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虎骨粉通過Wnt/β-catenin通路治療膝骨關節炎的療效

[摘要]"目的"探討人工虎骨粉通過Wnt/β-catenin通路治療膝骨關節炎（knee"osteoarthritis，KOA）的療效。方法"將40只SD大鼠分為對照組、KOA組、低劑量組、高劑量組；KOA組、低劑量組、高劑量組均采用前十字韌帶橫切術建模，建模后高、低劑量組分別口服人工虎骨粉10g/kg、5g/kg治療，收集各組大鼠軟骨組織標本進行蘇木精–伊紅染色和免疫組織化學染色并進行Mankin評分。取正常SD大鼠膝關節軟骨組織進行原代軟骨細胞培養，傳代后將其分為空白組（不做任何刺激）、白細胞介素-1β（interleukin-1β，IL-1β）組（加入10ng/ml"IL-1β孵育1d），IL-1β+人工虎骨粉組（加入10ng/ml"IL-1β及10μg/ml人工虎骨粉孵育1d）。檢測各組Ⅱ型膠原蛋白（type"Ⅱ"collagen，Col"Ⅱ）、基質金屬蛋白酶-13（matrix"metalloproteinase-13，MMP-13）、β-catenin等相關物質活性。結果"與KOA組相比，人工虎骨粉治療后大鼠膝關節紅腫程度減輕，關節活動度明顯改善，炎癥因子水平降低。與IL-1β組相比，IL-1β+人工虎骨粉組的Col"Ⅱ蛋白及mRNA表達水平均顯著升高（Plt;0.05），而MMP-13、β-catenin蛋白及mRNA表達水平均顯著下降（Plt;0.05）。加入Wnt激動劑LiCL后Wnt1、β-catenin和MMP-13的mRNA表達水平升高，而加入Wnt抑制劑WIF1可降低Wnt1、β-catenin和MMP-13的mRNA表達水平。結論"人工虎骨粉可通過調控Wnt/β-catenin通路抑制KOA的進展。

[關鍵詞]"膝骨關節炎；人工虎骨粉；Wnt/β-catenin通路；分子機制；治療

[中圖分類號]"R684.3""""""[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9701.2025.16.015

Efficacy"of"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in"the"treatment"of"knee"osteoarthritis"with"Wnt/β-catenin"pathway

WU"Yichao，"ZHANG"Shengting，"GUO"Ao，"SUI"Cong

Department"of"Orthopedics，"the"First"Affiliated"Hospital"of"Anhui"Medical"University，"Hefei"230022，"Anhui，"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explore"the"efficacy"of"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in"the"treatment"of"knee"osteoarthritis"（KOA）"through"Wnt/β-catenin"pathway."Methods"Forty"SD"rats"were"divided"into"control"group，"KOA"group，"low-dose"group"and"high-dose"group."The"KOA"group，"low-dose"group"and"high-dose"group"were"all"modeled"by"anterior"cruciate"ligament"transection."After"modeling，"high-dose"and"low-dose"groups"were"treated"with"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at"a"dose"of"10g/kg"and"5g/kg"orally"respectively."Cartilage"tissue"specimens"of"rats"in"each"group"were"collected"for"hematoxylin-eosin"staining"and"immunohistochemical"staining，"and"Mankin"score"was"conducted."The"cartilage"tissues"of"the"knee"joints"of"normal"SD"rats"were"taken"for"primary"chondrocyte"culture."After"passage，"they"were"divided"into"blank"group"（without"any"stimulation），"interleukin-1β"（IL-1β）"group"（incubated"with"10ng/ml"IL-1β"for"1"day），"and"IL-1β+nbsp;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group"（incubated"with"10ng/ml"IL-1β"and"10μg/ml"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for"1"day）."Detect"the"activities"of"related"substances"such"as"type"Ⅱ"collagen"（Col"Ⅱ），"matrix"metalloproteinase-13"（MMP-13），"and"β-catenin"in"each"group."Results"Compared"with"KOA"group，"after"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treatment，"the"degree"of"redness"and"swelling"of"the"knee"joints"in"rats"was"reduced，"the"range"of"joint"motion"was"significantly"improved，"and"the"levels"of"inflammatory"factors"were"decreased."Compared"with"the"IL-1β"group，"the"expression"levels"of"Col"Ⅱ"protein"and"mRNA"in"IL-1β"+"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group"were"significantly"increased"（Plt;0.05），"while"the"expression"levels"of"MMP-13，"β-catenin"protein"and"mRNA"decreased"significantly"（Plt;0.05）."After"adding"the"Wnt"agonist"LiCL，"the"mRNA"expression"levels"of"Wnt1，"β-catenin"and"MMP-13"increased，"while"the"addition"of"the"Wnt"inhibitor"WIF1"could"reduce"the"mRNA"expression"levels"of"Wnt1，"β-catenin"and"MMP-13."Conclusion"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can"inhibit"the"progression"of"KOA"by"regulating"Wnt/β-catenin"pathway.

