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投入產出視角的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協調發展關聯研究

摘" "要：隨著全球信息化的深入推進，數字經濟已成為推動社會進步和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而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的關聯性也日益受到關注。因此，以重慶市為研究對象，采用分離系數對2012年、2017年和2020年投入產出表重新進行測算，然后從投入產出結構、經濟聯系分析、關聯動態分析三方面，對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協調關聯性進行研究。研究結果表明，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和高等教育部門以間接聯系為主。數字經濟部門在重慶市經濟體系中展現出較強的跨部門關聯性，而相較于其他部門，其與高等教育的關聯性較弱。高等教育部門對其他部門的短期關聯性有限，但預期其將帶來長期的正向經濟外溢效應。同時，高等教育在數字經濟產業鏈的上下游關聯中處于中間水平。基于以上研究成果，提出一系列旨在促進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協調發展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數字經濟；高等教育；投入產出；經濟聯系；關聯度；重慶市

中圖分類號：F061.5"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24）20-0008-06

一、文獻綜述

隨著全球信息化的深入推進，數字經濟已經成為推動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重慶市作為我國西部大開發的重要戰略支點，數字經濟發展迅速，已成為重慶市乃至整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新引擎。與此同時，高等教育作為人才培養和科技創新的重要基地，對地區經濟社會的發展也日益凸顯。在這樣的背景下，探究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之間的協調發展，對于推動重慶市乃至全國的數字經濟發展和高等教育改革具有重要意義[1]。相關學者也對這方面做了深入研究。時浩楠[2]、何聲升[3]等學者通過研究發現，數字化和我國高等教育的協調水平較低，不同區域的數字經濟和高等教育耦合協調性差異較大；馬中東、劉永慶[4]認為，數字經濟對高等教育資源配置效率的提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并且通過異質性檢驗表明數字經濟對縮小我國教育事業發展的區位差異具有正向效應；孟志鵬、郭雪、肖健[5]，楊夢宇、張曉校[6]等學者認為，數字經濟能夠有效促進教育水平的提升，其對教育事業有較強的推動力和拉動力。

雖然相關學者已對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的協調發展從投入產出方面做了相關研究，但是其所用的“投入產出”是一種“投入產出觀念”，著眼點為經濟效益，增強提高經濟效果意識形態來研究，并未考慮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之間的相互關聯效應。本研究以俄國經濟學家列昂惕夫教授提出的數量經濟研究理論——投入產出法為基礎，基于詳盡反映經濟系統要素相互關系的投入產出表，以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產業協調發展關聯性為關注點。本文對各個產業部門之間的經濟聯系和相互依賴關系進行分析，深入挖掘二者之間的內在聯系和相互影響機制，以期促進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協調發展，同時也為重慶市高等教育改革提供更加科學、合理的思路和方法。

二、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投入產出表測算

（一）相關概念界定

1.數字經濟

數字經濟是一種基于數字計算技術的經濟形態，核心在于利用數據資源進行決策、指導資源的優化配置和推動生產力發展。其基礎是信息和通信技術（ICT）的廣泛應用，它涵蓋了互聯網、移動技術和物聯網等各種技術，這些技術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互連性，主要技術包括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人工智能和5G通信等新興技術[7]。

數字經濟的通俗說法是“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本研究是從投入產出視角出發，建立“純”數字經濟部門，即純數字經濟部門只生產一種同質產品，并且有單一的投入結構，只用一種生產技術生產。不同產品部門的產品不能相互代替。因此，為了保證“純部門”原則，在下面研究中數字經濟部門僅包含“數字產業化”部分。

2.高等教育

高等教育指在完成高級中等教育基礎上實施的教育，是培養具有社會責任感、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高級專門人才。我國高等教育主要分為普通高等教育、成人高等教育和各類高等教育培訓班三大類。普通高等教育指主要招收高中畢業生進行全日制學習的專業教育；成人高等教育是經教育部審定核準舉辦的成人高等學校；高等教育培訓班是一種針對高等教育階段的培訓課程，旨在提高學員在特定領域的知識和技能。本研究中定義的高等教育主要包括普通高等教育和成人高等教育這兩類。

3.產業關聯

國民經濟是由各產業部門構成的有機整體。每一個部門的生產都需要依靠其他生產部門的產品作為投入，同時該部門生產的總產品又可以分解為不同生產部門所需要的投入物。隨著社會化程度的提高，這種相互聯系、相互依賴就越明顯。高等教育在數字經濟時代需要投入更多資源于信息技術、數據科學、人工智能等相關學科的建設，以培養適應數字經濟發展需求的人才。這些投入將促進數字技術的研發與應用，進而推動數字經濟的增長。同時，數字經濟領域的發展也將為高等教育提供更多的實踐機會和就業崗位，形成良性循環。

