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革命時代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演進

摘 要：信息革命時代，科學技術的高速發展為人類提供了諸多便利，也提出了諸多挑戰。其中信息革命時代的社會變革引起的信息過載、信息碎片化以及概率性思維方式轉變等問題對思想政治教育環境產生了影響，身處時代之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學情也不斷發生變化。當思想政治教育環境、教育對象等因素發生變化時，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也勢必要進行調整，做到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在此背景下梳理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演進，不僅有助于探究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變化的動因，而且可以為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選擇和創新發展提供理論支撐，這無疑是新時代推進思想政治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應有之義。

關鍵詞：信息革命；時代特征；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信息過載；信息碎片化

DOI：10.15938/j.cnki.iper.2024.06.001

中圖分類號：G６４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１６７２-９７４９（２０24）０6－０001－０6

方法是人們為了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達到一定目的所采取的活動方式、程序和手段的總和。就目前的研究來看，一些學者將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界定為“教育者和教育對象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為了達到一定教育目的所采用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1］據此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是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目標的必要條件，也是提升教育效果的關鍵要素，當思想政治教育環境、教育目標、教育對象等因素發生變化時，原有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也理應隨之調整。

當前，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人類社會逐步邁向信息革命時代，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從社會發展史看，人類經歷了農業革命、工業革命，正在經歷信息革命……信息革命則增強了人類腦力，帶來生產力又一次質的飛躍，對國際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軍事等領域發展產生了深刻影響。”^［2］同樣，面對更廣闊的網絡空間、面對信息傳遞的新特點，信息革命對思想政治教育也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思想政治教育正面臨著新的機遇與挑戰，其教育方法也應隨之不斷調整。在此背景下梳理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演進，有助于進一步研究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變化誘因，為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選擇和創新提供科學依據。

一、信息革命時代思想政治教育面臨的挑戰

信息革命時代，引起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變化的主要外部原因是思想政治教育環境的變化，^［3］而思想政治教育環境的變化則來自于社會的變革，因此想要梳理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演進首先要了解整體的社會變革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影響。從工業革命時代到信息革命時代，電子計算機的高度普及和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增加了人類認知事物的范圍，也增強了事物與事物之間的聯系，人類社會的系統因此增加了復雜度。信息作為連接事物的紐帶作用更加明顯，人們可以高效地獲得各種想要獲取的內容，但信息規模的不斷擴大，也引發了信息過載、信息碎片化以及思維方式轉變的挑戰。

1.信息過載阻礙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傳遞

信息過載指人們接受了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信息，導致無法有效整合、組織及內化這些信息以滿足自身需求，從而影響到人們的工作、生活及人際關系等。^［4］信息過載意味著人們對于信息的攝取在數量維度得到大幅提升，但相似信息的高度重復致使信息攝入的局限性增強，雜散信息的過度豐富也導致信息處理的效率降低，這些均導致信息攝入在質量維度的下降。思想政治教育者在課堂教育灌輸的過程中，教育信息的傳導也會受到影響。

伴隨互聯網推送算法的發展，信息繭房現象凸顯，學生接收的信息一部分出于興趣使然主動獲取，另一部分則是由媒體平臺的算法驅動而被動獲取，二者共同的作用雖然拓展了信息獲取渠道，但另一方面也可能導致信息攝入的局限性。信息攝入的局限性意味著信息接收者在窄化的范圍內，大量攝取相似信息，盡管這些信息會以不同形式出現，但有效信息量之低，難以滿足學生對信息的有效需求，學生的大腦在經歷長時間低效的重復勞動后，還會因為疲憊而屏蔽其他信息，進一步增強了信息攝取的局限性，使過載的信息成為加固信息繭房的原材料。另一方面，信息的窄化也是思維固化的重要誘因。信息的重復攝取會導致學生形成先入為主的觀點，一旦面對新觀點，極有可能下意識地抗拒。當學生在課前即從其他信息渠道對課程內容有了解時，會更易傾向將教師講授的內容當作老生常談，從而只進行選擇性地聽取，甚至完全忽略。另一種極端情況是有些學生堅持聽信網絡上被精心設計、引導、強化過的錯誤觀點，并難以在課堂短時間內接受正確的觀點。

