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數智化為思想政治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技術支持和數據支撐。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關鍵,其數字化轉型與認識方法、實施方法、評估方法等環節的科學性密切相關。思想政治教育方法通過數智技術實現躍遷,在認識、實施、評估三個維度實現數智化轉型。智能識別對教育信息全面獲取、聯動分析、智能導引,虛實融通將數智實踐與傳統實踐互融互鑒、共建共育,決策革新對教育過程進行痕跡記錄、數據分析、智慧調整。
關鍵詞: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數智化轉型;維度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9618(2024)06-0046-05
*基金項目:本文系天津市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研究基地(天津大學)重點項目“數字化賦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高質量發展研究”(項目編號:JJSZZ202402002)階段性成果。
伴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數字技術已經融入到社會發展、生活的方方面面,人類社會已經進入人機協同、數智融合的數字化時代。數智化技術的快速發展為人們獲取知識和信息提供了便利,同時也帶來了新的挑戰和機遇。數智化轉型在各個領域不斷推進和發展,通過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數智化轉型,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將得以提升。
一、智能識別:思想政治教育認識方法的數智化轉型
思想政治教育者、教育對象和所處環境三者之間的系統聯系構成了思想政治教育信息。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是思想政治教育信息通過環境的媒介作用,使受教育者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的過程。教育者充分利用大數據、智能算法等數字技術對教育對象的活動軌跡、交互信息進行抓取,“通過提取、分類、洗滌、分析、整理、篩選、合并等環節”,[1]理清教育對象在各維度、各環節、各時間教育信息的關聯,揭示問題痛點、直擊原點,進而通過人工智能算法應用和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深度融合,對思想政治教育信息進行要素梳理、權重分配、模型建構并形成數據分析體系,為思想政治教育決策提供支持。
(一) 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獲取多模化
數智時代思想政治教育信息不再是一以貫之“直線式”的傳導,而是呈現出“發散式”傳導的新特點。傳統的問答式、觀察式獲取方法逐漸轉變為抓取全網絡數據的方式,從“河邊釣魚”改為“海中撒網”。從來源角度分析,傳統的信息主要來源于教育對象回答、周圍人反饋、教育者感知,呈現出單一源、現實體、主觀性等特點。進入數智時代,教育者通過數字技術獲取教育對象在網絡空間的數據痕,通過教育類APP、各類平臺獲取教育對象學習狀態、學習時間、個人喜好、溝通方式等,通過智能穿戴設備和智能交互技術在虛擬空間獲取現實反應數據。從獲取方式來看,傳統的信息獲取是單向、即時、易變的,此時獲取的信息有可能發生改變。在智能應用全面滲入現實社會時期,教育者能靜默、全時、全域獲取信息,涵蓋受教育者在所有時間段內的“數據節點”。在數智技術的影響下,即使教育者不在線,各種應用軟件等依然高效穩定運行,以全覆蓋全記錄的方式獲取信息并進行有效存儲。同時,利用數智化技術可以實現“免打擾”的方式進行信息收集,獲取教育對象真實的反應,確保教育信息的時效和實效。
