1] 劉正江.培養復合型航海類專門人才? 大力支持國際航運事業發展[J].航海教育研究，2012（4）：1-3.

[2] 嚴新平，柳晨光.智能航運系統的發展現狀與趨勢[J].智能系統學報，2016（6）：807-817.

[3] 吳兆麟.無人駕駛船舶發展與航海教育對策[J].中國航海，2017（4）：99-103.

[4] 梁民倉，劉虎，艾萬政，等.船舶智能化背景下的高素質船員發展對策[J]. 水運管理，2018（12）：2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