信息過載極易導致學生以信息攝取代替獨立思考，學生成為信息的“載體”“轉發器”，但“處理器”的處理能力卻沒有得到有效鍛煉，沒有真正對信息整合、排序、轉化的能力。學生的“處理器”雖然一直在運行處理信息，但因為信息攝取范圍窄化，存儲下來的“文件”可能僅有“標題”和少部分字節有差異，但這些數據仍然占據了大量存儲空間，思想政治教育者再向其灌輸信息時，其接收空間已近乎于無，因而形成極大阻礙。

2.信息碎片化影響價值觀的塑造

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內容。隨著信息革命時代的發展，網絡已成為人們獲取信息、傳播思想的重要媒介，思想政治教育者因此可以加強網絡文化建設，搶占網絡輿論陣地，加速推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傳播。但另一方面，網絡上的信息良莠不齊，不易監管，教育對象的價值觀也因此深受網絡中各類信息的沖擊與影響。特別是在網絡信息碎片化的環境下，人們往往只接觸到零散的、片面的信息，因此產生的信息碎片化現象也影響了價值觀的塑造，甚至影響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信息碎片化是指人們通過網絡接收了數量大但內容分散度高的信息，這會導致接收者注意力碎片化、記憶碎片化、思維碎片化、觀點碎片化、社會碎片化等連鎖反應。注意力碎片化是信息碎片化的直接結果，這會導致人們對非碎片化的、有一定長度的復雜信息的處理能力下降。在閱讀碎片化信息的舒適區域，個體形成的記憶也呈現碎片化特征，這種信息難以形成系統化的記憶，也會妨礙個體進行深度思考和形成系統的邏輯框架，進而導致思維碎片化的現象。隨著思維的逐漸變得淺薄，個體經過深思熟慮后進行有建設性地輸出的意愿與能力都有所下降，因此，網絡上的觀點往往只是對碎片化信息的隨意、隨機反應，從而進一步導致了觀點的碎片化。^［5］

價值觀是人們在對價值的認識和實踐活動中形成的關于價值的根本觀點。根本觀點的形成來自于對一般觀點的歸納總結和認識深化，然而，碎片化的觀點和思考能力的欠缺導致了知識的碎片化和膚淺化，而人們的價值判斷也以事實判斷為基礎，知識的碎片化則會影響人們做出客觀的事實判斷，進而影響價值判斷，這不利于個人核心價值觀的正向培養。一些學者認為，培育個人核心價值觀是培育社會主義社會核心價值觀的微觀路徑，^［6］如果個體的核心價值觀受到碎片化的影響，只關注自身利益和表層價值，就難以真正理解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而影響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社會中的培育和踐行。

3.概率性思維的轉變影響理想信念的形成

概率性思維是認識不確定性的一種思維方式。信息革命時代以科技公司、互聯網公司為代表的新興公司的產生與發展就多依賴各類風險投資，這種投資方式就出自于高風險高利潤的概率性思維。^［7］這樣的公司的成功本身帶有幸存者偏差，將光鮮亮麗的結果展示給了大眾，會造成以偏概全的誤解，并導致部分個體對于小概率、高風險但高收益的事情過度渴望，從而產生少勞多獲乃至不勞而獲的投機心理。這種偏好高風險的投機心理如果進一步擴大，會導致社會認知的偏差，抹殺正確價值觀、辯證思維能力、強大行動力等因素在人的成功中的重大影響。概率性思維的另一種應用方式是趨利避害，通過大數據預估未來事件發生的概率，然后堅持選擇那些大概率正確的事。但這種趨利的出發點多為自身利益，而易忽視集體的利益。在這樣的思維影響下，個體的理想信念容易自私化、極端化——其理想只是實現自己的理想，其信念則是精致的利己主義的信念，個人利益至上的錯誤觀念也會在一定范圍內蔓延。實際上，這兩種概率性思維應用的范圍并不能覆蓋到生活中的所有情況，面對有較高風險，但個人收益有限，甚至需要犧牲個人利益而顧全集體利益的場景時，如果過度依賴大數據的概率思維，人們就容易回避與退縮。在不該退縮時退縮就是“軟骨病”，“就會在亂云飛渡的復雜環境中迷失方向、在泰山壓頂的巨大壓力下退縮逃避、在糖衣炮彈的輪番轟炸下繳械投降。”^［8］信息革命時代概率性思維不僅影響了正確價值觀的塑造，同時也容易動搖人們的理想信念。

