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 靳書君
摘? ?要: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讓貧困人口和貧困地區同全國一道進入全面小康社會是我們黨的莊嚴承諾。精準扶貧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命題,這一命題的形成發軔于習近平總書記在梁家河插隊時期,根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扶貧實踐,命題內涵和外延在新時代得到豐富深化,最終成熟定型。
關鍵詞:習近平總書記;精準扶貧;精準脫貧;命題;形成歷程
中圖分類號:F323.8? ? ? ?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22)02-0007-05
習近平總書記曾回顧說:“多年來,我一直在跟扶貧打交道,其實我就是從貧困窩子里走出來的。”[1] 2015年在減貧與發展高層論壇主旨演講時他又說:“40多年來,我先后在中國縣、市、省、中央工作,扶貧始終是我工作的一個重要內容,我花的精力最多。”[2]從在梁家河村切身識貧到在正定縣通過產業振興“高產窮縣”、在閩東多措并舉助力連片特困地區“擺脫貧困”,再到主政浙江省“幫扶致富”、到十八大以后正式提出“精準扶貧”的科學命題,再到黨的十九大提出要動員全黨全國全社會力量,堅持精準扶貧、精準脫貧,心系貧困群眾和扶貧開發,是貫穿習近平從西部山村到沿海城市、從地方到中央從政實踐的一條紅線。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取得歷史性偉大成就,現行標準下近1億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832個貧困縣全部摘帽,決戰脫貧攻堅取得決定性勝利。本文力求從近半個世紀的扶貧實踐歷程中考察精準扶貧命題的形成脈絡。
一、梁家河:切身識貧,積累一線脫貧經驗
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貧困是全國農村的普遍性問題,國家只能 “點對點”式地進行“救濟式”、“輸血式”扶貧,救濟對象限于“五保戶”以及特殊困難群體。在此背景下,習近平率領梁家河全體村民改善貧困面貌,無疑是一個創舉。習近平總書記回憶說:“上個世紀60年代末,我還不到16歲,就從北京來到了陜北一個小村莊當農民,一干就是7年。那時,中國農村的貧困狀況給我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2]7年知青歲月,梁家河的經歷是“精準扶貧”命題在實踐層面和情感層面的雙重起點。
(一)切身識貧
梁家河的貧窮是整個延安地區的寫照,透過梁家河村甚至也可以看到當時全國農村普遍貧困的面貌。習近平擔任大隊黨支部書記的前一年,“延安地區當時轄14個縣,有130萬人,人均糧食不足250公斤,人均收入不足50元。鍋里沒糧,口袋沒錢,是大多數農民貧苦生活的真實境況。”[3]習近平初到梁家河,就聽到村里 “富正月,窮二月,半死不活三四月”的說法。每到年后青黃不接,家家戶戶就把糧食留給種地的壯勞力,婦女帶孩子外出要飯。習近平設身處地認識到真貧窮,口糧經常是玉米高粱團子和酸菜,幾個月吃不到肉,見到肉甚至直接生吃還覺得香,平時住窯洞、睡土炕,靠煤油燈照亮。
(二)積累一線脫貧經驗
1973年周恩來總理陪同越南黨政代表團參訪延安時,面對缺糧缺錢餓肚子的貧困狀況,向延安地委、行署提出“延安三年變面貌,五年糧食翻一番”的要求。梁家河大隊黨支部書記習近平帶領村民尋找脫貧門路,親身積累了脫貧經驗。他帶領村民打淤地壩、挖大口井、修梯田,把旱田變水澆地,改變靠天吃飯的情況,穩定了糧食生產這個基本面。同時,幫助村民創辦鐵業社、裁縫鋪、代銷店,解決全村生產生活基本物資供給,還根據當地耕地氣候條件引進新的蔬菜品種,率先在陜北地區建成沼氣池,改善了村里的農產品結構和生活能源結構。擔任支部書記前,習近平作為壯勞力,出工一天拿10個工分,只值八九分錢。到1974年,梁家河一個工日分紅七毛二,人均糧食生產達到689斤,提前實現了“糧食翻一番”的目標。在習近平留下的艱苦奮斗精神鼓舞下,梁家河在2010年底成為延川縣首批脫貧村。
