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不移支持民營經濟發展壯大

提要：民營經濟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是創業就業的主要領域、技術創新的關鍵主體、國家稅收的重要來源，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力量。今后，要繼續堅持“兩個毫不動搖”，在市場準入、要素獲取、公平執法、權益保護等方面優化發展環境。牢牢把握信息革命趨勢、對標國際前沿，推動民營經濟在數字化轉型、國際化發展、規范化經營等方面實現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民營經濟；兩個毫不動搖；營商環境；高質量發展

一、深刻認識和把握民營經濟的地位與作用

我國民營經濟是在改革開放后逐步發展起來的，經歷了農村集體經濟、個體經濟、私營經濟，再到非公有制經濟、民營經濟的過程。生動的民營經濟發展實踐與持續深化的理論演進互促互動，共同描繪了民營經濟波瀾壯闊的發展歷程，形成了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的良好局面。

黨中央國務院始終高度重視民營經濟發展。1982年黨的十二大提出“鼓勵和支持勞動者個體經濟作為公有制經濟的必要的、有益的補充”，到1987年黨的十三大提出“私營經濟也是公有制經濟必要和有益的補充”，這期間黨和政府對民營經濟發展采取了積極但有限的政策支持。1992年鄧小平同志提出“三個有利于”，黨的十五大把“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確立為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一項基本經濟制度，第一次明確提出“非公有制經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鮮明地支持民營經濟發展。2002年黨的十六大進一步提出“必須毫不動搖地鼓勵、支持和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到黨的十七大又提出“形成各種所有制經濟平等競爭、相互促進新格局”。與此同時，國家出臺了“非公經濟36條”等扶持政策，持續釋放大力支持民營經濟發展的強烈信號。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就堅持和落實“兩個毫不動搖”作出重要論述和重大部署。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要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推行公有制多種實現形式，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完善各類國有資產管理體制，推動國有資本更多投向關系國家安全和國民經濟命脈的重要行業和關鍵領域，不斷增強國有經濟活力、控制力、影響力。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保證各種所有制經濟依法平等使用生產要素、公平參與市場競爭、同等受到法律保護”。2016年全國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全國政協十二屆四次會議民建、工商聯界委員聯組會時，強調“三個沒有變”，即非公有制經濟在我國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沒有變，我們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方針政策沒有變，我們致力于為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營造良好環境和提供更多機會的方針政策沒有變。黨的十九大進一步把“兩個毫不動搖”寫入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方略，作為一項大政方針進一步確定下來，并提出“兩個健康”，即“促進非公有制經濟健康發展和非公有制經濟人士健康成長”。黨的二十大報告重申“兩個毫不動搖”，并首次提出“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2023年3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政協會議時強調，“民營經濟是我們黨長期執政、團結帶領全國人民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重要力量”，并要“鼓勵和支持民營經濟和民營企業發展壯大”。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聚焦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重申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堅持和落實“兩個毫不動搖”，明確提出促進各種所有制經濟優勢互補、共同發展。

四十多年來，黨和國家對民營經濟的認識持續深化，促進民營經濟發展的政策法規體系不斷完善，推動我國民營經濟實現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弱到強的歷史性轉變，在穩增長、擴就業、促創新、利民生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二、我國持續打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為民營經濟發展壯大創造了良好條件

黨的十八大以來，各地各部門立足企業需求、對標國際前沿持續優化營商環境，不斷激發創新創業活力，推動民營經濟實力和競爭力顯著增強。

（一）著力打造市場化營商環境，維護民營經濟公平競爭權益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從全局出發，把轉變政府職能作為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的重要抓手和優化營商環境的關鍵之舉，從民營企業等各類經營主體反映強烈的突出問題入手，不斷打破條條框框、搞活市場，推動民營企業等經營主體規模快速擴大。

