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職教高考”制度建設的研究與實踐

王明月　趙夢雷

摘要：“職教高考”是職業教育專門性高考，與普通高考具有同等功能，對加快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鑒于當前“職教高考”面臨認可度低、人才成長通道受阻滯、生源流動渠道不通暢和考試評價機制不健全等困境，山東省以試點先行，對“職教高考”改革進行了多方實踐探索，并率先做出突破。我國“職教高考”改革可借鑒和推廣“山東經驗”，提高職教地位，扭轉對“職教高考”的片面認知；拓寬晉升路徑，暢通“職教高考”升學渠道；加強職普融通，優化“職教高考”生源結構；完善考評機制，培養德技兼備的高素質人才，以期全面推進“職教高考”改革。

關鍵詞：職教高考；山東省職教高考；現實困境；改革策略

中圖分類號：G710?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5727（2023）07-0039-06

“職教高考”是選拔優秀學生接受高等職業教育，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重要途徑。2019年2月，國務院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以下稱為《實施方案》），提出“建立‘職教高考制度，完善‘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考試招生辦法，提高生源質量，為學生接受高等職業教育提供多種入學方式和學習方式”。“職教高考”制度也因此被正式提出，并將“高職分類考試”推向新的改革階段。當前，我國“職教高考”面臨著認可度低、人才成長通道受阻滯、生源流動渠道不通暢和考試評價機制不健全等現實困境，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山東省作為國內首個部省共建的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2012年開始實施春季高考，先行先試“職教高考”，報考人數由最初的3萬余人增長至2022年的20.9萬人。在此期間，山東“職教高考”的社會影響力不斷躍升，先后兩次入選國務院督查激勵的職教改革成效明顯省份[1]。鑒于此，通過總結并借鑒山東省“職教高考”改革經驗，為推進我國“職教高考”改革，加快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方案。

一、“職教高考”面臨的現實困境

（一）“職教高考”認可度低

“職教高考”曾被社會大眾認為是“可有可無的考試制度”，是依附于普通高考的招生考試制度。有些省份尚未對“職教高考”進行大力宣傳，甚至很多學生和家長至今仍不了解“職教高考”制度。例如，在各省的招生考試院網站中，僅山東省和江蘇省對“職教高考”有明確劃分，其他省份并未對“職教高考”進行專門宣傳，均將職業教育招生考試的相關政策并入“普通高考”的欄目中[2]，容易被學生和家長忽視，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高職院校的招生。

長期以來，受“學而優則仕”“重學輕術”等傳統觀念影響，人們對“高學歷”“考公”“考編”等青睞有加，“職教高考”成了學生考不上理想大學的“無奈之選”。此外，一些地區和用人單位在招聘時對職業院校畢業生不能一視同仁，導致了大量職校畢業生難以獲得理想崗位，無法與普通高校畢業生享有同等權益。

（二）“職教高考”人才成長通道受阻滯

發展職業本科教育作為教育外部需求和內部需要共同作用的必然結果，不僅是滿足經濟社會發展對高層次技術技能人才的需要，也是回應廣大人民群眾對高質量就業和教育的需求，更是順應世界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的發展趨勢[3]。但當前“職教高考”的錄取院校仍以專科層次為主，學生步入本科層次職業院校的機會很少。

一方面，本科層次職業教育規模發展有限。雖然《實施方案》明確提出，要推動具備條件的普通本科高校向應用型轉變，但當前我國本科層次職業院校、應用型本科高校與高等職業?？圃盒Ｏ啾?，兩者在學校數量、在校生數量等方面仍存在較大差距，且普通高校開辦應用技術類型專業的積極性不高，本科層次職業教育專業布局也比較狹窄，當大量中職生選擇“職教高考”作為升學渠道時，或將面臨無適合專業可選的狀況[4]。