(三)埋下了帶領群眾擺脫貧困的情感鋪墊
七年寒暑,習近平與農民群眾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干在一起,不僅讓他了解了農民的貧困、期盼、夢想,更讓他感受到他們的淳樸、務實、勤勞,從小山村看到了大學問。當年和習近平住一孔窯洞的知青雷平生說道:“近幾年,他一再強調扶貧要攻堅,扶貧要精準,就是因為他曾經就是一名農民,他很理解、很懂農民。”[4]越是知之深,越是愛之切。農村的經歷激發了習近平帶領群眾脫貧致富的志向,樹立起扶貧攻堅的信念,而且一直是帶著感情做這項工作。
二、正定縣:因地制宜,產業振興“高產窮縣”
在正定縣工作期間,習近平抓住農村改革的機遇,調整和改變正定純農業的單一經濟結構,走出了一條產業振興“高產窮縣”的脫貧路,這也是改革開放初期中國農村貧困狀況得到快速緩解的一個縮影。
(一)著力解決農民由于糧食不夠吃而造成的貧困問題
初到正定縣,習近平同志通過調研很快發現,正定縣實際上就是一個由于“糧食高征購”而造成的“高產窮縣”。只有53萬畝耕地的正定縣每年卻要交7 600萬斤糧食,導致出現了本地農民糧食不夠吃只能到臨縣去換山藥干、紅薯干用來填飽肚子的窘況。1982年夏,在習近平等人的努力爭取下,正定縣糧食征購任務減少2 800萬斤,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農民的溫飽問題。緊接著,在減少糧食征購任務后,習近平主張既要種植糧食作物,還要發展經濟作物。1983年,通過對種植結構的調整,農民收入水平改善效果非常明顯,“一年農業產值就翻了一番,農民人均收入從148元漲到了400多元,翻了一番半,一年就徹底解決了農民的溫飽問題。”[5]
(二)搶抓農村改革機遇,推動正定農村經濟結構和產業結構調整
緊緊抓住農村改革機遇,推動包干到戶責任制。1982年,在中央澄清了部分人對聯產計酬、包產到戶、包干到戶等責任制的誤解后,習近平率先解放思想,倡導在里雙店公社搞“大包干”試點,推行包干到戶責任制,促進農民增產增收。1983年7月,擔任正定縣委書記之后的習近平立足正定人多地少且勞動力資源豐富的實際情況,主張充分利用區位優勢發展多種經營,走“半城郊型”經濟的發展路子。
(三)進行產業結構調整
習近平聘請著名數學家華羅庚、經濟學家于光遠、教育家潘承孝等一大批高級專家學者為正定的發展出謀劃策,還親自制定“人才九條”,面向全國大膽啟用各類技術人才、引進項目,推進技術革新。此外,習近平還主張依托區位優勢大力發展鄉鎮企業,在全縣層面普遍推動平蘑、奶牛等重點項目發展,走“靠城市吃城市”的發展道路并推動正定14萬畝河灘地開發利用,種植果樹發展林果業。不僅如此,習近平還在挖掘正定歷史文化,修繕正定古建筑群、提高旅游資源質量,創新脫貧路徑上下足工夫。1983年,在習近平等人的努力下“榮國府”建設成為永久性建筑,開創了旅游業的“正定模式”,不僅極大地帶動了正定旅游業和當地的經濟發展,還為后來正定走上“生態立村,旅游富村”的擺脫貧困的小康之路打下了基礎。正是在習近平等人的努力推動下,正定走出了一條產業振興“高產窮縣”的脫貧路。
三、閩東:多措并舉,幫助連片特困地區“擺脫貧困”
自1986年開始,國家采取以縣為重點的開發式扶貧策略,取代了以往大水漫灌模式的救濟式扶貧,政府開始實施有組織的扶貧開發活動。全國設定貧困縣的數量從1986年的273個增加到1994年的592個。國家在扶貧開發工作的力度和扶貧對象的精準度上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在此背景下,習近平在致力于幫助貧困地區擺脫貧困方面實施了多項著眼長遠的挖“窮根”舉措。現在我們回過頭來看,“聯系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一系列關于脫貧攻堅的論述,幾十年前他在寧德的實踐就已經堪稱‘精準扶貧’了。”[6]