產業關聯就是在國民經濟生產中，每一個產業部門與其上下游產業或者部門之間產生的直接或間接影響。在本研究中，將從直接經濟聯系、完全經濟聯系、上游關聯度和下游關聯度來進行分析。

（二）部門劃分

重慶市2012年、2017年和2020年投入產出表均為42部門。表的規模較龐大。為了研究的需要，本研究以《國民經濟行業分類體系》為依據，結合純部門原則，對所研究的投入產出表的產業門類重新進行整合，將原有的42部門合并成19個部門：（1）農林牧漁業；（2）采礦業；（3）制造業（不包括通信設備、計算機和其他電子設備）；（4）電力、熱力、燃氣及水的生產；（5）建筑業，（6）批發和零售；（7）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8）住宿和餐飲；（9）數字經濟；（10）金融；（11）房地產；（12）租賃和商務服務；（13）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14）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15）居民服務、修理和其他服務；（16）高等教育；（17）衛生和社會工作；（18）文化、體育和娛樂；（19）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

由于在原有的投入產出表當中只有教育部門的投入產出情況，因此需要將這部分數據進行拆分，將高等教育投入產出數據從這一部分分離出來。關于分離系數的確定，有直接分離法、抽樣調查與典型調查、德爾菲法、就業人數法、比例因子漂移法和構建調整系數法等[8]。本文在綜合考量之后，選擇就業人數法確定分離系數。定義高等教育分離系數為高等教育教職工數/教育教職工數。結合前面高等教育的定義，高等教育教職工數由普通高等教育職工數和成人高等教育職工數構成，則測算出重慶市2020年分離系數為28.85%，2017年分離系數為17.58%，2012年分離系數為16.60%。

（三）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投入產出表編制

由于2012年、2017年、2020年42部門的重慶市投入產出表的部門劃分基本一致，且在本研究中只考慮“數字產業化”部分，因此在確定數字經濟部門時只需要把原來投入產出表中的通信設備、計算機和其他電子設備及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這兩部門相應部分進行合并即可。

高等教育部門的確定較復雜，在利用分離系數分離之前需要做如下假定：

Ⅰ各個部門消耗教育部門產出時，高等教育所占比率相同；

Ⅱ教育部門進行產出分配時，高等教育所占比率相同。

在此假定基礎上，其編制過程如下。首先，將重慶市42部門的投入產出表精簡為19個核心部門。其次，應用經濟計量方法確定高等教育分離系數。再次，采用矩陣運算技術，依據分離系數，分別從行向（供給角度）和列向（需求角度）剝離出高等教育部門在中間使用及最終需求中的貢獻份額。然后，依據國民經濟核算原則，對各部門的增加值進行匯總計算。接著，遵循同比例分配原則，基于部門總產出，分別估算各部門的固定資產折舊、勞動者報酬、生產稅凈額及營業盈余。最后，利用投入產出表的六大核心平衡關系式對編制完成的投入產出表進行全面驗證。直到所有平衡關系均成立，則編制完成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投入產出表。

三、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投入產出結構分析

下頁圖1和圖2展示了基于投入產出表測算的2012年、2017年和2020年這三個年份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的產業規模。從2012—2020年，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總產出呈現絕對上升趨勢，但是增速在2017年以后有所放緩；高等教育在重慶市總產出中的貢獻雖然比較低，但是也呈現高速增長態勢，2017年以后增速呈加速狀態，平均增速為45.28%。此外，高等教育的增加值顯著超越其中間投入，顯示出該領域的高增加值率特征，這不僅是產業規模迅猛擴張的有力證明，也標志著其整體發展態勢極為健康與強勁；而數字經濟增加值明顯低于中間投入，可見數字經濟的增加值率處于較低水平，表明產業規模發展略有不足。

從投入結構來看，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展現出“低附加值、高帶動效應”的特征，其中間投入率持續超越初始投入率，2012—2020年間此趨勢加劇，彰顯了數字經濟對國民經濟其他部門日益增強的輻射與拉動能力。反觀高等教育部門，其初始投入率高于中間投入率，呈現“高附加值、低外溢效應”的特質，但隨著近年來高等教育部門的中間投入率逐步攀升，其對國民經濟其他領域的滲透與影響正逐步深化。

