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農業新質生產力:理論審視、價值意蘊與未來進路

摘要：生產力是生產方式中最活躍、最革命的因素，是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決定性因素。新質生產力作為先進的生產力，與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理念、目標指向等具有內在的邏輯契合性，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新動能和重要物質技術基礎。農業是我國國民經濟的基礎，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是引領現代農業產業轉型升級、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農業農村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題中應有之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必須堅持不懈地夯實農業基礎，以新質生產力為引擎，引領中國式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農業新質生產力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與生態等方面呈現整體性、綜合性特征。加快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對助力新時代農業高質量發展、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進程具有重要的價值意蘊。在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推動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變，實現農業新質生產力的躍升，需要從制度供給高效化、農業發展數智化、要素配置市場化、經營方式多樣化、三次產業融合化等方面協同推進，促進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加速生成和持續發展。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農業新質生產力；高質量發展；科技創新

中圖分類號：F323.3;F124.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0598（2025）0-0054-11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實現高質量發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發展新質生產力則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1］。在大力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時代背景下，新質生產力被賦予了新的內涵和特征，成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最活躍的因素和最主要的力量。農業是立國之本，強國之基。農業作為基礎產業、傳統產業，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領域。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均離不開農業的支持。農業新質生產力是推動現代農業持續發展的重要力量，能夠助力我國農業實現從量變到質變的飛躍式發展，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注入強勁新動能。

當前，我國農業仍然面臨大而不強、多而不優等問題，存在農業結構不夠合理、農業產業化水平低、農民收入不高、農業生態環境脆弱、資源環境要素約束加大等瓶頸。要實現農業大國向農業強國跨越，必須突破內部生產要素稟賦和外部制度的約束，加強科技創新服務產業發展，走農業綠色高效發展之路，推動農業從增產導向轉向提質導向，以新質生產力賦能農業強國建設。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中，對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特征及其價值意蘊進行全面系統的闡述，在中國式現代化時代語境下找準加快形成農業新質生產力的有效路徑，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本文基于中國式現代化大背景，對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特質進行學理上的厘定，明晰其出場邏輯和價值意蘊，探索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推動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實踐路徑，以農業新質生產力服務、豐富和創新中國式現代化。

二、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審視

（一）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理論內涵

生產力是推動社會進步最活躍、最革命的要素。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確認了生產力的科學內涵，認為生產力是人類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新質生產力有別于傳統生產力，是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和發展，是先進生產力的具體體現形式。新質生產力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為基本內涵，以全要素生產率大幅提升為核心標志，特點是創新，關鍵在質優，本質是先進生產力［2］。農業新質生產力是指在農業生產過程中，通過先進的科技手段和創新的管理理念實現生產效率的提升、產品質量的優化以及生產過程可持續性的新型生產力。農業新質生產力以農業科技創新為核心引領、以高素質勞動力為主體特征、以多要素滲透融合為結構特征、以數智化和綠色化轉型為形態特征，由顛覆性、前沿性技術創新突破和農業生產要素優化配置、組合創新催生而成，旨在推動農業產業深層次轉型升級，促進農業生產力發展由量變到質變的飛躍，從而提高農業質量效益和競爭力，實現農業高質量發展。

參考馬克思的生產力理論，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基本構成主要包括3個方面：新型勞動力、新型勞動工具與新型勞動對象。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這3個要素都發生了質的變化。農業新質生產力中的新型勞動力是指那些能夠適應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需求，具備高度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能夠推動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社會生產力水平大幅提升的勞動者。作為最能動、最活躍的主體，農業新質生產力中的新型勞動力不僅具備傳統的農業技能，還掌握著現代信息技術、生物技術等新技能，具有更強的科學思維、學習能力和協作精神。農業新質生產力中的新型勞動工具主要包括智能施肥灌溉系統、植保無人機、農業物聯網設備、智能化的農業機械設備等，這些新型勞動工具的應用極大地推動了農業生產方式的轉型升級，提高農業生產的整體效益和競爭力。農業新質生產力中的新型勞動對象具有多樣性、數據化、功能化等特征，不僅包括通過生物技術手段培育出的農作物新品種，還包括數據化的農業信息，能夠有效拓展農產品的種類與功能，為農業生產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和創新空間。