(一)進村入戶訪貧問苦,通過調查研究找“窮根”
無論是在廈門、寧德、福州還是在福建省委省政府工作期間,進村入戶體察民情都是習近平工作中的一部分。在寧德工作期間,習近平就曾心懷群眾“三進下黨鄉”,倡導“四下基層”的工作制度。他本人甚至走遍了寧德地區124個鄉鎮中的123個。在福州期間,習近平更是倡導“四個萬家”,即進萬家門、知萬家情、解萬家憂、辦萬家事的工作制度,全力助推困難群眾擺脫貧困。也正是通過這種方式,習近平能夠深入群眾、了解群眾。特別是在1988年9月,習近平通過對閩東九縣深入調查研究后創造性地提出了扶貧先扶志的要求。他認為,閩東從整體定位上講還屬于是一只“弱鳥”,要想擺脫貧困,就要先淡化思想上的“貧困意識”,轉變以往等、靠、要的思維習慣,樹立求人不如求己的意識。同時也不能急于求成,不能抱著一夜致富、一口氣就想抱個“金娃娃”的不切實際的想法,應當發揮滴水穿石、久久為功的精神,從精神上首先擺脫貧困,實現“弱鳥”先飛、快飛。
(二)調整產業結構、正確選擇產業發展道路推動脫貧致富
首先,習近平考慮到農業是閩東地區發展的基礎,提出閩東應當走立體式和開放式的大農業發展道路,圍繞農業發展工業,再以發展工業來支援農業。為此,他不僅倡導各縣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和自身特色發展多種經濟,推廣種植特色水果蜜桔、柑橘、巨峰葡萄,引進茉莉花茶制作工藝,還幫助閩東人民推進茶葉種植的規模化,打造閩東白茶和福鼎白茶、寧德茉莉花茶的品牌,僅種植茶葉這一項就使得寧德霍童、虎貝、洋中、石后等許多鄉鎮擺脫貧困[6]。
實際上,“在帶領寧德人民擺脫貧困的過程中,習書記不僅對植樹造林、種植經濟作物這些農業方面的內容非常關注,他也很注意因地制宜發展工業,提升人口素質。”[6]在工業發展方面,習近平主張閩東各縣應當在本地的資源和生產力狀況的基礎上進行產業結構調整,根據本地資源狀況制定相應的主導產業以及產業群體,既要因地制宜立足本地實際進行工業開發,還要尋求規模經濟效益。在習近平的肯定和指導下,石后鄉引進香港的針織廠,飛鸞鎮利用地理優勢和華僑優勢推進“三來一補”創辦玩具加工廠,解決了農民的就業和收入問題。不僅如此,習近平還推動閩東林業體制改革,健全林業責任制,把林業看做是閩東脫貧致富的關鍵,在九都鄉畬族村、虎貝鄉等地把發展經濟與造林造竹相結合,在洪口鄉建水庫修水電站等等,開辟閩東脫貧致富新途徑。
(三)倡導發展科技教育,增強脫貧致富內生動力
1989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就提出,“科學技術是脫貧致富的關鍵。我們應當有意識地在推進科學技術進步的進程中,不斷提高人們的科學文化素質。”[7]并表示,經濟的發展離不開科技,科技的發展需要人才,人才的培養要靠教育,要抓好基礎教育、職業教育、成人教育的“三位一體”教育體系。在提高科學技術的過程中提高勞動者素質,促進農村全面發展。同時還提出在經濟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將科技教育與經濟發展結合起來,既要把科技教育作為閩東的首要大事來抓,還要講求“實效”,要采取“普及教育”與“成人教育”并舉的方針。不僅重視職業教育和農村的掃盲工作,將掃盲教育和學習技術與農民脫貧致富結合起來,還鼓勵社會力量多渠道、多形式辦學。抓緊發展各類職業培訓,比如農村實用技術類培訓、干部職工科技水平和管理水平等類型的培訓,通過發展教育培養更多能脫貧致富的知識型勞動者。
(四)鞏固民族團結的基礎,促進少數民族共同繁榮富裕
