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的要點分析

王素雷 魏芬

摘要：后疫情時代，案例教學采用線上線下混合模式已是大勢所趨。作者認為，根據案例教學的教學目標及要解決的具體問題，結合在線教學平臺相對應的功能，找準二者在課前、課中、課后、整個教學流程及整個學期的結合點是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的要點所在。混合式案例教學不能為混合而混合，而應基于案例教學的客觀要求及線上教學活動的優缺點做取舍。同時，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應由自發轉為自覺，把握其內在規律，在實踐中不斷創新。

關鍵詞：混合式教學;案例教學;在線教學

中圖分類號：G434?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674-2117（2021）22-0084-04

積極推進教育信息化建設，建設一批線上線下混合式一流課程，已是當前各級各類學校教育教學的重要任務。在混合式教學的理論與實踐中，著眼較多的是課程與在線教學的混合，而對具體的教學方法與在線教學的混合問題關注較少。案例教學法是以案例為基礎，以問題為導向，以師生、生生高頻互動為特征的啟發式、引導式、創新型教學法。近年來，以案例教學為突破口提高教學效率已成管理學、醫學、法學、社會學、思政教育等專業教師的共識，這種教學模式也受到學生的普遍歡迎。后疫情時代，隨著線上教學過渡到混合式教學，構建一套投入少、見效快、易執行的混合式案例教學模式，實現現代信息技術與案例教學的有機融合，有助于增強教師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的決心和信心，從而把案例教學向縱深推進。

● 后疫情時代案例教學采用線上線下混合模式乃大勢所趨

2020年上半年由于新冠疫情的影響，師生面對面授課難以為繼，任課教師紛紛把課程搬到線上進行，有些教師連帶把案例教學模式也搬到了線上。線上全程式案例教學雖然也能開展，但其阻力、困難和挑戰是空前的，尤其是實時互動受到嚴重阻隔。[1]但在后疫情時代，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是，很多教師經歷了線上授課后切身感受到了在線教學平臺在幫助學生自主學習、實施跨時空教學、實現資源共享等方面的優勢。開展過線上案例教學的教師也都嘗到了利用在線教學平臺開展案例教學的“甜頭”，這是新冠疫情之前各級教育部門屢次宣傳強調“推進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2]但卻未能達到的效果。

后疫情時代，很多有志于開展案例教學的教師意識到，應該繼續利用在線教學平臺為常態化的面對面的線下案例教學服務，但由于課堂教學組織形式基本不變、師生又回到同一個物理空間，此時需要研究的不再是把案例教學搬到線上，而是研究如何利用好在線教學平臺的功能和優勢，以更好地實現線下案例教學的功效。這種為線下案例教學模式添加些“線上”元素、實現線下案例教學和在線教學平臺有機融合的教學模式可稱之為混合式案例教學模式，也可稱之為融合式案例教學模式。

● 混合式案例教學模式下“混合”要點分析

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離不開對在線教學平臺的利用。而在線教學平臺的選擇，要根據學校的安排和教師的駕馭能力來決定。本文所說的在線教學平臺功能，主要以超星學習通為例，但不限于該平臺，如QQ群、微信群等社交平臺也可以作為在線教學平臺（下面簡稱平臺）來使用。在混合式案例教學中，并不是將教學資料、作業、通知等發布到平臺就叫“混合”，而應是根據案例教學要實現的教學目標及每一個流程要解決的具體問題，結合在線教學平臺相對應的功能優勢，找準二者在課前、課中、課后、整個教學流程及整個學期的結合點，從而達到“混合”的目的。

1.課前：利用平臺把理論鋪墊、案例介紹環節前置，簡化教學流程

案例教學是以案例為載體，師生通過對案例的討論、解析達到深度學習理論（包括知識、概念、原理等）且能學以致用的目的。正式開展案例教學之前，需要先做理論鋪墊，否則后面的案例教學開展就成為空中樓閣。以往的理論鋪墊是在課堂內按照傳統的講授式教學進行的，現在則可以利用平臺把前期的理論鋪墊放在線上進行，即教師把相關教案、PPT、音視頻、作業等放置在平臺，學生在教師的指導下自主學習。

案例教學的開展流程通常由案例介紹、師生討論、教師總結三個基本環節組成。所謂案例介紹，就是把事前編制好的教學案例介紹給學生。如果案例文本理解起來并不難，且不影響后續課堂案例討論的開展，教師完全可以在上課前把案例文本（包括文字、音視頻等內容）提前放到“平臺”供學生自主學習。教師在課前就可以督促學生收集資料查找答案，為后續課堂討論做準備。