[Key"words]"Knee"osteoarthritis;"Artificial"tiger"bone"powder;"Wnt/β-catenin"pathway;"Molecular"mechanisms;"Treatment

骨關節炎（osteoarthritis，OA）是一種常見的慢性退行性關節疾病，其特征是關節功能障礙、疼痛和僵硬[1]。截至2020年，OA是全球第15大致殘原因，全球有超過5億人受到其影響[2]。OA可影響任何關節，但通常好發于膝關節、髖關節、脊柱及指間關節[3]。膝骨關節炎（knee"osteoarthritis，KOA）的治療包括藥物干預、運動療法、冷熱療法和關節置換手術等方法[4]。虎骨有強筋健骨、散寒止痛的作用，但老虎為瀕危保護動物，人工虎骨采用非保護動物特定部位的骨骼，與天然虎骨成分基本相同[5]。人工虎骨粉含有豐富的與骨形成有關的重要基質骨膠原蛋白，具有祛風止痛、強筋健骨、促進骨折愈合的作用[6-7]。Wnt信號可調節人體發育和進化的多個生物過程[8]。β-catenin是Wnt信號通路中的重要信號因子。在成熟的軟骨細胞內β-catenin可終止軟骨細胞分化，發揮阻礙軟骨內成骨的作用；軟骨表面的β-catenin升高導致軟骨細胞肥大和增生、細胞外基質（extracellular"matrix，ECM）分泌停止，基質金屬蛋白酶-13（matrix"metalloproteinase-13，MMP-13）表達增加，最終造成軟骨組織損傷[9]。本研究使用人工虎骨粉干預KOA動物模型，觀察其對炎癥、Wnt/β-catenin信號傳導和軟骨組織的影響，并進一步探討人工虎骨粉對白細胞介素-1β（interleukin-1β，IL-1β）誘導的軟骨細胞炎性損傷的影響，為人工虎骨粉治療KOA的臨床應用提供理論依據和支持。

1""材料與方法

1.1""實驗動物

安徽醫科大學實驗動物中心提供健康雄性SD大鼠40只，7月齡，體質量（200±30）g，SPF級環境飼養。實驗動物合格證號：SCXK（皖）2020-001。實驗動物倫理審批號：LLSC20210244。

1.2""實驗試劑

胎牛血清購自中國四季青公司，DMEM培養液購自Merck公司，0.25%胰酶購自碧云天公司，抗β-catenin抗體、抗Ⅱ型膠原蛋白（type"Ⅱ"collagen，ColⅡ）抗體、抗MMP-13抗體購自Abcam公司，Trizol試劑購自Invitrogen公司，PrimeScript"RT試劑盒購自TaKaRa公司，Wnt激動劑LiCL、Wnt抑制劑WIF1購自碧云天公司。

1.3""實驗儀器

生物安全柜（美國Thermo"Fisher，1300系列二級B2型），超凈工作臺（美國BIOX，2264），細胞培養箱（美國Thermo"Fisher，Forma"370系列Steri-Cycle），熒光倒置顯微鏡（德國徠卡，DMIL"LED），超高靈敏度化學發光成像系統（美國Bio-Rad，ChemiDoc?"Touch），熒光定量聚合酶鏈反應（polymerase"chain"reaction，PCR）儀（瑞士羅氏，LightCycler480Ⅱ），數字病理切片掃描儀（日本濱松，S210"C13239-01）等。

