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委婉語之性別差異的成因與對策

摘要 委婉語是用一種無害的或悅耳的詞語替代一種較直接的、唐突的言詞，是用善意的話語把事實掩蓋起來的修辭手段，是通過一定的措詞把原來令人不悅或比較粗俗的事情說得聽上去比較得體、比較文雅。在跨文化交際中，委婉語的使用是有性別差異的。本文從四個方面對委婉語的定義、委婉語在使用中的性別差異產生的原因、具體表現及應對策略進行了論述，目的是提高我們在跨文化交際中根據不同的性別對象使用委婉語的應對能力，從而達到在跨文化交際中交流順利，游刃有余。

關鍵詞：跨文化交際 委婉語 性別差異

中圖分類號：H0-0 文獻標識碼：A

“委婉”，也寫成委宛，在《現代漢語詞典》中的解釋為“婉轉”，意思就是說話溫和而曲折，但不失本意。通俗點說，就是說話不直白，用一個讓人更容易接受的詞語來表達同一個意思。“跨文化交際”，跨越不同文化環境之間的人與人的交流，對我們來說，就是中國人與外國人的交流。當今，世界經濟一體化和國際化大融合是不可逆轉的趨勢，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與外國的交流越來越頻繁，我們出國學習訪問和接待外賓的機會越來越多。在跨文化交際中使用委婉語，目的就是在國際交往中，在尊重對方文化傳統和生活習慣的基礎上，既能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愿，又能讓對方理解和接受，從而避免誤解和尷尬情況的發生。

什么是委婉語，打個比方，有一間屋子，可能是毛坯房，也可能是個舊房子，沒有整理裝修之前誰也不愿意住進來，只有經過整理裝修，貼上漂亮的壁紙，懸吊典雅的燈具，掛上溫馨的窗簾，布置精美的照片，大家一看，房子挺好，才會入住。其實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就是裝修了一下更能讓人接受了而已，本質沒變。而委婉語就像裝修，它能把一些句意直白的話語“裝修”（修飾）一下，變成一句能夠讓人接受的話語，從而更顯對對方的尊重，讓交流更加愉快順暢。

然而，委婉語的運用在性別上是不同的。一般來說，與女性在語言交際過程中更要注重使用禮貌語言和模糊語言，來委婉、含蓄地傳遞信息、表達情感。具體表現在，多用模糊限制語和反意疑問句，顯得語氣更為溫文爾雅。而對男性的語言交流相對來說更加直白一些，在交流雙方相互熟悉的情況下可能還會有些“粗俗”。要了解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針對不同性別使用委婉語的差異，本文認為應當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一 深入了解委婉語的深刻內涵

要做到正確使用委婉語，就必須要知道什么是委婉語。除了文章開頭說的簡要含意，還必須要了解委婉語所具有的深刻內涵。

委婉語是不同國家和民族語言共有的現象，使用委婉語的目的是為了達到較好的交際效果。根據《英語委婉語詳解詞典》的定義，“委婉語是用一種無害的或悅耳的詞語替代一種較直接的、唐突的言詞，用善意的話語把事實掩蓋起來的修辭手段”。在希臘語中，委婉語是談吐優雅的意思，就是通過一定的措詞把原來令人不悅或比較粗俗的事情說得聽上去比較得體、比較文雅。其方法是使用一個不直接提及事情不愉快的側面的詞來代替原來那個包含令人不悅內涵的詞。

委婉語是人類語言實踐活動的產物，任何國家、民族的委婉語都有其生成基礎，即：避諱基礎、審美基礎、心理基礎、合作基礎、禮貌基礎，以及語域變異、時代變異、文學傳統推崇基礎等。

委婉語有個典型的特征，即：委婉語有表里兩層意義，表為虛，里為實，話語委婉、溫和，可減輕話語刺激程度或掩飾使用者的某些思想行為。

二 委婉語使用中性別差異形成的原因

在服飾穿著方面，男性的服飾不需要更多的修飾，最大程度地體現出自己的精神和利落，而女性的服飾則更多地通過修飾來表現出自己的美麗和端莊。不同性別委婉語使用的差異就像男性和女性對服飾的需要差異，女性喜歡經過修飾的委婉的表達方式，而男性更傾向利落直白的表達方式。

