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南聯合大學外文系培養了一大批卓越的翻譯家。在戰時極端困苦的條件下,聯大之所以能在譯才培養方面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其學風建設、通才教育、師資隊伍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這三個方面值得借鑒并運用于當代譯才培養,即學風自由是譯才培養的靈魂、通才教育是譯才培養的關鍵、師資隊伍是譯才培養的保障。三者各具功效,相互聯系,辯證統一,從而為現代譯才培養提供啟示。
關鍵詞:西南聯大;外語譯才;培養策略
引言
高等院校適應國家與社會的需要而設立翻譯院、系或翻譯專業,社會上的各類翻譯培訓也開展得熱火朝天。翻譯教學,在我國當下的重要性及其戰略意義不言而喻。截止至2021年,我國已有249所院校擁有翻譯碩士學位點,翻譯專業的建設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短時間的快速發展也帶來了許多問題。社會急需翻譯人才,翻譯專業的學生卻找不到合適的翻譯職位。教與學之間的困惑、社會需求與人才培養之間隔膜亟待解決。快速增長的翻譯教育應向高質量發展轉化,才能有效利用有限的教育資源,培養翻譯人才,滿足國家、社會需求。2020年1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西南聯大舊址考察調研。西南聯大作為中國歷史上譯才培養的一個典型本土案例,取得了驕人成績,其相關經驗對新時代新階段翻譯人才培養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西南聯大創建于抗日戰爭期間,1937年由國立北京大學、國立清華大學和私立南開大學三校在長沙組建成立國立長沙臨時大學,由于長沙連遭日軍轟炸,在1938年西遷昆明,改稱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從1937年南遷到1946年遷回,八年顛沛流離中,西南聯大師生在極為艱難的辦學條件下,創造了絢爛的學術文化,培養出大批杰出翻譯人才,為當代譯才培養帶來了許多珍貴的經驗。但是,據伊繼東、馮用軍統計[1],在論文選題分布情況上,我國學者對于西南聯大的研究未跳出“就史論史”的“窠臼”,史料及對史料的簡單闡述的論文詞頻比例達20.00%,時事述評及讀書報告共占7.55%;校歌校訓碑文的論文詞頻比例達12.34%。而關于西南聯大最大的歷史價值即人才培養等問題,則缺乏系統的、高層次的、多學科的、有針對性的研究,比例僅為7.25%。在研究熱點問題分布上,研究杰出人物(聯大教授)、校歌校訓碑文、史料等這三類的研究文章數目都在40篇以上,所占比例均在12%以上,表明這些都是國內西南聯大研究界的高頻問題,而系科建設、教育教學等尚未引起足夠的關注。同時,在探究西南聯大外文系成就時,相關文章主要聚焦于通識教育這一大的方面,未對譯才培養的整體體系做出系統性描述與評論。例如,截至2022年4月22日,在中國知網以“西南聯大翻譯人才培養”為主題進行搜索,僅有2條搜索結果,并且都僅聚焦于通識教育這一方面。本文將就聯大譯才培養模式進行多角度的探討。西南聯大走出的翻譯家們成為中國當代翻譯史上濃重淡彩的一抹,本文立意探究譯才“大家”的培養體系,對中國現代譯才培養有毋庸置疑的意義與在世價值體現。
1聯大翻譯家概述