1.4""實驗動物分組

將大鼠隨機分為對照組、KOA組、低劑量組和高劑量組，每組10只。4%水合氯醛（1ml/100g）腹腔注射麻醉，KOA組、低劑量組、高劑量組大鼠右膝關節消毒鋪巾，于右膝關節側面橫向切開皮膚，逐層分離軟組織至關節囊，打開關節囊，手術刀切斷前交叉韌帶，然后縫合傷口；對照組大鼠不做任何處理。術后3d，每天用碘伏消毒大鼠右膝手術切口，2萬U青霉素肌內注射預防感染，早晚各1次。2周后，低劑量組大鼠給予人工虎骨粉[批準文號：國藥準字Z20030080，生產單位：金花企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西安金花制藥廠，規格：每粒裝0.4g（含氨基酸65mg，鈣55mg，磷35mg）]5g/kg喂養，高劑量組大鼠給予人工虎骨粉10g/kg喂養，每日1次，連續喂養4周。

1.5""蘇木精-伊紅染色和免疫組織化學染色

末次加藥飼養結束后，斷頸處死大鼠，解剖膝關節取脛骨平臺軟骨，修剪成大小約0.5cm×0.5cm×"0.5cm。組織經4%多聚甲醛固定，常規脫水、脫鈣、石蠟包埋、修切、脫蠟，切片固定10～30s，蘇木精–伊紅染色，高倍顯微鏡觀察膝關節軟骨形態。由與本實驗無關的同一組人員采用Mankin評分標準[10]對關節軟骨病變進行半定量評分，總分0～15分，評分越高表示軟骨退化越嚴重。組織經4%多聚甲醛固定，常規脫水、脫鈣、石蠟包埋、修切、脫蠟，切片固定10～30s，抗原修復，孵育一抗、二抗，顯色與復染后，梯度乙醇脫水，中性樹膠封片。光學顯微鏡下分析Col"Ⅱ陽性表達。

1.6""酶聯免疫吸附測定法檢測

處死大鼠后收集關節液，高速離心取上清液。利用酶聯免疫吸附測定試劑盒檢測大鼠膝關節液的IL-1β、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necrosis"factor-α，TNF-α）、透明質酸（hyaluronic"acid，HA）等炎癥因子水平，重復3次。

1.7""原代軟骨細胞提取

取對照組大鼠，解剖取出膝關節軟骨組織，磷酸鹽緩沖液沖洗，轉移至0.125%胰蛋白酶溶液的小瓶中，眼科剪將組織剪碎至約lmm3，封口后放入細胞培養箱37°C消化20min，每隔5min輕搖混勻；等組織呈半透明絮狀，加入等體積的DMEM完全培養基終止消化，移液器輕輕吹打懸液；200目尼龍布過濾除去不溶物，常溫離心5min；棄上清，重新加入DMEM完全培養基懸浮細胞沉淀，接種至細胞培養瓶，細胞培養箱（37°C，5%CO2）培養，第2天觀察原代細胞生長情況并更換新的完全培養基。

1.8""軟骨細胞傳代

原代細胞培養過程中，軟骨細胞長滿培養瓶底部，需進行傳代培養。吸盡培養瓶中的完全培養基，無菌磷酸鹽緩沖液洗滌細胞2次棄去，加入1ml"0.25%的胰蛋白酶液至培養瓶，使胰酶完全覆蓋細胞層。培養箱靜置3～5min，加入完全培養基終止消化反應。移液器吸取瓶內培養基，反復吹打瓶壁上的細胞，形成細胞懸液。收集細胞懸液，1200轉/min離心5min，棄上清，加入DMEM完全培養基重懸細胞，吸取少量細胞懸液，接種于新的培養瓶內，加適量新鮮DMEM完全培養基，放入無菌細胞培養箱中培養。

1.9""IL-1β誘導炎癥軟骨細胞與藥物干預

取原代軟骨細胞的第3～5代傳代細胞，加入10ng/ml的IL-1β誘導軟骨細胞產生炎癥。實驗分組：空白組（不做任何刺激），IL-1β組（炎癥軟骨細胞加入10ng/ml"IL-1β孵育1d），IL-1β+人工虎骨粉組（炎癥軟骨細胞加入10ng/ml"IL-1β及10μg/ml人工虎骨粉孵育1d）。

1.10""蛋白質印跡實驗

取大鼠膝關節軟骨組織或軟骨細胞，加入1ml蛋白裂解液充分裂解組織或細胞，高速離心吸取上清液采用BCA試劑盒進行蛋白定量。樣本進行蛋白變性，加入電泳凝膠中分離蛋白，截取目的蛋白膠體后轉膜，脫脂奶粉封閉后加入β-catenin、Col"Ⅱ、MMP-13蛋白一抗孵育過夜，TBST溶液沖洗3遍，10min/遍；加入辣根酶標記的二抗后室溫下搖床孵育2h；再用TBST溶液清洗條帶3遍后顯色熒光測定。蛋白條帶定量分析采用ImageJ"6.0軟件。