（二）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理論特質

1.創新驅動特征

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農業新質生產力呈現出鮮明的創新驅動特征，這一特征不僅推動農業產業的轉型升級，更為中國式現代化持續注入強勁動力。首先，農業新質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核心驅動力。隨著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在農業農村經濟社會發展中的應用，傳統農業正經歷著一場深刻的變革。新型科技手段如精準農業技術、智能農機裝備以及現代生物技術等的廣泛應用，使農業生產實現了精細化管理和資源的高效利用。新技術的應用不僅提升了農業生產效率，為農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勁動能，還優化了農業產業結構，促進農業可持續發展。同時，農業科技創新也催生出更多優質農產品，滿足市場的多元化需求，提高農產品的附加值和市場競爭力。其次，農業新質生產力注重農業產業鏈與創新鏈的深度融合。在農業生產過程中，創新不再是一個孤立環節，而是與產業鏈上各個環節緊密相連。通過加強農業科技研發、推廣和應用等各個環節的協同合作，形成了從科技創新到產業應用的良性循環。這種深度融合不僅加快了科技創新成果在農業領域的轉化應用，還推動了農業及相關產業的發展壯大，為農民提供了更多的就業機會和增收渠道。在這個過程中，創新成為連接產業鏈各環節協同發展的重要紐帶，推動全要素生產率的大幅提升。最后，農業新質生產力強調勞動者素質的提升和創新精神的培養。在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農民作為農業生產的主力軍，其創新能力和綜合素質對于保障國家糧食安全、推動農業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在新時代背景下，農民不再只是簡單的體力勞動者，而是轉變為知識型、技能型、創新型的新型農業勞動者。作為新質生產力的關鍵資源，高素質的人才隊伍有利于支撐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成為推動農業現代化進程的重要力量，為新質生產力的培育與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

2.綠色低碳特征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發展過程，一定意義上就是人與自然關系不斷調整、不斷適應的過程。中國式現代化以中國傳統生態智慧為價值指引，堅持尊重、順應、保護自然的理念，堅持良好生態環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堅持生態惠民、生態利民、生態為民，不斷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綠色發展是農業新質生產力的題中之義，農業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首先，農業新質生產力依托高科技的集成應用，實現資源的高效利用和環境影響的最小化。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往往依賴于大量的化肥、農藥等化學物質投入，不僅造成資源浪費，還嚴重破壞了土壤、水源等生態環境。而農業新質生產力則通過引進先進農業科技，如精準農業、智能灌溉、無人機植保等技術手段，實現了對各類資源的精細化管理和高效利用。同時，農業新質生產力還注重農業生態系統的保護和恢復，通過維護生物多樣性、改善土壤質量等措施，增強農業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其次，農業新質生產力注重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推動農業向綠色化、生態化方向轉型。在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農業不再被視為僅僅關注糧食的生產，而是向著更加多元化、綜合化的方向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通過發展循環農業、生態農業等綠色生產模式，促進了農業產業鏈延伸、價值鏈提升、增收鏈拓寬，使得農業生產過程更加符合生態文明建設的要求。同時，農業新質生產力還強調與二三產業的融合發展，通過引入先進的管理理念、管理模式，提升農業的整體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最后，農業新質生產力在推動鄉村振興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實現生態、經濟、社會效益的多贏。鄉村振興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一項重大任務，而農業新質生產力則是推動鄉村振興的關鍵力量。通過引進新技術、新業態，農業新質生產力為鄉村帶來了人流、物流、資金流和信息流的匯聚，促進了鄉村經濟的繁榮發展。同時，隨著農業的綠色轉型，農村人居環境顯著改善，村民的生活質量和幸福感得到不斷提升，實現社會效益、經濟效益與生態效益的有機統一。