另一方面，“職教高考”本科招生計劃少，多為?？普猩１M管“職教高考”的本科招生計劃數逐年增加，但較之普通高考相差甚遠。例如，江蘇省2022年“職教高考”本科批次招生計劃為5 640人[5]，而在同年的普通高考中，全國1 519所普通高校在該省的本科招生計劃為226 063人[6]。

（三）“職教高考”生源流動渠道不通暢

職普融通是促進“職教高考”生源流動、優化“職教高考”生源結構的關鍵性措施，可為學生提供多樣化的成長路徑，使學生能夠根據自身的知識能力結構和興趣稟賦自由選擇成才道路，實現全面而有個性的發展。但當前我國職普融通的推行成效并不顯著，制約了“職教高考”的生源流動性。

一是中考后的“普職分流”以成績定去向，迫使一些學生被動接受中等職業教育，不利于“職教高考”生源結構的調整，影響了教育公平。盡管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已明確提出，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要相互融通，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協調發展，但由于職業教育的認可度低，“重普輕職”的現象普遍存在。二是在職普融通推行過程中，在師資互聘、課程互享、學籍互轉、學分互認、普職資格互認等方面尚未建立起完善的運行機制，致使學生在普通高中和中職學校之間的流動不通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由“雙向流動”異化成“中職普高化”的“單向流動”現象。

（四）“職教高考”考試評價機制不健全

“職教高考”作為選拔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考試制度，其本質是一項考試活動，應保證其科學性、公平性和選拔性。當前，我國“職教高考”的評價機制還有待進一步完善。

一方面，考試評價內容未能融入人的全面發展要求。我國目前的“職教高考”以“文化素質+職業技能”考試評價方式最為典型。其中，“文化素質”部分多以語文、數學、外語等具體學科筆試考試為主，“職業技能”部分多為技能操作評價，僅有少數省份在開展“職教高考”時對學生專業理論知識、思想品德、綜合素質及職業素養等方面進行考查評價。“職教高考”評價機制不健全，易忽視“職教高考”應當關注人的全面發展的要求，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國的高素質人才培養。

另一方面，技能考試評價標準量化較難，導致評價結果缺乏客觀性?！奥毥谈呖肌敝械穆殬I技能測試一般由各省職業院校負責組織實施，由于缺少統一的考評標準和有力的監督管理，削弱了其考試的公平性和嚴謹性，易滋生違法違規行為。并且，職業技能測試主要以實操形式進行，考官需要根據學生現場操作情況打分，因受考官的主觀因素影響較大，致使“職教高考”人才選拔的科學性和權威性飽受質疑。

二、山東省“職教高考”改革經驗

自2019年“職教高考”國家文件中正式提出后，山東省成為我國“職教高考”改革的先行區、示范區、引領區，初步構建了“職教高考”的改革體系，為完善中國特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全面推進“職教高考”改革提供了經驗和實踐支撐。

（一）構建了“職教高考”政策框架體系

2012年山東省初始建立和實施春季高考制度，這是貫徹落實《山東省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1—2020年）》精神的一項重要舉措。為做好2012年的春季高考工作，山東省招生委員會在廣泛調研的基礎上制訂了《山東省2012年春季高考工作實施意見》。2013年9月，山東省就落實《山東省人民政府關于加快建設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意見》，提出以改革招生考試制度為突破口，建立上下銜接貫通的職業教育人才成長路徑等實施意見。同年，《山東省春季高考“知識+技能”考試工作實施方案（試行）》開始推行，這也為做好2014年春季高考“技能”部分的考試工作提供了方案支持。2018年3月，山東省政府辦公廳印發《山東省深化高等學?？荚囌猩C合改革試點方案》（以下簡稱《方案》），對夏季高考和春季高考改革進行了頂層系統設計。2019年4月，山東省教育廳又發布《山東省教育廳關于進一步完善職業教育考試招生制度的意見》作為《方案》的配套制度文件，將高等學?？荚囌猩C合改革進一步細化與完善，對落實山東省高考綜合改革要求、建立健全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溝通銜接機制具有重要意義。2020年1月，教育部和山東省人民政府聯合印發《關于整省推進提質培優建設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的意見》，標志著全國首個“部省共建國家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正式啟動。

