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中醫藥治療多發性骨髓瘤的可視化分析

[摘要] 目的 探討近20年中醫藥治療多發性骨髓瘤（multiple myeloma，MM）領域的研究現狀、熱點及未來發展趨勢。方法 檢索中國知網、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維普網數據庫自2004年1月至2024年4月收錄的中醫藥在MM治療領域的相關文獻，采用NoteExpress軟件合并去重，使用CiteSpace6.3.R1軟件對納入文獻的作者、研究機構和關鍵詞等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 共納入420篇文獻，發文量總體呈上升趨勢；發文量最多的作者是周郁鴻，核心作者共25位；發文量最高的機構是山東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共得到277個關鍵詞，通過對高頻關鍵詞歸納可見目前的研究熱點聚焦于發病機制、化療藥物、不良反應、中醫辨證論治等方面。結論 中醫藥治療MM的研究熱度不斷上升，研究熱點為中藥單體有效成分、名醫經驗、相關并發癥的治療及中西醫聯合應用，機制通路及中醫特色療法改善患者的生活質量是未來的研究趨勢。

[關鍵詞] 多發性骨髓瘤；中醫中藥；可視化分析

[中圖分類號] R733.3" """"[文獻標識碼] A """""[DOI] 10.3969/j.issn.1673-9701.2025.19.013

Visual analysi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multiple myeloma based on CiteSpace

LIU Xinran¹， SUN Changyong²

1.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ebei North University， Zhangjiakou 075000， Heibei， China; 2.Department of Transplantation， Langfang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 Langfang 065000， Heibei，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research status， hotspots and future development tren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field of multiple myeloma （MM） treatment in the past 20 years. Methods Retrieve the relevant literatur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field of MM treatment included in CNKI， Wanfang Data Knowledge Service Platform and VIP database from January 2004 to April 2024. The NoteExpress software was used for merging and deduplication， and the CiteSpace6.3.R1 software was used for visual analysis of the authors， research institutions and key words of the included literatures. Results A total of 420 literatures were included， and the overall number of published articles showed an upward trend. The author with the highest number of articles was Zhou Yuhong， with a total of 25 core authors. The institution with the highest number of published articles was 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Shando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 total of 277 key words were obtained. Through the induction of high-frequency key words， it could be seen that the current research hotspots focus on aspects such as the pathogenesis， chemotherapy drugs， adverse reactions， and treatment based on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nclusion The research interest in the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of MM is increasing. The research topics currently attracting the most attention are the single active ingredient of Chinese medicine， the experience of renowned medical practitioners， the treatment of associated complications， and the combined us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s. The research focus in the future will be on the mechanism pathway and the Chinese medicine characteristic therapy to enhanc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patients.

[Key words] Multiple myeloma;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Visual analysis

多發性骨髓瘤（multiple myeloma，MM）是一種克隆漿細胞異常增殖的惡性血液病。多見于中老年人，其特點是單克隆免疫球蛋白分泌異常增多，臨床表現以“CRAB”癥狀[血鈣增高（calcium elevation）、腎功能損害（renal insufficiency）、貧血（anemia）、骨病（bone disease）]及繼發性淀粉樣變為主^[1]。中醫學將MM歸于“腰痛”“骨痹”“骨蝕”“血證”“虛勞”等范疇^[2]。《素問·長刺節論》《圣濟總錄》和《諸病源候論》等經典著作中均有對MM病名及病因病機的描述記載，表明中醫學在診治MM領域已有悠久歷史及豐富的理論認識^[3]。CiteSpace軟件是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其制作的知識圖譜可用于揭示科學知識結構的發展現狀乃至未來的發展趨勢^[4]。本研究通過NoteExpress軟件整合中國知網（CNKI）、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及維普網（VIP）數據庫中近20年關于中醫藥治療MM的相關文獻，通過CiteSpace軟件對整理后的文獻繪制可視化圖譜并進行分析，探討中醫藥治療MM的研究熱點及未來的發展趨勢，以期為今后的研究提供一定的依據和思路。

1" 資料與方法

1.1" 數據來源

檢索CNKI、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VIP數據庫，檢索時間為2004年1月至2024年4月。CNKI檢索式：主題（多發性骨髓瘤），學科分類選擇“中醫學、中藥學、中西醫”，資源類型：學術期刊，文獻語言選擇中文。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檢索式：主題（多發性骨髓瘤）and主題（中西醫、中醫學、中藥學），文獻類型均為期刊論文。VIP檢索式：主題（多發性骨髓瘤），文獻類型為期刊，學科限定為中醫類學科，期刊范圍：全部期刊。