二、學情的變化引發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轉變

從信息革命時代的社會變革給思想政治教育帶來的挑戰來看，這些變化與挑戰往往對教育對象產生最直接影響。教育對象的情況也即學生情況又被稱為“學情”，包含與學生生活、學習相關的一切因素，了解學情是提升教育質量的基礎。對于思想政治教育而言，合適的教育方法有助于教學質量的提升，而“引發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優化整合的內在原因是教育對象思想品德心理發生重大變化引起原有方法失去可接受性”^［9］，面對信息革命帶來的學情變化，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也需要做出一定的調整，以適應時代發展的迫切需要。

1.從單向注入到雙向互動的轉變

信息革命時代，信息獲取的便利加速縮小甚至在某些方面逆轉了教育者與教育對象掌握的信息差，教育對象可能比教育者更全面、更深入地了解某些方面的信息。信息的濃度越大，信息源和接收者之間的梯度就越大，信息的擴散力度也越大。這意味著，當信息梯度逐漸縮小，甚至形成逆差時，以思想政治教育者為中心，教育者發揮主導作用并處于權威地位的“單向注入”態說理方式便容易受到阻礙。^［10］為解決此問題，教育對象在“單向注入”態中的從屬地位應得到提升，教育對象的主體性需要得到重視，其自主性與能動性也應得到更充分的發揮。對于教育對象而言，其學習興趣往往產生于教育者所傳授的未知信息。未知信息所帶來的新鮮感會促使教育對象產生好奇心，并有幾率使教育對象從被動接收教育信息轉為主動攝取。未知可以體現為教育對象未曾學習過的內容、觀點，也可以是沒有接觸過的形式與方法。在思想政治教育課堂主渠道教學中，教學內容受限于由于課程目標，無法進行充分的自由發揮，形式方法卻可以通過結合新技術進行不斷創新。因此，在這一階段，思想政治教育的方法重點著力于提升課程的吸引力，激發教育對象主動學習的動力。灌輸性與啟發性相統一的要求也是對這一特點的概括。“單向注入”的灌輸是思政課教學的必要手段，但因為前述的信息過載、信息碎片化等問題的出現，對于現在的學生而言，只有啟發其興趣，才能促進其對于教學信息的接受與吸收；只有啟發其思考，才能克服信息碎片化帶來的思維碎片化等一系列碎片化的后果。另一方面，由于教育對象掌握的知識信息愈發豐富，逐漸形成與教育者平等溝通、充分交流的能力。這種“教育者居于主導地位，教育對象居于主體地位，雙方的教育關系融洽，交互作用，充分地進行思想交流與情感溝通，彼此分享著對思想理論的認識和理解”^［11］的方式被稱為雙向互動態，這種形態體現了互聯網發展的時代要求，是信息革命時代單向注入態的必然轉變方向。

2.從同質化教育到個性化教育的發展

工業文明時代，流水線工人的同質化有助于提升生產效率，這種同質化也輻射到工業文明時代的各方面，從早期建筑的同質化，到教育的同質化，學生的個性服從于學校、教師的統一管理。但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分工逐步細化，尤其是進入信息革命時代，生產力得到進一步解放，人的個性也得到進一步解放。個性化是信息革命時代的關鍵詞，成長在這個時代的教育對象具有更強的獨立的個性化身份意識以及自主的圈層化交往方式^［12］，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時代的中國青年，更加自信自強、富于思辨精神……更加需要深入細致的教育和引導”。^［13］深入細致的教育和引導離不開對教育對象的深入了解和針對性引導，這均指向了對于教育對象的個性化的施教。實際上，馬克思所提出的“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中，也體現出對于個性發展的重視：全面側重共性，強調綜合素質，自由側重個性，突出個人的專長與愛好。^［14］在我國，因材施教的理念自古已有之，隨著信息革命時代的到來，思想政治教育者通過大數據與人工智能技術對教育對象行為數據的收集與分析為每一個體繪制畫像，結合教育者與教育對象在實際互動中獲取的經驗，可以精準且全面地了解教育對象的需求。對于不同需求采用不同的教育方法，有助于提升教育對象的體驗感、增強收獲感，也提高了其對于教育內容的接受度。個性化教育也有助于更深入了解教育對象的價值觀，并做出針對性引導，從而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知識碎片化問題，有助于形成正確的價值觀。

