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范專業認證背景下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的現實困境與行動路徑

摘要：以推動先進評估理念落地為“抓手”，旨在促進體育教育人才培養高質量發展。利用扎根理論對因果元素的識別、聚合與類屬優勢，借助質性分析軟件Nvivo對42位親歷者訪談資料進行分析，以及運用結構方程模型（SEM）對理論模型進行驗證。研究發現：（1）為體育師范生提供進入教師崗位的學習機會，準確測評體育師范生的教育實習實際效果，提供反映實習培養質量的證據材料，是師范專業認證對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的內在要求；（2）評價目的失重、評價內容失準、評價方法失衡和評價標準失真是現實困境的4個直接影響因素，各因素上貢獻率最高的觀測變量分別為促進性忽視、針對性不足、過程性欠缺和客觀性較差。由此，針對性地提出轉變評價目的、更新評價內容、變革評價方法、優化評價標準等行動路徑。

關鍵詞：師范類專業認證；體育教師教育；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專業成長

文章編號：1001-747X（2024） 02-0271-10 文獻標志碼：A 中圖分類號：G812.5

DOI：10.16063/j.cnki.issn1001-747x.2024.02.014

隨著體育基礎教育教學改革的不斷深化，對于體育教師隊伍的質量要求也在不斷提升，由于體育教師隊伍能力素質欠缺，導致體育基礎教育教學改革進程緩慢，因而影響受教育者培養質量的話題經常被人們所討論，體育教師隊伍的高質量發展已成為時代的必然要求。在高校體育教育專業培養方案的課程體系中，教育實習是教師教育課程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將教師教育理論付諸實踐的主要途徑，也是師范生進入教師崗位前重要的實踐環節。2017年10月26日，教育部印發了關于《普通高等學校師范類專業認證實施辦法（暫行）》的通知，其中明確提出了應通過評價證明畢業要求的達成，以及教育實踐環節應涵蓋師德體驗、教學實踐、班級管理實踐和教研實踐等內容的評價要求。由于各種新變化、新方向和新要求的匯入，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正遭遇著來自諸多現實問題的挑戰。基于此，本研究擬通過與培養院校管理人員、校內外指導教師、中小學校領導、體育師范生等的訪談，來探尋師范專業認證實施背景下，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面臨的現實困境，進而窺探其應有的行動路徑，為深化我國高等院校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改革提供參考。

1 師范專業認證實施對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的內在要求

1.1 從學生中心視角：評價能否促進實習群體能力提升

學生中心理念，即強調教師教育中師范生的主體地位，以及師范生培養應遵循人才成長規律。體育師范生作為未來體育教師預備者，教育實習是發展其教育教學能力、反思性能力和適應性能力等的重要途徑，即評價應有效幫助體育師范生實現從學生身份向教師身份的轉變，以及幫助他們樹立正確的責任意識與職業態度。同時，讓他們有機會在具體的體育教育教學情境中，主動發現體育教學技巧和教學策略，從而在實踐中生成“教學智慧”，實踐性知識的累積與發展是體育師范生后續更快適應中小學體育教育教學實踐的基礎。因此，只有評價活動將實習群體屬性進行充分考慮，成為有效促進體育師范生實踐教學行動改善及專業能力提升的有效方式，才符合學生中心、遵循師范生成長規律的認證理念。

1.2 從產出導向視角：評價能否提供衡量實習成效證據

產出導向理念，即強調以師范生的學習成果為導向，評估保障師范生人才培養質量。產出導向是一種循證評估，它不僅強調評價可以客觀地反映教育活動的效果，也特別強調培養單位能夠提供有效、可靠的證據來證明體育師范生學習結果的產出績效。而想要評估體育師范生的學習結果，就需要確定在教育實習中期望體育師范生所具備的知識、技能及專業性情到底有哪些，以及這些產出結果由誰、怎么樣、出于何種目的被記錄、測量與使用。因此，只有評價活動將循證要求屬性進行充分考慮，對代表或映射教育實習情況的過程和結果證據進行系統收集，全面系統培養體育師范生“帶得走”“用得上”專業實踐能力，及對其實習實際成效進行有效評估，才符合產出導向、保障師范生培養質量的認證理念。