1.2" 納入標準

①研究主題為與中醫藥治療MM相關的文獻，包括臨床研究、名醫經驗、文獻綜述等；②文獻題錄信息完整。

1.3" 排除標準

①研究主題與MM無關的文獻；②基本信息不完整且無法補充的文獻；③非中文文獻；④畢業論文、會議報道等文獻；⑤重復文獻。

1.4" 數據處理

初步檢索得到719篇文獻，以NoteExpress格式導出并人工篩選去重、將缺失的關鍵詞、作者、題名等內容補充完整，再將題錄中數據庫提供者全部替換為CNKI，最后以refworks-CiteSpace格式轉換導入到CiteSpace6.3.R1軟件中進行圖譜繪制和數據分析。參數設置：時間分區為2004年至2024年；時間切片為１年；依次選擇節點類型“作者”“關鍵詞”等進行分析。節點篩選方式選擇為g-index設置K=20，網絡裁剪方式選擇為Pathfinder、Pruing sliced networks、Pruing the mergd network。并對“骨髓瘤、多發性骨髓瘤”“療效觀察、臨床療效”“中醫藥治療、中醫藥療法、中醫治療、中醫藥和中醫”“中醫辨證論治、辨證論治”“凋亡、細胞凋亡”“化療、化學療法”等同義、同類關鍵詞進行合并。

2" 結果

2.1" 文獻發文量分析

初步檢索得到相關文獻719篇，經篩選后最終獲得420篇相關文獻。結果顯示2004年1月至2024年（2024年相關文獻未納入完整）中醫藥或中西醫結合治療MM的文獻量總體呈上升趨勢，2023年的發文量達到頂峰（47篇），占近20年發文量的11.19%，見圖1。表明該領域的研究熱度不減，并呈持續上升趨勢。

2.2" 作者合作可視化分析

對涉及的376位作者繪制可視化網絡合作圖譜，共形成376個網絡節點，350條連線，其密度為0.0048，見圖2。90%的作者以1～2篇發文量為主，25位作者發文量為3～5篇。10位作者的發文量gt;5篇，其中周郁鴻以11篇的發文量位居榜首，前10位作者排名見表1。核心作者共25位，發文共123篇，占總發文量的29.29%（123/420）。作者網絡圖譜顯示周郁鴻、徐瑞榮、倪海雯、陳燕等團隊合作人數較多，且聯系密切。其他團隊分布松散且協作較少。

2.3" 機構可視化分析

以機構為節點繪制合作圖譜，共有284個網絡節點，156條網絡連線，其網絡密度為0.0039，見圖3。該領域的機構共284所，合作關系較為密切的機構主要為中醫醫院、同區域的中醫類高校及其附屬醫院。其中發文量最高的機構是山東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20篇），發文量≥5篇的機構共15所，見表2。除廣州中醫藥大學及其第一、第三附屬醫院的中心性值為0.01外，其余機構的中心性值均為0，說明廣州中醫藥大學及其附屬醫院在中醫藥治療MM的研究領域中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2.4" 關鍵詞網絡分析

對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共277個節點，437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114，得到277個關鍵詞，可見目前的研究熱點聚焦于發病機制（如細胞凋亡、細胞周期、細胞增殖）、化療藥物（如沙利度胺、硼替佐米、地塞米松）、不良反應（如骨痛）、中醫方面（如中醫辨證論治、中藥、病因病機）、研究類型（如療效觀察、名醫經驗、綜述）、評價標準（如生存質量）等，見圖4、表3。中心性值較高的前3個關鍵詞分別為多發性骨髓瘤（0.31）、治療（0.23）和中醫藥治療（0.2），表明MM的治療為主要側重點。

2.5" 關鍵詞突現分析

圖5展示排序前20名的突現詞數據，揭示研究熱點的轉移趨勢。按強度排序前5名的突現詞分別為骨髓瘤（3.37）、硼替佐米（3.15）、中醫藥（2.67）、細胞周期（2.36）、疼痛（2.34）。在本研究周期內，突現詞由骨髓腫瘤、骨髓瘤等逐漸過渡到中藥、中藥外敷、化療、沙利度胺、硼替佐米，進而到近期的中醫護理、疼痛、骨痛成為關鍵突現詞。說明對MM的研究關注從對疾病本身的認識，發展為中醫藥和化療藥物的聯合應用，后期則以減少或改善并發癥、提高患者生活質量為主。

2.6" 關鍵詞聚類分析

利用CiteSpace軟件提取關鍵詞標簽，最終得到10個聚類標簽，再將聚類圖譜進行時間線圖譜展示，見圖6、圖7。#0和#9分別為硼替佐米和化療，其時間跨度為2008—2024年，表明隨著時間的演變，化療藥物越來越多樣化，從2010年開始硼替佐米作為治療的首選藥物。#1、#5和#7為中藥單體成分對骨髓瘤細胞的抑制作用，其中包括青蒿琥酯、華蟾素、白藜蘆醇、丹參酮等。#2和#8為并發癥，骨痛、便秘是MM治療過程中最常見的并發癥。#4、#6和#3表明中醫診治MM的理論經驗逐漸成為關注點。

