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促進高質量發展：按照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研究綜述

摘要：文章通過文獻調研法，梳理目前我國關于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本科人才培養的相關文獻，發現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人才培養、本科教育和學科建設三個方面。在本科專業目錄多次改變和社會發展倒逼學科交叉融合的時代背景下，未來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開展進一步研究：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研究、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培養模式研究、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面臨的問題與對策研究、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多元主體的職責研究。

關鍵詞：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本科人才培養；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G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7136（2024）05-0001-08

Integration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A Review of Research on Cultivating Undergraduates According to the Firstlevel Discipline of Library，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ManagementMU Xiyu，TANG YiAbstract：Through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method，this paper combs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on the cultivation of undergraduate talents in the firstlevel discipline of library，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management in China，and finds that the main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three aspects of talent cultivation，undergraduate education and discipline construction.Under the background of multiple changes in the catalog of undergraduate majors and cross integration of disciplines forced by social development，further research can be carried out in the future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strengthening the research on the necessity and possibility of cultivating undergraduates according to the firstlevel disciplines in the new era，strengthening the research on the cultivation mode of cultivating undergraduates according to the firstlevel disciplines in the new era，strengthening the research on the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ultivating undergraduates according to the firstlevel disciplines in the new era，and strengthening the research on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multiple subjects according to the firstlevel disciplines in the new era.

Keywords：library 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management；firstlevel discipline；undergraduate talent development；review of research

0引言

目前，我國高等教育基本沿用的還是20世紀50年代初期院系調整時的模式，專業設置過細、過窄，相關學科過于封閉難以整合，專業壁壘現象嚴重［1］，這不利于培養跨學科復合型人才，難以適應新時代背景下社會對跨領域人才的需求。近些年來，為了適應社會新的發展趨勢，響應新的發展需求，國家陸續頒布深化本科教育教學改革的相關政策文件，設立了一些跨學科或交叉學科專業。在國家越來越強調學科交叉或交叉學科建設的背景下，我國最新的研究生人才培養學科目錄里面，信息資源管理是管理學門類下的一級學科，下設包括圖書館學、情報學、檔案學等在內的11個二級學科。越來越多的院校按照信息資源管理一級學科來招收和培養碩士生，把二級學科設置為了研究方向，而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類（本科專業目錄目前沒有改名）本科專業教育基本還是按照二級學科進行培養的（即使采用大類招生，但在大二或大三還是按照二級學科細分了專業），這不利于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本科專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本科專業教育應該按照一級學科培養面向多領域的信息職業人才，以適應不斷融合發展的數智社會。本文試圖通過全面、系統調研相關領域研究概況，在新一輪本科專業即將調整的重要時期，為相關院校按照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理論研究與實踐提供參考借鑒。

1研究概況

本文通過中國知網和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進行搜索，以主題為“圖書館學”OR“檔案學”OR“信息資源管理”OR“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OR“圖情檔”和主題為“課程體系整合”OR“課程體系改革”OR“培養創新”OR“本科教育”OR“本科人才”OR“人才培養”OR“一級學科”構成檢索式，檢索時間為2024年2月26日，最終得到329篇相關文獻。筆者主要以這329篇文獻為研究對象，并參考這些文獻的部分觀點開展研究。

從總體上看，該領域研究文獻數量波動上升。在2002年之前，相關主題的研究論文較少；2010年到2014年呈現增長趨勢；但是從2015年到2017年逐年下降；從2017年起，開始呈現總體上升趨勢，說明在2017年之后該研究主題越來越受關注。2018年我國開始了新文科建設，這一定程度上說明新文科建設政策的出臺，影響了我國圖情檔學科建設的相關研究。

2研究主題分析

文獻分析發現，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人才培養、本科教育和學科建設三個方面。

2.1圖情檔學科專業人才培養的研究

2.1.1人才培養模式的研究

相關學者和教育機構在不斷地進行理論和實踐研究，提出更為靈活的多元化特色人才培養模式，以適應社會發展和行業需求。理論研究方面，我國有不少學者呼吁按照一級學科進行人才培養，如侯經川提到，圖書館學和檔案學兩個專業非常接近，在本科階段完全可以合并，在研究生階段再細化培養［2］。馬費成教授提出要培養高質量復合型信息管理人才，但是大多數院校未能充分響應，僅有少部分院校在招生中按照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大類招收本科生，但這些學校在大二或者大三就實行專業分流，過早地限制了學生獲取專業知識［3］。丁獻峰提出了多元一體化的人才培養模式，即“知識+能力+素質”的培養模式，通過這三者之間的緊密聯系構成人才全面發展的整體［4］。這種人才培養模式適用于社會各類信息行業，并且能夠培養具有豐富知識、適應能力強的應用型人才。