1.3 從持續改進視角：評價能否形成優化實習質量依據

持續改進理念，即強調對師范類專業教學進行全方位、全過程性評價，以有效促進教師教育人才培養質量的持續提升。教育實習活動是體育師范生將已掌握知識技能付諸教育教學實踐的重要途徑，人才培養質量的持續提升需要評價能夠為實習質量改進提供科學決策的信息依據。具體言之，評估信息可以成為體育師范生發現自身專業發展水平、改進專業發展策略以及教育教學實踐能力認定依據，指導教師了解體育師范生專業成長階段及優化指導方式依據，培養院校辦學水平及質量監督依據，用人單位招聘依據，以及教育行政主管部門政策制定與資源優化配置依據等。因此，只有評價將活動需求屬性進行充分考慮，成為幫助體育師范生發現與改進教學、幫助指導教師優化實習計劃以及幫助培養院校調整人才培養方案等的重要參考方式，才符合持續改進、促進師范生質量持續提升的認證理念。

2 師范專業認證背景下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面臨的現實困境

2.1 研究方法與設計

2.1.1 研究方法

（1）扎根理論。扎根理論的主要觀點是，研究者帶著研究問題，直接從經驗資料的基礎上歸納出概念和命題。本文嚴格按照扎根理論方法的研究流程，以保證抽取資料中質性概念和命題的可信性，包括開放性編碼、主軸編碼和理論編碼三級編碼程序。

（2）問卷調查。一是預試問卷的編制。通過半結構化訪談中所獲得的指標，制定預試調查問卷，問卷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形式。二是正式問卷的形成。共發放問卷50份，并對預問卷的結果進行信度分析，采用專家評定法對內容效度進行檢驗，采取因素分析方法對結構效度進行檢驗，最終形成正式調查問卷。三是正式問卷的發放與回收。為了獲得穩定可靠的結構方程模型（SEM）分析結果，所調查樣本量要達到200以上，但也不宜過大。采取分層整群隨機抽樣方法選取樣本，選取東部、中部、西部共6個省市自治區，包括體育院校、師范院校和綜合院校等各類型培養單位，共發放問卷1 000份，回收有效問卷958份。

（3）數理統計。利用NViv012對于訪談數據進行質性研究，利用Excel2007對相關問卷調查數據進行預處理，利用SPSS21.0對問卷數據進行內部一致性分析，利用Amos26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和構建結構方程模型。

2.1.2 訪談樣本

采用理論抽樣法來選取訪談樣本，共訪談評價親歷者42人。訪談者來自上海、浙江、陜西、山東、山西、云南等省市的10所院校，包括體育類院校3所，師范類院校5所，綜合類院校2所，涵蓋培養院校管理人員4人，校內外指導教師8人，中小學校領導4人，學生20人，相關領域學者6人。性別方面男性23人，女性19人，年齡跨度在22 -55歲之間，他們的工作單位、培養單位或實習單位，涵蓋不同區域、不同類型、不同辦學水平及不同辦學階段的高校或中小學。

2.1.3 數據收集

采用半結構化訪談方法獲取樣本數據，對于同一問題最大可能地收集多位訪談者的錄音和觀點，在每次訪談結束后，將訪談錄音轉化為所需要的質性檔案資料，對于每位訪談者的訪談時間控制在30 -45 min之間，共形成大約10萬字的文字資料。另外，本研究除收集半結構化訪談資料外，還通過實地現場觀察評分過程及查閱相關院校實習手冊等方式，獲取一些關聯性文字片段。

開發針對不同目標群體分析維度的訪談提綱，分別為《我們實施的實習評價——高校培養單位的想法》《我們了解的實習評價——中小學校領導的意見》《我們使用的實習評價——校內外指導教師的判斷》《我們參與的實習評價——體育師范生的感受》和《我們需要的實習評價——專家學者的建議》，以期深入了解各主體對于實習評價的認識和態度，了解他們對于評價目的、內容、方法和效果等的認識和感受，以及聽取他們對于實習評價的改進建議，切實了解與分析實習評價的實際情況及實踐者真實具體的想法。另外，為避免單一主題問題的局限，本研究還邀請調查對象講述一些關于實習評價的經驗、故事、感受等，以此來搜集更多關于實習評價的有效信息。