從產出結構來看，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以中間產品率高于最終產品率為特征，表明其早期及中期階段顯著傾向于生產導向。然而，2012—2020年間，數字經濟部門呈現出中間產品率遞減、最終產品率遞增的趨勢，則說明該部門正逐步向最終產品領域拓展，以滿足日益增長的市場需求，實現產業鏈價值的延伸。相比之下，重慶市高等教育部門的產出結構表現為中間產品率遠低于最終產品率，即高等教育作為非生產性服務業的本質傾向，其服務及產品更多直接面向終端用戶或消費者。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向非生產性服務業的傾斜趨勢加劇。

錢納里、渡邊等經濟學家按照中間產品率和中間投入率將產業化分四種類型（見圖3），以50%作為中間產品率和中間投入率的分界線，結合上面的研究可知，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屬于“中間產品型產業”部門，高等教育部門屬于“最終需求型基礎產業”部門。

四、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經濟聯系分析

（一）直接經濟聯系分析

經濟聯系分為直接經濟聯系和完全經濟聯系。直接經濟聯系一般用直接消耗系數aij來衡量，即j部門每單位產值直接消耗的i部門產值的量。其計算公式為：

一般，aij越大，說明部門（或產品）之間直接聯系越緊密。n*n個直接消耗系數組成直接消耗系數矩陣。該矩陣的列關系到j部門的生產能否正常進行，代表了直接的生產（需求）依賴程度。行則是i部門產品能否銷售給j部門，關系到i產品的出路和i部門的生存，代表了直接的銷售（供給）依賴程度[9]。

因圖表規模較大，表1僅列出了數字經濟部門和高等教育部門聯系較緊密的前三個國民經濟部門。從需求依賴程度（縱列）來看，數字經濟部門在2012—2020年間展現出一定的穩定性與增長性。該部門每生

產1億元產品，對國民經濟各部門的直接消耗量從2012年的0.736 9億元逐步增長至2020年的0.798 5億元，表明其生產過程中對外部資源與服務的需求有所增強，但整體依賴模式保持相對穩定。在此期間，數字經濟部門的主要需求來源始終集中在數字經濟自身，制造業以及批發和零售業，這三個部門在需求依賴程度排名中占據前三位置，凸顯了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相互促進的發展趨勢。反觀高等教育部門，其需求依賴程度的變化則更為顯著。從2012—2020年，高等教育部門每生產1億元產品所需的國民經濟各部門直接消耗量經歷了先增后減的過程，從0.181 6億元增加到2017年的0.352 7億元，隨后又回落至2020年的0.293 8億元。在需求依賴的部門構成上，高等教育部門的主要需求來源發生了較大變化：2012年，制造業，電力、熱力、燃氣及水的生產以及金融業占據前三；而到了2017年及以后，房地產業的崛起成為新的重要需求來源，與電力、熱力、燃氣及水的生產和制造業共同構成前三大需求部門。

從供給依賴程度（橫向）來看，數字經濟部門在國民經濟體系中的重要性日益凸顯。2012—2020年間，當國民經濟所有部門各自生產1億元產品時，數字經濟部門的供給量由0.717 4億元增長至2017年的0.777 7億元，隨后略有回調至2020年的0.762 3億元。其中數字經濟部門對自身、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金融業的供給始終保持較高水平，而自2017年起，對文化、體育和娛樂業的供給顯著增加。相較之下，高等教育部門在國民經濟中的供給作用雖相對較小，但其變化亦值得關注。2012—2020年間，高等教育部門向國民經濟各部門的供給量經歷了先降后升的過程，從0.011 1億元減少至2017年的0.009 0億元，隨后在2019年回升至0.017 9億元。在供給對象上，高等教育部門對自身、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的供給始終占據重要地位，而自2017年起，對采礦業的供給量顯著上升。

綜上所述，數字經濟部門在需求面上對其自身的直接依賴程度較強，高等教育部門在供給面上對其自身的直接依賴程度較大。但是二者相互之間的直接依賴程度偏低。

（二）完全經濟聯系分析

在國民經濟各部門的聯系中，直接性聯系只占了小部分比例，更多的經濟聯系是間接性的。完全經濟分析則是包含了直接聯系和全部的間接聯系，可以用完全消耗系數bij反映。根據bij的經濟涵義，間接消耗系數cij是計算的關鍵，cij是j部門由于消耗k部門產品而間接消耗的i部門產品，則以k部門為媒介，j部門每單位產值對i部門產品的一次間接消耗是bik*akj，把所有的間接聯系考慮進去，則j部門對i部門的完全消耗系數為：

