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基于社會學習理論和社會生態系統理論,以湖北省黃岡市農村的兒童作為研究對象,采用《體育活動等級量表》《幼兒電腦游戲使用程度量表》和《兒童社會性發展量表》中的7個分量表,考察了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的影響機制以及留守經歷于其中的調節作用。研究結果:(1)直接和中介效應。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具有正向預測作用(β=0.464,Plt;0.001);屏幕暴露在兩者關系中的部分中介作用成立(β=0.153),置信區間為(0.106,0.213)。(2)調節效應。體育活動和留守經歷的交互項對社會性發展的作用不顯著(Pgt;0.05);體育活動和留守經歷的交互項對屏幕暴露存在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β=-0.167,P lt;0.01);屏幕暴露和留守經歷的交互項對社會性發展存在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β=-0.093,P lt;0.01),留守經歷同時調節中介模型的前、后半路徑。研究結論:(1)在健康中國戰略背景下,可以通過全民健身政策深層次全方位引導,帶動農村地區普羅大眾的健身熱情,讓運動與健康成為農村兒童社會學習的媒介,從而促進其社會性健康發展。(2)監護人應充分發揮其模范和監督作用,經常參加體育鍛煉培養農村兒童的體育健康意識,并且嚴格把控電子屏幕媒體的使用時間預防社會性發展障礙的發生。(3)父母應該正確地運用屏幕媒體與農村留守孩子進行更多的交流和溝通,結合隔代監護提高總體監護力;當地政府機構應建立和完善留守兒童個人檔案,將留守兒童教育納入績效考核體系;城鄉發展要打破二元壁壘,保障勞動力合理流動,正確引導農民工融入城市。
關鍵詞:體育活動;社會性發展;屏幕暴露;留守經歷;農村兒童
中圖分類號:G80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840(2024)05-0015-10
Influence Mechanism and Effect of Sports Activities on Rural Children's Social Development: A Test of a Conditional Process Model
WANG Xiaoyu, ZHOU Lu
(School of P.E., Hubei University, Wuhan 430062, Hubei,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social learning theory and social ecosystem theory, the research took the rural children in Huanggang City, Hubei Province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used 7 sub-scales in the Sports Activity Rating Scale, the Children's Computer Game Usage Scale and the Children's Social Development Scale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sports activities on rural children's social development and the regulatory role of left-behind experience in it. Results: 1) Direct and intermediary effects: Sports activities have a posi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the social development of rural children (β=0.464, Plt;0.001); Part of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screen exposur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is established (β=0.153), and the confidence interval is (0.106, 0.213). 2) Regulation effect: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sports activities and left-behind experience had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social development (Pgt;0.05);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sports activities and left-behind experience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screen exposure (β=-0.167,Plt;0.01); The interaction of screen exposure and left-behind experience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social development (β=-0.093,Plt;0.01), left-behind experience regulates the first and second" half paths of the mediation model at the same time. Conclusions: (1) Under the strategicbackground of \"healthy China\", we can drive the fitness enthusiasm of the general public in rural areas through the in-depth and all-round guidance of the \"fitness for all\" policy, so that sports and health can become the media of social learning for rural children, thus promoting their healthy social development. (2) Guardians should give full play to their role as models and supervisors, regularly participate in physical exercises to cultivate rural children's awareness of sports health, and strictly control the use time of electronic screen media to prevent social development barriers. (3) Parents should correctly use the screen media to communicate more with the left-behind children in rural areas, and improve the overall monitoring power in combination with inter-generational monitoring; Local government agencies should establish and improve the personal files of left-behind children, and incorporate the education of left-behind children into the performance appraisal system;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should break the dual barriers, ensure the rational flow of labor, and correctly guide migrant workers to integrate into the city.