在案例教學中，理論鋪墊和案例介紹屬于淺層學習，對學生的學習能力要求不高，所以把理論鋪墊和案例介紹環節放到線上由學生提前自學是可行的，這樣可以大幅度簡化案例教學流程，最大限度地發揮課堂學習的作用，使學生在有限的課堂時間里進行更多的思維活動[3]，達到深度學習的目的，這也是以高頻互動為特征的案例教學所需要的。

2.課中：利用平臺開展案例討論，增強互動頻次

案例教學特別強調師生、生生面對面的高頻互動，甚至可以說，離開了高頻互動，就不能稱之為案例教學。案例討論環節是案例教學的中心環節，也是最重要的環節，學生參與的質和量直接關系到案例教學的實際效果。在案例討論環節，教師要最大限度地組織協調學生展開討論，要鼓勵每一位學生發表自己對案例討論題的不同觀點。案例討論環節可以采用線下討論為主+線上討論為輔的形式。筆者把案例討論時間設置為30分鐘，先拿出十分鐘，按名單順序，讓每個學生打開手機APP在平臺逐個發言，接著再分組討論（開學初就分好組）10分鐘，10分鐘后由組代表到講臺上依次發言。對于參與欲望強烈的學生，還可以設置自由發言環節，這樣既照顧到群體，也照顧到個人，相應提高了學生的參與率。另外，還可以借助平臺“活動”板塊的“選人”“搶答”“主題討論”“隨堂練習”等功能，增加互動頻次，增強討論氛圍，把案例討論推向高潮。

有學者認為，線上討論學生能夠獲得與面對面討論相似的案例學習體驗[4]，也有學者認為混合式案例教學的討論環節應采用線下教學的方式。[5]筆者對后者觀點原則上是認同的，線上討論確實無法比擬課堂內面對面的案例討論效果，不過可以短時間在線上討論。

3.課后：利用平臺完成案例小結、復習鞏固及教學效果反饋

課堂案例教學結束后，并不能就此畫句號，還需要學生在課后撰寫案例小結，復習鞏固課堂所學及給出教學效果反饋，有時候還需要就課堂討論的問題延伸至課后補充討論，這些都可以利用平臺便捷實現。

撰寫案例小結，是學生對自己學習效果的全面總結和反思，是對自己觀點和方案以及其他學生的建設性意見和觀點的整合。撰寫案例小結有助于學生加深對教學內容的理解，促成教學目標的達成。學生可以通過平臺的“作業”板塊提交小結?？紤]到學生還需要復習鞏固課堂內容，教師可以把案例解析的內容以文本形式或視頻形式發布到平臺，供學生后期使用。另外，根據需要也可以讓學生給出教學效果反饋，幫助教師全面把握每次案例教學的成敗得失，實現教學相長。

4.整個流程：利用平臺調查投票等功能，推動案例教學快速展開

在案例教學中，有時候需要通過調查問卷的方式準確了解學生的某些觀念或對某些問題的看法。利用平臺可以隨時進行問卷調查（既可以在課前也可以在課中、課后進行），而且能即時看到問卷結果。

5.整個學期：利用平臺開展“全程式—過程化”案例教學考核

案例教學要順利開展，需要學生的充分配合，教師不能唱獨角戲，但僅憑學生的自覺并不能達到這一目的?？紤]到總有些學生出于惰性、內向等原因不參與教學活動，這就需要有相應的激勵和監管措施，其中最有效的莫過于借助平臺設計出能兼顧公平效率、激勵學生參與案例教學的“全程式—過程化”考核?！叭淌健^程化”考核并不是單純增加考核的次數，而是把每個學生在整個案例教學過程中線上的學習痕跡、學習效果記錄下來且細化、量化為平時成績。平臺在對學生在線學習活動的跟蹤記錄方面具有強大的優勢，教師先在平臺做好權重設計，平臺即可實時記錄學生所有線上的學習痕跡、學習效果，并以數據化可視化形式呈現出來。此外，“全程式—過程化”考核應規則先行，教師在開學初就要公布考核明細規則并帶頭維護規則權威。這里要特別提到平臺的“簽到”功能，它能把學生的出勤情況準確記錄下來并留下“鐵證”。有了平臺的輔助，教師就能夠全面掌握每個學生的學習動態，便于及時督促學生參與教學活動。