西南聯大外文系是由清華、北大的外國語文學系和南開大學的英文學系合并而成。在聯大外文系1938-1946年間畢業的202人以及曾在外文系學習、三校復原后分發至北大西語系和清華外文系學習的共140余人中,涌現出十余位現代中國翻譯史上的大家,如劉重德(1938)、王佐良(1939)、楊周翰(1939)、李賦寧(1939)、周玨良(1940)、吳景榮(1940)、穆旦(即查良錚,1940)、趙瑞蕻(1940)、楊苡(即楊靜如,1940)、許淵沖(1942)、巫寧坤(1943)、何兆武(1943)、林同端(1943)、鄭敏(1943)、金隄(1945)、杜運燮(1945)、袁可嘉(1946)、黃雨石(1947)、陳冠商(1947)、謝素臺(1949)、楊壽康(1949)等[1]。西南聯大外文系畢業生成為中國當代譯界的中流砥柱,在文學翻譯、科技翻譯等領域做出巨大貢獻,成為中國譯界的寶貴財富。
1.1翻譯實踐為基
西南聯大外文系畢業生在翻譯實踐方面碩果累累。如穆旦是“九葉詩派”的代表性詩人,而作為翻譯家的查良錚,則向人們奉獻了拜倫、普希金、雪萊、濟慈、艾略特、奧登等詩人的譯著二十多本,質量均屬上乘。聯大學子在非文學翻譯領域也做出了杰出貢獻。作為國內科技翻譯的研究者,楊壽康堪稱由文體學視角進行國內科技翻譯研究的探索者、也是較早開展科技翻譯與美學、科技翻譯與邏輯學交叉研究的重要學者[2]。西南聯大外文系畢業生在國家重大軍事、外交、對外宣傳等領域也有卓越表現。周玨良、齊聲喬等曾經參與板門店停火談判的翻譯,王佐良、袁可嘉、黃雨石、李賦寧也曾參加毛澤東選集或毛澤東詩詞英譯。另外,大批聯大外文系畢業生在紐約聯合國總部、新華社、外交部、外文出版社等國內外機構畢生從事翻譯工作[3]。
1.2翻譯理論為綱
聯大學子在傳承中國傳統譯論和吸收西方譯論方面為中國譯學理論建設做出了杰出貢獻。如王佐良的翻譯主張匯成了“五位一體”的王佐良翻譯思想體系,許淵沖提出了“美化之藝術,創優似競賽”系列翻譯理論。此外,金隄先生提出的等效翻譯理論,是在總結我國傳統譯論的基礎上,吸收西方現代語言學、符號學、信息論等研究成果,并在自己長期的翻譯實踐中逐漸摸索總結出來的。
2西南聯大翻譯人才培養模式
2.1自由之學風
2.1.1學術討論的自由
1946年,馮友蘭在西南聯大紀念碑文中寫道:“聯合大學以其兼容并包之精神,轉移社會一時之風氣,內樹學術自由之規模,外來民主堡壘之稱號,違千夫之諾諾,作一士之諤諤。”在西南聯大,各家學術觀點百家爭鳴,教授們有著自己的學術體系,學校允許學術爭論,呈現自由的學術環境。例如,“信、達、雅”、直譯與意譯、神似與形似等問題在我國翻譯史上爭辯地此起彼伏,學者討論時總是卷入這場爭辯的旋渦,而卞之琳在西南聯大的英漢文學互譯課上批評了“信、達、雅”,指出意譯與直譯、神似與形似之爭是把一個事物辯證統一的幾方面對立起來的片面的觀點。他在第一堂課上“總是首先破`信、達、雅'的教條,`神似'`形似'的爭辯,`直譯'`意譯'的區分”[4]。
2.1.2學生選課、旁聽、轉系自由
翻譯家何兆武最初報考的是西南聯大工學院土木工程系,來到聯大后對哲學產生濃厚興趣,遂從土木工程系轉到文學院歷史系。本科畢業后,他就讀于西南聯大西洋文學系,師從吳宓,攻讀西洋文學研究生。聯大自由的學術環境,使何兆武由理工到人文跨越三個學科成為可能。他所具有的綜合知識體系,為他成長為一位知識淵博、視野廣闊的翻譯家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2.1.3活躍的社團活動
西南聯大的文學活動非常活躍,對聯大翻譯家的生成也產生了一定影響。著名文學社團有南湖詩社、高原文藝社、南荒文藝社、冬青文藝社、文聚社、文藝社、新詩社、西南聯大話劇團、劇藝社等,學生文學社團延綿不絕。這些文學社團舉辦朗誦會、演講會,辦雜志,出壁報,有力地推動了文學活動的蓬勃發展。西南聯大畢業后從事翻譯工作的著名人物,很多都是當年文學社團中的活躍者,例如:曾經是南湖詩社、高原文藝社、南荒文藝社的趙瑞蕻、穆旦、劉重德、王佐良、楊周翰、楊苡,曾經是冬青社和文聚社的杜運燮、巫寧坤、鄭敏等等。文學社團的成立及其舉辦的活動和創辦的刊物,為廣大師生的文學活動提供了一個有效的交流平臺和陣地,有力地促進了西南聯大包括翻譯在內的文學創作活動。