習近平總書記認為,閩東要實現脫貧,必須要考慮畬族問題,因為畬族在閩東人口多且分布廣,必須立足少數民族地區實際制定脫貧致富的方針。為此,習近平提出畬族地區在接受外來“輸血”的同時也要加強自身的“造血功能”。不僅要扶持畬族地區興辦鄉、村兩級實體,增強自身“造血功能”和脫貧后勁,還要提倡有關單位與畬族貧困地區重點掛鉤進行扶貧,提倡科技扶貧,為畬族群眾開展實用技術培訓,增強內生動力,通過外力幫扶和增強內在活力的辦法共同驅動,幫助畬族群眾脫貧致富,保證脫貧致富路上不落下少數民族地區。
(五)加強精神文明建設,助力貧困地區脫貧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物質文明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是貧困地區脫貧致富過程的兩個方面。兩者相互關聯,相互協調,相互促進。”[7]習近平提出,要立足閩東實際,把思想道德建設與文化建設貫穿于整個脫貧致富全過程,要把加強精神文明建設看作是擺脫貧困的必要條件,不僅要開展掃黃打非活動,打擊聚眾賭博、封建迷信等行為,倡導移風易俗,樹立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以及共產主義道德和革命老區精神,還要主動挖掘和保護畬族文化,建立或完善民族文化站、文化活動室等,豐富畬族人民文化生活,引導其開展健康有益的文體活動。習近平還提出,只有在“破”和“立”的過程中加強精神文明建設,提高人民的思想道德和科學文化水平才是真正的脫貧致富。
(六)推動開展“造福工程”,實施易地搬遷,創新擺脫貧困模式
習近平在閩東工作時就曾針對生存條件極其惡劣、靠自身條件無法脫貧的地方實行易地搬遷這種扶貧模式探索過。1987年9月,寧德九都鄉畬族村九仙村所在地因為連降暴雨等自然災害導致山體滑坡后,在習近平指示下實施異地搬遷工作,將整個村子搬到平整的、不會出現滑坡的地方,然后大量地造林,徹底解決生存條件問題。不僅如此,習近平還從1997年開始著手推動解決閩東畬鄉村民的“茅草屋”搬遷和福建省“造福工程”中的“連家船漁民上岸”工作,到1998年初,涉及2 000多戶茅草房戶的搬遷任務基本實現。與此同時,到2002年為止,涉及五六千戶的“連家船漁民”上岸任務也得以總體完成,習近平還提出既要讓“連家船漁民”上岸,還要從生活和就業方面解決他們的后顧之憂。值得一提的是,習近平從1996年11月著手推動的閩寧協作從資金、技術、教育、醫療等多方面入手,在移民搬遷和建設閩寧示范村等方面為脫貧攻堅提供了“扶真貧真扶貧真脫貧”的樣本。
四、主政浙江省:幫扶致富,補好共同富裕的短板
進入新世紀,隨著“國家八七扶貧攻堅計劃”的勝利結束,標志著中國基本解決了貧困人口的溫飽問題。在沿海與內地之間、城市與農村之間、工人與農民之間等不同地區和群體之間出現的收入差距逐漸代替了以往普遍貧窮的基本面貌。要實現社會主義共同富裕的本質要求,推動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協調發展迫在眉睫。在浙江省工作期間,習近平堅持以共同富裕為出發點和立足點,以推動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協調發展為主要抓手開展扶貧開發工作,在幫扶致富和協調發展上下工夫,不僅關注浙江省內沿海與山區之間、欠發達縣、鄉鎮跨越式發展城鄉之間的協調發展問題,而且還站在國家區域協調發展的戰略高度,深入推動了浙江省與中西部地區的對口支援幫扶致富工作。
(一)推動浙江省沿海地區的幫扶工作
推動浙江省內沿海發達地區與山區欠發達地區實行“結對捆綁”協調發展、省內部分發達縣與欠發達縣開展結對幫扶工作。面對浙江省總體已經達到小康水平,但是還存在低水平、不全面、不平衡的問題,習近平表示,“沒有欠發達地區的小康,就沒有全省的全面小康;沒有欠發達地區的現代化,就沒有全省的現代化。”[8]在他的指揮和推動下,2002年4月,浙江省開展“山海協作工程”,推動沿海發達地區與山區欠發達地區在產業和勞動力方面的“雙轉移”,進行捆綁發展。“山海協作”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扶貧,既要求發達地區加快發展,又強調欠發達地區能夠跨越式發展,是對浙江省的生產力和人口在空間上的優化布局。正是基于習近平當初的扶貧策略和基礎,浙江省26個縣在2015年全部走出“欠發達”隊伍,直到2017年這26個縣的發展水平已經超越全國平均水平。