2.2 基于質化分析的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困境因素識別

2.2.1 開放式編碼

開放式編碼是通過對已有文本資料中的字、詞、句所反映出來的研究主題進行分析、檢驗、比較、概念化和范疇化的過程。本研究盡可能選取原生代碼，合并出概念范疇內的初始概念，即直接呈現關鍵性語言和原表述語句，逐字逐句進行標簽化、概念化和范疇化。

2.2.2 主軸編碼

主軸編碼是對各代碼之間的類屬或關聯性進行進一步提煉、凝聚、調整、聚焦、精煉、區分和歸類的過程，同時構建副范疇和主范疇之間的假設性關系，并通過原始資料數據來研判是否支持主、副范疇間的這種假設性關系。

2.2.3 選擇性編碼

選擇性編碼是通過對主范疇和對應范疇的系統分析，挖掘其中的核心范疇并聚焦相關概念的深層次關系，以形成一個具有整體性串聯功能的解釋框架。本文通過對上述15個副范疇的繼續考察，以及對于評價目的失真、評價內容失準、評價方法失衡和評價標準失真等4個主范疇的深入分析，同時結合對相關資料的回溯與比對，可用“評價關鍵要素”鏈條式邏輯這一核心范疇來概括所有范疇，其內涵就是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目的失真，即出現方向性要素的偏離問題，其直接導致相應評價內容指標設計的失準，即重點性要素的弱化問題，并且也進一步凸顯評價方法的失衡，即工具性要素的受限問題，最終在上述三要素綜合作用下，加劇了評價標準的失真程度，即條件性要素的缺失問題。

2.2.4 飽和度檢驗

“飽和”是指在不獲取額外數據的情況下，對研究對象進行對照之后的概念化，并且這一模式中再沒有新的屬性出現，即“概念密度”已經達到飽和。并且假設在不斷增加新數據的情況下，也不會出現新的類屬使概念密度增加，即被視為理論飽和。本文對其他原始資料文本進行標記、編碼和概念化，沒有發現新概念的出現，并且可以在已有范疇內進行解釋，由此判定編碼內容已經飽和。

2.3 基于量化分析的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困境因素驗證

2.3.1 理論模型建構

理論編碼是以理論建構為目的，對概念、類屬和主題進行整合的過程。本文確定的核心范疇是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現實困境的誘導因素和演化機理，根據故事線及對核心范疇、主范疇之間典型結構關系的分析，形成由程度遞進累加效應構成的現實困境要素空間，如圖1所示。只有對評價四要素現實困境進行鏈條式優化和關聯性修復，才能真正發揮實習評價診斷與促進的工具效益。

2.3.2 理論模型檢驗

（1）內部一致性分析。運用SPSS 21.0軟件對問卷進行信度檢驗。結果顯示：基于標準化的Cronbacha's α值為0.905，大于0.9，說明條目與測量內容具有較高的內在一致性。由此可知，本次測量數據具有較好的內部一致性，可靠性強，具有很好的信度。

（2）驗證性因子分析。采用Amos26軟件對問卷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結構方程模型的配適度指標值分別為GFI=0.905，AGFI=0.917，RMSEA=0.072， NNFI=0.915， IFI=0.927， CFI=0.927，與適配指標給定推薦值比較，發現上述指標均在推薦值范圍內。可見，本理論模型整體結構良好，收斂效度較高，模型的相關設定可被接受。

（3）結構方程模型確立。運用AMOS26.0對問卷結果進行運算和分析，并經過對模型的擬合與修正，最終得到了二階四因子完全無相關CFA擬合分析圖如圖2所示。

具體路徑分析結果如下：

其一，方向性要素偏離帶來的困境。結果顯示：方向性要素偏離的直接影響系數為0.92，表明方向性要素偏離是具有顯著影響的，其包括3個觀測變量（因子），按其對方向性要素偏離的貢獻率排序（由高至低）分別為促進性忽視（0.72）、總結性為主（0.66）和診斷性不夠（0.65）。促進性忽視是方向性要素偏離維度中貢獻率最高的因子，說明忽視對體育師范生教育實踐能力的促進，是實習評價方向性要素偏離的關鍵原因。

