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閑發展及其對生活品質提升的促進意義

休閑發展及其對生活品質提升的促進意義

①李一：《現代休閑的內涵闡釋及發展意蘊》，《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學報》，2013年第6期。

□李一

摘要：現代休閑發展是一個社會文明進步的范疇，具有多重發展意蘊。休閑可以推進區域經濟發展、帶動公共服務提升、促進生活環境優化、助益資源要素保護、引領人的全面發展，正常而健康的休閑發展，有助于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的提高。而活動空間的拓展、生活內容的豐富、精神世界的美化、社會關系的融通以及生命價值的彰顯是以休閑發展促進生活品質提升的基本實踐路徑。

關鍵詞：休閑發展；生活品質；提升路徑

收稿日期：2014-11-11

作者簡介：李一，中共浙江省委黨校教授，“科學發展觀與浙江發展研究中心”研究人員，主要研究方向為休閑學與休閑發展。

中圖分類號：C913.3文獻標志碼：A

現代休閑本質上是一個發展和進步的范疇，休閑與休閑發展貫穿在整個人類文明進步過程之中，不僅是社會發展的一個特定領域，還與其他發展領域之間交互影響。休閑的發展離不開其它經濟和社會文化因素的涵育和支撐，其本身又可以成為社會文明進步的一大推動因素，近代以來工業文明快速發展，依托物質生活條件的極大改善、自由支配時間的明顯增多以及文化價值理念和日常生活方式轉變等社會文化因素的影響和作用，人類的休閑發展開始走出原本由少數人專享“特權”的藩籬，呈現出一種尋常化、普遍化和大眾化的發展態勢，逐步完成了其真正意義上的現代轉型。

一、現代休閑發展是一個重要的發展議題

休閑作為個體及特定群體的一種基于自主選擇而做出的愉悅身心、尋求生活意義和生命價值的閑暇活動安排，是由諸多社會文化條件建構而成的一種社會文化現象，同時又對整個社會文化的發展進程具有程度不同的影響和推動作用①。在當今人類社會生活中，休閑與休閑發展已經日益緊密地同諸多領域的社會因素關聯并交織在一起，顯現出越來越重要的影響和作用。可以認為，休閑不但具有個體的和群體的意義，而且也具有社會的和公共的意義。

1．休閑可以推進區域經濟發展。盡管經濟實力的強大和物質條件的豐厚本身不是休閑發展的“充分條件”，但必須承認，經濟發展所造就的一些物質基礎條件，如經濟實力的增強、生活條件的改善以及消費能力的提高等，卻是大眾休閑發展不可缺少的“必要條件”。在人們越來越普遍地開始享有休閑的過程中，休閑產業和休閑事業這兩種性質不盡相同的休閑業態，就會在社會生活的各個不同領域當中不斷成長和壯大起來。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度假、旅游、購物、娛樂等休閑產業發展領域，還是社區康體健身、公園綠地營造以及公共文化服務等休閑事業發展領域，都會孕育出新的區域經濟增長的亮點和社會生活轉變的機緣，為經濟發展和生活改善注入動力和活力。在促進和實現休閑與區域經濟發展良性互動的問題上，各類休閑企業可以依托休閑資源的開發利用，著力創設推廣休閑產品與服務，提升休閑產品與服務的品質，推動休閑產業的健康發展。

2．休閑可以帶動公共服務提升。休閑發展對社會發展的促進意義，不僅融匯和顯現在產業成長和經濟發展領域，還滲透和輻射到社會公共生活之中。從人類社會生活健康運行和社會文明歷程持續展開的寬廣視野來看，休閑發展的議題已然不再單純局限于人的生活品質提升的狹窄層面，而是將躍升成為一個關涉社會發展和文明進步的宏大社會工程。就此而言，政府、企業、社區以及社會組織和機構團體等各方面的社會力量，都應承擔其各自的責任。休閑發展的政治意蘊，直接體現在：休閑是公民應予享有的一項公民權利，為了更好地保障公民休閑權利的實現，政府就應付諸努力，創設更加豐富的休閑資源條件，營造更加優良的休閑文化環境，引領更加健康的休閑產業發展，提供更加多樣的休閑公共產品與服務。為此，各級政府及其相關職能部門，就要制定休閑發展政策與規劃，整合開發和有效保護休閑資源，推動休閑事業發展，提供公共休閑產品與服務，引導和監督各類休閑業態健康發展，以及營造良好的休閑環境條件等方面，發揮積極有益的作用。其它的社會組織、機構團體乃至社區居民等，則可以在優化休閑環境、營造休閑氛圍、提供咨詢建議和引導休閑行為等方面有所作為。