3.開放融合特征

在開辟中國式現代化廣闊前景的過程中，農業新質生產力以其鮮明的開放融合特征，正逐步成為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關鍵力量。這一特征不僅體現在農業內部各生產要素的深度融合與優化配置上，更跨越了產業邊界，促進農業與科技、文化、生態等多領域的廣泛融合，為鄉村振興和農業現代化注入新的活力。首先，農業新質生產力的開放融合特征在農業內部得到了充分體現。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和農業生產方式的變革，傳統農業中的土地、資本、勞動力等生產要素被賦予新的時代內涵并展現出更大的活力。新型職業農民的出現，為鄉村振興和農業現代化發展注入新的活力，成為推動農業現代化的重要力量。同時，智能化農機裝備、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現代科技手段在農業生產中的廣泛應用，極大地提高了生產效率，降低了生產成本。這些生產要素在開放的市場環境中自由流動、優化組合，推動科技創新與農業生產實踐深度融合，為農業農村現代化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和技術支撐。其次，農業新質生產力的開放融合特征還體現在與其他產業的跨界融合上。在現代化進程中，農業逐漸擺脫單一的發展形式，與工業、服務業等產業形成了緊密的聯動關系，形成一二三產業聯動融合發展新態勢。如農業與現代信息技術的深度融合為智慧農業的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農業與生物科技的緊密結合開啟了生物育種、生物肥料、生物農藥等新的技術領域，為農業可持續發展提供強有力的科技支撐。這種跨界融合不僅拓寬了農業的發展空間，也促進了產業間的優勢互補、協同發展。最后，農業新質生產力的開放融合特征還體現在國際交流與合作上。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國農業積極融入國際農業發展大潮，與世界各國在農業科技、農產品貿易、農業投資等領域開展廣泛的合作與交流。通過引進國外先進的農業技術和管理經驗，提升了中國農業的競爭力。同時，中國也積極參與國際農業規則制定和全球農業治理體系改革，為推動全球農業可持續發展貢獻中國智慧、中國方案［3］。

4.人本內蘊特征

人是人類社會的主體，生產力演進的終極目標是推動人的自由全面發展［4］。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農業新質生產力展現出獨特的人本內蘊特征，這一特征深深植根于中國的歷史文化土壤，并隨著現代化的推進而不斷煥發出新的生機與活力。首先，農業新質生產力的人本內蘊特征體現為對農民主體地位的彰顯。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農民始終是農業農村發展的主體力量。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不僅依賴先進的科學技術裝備和現代化管理理念，更在于激發農民的積極性和創造力。通過教育培訓、實踐鍛煉等方式，提升農民的科技素養和管理能力，使他們能夠更好地適應現代農業發展的需求，這不僅有助于農業生產力的提升，也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重要途徑。同時，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還需要維護農民和農業生產經營組織的合法權益，促進農民增收致富，讓農民在現代化進程中有更多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這種以農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正是農業新質生產力人本內蘊特征的集中體現。其次，農業新質生產力的人本內蘊特征還體現為對農業可持續發展的追求。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往往以犧牲環境和資源為代價，而農業新質生產力則注重綠色低碳發展，努力實現經濟效益與生態效益的雙贏。通過推廣生態農業、有機農業等綠色發展模式，減少對環境的污染和破壞，提高農業可持續發展能力。此外，農業新質生產力還強調資源的循環利用和高效利用，降低生產成本，提高資源利用效率，為農業可持續發展注入強勁動力。最后，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根本目的是增進民生福祉。農業不僅僅是一種經濟活動，更是承載著文化傳承、生態保護和社會穩定等多重功能。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不僅要追求經濟效益的提升，更要努力實現生態效益、經濟效益、社會效益的和諧統一。通過推動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加強農村社會管理和服務體系建設等方式，不斷提升農村地區整體發展水平，讓農民在物質和精神層面上都能得到滿足。這種對民生福祉的關注，是農業新質生產力人本內蘊特征的生動體現。

三、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價值意蘊

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對“三農”工作提出了更高要求。農業新質生產力通過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雙輪驅動，擺脫了傳統的外延式、粗放型發展方式，能夠有效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為農業農村現代化和農業強國建設提供強大動力，對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意義重大、影響深遠。

（一）實現高水平農業科技自立自強的重要途徑

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是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關鍵。中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傳統的依靠低要素成本驅動的經濟發展方式已難以為繼，迫切需要從依靠資源和低成本勞動力等要素投入轉向創新驅動［5］，把提高經濟競爭力更多放在創新驅動上，以提高經濟發展質量。當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國際體系和國際格局正在發生深刻調整，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蓬勃發展，圍繞科技制高點的競爭空前激烈。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產業，在實現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與作用。農業科技自立自強是實現農業強國的必由之路，是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重要戰略支撐。近年來，我國農業農村發展取得了歷史性成就，農業綜合生產能力顯著增強、農業結構不斷優化、農村生態環境明顯改善，農業科技整體實力進入世界前列。同時，也必須清醒認識到，我國目前仍然是農業大國，但還不是農業強國。相關數據顯示，我國農業科技中國際領跑型技術僅占10%，并跑型技術占 39%，跟跑型技術占51%［1］。我國農業科技發展水平與發達國家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部分前沿和交叉領域原創性引領性創新能力不足、重要種源和農機裝備自主可控能力不強、糧食作物單產水平偏低、農業綠色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依然突出，實現高水平農業科技自立自強的任務十分艱巨。農業新質生產力由科技和改革雙輪驅動，實現了對現有生產力系統的局部突破和質變式躍升，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可持續的特征，能夠有效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催生農業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加快推進傳統農業深度轉型升級，提高勞動生產率和資源利用率，實現高水平農業科技自立自強。加快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有利于搶占農業基礎前沿創新高地，實現農業領域關鍵核心技術自主可控，提升農業科技創新整體效能，使農業科技自立自強與農業農村現代化同頻共振。