Key words:physical education; social development; screen exposure; left-behind experience; rural children
收稿日期:2023-02-04
基金項目:2022年湖北大學校級教學研究項目(編號:81)。
作者簡介:王曉宇(1999- ),男,湖北黃岡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體育教學。
通訊作者:周 璐(1980- ),女,河北唐山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政策。
社會性(Sociality)是生物作為社會的一員而活動時所表現出的有利于集體和社會發展的特性。在某些語境下也被稱為親社會性,表明一個人的社會認知、社會情感(如同情)、社會適應(如外向性)以及個性(如自尊)的“質量”[1]。社會性發展(Social development)則是指個體在與他人關系中表現出來的社會認知等特質的“質量”的有益性變化,生理、心理和行為變化等都屬于其研究范疇。
個體在兒童時期的社會性形成會顯著影響未來的社會認知、個性和人格等社會能力的發展水平。早在20世紀初,Freud研究發現兒童早期的經驗在個性與人格發展中起著決定作用,而個體的社會性發展特征同樣如此。相關研究已經證實,兒童時期的社會性發展會對個人的生活產生短期和長期影響[2]。例如,有社會性發展障礙的兒童患抑郁癥、暴力行為、焦慮和孤獨的風險更高,這些癥狀可能會在整個兒童甚至老年時期反復出現、并持續存在[3-4]。兒童時期的這些社會缺陷還可能導致長大后更高的犯罪率、輟學率和被離職風險[5]。
近年來,城鎮化進程加快,在城鄉二元結構的背景下,人口流失、家庭結構變遷、教育資源傾斜等問題接踵而至,農村兒童的社會性發展障礙發生率上升,其社會化促進問題受到大眾的廣泛關注。相較于城市,農村地區兒童的社會化程度普遍較低[6],如城市戶口的兒童在社會認知、自我概念、同伴關系、親社會行為等領域都要優于農村戶口的兒童[7]。美國心理學家 Bronfenbrenner 在提出的社會生態系統理論中,將影響兒童發展的生態學環境分為4個水平,其中與兒童社會性發展聯系最為緊密的是微系統中的家庭和學校[8],根據這一理論基礎,家庭養育行為和學校教育資源被認為是影響兒童社會化的最為關鍵的兩要素。而事實上,農村地區由于人口大量涌入城市務工,導致大量留守兒童出現,隔代教養和低父母教養投入等情況突出。此外,由于經濟、地理位置等原因農村地區教育撥款和師資等教育資源有限,兒童社會性發展的支持要素越來越弱。
鑒于兒童社會性發展的重要性和長期影響以及當下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弱勢”問題,確定與農村地區兒童社會性發展相關的核心因素并探索其潛在過程對預防和干預具有重要意義。在以往的研究中,研究人員和教育工作者通常用社會認知、社會適應、攻擊性、同伴關系、情緒控制、共情與助人和自尊等社會技能來評估兒童的社會性發展水平[9-11]。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技能特別容易受到各種外部因素的影響,如體育活動(Physical activity),通過完善社會知覺、調控負面情緒、增強自我效能和提高社會交往能力,在兒童的社會性發展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12];隨著科技發展,幾乎每個家庭電子屏幕設備都得到了普及,屏幕暴露(Screen exposure)體驗對農村兒童的社會性發展也逐漸產生影響[13]。此外,農村地區兒童留守情況突出,數據顯示截止到2018年8月底,全國共有農村留守兒童697萬人[14],有和無留守經歷(Left-behind experience)的兒童在學習認知能力上存在差異[15],因此,推測留守經歷可能在農村兒童社會化過程中發揮調節作用。根據以上前提,本研究將屏幕暴露作為中介變量,留守經歷作為調節變量,構建并檢驗了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影響的條件過程模型。
1 理論基礎和研究假設
1.1 體育活動和社會性發展
經常參加體育活動對身體健康有著重要促進作用,能夠顯著提高鍛煉者的身體健康指標,與鍛煉不活躍的人相比,他們患致殘性疾病的風險更低。此外,人們普遍認為參與體育活動的健康益處不僅限于生理,還包括心理[16]和社會性因素[17]。Albert Bandura社會學習理論認為個體社會性行為起源于以偶然強化為中介的直接學習和模仿,兒童的社會行為是直接學習、模仿和強化的結果[18],這一理論有助于解釋體育活動與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之間的關系。