一是深化行政審批改革。營造市場化營商環境，關鍵在于處理好政府和市場關系，最大限度減少政府對市場活動的直接干預。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政府持續深化行政審批制度改革，大幅壓減、調整審批事項，著力降低市場準入門檻。2022年1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全面實行行政許可事項清單管理的通知》，要求到2022年底前構建形成全國統籌、分級負責、事項統一、權責清晰的行政許可事項清單體系，編制并公布國家、省、市、縣四級行政許可事項清單。2023年初，國務院辦公廳會同有關部門修訂形成《法律、行政法規、國務院決定設定的行政許可事項清單（2023年版）》，合計991項，較十年前削減超過三分之二，非行政審批事項退出歷史舞臺。二是全面實施負面清單制度。市場準入制度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基礎制度之一，是推動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更好結合的關鍵。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實行統一的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將負面清單的概念從外資準入管理引入國內經濟治理，允許民營企業、國有企業和外資企業在內的所有經營主體皆可依法平等自主選擇是否進入清單外的行業或領域。2016年起，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陸續在天津、上海、福建、廣東四個地區試點，到2018年在全國全面實施。2024年8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完善市場準入制度的意見》，這是中央層面首次專門就完善市場準入制度建設出臺的政策文件。作為一項重大制度創新，這一制度的全面實施極大地破除了各種隱性壁壘，準入事項逐年減少，為民營經濟參與各類經濟活動創造了良好條件，對我國建立統一公開的市場準入規則體系，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三是完善要素市場化配置基礎性制度。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作出“緊緊圍繞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深化經濟體制改革，堅持和完善基本經濟制度，加快完善現代市場體系、宏觀調控體系、開放型經濟體系”等多項改革部署，將市場的作用從“基礎性”上升到“決定性”，推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進入新階段。2015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體學習時再次強調：“我們要堅持辯證法、兩點論，繼續在社會主義基本制度與市場經濟的結合上下功夫，把兩方面優勢都發揮好，既要‘有效的市場’，也要‘有為的政府’，努力在實踐中破解這道經濟學上的世界性難題。”2021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先后印發《建設高標準市場體系行動方案》《要素市場化配置綜合改革試點總體方案》，對推進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數據等要素市場化改革作出了更加詳細的安排，推動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向縱深發展，有效激發了民營企業在內的各類經營主體活力。四是維護公平競爭市場秩序。良好的市場秩序是維護民營企業合法權益、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必要條件。針對民營企業反映突出的在市場準入、要素獲取、政府采購、招標投標、獎勵補貼等方面存在的歧視性差別對待，地方保護、區域封鎖、行業壁壘以及“玻璃門”“旋轉門”“彈簧門”隱形壁壘等不公平競爭現象，2016年《國務院關于在市場體系建設中建立公平競爭審查制度的意見》提出建立公平競爭審查制度。2022年修改后的反壟斷法規定國家建立健全公平競爭審查制度，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提出加強公平競爭審查剛性約束，2024年8月《公平競爭審查條例》正式施行，對于防止濫用行政權力排除限制競爭，維護公平競爭市場秩序和經營者合法權益將發揮積極作用。

（二）著力打造法治化營商環境，不斷強化民營經濟法治保障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法治是最好的營商環境”。優化法治化營商環境，根本要義在于依法保護民營企業產權和企業家權益。近年來，我國重點針對營商環境的突出短板和民營企業反映強烈的痛點、難點、堵點問題，在立法和執法層面采取了針對性行動。