山東省先行先試“職教高考”政策，陸續出臺了一系列改革政策文件，構建了“職教高考”改革的政策體系，為全國職業教育改革發展探索路徑、積累經驗。

（二）拓寬了人才學業晉升的路徑

第一，招生形式多樣。山東省春季高考包括春季高考統一考試、高職（?？疲﹩为毧荚嚭透呗殻▽？疲┚C合評價三種形式，為學生提供了多元的升學通道。

第二，招生對象調整。山東省春季高考以往報名范圍較寬，但2022年春季高考招生對象發生了重大調整和變化（見表1）。春季高考統一考試和高職（?？疲﹩为毧荚嚥辉试S普通高中應屆畢業生報考，其招生對象為中等職業教育應屆畢業生和社會人員，其中社會人員應取得高中階段教育畢業證書或具有同等學力；高職（專科）綜合評價招生不允許中等職業教育應屆畢業生和社會人員報考，其招生對象為普通高中應屆畢業生。這一招生對象范圍的限定與調整，一定程度上對“職教高考”生源結構進行了優化。

第三，招生計劃增加。山東省“職教高考”的本科招生計劃逐年增加，為中職學校學生提供了更多升入應用型本科高校的機會。山東省2012年“職教高考”本科招生計劃為2 600人，報名人數3萬多人，到2022年其招生計劃增加到1.8萬人，報名人數達到20.9萬人[8]?！奥毥谈呖肌北究普猩~不斷提高，職校生升學深造的路徑也越來越寬。

第四，專業類別優化。山東省2021—2022年“職教高考”（春季高考）招生專業類別由18類增加至38類，2023年由38類調整為30類。專業類別趨于優化，不僅有利于高校更精準地將招生專業與招生類別相對應，科學選拔符合專業培養要求的高素質技術技能和應用型人才，而且有助于職業中學與高職院校及本科層次職業院校在專業教學上更好地銜接，為學生提供更多的升學選擇空間，為未來職業發展做準備。

（三）探索了職普融通新舉措

近年來，山東省建立并完善了普通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合作機制，給學生提供更多選擇機會。通過進一步推進普通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課程互選、學分互認、學籍互轉、資源互通等舉措，促使原先熱衷于普通高中的生源主動回流到職業教育的軌道。2021年，全省有2.95萬名超過當地普高線的中考生主動選擇中職教育，1.7萬名普高在校生轉入中職學校[9]。在此之前，山東省已于2013年9月在青島、濰坊、德州三市開展中等職業學校與普通高中學分互認、學籍互轉的試點工作，促進了中職學校與普通高中的溝通銜接，滿足了學生的升學、就業等多元發展需求。2019年，山東省在充分調研的基礎上，從青島、淄博、濰坊遴選確定了10所普通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開展綜合高中試點工作，在試點的普通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分別設立綜合高中班。試點學校按照“通識+技能”的要求，科學設計人才培養方案，開發具有綜合高中特點的課程，試點班學生根據發展意愿，自愿注冊普通高中教育學籍或中等職業教育學籍。此外，山東省還積極推動行業企業和職業院校多方參與，高水平實施普通中小學生涯教育、職業啟蒙和體驗教育行動計劃。