在體育環境中,兒童通過直接學習來獲取社會性發展,如,團隊活動中的攻擊性行為、非和諧同伴關系等會受到體育活動規則以及結果的制約和懲罰,行為產生消極結果引導兒童產生正確的社會認知,認知指導兒童日后的行為,從而獲得社會性發展;模仿行為也在兒童社會性發展中起著重要作用,通過模仿使兒童形成社會認知,引發自覺助人行為。由此,認為體育活動對兒童社會性發展有著促進作用。大量實證研究提供了相關證據,Rhodes RE等開展了家庭體育鍛煉對兒童社會認知以及行為預測影響的研究,結果發現,6周內9~12歲兒童的自行車運動總量與社會認知量表評分正相關[19];通過瑜伽運動則能夠增強個體對情緒的控制能力,提高情緒穩定性[20];一項追蹤研究表明,為期8個月的校園足球訓練與兒童更低的身體攻擊分量表得分有關[21];體育活動量和同伴關系之間呈正相關,可能的潛在中介過程是,體育活動量通過提高感知同伴接受度、促進友誼產生來正向影響同伴關系[22];此外,體育活動還是提高兒童身體自尊的重要影響因素,運動時間越長效果越好[23]。根據以上論述,提出研究假設:
H1:體育活動正向預測農村兒童的社會性發展。
1.2 屏幕暴露的中介作用
屏幕暴露是指使用有屏幕的電子產品進行的一系列活動,可以理解為操作使用電子設備,包括觀看電視、玩電子游戲、平板電腦、上網及使用智能手機等。雖然國內外對體育活動與兒童社會性發展之間關系的研究廣泛,但迄今為止還沒有研究關注屏幕暴露在體育活動影響兒童社會性發展中的作用。隨著電子設備變得越來越普遍,父母傾向于將它們用作“電子保姆”來“安慰”他們的孩子[24]。根據2017年聯合國兒童基金會(UNICEF)年度報告,在全球范圍內暴露于屏幕媒體的兒童群體的年齡越來越小,大多數兒童早在1歲時就接觸過智能手機,在2歲左右開始每天使用,在3~4歲時可以熟練地操作智能手機或平板電腦。盡管屏幕暴露在今天的大多數家庭中都很常見,但低體育活動參與兒童的屏幕暴露率尤其高[25]。例如,Staiano AE等對美國104名兒童進行研究,使用混合線性模型檢查了總體育活動、中高強度體育活動和屏幕暴露時間之間的關系,結果顯示,總體育活動與兒童計算機訪問時間呈負相關[26];唐楊丹調查了長沙市9所公辦學校的1 096名初中生,發現身體活動對兒童屏幕暴露有明顯的抑制作用[27];來自智利的一項橫斷面研究向平均年齡12.2歲的196名兒童發放調查問卷,研究結果顯示,體育活動問卷低分的兒童屏幕時間更長,并且參加中高強度體育活動的時間越長兒童的睡眠質量就越高,體育活動減少兒童屏幕時間進而提高其睡眠質量[28]。
社會學習理論認為模仿是兒童社會行為習得中的一種極為重要的途徑,兒童的許多行為都是通過對現實的或象征性榜樣行為的模仿而獲得的。兒童模仿學習有4個子過程,分別是注意、保持、動作表征和動機過程,當兒童長時間暴露在屏幕媒體中時,虛擬人物和事件就成為了“榜樣”和模仿對象,而往往在屏幕媒體中,攻擊性行為的出現比較頻繁并且對兒童具有很強的吸引力,此時注意過程出現;如果屏幕暴露狀況沒有得到有效控制,攻擊性行為在強化作用下會被兒童記住,并可以通過想象或言語表象在記憶中得以重現,這是模仿的第二階段保持過程;經歷長期的屏幕媒體暴露后,兒童經歷動作表征過程(修正試錯)和動機過程(刺激—行為),最終完成攻擊性行為的模仿學習,導致反社會行為出現。此外,屏幕媒體使用不當引起兒童電子游戲成癮,降低基本社會技能水平、形成不良的生活習慣,也會導致兒童社會性發展障礙[29]。關于屏幕暴露抑制兒童社會性發展的實證研究認為,過度的屏幕暴露與更高風險的行為缺陷以及更頻繁的反社會行為相關[30]高屏幕時間(gt;1小時/天)與低百分等級的社會認知水平(b=-10.96,Plt;0.01)和社交情感技能(b=-7.80,Plt;0.05)顯著相關[31];來自土耳其的一項研究表明,兒童每日屏幕暴露的時間延長,同伴關系、情緒癥狀和行為方面的問題發生率就會上升[32]。另外,在家中過度觀看屏幕媒體會增加兒童攻擊性行為、敵對思想和情緒[33];一項縱向研究甚至表明,兒童時期屏幕媒體的不當使用會預測青少年后期和成年期的攻擊行為[34],也就是說,暴力性屏幕暴露的負面影響不僅可能是短期的,而且還可能是長期的。根據以上論述,提出研究假設:
H2:屏幕暴露在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
1.3 留守經歷的調節作用
