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院校法學本科畢業實習困境及其解決路徑

摘 要：為實現全面依法治國的建設目標，培養高水平的卓越法治人才勢在必行。民族院校法學專業作為推進民族區域自治地方法治建設的重要人才培養基地，更應重視法學生在理論知識轉化與應用實踐技能方面的提升。目前，民族院校法學本科畢業實習面臨重視程度、管理監督、雙師制度建設等多方面挑戰，導致部分學生畢業實習形式化，難以實現畢業實習的教學目標。因此，應以現實需求和問題為導向，運用“參與式教與學”培養模式，依托各民族院校現有畢業實習方案，轉變教育教學理念，重視實習基地建設，加強學生實習過程質控，健全雙導師制度建設，以全面推進法學專業畢業實習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法學本科；畢業實習；制度建設；“參與式教與學”

中圖分類號：G642.4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4）07-0072-06

一、問題的提出

培養德才兼備的高素質法治人才是《關于加強新時代法學教育和法學理論研究的意見》提出的主要目標之一。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政法大學考察時強調：“法學學科是實踐性很強的學科，法學教育要處理好知識教學和實踐教學的關系。要打破高校和社會之間的體制壁壘，將實際工作部門的優質實踐教學資源引進高校，加強法學教育、法學研究工作者和法治實際工作者之間的交流。”{1}在總書記的講話指引下，近年來法學界圍繞著如何培養復合型、應用型法律人才開展了主題廣泛且內涵深刻的研究，成果豐碩，基本達成了“法學專業畢業實習是法科學生必修的實踐課程，也是培養卓越法治人才的有效途徑。其在提高法科學生運用法律知識分析解決問題的能力、培養實踐創新意識、樹立事業責任感方面具有無可替代的重要意義”的相關共識。

具體而言，一是在綜合能力提升方面，理論學習是實踐教學的重要支撐，而實踐教學則是對于理論知識檢驗、運用的重要途徑。學生能夠在集中的畢業實習中體悟法學專業的思維和實踐方法，在短時間內獲得法律職業技能，即羅伊·斯塔基所指出的“通過體驗達到最佳實習效果的過程可以總結為持續、循環的四個階段：親身體驗、回顧反思、形成理論、應用理論”，{2}從而深化對于法學知識的理解與運用能力，提升整體的法律職業技能素養。二是在穩市場、促就業方面，面對經濟下行壓力和復雜的國際環境，加之研究生擴招、低端法律人才需求市場日益飽和等多方不利因素的疊加影響下，一般院校法學專業畢業生的就業形勢并不樂觀，僅以傳統的理論教學為核心培養畢業生，很難滿足市場對法學專業人才的更高要求，因此包括畢業實習在內的法學專業實習的重要性愈發凸顯。而針對性強、更貼近實務工作的法學專業畢業實習，一方面能夠幫助學生切實體會當前國內法律職業領域呈現出的“內卷”現實，感知社會的需求和自己實力的差距與不足，在認清市場需求和自身供給的基礎上，為日后能力的提升打下堅實的基礎；另一方面面對現實社會中紛繁復雜的涉法問題，要充分運用“參與式教與學”培養模式，{3}實現“去真法庭見真人”參與處理“真事兒真糾紛”。學生只有走進社會不斷增加社會閱歷和真案辦理經驗，才能在解決問題中提升自身的實踐創新意識。三是在樹立對法律事業責任感方面，通過專業畢業實習，學生能夠以律師、法官或檢察官等法律職業者的視角推進司法程序，親身經歷起訴、答辯、辯護、調解、審判等不同環節，強化其內心的法治理念，引導其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實踐中的體悟將成為有益的經驗，幫助其不斷完善內心認知，成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建設未來法治事業的青春力量。

