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發展理念的哲學意蘊與邏輯進路

張麗

摘 要：第十八屆五中全會上所提出的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豐富了我們黨關于發展的思想理論，是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立足哲學的思維高度，將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精髓運用于治國理政的頂層設計，以辯證、創新、系統的思維支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布局。具有深刻的理論邏輯與思想內涵的五大發展理念將成為中國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內發展道路的科學指南。

關鍵詞：五大發展理念；馬克思主義哲學；實踐

中圖分類號：D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 — 2234（2017）05 — 0018 — 03

五大發展理念的提出是中國在圍繞“矛盾論、實踐論和改革論”的改革開放實踐進程中，黨和國家對什么是社會主義和怎樣建設社會主義的逐步認識的產物。五大發展理念提出的著眼點正是解決當前中國面臨的發展問題，反映了國家治理現代化過程中逐步推進的理論探索，實現了我們黨對自然和人類社會的發展規律認識的深化和升華。

一、五大發展理念的哲學意蘊

五大發展理念是繼毛澤東同志《論十大關系》之后，積極探索符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又一篇經典之作，凝聚著唯物主義和辯證法的智慧，將運用馬克思主義哲學解決當代中國發展問題提升到了嶄新的階段。正于恩格斯曾說：“一個民族想要登上科學的高峰，究竟是不能離開理論思維的。”〔1〕

1.創新發展：用發展的觀點來看問題發展

辯證唯物主義認為，運動是絕對的，事物的發展總是處于運動變化發展之中的。恩格斯有過經典表述：“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體，而是過程的集合體。”〔2〕也就是說，一切事物是變化發展的，我們要用發展的觀點看待問題的發展，反對因循守舊，樹立創新精神。認識的反復性、無限性、上升性則告訴我們在實踐活動中要帶有革命批判精神，要堅持與時俱進，不斷開拓創新，在實踐中檢驗真理。2015年2月1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延安瞻仰中共七大會址時指出：“我們黨之所以能夠歷經考驗磨難無往而不勝，關鍵就在于不斷進行實踐創新和理論創新。”由此可見，堅持實踐創新和理論創新就是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實踐發展觀。唯物辯證法要求我們樹立創新發展意識。

2.協調發展：從整體和全局上把握發展內涵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類社會結構分為三大部分：物質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社會發展不僅包括物質文明的發展，而且包括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發展。馬克思主義哲學認為社會是一個相互聯系、相互作用的有機整體。早在《資本論》、《1844年經濟學手稿》等著作中皆有論證“社會有機整體”的思想貫穿了社會有機體各個方面。“生產承擔著對自然的關系以及他們互相之間的關系，他們借以進行生產的各種關系的總和，就是從社會經濟結構方面來看的社會〔3〕。”一切事物、現象及其內部諸要素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相互作用體現了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系統的觀點。因此，我們必須要辯證地認識社會各種因素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的作用，堅持政治建設、經濟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生態建設“五位一體”，促進全面發展，全面進步，堅持“四個全面”的戰略布局。協調發展理念強調發展是一個系統工程，改革要與發展相匹配，推動實現全方位協調，這要求我們要從整體和全局上把握發展的內涵。

3.綠色發展：遵循人和自然統一的客觀規律

馬克思主義哲學關于人和自然和諧相處的基本原理要求遵循綠色發展理念，這與中國的“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存在異曲同工之妙。“感性對象性原則”是貫穿于費爾巴哈的宗教批判與哲學批判的基本原則和理論紅線，作為這一原則之應用的重要理論成果便是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在關聯上的初步達成。就人與自然的關系而言，“感性對象性”關系意味著“人的本質在對象中顯現出來，對象是他的公開的本質，是他真正的、客觀的‘我”〔4〕，這就意味著人乃是自然存在物。人與自然的關系也是馬克思主義生態文明觀的核心內容。馬克思認為“人是自然界的產物，是他們的環境中并且和這個環境一起發展的。”〔5〕因此，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上，不能將其割裂開來，我們要尊重自然界的優先存在，尊重自然規律。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新一屆領導集體更加注重生態文明的建設，積極倡導建設“美麗中國”。習近平更是指出“生態興則文明興，生態衰則文明衰。〔6〕”樹立綠色發展理念是遵循人和自然統一的客觀規律，達到和諧共處的客觀要求。

4.開放發展：聯系具有普遍性、多樣性、客觀性

馬克思主義哲學指出世界是一個普遍聯系的有機整體，事物之間建立的聯系具有客觀性，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開放發展是對馬克思主義開放性特質的繼承和彰顯。1978年中國實行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就提出：“革命是解放生產力，改革也是解放生產力，我們所有的改革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掃除發展社會生產力的障礙。”〔7〕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我們的改革進入深水區之時，更需要我們從全球視野中思考中國發展的問題，將中國的發展放入到整個世界的大格局之中，因為我們處在一個相互聯系的自然界之中，中國經濟的命運與世界的命運息息相關，中國離不開世界，世界也離不開中國。“命運共同體”、“利益共同體”要求我們遵循世界普遍聯系的規律，堅持開放發展，贏得國際競爭的主動權。