留守兒童是指父母雙方或一方外出務工、自身留在戶籍所在地,不滿16周歲的未成年人。留守經歷會導致親子分離的發生,在這種狀況下留守兒童的家庭功能遭到破壞,具體表現為父母控制、沖突與和諧、溝通和相互關系等方面不同程度的缺失[35],親子分離可能通過依戀關系中斷、養育能力弱化等因素制約留守兒童的社會情感發展[36]。家庭體育是指家庭生活中的體育活動,它是個體在兒童時期最為基礎的體育活動形式之一。家庭功能對以家庭為基本活動單位的家庭體育活動和鍛煉有著明顯的影響作用,例如,家庭親密度反映個體與家庭成員的情感聯結程度,它既可以直接促進個體居家身體活動,還可以通過身體自尊來提高家庭體育參與度[37]。
顯然,對于有留守經歷的兒童而言,他們的家庭結構和家庭關系都發生了巨大變化,這些變化會導致家庭功能失位,對家庭體育的支持作用下降,進而引起家庭體育活動參與不足,而家庭體育占據整個兒童時期體育活動的較大比例,體育活動總量隨之下降。根據生態系統理論,人類生態環境的建構過程是逐漸遞進的,兒童首先認識的是父母和家庭其他成員,然后才是學校和更為廣闊的社會環境,家庭環境是影響兒童社會性發展的基礎環境。因此,留守經歷所造成的家庭環境變化會對兒童社會行為形成產生作用,與社會化困境和障礙產生聯系[38]。曾留守經歷會破壞兒童的家庭功能,家庭體育等體育鍛煉活動減少,屏幕暴露的概率和時間增加,最終對兒童社會化產生巨大影響。并且以往的研究顯示,在有留守經歷的初中生中,體育活動對社會交往適應、自我意識、校內人際關系等方面的影響在不同的留守時長上存在差異[39],無留守經歷的兒童,可能通過體育活動得到更多的社會性發展。既然兒童有無留守經歷與體育活動、屏幕暴露和社會性發展之間都存在某種不確定的聯系,留守的不同情況影響體育活動與社會性發展之間關系的強度、留守經歷與體育活動促進兒童社會性發展功能的發揮程度有關,那么本研究推測留守經歷可能會調節農村兒童體育活動、屏幕暴露和社會性發展之間的作用機制。鑒于此,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H3:留守經歷在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的關系中起調節作用;
H4:留守經歷調節農村兒童“體育活動→屏幕暴露→社會性發展”這一中介過程的前半部分路徑;
H5:留守經歷調節農村兒童“體育活動→屏幕暴露→社會性發展”這一中介過程的后半部分路徑。
綜上,本研究假設的條件過程模型如圖1所示。
2 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
2.1 研究對象
遵循以往研究的一般范式,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法收集樣本數據。選取來自湖北省黃岡市農村的7~18歲兒童作為研究對象,監護人負責填寫問卷,因為農村地區監護人的受教育水平相對“弱勢”,所以問卷調查均采取線下調查的方式,對于不識字或不理解的情況調查人員方便提供幫助。共發放問卷363份,以是否規律答題、空白問卷為標準,剔除無效問卷27份,最終得到有效問卷336份,有效回收率為92.6%。在調查研究前,主動詢問了所有監護人和兒童本人的參與意愿,并告知研究目的和信息的保密性,最后承諾一支2元的中性筆作為參與獎勵。本研究中的有留守經歷包含曾留守和現留守,前者是指過去有過留守經歷;后者是指現在正在被留守。在有效樣本中男生147人(43.8%),女生189人(56.2%);7~9歲、10~12歲、13~15歲和16~18歲的人數分別是88人(26.2%)、105人(31.3%)、81人(24.1%)和62人(18.4%);直系親屬最高學歷小學及以下11人(3.3%)、初中149人(44.3%)、高中或中專91人(27.1%)、大學專科21人(6.2%)、大學本科58(17.3%)、研究生6人(1.8%);有留守經歷126人(37.5%),無留守經歷210人(62.5%)。
2.2 研究工具
2.2.1 體育活動
體育活動的測量采用梁德清(1994)修訂的《體育活動等級量表》[40]。該量表共3個題項,分別考察被試在過去1個月參加體育活動的強度、持續時間和頻率,如“您的孩子平時參與體育活動的強度怎樣?”。該量表的所有題項均采用Likert 5點記分法,從“低”到“高”分別為1~5分,根據公式:體育活動量=強度×時間×頻率,計算體育活動量總分,大于43分為大運動量,小于19分為小運動量,介于兩者之間是中等運動量,總之得分越高表明體育活動總量越大。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總Cronbach’s α系數為0.835;驗證性因子分析表明結構效度在可接受范圍內:χ2/df=3.79,RMSEA=0.071,GFI=0.913,CFI=0.925,IFI=0.917。