一是持續完善營商環境法規制度體系。2019年10月，我國頒布《優化營商環境條例》，并于2020年1月1日起正式施行，這是全球范圍內首部國家層面優化營商環境的專門性行政法規。各地積極落實有關規定，制定或修訂出臺了本地《優化營商環境條例》，出臺相關配套地方性法規，如信用條例、知識產權促進和保護條例等。各地各部門持續開展法規文件清理工作，對不符合中央精神的法規、規章和規范性文件，明確予以廢止、暫停實施或修改，將優化營商環境工作全面納入法治化軌道。二是加強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產權保護。2024年10月，我國司法部、國家發展改革委公布《中華人民共和國民營經濟促進法（草案征求意見稿）》（以下簡稱《草案》），向全社會公開征求意見，表明了黨和國家對民營經濟發展的高度重視。《草案》進一步深化了對民營經濟組織及其經營者人身和財產權益的行政保障，提出嚴格要求依據法定程序辦案，保障民營經濟組織經營者的人身權益。2024年以來，受趨利性執法影響，異地執法出現了一些不規范現象，尤其是濫用執法權罰沒外地企業財產的執法事件時有發生，侵害了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的合法權益。對此，《草案》第62條規定：辦理案件需要異地執法的，應當遵守法定權限、條件和程序。三是強化知識產權保護。制定出臺知識產權侵權懲罰性賠償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對惡意侵權、長時間持續侵權、商標侵權等行為，嚴格執行侵權懲罰性賠償制度。探索建立知識產權侵權快速反應機制。四是持續規范監管執法行為。針對民營企業反映強烈的執法“一刀切”問題，有關法規進一步明確各監管部門不得在相關區域出現行業、領域經營主體普遍停產、停業措施。針對涉企違規收費、拖欠賬款等行為，各地各部門開展了一系列專項行動，如國家發展改革委等四部門聯合開展涉企違規收費專項整治行動，工業和信息化部開展了防范和化解拖欠中小企業賬款專項行動等，維護中小民營企業合法權益。

（三）著力打造國際化營商環境，為民營經濟走出去保駕護航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要“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營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這一重要論述為打造一流營商環境、推動高質量發展指明了前進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一是對標國際前沿持續深化各領域改革。2003年世界銀行推出首份營商環境評價報告（DoingBusiness），一直持續到2020年。我國在世界銀行的排名也從10年前的112位，持續提升到31位，部分指標從全球173位提升到33位，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2020年以來，世界銀行多次發布中國營商環境專題報告，對我國營商環境成功要素、改革驅動力、經驗等進行介紹，指出我國在企業開辦、執行合同、獲得電力等領域已經接近或位于全球最佳實踐的前沿，進一步提升了我國營商環境的全球影響力。2022年，世界銀行發布營商環境新評估體系（B-Ready），從監管框架、公共服務和效率三個維度對各經濟體進行評價。我國各相關部門及地方積極跟蹤研究世界銀行新評估體系，不斷深化相關領域改革，如北京、上海連續多年發布營商環境改革要點，推出6.0、7.0改革方案，越來越多的城市管理者也認識到，營商環境是一個城市綜合競爭力的體現，主動對標全球先進水平，努力打造國際一流營商環境。二是積極主動對接國際規則。近年來，我國高質量實施《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積極對標《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和《數字經濟伙伴關系協定》（DEPA）等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率先推動規則、規制、管理、標準等制度型開放，加大高水平對外開放壓力測試。推進跨境服務貿易和投資高水平開放，擴大數字產品等市場準入，深化國有企業、數字經濟、政府采購等領域改革。舉辦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雙多邊投資促進活動，優化“走出去”綜合服務，強化信息服務、風險預警功能，為包括民營企業在內的各類經營主體參與國際市場競爭創造了便利條件。三是持續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開放的大門只會越開越大”。近年來，國家發展改革委、商務部等部門，立足擴大制度型開放，深入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大力推動出臺粵港澳大灣區、橫琴粵澳深度合作區國際一流營商環境建設，加大吸引外商投資力度。完善國際貿易和國際投資“單一窗口”，促進通關便利化。總體上看，我國持續打造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為保障民營經濟走出去創造了良好環境。海關總署數據顯示，2024年1–10月，我國民營企業進出口總額達19.85萬億元，同比增長9.3%，占全國外貿總值的55.1%。這一數據表明，民營企業成為我國外貿增長的中堅力量，在我國外貿中的主力地位進一步鞏固。