通過測算（見表2），在2012—2020年間，數字經濟部門與高等教育部門之間的完全消耗量關系呈現出顯著的不對稱性。數字經濟部門在生產每萬元產品或服務時，對高等教育部門的完全消耗量從2012年的4元增長至2020年的6元，盡管有所增加，但這一水平表明數字經濟部門對高等教育部門的完全依賴程度微乎其微。相比之下，高等教育部門在生產同等價值的產品或服務時，對數字經濟部門的完全消耗量則由2012年的171元上升至2017年的277元，隨后略有下降至2020年的208元，這一變化反映出高等教育部門對數字經濟部門存在較為中間偏高水平的完全依賴。

綜上所述，數字經濟部門作為技術創新與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其生產活動對高等教育部門知識產出的需求有限，但高等教育部門作為知識創新與人才培養的基地，其運作高度依賴于數字經濟部門提供的技術支持、信息平臺及市場洞察，從而促進了高等教育資源的優化配置與教育模式的創新。再進一步通過將完全消耗系數和直接消耗系數作對比，發現數字經濟部門和高等教育部門之間以間接聯系為主。其中，數字經濟部門對高等教育部門的間接聯系比例在逐年增大，而高等教育部門對數字經濟部門的間接聯系呈現波動性的增大，但增大幅度較數字經濟部門對高等教育部門增大幅度較小。

五、產業（部門）關聯動態分析

產業關聯動態分析是對細分產業或部門之間的投入和產出相互依存關系進行分析的過程。這種分析有助于理解不同產業或部門之間的相互作用和影響。可以從兩個維度進行分析：一是作為最終產品的生產方也就是產業鏈的末端方，與產業鏈上游各方的關系維度，即上游關聯度。二是作為產業鏈的上游方，與各產業鏈的末端方的關系維度，即下游關聯度[10]。通過兩維度關聯分析，可以深入了解不同產業或部門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進一步分析其對整個經濟系統的影響。

（一）上游關聯度

上游關聯度可以用影響力和影響力系數來衡量，影響力一般用列昂惕夫逆矩陣的列向之和來衡量，而影響力系數則是影響力與國民經濟平均影響力之比，其計算公式為：

如果影響力系數gt;1，說明該產業影響力較高，值越高則j產業部門的產業鏈上的全部分工分值更高，對各產業的生產帶動性更強；如果影響力系數lt;1，說明該產業影響力較弱，值越低則j產業部門的產業鏈上的全部分工分值更低，對各產業的生產帶動性更弱。

從表3的測算結果可以看出，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在擴大生產與服務規模方面展現出顯著的經濟外溢效應。當數字經濟部門每增加1萬元的生產和服務時，其在2012—2020年間的經濟推動力先是從3.21萬元增長至3.729 9萬元，隨后略有回落至3.727 2萬元，盡管有所回落，但整體仍維持在高位，表明數字經濟對重慶市所有產業部門具有強大的正向影響力。這種先增后穩的趨勢，凸顯了數字經濟作為新興增長極的穩定性與潛力。反觀高等教育部門，其經濟外溢效應則呈現出不同的動態變化。在相同的1萬元生產和服務增量下，高等教育部門在2012—2017年間推動了所有產業部門增加的產品和服務從1.423 2萬元顯著增長至1.890 7萬元，但隨后在2020年略有下降至1.736 3萬元。這一先增后減的趨勢反映了高等教育資源優化配置過程中的階段性調整，以及教育成果轉化為實際生產力的時間滯后效應。從影響力系數來看，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的影響力系數大于1，強有力地證明了其在產業鏈上游的引領與帶動作用，是激發產業創新與升級的關鍵力量。而高等教育部門的影響力系數小于1，說明在短期內其對產業鏈上游的生產促進效應相對有限。但從長期趨勢來看，重慶市高等教育對經濟的推動力總體保持上升態勢。

從影響力和影響力系數占比排名來看，數字經濟對高等教育的上游關聯度非常弱，而高等教育對數字經濟的上游關聯度處于中等地位，但近年來呈現下滑的態勢。

（二）下游關聯度

下游關聯度可以用感應度和感應度系數來衡量，感應度一般用列昂惕夫逆矩陣的行向之和來衡量，而感應度系數則是感應度與國民經濟平均感應度之比，其計算公式為：

如果感應度系數gt;1，說明該產業感應度較高，值越高則各產業部門對i產業部門生產帶動性更強；如果感應度系數lt;1，說明該產業感應度較低，值越低則各產業部門對i產業部門生產帶動性更弱。