民族院校法學專業高等教育是我國法學教育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具有為民族區域自治地方培養高水平、高層次應用型法治人才，最終反哺民族區域自治地方法治建設的作用。目前依托不同的資源及學科專業優勢，各民族院校法學專業畢業實習的總體安排和要求方案不盡相同，但其設置的意義和預期所要達成的目標基本一致。法學專業畢業實習預期目標是要求學生在能夠系統掌握法學理論知識的基礎上，積極參與到各級行政機關、企事業單位和社會團體，特別是參與到公安司法機關、仲裁機構以及律師事務所等實習單位的實際工作中去，逐步學習和適應各種司法實踐工作，培養自身執法、司法和法律服務的基本實務能力以及運用法學知識去認識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為未來走向社會、成為法律職業共同體中的一員奠定堅實的實踐基礎。

盡管法學教育界以實踐教學為著眼點進行了大量的考察和研究，但對于民族院校法學本科畢業實習改革的研究仍是少之又少。本文主要以各民族院校法學專業2018—2023年度學生畢業實習情況為樣本進行系統性研究，分析了現實推進中存在的問題及其背后成因，以理論與實務界對法學專業畢業實習的應然狀態為標準，借鑒相關法學理論教學、畢業實習指導經驗以及考察學習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政法大學、中央民族大學、西南民族大學、中南民族大學、西北民族大學、貴州民族大學和內蒙古各高校的法學專業畢業生畢業實習具體實踐教學做法，嘗試對當前民族院校法學專業畢業實習方案進行反思和重新建構，以增強其作為法學實踐重要組成部分的實際效用。

二、民族院校開展法學本科畢業實習的困境

各民族院校及法學院系一直以來充分調動一切力量、利用一切資源，積極主動地尋求能夠承擔校外實習、實訓基地的單位及團體。學校和院系端發力推薦畢業實習主要以與校外實習、實訓基地正式簽訂《實踐教學基地協議書》的方式方法進行，其中有律師事務所、司法行政部門、法院、檢察院、公安局、政法委機關等。民族院校通過近年來在法治人才培養模式方面的積極有益探索和改革，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我國法學教育事業的多樣性。但不可忽視的是，目前各民族院校法學專業畢業實習方案（制度）從制定到具體實施仍面臨著實習提供與被提供方均對畢業實習重視不足、畢業實習校方管理監督機制缺失、民族院校雙導師制度建設受多因素制約等問題。

（一）實習崗位供需方均對畢業實習重視不足

對于實習單位而言，對非留任實習生的培養并非其主要的業務內容。法學專業畢業實習較其他專業而言更具有專業性，但這也導致了法學專業學生實習選擇范圍的局限性較大，通常情況下，實習地點以公安司法行政部門、律師事務所和公司法務部門為主。我國公安司法行政部門對實習生需求整體不大且其工作具有規范性、審慎性和權威性，因此多數崗位有嚴格的資格或經驗限制，法學本科生難以勝任。即使本科畢業生進入公安司法行政部門實習，相關單位一般也只會安排實習生負責一些基礎性工作如文書送達、整理案卷、充當臨時書記員等，學生在實習中很難有將自己的理論知識運用到實踐之中的機會。而律師事務所的實務案件較多且較為集中，但多數律師事務所內部以團隊作戰，不同層級的團隊成員負責的案件和具體事務也有所不同，且團隊人數眾多，帶教律師很難關注到每一位成員的具體工作情況，而共事律師能夠給予的經驗指導也不具有系統性，更多的是以結果和工作完成度為導向。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實習生是以填補團隊工作空缺的形式參與工作，很難全流程參與案件的辦理，部分實習生甚至淪為廉價雜工。至于在公司的法務部門的實習生，絕大多數情況下會負責相關合同的審閱歸檔以及相當一部分行政性、機械性工作，對于法律實踐經驗的可持續積累意義不大。