（二）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農業強國的戰略支撐

農業強國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根基，沒有堅實的物質技術基礎，就不可能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6］。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是建設農業強國的必要條件，可以為農業強國建設提供重要戰略支撐。農業強國往往居于世界農業科技創新的前沿，涉農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的能級高，是推動全球科技創新向產業創新轉化的先鋒，也是農業新理念、新模式、新業態的重要策源地［7］。科技創新是推動國家崛起的核心動力，縱觀世界農業發展史，農業強國無一不是通過科技創新實現農業歷史性跨越。美國之所以成為世界農業強國，是因為其擁有高度發達的農業機械化技術、農業生物技術、農業化學技術和數字農業技術，這些技術各展其長、深度融合、相得益彰，協同推動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升，是建設農業強國的關鍵支撐。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農業強國，必須牢牢把握這些關鍵因素，向科技創新要動力、要活力，科學研判動力之源，不斷增強農業科技創新驅動力。農業新質生產力既體現在通過生產力諸要素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對傳統農業進行改造提升，也體現在通過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農業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有效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和農產品產出效益，為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和農業強國目標奠定堅實基礎。科技創新是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正在從經濟發展的“關鍵變量”轉化為高質量發展的“最大增量”。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離不開技術創新和科技進步。當前，我國農業科技創新整體水平已邁入世界第一方陣，但與世界農業強國相比還存在較大差距，必須牢牢把握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機遇，緊盯世界農業科技前沿，以農業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為引領，依靠科技進步，聚焦核心種源、關鍵農機裝備等，加快推進農業領域重大創新平臺建設，補短板、強弱項、增優勢，加快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為建設農業強國注入不竭動力。

（三）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時代呼喚

發展為了人民，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政治立場。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將“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作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必須堅持的“五項重大原則”之一，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堅定的人民立場、真摯的為民情懷，也是對黨的奮斗歷程和實踐經驗的深刻總結。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最鮮明的品格，以人民為中心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色。區別于西方以資本為中心的現代化，中國的現代化道路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緊緊圍繞“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推進各項事業，讓改革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民之所盼，政之所向。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推動經濟社會發展，歸根到底是為了不斷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需要。”［8］中國式現代化以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為發展目標，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的初心使命、性質宗旨、理想信念。人民群眾是中國式現代化的主體，也是推動社會變革的決定性力量，只有充分發揮全體人民的主人翁精神，才能匯聚實現民族復興的磅礴力量，為中國式現代化發展提供強大的動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已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實現高質量發展，都離不開農業發展［9］［10］。新質生產力強調發展的質量導向，通過提供更優質的產品和服務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需求，推動經濟社會的高質量發展［11］。農業新質生產力是在中國經濟發展實踐中形成的先進生產力，與世界現代化進程的前進方向一致，與中國經濟發展現狀相適應，是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農業新質生產力代表生產力的躍遷，通過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等關鍵性顛覆性技術突破，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將我國經濟增長的動力由要素驅動、投資驅動轉向創新驅動。農業新質生產力通過推動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升級，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質量，為人民美好生活提供更加個性化、多元化、差異化甚至定制化的產品和服務，使人民群眾的生活更加舒適、便捷和高效，進而更好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