1.11""實時定量PCR

取大鼠膝關節軟骨組織或軟骨細胞，加入Trizol試劑提取組織或細胞的總RNA，反轉錄成互補DNA。以互補DNA為模板，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PCR，以GAPDH作為內參對照基因。PCR反應條件：95℃，15min；40個循環，95℃20s，56℃20s，72℃延伸1min。實驗重復3次。目的基因表達量采用2-ΔΔCt計算。PCR引物序列見表1。

1.12""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2.0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ANOVA檢驗。Plt;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結果

2.1""KOA大鼠的Mankin評分和炎癥因子表達

KOA組大鼠膝關節紅腫，關節活動明顯受限。經人工虎骨粉治療后，膝關節紅腫程度減輕，關節活動受限有所緩解。KOA組大鼠的Mankin評分顯著高于對照組（Plt;0.05），提示早期KOA模型建立成功。高、低劑量組大鼠的Mankin評分顯著低于KOA組（Plt;0.05），見圖1。KOA組大鼠膝關節上清液的IL-1β、TNF-α、HA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Plt;0.05）。高、低劑量組大鼠的IL-1β、TNF-α、HA水平均顯著低于KOA組（Plt;0.05）。其中，高劑量組上述指標降低幅度更大，見圖2。

2.2""關節軟骨組織的蘇木精-伊紅染色和免疫組織"化學染色

對照組切片染色均勻，軟骨結構清晰，表面光滑，細胞排列整齊，潮汐線完整。KOA組軟骨細胞排列紊亂，細胞質腫脹，軟骨細胞數量明顯減少，潮汐線完全脫離，可見炎性浸潤，主要為淋巴細胞浸潤。低劑量組軟骨細胞紊亂、聚合，潮汐線略不完整；高劑量組軟骨結構明顯改善，表現為一些不規則的軟骨裂隙，見圖3。免疫組織化學染色檢測Col"Ⅱ表達，Col"Ⅱ在對照組關節軟骨區域被強染色。KOA組Col"Ⅱ表達顯著低于對照組（Plt;0.05）；經人工虎骨粉治療后，高、低劑量組大鼠Col"Ⅱ表達均顯著高于KOA組（Plt;0.05），見圖4。

2.3""軟骨細胞中Col"Ⅱ、MMP-13和β-catenin蛋白及mRNA表達

與空白組比較，IL-1β組軟骨細胞中Col"Ⅱ蛋白及mRNA表達水平均顯著下降（Plt;0.05），MMP-13、β-catenin蛋白及mRNA表達水平均顯著升高（Plt;0.05）。與IL-1β組比較，IL-1β+人工虎骨粉組Col"Ⅱ蛋白及mRNA表達水平均顯著升高（Plt;0.05），MMP-13、β-catenin蛋白及mRNA表達水平均顯著下降（Plt;0.05），見圖5。

2.4""關節軟骨細胞Col"Ⅱ的免疫熒光染色

Col"Ⅱ主要分布在軟骨細胞的細胞核中。IL-1β組的Col"Ⅱ表達顯著低于空白組（Plt;0.05）；IL-1β+人工虎骨粉組的Col"Ⅱ表達顯著高于IL-1β組（Plt;0.05），見圖6。

2.5""Wnt激動劑LiCL和抑制劑WIF1對Wnt1、β-catenin、MMP-13"mRNA表達的影響

LiCL是Wnt/β-catenin信號通路激動劑[11]；WIF1是Wnt/β-catenin信號通路抑制劑[12]。IL-1β組軟骨細胞中Wnt1、β-catenin和MMP-13的mRNA水平顯著高于對照組（Plt;0.01）。IL-1β+人工虎骨粉組軟骨細胞中Wnt1、β-catenin和MMP-13的mRNA水平均顯著低于IL-1β組（Plt;0.01）。加入LiCL后Wnt1、β-catenin和MMP-13的mRNA表達水平升高，而加入WIF1可降低Wnt1、β-catenin和MMP-13的mRNA表達水平，見圖7。