（四）完善了“文化素質+專業技能”的考評方式

2012年山東省開始實施春季高考，全省統一命題、統一組織，采用“知識+技能”考試模式，總分為750分?！爸R”部分采用筆試方式，包括語文、數學、英語及專業知識4門，共520分，其中語文和數學各120分、英語80分、專業知識200分；“技能”部分為230分。專業知識和技能兩部分的分數占比高達57.3%，突出了職業教育特點，但技能考試最初表現為“在紙上考技能”[10]。2014年開始，山東省專業技能考試采用單獨組織考試、現場實操測試等形式，有效增強了學生的動手能力，提升了技能水平，并且還規定考生的專業技能考試成績在該省招生院校的相應專業中可通用。2022年，山東省為進一步優化和規范招生工作，規定春季高考統一考試招生技能測試需要在省教育廳統一領導和省教育招生考試院指導監督下，由各主考院校具體組織實施。高職（?？疲﹩为氄猩荚嚥辉儆烧猩盒为毥M織技能測試，考生須參加春季高考統一招生考試技能測試，專業技能考試主要采取實際操作形式。這一舉措切實加強了“職教高考”技能測試的權威性。

三、“山東經驗”助力全面推進“職教高考”改革策略

針對我國當前“職教高考”改革面臨的現實困境與挑戰，總結并借鑒山東省職教改革的成功經驗，遵循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規律，提出以下對策。

（一）提高職教地位，扭轉對“職教高考”的片面認知

第一，加大“職教高考”宣傳力度。首先，各省招生考試院網站要設立“職教高考”相關欄目，以方便學生和家長對其深入了解。借鑒山東省教育招生考試院官網并行呈現“春季高考”與“夏季高考”欄目選項，且首頁及時更新“春季高考”相關公告及高校招考動態。其次，各類媒體要大力宣揚大國工匠精神，彰顯職業教育的價值地位，以營造社會大眾廣泛關注“職教高考”的輿論氛圍，引導學生和家長逐步轉變對職業教育的偏見。最后，各中職學校要定期舉辦“職教高考”相關講座，邀請高職院校結合自身辦學特色，宣傳其“職教高考”相關舉措和優勢，促使學生積極參與“職教高考”。

第二，加強“職教高考”政策引領。2012—2022年，山東省先后出臺了一系列“職教高考”改革政策文件，同步制定了配套政策，建立了相應制度，涵蓋考試招生、人才培養、校企合作、保障機制、管理體制等，在全國率先以省為單位形成了全方位支撐和保障職業教育作為類型教育改革發展的政策體系[11]。其他各省要借鑒“山東經驗”，助力“職教高考”改革。首先，應不斷完善職業教育法律法規，明確職業教育類型定位，出臺相關政策文件，以指導并加快建立健全“職教高考”制度，對省級統籌下的“職教高考”政策執行進行工作部署。其次，應大力推進產教融合，落實激勵政策，保證企業參與校企合作的支出與收益成正比，提高企業參與職業教育的積極性，增強企業的融合參與力度。最后，加大職業教育的經費投入，提高職業教育地位。一方面，大力改善職業教育的辦學條件，提高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質量，在職校生學習資助、實訓基地建設、師資培訓等方面提供資金支持；另一方面，努力縮小區域經費投入差距，國家職業教育經費投入要向經濟欠發達地區傾斜，以利于實現各區域職業教育的高質量均衡發展。

（二）拓寬晉升路徑，暢通“職教高考”升學渠道

一方面，增加高層次入學機會。一是要進一步增加“職教高考”本科招生計劃。山東省“職教高考”的本科招生數量逐年增加，2022年本科招生計劃數是2012年的近7倍，“職教高考”的本科升學率不斷提高。我國職業本科院校和應用型本科院校要向中職生開放招生資源，并激勵更多普通本科院校增加“職教高考”的招錄比例，從而不斷擴大本科院校對職校生的招生名額，使“職教高考”成為高等職業教育招生，特別是職業本科院校招生的主渠道。二是要擴大職教本科規模，加快發展本科層次職業教育。山東省在國內率先制定了“應用型本科高校建設標準體系”，全力推進本科高校向應用型高校轉型。我國可積極出臺相關政策制度，鼓勵更多符合產教深度融合、辦學特色鮮明、培養質量較高等條件的高職專科院校升格為本科層次職業院校。還應加大對應用型本科高校的政策支持，引導更多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應用型轉變，進一步擴充本科層次職業院校數量。同時增設本科層次高職院校，并激勵有條件的社會群體積極探索本科層次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此外，還要做好職業本科教育的專業建設，建立優惠政策、專項補貼等相應的激勵機制，以鼓勵具備條件的普通高校開辦應用技術類型專業。