（四）培育農業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的重大舉措

農為邦本，本固邦寧。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農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其地位不可替代。只有農業強盛，才能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偉大事業中真正掌握主動權，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有力保障。隨著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我國農業正處于由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逐步過渡的關鍵時期，農業發展的內外部環境正在發生深刻變化，我國農業發展仍面臨諸多矛盾和挑戰。從國內看，隨著人口增長、城鎮化進程的推進以及城鄉居民消費結構不斷升級，我國糧食需求呈剛性增長趨勢。農業資源環境約束增強、環境污染問題加重、農業自然災害頻發、糧食運輸成本和壓力加大、農民收入增長緩慢等問題日益突出。從國際看，當今世界正經歷著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國際環境日趨錯綜復雜，不穩定性不確定性因素明顯增加，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世界進入動蕩變革期。糧食產業鏈供應鏈局部斷裂，糧食生產、加工、倉儲建設受阻，貧困和不平等問題突出，全球糧食安全形勢不容樂觀。在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大的大背景下，迫切需要穩住農業基本盤，通過加快培育農業新質生產力，奠定經濟社會穩定發展的堅實物質基礎。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是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也是事關中國式現代化全局的重大戰略選擇。農業新質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核心驅動力，通過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進行生產要素的創新組合和迭代升級，顯著提高了農業生產效率，大幅度提高了農產品的產量和質量，進而在國際市場上獲得更大的競爭優勢。農業新質生產力依托先進技術和創新成果，將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融入農業生產過程，集成多種技術優點，使農業生產過程更加智能化、高效化、綠色化，有助于提升我國農業的國際形象，增強農產品的國際競爭力。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著眼于發展需求，面向世界科技前沿，聚焦重點領域，注重多要素滲透融合配置以及基礎研究、前沿交叉學科領域的國際聯合攻關，能夠有效整合各方優質資源，引導資本、技術、人才等要素向重點優勢企業集聚，進一步增強我國農業的國際競爭力。

四、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推動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未來進路

農業農村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沒有農業農村現代化就沒有整個國家的現代化。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必須立足于我國國情農情特點，確保國家糧食安全和主要農產品的有效供給，持續深化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農業新質生產力為引領，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和中國式現代化建設。

（一）制度供給高效化：深化農村體制機制改革，重塑農業發展激勵機制

制度具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特征，是人類社會走向文明的重要標志。制度成熟定型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內在要求，以農業新質生產力引領中國式現代化建設，加強制度供給體系建設是關鍵。

第一，深化農村土地制度改革。我國長期實行城鄉二元土地制度，導致城鄉土地市場嚴重分割，城鄉土地權能長期不平等，抑制了農村發展活力和農民生產積極性。新時代深化農村土地制度改革，要以處理好農民和土地的關系為主線，賦予農民更加充分的財產權益［12］。理順土地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關系，根據“三權分置”原則穩步推進農村承包地改革，落實土地所有權、穩定承包權、搞活經營權，為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創造良好條件。深化農村集體建設用地制度改革，利用農村集體建設用地聚集現代生產要素，實現土地利用合理化，調動社會各界參與鄉村建設的積極性。深化宅基地制度改革，適度放活宅基地和農民房屋使用權，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激發鄉村產業發展的活力。

第二，深化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加快建設農村集體資產監督管理平臺，全面開展農村集體資產清產核資工作，完善各項集體資產管理制度。建立符合市場經濟要求的集體經濟運行新機制，探索多樣化的農村集體經濟發展路徑，提高農村各類資源要素的配置和利用效率，盤活農村集體資產，促進集體資產保值增值。加快探索農村集體經濟的有效實現形式，賦予農民對集體資產的更多權能，積極引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通過土地流轉、股份托管、股份合作等方式搞活經營服務，增強集體經濟發展活力，拓展集體經濟發展空間。

第三，完善農業支持保護制度。健全“三農”投入保障制度，優化農業補貼政策，強化高質量發展和綠色生態導向，調整優化“綠箱”“黃箱”和“藍箱”支持政策，加快構建新型農業補貼政策體系。健全政府投入保障機制，進一步完善涉農資金統籌整合長效機制，建立健全糧食主產區利益補償制度，加大中央財政轉移支付力度，推動建立“三農”財政投入穩定增長機制。健全農村金融服務體系，支持涉農信用信息數據庫建設，加快完善中小銀行和農村信用社治理結構，擴大農村資產抵押擔保融資范圍，切實降低“三農”信貸擔保服務門檻。

（二）農業發展數智化：強化數智農業科技創新，推動農業生產方式變革

當前，隨著大數據、云計算和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加速向農業領域廣泛滲透，數據已成為數字時代的革命性關鍵要素和基礎性戰略資源，且深刻改變著全球經濟版圖格局。以數智化發展為手段，促進數智化技術與農業農村深度融合，有助于擺脫傳統農業增長方式，推動農業新質生產力提升，全面推進農業高質量發展。