其二，重點性要素弱化帶來的困境。結果顯示：重點性要素弱化的直接影響系數為0.90，表明重點性要素弱化是具有顯著影響的，其包括3個觀測變量（因子），按其對重點性要素弱化的貢獻率排序（由高至低）分別為針對性不足（0.75）、區分性不清（0.64）和操作性有限（0.56）。針對性不足是重點性要素弱化維度中貢獻率最高的因子，說明對于評價指標內容針對性方面的適應性設計不足，是實習評價重點性要素弱化的關鍵原因。

其三，工具性要素受限帶來的困境。結果顯示：工具性要素受限的直接影響系數為0.74，表明工具性要素受限是具有顯著影響的，其包括2個觀測變量（因子），按其對工具性要素受限的貢獻率排序（由高至低）分別為過程性欠缺（0.59）和承載性局限（0.49）。過程性欠缺是工具性要素受限維度中貢獻率最高的因子，說明未能有效關注體育師范生在教育實習過程中的實際表現，直接影響到了評價對于體育師范生專業成長的促進作用，其也成為了實習評價工具性要素受限的關鍵原因。

其四，條件性要素缺失帶來的困境。結果顯示：條件性要素缺失的直接影響系數為0.68，表明條件性要素缺失是具有顯著影響的，其包括2個觀測變量（因子），按其對條件性要素缺失的貢獻率排序（由高至低）分別為客觀性較差（0.86）和準確性較弱（0.54），客觀性較差是條件性要素缺失維度中貢獻率最高的因子。目前實習評價標準的研制尚處于探索階段，沒有形成一種能夠定義專業的標準或規則，成為了實習評價條件性要素缺失的關鍵原因。

3 破解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困境的行動路徑

3.1 從確定性鑒別到促進性發展——評價目的轉變

評價目的決定著教育實習追求著何種教育結果或效果。如何破解現行實習評價偏重實習結果的證明或等級成績的判斷，就需要重新確立體育師范生作為一種“反思性實踐者”的主體地位，將促進體育師范生教育實踐能力專業成長作為評價活動的根本目標追求。

其一，從體育教師教育培養角度出發。體育教師教育期望培養什么樣的未來教師預備者，決定著其在整體人才培養體系或模式上的選擇。體育教育實習是教師教育課程結構中重要的實踐性課程載體，體育師范生只有通過這種實踐性知識的不斷累積、反思與發展，才能真正獲得勝任未來體育教學的實踐能力，達到體育教師教育所期望的高質量培養結果。因此，實習評價應突出“評價即學習”的教育作用，以此來引導與促進體育師范生教育教學實踐能力的全方位成長。

其二，從體育資格認證考試角度出發。體育教育實習是體育師范生進行資格認證前重要的實踐教學能力發展課程，不僅有利于其實現體育教師角色的轉換，也可以成為幫助他們發展一系列通過體育教師資格認證所需的教學計劃、教學實施、教學策略等能力。在師范專業認證政策文件中規定，要建立體育師范生實習檔案等同于教師資格證面試成績的認證程序，實習評價、教育實踐能力發展與教師資格證獲取是可同步推進的。因此，實習評價應突出“評價即方向”的推動作用，以此來引導與促進體育師范生教育教學實踐能力的主動性成長。

其三，從體育基礎教育教學角度出發。體育教育實習是提升未來體育教師從業者質量的關鍵環節，是體育師范生積累教育教學經驗、增強實踐性知識與實踐教學智慧的基礎。換言之，體育教育實習需要幫助職前體育教師在人職前深入了解體育基礎教育的工作實際，對中小學體育教學的學情、教材、學生特征及學習需求有一個提前性的適應，加強實習評價目標導向與基礎教育實踐需要的結合程度，切實提升體育師范生基礎教育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以及對接基礎課程改革的需要將一些新理念、新方法融入到實習評價要求中，幫助他們更好地適應與勝任未來體育教學崗位工作。因此，實習評價應突出“評價要立體”的貫通作用，以此來引導與促進體育師范生教育教學實踐能力的持續成長。