2.2.2 屏幕暴露
屏幕暴露的測量借鑒了王昕(2014)編制的《幼兒電腦游戲使用程度量表》[41],對量表進行適當的修改,用以評估兒童任何形式的電子屏幕媒體使用情況(如智能手機、iPad、電腦、電視等)。修改后的量表由3個分量表組成,共10個題項。第1個子量表有2個題項,如“您的孩子每周屏幕媒體的使用頻率?”“您的孩子每次使用屏幕媒體的持續時間?”;第2個分量表評估了兒童與屏幕暴露有關的行為變化,包括4個題項,如“比起以前,孩子使用屏幕媒體的時間在增加嗎?”;第3個分量表評估了兒童與屏幕暴露有關的情緒表達,有4個題項,如“孩子會因為您限制他/她使用屏幕媒體的時間而發脾氣嗎?”。該量表的所有題項均采用Likert 5點記分法,第1個子量表選項從“低”到“高”分別代表1~5分,其他子量表選項“從不”記1分,“總是”記5分,總分越高代表兒童屏幕暴露程度越強,電子屏幕設備使用越頻繁。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總Cronbach’s α系數為0.796;驗證性因子分析表明結構效度良好:χ2/df=2.84,RMSEA=0.043,GFI=0.921,CFI=0.947,IFI=0.925。
2.2.3 社會性發展
社會性發展的測量選取了陳會昌(1994)編制的《兒童社會性發展量表》中的7個分量表[42]。有社會認知,如“孩子能夠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問題并修正自己的意見”;社會適應,如“到沒去過的地方不怕生”;情緒穩定性,如“孩子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同伴關系,如“孩子在同齡人中很受歡迎,有很多朋友”;攻擊性,如“當孩子生氣時,他/她不會打人”;共情與助人,如“孩子會同情別人的困難”;自尊心,如“孩子愛面子,在學校怕被老師批評”。每個分量表都包含4個題項,所有題項均采用Likert 5點記分法,從1~5分別代表“完全不符合”和“完全符合”,所有題項的得分構成兒童社會性發展測量的總分,分值越高代表社會性發展水平越高,社會能力越強。在本研究中,量表的總Cronbach’s α系數為0.876驗證性因子分析表明結構效度良好:χ2/df=1.95,RMSEA=0.038,GFI=0.972,CFI=0.918,IFI=0.936。
2.3 研究方法
使用SPSS 26.0處理樣本數據:共同方法偏差檢驗;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與相關分析;利用Hayes開發的SPSS插件PROCESS4.1檢驗條件過程模型;運用AMOS 24.0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
3 結果分析
3.1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由于研究方法的限制,可能會造成預測變量和效標變量之間人為的共變,所以研究首先進行Harman單因素檢測,結果顯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有12個,最大因子的方差解釋率為31.51%,小于40%,初步說明共同方法偏差不能解釋變量間的大部分變異,而總變異解釋率為92.37%,最大因子的解釋率未超過一半,由此可以確定本研究所得的數據質量較高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
3.2 描述性統計與相關分析
各變量的平均值、標準差和相關系數如表1所示,結果顯示農村兒童的體育活動量總體偏低、屏幕暴露程度略高、社會性發展水平處于中等偏上、大部分兒童無留守經歷。體育活動、屏幕暴露、社會性發展和留守經歷4個變量兩兩之間均呈顯著相關,其中體育活動與屏幕暴露呈中等強度負相關(r=-0.452)、與社會性發展呈強正相關(r=0.628)、與留守經歷呈極弱正相關(r=0.162);屏幕暴露與社會性發展呈中等強度負相關(r=-0.594)、與留守經歷呈極弱負相關(r=-0.145);社會性發展與留守經歷之間呈極弱正相關(r=0.175)。
3.3 屏幕暴露的中介效應檢驗