第一，強化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基礎設施具備顯著的集約整合能力以及深度的縱深滲透能力，能夠有效打破空間界限、產業界限與信息界限，為經濟社會數智化轉型提供關鍵支撐和創新動能。各地區應結合地區發展實際，加強農村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對傳統農業產業鏈進行智能化改造、數字化升級，加快建設數字化的物流及倉儲系統，深化拓展農村網絡覆蓋工程，培育壯大新興數字產業，逐步實現數字基礎設施的全面建設，推動構建數字技術新發展格局。健全市場化投融資機制，激活多元投資主體，支持社會資本積極參與農業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建立由政府統籌、多元投資主體共同參與的投資新模式，補充農業產業資金投入的不足。著力打造“網格化+數字化”的農業數字化共享平臺，促進數據、資金、技術、人才等生產要素的充分調動和合理利用。

第二，培養高層次數智化人才。加快形成農業新質生產力，需要培養高層次數智化人才，為農業現代化發展提供服務支撐。推動農村地區數字人力資本投入，加大鄉村本地數字人才培養力度，邀請數字農業領域專家和學者進行經驗交流和分享，開展鄉村人才數智化專業技能培訓，提升人才的專業素養和創新能力。優化調整學科專業結構，聚焦于急需緊缺農林人才和未來農業人才培養，在農科院校建立一批農學交叉學科，推動科研院所、企業和鄉村深度融合，建立多元聯合的數字人才培養模式；促進產學研合作，推動科技成果轉化，挖掘鄉村多元價值。健全引才、育才、用才、留才平臺，建立完善的數字人才激勵機制，壯大本土優秀人才隊伍，吸引外來數字人才，提升數字人才的薪資待遇，培育良好的內外部人才環境，持續激活鄉村數字化人才“引擎”。

第三，構建數字農業科技創新體系。加強頂層設計與規劃，做好規劃引領和統籌協調。明確農業科技創新方向，提前布局農業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聚焦數字鄉村、智慧農業、農業大數據等重點領域，在智慧種業、智能農機、智慧種植等方面進行重點突破，加快關鍵技術集成創新和轉化應用，提升農產品供給質量和效率。搭建數智化共建共治平臺，構筑多元主體聯動體系。構建全面的農業數字治理框架，明確各主體在責任分工、治理結構、安全標準等方面的要求，吸引多元主體協同參與農村科技創新工作；通過定期召開創新會議、共享資源池等方式實現各創新合作主體的利益共享、風險共擔。圍繞數智技術與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深度融合，積極開展數智化試點，推進數字技術在農業生產、鄉村治理等方面的應用，探索“創新鏈+產業鏈”雙向融合機制，形成并推廣成熟可復制的農業數智化應用模式，為農業農村現代化提供強有力的科技支撐。

（三）要素配置市場化：健全要素市場運行機制，促進城鄉要素順暢流動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構建全國統一大市場，深化要素市場化改革”［13］。要素市場是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核心環節，完善要素市場化配置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舉措，也是建設競爭有序、統一開放市場體系的內在要求，有利于各類先進優質生產要素向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方向順暢流動。

第一，聚焦“促流”，協同推進城鄉要素市場化改革。城鄉要素流動涉及經濟與社會、人口與資源、城市與鄉村等多個方面，暢通要素流動應尊重市場規律，充分考慮城鄉各要素之間的關聯性和耦合性，提高要素配置效率。價格機制是市場機制的核心，在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背景下，應加快要素價格市場化改革，根據市場價格、市場競爭等進行要素配置，促進城鄉各類要素良性互動，提升要素配置效率。勞動力、土地、資本、技術、數據等要素市場相互聯系、相互作用，是一個有機整體，應注重要素市場化配置協調發展，提高不同要素資源的組合配置效率。

第二，聚焦“引流”，持續深化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促進城鄉要素順暢流動，除了外部助力外，還需順應新形勢新要求，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緊緊圍繞市場需求變化，優化農業產業體系、生產體系、經營體系，提高農業綜合效益和競爭力。構建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的現代農業產業體系，暢通農業生產、加工、儲藏、流通各環節，打造農業全產業鏈，推動農業全環節升級、全鏈條增值，提高農業質量效益。大力促進農業產業轉型升級，瞄準農業生產現實需求，充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通過數字化賦能農業轉型升級提高農業生產的智能化、精準化水平，使農業有“質”更有“智”。