2.2通才之思想
2.2.1通才教育理念
西南聯大在抗戰時期創造出教育奇跡也得益于通才教育辦學理念的成功實踐和發揚光大。梅貽琦先生在其《大學一解》中指出:“竊以為大學期內,通專雖應兼顧,而重心所寄,應在通而不在專[5]。”。西南聯大外文系繼承了清華外文系的傳統,以培養“博雅之士”作為本系的任務,在“通才教育”的理念的指導下,西南聯大培養出了一批具有創新精神和創新能力的學者。聯大外文系許淵沖曾說:“把生命科學中的優質基因的克隆問題,應用到中西文學互譯的理論上來,提出了優化的創譯論,使中國文學翻譯理論走上了世界譯壇的前列[6]。”
2.2.2通才課程設計
為實施通才教育,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聯大的外文系必修課大都開在一二年級,到了三四年級選修課的比重一般要占到總學分的60%以上。同時聯大規定,文學院學生要必修一門自然科學課程和兩門社會科學課程。聯大外文系在一、二年級的課程設置涉獵文、理、哲、史等領域。而且,“聯大外文系通識學分占總學分權重比例在文、法、理、工五個代表性的外文系、國文系、法律學系、算學系、土木工程學系中權重最高。”[7]。同時,外文系并未僅停留在語言學習的水平,而是開設了大量的西方文學課程,促進學生對西洋文明精神的了解,用以帶動、提升語言的學習。外文系的課程以英語和英國文學為主,語言理論課程極少,而文學方面的選修課則根據教師的專長和當時所從事的研究而開設,門類甚多,為開拓學生視野,豐富學生知識創造了良好條件。聯大文學院的文學教育奠定了聯大外文系學生的文學視野與文學品格,培育了學生的文學素養、開拓了學生的文學視野,有助于學生打下穩固的西方語言文學基礎。
2.3雄厚之師資
2.3.1學貫中西
西南聯大的教師基本上由一批學貫中西的新型的近代知識分子組成,其中留學生出身的教師占了很大比例。在西南聯大任教過的中國籍外文系教授包括吳宓(哈佛大學碩士)、葉公超(劍橋大學碩士)、柳無忌(耶魯大學博士)、陳福田(哈佛大學碩士)、莫泮芹(哥倫比亞大學博士)、潘家洵(北京大學學士,曾在牛津大學訪學)、袁家驊(牛津大學碩士)、陳嘉(哈佛大學碩士、耶魯大學博士)、錢鐘書(牛津大學副博士)、趙詔熊(哈佛大學碩士)、胡毅(芝加哥大學博士)等。難能可貴的是,聯大外語系在艱苦動亂的環境中,仍聘請了許多外籍教師。美國籍外教羅伯特·溫德(Robert Winter)教授在聯大講授“莎士比亞”和“英詩”。美籍外教白英(Payne)除了講授英詩以外,還請西南聯大的師生幫助他編選中國新詩選。在西南聯大的外籍教師中,“英國著名批評家和詩人燕卜蓀教授在當時所發揮的影響當然是必須給以充分估計的”[8]。1937—1939學年,燕卜蓀在外文系分別開設了“莎士比亞”、“英國詩”“現代詩”、等課程,查良錚、王佐良、趙瑞蕻等聯大翻譯家們都聽過這些課程。
2.3.2學富古今
同時,聯大的許多教授不僅在本學科專業是學術權威,而且也是真正的教育家。例如文學院,便有傅斯年、陳寅恪、馮友蘭、吳宓等聞名中外的教育家。西南聯大優質的師資隊伍是其取得輝煌成績的關鍵。
以與西南聯大翻譯家緊密相關的外文系為例,其1938年度的主要教師名單如下[9]:葉公超、莫泮芹、馮承植(馮至)、燕卜蓀、黃國聰、潘家洵、陳福田、吳宓、溫德、陳銓、吳達元、錢鐘書、陳嘉、楊業治、傅恩齡、柳無忌、劉澤榮、吳可讀、聞家駟。這些名家大師們的教授無疑為提升學生的文學素養與開拓學生的文學視野創造了良好的氛圍。
許淵沖在聯大外文系錢鐘書的班上主修英文,得到了錢鐘書、葉公超、吳宓、卞之琳、謝文通,以及美國教授溫德,白英等人的親傳。許淵沖從這些名家身上獲益頗豐。他回憶到:“吳先生(吳宓)還教過《浪漫詩人》和《中英詩比較》兩門課……他要我們多背英詩,這使我后來具備了詩詞英譯的才能,并在北京大學開《中英詩比較》課。[9]”