對于法學生而言，臨近畢業精力有限且畢業實習并不是開啟未來職業生涯的唯一鑰匙。法學院安排畢業實習的時間通常集中在法學基礎理論課學習完畢之后進行，即從第7學期開始。但這一階段是同學們備考法律職業資格考試、研究生和公務員考試的關鍵階段，往往很難全身心投入到實習工作之中，畢業實習效果也會大打折扣。且當前多數能夠參與到具體案件之中的實習職位的基本門檻為“取得律師職業資格證”。因此，在該時段可供法學本科畢業生選擇的實習崗位數量不多，具體工作也與法律相去甚遠，因此在現實的落差下，同學們往往會選擇將時間利用在備考碩士研究生、公務員或應聘其他工作上，畢業實習形式化日益嚴重。部分學生通過所謂的“渠道”，在律師事務所等相關單位開具實習證明，實際卻并未參加實習的情況時有發生，而學校考慮到學生面臨的就業壓力和困難，往往對學生的實習參與情況也是得過且過，形式上滿足畢業實習的相關要求即可，不嚴格要求。

（二）校方的畢業實習管理監督機制缺失

完善的畢業實習管理和監督機制，能夠促進各民族院校對法學畢業實習的全流程安排和管理，使畢業實習從申請實習到實習結束全流程中的每一環節都能夠落到實處并且可供評級與優化，最終實現畢業實習實踐的預期效果。當前，盡管絕大多數民族院校法學專業都設置了畢業實習這一硬性畢業門檻，但大部分民族院校尚未建立法學畢業實習的標準化管理與監督機制，部分院校甚至采取放任自流的自行實習方式。在調研中，部分民族院校反映，由于專業學生人數眾多，集中實習管理并不現實，因此法學專業學生的畢業實習往往采取脫離校園、分散實習的方式進行，因此，學校對學生情況的了解和掌握不足，難以從學校層面對學生的實習行為進行過程控制和評價。學生在實習期間的收獲和體驗完全由“個人意志”決定，一部分學生能夠認真參與，而有的學生則會渾水摸魚。法學畢業生參與畢業實習需要服從高校和實習單位的雙重管理，但學校監督管理缺位已成常態。一方面，部分民族院校法學院未能安排專門的機制和經費作為畢業考核的相關保障；另一方面，出于溝通和勞動力成本的考量，高校與實習單位之間聯系協作較少，實習單位通常不會向院校真實反映學生實習中的問題，畢業實習逐步流于形式，實習遲到早退甚至不到的現象時有發生。長此以往，實習單位將降低對民族院校法學畢業生的總體評價，對學生的后續正式就業也將產生不利影響。

目前，多數民族院校法學專業主要以畢業實習報告作為學生實習實踐的考核方式，標準和形式過于單一，學生只注重書面報告的情況嚴重。結合近年來各民族院校法學院畢業生的畢業實習報告內容，調研發現，在實踐中實習報告成為學生實習唯一重視的內容，學生認為無論實習與否、實習好壞，實習報告的質量才是最重要的。由于沒有真正地參與到實習中，沒有真實的實習內容可寫，導致很大一部分實習案例是通過網絡直接抄襲下來的，達不到學校對于實習報告質量的要求標準。而學校對畢業實習結束的考核、評定沒有明確具體的要求，未量化考核標準，因此也讓學生發現了一定的可“操作”空間。畢業實習報告不能反映實習的全過程，學生對畢業實習內容的描述也不能盡善盡美，導致考核評價設置不科學。