(二)補好省內區域發展和城鄉發展的“短板”,推動欠發達縣、鄉鎮跨越式發展
這是習近平比較關心的問題。以浙江省唯一的畬族自治縣景寧為例,為推動該地區跨越式發展,習近平曾兩次深入畬鄉景寧訪貧、勘察地質災害問題,習近平表示當地干部要自力更生帶領群眾盡快實現小康,省委、省政府也會加大幫扶力度。為此浙江省不僅開展“欠發達鄉鎮奔小康工程”、“山海協作工程”、“百億幫扶致富”等,還通過改善交通條件,將景寧納入全省四小時交通圈,增強景寧跨越式發展內生動力。與此同時,習近平還主張補好城鄉協調發展的“短板”讓城鄉居民共同富裕。習近平強調,要把幫扶城鄉困難群眾放到更為突出的位置并指出,“幫助群眾特別是困難群眾解決各類實際問題,除了要不斷完善面向社會的各類社會保障制度外,還要建立面對困難群體的長效幫扶機制。”[8]同時,習近平還倡導樹立正確的政績觀,建立合理的考評機制。
(三)幫扶致富,推動浙江省與中西部民族地區的對口支援和扶貧開發工作,補好共同富裕的“短板”
習近平剛到浙江工作時便安排工作人員給予浙江省有對口支援任務的民族地區西藏那曲、新疆和田、四川廣元和南充、重慶涪陵和萬州以及貴州等民族地區寫信,明確表示浙江省將會堅決貫徹中央精神,做好對口地區的幫扶工作。2005年12月,習近平在全省民族工作會議暨第三次全省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的講話中表示浙江省經濟社會發展走在前列,不僅有能力,而且也有責任支持省外少數民族地區發展,積極參與西部少數民族地區的開發。為此,他還提出要積極做好對以上地區的對口支援工作,要在廣度和深度方面進行拓展并建立長效支援機制,促進對口支援地區加快發展;不僅要本著“優勢互補、共同發展”的原則發揮本省優勢加大參與西部大開發的力度,還要對少數民族干部和來自民族地區的干部在浙江培訓、掛職、考察等方面上給予安排和協助[9]。
五、進入新時代:精準扶貧,精準脫貧
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不斷深入貧困地區看真貧。并在實踐中深化了“精準扶貧”這一科學命題的內涵。“精準”就是強調扶不能是大水漫灌模式的扶貧,在扶貧策略、措施、對象瞄準等方面都要精準,不能是眉毛胡子一把抓;社會主義制度下的“扶貧”就是要“找真貧、扶真貧”與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相對減少“貧困”式的“減貧”有本質的區別。強調在扶貧的各個環節都要做到“精準”,既是我們扶貧脫貧的根本要求,又是我們擺脫貧困的根本之策。
(一)實地考察看真貧,明確“精準”脫貧目標要求
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不斷到貧困地區考察看真貧,他在河北阜平考察工作時表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在農村、特別是在貧困地區。沒有農村的小康,特別是沒有貧困地區的小康,就沒有全面建成小康社會。”[10]同時,他不僅首次提出了要“因地制宜、科學規劃、分類指導、因勢利導……找對路子,堅持苦干實干,推動貧困地區脫貧致富、加快發展。”[11]的脫貧要求,還提出“兩不愁三保障”的總目標并表示,“黨中央對2020年脫貧攻堅的目標已有明確規定,即到2020年,穩定實現農村人口不愁吃、不愁穿,義務教育、基本醫療和住房安全有保障……確保我國現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貧困縣全部摘帽,解決區域性整體貧困。”[12]2019年,習近平總書記在重慶考察期間從社會主義本質的高度出發重申了這一目標并指出,“發展才是社會主義,發展必須致力于共同富裕。國家越發展,越要把貧困群眾基本生活保障好。”[13]