(二) 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分析聯動化
教育信息之間并不是簡單相互串聯,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聯動。信息分析是信息獲取的進一步發展,為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的開展提供理論支撐和指導意見,是活動開展的有效保障。大數據作為分析方法并不是對傳統信息分析方法的推翻重構,而是在此基礎上的延展和提升,從而分析聯動關系、發現聯動節點、提高畫像精確度。大數據的使用讓我們擺脫探尋因果關系的直線思維,轉而尋找事物之間的相關關系,將關注點集中在如何結果和影響上,更加直觀、準確把握事物關系,用全面、發展、普遍聯系的觀點分析教育信息之間的關系,然后進行要素之間的優化配置,最終實現目標的達成。數智時代的思想政治教育,以數據為驅動,將思想政治教育的各個要素進行交互設計,形成一個立體的網狀結構,以要素為主體進行模型構建,從而發現不同時期、不同階段、不同特征的教育對象的特征。“教育信息的聯動分析,通過數智化技術對教育對象數字信息的獲取,將個體纖毫畢現的數據歸檔,比本人更準確地描繪出其性格特征。”[2]教育者通過個性化分析、數據化呈現、動態性畫像,達到信息全面、分析可視、結果精準,為開展“個像”與“群差”異化分析、個性化施教提供參考和支撐。
(三) 思想政治教育方案抉擇智能化
思想政治教育決策“是指為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目標而提出的若干個可行的方案進行比較并做出最優選擇的過程”。[3]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決策取決于教育者的經驗和個人偏好,主觀性強,科學性有待提高。數智化時代,決策于數智分析之上,根據全樣本的數據進行判斷,從要素影響、整體流暢、過程發展、結果可量等方面提升決策的科學性和可靠性。首先,教育者要全面把握數據,通過分析教育對象的群體特征,對各要素進行分析,并進行有效的篩選和過濾,梳理強、弱聯動關系,分配各要素的權重并進行優化,建立數學模型。其次教育者要精準把握個人。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教育,要重點分析教育對象的個性特點。一是要廣泛收集教育對象在網絡上的信息,進行數據分析,得出其與對應群體的異同點。二是要通過在現實社會中進行調查,了解教育對象的特征,實現虛擬與現實的有機融合,為科學決策提供全面“靶向”。再次,教育者要細致分析現實。思想政治教育是環繞在教育對象周圍的全過程沉浸式的教育,數據時代的思想政治教育環境虛實結合、開放共享、更新變化快、交錯復雜,這就要求教育者更要充分理解數據,綜合分析環境,深度駕馭數據。最后,教育者要智能決策發展。決策是為了更好地指導實踐,實踐是教育者、教育對象、教育載體相互作用的過程,會隨著活動的開展而產生變化,因此教育決策要根據現實情況及時生成、發展和變化。
二、虛實融通:思想政治教育實施方法的數智化轉型
思想政治教育過程是指教育者根據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標和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實際情況,通過開展有計劃、有針對性、有影響力的活動,對教育對象的思想和行為進行影響和引導,激發教育對象的內驅力,從而實現教育目標的過程。“傳統思想政治教育通常囿于時間與空間限制,存在著對思想政治教育實施者依賴性強、教育載體落后、教育路徑單一等問題……思想政治教育未來樣態可以依托虛擬場景給予受教育者更豐富的感官體驗……形成虛擬與現實相生的耦合式思想政治教育新場景。”[4]通過技術手段,教育者在虛擬世界里打造“現實”環境,為教育對象提供自然沉浸的體驗感,從而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的預期計劃與隨機生成、目的鮮明與自選接受、技術輔助與數智生態的迭代升級。
(一) 搭建智慧式活動生態