實踐探索方面，一些學者總結了我國高校的圖情檔類本科人才培養模式改革情況。中國人民大學在信息資源管理本科人才培養方面啟動基于“雙數計劃”的特色本科人才培養項目改革，通過構建以改革理念、課程建設和制度設計為主的框架，設置責任主體并征集各方意見等管理舉措，深化了信息資源管理本科教學改革探索。通過實行“雙數計劃”的特色人才培養，持續提升人才培養質量和本科學科競爭力［5］。除此之外，南京大學在2018年開始推行大類培養，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在商學院下設的工商管理大類中，并且學院把信息資源管理和信息檢索兩門課程設為全院學生的大類必修課和選修課，這一舉措響應了按照一級學科培養人才的規定，這種培養模式惠及了不同學科，同時也受到了學生和社會的歡迎［6］。

2.1.2人才培養目標的研究

人的全面發展學說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一是理想與建設實踐統一，二是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統一，三是人的發展與社會發展統一，四是人的發展與素質教育統一。這四個方面分別從主觀和客觀角度為現代人才培養目標奠定了理論基礎［7］。人才培養目標應隨時代的變化而不斷變化，并且受政治、經濟、科學文化發展和社會制度狀況等客觀因素的制約。在圖情檔學科人才培養目標方面，歷來存在著“通才”與“專才”兩種教育意見。通才教育希望培養博識多才的人才，而專才教育希望培養掌握本專業基本理論和技能的人才［8］。

1993年7月頒布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目錄和專業簡介》將情報學改為信息學，同時將圖書館學、信息學、檔案學和圖書出版發行學合并成為一個學科群，稱為圖書信息檔案學類，歸屬于歷史學門下，自此正式將圖書館學、信息學和檔案學確認為一個學科群［9］。

1998年頒布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目錄和專業介紹》將原有的一級學科改名為圖書檔案學類，歸屬于管理學門下，下設圖書館學和檔案學兩個專業，并設目錄外專業——信息資源管理。同時，明確了圖書情報檔案人才的培養目標，不僅要學習圖書館學、情報學和檔案學的相關基礎理論知識，還要深入掌握某一學科的專業知識和技術，熟練運用現代科學技術為圖書情報檔案機構服務。除此之外，還要培養能從事企事業單位信息管理和信息資源開發等工作的應用型、復合型人才［10］ 。這一培養目標的提出是在原有的通才、專才的基礎上進一步綜合發展的結果。

2012年版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目錄和專業介紹》發布時，原設在目錄外的信息資源管理專業獲得了正式身份，成為二級學科，而一級學科名稱再次變更為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類，并且一直沿用至今。隨著圖書情報檔案機構中資源建設內涵與外延的變化，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教育要不斷突破傳統的資源觀，注重信息社會和大數據環境下信息資源的收集、整理、檢索、服務等相關理論、技術與方法，重視信息資源建構與組織能力的培養［11］ 。建立符合新培養目標的理論與實踐、技術與人文有機結合的新課程體系，通過技術賦能，增強學科活力，將各種新興的科學技術運用到圖書情報檔案的教育中［12］。

隨著專業目錄和人才培養目標的不斷革新，可以看到技術和社會的發展對于人才的要求在不斷地提高，主要體現在對高層次、復合型人才需求的不斷擴大。因此，人才培養目標應向具有廣博知識和技能的復合型人才轉變，以適應不斷發展變化的信息時代，才能在激烈競爭中找到發展空間［13］。

iSchools運動將人才培養目標確定為突破圖書館專業人才培養的界限，面向廣泛的信息職業，培養信息領域未來的領導者和變革者［14］。iSchools運動提出的跨學科性和培養人才要適應社會經濟、文化發展的要求等理念，對我國圖情檔教育有非常大的啟示［15］。我國也應該借鑒國外iSchools人才培養的思路，以信息、技術和人為中心，打破學科邊界，加強與其他學科的合作，用交叉學科產生的優勢引導學科前進［16］，并以此推進我國圖情檔學科教育的高質量發展。

2.2圖情檔學科本科教育的研究

2.2.1課程設置方面

開展課程整合，優化課程體系，面向廣泛的信息職業設置課程內容是時代發展的需要。但當前我國圖情檔學科的課程缺少與其他專業課程的交叉融合，在教育部的本科專業目錄中，圖情檔類各專業的主干課程中也有不少是重復的，偏離產教融合，缺乏實踐性［17］。喬好勤教授提出的“9+X”的修正方案值得考慮，即開設9門核心課程，學生可根據自己的就業目標選修感興趣方向的課程，以達到企事業單位或信息機構工作需求［18］。四川大學以“3+2+X”的人才培養體系結合專業實際，通過課程設置等，構建專業“3+3+5”的課程體系，即三個專業發展方向、三大專業教學模塊和五種課程教學類型，切實增強學生的創新創業素質和能力［19］。