西南聯大的教師們以開放的眼光,傳承中國傳統文化,引進西方現代文化,為培養中國現代一批杰出的翻譯家做出了巨大貢獻。
3.譯才培養啟示錄
翻譯專業人才肩負著跨文化交流和溝通、服務社會經濟發展的責任。近年來“一帶一路”新戰略等新生事物不斷涌現,迫切需要高端翻譯人才把一大批中國的新概念、新思想、新成果推向世界,把一大批國外的科學技術和文化成果介紹到中國。面對新的社會需求,人才培養機制和模式等方面需要進一步深化改革,使翻譯人才培養在服務國家需求上做出更大的成績。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不忘歷史才能開辟未來,善于繼承才能善于創新。”西南聯大的教育輝煌,或許可以為現代譯才培養帶來一定的啟示。對西南聯大譯才培養之道的審視,要遵循歷史結合現實、理論聯合實際、當前聯結長遠的原則,做到理論邏輯與實踐邏輯相統一,在理論層面進行創造性轉化與發展,從方法論范疇吸取聯大自由學風的精髓、通才思想的精神、雄厚師資的實質,繼而方可為具體實踐層面的譯才培養之舉和培養之策,注入歷史經驗的智慧。
3.1學風建設
自由的學風是西南聯大譯才培養的靈魂。學校允許學術爭論,教授們有著自己的學術體系,各家學術觀點百家爭鳴,這對于聯大學子開拓思維,醞釀新思想新科學都起到了不可或缺的奠基作用;選課自由、旁聽自由和轉系自由的制度遵循了學生的興趣,降低了有志于從事翻譯的外系學生跨入翻譯行業的門檻,有利于培養在特定領域能夠獨擋一面的優秀譯者;活躍的文學社團為廣大師生的文學活動提供了一個有效的交流平臺和陣地,有力地促進了聯大學子們翻譯實踐的水平。鑒于此,當今在培養翻譯人才時,要注重學術的自由,繁榮學術,鼓勵學術爭鳴,可以采取同一門課程往往由幾位教師同時開講的方式,各自闡述自己的學術觀點,打破思維的固化,同時采用兼職導師制,對教學進行補充;降低選課和轉系的限制,鼓勵學生根據自己的興趣旁聽。可以加強學位點與相關學院(如新聞傳播學院、法學院、工商管理學院等)的通力合作,增加學生旁聽這類專業課程的合理途徑,同時,學位點需對學生加強引導,使其充分認識到具備多元化專業知識對于成長為優秀譯員的重要性。除了對校園文學社團給予支持與扶助之外,還可以增加實踐教學基地,拓寬學生的實踐平臺,多元化的實習基地有利于更有針對性地培養職業化人才。
3.2課程設置
通才教育是西南聯大譯才培養的關鍵。優秀的翻譯人才應具備相當的漢語水平、外文功底、雜學知識與文化視野。聯大外文系的必修課與選修課相結合,有助于培養學生的興趣和專長,引導學生接觸學術前沿,讓學生在不同的知識結構與宏觀體系有所貫通與創新。通識教育培養了學生綜合思考問題的能力以及創造性的思維,使外文系學生對于人文和自然科學知識都有廣泛的涉獵,具有廣博的基礎科學知識和較強的綜合適應能力。將外文系學生深厚的文學素養與各學科交叉,對聯大翻譯家的培養帶來了許多幫助。同時,聯大外文系不僅僅停留在語言學習的水平,注重培養學生的人文修養,為外文系的學生成為優秀翻譯家和翻譯理論學者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全國翻譯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于2014年對2009年至2011年獲得翻譯碩士專業學位授權的144所院校進行了專項評估。評估指標體系中對于“學生相關專業知識”的要求是翻譯碩士學生“選修了一定數量的相關專業知識的課程,知識面比較寬”[10]。但對于這一看似簡單的要求,此欄平均得分卻只有3.533分(滿分5分,筆者注),可見在課程設置上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就譯才培養而言,必須將中外兩種語言的基本功掌握得非常好,在此基礎上再學翻譯的策略與技巧,向學生傳授必要的翻譯理論與原則。