委婉語性別差異的形成是因為不同性別文化的角色取向和交往規則的不同，主要反映在相應的交際風格或交際策略方面。綜合國內外研究成果，關于性別文化交往規則的研究和討論的結果大致歸納如下：

女性的交往規則：一是容易友好相處，齊心協力，共同合作，彼此包容（inclusive），關系和諧。二是與他人維系平等關系，尋求一致性和共同之處；不責備別人，責備時也不以勢壓人，和風細雨；不爭強好勝；伙伴間有凝聚力，取悅別人，這也是女性交往最顯著的特征。三是體貼別人，注意別人的情感和需求，對別人行為的理解有高度敏感性。女性形成的交往規則突出的不是個人成就，而是關系的融洽，這些都是其“表達”型角色行為的具體表現。所以女性在交往時語言表達會更加委婉，更多地使用委婉語。

而男性世界與女性世界相比則大相徑庭，他們有與女性迥然不同的交往規則。一是喜歡表現自己的權威和自信（be assertive），用語言和行動確立自己的地位和領袖身份，直截了當地表示自己的權力欲望；二是男性敢于競爭，用言語贏得發言權和聽眾，突出個人并超越別人，引起別人對自己的關注。男性愛開玩笑，以爭取聽眾，他們還有排除干擾把話講完的能力；三是有雄心大志和成家立業的抱負，用言語和行動取得成就，解決實際問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男性與人交往和女性有不同的目的，他們不是為了建立和諧的關系，而是確立自己的權威和地位，并得到別人的認可，他們突出自我，不像女性那樣與別人通力協作。所以男性在語言表達時委婉語使用得要少，交流時比女性更加直截了當。

此外，還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女性長期以來被輕視、受壓迫，一直處于次要的、被支配的地位，這在亞洲、非洲和拉美地區是普遍存在的，她們渴望得到理解和尊重，而在交往中使用客氣委婉的語言是最直接、最容易體現對她們的理解和尊重的；二是因為在日常交往中，女性比男性更注重以禮相待，所以和她們交流使用委婉語就是給她們“面子”。

三 跨文化交際的委婉語性別差異表現

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我們使用委婉語必須要注意性別差異，做到男女有別，這樣才能做到尊重別人和被別人尊重。因此，我們有必要了解委婉語在使用過程中性別差異的具體表現。

1 文化差異表現

因為是跨文化的交際，所以委婉語的使用無論對方是男是女都首先表現了文化方面的差異，這是大環境方面的差異。

一是宗教信仰的差異，這是跨文化差異表現最突出的方面。英美等西方國家人們大多信奉基督教，把《圣經》視為他們心中最神圣的法典，《圣經》中有很多委婉語與禁忌語，這是我們在開展跨文化交際時必須注意的。而在中國，除了少數民族外，真正信教的人很少，委婉語與禁忌語主要來自于日常的風俗習慣，對委婉語和禁忌語使用的要求并不像《圣經》那樣注重；二是思想觀念的差異。中華民族受到兩千年的儒家傳統思想的教育，重視長幼尊卑，重視禮儀風尚，而語言作為文化的載體，也深深地反映了這些特點。通俗點說，就是說話講禮貌，而禮貌用語的使用就是委婉語使用的具體體現。而在英美等西方國家，人們崇尚自由、平等，說話交流更隨意一些，在特殊環境下也使用禮貌用語（委婉語），但沒有像中國那樣嚴格、那么講究；三是禮儀形成的基礎不同。中國是文明古國，幾千年來形成的傳統傳承下來的禮儀習慣既成系統又保存完整，而在英美等西方國家，禮儀基本上是從近現代形成的，更講究靈活實用，實事求是，大方自信。