另一方面，建立多元錄取機制?！奥毥谈呖肌钡纳慈后w以中職畢業生為主，同時面向普通高中畢業生和社會人員，其生源具有廣泛性、復雜性和多樣性的特點。結合山東省“職教高考”針對不同生源群體匹配不同的考試招生形式，為學生提供多樣化入學途徑。對于中職畢業生，依據文化基礎考試和職業技能考試成績，以職業技能成績為主，并參考學生綜合素質評價擇優錄??；對于普通高中畢業生，依據高中學業水平考試成績和職業適應性測試情況，并參考學生綜合素質評價擇優錄?。粚τ谏鐣藛T，應做好其報考資格審核工作。此外，對符合條件的技能拔尖人才實施免試錄取。

（三）加強職普融通，優化“職教高考”生源結構

第一，搭建職普之間的等值通道。我國要充分發揮政策導向作用，明確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的同等地位，借鑒并推廣山東省普職資格互認的經驗，在教育主管部門統籌規劃下，多主體、各層次協調推進，實現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的協調發展。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提出，通過職業培訓所取得的培訓證書、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等學習成果，經職業院校認定后可轉化為相應的學歷教育學分，達到相應職業院校要求可取得相應的學業證書。也就是說，要建立與職普融通相匹配的國家統一認證框架體系，促進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資格證書等值互認。

第二，完善職普融通的內容體系。結合《山東省“十四五”教育事業發展規劃》中提出的“全面建成普通中小學職業啟蒙教育、中高等職業教育、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相貫通，職前培養職后培訓相協調的人才培養體系”要求，我國可實施多層次的職業教育內容滲透。例如，義務教育階段開展職業啟蒙、職業認知等教育，高中教育階段開設職業生涯規劃指導等。此外，普通教育的學生也可以選修職業技能類課程，職業教育的學生也能專門學習文化基礎類課程，真正實現“職業教育作為一種教育類型，不是被動分流的結果，而是一種學生和家長基于自身實際情況的理性選擇”[12]。

第三，強化職普融通的配套措施。山東省開展的普通高中與中職學校學分互認、學籍互轉試點工作，為推進我國普通高中與中等職業學校溝通銜接提供了經驗。因此，建立健全學分互認、學籍互轉以及校際合作機制，不僅有利于打通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之間的轉換通道，實現中職和普高學生的雙向流動，而且還有利于促進不同學校互鑒共享師資（普通高中教師在文化課教學方面更為擅長，職業學校教師在專業技能培訓方面更具優勢），提升學校師資力量。

（四）完善考評機制，培養德技兼備的高素質人才

一方面，以立德樹人、德技并修為原則，建立綜合評價的“職教高考”制度。全面推進“職教高考”改革，必須堅持立德樹人根本任務，促進學生身心健康、全面發展。“職教高考”作為職業教育人才選拔培養的“指揮棒”，不僅要面向實踐、強化能力，突出職業教育類型特色，而且要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促進學生的職業理念、職業素養、職業技能、職業精神融于一體，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換言之，“職教高考”考試評價內容在注重考生公共基礎知識和專業理論知識考查的同時，也應重視其思想品德、職業素養、社會實踐能力等多方面素質的綜合評價，力求培養出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