楊文等提出，要構建寓教于研、激勵創新的教學環境，即以老師為主導、學生為主體的產學研相結合的教育模式。高校應充分激發學生在科學研究和實踐創新等方面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同時要鼓勵、引導和支持學生探索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興技術在專業中的應用［20］。產學研合作教育是充分利用學校與企業和科研單位等不同的教學資源和環境，讓學生通過實踐把以課堂教學為主的學校教育和直接獲取經驗的校外實踐相結合，形成新時代的人才創新培養模式。如與第四科研范式相適應的文獻信息服務體系，是開展信息服務領域的創新研究，奠定了產學研融合長遠發展的堅實基礎。王翠萍等認為，應該建立以職業需求為導向的實踐教學基地，在課程設置和課程體系構建等方面進行整體優化，注重實踐教學［21］，這些都是產學研教育體系的關鍵環節?；诖耍本┐髮W圖情檔學科各專業推行共建實驗室，同時積極與校內其他院系開展合作，通過以研究項目反哺課堂等舉措，將科研融入教學，建立科技與人文相融合的教育體系。并且開設了包括信息資源、信息用戶、信息技術、信息社會和大數據方法五大課程模塊，以此提升專業吸引力。

2.2.2職業導向方面

在我國，就業率的高低直接關系學科專業的存亡。因此，為了讓圖情檔學科可持續發展，就要確保圖情檔類本科畢業生能有較高的就業率和就業質量。2010年，第三屆中美數字時代圖書館學情報學教育國際研討會發布的《LIS面向更寬廣的信息職業行動倡議》中提出，圖書情報學教育應致力于培養更廣泛的信息職業人才，注重培養掌握各種信息能力的人才［22］，即讓本學科的畢業生有較為廣闊的就業渠道。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中強調各方要大力拓寬就業渠道［23］，而圖書情報學教育這種培養更廣泛的信息職業人才的定位顯然符合國家這種政策要求。

但怎樣才能培養具有就業競爭力，在更廣泛的信息職業中成功就業的人才呢？唐義等通過問卷調查發現，按照一級學科培養學生能夠增強職業競爭力、提高社會認可度，有助于學科更好地發展［24］。增強職業競爭力是圖情檔學科需要面對的現實，圖情檔學科的根本就是要培養具有專業知識的人才，這些人才主要面向信息服務行業。隨著社會信息化的發展，行業對于從業人員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不僅要有信息組織、加工、處理和數據分析等能力，還要秉持以人為本，服務至上的職業理念，這種復合型人才的培養，迫切需要圖情檔學科的融合，實現傳統與現代、理論與實踐、技術與人文融合的教育模式［25］。從相關用人單位的人才需求來看，他們越來越青睞具有跨學科、多領域背景的專業人才［26-27］，因而應聘者具有信息組織、信息管理和信息技術等相關能力更能受到雇主的青睞［28］ 。通過對招聘需求信息的搜集和分析可以看到，面向圖情檔學科招聘的相關崗位以專業型崗位為主，比如檔案整理、圖書編目［29］，這說明專業知識在工作中的重要性。但在就業市場上，圖情檔相關專業的可替代性較強，漢語言文學、歷史學和計算機等專業較多地出現在與圖情檔學科相關或相近的招聘崗位中。這些都說明圖情檔學科面臨著就業市場變化的挑戰［30］，學生要全面發展才能在競爭激烈的就業市場中站穩腳跟。

2.2.3實踐教學方面

實踐教學在培養學生成才過程中極其重要。有學者指出，以傳授理論知識為主的專業教育與當前社會需求有一定的差距，學生的實踐能力不能適應現代化發展［31］。圖情檔學科正在逐步被整合成信息資源管理學科群［32］，信息技術的運用在學科中得到重視，同時更多新興信息服務行業的誕生也要求學生打破原有的專業壁壘，提高信息管理和創新能力。章燕華等人認為，圖情檔是具有較強實踐性且關系密切的三個專業［33］，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各個專業在實踐教學方面都面臨著共同的挑戰。