3.從課堂顯性教育到多方位顯隱結合的拓寬

信息革命時代，信息獲取的效率得到大幅提升，但由于課堂時間有限，教育對象在課堂上接收的信息只有量的差別，并無質的差異。然而，與以往較為單一的信息獲取渠道相比，由于互聯網的出現，教育對象在課外時間所接收的信息量大幅增加。在課外的大部分時間里，教育對象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持續攝取信息。這種信息的大量過載，使得教育對象課外獲取的信息總量遠超思想政治教育課堂上教育內容的信息量，進而不斷沖淡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濃度。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的方法逐漸轉向了致力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濃度及影響范圍，搶占教育對象日常所浸潤的信息陣地，努力確保思想政治教育能夠在學生們獲取信息的過程中占據重要地位，并發揮思想引領作用。課程思政的提出與實施使得在思想政治理論課外的教學時間內，思想政治教育的相關內容得到進一步豐富，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濃度也在學校教育中得到提升，這對于發揮隱性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作用來說是一個有益嘗試。《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指出，要“堅持全員全過程全方位育人，把思想價值引領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和各環節”^［15］，這有利于進一步延長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作用時間，擴大思想政治教育的影響空間，形成三全育人的長效機制。隨著“大思政課”的提出，思政課逐步融入“社會生活中來講”，思政小課堂與社會大課堂相融合，進一步將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施范圍擴大到校園生活之外的社會生活之中。思想政治教育在時空維度的擴展，是對課堂主渠道顯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補充，充分發揮了思想隱性教育方法的育人功能，有助于改變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孤島效應”，讓思想政治教育在學校、家庭、社會等教育對象的生活領域中發揮更大作用。^［16］

三、信息革命時代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創新發展

隨著信息革命時代的到來，科技高速發展，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技術給人們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面對日新月異的變化，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也應及時調整，做到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一方面，應當針對現有教育方法的不足之處進行修補與完善；另一方面，又需對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趨勢進行提前判斷與預估。面對信息革命時代事物快速變化的特性，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創新發展更應具有前瞻性。

1.順應網絡交往特點，激發思想政治教育對象主體性

馬克思指出：“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造。”^［17］信息革命時代，信息過載與信息碎片化等現象的出現已成為事實，這對教育對象獲取及吸收教育內容的能力與主動性均提出極大挑戰。但如能順應互聯網信息傳播特點，合理運用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激發教育對象的主體性，對于教育對象從自身需求出發，主動吸收教育內容并合理消化復雜信息具有積極意義。“人的主體性是人作為活動主體的質的規定性， 是在與客體相互作用中得到發展的人的自覺、自主、能動和創造的特性。”^［18］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教育對象的主體性主要表現為學習的主動性、積極性和創造性。在網絡環境中，學生同樣可以發揮其控制網絡使用、選擇網絡資源、探索網絡功能的自主性、能動性和創造性。由于網絡交往具有廣泛性、間接性、隱蔽性等區別于現實生活的特點，教育對象可以在匿名身份中擴大交際、暢所欲言并有可能獲得超過實際生活中的成就感、滿足感，從而激發其主體性的發揮。^［19］教育者可以巧妙發揮網絡這一優勢，破除教育對象的“心理壁壘”，降低教育對象的“心理戒備”。例如，教育者可以通過設置思政微課、思政短視頻等作業方式，推動教育對象傳播其自身學習成果，賦予教育對象主動獲取信息的動機，給予其獲取成就感、滿足感的機會，以此激發其主體性。激發教育對象的主體性也有助于培養其責任感和參與意識。當教育對象成為學習主體時，他們將更加具有責任感和參與意識，更有動力將所學理論知識在內化于心的基礎上付諸實踐、外化于行。這種責任感和參與意識，有助于幫助教育對象在學習實踐中凝聚共識，對于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有重要意義。