通過測算（見表3），重慶市各產業部門對數字經濟部門與高等教育部門的拉動效應在2012—2020年間均呈現穩步上升的趨勢。國民經濟所有部門每增加1萬元的生產和服務，對數字經濟部門的拉動值由2012年的3.112 1萬元增長至2020年的3.245 4萬元，數字經濟作為經濟增長關鍵驅動力的持續增強。同時，對高等教育部門的拉動值也從1.014 4萬元提升至1.027 6萬元，高等教育服務在區域經濟中的基礎性支撐作用日益凸顯。然而，盡管兩者均呈增長態勢，但相較于數字經濟部門，高等教育部門受到的拉動幅度較小，反映了不同產業部門間增長動力的差異化特征。進一步從感應度系數考察，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展現出高度的感應性（感應度系數大于1），其在產業鏈中處于核心地位，受到下游產業部門的強烈需求拉動，是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相反，高等教育部門的感應度系數小于1，其在當前產業鏈中的直接拉動力相對較弱。從時間維度分析，重慶市教育產業對整體經濟的推動力在2012—2020年間總體呈上升趨勢，盡管其他部門對高等教育部門的直接中間需求相對較小，但隨著知識經濟時代的到來，教育服務對提升勞動力素質、促進技術創新及產業升級的潛在影響不容忽視，其長期的經濟效應值得期待。

從感應度和感應度系數占比排名來看，數字經濟對高等教育的下游關聯度也相對較弱，但是其有上升趨勢。而高等教育對數字經濟的下游關聯度處于中間水平，在2017年以后下滑趨勢明顯。

（三）國民經濟綜合關聯分析

同一部門對國民經濟的支撐作用和拉動作用不一定一致。因此，以感應度系數和影響力系數為根據，將影響力系數為1的直線作為X軸，以感應度系數為1的直線作為Y軸繪制二維平面坐標系，將國民經濟各部門劃分為四種情況。

以圖4為標準，結合上面的研究發現，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屬于“高需求—高供給”，具有高輻射性和強制約性，其對經濟的需求推動力和供給推動力都比較大，即數字經濟部門對重慶市其他部門的關聯性比較強，其發展會影響到重慶市經濟的整體質量，是應該予以大力支持的產業部門；高等教育部門屬于“低需求—低供給”，輻射性和制約性相對較弱。既不易帶動其他產業的發展，也不易因其他產業發展而受到影響。但是，影響力系數在逐漸增大，說明隨著政府部門對高等教育的重視以及高等教育在經濟中越來越重要的地位，重慶市高等教育的需求拉動力有不斷提升的潛力。

六、結論與建議

通過前面分析，得到以下結論：（1）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與高等教育部門的產業規模呈現上升趨勢。從投入產出結構來看，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屬于“中間產品型產業”部門，高等教育部門屬于“最終需求型基礎產業”部門；（2）從聯系性來看，數字經濟部門和高等教育部門之間以間接聯系為主。并且數字經濟部門對高等教育部門的間接影響逐年增強，而高等教育部門對數字經濟部門的反作用力則呈現出一種波動性的增長態勢；（3）從關聯性來看，雖然數字經濟部門對重慶市其他部門的關聯性比較強，但是對高等教育的關聯性相對要弱一些；高等教育對重慶市其他部門的關聯性在短期內相對較弱，但是預期長期經濟效應較好，并且高等教育對數字經濟的上下游關聯性均處于中間水平。因此，為促進重慶市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的協調穩定發展，提出以下建議。

（一）加強數字經濟與高等教育領域的互動與合作

雖然重慶市數字經濟部門對高等教育部門的完全依賴性較弱，但并不是說二者之間沒有關聯。為了促進數字經濟發展，應加強與高等教育機構的合作，開設數字經濟相關的課程和培訓項目，共同開展數字技術研究和人才培養。

（二）加大對高等教育部門的投入和支持力度

在研究中發現，重慶市高等教育對國民經濟的拉動力和支撐力較弱，不能因此減少對高等教育投入。相反，應當加大對高等教育的投入和支持，提高教育質量，培養更多的高素質綜合性的應用型人才。通過提高高等教育水平，增強高等教育對地區經濟發展的貢獻度。

（三）優化高等教育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模式

針對數字經濟快速發展要求，高等教育機構應該及時調整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模式。開設數字經濟、大數據分析、人工智能等相關領域的新專業或課程，以培養更多具備數字技能和創新精神的高素質人才，以更好地適應重慶市地區經濟發展需要。

（四）推動數字經濟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轉型相協調

為了更好發揮數字經濟的高輻射作用，重慶市應該推動數字經濟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轉型相協調。通過政策引導和產業支持，促進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的融合發展，提升傳統產業的數字化水平和市場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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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柯"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