第三，聚焦“護流”，進一步優化城鄉公共資源配置機制。暢通城鄉要素循環，重點和難點在于促進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雙向流動，引導更多資金、技術、人才、信息等資源要素向鄉村集聚，為農業農村發展持續注入新活力。為此，應加快建立城鄉統一的要素市場，分類推進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消弭城鄉間要素流動障礙，提高要素組合配置效率；推進城鄉公共資源均衡高效配置和城鄉基礎設施一體化，全面提升農村教育、醫療衛生、社會保障等公共服務水平，加快建設配套完善、功能齊全的村級綜合服務設施，不斷提高城鄉基礎設施完備度和公共服務便利度，促進縣鄉村功能銜接互補。強化縣城暢通城鄉要素流動的載體作用，將縣城作為融合城鄉、連接工農的重要載體，賦予縣級更多資源整合使用的自主權，推進縣鄉村資源統籌配置和功能銜接互補，促進發展要素、各類服務更多下鄉，提高要素配置效率。

（四）經營方式多樣化：推進經營方式共同發展，構建新型農業經營體系

當前我國農業農村正在發生深刻變化，農民老齡化、農業兼業化、農村空心化現象日益嚴重，農業經營面臨諸多新挑戰。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新型農業經營方式、構建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是應對當前各種風險挑戰的有效舉措，也是加快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必然要求。

第一，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主要包括有文化、懂技術、會經營的職業農民以及具有大規模經營、較高集約化程度和市場競爭力的農業經營組織［14］。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根植于農村，服務于農戶和農業，能夠有效解決“未來誰來種地、怎樣種好地”的問題。因此，應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引導稅收優惠政策、財政補貼政策、信貸支持政策等向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傾斜。加強農業人才的培訓力度，堅持精準培育，提高其專業素質和創新意識，為鄉村振興注入更多“新鮮血液”。健全農業科技創新體系，加大科研投入，鼓勵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利用科技手段提升農業產業的生產和技術水平，推動科研成果切實轉化為農業生產力。加強市場監測和預測預警，引導新型經營主體結合市場需求有針對性地調整生產結構，加快提升產銷對接的信息化、品牌化、市場化水平。

第二，發展新型農業經營方式。人多地少是我國的基本國情，農戶小規模分散經營一直是我國農業經營的主要方式。但這種經營方式不利于資源的優化配置和勞動生產率的有效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農業現代化進程。各地應立足于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因地制宜發展多種形式的適度規模經營，支持引導有利于適度規模經營的體制機制創新，幫助適度規模經營主體拓寬融資渠道，開創農業經營新模式，不斷探索和豐富適合當地發展的有效形式。在堅持農村土地集體所有和農民充分自愿的基礎上，穩妥開展農戶承包地有償退出試點；探索建立農戶承包地有償退出機制，加強對農戶承包地有償退出試點的監管，確保試點工作順利進行。

第三，構建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服務社會化是農業現代化的重要標志，構建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是現代農業建設的題中應有之義。我國農戶生產經營規模小，抵御市場風險的能力較弱。建立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有利于實現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的對接，降低市場風險。應加強戰略謀劃、系統推進，統籌金融、保險、稅收等方面的支持政策，引入專業化服務組織，面向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進行產品和服務創新；探索多元化的農業服務方式，發揮政策疊加效應，全方位推動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加強農業科技服務體系建設，發揮科技引領作用。推進農業社會化服務數字化智能化，鼓勵新技術、新模式、新裝備推廣應用，實現供、種、管、收等環節全過程專業化、社會化服務，提升農業社會化服務產業鏈的精準化管理水平。

（五）三次產業融合化：加強農業全產業鏈建設，拓展產業增值增效空間

產業興旺是解決農村一切問題的前提。農村三產融合旨在通過農村三次產業協同發展，全面拓展農村生產、生活和生態功能，提升農業產業鏈供應鏈現代化水平，為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奠定更加堅實的基礎。促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舉措，有助于優化產業結構，實現產業間的優勢互補、良性互動，提升農業農村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15］。

