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精準描摹景物特征,需調動多元感官,對景物進行全方位的描繪。那么,運用感官描繪景物,可從哪些維度切入呢?
一、用視覺來繪其形色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我們要像畫家一樣,用文字描繪出景物的外觀。
1.描繪景物的外觀,要精準選詞。如老舍《濟南的冬天》:“古老的濟南,城內那么狹窄,城外又那么寬敞,山坡上臥著些小村莊,小村莊的房頂上臥著點兒雪。”前一個“臥”字,生動地描繪出小村莊愜意地臥在山坡上的安適之態;后一個“臥”字,則將小村莊房頂上的雪的柔和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2.描繪景物的外觀,要多用色彩詞。如朱自清《春》:“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通過“紅、粉、白”三個字,使讀者仿佛親眼目睹到桃樹、杏樹、梨樹爭奇斗艷的景象。
二、用聽覺來摹其聲響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我們要像音樂家一樣,用文字記錄下景物獨特的聲音。
1.捕捉景物聲音,要精準擬聲。如劉湛秋《雨的四季》:“小草似乎像復蘇的蚯蚓一樣翻動,發出一種春天才能聽到的沙沙聲。”“沙沙聲”是春雨與小草摩擦產生的聲響,這種聲音輕柔、細膩,反襯出春雨的寧靜氛圍。
2.摹寫景物聲音,要借助修辭。如劉湛秋《雨的四季》:“遠遠地望過去,收割過的田野變得很亮,沒有葉的枝干、淋著雨的草垛,對著瓷色的天空,像一幅干凈利落的木刻。”這里運用比喻的修辭手法,把冬日的田野比作“一幅干凈利落的木刻”,生動形象地寫出了冬雨洗滌后的大地空曠的特點。
三、用嗅覺來品其氣息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我們要像調香師一樣,用文字捕捉景物的氣味。
1.用嗅覺來描繪景物,要捕捉氣息的層次。如朱自清《春》中,“風里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味兒,還有各種花的香,都在微微潤濕的空氣里醞釀。”這里,作者捕捉到泥土、青草和各種花香混合的獨特氣息,散發出的清香令人陶醉。
2.用嗅覺來描繪景物,要注意氣息的變化。如汪曾祺《受戒》中,“蘆花蕩的水汽裹著菱角清香……老船工煙袋鍋子的焦油味時濃時淡……忽然飄來岸上人家蒸青團的艾草香,那新鮮草木氣劈開濁氣,驚起白鷺翅膀扇動的腥風。”焦油味、艾草香、新鮮草木香,讓菱角的清香充滿動態感。
四、用觸覺來感其質地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我們要像雕塑家一樣,用文字觸摸景物的表面。
1.用觸覺感受景物,要刻畫其質地。如朱自清《春》中,“小草偷偷地從土里鉆出來,嫩嫩的,綠綠的。”我們可以想象新生的小草,用手輕輕觸碰,就能感受到那種細膩、柔軟且易折的觸感,生動地展現了小草初生時的嬌嫩與生機。
2.用觸覺感受景物,要借助想象。如老舍《濟南的冬天》中,“那水呢,不但不結冰,反倒在綠藻上冒著點兒熱氣。”“不結冰”指出濟南冬季的水溫高于冰點,“冒著點兒熱氣”強化了這種感受,讓讀者聯想到水是帶有一定的溫潤感的。
五、用味覺來嘗其本味
“梅子留酸軟齒牙,芭蕉分綠與窗紗”,我們要像美食家一樣,用文字品味景物的原味。
1.用味覺來繪景,要借助聯想通感。如朱自清《春》中,“‘吹面不寒楊柳風’,不錯的,像母親的手撫摩著你。風里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味兒,還有各種花的香,都在微微潤濕的空氣里醞釀。”通過嗅覺描寫,讀者可由此聯想到泥土的清新、青草的鮮嫩和花朵的芬芳在味覺上帶來的清甜感受。
2.用味覺來繪景,要結合場景氛圍。如沈從文《邊城》中,“溪邊蘆葦叢里浮著野菱角,翠翠用衣角兜著剝來吃,清甜的汁水混著草腥味。遠處渡船上的煙火氣飄來,是爺爺煨在炭灰里的紅薯香,那焦糊的甜味像條繩子,把她的腳步往吊腳樓牽。”“清甜”“草腥味”“焦糊的甜味”,三種味覺營造出溫馨、質樸的生活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