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
摘 要:散曲是我國古代文學和戲曲發展的一個重要里程碑,有著豐富的民族民間色彩和承前啟后的作用,其戲曲藝術創作有獨特的風格和特點,創造了一批卓越的文學戲曲作家,對中國戲曲發展產生重要影響。
關鍵詞:元朝散曲;創作發展;風格;特點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03-0-01
中國戲曲的藝術形式起源于原始社會歌舞,歷經漢、唐、宋、金的發展,到元朝戲曲已日趨成熟,其中“散曲”就是重要的成熟標志。
一、散曲的起源與發展
散曲的形成主要起源于金、元間普遍流行的民間小調,又叫“清唱”,也就是流行于民間勞動人民在閑余和勞動時自發哼唱的小曲,沒有任何樂器和伴奏,沒有統一的詞曲,由人們即興編詞,即興歌唱,以抒發人們不同的心理情感而進行的即興創作,所以為“清唱”。但其準確起源朝代至今無法考證。
由于民間的傳唱,散曲被宮廷和集市、勾欄所吸納,并被藝人們加工創作成為藝術性強,適于舞臺和宮廷演唱的曲調和唱詞,形成一種新的戲曲形式。由于元朝統治者來自北方蒙古民族,北方元素的民間曲詞和來自蒙古、女真等地方少數民族的唱詞和樂曲,與當時流行于中原的戲曲融合演變成為一種新的詩歌表現形式,并流行于我國北方,通稱為散曲,又叫北曲。散曲即成為當時抒情文學中的一種,是韻文中的新元素,是唐宋以來詩、詞之后形成的一種新體詩。但是古代的正統文學卻忽視了散曲的影響,至今遺留下來的優秀作品甚少。
二、散曲創作的文學藝術風格
元代散曲因朝代更替,民族大融合,其創作形式多樣,風格各異。后人認為元代散曲主要以豪放、清麗兩派為主,并兼有其它特色的小派風格。豪放派以馬致遠為主要代表,其創作風格豪放、灑脫,追求一種自然超脫的境界,其語言清麗,力求在樸實自然的語言中尋找真實的情感表達和超脫的想象描繪,極富于表現力。樂曲和詞語富含豐富的文學內景,具有強烈的抒情性和主觀性。聲調和諧優美,語言疏宕豪爽,雅俗兼備,其作品《秋思》、《新水令·題西湖》、《遠浦歸帆》、《瀟湘夜雨》就是典型的代表作;清麗派以張可久為魁,其作品“清正雅麗,蘊藏含蓄”,表現了閑適散逸的情趣,同時吸收了詩詞的聲律,句法及辭藻到散曲中,形成一種清麗而不失自然的風格。有散曲傳世佳作《今樂府》、《蘇堤漁唱》、《吳鹽》、《小山樂府》、《張小山小令》等。
散曲作品早期主要以豪放風格為特征,其間也不妨有些樸素清麗的作品時而掀起新浪,受到社會關注;散曲發展后期,雖有貫云石等豪放飄逸,清新灑脫,氣勢恢宏的豪放派風格,但是,清麗雅致的曲風和詞風逐步取代豪放派的地位,形成了后期散曲的主流,俗稱“清麗派”,并流行于大江南北,廣為傳唱。
元代統治南方后,江南文學傳統的細膩、俗雅特點與曲風融入北曲即散曲。元朝末期,散曲廣泛吸納南戲音樂特點,南戲和北曲形成南北合套方式,使元代的散曲煥然一新,為明代散曲以南曲為中心奠定了基礎。
三、散曲創作的文學藝術特點
散曲沖破傳統詩、詞、散文的嚴格規律,著力自由散發情感,豪情四溢,清理無比,繼承和創造了新的體裁和形式,構成一種新詩體,更富于濃郁的文學味道。然而,它的文體結構的變化和運用又與傳統詩、詞的鮮明獨特的藝術個性和表現手法截然不同。
(一)散曲句式結構伸縮變化,靈活多樣
散曲與詩詞相比較,雖然都存在長短句式相伴,但散曲卻更為自由靈活,傳統的詞牌、曲牌規定嚴格,有嚴格的句式和韻律,乃至字數的規定。比如,唐代的古體詩和近體詩,均以五言和七言構成,近體詩中的絕句和律詩就很典型。然而,散曲則突破了這樣嚴格的禁錮,依內容與情感表達的需要,而可以增減句數和字數。
雖然詞和散曲的句式短句都有至少兩個字,但其長句變化極大,詞的句式最長不過十一字,而散曲則多達幾十字。散曲的這一變化主要區別在于它增加了“襯字”或者“襯詞”。即散曲句式本格以外的字和詞。比如:孛羅御史的《辭官》散套中的〔南呂一枝花〕其末句按照本格為七個字,但關漢卿的《南宮一枝花﹒不伏老》散套中的〔黃鐘尾〕,末句作“天哪,那其間才不向煙花路兒上走”,有了十四個字。這就是突破本格襯字作用的結果,可以讓曲調隨字數的增減而自由變化,讓曲調更加美妙,旋律更加流暢,有效突破傳統詩詞規整單一的節奏、旋律的呆板變化的缺陷。有了“襯字和襯詞”,散曲更富于通俗化和口語化,貼近普通百姓生活,便于大眾傳播。
(二)散曲講究語言通俗化、表達口語化和形式散文化特點
我國唐宋乃至以前,傳統抒情性詩詞歌賦的語言追求工整典雅,文韻時尚,詞文精煉,委婉細膩,韻味濃郁,非民間場所多排斥民間通俗,經歷了幾次民族大融合的元代繼承發展了宋、金散曲,卻一反過去典雅之美,以“俗”而著稱,廣泛被人們接受,并流傳于世。
縱觀散曲的“俗”就俗在語言通俗化,尤其是口語、行話、方言等俗語比比皆是,讓人感受到濃郁的生活氣息。其形式自由和“俗”美流行,襯字發揮著積極的作用。
(三)散曲直抒胸臆,明快顯豁的審美特點
我國古代戲曲文學創作,歷朝歷代爭奇斗妍,各領風騷數千年,其“含蓄典雅”是文學審美的主流,散曲的審美雖然以“俗”為美,但不乏一些作品,尤其是小令中尤為突出,其明快豁達、酣暢淋漓之美也不落俗。散曲不但不“含蓄”其意,“蘊藉”其情,反而彰顯個性,突出明朗與豁達。其樂曲與文韻表達更是精彩爛漫,俗雅共融,旋律美妙無比,暢快通達無邊。“賦”的陳述白描借用,增加句式和襯字,采用頂針、疊字、短柱對、鼎足對等手法凸顯了散曲的審美特點。
綜上所述,散曲的諸多“俗美”文學凸顯了時代的創新和戲曲藝術與音樂創作的新氣象,沖破了傳統的文學戲曲觀和詩詞文學觀,樂曲隨散曲詩詞韻文的變化得到個性發展,散曲蘊藏著樸實的泥土氣息,鄉土味道濃厚,大眾風格突出,一時風靡元代文壇和戲曲藝術舞臺,為中國戲曲文學樹立了一面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