3．休閑可以促進生活環境優化。總體而言，大至周邊外圍的自然生態環境，小至人們在日常工作和生活當中置身其中的社區環境，加之更為微觀的休閑設施與休閑場所的具體景觀環境，以及那種相對無形但卻無時不在的制度設置和人文環境等，都是休閑發展的環境條件。它們不僅與人們的生存與發展、工作與生活息息相關，還直接關系著人們的休閑狀況好壞及生活品質高低。人的各類休閑行為活動，在其生成、展開以及發展演變的各個環節，都要緊密依托環境條件的支撐，同時也要受到它們的影響。而隨著人們休閑需求的增長，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為了更好地滿足各類休閑需求，需要不斷地改善和優化不同層面的生活環境，包括休閑資源條件等硬件設施的改進完善，休閑政策與制度環境以及休閑文化環境的優化提升。既可以大大增加人們休閑行為活動的便捷性，提升人們休閑行為活動的愉悅程度，又可以在社會生活的更深層面，給人們的休閑行為活動提供較為有力的引導和堅實可靠的體制保障，進一步拓展休閑行為活動的人文內涵和整體品質。

4．休閑可以助益資源要素保護。一個國家和地區的休閑資源，既可以是自然風光資源，也可以是世代傳承下來的歷史文化遺產，還可以是富含時代文化創意理念的人造景觀。許多類型不同的資源要素，要轉變為底蘊豐厚且能承載休閑發展的休閑資源和文化遺存，給人帶來審美愉悅和文化浸潤，不僅要有自然條件的巧奪天工，還需要經過歷史文化元素的積淀以及某些技藝性環節的設計打造。從本質上來講，休閑資源的開發利用，就是要對休閑資源要素的價值與功能進行妥當的挖掘、重組和拓展，使其更充分地顯現出休閑文化元素的魅力。顯然，這種開發利用，絕非僅僅意味著技術層面和經濟意義上的那種工程項目和產業項目的打造，更意味著一項賦予社會歷史內涵的文化資源保護與文化創意提升的活動展開。如此，在休閑發展過程中，休閑資源的開發利用，就能夠同對各類自然資源和文化遺存的保護緊密融合起來，也能減少和避免休閑資源要素的耗損或破壞，從而為人的休閑活動提供更廣闊的自主選擇空間。

5．休閑可以引領人的全面發展。人的全面發展這一話題本身擁有非常深厚的時代意蘊和考察向度。休閑可以在自主安排閑暇時間以及豐富生活內容與拓展生命價值這兩個層面，引領人的全面發展并創設必要的內在和外在條件。一方面，閑暇時間的獲得與增加，是人自身得以有效擺脫勞作或勞役之苦，進而能夠自主打理閑暇時間、享有休閑生活的重要基礎性條件。人類社會文明演進的歷史經驗表明，隨著科技進步和生產力水平的快速提高，在工業文明有了長足發展的前提條件下，人類休閑的發展才逐步開始邁入休閑大眾化的全新階段。這一根本性轉變，直接帶來了工作時間的減少和可自由支配閑暇時間的增加，從而為更廣泛的社會公眾享有休閑及追求和實現自身的全面發展，贏得更為廣闊的現實空間。另一方面，人們開始接受、認同并逐漸享有休閑體驗和休閑生活的過程中，其價值理念、行為選擇和生活內容等，也會發生積極有益的變化。在價值理念層面，人們漸漸摒棄了休閑所背負的“好逸惡勞”、“不務正業”和“墮落頹廢”等污名，不再簡單地排斥和否定休閑。表現在工作與閑暇的時間利用、行為選擇及活動安排上，則是將休閑活動和休閑體驗，作為一項基本的生活內容，融入工作之外的空余時間，或放松身心，或自由創造，以此來獲得另外一種生活感悟和生命價值。