陳閩芳等人提出，要建設圖情檔實踐教育基地，以資源共享、平臺攻堅的方式協同培養人才［34］。謝永憲等主張，通過校政企合作的方式，培養實踐能力強的應用型本科專業人才。例如，北京聯合大學檔案學專業依托校外人才實踐基地，培養具有扎實專業理論知識和熟練掌握現代信息技術的人才［35］。王應解等以中國人民大學檔案學專業為例，提出以課題研究和項目開發為主線，通過創新實訓平臺、創新實驗平臺和創新互動平臺三點支撐的“一線三點”實踐教學模式，培養學生在實踐中的創新意識，提高學生的創新能力，健全了本科的實踐教學體系，“三點式”的實踐教學模式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36］。浙江大學信息資源管理專業在研究生培養階段，與阿里巴巴達摩院合作，安排校內外多名導師共同指導研究生，交叉制定個人學習計劃［37］。在本科人才培養過程中，教育機構可以采取類似的合作培養模式，提升學生在實踐中運用所學知識的能力，豐富學生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

2.3圖情檔學科建設的研究

學科建設是高等學校教育和發展的核心，學科的地位和影響力非常重要，一個學科要謀求發展，就必須要有地位，而且要有定位［38］。在本科生教育層面，我國從1987年到現在進行了多次學科目錄和專業設置調整工作。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最初名為圖書情報檔案學類，是12個社會科學門類之一，到變更為設在歷史學門類下的圖書信息檔案學類，再到隸屬于管理學門類的圖書檔案學類，一直到2012年更名為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類并沿用至今［39］。在“十四五”時期，學科交叉融合建設和發展成了重點研究方向，一些新興學科和交叉學科如數字人文、信息分析、保密管理等專業的產生，展現了學科的發展趨勢，打破了學科壁壘，推動了傳統人文與信息技術、數據科學的融合，與此同時智慧圖書館、健康信息學等領域的研究也運用著圖情檔學科的研究方法［40］。這些都體現著學科在不斷地發展進步，學科建設越來越多元化。

2.3.1學科定位的研究

許多業內人士對圖情檔一體化問題討論較久，主要體現在圖情檔學科各專業都具有信息性、知識性和服務性。秦順認為，圖情檔經歷了復雜的學科調整，定位不清、邊界模糊等問題長期困擾學科的定位和發展。一級學科名稱經歷了多次調整表明，本學科未能歸納出嚴謹自洽的上位類概念，學科發展內涵不清晰、方向不明確［41］。但劉永等認為，圖情檔完全可以形成一個上位類學科，由它來統領學科的整體發展［42］。在學科群層面的交流整合過程中，圖情檔一級學科通過學術會議等交流機制，對學科建設和學科定位等問題開展探討［43］。如2019年在武漢召開的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青年學者論壇上，馮慧玲教授在《學科探路時代——從未知中發現未來》報告中指出，學科定位在信息資源管理，說明二級學科之間的交叉融合正在進行。孫建軍教授在《新技術賦能下的圖情檔新場景與新使命》主題報告中講到，要形成圖情檔共同體，在擴大學科邊界的同時，積極構建學科話語權，堅定圖情檔的道路自信、內容自信和人文自信［37］。但隨著信息化的發展，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的學科定位問題出現了一些分歧與爭議［44］。我國圖情檔學科雖然一直受到網絡化、數字化的沖擊，但是已經建立較為完備的知識體系和研究基礎，只有準確把握學科發展的客觀規律和時代趨勢，認清定位，才能在激烈的學科競爭中站穩腳跟、不斷進步發展。

2.3.2學科整合的研究

在學科整合方面，已經有不少學者提到過圖情檔類學科不僅要與具有同族關系的學科進行整合，也要與處于同族關系之外的學科進行整合。比如與農、商、醫等學科進行整合，中南大學醫藥信息系的醫藥信息學專業就是圖書情報學與醫學、藥學進行整合后設立的專業［45］。圖情檔學科各專業具有相同的學術淵源，學科內在結構也十分相似，學科整合能夠促進專業人才的培養，滿足厚基礎、寬口徑的社會需求［46］。肖希明等提到，具有同族關系的學科整合既有必然性，也更具可行性。與同族關系之外的學科整合，主要是整合與信息相關的學科，以適應新型信息職業對人才的需求和學科自身發展所呈現的交叉融合趨勢［47］。

iSchools運動是圖書情報學教育為適應信息環境而尋求的變革之道，它以“信息”為核心概念，將圖書情報學教育整合到信息學科群，引導圖書情報學教育面向更廣泛的信息職業。在iSchools的理念中，“人”始終是核心要素，信息、技術、人三者相互作用能夠加強學科整合成效與核心競爭力，從長遠發展來看是非常有益的。學科整合也是iSchools研究中備受關注的問題。葉繼元教授評析iSchools運動的幾種觀點，并對我國的學科整合提出四點建議，他認為雖然iSchools運動逐漸體現出“去圖書館化”的趨勢，但其含義不是“去圖書館學”，而是把傳統的圖書館學、圖書情報學以及信息科學、計算機科學、通信領域等信息相關學科整合成一個大學科群［48］。面對新技術發展帶來的沖擊和變革，學科交叉融合既是圖情檔學科發展的必然結果，也是圖情檔學科順應信息化社會需要進行優化和調整的關鍵所在。