打好學生的雙語基礎后,強化外語教育的人文屬性,在培養的過程中幫助學生打下穩固的中西方語言文學基礎。除此之外,基于時代的變化,當今翻譯專業學生具有很強的“實用性”要求。在課程設置上,借鑒西南聯大內涵的同時也要注重結合當代市場需求。傳統的翻譯教學多以文學作品為實踐素材,然而如今市場對翻譯的需求已不限于文學領域,經濟、法律、科技等領域的翻譯工作已成為市場的主要需求,因此在課程設置上應對這些專業給予相當的關注,使學生譯者突破專業知識的瓶頸。同時,隨著全球化的推進,近年來語言服務業順勢得到迅猛發展。課程設置在以實踐性、應用性課程為主的基礎上,輔以豐富的相關領域的專業選修課程,如“項目管理”“術語管理”“本地化管理”“計算機輔助翻譯”等。采用模擬教學、案例教學和實習實踐相結合的教學方法,使學生在學期間就對行業有較為系統的了解,提升學生的職業能力和綜合素質。
3.3師資配備
注重師資是西南聯大譯才培養的保障。西南聯大之所以能夠在戰時最艱苦的環境里培養出大量的棟梁之才,與它擁有一大批學貫中西、學富古今的專家、教授是分不開的。師資培養應是高校大力投入的重要工作,有了優質的師資方可培育翻譯良才。人才培養離不開師資建設,培養高素質翻譯師資隊伍是翻譯學科健康發展的基礎,也是翻譯行業和翻譯產業快速發展的前提。但是如今的翻譯專業師資隊伍還存在著諸多問題:首先,多數翻譯教師并非翻譯專業出身,教學上表現為知識單薄,觀點不明確,不能全面客觀地解析翻譯過程和翻譯結果。其次,部分教師缺乏系統的翻譯理論研究,對中外翻譯理論還不能很好地融會貫通。再次,有些教師缺乏翻譯實踐經歷,難免有紙上談兵之感。針對以上問題,可以從專職教師的發展與兼職教師的選聘這兩個層面來考慮。在專職教師的發展上,首先,應做好專職教師的引進工作,聘用專業背景好、實踐能力強的人才。其次,建立對現有專職教師的評估機制,將教師實踐能力作為評估的重要指標,適當給予教師實踐的條件,并設置實踐獎勵制度;專職教師也應主動改善自身的知識結構,提升從事專業翻譯教學的能力素養,要在翻譯實踐、翻譯研究、教學研究等多方面進行提升。兼職教師方面,多與語言服務行業或協會接洽,發現合適的人才,給予其較為有吸引力的薪酬,同時設置兼職教師評價制度,建立一支主要由翻譯行業或語言服務業專業人士構成的兼職教學隊伍,指導學生的實踐及項目研究等。專職教師和兼職教師相得益彰,形成一支有鮮明的實踐性與職業性特點的師資隊伍,從而為譯才培養提供保障。
4.結語
意大利歷史學家克羅齊說過:“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11]”西南聯大處于特殊的時代背景,在歷史的長河中只不過是一瞬,但其學術氛圍、通才教育、師資力量以及譯才培養成果卻永遠在翻譯教育史上熠熠發光,在戰時極其艱苦的八年里,培養了一大批翻譯領域的精英。當今國家的現代化建設和改革開放的繼續深入以及中國文化進一步走向世界都急需大批合格的口筆譯應用型人才,這要求翻譯教育迅速發展。聯大培養模式雖然不可復制,但可以學習和借鑒。深入探究西南聯大譯才輩出的原因,可以為我國時下譯才培養提供可資借鑒的經驗。借鑒歷史、開拓創新,注重學風建設,優化課程結構,錘煉師資隊伍,提高教育質量,為現代譯才培養添磚加瓦,實現翻譯教育內涵式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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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夢潔(1996-),女,湖南益陽市安化縣人,漢族,湖南長沙市恒定高級中學教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教育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