（三）多因素制約民族院校雙導師制度發展

雙導師制度即校內校外設置兩個導師共同承擔學生培養任務，但在實踐中，民族院校雙導師制度建設面臨一定的困境。

一是民族院校法學專業長期存在的“重理論、輕實踐”{4}的落后教育理念，影響實踐教學的深入開展。在教師隊伍建設方面，主要要求學術標準，以教師職稱、學術項目和發表論文數作為主要評價指標，而缺乏對法律職業能力的考量。校內教師普遍缺乏實踐經驗，在理論授課中鮮有本人代理的真實案件實踐教學。二是與東部發達地區的院校不同，民族院校普遍受校外導師資源匱乏、實習場所較少、實踐經費投入和支持力度不足等現實困擾。在畢業實習階段難以推動對學生的校外指導，因此畢業實習難以達到預期效果。三是由于符合基本要求的校外導師供小于求的地區現狀，在民族院校與相關單位達成合作后，一般由實習單位為學生指派校外導師，因此校外指導老師的選擇權往往不在校方。學校難以充分了解和掌握校外導師實際的指導水平及具體業務的實操能力，也無法對校外導師進行教學方面的培訓，雖然其實踐經驗豐富，但轉化教學能力不足，導致實習效果和質量良莠不齊、難以把控，實習目標難以實現。四是校外導師本身需要承擔其本職工作，很難保證以足夠且充沛的時間和精力指導法學畢業生實踐，校外導師與畢業生之間內外聯系微弱，難以建立密切的指導關系。

三、民族院校法學本科畢業實習高質量發展路徑

在系統研究民族院校法學專業畢業實習，分析民族院校法學專業現行畢業實習實踐教學中存在的問題及成因，借鑒國內外法學專業畢業實習實踐課教學模式及國內知名院校法學專業畢業實習實踐教學經驗的基礎上，要以當前困境解決為基礎目標導向，運用“參與式教與學”培養模式，依托現有的畢業實習方案，設計完善科學合理、切實可行的法學專業畢業實習實踐教學改革方案。

（一）轉變教育理念，提升畢業實習質效

針對部分民族院校對法學實踐教學重要意義的認知不足，需要從根本上轉變原有“主抓理論、忽略實踐”的教學理念。法學專業是一門具有較強實踐性和針對性的社會學科，而畢業實習是引導學生從理論走向實踐的重要途徑，是為學生日后成為法律職業共同體中一員積累經驗的重要手段。法學專業學生需要具備清晰的邏輯思維、流暢的溝通表達、專業的法律適用和扎實的法律文書寫作能力，而這些均需要依托實習實踐的有效培養。因此，民族院校法學院要充分認識到法學專業實踐教學的重要性，尤其是深化對“畢業前最后一次歷練”——畢業實習的認識。就民族院校法學專業而言，一是應盡快修改和完善畢業實習計劃安排，從畢業實習的計劃安排上及時回應校內外指導教師和法學本科畢業生為什么要進行畢業實習，怎樣畢業實習等關鍵問題，以此來提高各個主體對畢業實習的重視。二是有條件的民族院校在法學專業畢業實習前，應召開具有實質意義的畢業實習動員大會，突出法學本科畢業實習的重要性，增強畢業實習校內外指導教師和學生對畢業實習方案、實習目的、教學要求、實施步驟、注意事項、實習時間地點和實習成績考核辦法等的全面認識，以此強化構建培養學生解決法律問題的專業能力的重要性。三是在“參與式教與學”培養模式下，協調律師事務所、企事業單位等，提供真實案件代理機會，在學生校外指導教師作為主要代理人，確保案件質量的情況下，讓學生以實習員工名義作為代理人之一，共同完成代理工作，實現學生去真法庭見真人，處理真事兒真糾紛。此外，在教授實踐技能的同時，要引導學生恪守職業操守。

（二）優化人才培養方案，加強實習過程質控

一是完善實踐教學人才培養方案。提高畢業實習的質量和水平，必須從源頭上調動學生的積極性和主觀能動性，使學生意識到實習不單是畢業學分和教學活動的組成部分，同時也是進入社會前積累經驗、拓寬視野的重要機會。民族院校應該在結合近年積累的經驗和發現問題的基礎上，充分征求學生的意見，從學生的需求出發，醞釀討論并形成適合專業并與資源匹配的實踐教學人才培養方案，對實習實踐教學工作進行全局性統籌和系統性規劃，完善和優化專業實習內容的考核評價體系。同時應以從學生、校內導師、校外導師等三方主體入手，明確實習的具體要求和主要內容，帶教考核各方在不同階段承擔的職責及相對量化的實習評定指標和公開透明的流程，為實習實踐活動的最終考評提供制度性參考。