二、休閑發展與生活品質提升之間的內在關聯

世界衛生組織(WHO)早在1997年就曾給“生活質量”(quality of life)下過一個定義，認為生活質量是“個人對他們生活位置的感知。而這里指的位置是文化和價值系統環境，相對于它們的目標、期望、標準和關心的事務。它是一個廣泛的概念，受復雜因素所影響，諸如個人健康、心理狀態、自立程度、社會關系以及他們與周邊環境的明顯特征的關系等”*[加]埃德加·杰克遜：《休閑與生活質量——休閑對社會、經濟和文化發展的影響》，劉慧梅、劉曉杰譯，浙江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37頁。。然而，客觀上講，在不同的研究者那里，其對于生活質量概念的界定都未達成共識。比如，有研究者認為，生活質量包含“客觀(即生活條件)”和“主觀(即生活經歷)”兩個方面；也有研究者分析說，“生活質量的觀念似乎主要牽涉人們是否享有一個美好的生活和什么構成美好生活”；還有研究者強調，生活質量“飽含著價值，但價值因個人和文化而異”*[加]埃德加·杰克遜：《休閑與生活質量——休閑對社會、經濟和文化發展的影響》，劉慧梅、劉曉杰譯，浙江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37頁。。本文不擬就此話題展開討論，只根據行文的需要，就“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這兩個概念的基本內涵和根本差異做一簡要分析。

作為對生活狀況的一種衡量，“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均涉及人們對生活狀況所作的客觀分析與主觀評價，因此，在寬泛意義上講，兩者可以混同使用。在漢語語詞運用的背景下加以辨析的話，我們可以發現，“生活質量”是較為中性的一個概念，往往被用來指稱生活本身的狀態與情況如何，而“生活品質”的概念則更傾向于指稱那種質量與水準較高的生活狀況，它意味著個人或群體生活乃至整體的社會生活，蘊含著較高的生活質量和較豐厚的文化內涵。顯然，其中的“品質”一詞凸現出了其所具有的特定生活質量和文化內涵，決定了“生活品質”成為一個比“生活質量”站位更高的范疇。換言之，“生活質量”可以有高有低，只有那種具有較高質量和水準的生活狀況，才可以用“生活品質”或者“品質生活”之類的用語來指稱和表達。

那么，休閑發展與生活質量抑或生活品質之間有著怎樣的相互關系呢？本文從歷史軌跡和現實實踐這兩個不同的角度，對這個問題給予簡要的討論和回答。

從休閑發展的歷史軌跡來看，近代以來，隨著工業文明的快速發展，人類社會逐漸邁入現代社會，休閑已經由既往少數特權階層享有的特殊權利，轉變成能夠為廣大社會公眾所普遍享有的一項生活內容。從休閑的大眾化轉變可以看出，休閑發展作為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一種客觀結果，本身是人們的生活狀況得以改善、優化和提升的直接表現。同時，從當今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整體視野來看，休閑也早已成為社會大眾日常社會生活中的重要元素，各類休閑活動可以將相對豐實的物質生活條件與人們對精神世界的內在追求結合起來，從而構成提高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的重要前提條件。可以說，休閑發展既是特定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的一種客觀顯現，又是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提高的重要途徑。

而從休閑相關理論闡述和實證研究成果來看，休閑被認為是“重要的社會、文化和經濟力量，它對每個人的幸福、福利和生活滿意度都有巨大影響”*[美]克里斯多弗·埃廷頓等：《休閑與生活滿意度》，杜永明譯，中國經濟出版社2009年版，第3頁。，并“已成為這個時代重要的特征之一”*于光遠：《論普遍有閑的社會》，中國經濟出版社2005年版，馬惠娣所撰“序二”。。一些實證研究結論也明確揭示出休閑與生活滿意度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如雷特納夫婦(Leitner and Leitner)在1996年的研究中提到，“休閑行為是決定生活滿意度和心理舒適度的最重要因素之一”*[美]克里斯多弗·埃廷頓等：《休閑與生活滿意度》，杜永明譯，中國經濟出版社2009年版，第11頁。，克勞斯(Kraus)在研究休閑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時提出，休閑的主要功能是“豐富人們的生活和提高社會生活質量”，壓力的釋放、情緒上的舒緩、令人愉悅的社會交往、成就感以及生活滿意度和社會安康幸福緊密相關，同時，“休閑對個人發展也有促進作用，并且能使人更樂觀地生活”*[美]克里斯多弗·埃廷頓等：《休閑與生活滿意度》，杜永明譯，中國經濟出版社2009年版，第13頁。。