3.2 從被動性接受到有意義參與——評價內容更新

評價目的如何才具有可實現的條件，就需要將比較宏觀的評價目的，轉化為具有針對性的評價內容。如何破解現行實習評價指標內容選取，大部分停留在理論層面的構想或偏向于指標存在意義本身的問題，就需要結合師范專業認證對教育實踐環節的相關要求進行針對性設計，只有將這些內容科學、合理及有效地更新到評價活動中，才能促進體育師范生對實習活動的有意義參與。

其一，從聚焦“重點問題”角度出發。如何才能對評價內容的重點問題進行深刻理解與整體把握，就需要對不同評價維度內容的本質屬性進行分析，明確該內容在實習評價活動中的價值意義及呈現方式，根據指標內容的重要性程度來分模塊進行設計與實施。可嘗試性地進行必修、選修和專題成果材料的選擇，如必修課堂教學、班主任工作，選修組織大課間、課外活動指導，專題師德體驗、教研活動等。

其二，從圍繞“關鍵環節”角度出發。如何才能對評價內容的關鍵環節進行深入分析與系統梳理，就需要以評價目的或目標為基本參照，了解整個實習評價過程中哪些是關鍵性或不可或缺的步驟，即保證選取的評價內容可以映射評價目標的需要，及應通過一定的邏輯主線將指標內容進行串聯，在此過程中同時沿著串聯通路對相應的單元測評內容進行意義再現。如果不能反映或呈現所需的評價目標，要及時的對薄弱環節進行補齊和強化。最后還需要再次復核此評價內容與實習評價目標需要的一致性，以及保證各級分指標內容上具有一定的關聯性與連續性，而非進行簡單地點對點描述轉化。

其三，從精準“基本要素”角度出發。如何才能對評價內容的基本要素進行有效識別與充分納入，就需要對某一問題的主體屬性及特征進行充分識別，即了解該評價指標與其他指標或實習內容之間的關系與區別。對于教學能力內容的考察，必須先了解教學設計、教學實施與教學評價等之間的結構關系，它們之間的貢獻程度，以及具體的配合方式到底是怎么樣的。另外，要提前分析評價指標要素異于其他要素的基本特征，以此設計可識別此指標要素的標志性要點，以及把握其在實習活動中的基本運行規律和運行方式。

3.3 從一次性測量到全過程性監測——評價方法變革

評價內容如何才能進行有效實施推進，就需要借助評價方法這一中介要素，賦予行為或動作一定的行動能力。如何破解現行實習評價主要以總結性為主的評價方式，就需要提升評價對實習過程的有效關注，以此來實現實習評價對體育師范生真實參與性、專業對話性和實踐反思性的考量。

其一，從確立“主體參與”角度出發。對于師德規范、教學能力、反思探究等的促進，必然需要關注體育師范生主體參與實習的過程性證據。同時，注重過程性方法的運用，需要從主體“人”的參與角度出發，充分考慮評價方法對于評價內容的適用性，方法的選擇必然需要符合主體參與者完成規定內容的屬性與規律。換言之，即要將實習活動作為評價的直接場域，運用評價方法設法將評價所需測量的專業能力素養，直接與實際教育教學中真實復雜場景進行連接，由此提升體育師范生習得能力遷移或轉換至實際體育教育教學情境中的程度。

其二，從關注“學習進程”角度出發。對于教育實習成效的有效評估與認證，不僅需要關注體育師范生實習的整體效果，也需要從體育師范生學習進程角度出發，對實習具體過程有一個細致的了解和判斷，以能夠對實習過程中出現的具體問題給予及時的指導、幫助及提供一些改進策略。因此，注重過程性方法的運用，需要從“學習進程”角度出發，盡可能地收集體育師范生實習過程中的表現證據，通過對表現證據的有效評估與反饋，來有效監測體育師范生的實際實習進程，并對實習方案作出適時的干預與調整。

其三，從注重“質量控制”角度出發。成果導向是從源頭上保障體育教師隊伍整體素質與專業化水平的主要策略，與成果導向相對應的就是質量控制，對于高素質專業化體育教師隊伍的培養離不開對其過程質量的有效控制。如果想要使教育目標，組織需求和評估目的協調一致并得到良好的效果，就必須以畢業預期達到的能力要求為導向，來重新組織課程、教學和評估，從而保證實習學習成果的有效達成。因此，注重過程性方法的運用，需要從“質量控制”角度出發，通過改進與消除教育實習過程中的不滿意或不合格的因素，以達到對實習成效的有效保證，以及確保應有效益的高效輸出。