2.3.3師資結構的研究

高等教育在社會經濟文化發展中占據著重要地位，而師資力量則是發揮高等教育戰略地位的基礎和核心。《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 2010—2020年） 》強調，要“大力提高高校教師教學水平、科研創新和社會服務能力。促進跨學科、跨單位合作，形成高水平教學和科研創新團隊”［4９］，《教育部高等教育司2016年工作要點》強調，要“完善高校教師教學能力培訓體系，推動高校普遍建立教師教學發展中心，加強國家級教師教學發展示范中心建設。推動高校與行業企業和實務部門開展實踐教學師資隊伍的雙向交流，加強教師實踐教學技能培訓”［50］。這一方面表明我國高等教育師資隊伍建設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明確了我國高等教育師資隊伍建設的不足［51］。所以應當切實加強師資隊伍建設，特別是在年齡構成、男女比例、職稱結構、學歷層次、知識結構等方面形成合理的教學團隊［52］。四川大學通過對本科專業的調整，合并信息資源管理專業和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專業的師資，打造了一支優秀的師資隊伍［53］。這些都說明，不僅復合型人才培養是時代所趨，師資隊伍建設的多元化也是時代要求。

3結論與展望

目前，我國大多數圖情檔教育機構還是按照“專業種”招生，即分別按照圖書館學、檔案學和信息資源管理專業進行招生。這種招生和培養模式不僅限制學生獲取知識，還限制就業領域，無法滿足寬口徑的復合型人才培養目標［54］。國內對于圖情檔學科人才培養的相關研究主要分為理論分析與實證調研兩個方面。在理論方面，立足學科建設與專業教育，對傳統學科的課程設置、培養目標等進行宏觀分析。實證調研主要是對國內外本學科及相關學科的人才培養方案、課程設置及滿意度等方面進行調研分析，以職業導向為出發點，以人才需求為本，為教學改革提供有力的支撐。重視交叉融合是新文科背景下我國圖情檔學科發展的重要方向之一 ，學科交叉融合有助于推進本科人才培養模式的變革，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能滿足社會發展和學科發展的需求。加強新時代按照圖書情報與檔案管理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相關研究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

第一，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研究。信息技術的推動和新文科的興起，都預示著社會對于人才需求的轉變，同時也說明按照一級學科進行招生培養的必要性。從國家教育政策來看，我國近幾年陸續頒布深化本科教育教學改革的文件，這深刻預示著圖情檔學科建設和人才培養將迎來質的飛躍，它要求我國圖情檔教育機構要與時俱進，通過自身積累的學術基礎和國家相關政策的支持為學生提供更好的本科教育。但在這方面的研究還比較少，在全社會并沒有形成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共識。

第二，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培養模式研究。按照一級學科培養圖情檔本科生就必然會打破已有的按照二級學科培養本科生的培養模式，建立一個全新的培養模式。那么這個全新培養模式的課程體系、教學方式、實踐方式、師資隊伍建設等問題都需要進一步研究。

第三，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面臨的問題與對策研究。長期以來，我國圖情檔都是按照二級學科培養本科生，這已形成了固有格局。按照一級學科培養圖情檔本科生必然會打破已有的格局，產生一系列新問題，比如招生人數問題，培養方案的制定問題、課程合并的問題、新課程的開設問題、師資隊伍建設問題等。主要會產生哪些問題，面臨哪些挑戰，以及針對這些問題和挑戰可以采取哪些針對性舉措等都是需要進一步研究的內容。

第四，加強新時代按照一級學科培養本科生多元主體的職責研究。要打破長期以來形成的按照二級學科培養圖情檔本科生的格局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這需要教育主管部門和高校在學科融合發展中扮演好各自的角色，發揮各自的作用，比如教育主管部門需要出臺什么樣的政策文件，高校又如何去平衡各方利益等，都是今后需要重點關注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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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穆璽羽（1999— ），女，福建師范大學社會歷史學院信息資源管理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圖書情報學教育。

唐義（1986— ），男，博士，副教授，通信作者，任職于福建師范大學社會歷史學院。研究方向：信息資源建設與服務、圖書情報學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