基于上述分析和闡述，我們可以作出如下基本判斷：休閑發展與生活質量尤其是生活品質之間的確存在著特定的內在關聯，它們之間存在著某種直接而明確的“相通性”。盡管不同的研究者未必能夠在對生活質量或生活品質的理解和界定上達成較為一致的認識，但對于休閑發展的積極影響和有益作用，尤其是其對人們的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提高方面的促進意義，是存在共識的。

在相對微觀和中觀的個體與群體層面，休閑發展需要通過人們生活理念的更新、生活態度的變化、生活內容的拓展以及生活方式的轉變，完成生活質量提高與生活品質提升所需的內在轉換。上述四個環節的作用，貫穿在休閑發展的過程之中，既是休閑發展的促動因素，也是休閑發展的有益成果。它們的生成、變化、作用和影響，在細微之處實現著人們生活樣態的積極改變。可以說，在個體以及群體的生活層面，人們可以經由良好的休閑體驗獲得幸福感和生活滿意度，從而提高生活質量，提升生活品質，享有生活的美好。

在相對宏觀的社會整體層面，一個社會的休閑發展則需要依賴相應的制度設計、政策促進和產業(事業)規劃的引領而拓展休閑自身的成長空間。通過休閑發展來提高社會整體生活品質的可行路徑，有賴于以下幾個方面基礎性保障條件的打造和建構：休閑資源的有效開發和規范管理，休閑產業和休閑事業的健康發展，休閑權利的公平維護，休閑機會的充足供應，休閑環境的不斷改善，休閑氛圍的凈化優化等。社會整體的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的不斷提高，既需要經濟發展的實力與活力，也需要社會制度架構的完善，還需要社會文化氛圍的昌明。

當然，也應看到，休閑發展與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提高之間并非一種簡單的因果對應關系。因為，休閑的非恰當發展和非適當選擇，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使其走向休閑本義的反面。正常而健康的休閑發展，有助于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的提高；而異常甚至畸形的休閑發展，無疑會降低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此外，制約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那些阻礙因素，可能也會成為阻礙休閑發展與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提高的因素，其生成、存在和影響，會阻斷休閑發展與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提高的內在關聯。而這類阻礙因素，可能來自于個人或群體的主觀方面，也可能來自于整體社會生活當中的某些具體領域。

三、以休閑發展提升生活品質的實踐路徑

在實踐層面，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探討：究竟怎樣借助于休閑及休閑發展來提高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或者說，這當中存在哪些可以依循的行動路徑呢？我們將其概括為以下五個方面：

1．拓展活動空間。一般而言，休閑是相對于工作甚至勞作和勞役而言的，所代表的是完全不同于后者的一類行為活動空間。前有述及，在工業文明尚未獲得長足發展的漫長人類社會歷史進程中，休閑處在社會生活的邊緣位置，為少數特權階層所享有，或僅僅是勞動者在辛苦勞作過程中以及辛苦勞作之余的短暫休憩時用以放松愉悅自己的點綴之物。而在逐步完成休閑大眾化轉變的現代社會，人們在滿足工作和生計需要的“職業活動領域”和在滿足基本生存需要的“日常生活領域”之外，贏得了另一個富有創造性意蘊和本真性追求的“休閑生活領域”。在多種社會文化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休閑漸漸成為社會大眾普遍享有的一項基本的生活內容和生活權利。這樣一來，人的行為活動空間就在整體上獲得了極大拓展。大眾休閑時代的到來，在人們的“工作之余”，有時甚至也可以在一些人的“工作之中”，為其帶來一片享受人生樂趣和生活本義的自由天空，從而很大程度淡化、消解和矯正了以往那種較為單一的“工作至上”等價值理念和枯燥的行為方式。隨著人們休閑生活的普遍展開，休閑在整個人類社會生活中的價值和意義也獲得了更為充分的確認。