2.善用“大思政課”，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實踐比例

信息革命時代帶來的另一問題是互聯網的虛擬性對現實的沖擊，隨著互聯網的不斷發展，網絡逐漸成為高校師生學習生活的“第一環境”，也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面臨的“最大變量”。^［20］虛擬環境中的人并非真實的人，而是形式上的人，大學生如果投入過多時間于網絡空間中，容易逐漸喪失社會性。^［21］近些年隨著元宇宙的興起，其虛擬分身會更進一步影響教育對象的思想和行為方式，形成難以避免的技術異化征候，這一現象從個體發展方面對思想政治教育提出挑戰。在元宇宙中，人們可以通過虛擬分身的方式進入由計算機模擬、與真實世界平行的虛擬空間，這種“虛擬分身進一步激化‘虛擬的我’和‘現實的我’的矛盾沖突，從人格分裂、虛擬成癮、自我否定等方面加大網絡思想政治工作的難度”。^［22］面對源自互聯網虛擬空間的問題，思想政治教育者應該在實踐教育法中尋求創新，加強教育對象對現實的認知，善用“大思政課”，將思政課與現實結合起來。實踐教育法一般是指“在組織、引導人們積極參與各種社會實踐活動中提高思想水平和認識能力的過程”，^［23］其理論依據即是馬克思主義的實踐理論，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讓學習者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去理解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重要意義。2017年12月，中共教育部黨組印發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質量提升工程實施綱要》提出構建十大育人體系，在實踐育人質量提升體系部分強調：“堅持理論教育與實踐養成相結合，整合各類實踐資源，強化項目管理，豐富實踐內容，創新實踐形式，拓展實踐平臺，完善支持機制，教育引導師生在親身參與中增強實踐能力、樹立家國情懷。”^［24］只有經過社會實踐的檢驗，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才能得到清晰地呈現，從而幫助教育對象打通知、情、意、行的全部環節，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在新時代“大思政課”發展的趨勢下，教育者更應加強實踐教育法的使用，提高實踐教育的比例，用鮮活的實踐、生動的現實，讓思政課與時代共鳴、與現實共振、與實踐共進，促進學生在實踐中汲取真理力量、匯聚實踐偉力、堅定理想信念，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25］

3.推進多媒體融合，增強思想政治教育吸引力與時效性

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中強調：“要運用新媒體新技術使工作活起來，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優勢同信息技術高度融合，增強時代感和吸引力。”^［26］信息革命時代，包含新媒體在內的多媒體方法有助于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時代感與吸引力。具體而言，思想政治教育的多媒體方法指借助數字化技術和現代多媒體形式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是借助文字或語言等單一媒介在現實的物理空間的運行方式的單媒體方法的發展，除了增強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生動性和滲透性，還可以擴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容量。^［27］信息革命時代，科學技術的高速發展為多媒體融合提供了技術支持。通過多媒體技術，教育者可以利用圖像、音頻、視頻以及AR、VR等多種形式來展示教育內容，使學生更加直觀生動地理解和感受教育內容所蘊含的價值觀念。這種生動性可以提高學生的參與度和學習效果，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在此過程中，多媒體融合以讓人耳目一新的教育手段吸引學習者的注意力，進而讓學習者對內容保持持續的關注，以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讓學習者進入到學習狀態之中。當多媒體技術通過各類平臺將教育內容融入學生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面時，思想政治教育也就不再局限于課堂，而是滲透到學生的社交媒體、移動設備等多個平臺中。同時這種滲透性可以使思想政治教育長期貼近學生的實際生活，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和可持續性。此外，多媒體融合的運用還可以擴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容量。具體而言，傳統的單媒體方法通常受到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而多媒體技術可以突破這些限制，使教育內容可以隨時隨地高速傳播和獲取。傳輸速度的提高也帶來了信息更新速度的提高，實時發生的事件都可以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而快速通過多媒體傳播，在擴展思想政治教育容量的同時也增強了時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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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