二是建立科學考評監督機制。學院和實習單位應對實習質效共同負責，成立由學院實習工作負責人、校內導師、校外導師和輔導員（班主任）組成的實習考評小組，在實習的前中后期對學生的實習情況分階段、按職責組織交流討論，掌握學生不同階段的能力、心態及生活變化，并最終進行綜合的量化和評定。有條件的民族院校也可考慮建設一支畢業實習學生管理隊伍。該隊伍由高年級學生組成，主要工作內容為配合校內導師了解、監督實習學生的實習情況，盡可能幫助校內導師解決實習學生在實習中遇到的困難和問題，并在校內導師和校外導師指導下，按照標準進行監督。實習考評小組也應以問題為導向，對實習單位進行不定期實地考察，推動監督的高效實施，確保實習考評科學合理。

（三）強化實習單位建設，完善協同育人機制

當前，民族院校的生源和就業趨勢愈發多元化，這也為高校聯絡實習單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實習單位的建設與學生的實習效果之間存在著必然的聯系，高質量的實習單位能夠為學生提供更廣闊的實踐空間，為學生創造更多的實踐平臺，有助于學生融理論、實務技能為一體。基于此，有必要在篩選實習單位環節設置可視化、標準化的評判考察指標，以確定能夠密切合作的實習單位或實習基地。在掛牌之后，學校應及時推進下一步工作，與實習單位確定常態化溝通聯絡機制，建立更為廣泛、更為立體、更為深入的合作關系。

具體而言，一是在正式掛牌實習單位之前，應從接收學生的數量、為學生安排的主要工作內容、對學生的監管力度等方面對有合作意向的單位進行考察和評估。民族院校的法學實踐教學應結合民族區域自治地方的實際情況，將地區內少數民族實習實踐的學生盡可能安排在生源地及工作目標地實習，以更好實現培養各民族實用型法律專業人才的目標。{5}二是高校可以根據實習單位的實際需要，有針對性地召開專業實習研討會，對具體工作的難點和痛點進行必要的對接和指導，為實習單位導師的培訓和可持續性的實踐教育合作提供必要的支持。將優秀的實習單位作為科研的優先合作對象，強化校地產學研合作，以畢業生實習實踐中衍生出的問題作為理論研究的方向，從而提升學生及實習單位從業人員的理論水平，為法律教育界的未來發展提供一定的智力支持。高校也可考慮增加實習經費的投入，向實習單位和導師提供一定的經濟支持以強化合作聯系。三是省級教育行政管理部門，可定期召開法學實習基地建設會議，邀請實習基地的相關責任人參會，就實踐人才培養、實踐基地建設等議題建言獻策，共同為法治人才培養出謀劃策。各類考察和會議能夠進一步密切高校與實習單位間的聯系，也能從側面向實習單位明確高校對法律實踐及實習單位建設的高度重視，有助于雙方同向發力，為學生提供高質量的實踐平臺。

（四）健全雙導師制度，打造高質量導師隊伍

在選聘實踐導師的過程中，應優先選聘政治素質高、實務能力強、善于溝通、樂于奉獻的法律從業者，負責對學生進行業務指導和職業技能訓練。民族院校可參考借鑒其他地區實踐導師的選聘模式，與實習單位充分磋商并由實習單位推薦，高校在嚴格資格審查的基礎上對人員發放聘任書，舉行正式的聘任儀式，組織各年級學生積極參與，塑造校外實踐導師“責任重大、使命光榮”的形象。高校可以通過定期舉辦座談會等方式，就實習工作目的、人才培養定位、學生的情況等相關內容與實習單位、校外導師開展積極的交流協商，便于校外導師工作有的放矢。畢業實習期滿后，可召開實習工作總結會，就學生實習中存在的問題和需要改進的地方進行經驗分享和交流，為下批次實習工作的順利開展奠定基礎。{6}除此之外，可每年評選優秀的校外導師，給予校外導師以精神或物質獎勵，從而提高校外導師指導學生的積極性。