第一，優化三產融合制度環境。圍繞產業融合發展目標，明確政策支持重點，建立適應三產融合發展的管理體制，搭建組織載體，創新融合模式，提高多部門間的有效協作，增強政策的系統性、精準性、有效性。著力打造產業融合發展平臺，整合項目資源，推進政策銜接，推動科研院所、高校科技資源向農業開放，促進各類創新要素向農村集聚，匯聚政產學研協同創新合力，推動農產品全產業鏈發展。建立緊密型利益聯結機制，確立農民在農村產業融合發展中的核心地位，鼓勵農民以土地、勞動力、資金等生產要素入股，參與農村產業融合發展項目，使農戶盡可能多地分享全產業鏈增值收益，增強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后勁。

第二，深入挖掘農業的多功能性。農業多功能性是指農業具有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多方面的功能［16］。充分發掘農業多種功能，有助于實現農村經濟的多元化發展，減少對單一農業活動的依賴，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各地應因地制宜發揮優勢，提升技術、信息等要素催化能力，充分挖掘農業的生產、生活與生態功能，大力發展生態農業、觀光農業、休閑農業等，推動農業與旅游、文化、健康等產業的嫁接融合，把鄉村資源優勢轉化為產品優勢、產業優勢。圍繞市場需求，加強農業產前、產中、產后服務，大力促進產業有機對接，打造農業全產業鏈，帶動產業鏈前后延伸，促進產業橫向融合、縱向融合、交叉融合。

第三，提升融合發展服務能力。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推動城鄉交通、通信等公共基礎設施互聯互通，深入發展“數商興農”，培育農村電商、農產品定制等“互聯網+”新產業新業態。強化人才服務，深入實施現代農民培育計劃，培育一批具備復合技能的新型職業農民，鼓勵“土專家”“田秀才”等鄉村能人在鄉創業，推動各類人才投身鄉村產業發展，提升鄉村整體人力資本水平。優化產業布局，以農業生產“三品一標”為工作抓手，實施質量興農戰略，建立健全質量興農評價體系，加強農產品質量安全監管，以綠色化、品牌化、優質化、特色化為引領，推進農業標準化、規范化生產，為全鏈條全環節綠色融合發展奠定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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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Quality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Forces in the Perspective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Theoretical Review， Value Implication， and Future Pathway

ZHOU Haotian1a，2， DUAN Xiaomei1a， 1b

（1a. Institute for Chengdu-Chongqing Economic Zone Development， 1b.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67， China;

2. School of Management， Chongqing Open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52， China）

Productive forces are the most active and revolutionary factor in the mode of production， and the decisive factor driving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society. As an advanced productive forc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have inherent logical compatibility with the development philosophy and goal orientation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serving as a new driving force and important material and technological foundation for promoting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Agriculture is the foundation of China’s national economy， and developing new quality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forces is an inherent requirement and important focus for leading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modern agricultural industry and promoting high-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Agricultural and rural modernization is an integral part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To advance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we must persistently consolidate the agricultural foundation and use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s an engine to lead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New quality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forces in the perspective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present holistic and comprehensive characteristics in political， economic， cultural， social， and ecological aspects. Acceler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forces has important value implications for promoting high-quality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the new era and advancing the process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promoting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raditional agriculture to modern agriculture and achieving a leap in new quality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forces require coordinated advancement in areas such as efficient institutional supply， digitalization and intelligence of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marketization of factor allocation， diversification of business models， and integration of three industries， to promote the accelerated genera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forces.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new quality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forces;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責任編校：朱 艷）

*收稿日期：2024-06-01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3BGJ041）“國際貿易碳泄漏的福利損失與責任分擔重構”；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研究院項目（KFJJ2022040）“長江經濟帶省際貿易隱含碳測度及空間網絡結構研究”；重慶市社會科學規劃項目（2019WT45）“深化重慶與新加坡經貿合作研究”；2022年重慶市教育委員會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22SKGH490）“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渝東南少數民族地區農旅產業融合發展研究”；2021年重慶開放大學重點科研項目（NDZD2021-05）“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農旅產業融合發展研究”

作者簡介：周昊天（1991—），男；重慶工商大學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研究院博士研究生，重慶開放大學（重慶工商職業學院）講師，主要從事國際商務、區域經濟研究。

段小梅（1972—），女；經濟學博士、管理學博士后，重慶工商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重慶工商大學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研究院研究員，主要從事國際商務、國際貿易、區域經濟研究。

本文引用格式：周昊天，段小梅.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農業新質生產力：理論審視、價值意蘊與未來進路

［J］.重慶工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5，42（）：54-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