使用Hayes[43]開發的PROCESS4.1宏程序檢驗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影響的直接效應和屏幕暴露的中介效應。將社會性發展放入因變量,屏幕暴露放入中介變量,體育活動放入自變量,年齡、性別和直系親屬最高學歷放入控制變量,選擇Model 4(簡單中介模型),置信區間設為95%,進行5 000次Bootstrap抽樣(見表2)。
由表2可知,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具有正向預測作用(β=0.464,se=0.033,Plt;0.001),由此假設H1成立;體育活動對屏幕暴露具有負向預測作用(β=-0.381,se=0.086,Plt;0.001)、屏幕暴露對社會性發展具有負向預測作用(β=-0.402,se=0.019,Plt;0.001)。
此外,如表3所示,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的總效應值為0.464,置信區間(0.397,0.529),總效應顯著;直接效應為0.33,置信區間(0.243,0.393),直接效應顯著,占總效應的67.03%;屏幕暴露的中介效應為0.153,置信區間(0.106,0.213),中介效應顯著,占總效應的32.97%,由此假設H2成立,表現為部分中介。
3.4 留守經歷的調節效應檢驗
將社會性發展放入因變量,屏幕暴露放入中介變量,留守經歷放入調節變量,年齡、性別和直系親屬最高學歷放入控制變量,選擇Model 59(模型假設中介和直接過程都受到調節,與本研究假設的概念模型一致),設定置信區間為95%、Bootstrap次數為5 000,檢驗結果如表4。
從表4可以看出,體育活動和留守經歷的交互項對社會性發展的作用不顯著(Pgt;0.05),說明留守經歷在體育活動與社會性發展之間不存在調節作用,因此假設H3被拒絕,不成立;體育活動和留守經歷的交互項對屏幕暴露存在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β=-0.167,se=0.027,Plt;0.01),說明留守經歷在體育活動與屏幕暴露之間存在負向調節作用,假設H4得到支持;屏幕暴露和留守經歷的交互項對社會性發展存在顯著的負向預測作用(β=-0.093,se=0.037,Plt;0.01),說明留守經歷在屏幕暴露與社會性發展之間存在負向調節作用,假設H5得到支持。
為更加直觀地表現留守經歷的調節效應,參照程云等[44]的方法進行簡單斜率分析繪制調節效應圖(見圖2和圖3)。由圖2可知,對于無留守經歷的農村兒童,體育活動顯著負向預測屏幕暴露(β=-0.343,se=0.027,Plt;0.01),在有留守經歷的農村兒童中,體育活動同樣顯著負向預測屏幕暴露(β=-0.118,se=0.056,Plt;0.01),但是比較預測強度發現,無留守狀況下體育活動對屏幕暴露的負向影響更強,假設H4再次得到支持。由圖3可知,對于無留守經歷的農村兒童,屏幕暴露顯著負向預測社會性發展(β=-0.078,se=0.059,Plt;0.01),有留守經歷的農村兒童屏幕暴露同樣顯著負向預測社會性發展(β=-0.178,se=0.042,Plt;0.01),通過比較分析可知,在留守狀況下屏幕暴露對社會性發展的負向影響更強,假設H5再次得到支持。
綜合上述分析結果,得到農村兒童體育活動、屏幕暴露和社會性發展的條件過程模型,如圖4所示。
4 討 論
4.1 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的直接作用
在農村地區,兒童參加體育活動和身體鍛煉的程度越高,獲得的社會性發展就越強,與研究假設H1相符,表明通過參與基本或專門的身體運動增加了兒童的親社會性,這一研究結果得到了Albert Bandura社會學習理論的支持,并且與以往的大多數研究一致。
Ullrich-French S等認為,通過參與基于身體活動的社會發展項目會使個體間形成緊密的社會聯系,有助于建立個人和社會資產,在為期4周的身體活動項目實驗中,被試的社交能力、身體能力、身體自我價值感和整體自我價值感顯著提高,這表明體育活動正向預測社會性行為和心理[45]。此外,參加體育俱樂部活動的16歲以下兒童在身體機能、身體活力、社會功能和社會心理健康方面高于無鍛煉組[46];休閑體育活動還會顯著增強社會健康和主觀幸福感[47]。因此,針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障礙問題,完善和推進農村兒童“體育活動→社會性發展”路徑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在健康中國的戰略背景下,可以通過全民健身政策深層次全方位引導,帶動農村地區普羅大眾的健身熱情,讓運動與健康成為農村兒童社會學習的媒介,從而促進其社會性健康發展。