2 委婉語性別差異的具體體現

首先是委婉語的使用頻率。女性比男性使用委婉語的頻率要高一些。一般來說，男性性格比較直率，易沖動，因此男性在說話時也比女性直接、明確，委婉語的使用頻率要比女性低。

其次是委婉的程度不一樣。在使用委婉語時，女性經常會使用更加委婉的詞語，在交流中曲折地表達自己的意愿。而男性使用委婉語，更多的時候具有諷刺挖苦的意味。這種情況在外國的影視作品中經常見到。如在影片《侏羅紀公園Ⅱ》中，一個父親和女兒在逃避一只恐龍的追捕時，女兒用一套干凈利落的體操動作將恐龍趕跑后，父親驚異地對女兒用了一句委婉語：“校隊把你淘汰了？”這里既有對女兒的褒獎，又有對女兒學校的諷刺，充分展示了西方人的風趣幽默。

還有就是委婉語使用的領域有區別。兩性在交流中都有自己傾向的話題，男性喜歡談政治、經濟、軍事、體育等，女性則喜歡談情感、家庭、時尚等，所以在委婉語使用的領域，一般男性集中在政治、經濟、軍事、體育等方面，而女性則集中在情感、服飾、自身等領域。

四 跨文化交際中的委婉語不同性別交際策略

在跨文化交際中，交流雙方傳遞的信息往往會因雙方的文化差異、知識水平、理解能力、社會閱歷的不同而產生誤解，從而造成交流中斷。對不同性別的人要選擇不同的委婉語，這樣才能在交流中不會感覺困難。女性大多較為感性，對語言的理解較為敏感，交流中一有不慎就會“得罪”她們，或形成尷尬的局面。而男性大多理智，言語表達的自由度也相對高一些，交流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

為了避免交際失誤，我們必須在跨文化交際中對性別的差異給予高度的關注，要準備好一套靈活的交際策略。

第一，必須加強學習培訓。眾多國家和民族組成了人類社會，無論是語言還是風土人情，無論是社會文化還是宗教習慣都千差萬別。所以我們必須加強學習和培訓，加深對這些國家和民族風土人情的了解，找準相同點和不同點，重心放在不同點上，準確把握他們的語言表達特點，尤其是委婉語的運用領域和習慣，并牢記在心，學以致用，為開展跨文化交際打下良好基礎。學習培訓的手段有許多種，除了參加相關的專業培訓外，還有書報、網絡，或觀看外國影視劇等途徑。只有平時多注意積累，增加這方面的知識儲備，在跨文化交際中才會讓對方感覺到自己是有備而來，讓對方一開始就感受到你對他們的尊重和理解，你和他們之間的交流就開了個好頭。

第二，要考慮到不同的政治、經濟、文化環境背景造成的對問題的理解和處理方式的不同。因此，為避免由于使用一方的規則和規范來理解和處理另一方的行為所造成的失誤和沖突的發生，我們應該充分認識這些差異現象，尊重對方交際規則、風格和方略，承認其存在的合理性，要以真誠的態度對待對方，做到求同存異，相互理解，在不違反原則的基礎上進行跨文化交際，以期達到學習提高和解決問題的目的。這是順利進行跨文化交際所必備的策略。

第三，要盡量通過各種渠道熟悉跨文化交際對方的年齡、性格、知識層次、習慣愛好等，不打無準備之仗，區別對待不同性別的人，在堅持原則的基礎上，做到“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做什么事”，讓對方愿意接近你，對你放心，這樣才會進行充分的交流，了解到你想知道的信息，這是開展跨文化交際，區別對待不同性別人員的重要保障。

第四，在交際中，要根據交際對象、交流內容、側重點、交流目的及詞語的含義選擇得體、適當的委婉語，用多了，用錯了，不是弄巧成拙讓對方下不來臺，就是讓對方不知所云，這樣還不如不用。

隨著我國對外開放程度的不斷加深，開放領域的不斷拓展，跨文化交際也會越來越頻繁，跨文化交際中委婉語使用的性別差異成為我們在外事活動中值得深入探討的一個重要課題。因此，我們要全面加強相關知識的學習，盡快提高我們的語言表達能力，在堅持原則的基礎上，做到“見什么人，說什么話、辦什么事”——恰當使用委婉語，只有這樣才能在跨文化交際中做到游刃有余。

注：本文系2013年度河北行政學院研究課題成果，編號：2013XYKT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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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商金芳，女，1976—，河北石家莊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跨文化交際學，工作單位：河北行政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