3.4 從主觀性判斷到客觀性評估——評價標準優化

評價標準是判斷評價活動的價值與界限。同時，也反映著人們的價值認知，即評價活動中重視什么和忽視什么，其具有引導體育師范生向何處努力的作用。如何破解現行實習評價標準的客觀性和準確性欠缺問題，就需要加快研制科學、合理的實習評價標準，以此確保衡量實習成效這一統一性標準的有效性。

其一，從“關鍵條件”角度出發。關鍵條件主要是對所解釋現象特征的分析，以及對這一現象所需達到結果的條件設定。例如：對于組織課外體育鍛煉能力的考察，需明確規定所需完成的課外鍛煉指導計劃書、課外鍛煉指導活動視頻圖片、學生參與體驗調查報告、策劃說明與評述總結等任務。并且，要明確設計對于不同內容的等級考核要求。例如：對于鍛煉指導計劃書的評分細則，要包括提供是否支持學生多種形式的體育鍛煉需求，是否利用已具備的體育知識和技能幫助學生學習，是否合理設計鍛煉內容、組織流程、活動成效預估等。同時，對于不同表現水平的體育師范生要能夠進行明確區分并給出具體的等級質量分數。

其二，從“具體指標”角度出發。具體指標是對所解釋現象的具體要點作出要求，即對所需要考核內容作出數量上的規定，以量化的方式提升對具體活動客觀性描述的水平。例如：對于教學能力的考察，需規定體育師范生應提供1份單元教學計劃、連續2 -3節單元課時教學視頻、1份至少包括3位不同體育學習水平學生的評價報告、1份教學說明與評述、1份班主任學期工作計劃、1份集體研討會議記錄表等成果作品，并劃定相應的基本項和加分項，保證在具體數量上的“多勞多得”，并應對優、良、中、及格和不及格等級進行具體明確的水平質量描述。

其三，從“行為表現”角度出發。行為表現是對所解釋現象實際表現的描述，即對所需要考核內容中可觀測的行為表現質量進行說明。例如：對于課堂教學組織與實施的評分細則應包括，創設符合學生體育學習需求的學習環境，充分利用體育場地空間和器材幫助學生學習；在教學中恰當運用自身所具備的知識與技能幫助學生學習，教學組織能夠充分吸引學生參與體育學習，教學組織安排能夠有利于深化學生的體育學習，能夠及時根據學生學習情況調整體育教學安排；體育學科教學策略與方法使用合理得當，使用體育專業語言進行教學，能夠清晰認識并分析體育教學的有效性等。這些具體、完整教學要求的明確規定，是有效引導體育師范生行為表現規范化的重要保障。

4 結語

由于教育評價屬性的復雜性，以及質性研究以研究者本人為研究工具，研究者本身的理論視角、思維方式等難免會在一定程度影響所得結論的科學性與合理性，雖然本研究進行了結構方程模型（SEM）的驗證，但此方面的局限還是存在的。所以，本研究只能給出一個概覽性的考察，希望相關學者在未來的理論研究與實踐應用中，對本研究的結論進行檢驗、修正與補充。

評價是體育教育實習活動的風向標，是衡量并確保實習質量的關鍵環節，也是統籌體育教師教育工作的“牛鼻子”，關乎體育教師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成效和水平。明確期望將體育師范生引向何處的“為何評”問題、明確期望培養什么樣的人“評什么”問題，明確如何更好測評培養成效的“怎么評”問題，以及明確評估判斷尺度設定科學性、合理性的“評的如何”問題，是破解現行體育教育專業教育實習評價困境的有效路徑。另外，未來體育教師教育的相關研究需要與師范專業認證緊密結合，強調對于職前體育教師主體專業性、學習性與發展性的考量；也與中小學體育教育教學實踐相關聯，即關注職前體育教師解決體育教育教學實際問題的能力，這樣才能為體育教師教育高質量培養提供切實可行的有效對策。

作者貢獻聲明：

張麗軍：確定研究選題，撰寫及修改論文。

孫有平：提供研究思路，提出修改建議。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BLA210213）；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G2023KY05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