另一方面，制定標準化考試評價體系，完善“文化素質+職業技能”評價方式。基于山東省“職教高考”實施經驗，首先，各地要加強省級統籌，各省級教育行政部門要依據教育部發布的中職專業教學標準，按照高職專業大類，針對不同生源群體統一制定職業技能考評方案，明確考試方式、考試規范和評價標準，探索建立職業技能考試省級統考題庫[13]。其次，借助現代化信息技術手段減少評價結果中主觀因素的影響，如利用“人工智能”“動作技能數據庫”等手段，實現技能考試評分的量化。再者，選擇專業領域內的權威專家作為“職教高考”技能考試考官，并開展考前相關培訓，以確保監考的客觀、公正。此外，成立“職教高考”監督管理機構，加強對考試全過程的監督管理，主體包括有關政府部門、高校、企業、學生及家長等不同利益相關群體。最后，還應暢通社會監督舉報渠道，完善考生申訴與復核機制，對違法違規行為進行嚴厲查處，從而保證“職教高考”的科學嚴謹和公平公正，增強“職教高考”的權威性與影響力。

參考文獻：

[1]新華社.山東：職業教育成為經濟社會發展不可或缺的助推力[EB/OL].（2022-08-18）[2022-10-05].http：//edu.shandong.gov.cn/art/2022/8/18/art_11975_10303482.html.

[2]杜澔，楊滿福.我國“職教高考”政策比較研究——以華東地區相關政策為例[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22（9）：11-15.

[3]葉雨婷.“職教高考”將成高職招生主渠道[N].中國青年報，2022-02-24（02）.

[4]陳虹羽，曾紹瑋.類型教育視角下職教高考制度建設的邏輯要求、難點及對策[J].教育與職業，2021（10）：13-20.

[5]江蘇省2022年中職職教高考本科、?？频谝慌握猩媱漑EB/OL].（2022-07-14）[2022-11-08].https：//www.jseea.cn/webfile/index/index_zkxx/2022-07-14/6953189401056776192.html.

[6]江蘇省公布2022年普通高校招生計劃[EB/OL].（2022-06-23）[2022-11-08].https：//www.jseea.cn/webfile/index/index_zkxx/2022-06-23/28505.html.

[7]2022年山東省春季高考政策解讀（30問）[EB/OL].（2021-10-27）[2022-10-05].http：//edu.shandong.gov.cn/art/2021/10/27/art_226952_10294475.html.

[8]晉浩天.建設技能型社會 培養更多大國工匠[N].光明日報，2022-04-27（05）.

[9]山東省教育廳.夯實基礎 提質培優 增強中職教育的吸引力和適應性[EB/OL].（2022-02-23）[2022-10-05].http：//www.moe.gov.cn/fbh/live/2022/53982/sfcl/202202/t20220223_601490.html.

[10]范冬梅.基于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構建的“職教高考”研究與實踐[J].現代教育，2020（1）：54-55.

[11]山東省教育廳.職業教育從“大有可為”到“大有作為”[EB/OL].（2022-09-14）[2022-10-16].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3946561157580243&wfr=spider&for=pc.

[12]黃京.從“分流”到“協調”，普職融通還有多遠[N].三湘都市報，2022-05-15（01）.

[13]教育部辦公廳關于進一步完善高職院校分類考試工作的通知[EB/OL].（2021-11-18）[2022-10-30].http：//www.moe.gov.cn/srcsite/A15/s7063/202201/t20220129_596842.html.

（責任編輯：張宇平）

Research and Practice o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System in Shandong Province

WANG Ming-yue， ZHAO Meng-lei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 Anhui 235000， China）

Abstract：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s a specialized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which has the same function as the ordinary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nd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accelera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modern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view of the current difficulties faced by the current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such as recognition stigmatization， blocked talent growth channels， unsmooth student flow channels and unsound examination evaluation mechanism， Shandong Province has carried out many practical explorations on the reform of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aken the lead in making breakthroughs. The reform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in China can learn from and promote the "Shandong experience"， improve the statu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reverse the one-sided cogni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broaden the promotion path to smooth the channel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strengthen the integration between general education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optimize the recruitment structur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and perfect the examination evaluation mechanism to cultivate high-quality talents with both morality and skills， so as to comprehensively promote the reform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Shandong Province vocational educatio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practical dilemma; reform strate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