● 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應注意的問題

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不是為“混合”而混合，而是為更充分實現案例教學的上述功效而混合?；旌鲜桨咐虒W，不能止步于“基于個體經驗和感性認知的自發行為”，還需要提升到“基于遵循混合式教學客觀要求的自覺實踐”。[6]為達此目的，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應注意以下幾點。

1.善于利用平臺的優點，同時避開其弱點

借助平臺開展案例教學的優勢很明顯，特別是其諸多便捷高效的輔助功能，能夠和案例教學諸環節如課前準備、課堂教學、課后反饋、成績評定等有機融合，可以提高學生在整個案例教學活動中的參與率，增強案例教學的實效。同時也要看到，與線下教學相比，線上教學所暴露出的弱點也很明顯（難以營造濃厚的學習氛圍、學生的學習效果總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例如，筆者在2020年上半年線上案例教學的討論環節，面對時而出現鴉雀無聲的狀態，雖然進行了督促但效果甚微。筆者認為，后疫情時代，至少在當下，案例教學的中心環節即案例討論環節還是應放在課堂進行。也就是說，以課堂開展案例討論為主，利用平臺為輔。至于理論教學、實踐教學等其他層面的教學，線上線下“混合”到什么程度，另當別論。

2.以教學的客觀要求及應用平臺后的實際效果做取舍，不能過度依賴平臺

案例教學的每一個流程基本都可以利用到在線教學平臺，但最終要不要利用平臺，要根據案例教學的客觀要求及對平臺實際應用后的效果做取舍。例如，利用平臺發布教學案例文本，不是不可以，但要慎重考慮。課堂上，隨著案例介紹的展開、問題的提出，學生由好奇變為興奮，繼而熱烈參與討論，這種面對面熱烈討論的效果是值得追求的。如果課前就把案例文本發布到平臺，學生在課堂討論時還能不能興奮起來，就成為未知數。再如，課前可以把適量的案例教學輔助資料發布到平臺，但若把大量資源（音視頻、文檔、鏈接等）都放到平臺，會不會過度占用學生的課外時間？此外，學生會不會自覺去看，也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3.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非權宜之計，不能淺嘗輒止，要在實踐中不斷創新

在線教育已是當今高等教育的重要發展方向，利用在線教學平臺深化和拓展教育教學方法改革創新、增強教育教學的時代感和吸引力，在后疫情時代已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面對業已成熟的信息化教育環境，如果說新冠疫情期間開展線上案例教學還有“權宜之計”的味道，那么后疫情時代開展混合式案例教學則是大勢所趨。當下，混合式教學在各級各類學校開展得如火如荼，但具體到混合式案例教學，則是剛剛起步，其內在規律還需要繼續探索和學習，各種意想不到的困難、阻力及挑戰還會不時涌現。所以，知難而上，才是有志于開展案例教學的教師應有的態度。以在線教學平臺為依托，以提高學生參與率為目標，不斷在實踐中創新，精心重塑案例教學流程，定能實現案例教學與在線教學的有機混合。

參考文獻：

[1]宋麗紅，張榮.線上授課中應用案例教學的挑戰與反思[J].中國多媒體與網絡教學學報：上旬刊，2020（12）：51-53.

[2]教育部2019年工作要點[EB/OL].（2019-02-22）[2021-07-05].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s5987/201902/t20190222_370722.html.

[3]顏曉燕，王智超.深度學習目標下會計學科混合式案例教學：以“釘釘”為例[J].金融教育研究，2019（03）：69-74.

[4]羅恒，曾蘭，楊婷婷.網絡環境下的案例教學：在線討論的效果及影響因素分析[J].中國遠程教育，2019（05）：37-46，92-93.

[5]曾宇平.對線上線下教學相融合的問題思考[J].科教導刊：下旬刊，2020（24）：31-32+38.

[6]張潤枝，梁瑤.關于推進思想政治理論課混合式教學的若干思考[J].思想理論教育，2021（01）：65-69.

作者簡介：王素雷，上海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思想政治教育、案例教學。魏芬（通訊作者），上海理工大學教師發展中心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管理、教師專業發展。

基金項目：上海理工大學2021年度教師發展研究項目“在線教學視野下重塑思政課案例教學模式研究”（CFTD213027）;上海理工大學2021年度線上線下混合式一流本科課程《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建設項目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