“利用數字孿生技術建立不同的思想政治教育環境模型,推動思想政治教育資源在虛擬與現實兩重空間的統一”,[5]教育者可以將不同維度的學習環境進行延展、躍升、重構,形成智慧式活動生態。一是依托“真實”的虛擬情境獲得豐富的感官體驗,結合數字化的教育資源打造所見與所學相融的耦合式思想政治教育場域,將智慧性的生態置身置情于虛擬實體,如各類體驗中心、智能眼鏡等,通過物理技術營造虛擬場景,充分還原歷史環境、歷史情節,將教育對象代入歷史角色,在“親身”體驗中受到教育和沖擊,破解歷史情境難以還原的難題。二是依托“虛擬”的現實場景獲得豐富的感官體驗。將現實情景在虛擬世界進行搭建,打造元宇宙空間、線上展館等,提供了如網絡游戲般特定的角色設置、豐富的體驗活動,在身臨其境中直觀感受,破解現實思想政治教育難還原、難復制的時空限制問題,最終實現“全面的虛實結合、人機協同、校社聯結”,[6]獲得“原始”教育形態,進而影響教育對象的情感認知和行為變化。
(二) 打造自然式活動樣態
數智化時代的到來,為教育對象獨立思考、自我探索、相互吸引提供了廣闊的平臺。教育者與教育對象雙方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共同規劃、設計、實施,共同參與思想政治教育活動,最終實現活動目標,達到教育效果。在整個過程中,教育者與教育對象是顯性身份互換,隱性身份互聯的關系。一是“拋—引”的先后關系。教育者提出的現象要是真實、相關的,從而激發教育對象的熱情。二是“主—副”的互通關系。教育對象通過對問題的分析,設計探究方案,為教育者作為助手提供必要輔助,同時教育者提前預設階段性目標,并將其合理融入具體環節。三是“你—我”的伙伴關系。教育對象進行活動體驗,教育者作為同伴協同參與,共同探究問題真相、獲取情感歸屬。數智化技術蘊含教育關系的平等性、教育方法的多樣性、教育過程的生成等特征,可以實現“以學生為中心”的教育要求。數字化活動并沒有預設的軌跡,只有知識的入口和能力的出口,教育雙方“重新建構雙方的身份關系,隨時隨地地與真實物體或虛擬對象展開互動,甚至自由創作自己的虛擬世界,開展自己的創新實踐”。[7]教育雙方根據數智模型、回歸分析等方式,及時調整教育行動,修正教育軌跡。
(三) 構造會話式教育常態
傳統的“人—人”會話受制于教育雙方的時空匹配,缺少自由性。“人—機”交互受制于機器的智能程度,極易出現“所答非所問”的情況。數智化時代強化學習、深度學習、擴展學習等數智化應用使人機交互更加流暢,實現多角色、多身份、多形象的“人—X”的會話式交互常態。面向網絡和人工智能的分布式社交元空間生成,為實現“人—人”無限制溝通提供了豐富的資源和方式。一方面,教育者與教育對象利用元宇宙、虛擬交互等技術“推動了精神生活模式的深化與豐富,實現了在虛擬空間里以‘在場’‘體驗’來落實‘面對面交流’和‘心與心碰撞’”。[8]另一方面,網絡上的教育對象與任意用戶均可交流,無形中形成“全員教師”的局面。隨著深度學習、人工智能算法、大數據技術不斷發展而產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大模型,滿足了學生在學習中的交互感、現場感和體驗感,能根據教育對象的興趣愛好生成適合的話語表達體系,根據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標生成適合的話語內容體系,根據教育對象的思維發展設計話語邏輯體系,根據思想政治教育資源庫生成對話溝通體系,打造智慧交互,實現虛實同頻的“智慧教育者”,建立更加友好的教育常態。
三、決策革新:思想政治教育評估方法的數智化轉型
科學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要融合各方面教育資源、過程信息,并根據實際情況進行科學決策。基于數據驅動的科學評價有助于實現學生全周期數智化管理目標,為學生差異化、個性化培養提供解決方案,有助于實現思想政治教育者工作方式、工作方法從經驗決策到數智賦能的升級躍遷,充分發揮數據在決策、跟蹤、評估中的作用,解決科學評估與決策應用脫節問題,化解過程固化與情況變化的矛盾,實現短期目標與長期目標的結合,不斷提高教育質量。
(一) 動態標記,評價教育情況