2．豐富生活內容。從人的生存本意和生命本質來講，休閑理所當然地要成為人類社會生活的基本表現形態和重要組成部分。這一點可以在人類社會文明進程的各個階段得到印證。即便是在生產力發展水平極為低下的遠古時期，人們在辛苦勞作之余甚至就在勞作過程之中，也創造和展現出許多休閑娛樂的文化元素，為后人留下了寶貴的歷史文化遺存。從社會文化的整體視角來看，極富創造活力的休閑行為及其活動過程，可以源源不斷地創設出斑斕多姿的生活元素，豐富人們的生活內容和生命體驗。各類休閑活動的選擇與展開，往往以人的價值取向、個人興趣和內在愿望為基本出發點，人們可以在一種相對輕松自由的狀態下，獲得身心的愉悅和有益的感悟。無論是動態的旅游、健身、游戲和娛樂活動，還是靜態的閱讀、思考、休憩和遐想，都不失為一種自由自在的怡然狀態，都可以讓人們獲得身心的放松，減輕和擺脫工作世界帶來的壓力感或厭倦感。

3．美化精神世界。人在本質上是一種生物性的存在，更是一種社會文化的和精神性的存在物。文化是休閑的靈魂和靈性所在，休閑時時刻刻都離不開社會文化的滋養和孕育。休閑固然需要以外在的、有形的行為活動作為載體，但更為本質的意義上，它所呈現的則是社會文化領域的一種富有審美情趣的精神世界的活動。富含社會文化意蘊的各類休閑行為活動，無論其具體的展現方式和內容安排如何，都不影響其給人的身心體驗帶來某些觸動和激活。與之相反，那些失去了積極有益的社會文化內涵的休閑，只能蛻變為一種操作意義上的行動的軀殼，難以真正帶給人們有價值和有意義的審美體驗。從長遠來看，那些裨益身心的休閑活動和休閑體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人遠離喧囂、焦慮和浮躁，在自己的靈魂深處進入和體會一種怡然自足的生命境界，讓人的整個精神世界變得更為充盈、富足與美好。

4．融通社會關系。大眾休閑時代的到來，不只意味著經濟發展基礎上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和閑暇時間的增多，更意味著人們在社會生活的許多領域都將迎來更為積極的一些變化，這些變化關聯著人與人之間展開交往互動和進行自我組織的形態與方式，可以全方位地改善和優化人們的社會關系。休閑作為人們尋求和享有幸福與快樂的一種主要途徑，在賦予人們的生活與生命以價值和意義的同時，也給人們的社會交往和溝通交流搭建了便捷的平臺。在個體以及群體層面的休閑行為活動中，人們的社會交往和溝通交流在形式與途徑上更加靈活多樣，也更富有個性化、自主化和趣味化。經由休閑活動過程中的交往互動，人們不僅可以共同完成和享有休閑，而且能夠在溝通交流中消除誤解、達成共識、凝聚友誼和增進合作，人們的家庭關系、人際關系、社區關系等各類社會關系，也都有望在潛移默化之中得到改善和優化。

5．彰顯生命價值。休閑作為人類社會文明進步過程中的一種特定的社會文化現象，深深地植根于整個經濟社會發展的變遷過程當中，通過融入人們的尋常生活而展現自身的特有魅力。在不同的社會歷史條件下，人們固然會秉持旨趣不同的休閑價值理念，作出取向不同的休閑行為選擇，展現出風貌不同的休閑活動樣態，但是貫穿其中的一條內在主線卻是始終如一的，那就是——休閑作為一種直接貼近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社會文化現象，一直憑借其本身所蘊含的創新與變遷的積極因素和內在活力，成為推動人的價值理念、思維習慣和行為方式轉變的動力來源，進而成為彰顯人的生命價值的一大保障條件。對于當代人而言，休閑這一富于現代意蘊的價值理念和行為選擇，帶給人們最重要的一大啟示和警示就在于：要適當走出既往社會生活中那種片面強調“工作至上”的舊有社會教義的束縛，為休閑留有必要的空間和余地，讓每個人的身心都回歸到人所本來應當擁有的一種安靜豐實的生活狀態，更加趨近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生存理想。□

(責任編輯：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