（四）一流營商環境顯著增強民營經濟實力和競爭力

一是全國實有民營企業總量再創新高。根據國家市場監管總局數據，截至2024年9月底，全國登記在冊經營主體1.88億戶，企業6020萬戶、個體工商戶1.25億戶；其中，登記在冊民營企業數量超過5500萬戶，民營企業在企業總量中的占比達92.3%。二是新設民營企業數量穩中有進。2024年前三季度，全國新設民營企業619.1萬戶。其中，東、中、西部地區民營企業發展趨勢平穩，分別新設314.0萬戶、160.5萬戶、114.4萬戶；東北地區民營企業企穩回升，新設民營企業30.2萬戶，展現出強大的韌性和向“新”力。三是產業結構進一步優化。2024年前三季度，第一、二、三產業新設民營企業分別為16.5萬戶、82.5萬戶、520.1萬戶，第三產業占比超過八成。四是“四新經濟”成為發展新亮點。2024年前三季度，新設“四新經濟”民營企業271.8萬戶，占同期新設民營企業總量的四成，其中“新型能源活動”企業同比增長最快。截至9月底，全國“四新經濟”領域民營企業達到2181.6萬戶；數字經濟領域新設民營企業81.5萬戶，占到新設民營企業總量的13.2%。五是民營企業積極開拓新領域。民營企業積極布局新興產業、未來產業，打造新質生產力。2024年前三季度，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新設民營企業32.7萬戶、高端裝備制造業新設14.8萬戶、人工智能軟件研發類新設80多萬戶。在人工智能、量子信息、低空經濟等領域，民營經濟表現活躍。

三、當前民營經濟發展面臨的問題和挑戰

當前民營經濟發展總體向好，但仍面臨一些深層次問題亟待解決。

市場準入和要素獲取不平等現象依然存在。據了解，盡管在制度上明確禁止民企進入的領域和做法已非常少，但實踐中還存在不少民企進入市場不平等的現象。比如，一些領域采取許可準入或核準制，名義上允許民企進入，如基礎電信、電網、核電、鐵路等，但并沒有發布明確的準入條件，事實上民營企業很難準入。再比如，一些領域在準入資質獲取上對民企不利，客觀上造成民企難以進入相關市場。在要素獲取方面，要素資源市場化配置改革還不到位，直接影響企業的生產經營。比如，土地、用能、排放等指標越來越稀缺，市場化配置機制尚未建立健全，一些地方行政權力干預配置的沖動越來越強，使得不平等的準入情況較為突出。

企業賬款拖欠問題亟待解決。集中表現為：一是少數城市、下屬區縣及國有平臺公司資金壓力大，清欠工作進展緩慢。二是大型企業支付方式“換湯不換藥”，銀行承兌回款周期長，資金不足的中小企業容易被拖垮。三是工程建設等領域普遍存在相互拖欠工程款、貨款現象，拖欠鏈條較長。2024年以來，相關部門大力開展清理拖欠行動，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個別地方政務誠信建設有待加強，企業賬款“連環欠”問題尚需解決，如何從體制機制上堵住拖欠漏洞仍需加強研究。

部分領域仍存在不公平競爭行為。公平競爭已成為民營企業最大的訴求，實踐中不公平競爭現象仍不少。一是招投標門檻高、不合理。在工程招標領域，一些地區政府投資項目仍要求投標單位必須先進入預選承包商名錄，有的明確要求必須與地方企業組成聯合體，有的強制或者變相要求在本地設立分子公司。二是政策不平等。一些地區出臺消費券、設備以舊換新等政策，規定本地企業的產品或服務才能使用，或規定國有企業才能享受等。三是公平競爭審查制度剛性不夠，有的地方不公平競爭政策仍時有出臺。

監管執法有待進一步規范。當前對民營企業產權和企業家權益保護還不充分，行政執法、刑事司法有待優化，造謠、抹黑民營企業和侵犯企業家人身權、人格權、財產權等個案仍然存在。各地雖然出臺了輕微違法免罰輕罰清單，但一些地方執行力度不夠，有企業反映一些輕微違法并及時改正的行為仍會被罰款。此外，基層監管專業能力弱、服務跟不上，以罰代管、“一刀切”問題較突出。