在全域數智時代,空間的范圍不斷延展、時間的范圍不斷延長,技術可以實現時間的分割、記錄、整合,重新定義時間的記錄方式。教育者通過精確精準精細的時間分割、軌跡跟蹤,可以準確定位思想政治教育的運行情況,實現“關注個體、實時反饋”的教育目標。首先,教育者對教育對象進行“畫像”,在教育對象觸發預設記錄點時生成“數據畫像”。一幅縱向“動態軌跡圖”,可以展示個體狀態的改變過程,關注要素的發展變化,記錄成長曲線;一幅精準“靜態全身像”,可以將某一時刻全部要素進行定點式固態描繪,全方位、全景式展示教育對象即時樣態。教育者將個體與群體的“動態軌跡圖”進行擬合對比,分析個體發展與群體特征之間的耦合程度,并進行誤差評價,以此判斷是否需要調整教育方案;將個體與群體的“靜態全身像”進行效果比對,對各要素進行差值化分析,根據評價指標差值進行針對性調整。以此類推,多個“數據畫像”相互關聯、相互印證、相互補充,共同構成對教育對象全方位綜合評價。
(二) 實時記錄,隨時反饋效果
在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反饋中,教育者通過觀察、問卷、詢問等方式與教育對象形成信息交流。雙方信息不對稱造成了反饋內容存在誤差的問題,而數智化技術能夠幫助教育者隨時隨地了解教育效果,并進行數值化呈現,測算現實效果與預設目標之間的差異,及時反饋給教育者。“實時性”反饋機制改變了傳統的以結果為導向的單一評價反饋方式,其根據檢測節點進行實時性存儲、及時性匯總,將整個教育過程進行完整反饋,“通過動態評價和過程評價的方式,對評價對象的情況進行完整反饋”,[9]通過實時及時瞬時的反饋減少對結果性評價的過度依賴,圍繞思想政治教育活動產生的實時記錄數據。“預警式”反饋機制則能夠及時調節思想政治教育的資源,教育者利用數智技術實時記錄教育對象情況并預測其發展方向,然后對出現偏差的教育活動進行針對性反饋,進行資源的智能調配,便于教育者根據具體情況采取針對性、個性化的教育活動,優化資源配置,提升教育有效性。
(三) 數智決斷,改進教育環節
數智決斷是指以數據分析為基礎,以數智技術為手段,以數智決策為驅動,從而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重構。數智決斷通過數智技術獲取思想政治教育對象的實際情況,發現教育對象的思想動態,分析教育對象思想變化的過程和規律,推測下一步的變化趨勢,判斷思想政治教育者的下一步的行為。伴隨著深度學習、自學習等理論和技術的應用,計算機系統在交互中不斷地進行自我學習與提升,在大數據的處理中提高對問題精準分析與把握的能力,賦能思想政治教育的順利實施和效果實現。數智系統根據后臺發現的矛盾點和亟待解決的問題,按照緊急程度設計方案,然后對網絡上海量的數據信息進行自整合、自優化、自評估,根據教育對象的實際“數據畫像”進行篩選,達到需求與要求相統一,最后預設推測候選方案的效果,遴選優化方案,并予以實際運用。因此,數智決斷是以數據分析為基礎,以數智技術為手段,以數智決策為驅動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的過程重構。
(四) 隱性跟蹤,評估教育效果
思想政治教育的評估是指“根據教育目的的要求,運用一定的評估指標和評估方法,檢查和評定教育效果的教育環節”。[10]傳統的評價方式存在著重經驗輕數據、重直觀輕感官、重定性輕定量的問題。在數智化時代,通過技術的迭代升級,思想政治教育者對教育過程和教育對象的記錄和評判更加客觀、科學、真實、有效,實現從靠經驗決策到靠數據說話、從粗放型到精準型的轉變,構建真實—實時、系統—個體、短時—長期的三維評估體系。利用數智技術對整個教育過程進行常態化不間斷的數據采集,能夠形成高可信度、強時效性、細“畫像像素”的教育信息“海”。教育者通過對評估體系進行數智化設計,可以對教育對象進行個體精準分析、群體擬合分析,評估對教育效果。數智化轉型后,教育者通過建設數據中心,記錄學生的成長數據,并進行時間維度的跟蹤記錄,建立數據共享機制,可以解決因教育對象畢業、信息維護不及時而出現的跟蹤斷層問題,為教育活動開展提供長周期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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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徐孝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