有條件的民族院校應自學生入學起就為其配備專門的校外導師，每個校外導師指導的學生一般不超過5人，在學生高年級階段進行密集指導，實現每兩周指導一次，每月指導時間不應低于兩天。校外導師在學生畢業實習過程中的作用尤為突出。一是校外導師可為學生提供更為廣闊且高質量的實踐平臺；二是校外導師有機會通過學生對案件整體的把握和處理來全方位考查學生法律知識的運用等多種能力，并適時提出意見和建議；三是學生能在相對高質量的實習環境中進行法律職業生涯的體驗并形成初步職業判斷，從而對未來有更為明確而科學的規劃。

結語

法學是一門實踐性極強的社會學科，在研究社會現象的基礎上更強調改造社會，因此法學生學習法律的意義不僅在于懂法，更在于用法，維護社會的公平和正義。當前民族院校對法學實踐教學尤其是法學專業畢業生的畢業實習重視程度不夠，導致法學實踐逐漸流于形式，無法達到其設置之初的預期效果。各民族院校作為民族區域自治地方培養各民族法治人才的主戰場，應結合社會和學生的需求，適時調整畢業實習的各項安排，積極建立探索雙導師制度的實施路徑，從嚴把關學生的實習質量，加強各方溝通與協調。一方面進一步提升“參與式教與學”培養模式質效，增強法學生在畢業實習中的體驗感和獲得感；另一方面也為社會輸送既有扎實理論知識又有豐富實踐經驗的高質量法治人才，從根源上提升各民族院校法學畢業生的綜合競爭能力。本文初步提出了一些針對法學畢業實習的改革和完善建議，希望能夠拋磚引玉，引出更多的方案建議，共同為國家和社會的法治事業培育更多的德法兼修的棟梁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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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1}習近平在中國政法大學考察[EB/OL].（2017-05-03）[2023-12-10]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7-05/03/c_1120913310.htm？eqid=a1b41 886000e29ac00000003644bd3e6.

{2}羅伊·斯塔基.完善法學教育——發展方向與實現途徑[M].許身健譯.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0：159.

{3}“參與式教與學”培養模式適用于法學理論課程的實踐部分和實踐課程（環節），是以學生為中心，能有效培養學生法治思維、職業道德、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學生由單向度被動性學習轉變為師生雙向互動，師生分階段變換主被動角色，總體上教師引（指）導式參與，學生主動融入并主導學習的教與學模式.

{4}宗棟.法學專業實踐教學的反思與完善研究[J].湖北開放職業學院學報，2023（7）：178.

{5}王亞妮.西藏高校法科生畢業實踐教學模式探索——以西藏民族大學為例[J].西藏教育，2019（2）：40.

{6}楊紅霞.如何提高法學專業畢業實習質量[J].文史資料，2019（29）：96.

（責任編輯 曹彩霞）

The Dilemma of Undergraduate Law Internships in Ethnic Universities and Its Solutions

JIANG Lei1，2， HU Aijing2

（1.School of Law， Hohhot Minzu College， Hohhot 010051， China;

2.School of Law，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goal of comprehensive rule of law construction， it is imperative to cultivate highly skilled and outstanding legal talents. As a crucial talent training base for promoting the rule of law in ethnic autonomous regions， law schools in ethnic universities should place greater emphasis on enhancing law students' ability to translate theoretical knowledge into practical skills. Currently， undergraduate law internships in ethnic universities face challenges in terms of importance， management supervision，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a dual-mentor system， leading to the formalization of some students' graduation internships and the difficulty in achieving the educational goals of these internships. Therefore， guided by practical needs and problems， the \"participatory teaching and learning\" training model should be employed， relying on the existing graduation internship programs of ethnic universities. This involves transforming educational and teaching concepts， emphasizing the construction of internship bases， strengthening quality control during students' internships， and improving the dual-mentor system， to comprehensively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graduation internships in law programs.

Keywords： Undergraduate Law； Graduation Internship； System Construction； \"Participatory Teaching and Lear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