企業創新面臨制度障礙。當前國家科技體系對民營企業的實際支持不足，比如民營企業很難加入制造業技術中心、國家或地方實驗室。一些行業審批跟不上技術發展，如數字經濟、低空經濟等領域還存在制度空白。我們也要看到，一些民營企業轉型升級能力和競爭力還待提高，發展方式還較粗放，管理不規范，亟待加強公司治理和完善現代企業制度。

四、進一步推動民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任務

持續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民營經濟的重要論述和重要指示批示精神，全面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大和二十屆三中全會要求，堅持“兩個毫不動搖”，在市場準入、要素獲取、公平執法、權益保護等方面優化發展環境。牢牢把握信息革命趨勢、對標國際前沿，推動民營經濟在數字化轉型、國際化發展、規范化經營等方面實現高質量發展。

一是持續優化民營經濟發展環境。進一步完善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從嚴落實公平競爭審查，持續清理行業準入、項目招標、資金獲取、國家安全等方面存在的歧視民企的做法。深化國有企業分類改革，在競爭性領域形成各類市場主體公平競爭格局。全面推行合法性審核制度，實質性引入民企全過程參與政策法規的制定和實施。加快民營經濟促進法立法進程和落地實施。建立政府不當做法常態化糾正機制，及時糾正、發布一批典型涉企冤錯案件。強化涉民營經濟輿論引導和監管，及時處置涉民營企業、民營企業家錯誤言論。

二是著力提升民營經濟科技創新能力。針對民營企業參與國家級科研項目難、科技成果轉化不夠、知識產權保護不足等突出問題，應進一步支持民營企業瞄準國家戰略需要和前沿趨勢，持續加大研發投入，開展關鍵核心技術攻關，按規定積極承擔國家重大科技項目。推動不同所有制企業、大中小企業融通創新。完善高等學校、科研院所管理制度和成果轉化機制，加大對民營中小微企業原始創新保護力度。進一步激發民營企業創新動力，在推進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中發揮更大作用。

三是推動民營企業加快數字化轉型。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為推進民營經濟數字化轉型指明了前進方向。數字化轉型是機遇，也是挑戰，充滿了風險與不確定性。民營企業所處行業、規模、發展階段千差萬別，決定了數字化轉型沒有成熟可借鑒的模式，需要在持續迭代中摸索前行。民營企業特別是量大面廣的中小企業是數字化轉型主戰場，但“不愿轉、不敢轉、不會轉”的困境較為突出。針對企業反映數字基礎設施不完備、轉型成本高等問題，要引導民營企業開展數字化共性技術研發，參與數據中心、工業互聯網等新型基礎設施投資建設和應用創新。支持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進一步降低企業上云用數賦智成本，加快數字化轉型步伐。在數據要素、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方面加快制度創新。

四是支持民營企業走出去、提升國際競爭力。國際化發展是國內國際雙循環背景下民營企業做大做優做強的必然選擇。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要求“加快建設貿易強國”，民營企業理應發揮重要作用。受企業品牌知名度低、涉外經驗不足、貿易保護主義等多方因素的影響，民營企業拓展國際業務還面臨不少新挑戰。應進一步鼓勵民營企業拓展海外業務。加強品牌建設，提升“中國制造”美譽度。支持民營企業深度參與全球產業分工合作，更好指導支持民營企業防范應對貿易保護主義、單邊主義、“長臂管轄”等外部挑戰，化解境外安全風險。進一步提升我國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

五是落實“兩個健康”要求，走高質量發展道路。2018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民營企業座談會上指出，非公有制經濟要健康發展，前提是非公有制經濟人士要健康成長。對標“兩個健康”要求，支持引導民營企業完善法人治理結構、規范股東行為、強化內部監督，加快建立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依法規范和引導民營資本健康發展，加強風險防范管理，全面提升資本治理效能。

（作者為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企業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