3" 討論

本研究基于CiteSpace6.3.R1軟件對篩選得到的420篇文獻進行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將近20年來中醫藥治療MM領域發文趨勢、作者、機構間的合作關系、熱點關鍵詞等以知識圖譜的方式直觀地呈現出來，其目的是為了挖掘該領域現階段的主要研究內容、熱點和發展前沿。

從發文量和發文趨勢來看，該領域的發文趨勢呈波浪式增長，2016年開始每年的發文量都在20篇以上，且在2023年達到巔峰（47篇），說明中醫藥診療MM的研究開始得到廣泛關注。從作者合作方面來看，核心作者的發文量占總發文量的29.29%（123/420），形成以周郁鴻、徐瑞榮、倪海雯等為代表的研究團隊，但中心性較差，發揮核心作用的團隊還有待增加。從機構合作方面來看，主要是同地區的中醫類高校及其附屬醫院間的合作較為密切，跨區域或其他機構之間的合作較少，說明該領域的研究缺乏延展性，導致信息難以溝通和共享。促進機構之間的跨區域合作有利于促進優勢整合并擴大學術影響力。

本研究通過對中醫藥診療MM的關鍵詞進行共現、突現、聚類分析，將中醫藥治療MM的研究熱點歸納為以下4個方面：①中藥對MM細胞的影響和作用機制：大量研究表明中藥單體成分防治MM是當前熱點內容，所涉及的有效中藥單體成分主要有姜黃素、青蒿琥酯、槲皮素、白藜蘆醇、丹參酮等，參與甲基化、自噬及凋亡等相關機制^[5]。涉及磷脂酰肌醇3激酶/蛋白激酶B/哺乳動物雷帕霉素靶蛋白、白細胞介素-1受體相關激酶4/胞外信號調節激酶/p38等信號通路及miR-21、lncRNA MALAT1相關RNA的參與，為MM的臨床診治提供思路^[6-9]。②對MM中醫病因病機等方面的認識：目前中醫學者對MM的病因病機、證型及辨證論治尚未形成共識，臨床中各醫家常基于自身經驗對MM進行診治。楊淑蓮教授提出治療MM以益腎、活血、解毒三法為核心，結合現代醫學分層分期論治、

辨證辨病相結合^[10]。周郁鴻教授治療該病強調補腎健脾養肝與化痰祛瘀解毒并行，靈活攻補，兼顧化療藥物所引起的不良反應及并發癥^[11]。孫偉正教授主張清解之法，倡導多法協同及針藥聯合，注重中藥配伍的整體效應^[12]。③中西醫聯合治療：化療藥物或新藥聯合中藥治療MM不僅可克服治療作用單一的缺點，也是今后臨床治療的發展趨勢。臨床研究顯示VRD方案（硼替佐米+來那度胺+地塞米松）聯合中藥如黃芪通絡湯、益氣活血解毒湯等，可增強抗腫瘤效果，減輕臨床癥狀，降低腫瘤標志物水平，延長患者總生存期^[13-14]。④對不良反應及并發癥的治療：MM常見的并發癥有周圍神經病變、骨病、貧血、感染等^[15]；這些并發癥可加劇病情、影響患者生活質量甚至危及生命，最終只能降低藥物劑量，延緩或終止治療，嚴重影響患者治療信心。黃芪桂枝五物湯、黃連解毒湯和消痹湯等經典方劑可有效修復受損的神經組織，提高神經細胞的營養供應，促進神經生長因子合成，提高MM患者周圍神經病變的臨床療效^[16-18]。身痛逐瘀湯合滌痰湯、補腎活血湯等可有效降低MM的炎癥反應，抑制破骨細胞增殖，有效改善骨痛癥狀^[19]。此外，中醫外治法如耳穴壓豆、隔藥灸、針刺等均能有效改善MM化療后不良反應^[20-22]。

綜上，中醫藥在治療MM領域已取得一定進展，形成若干研究團隊；中藥單體、名醫經驗、相關并發癥及中西醫聯合治療是當前研究熱點，MM相關機制通路及提高患者生活質量是今后的研究趨勢。但目前有效證據不足，研究結果臨床轉化率低，各團隊之間協作不足，應加強整體合作，建立成果共享的良性循環，發揮中醫藥治療MM的特色優勢，提高患者預后及生活質量。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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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5–02–09）

（修回日期：2025–06–08）

通信作者：孫長勇，電子信箱：marico@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