3""討論

KOA是常見骨關節疾患，既往認為關節軟骨消耗磨損是KOA形成的主要原因，但這種觀點不能詮釋KOA進展的全過程。最新證據表明KOA是滑膜關節的炎癥性疾病，不僅包括關節軟骨的機械變性，還包括整個關節的結構和功能改變[13]。研究表明任何能增加關節負荷和強度的要素均可導致本病的進展[14]。疾病早期出現軟骨細胞變性，軟骨表面逐漸變性壞死，膠原纖維暴露，中晚期可出現裂紋和軟骨剝離及基質纖維增生，周圍骨贅形成和軟骨下骨骨小梁斷裂、纖維增生等一系列變化[15-16]。

人工虎骨粉含有豐富的骨膠原蛋白，具有多種藥用價值。本研究發現KOA組大鼠的膝關節紅腫明顯，關節活動受限。經人工虎骨粉治療后，紅腫程度減輕，關節活動受限有所緩解，膝關節上清液中IL-1β、TNF-α、HA水平顯著降低，提示人工虎骨粉可改善KOA癥狀。

健康人群的ECM合成和分解處于動態平衡。作為軟骨細胞吸收營養和傳遞信號的載體，ECM代謝平衡維持關節軟骨的生物學特性[17]。當ECM過度降解時，軟骨細胞失去賴以生存的環境加速凋亡，導致關節軟骨病變加重[18]。本研究發現KOA組關節軟骨細胞排列紊亂，細胞質腫脹，軟骨細胞數量明顯減少，潮汐線完全脫離。使用人工虎骨粉治療后，軟骨結構明顯改善。上述病理變化與既往研究一致[19]。KOA患者軟骨中最顯著的生化變化是蛋白多糖和Col"Ⅱ丟失[20]。本研究結果顯示在人工虎骨粉治療后，炎癥軟骨的基礎結構得到顯著改善。

研究表明KOA患者滑液、滑膜、軟骨下骨和軟骨中的IL-1β、IL-6和TNF-α水平升高，同時刺激MMP-13表達[21]。MMP-13是軟骨生物學和KOA病理改變的關鍵參與者，可降解Col"Ⅱ和多種其他基質成分[22]。本研究表明暴露于IL-1β誘導的軟骨細胞中Col"Ⅱ的mRNA和蛋白水平均顯著降低，而MMP-13、β-catenin的mRNA和蛋白水平均顯著增加；加用人工虎骨粉處理后，Col"Ⅱ的mRNA和蛋白水平均顯著升高，而MMP-13、β-catenin的mRNA和蛋白水平均顯著降低。表明人工虎骨粉可通過增加Col"Ⅱ表達改善關節軟骨結構和抑制炎癥因子TNF-α、MMP-13的表達延緩KOA進展。

在KOA中觀察到經典Wnt/β-catenin信號通路的激活，β-catenin蛋白表達增加，提示Wnt/β-catenin信號的抑制與維持軟骨細胞表型穩定性有關[23-24]。在沒有Wnt信號的情況下，細胞質中的β-catenin被降解而無法轉移到細胞核中誘導基因轉錄[25-26]。然而，Wnt通路也可因β-catenin蛋白定位和移位影響而被激活發揮反饋作用[27]。本研究表明暴露于IL-1β誘導的軟骨細胞中Wnt1、β-catenin的mRNA表達水平顯著增加；而用人工虎骨粉處理后Wnt1、β-catenin的mRNA表達水平顯著降低。另外，與未加入Wnt激動劑LiCL的炎癥軟骨細胞相比，加入Wnt激動劑后Wnt1、β-catenin的mRNA表達更高；而加入Wnt抑制劑WIF1則結果正好相反。

本研究人工虎骨粉的濃度主要參考其他類似藥物研究結果，雖可為初步探索提供依據，但也存在不足之處。首先，因不同藥物的藥代動力學特性、作用機制和靶點可能存在差異，直接借鑒其他藥物的濃度范圍可能導致本研究的藥物濃度并非最優，甚至可能影響實驗結果的準確性和可靠性。其次，缺乏針對KOA病理特點的濃度優化設計，可能導致藥物在靶組織中的有效濃度不足或過量，影響治療效果的評價。下一步實驗將通過更系統的劑量探索和優化，獲得更適合治療KOA的人工虎骨粉藥物濃度，提高實驗的科學性和臨床參考價值。

綜上，人工虎骨粉可通過抑制Wnt/β-catenin通路，減少Wnt1、β-catenin和MMP-13等相關因子的表達而延緩KOA進展。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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