(二)聚焦精準扶貧,實現精準脫貧
十八大以來,如何實現扶貧脫貧精準化成為扶貧工作面臨的重大理論問題和實踐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從“扶持誰”“誰來扶”“怎么扶”“怎么退”的邏輯上謀劃扶貧開發工作。通過建檔立卡實現扶貧對象靶向瞄準的精確性,做到因貧因困因戶施政施策,實現幫扶對象范圍由大水漫灌向貧困縣、貧困村、貧困戶和個人聚焦,解決了“扶持誰”的問題。在找準扶貧力量上,習近平總書記主張構建政府、社會、市場協同推進的大扶貧格局。堅持責任到人,解決了“誰來扶”的問題。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更是明確提出堅持大扶貧格局,做到脫真貧、真脫貧。在扶貧對策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找準“藥方子”,拔掉“窮根子”,通過“六個精準”具體要求和“五個一批”工程做到對策精準推動扶貧工作出實招、見真效,解決了“怎么扶”的問題。通過設定時間表、留出緩沖期、精準考評考核、逐戶銷號和對扶貧對象實行有進有退的動態管理等實現脫貧成效精準,解決了“怎么退”的問題。
(三)“后扶貧時代”的“相對貧困”治理與鄉村振興的有效銜接
精準扶貧進入“后扶貧時代”,統計學意義上的絕對貧困問題的解決并不意味著貧困問題的徹底消失。習近平總書記在2015年中央扶貧開發工作會議上就明確表示,“即使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建成目標實現,我國仍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一定程度上的貧困問題肯定仍然會存在。”[14]要有效鞏固現有脫貧成果,破解“后扶貧時代”中“相對貧困”的治理難題更考驗中國共產黨的執政智慧。為此,習近平總書記在2020年12月28日至29日召開的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從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的高度,強調脫貧攻堅取得勝利后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15]。
在脫貧攻堅取得勝利后,精準扶貧被鄉村振興戰略的順利銜接。擺脫貧困并不是終點,而是我們美好生活的新起點。站在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的歷史關口,鞏固和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刻不容緩。“精準扶貧”也即將成為我們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建設歷史中的一頁。這也就意味著習近平總書記精準扶貧這一命題的內涵和外延在經歷了從梁家河到正定、閩東,再到浙江省和進入新時代的扶貧實踐中得到豐富深化,最終成熟定型。而“精準扶貧”這個命題本身的生成過程恰好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扶貧實踐的一個縮影。
結語
回顧和考察習近平總書記精準扶貧命題的形成歷程,重溫扶貧初心,牢記為廣大農民謀幸福的重要使命,對于鞏固脫貧攻堅戰略成果,預防脫貧人口從新返貧,實現物質精神雙小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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