4.2 屏幕暴露的中介作用
屏幕暴露在體育活動對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的影響關系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與研究假設H2相符,表明參加體育活動既可以直接促進農村兒童的社會性發展,還可以通過抑制電子屏幕媒體的使用來推進農村兒童社會化進程,研究證明了屏幕暴露在體育活動與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之間的中介作用,彌補了相關研究不足。
一方面,體育活動對屏幕暴露有著顯著的負向影響,高體育活動對應低屏幕暴露和低久坐時間,低體育活動對應高屏幕暴露和高久坐時間[48];七天加速度計實驗中兒童高強度體育活動顯著負向預測電子屏幕暴露時間,并且運動技能能力與體育活動和電子屏幕暴露時間兩變量分別呈正相關、負相關[49]。另一方面,過度的屏幕媒體暴露會致使兒童們丟失自主認識世界和解決問題的機會,這可能會進一步降低他們的獨立思考能力和社會發展能力;根據社會學習理論,還會導致兒童更容易接觸到對自身發展有害的信息和內容,如,暴力主題視頻或卡通動漫,這可能會增加反社會行為的發生,進而抑制兒童的社會性發展[50]。總之體育活動在農村兒童的社會性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屏幕暴露部分中介了這一作用路徑,體育活動參與度更高的兒童與同齡人之間互動更加頻繁,屏幕媒體的吸引力下降、暴露時間減少,從而在運動中得到更快速的社會化。因此,對于農村地區的兒童,監護人應充分發揮其模范和監督作用,經常參加體育鍛煉培養兒童的體育健康意識,并且嚴格把控電子屏幕媒體的使用時間預防社會性發展障礙的發生。
4.3 留守經歷的調節作用
研究進一步發現,留守經歷調節了體育活動經由屏幕暴露影響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的整個間接路徑,假設H3 被拒絕,假設H4和假設H5被證實。具體而言,相較于無留守經歷,有留守經歷的農村兒童在相同的體育活動增加下往往表現出更少的屏幕暴露控制;在相同的屏幕暴露增加下則表現出更多的社會性發展不足,這一研究結果豐富了與農村兒童留守經歷有關的實證研究,彌補了以往調節效應的研究不足。有留守經歷的兒童的父母一方或雙方外出打工,教養方式多為隔代撫養[51],而事實上親子撫養對兒童的發展更加有利[52]。在這種親子分離狀態下兒童的家庭功能受到影響,例如父母對于孩子的積極引導能力弱化、不良生活習慣的監督能力下降等[53]。
此外,父母功能的“失位”還會使農村兒童的家庭體育教育活動大幅度減少,從而對整個兒童時期體育健康生活習慣的形成產生不利影響[54]。根據Bronfenbrenner 的社會生態系統理論,屬于家庭系統要素之一的家庭體育與兒童的社會性發展之間存在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系,而有無留守經歷通過改變家庭功能會對兒童的家庭體育參與程度產生影響,所以留守經歷被認為是體育活動的社會性發展促進功能能否有效發揮的重要標志,調節著體育活動與社會性發展之間的作用路徑。在兒童中,體育活動與屏幕暴露負相關[55]、屏幕暴露與社會性發展負相關[56],已被大量實證研究所證實,本研究首次直接證明了屏幕暴露在體育活動與社會性發展之間的中介作用,結合以上,所以留守經歷對中介路徑前、后同時產生調節作用。因此,對于農村留守兒童,父母應該正確地運用屏幕媒體與孩子進行更多的交流和溝通,結合隔代監護提高總體監護力;當地政府機構應建立和完善留守兒童個人檔案,將留守兒童教育納入績效考核體系;城鄉發展要打破二元壁壘,保障勞動力合理流動,正確引導農民工融入城市。
5 結 論
本研究在社會學習理論和社會性生態系統理論的視角下,構建了一個條件過程模型,考察了農村兒童體育活動與社會性發展之間的關系,探討了屏幕暴露的中介作用,并進一步解釋了留守經歷在體育活動與社會性發展關系間的調節作用,研究主要得出以下結論:(1)體育活動能夠顯著正向預測農村兒童的社會性發展水平;(2)體育活動通過屏幕暴露的中介作用顯著預測農村兒童社會性發展;(3)留守經歷同時調節中介模型的前、后半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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