5.共享發展：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

人民群眾是社會歷史發展的主宰力量，社會歷史發展規律則是“從對人類歷史發展的觀察中抽象出來的最一般的結果，從對每個時代的個人的實際生活過程和活動研究中得出的。”〔8〕習近平總書記也曾強調：“尊重人民主體地位，尊重人民首創精神”〔9〕，并且指出：“我們黨的執政水平和執政成效都不是由自己說了算，必須而且只能由人民來評判。人民是我們黨的工作的最高裁決者和最終評判者。”〔10〕堅持共享發展，關鍵在于能否使改革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能否使改革成果由全體人民共享成為執政黨能否維系其性質和命運的決定性因素。所以，共享發展要求必須遵循人民歷史主體地位與社會發展規律的統一。

二、五大發展理念的邏輯進路

2014年7月29日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就給出了明確的答案“發展必須是遵循經濟規律的科學發展，必須是遵循自然規律的可持續發展，必須是遵循社會規律的包容性發展。”致力于探索自然、社會和思維發展的一般規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必是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蘊含著科學世界觀和方法論的五大發展理念自成系統，相輔相成，環環相扣，無不映射著唯物主義辯證法的智慧光芒，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帶入到一個新的境界。

1.創新發展：五大發展理念的靈魂，是全面發展的核心

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建議》指出：“必須要把創新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不斷推進理論創新、制度創新、科技創新、文化創新等各個方面創新。”〔11〕五大發展理念的內在關系可以概括為“一個核心，四個重要舉措”，創新即為五大發展理念的核心，把握時代發展的大潮需要從科技、政治、文化創新上升到理論和黨的建設的創新。如：“互聯網+”行動計劃、積極營造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社會氛圍、供給側動力改革等。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也是全面創新戰略，2016年5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科技創新大會暨中國科學技術協會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指出：“創新是一個系統工程，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政策鏈相互交織，相互支撐，改革只在一個環節或幾個環節搞是不夠的，必須全面部署，并且堅定不移推進。”〔12〕

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創新成果的價值在于運用，體現在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增進人民福祉之中。從系統論的角度來看，創新的成果轉化是創新系統鏈中的重要環節，是創新的目的所在。由此可見，創新發展為其它四個發展提供了驅動力，通過自身發展強力驅動協調、綠色、開放、共享四大發展。而這四大理念的發展需求同時會刺激創新發展的需求，給予創新發展一定的壓力和動力。五大發展在創新發展的帶動下形成一個有機整體，互為動力，共同發展。

2.協調發展：五大發展理念的骨干，是全面發展的根基

千鈞將一羽，輕重在平衡。協調發展是推動發展變革的根本路徑，是發展得以提升的標志。協調發展要求牢牢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體布局，直面全面發展中的失衡、棘手難題。習近平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中指出：“小康講的是發展水平，全面講的是平衡性，協調性，可持續性，我們要牢牢抓住全面這個核心要求，全國一盤棋，協調發展，不讓任何一個領域落后，不讓任何一個人掉隊，不讓任何一個區域落下，努力縮小差距，實現共同富裕，全面小康。”〔13〕

協調發展與其它四大發展一方面是促進作用。只有形成以創新發展帶動綠色、開放、共享三大發展的良好局面，才能促進協調發展充分，否則容易導致畸形發展；另一方面是相互制約作用，如果其它四大發展中的任何一種發展不好，就會制約協調發展，使協調發展失去平衡性。同樣，如果協調發展失衡，也會形成對其它四大發展的制約。由此可見，只有透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辯證法觀點，抓住協調發展這一骨干，才能打牢全面發展的根基，實現可持續發展。

3.綠色發展：五大發展理念的血脈，是全面發展的衡量標準

綠色發展立足于“綠水青山”與“金山銀山”的對立統一之中，其著力點是要解決人與自然的和諧問題。恩格斯指出：“我們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報復了我們。”〔14〕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上習近平也指出：“我們要認識到山水林田湖是一個生命共同體，人的命脈在田，田的命脈在水，水的命脈在山，山的命脈在土，土的命脈在樹。”這些貫穿于歷史唯物主義與辯證唯物主義的哲學思維無不為綠色發展提供著有力的哲學依據。

綠色發展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是衡量全面發展的標準所在，從而成為創新發展、協調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的檢測依據。生態問題也可以轉化為民生問題，而每個人自由全面發展的前提就是以人為本的生態和諧，是美麗中國建設的最終目的，即建設美麗中國人。因此，不以創新發展為前提，以協調發展、開放發展為手段，以共享發展為目標的發展便不是真正的綠色發展。

4.開放發展：五大發展理念的臂膀，是全面發展的必由之路

開放是國家繁榮的必由之路，開放就是要解決發展的內外聯動問題。2016年6月6日，習近平在第八輪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和第七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聯合會開幕式上指出：“當今世界，國與國之間的相互依存、利益交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廣度和深度，已經結成利益和命運共同體，面對各種各樣的、復雜難解的新問題、新威脅、新挑戰，沒有哪一個國家能夠單獨應對，而合作是實現互利唯一的正確選擇。”〔15〕合作共贏，就是要摒棄零和思維，在追求自身利益時兼顧對方利益，在追求自身發展時促進共同發展，不斷深化利益交融格局，尋求雙方的最大公約數。可謂是“同聲相應，同氣相求”。

面向世界的開放發展迫切需要創新發展，只有不斷創新才能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屹立不倒。同時，走出國門的開放發展對協調發展、綠色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此在促進創新、協調、綠色不斷發展的同時也帶動了開放發展的步伐，從而最終使發展成果由全體人民共享，達到共享發展的終極目標。同理，開放發展不斷前進也為創新發展激發了動力、帶來了借鑒，利用國際、國內兩種市場為協調和綠色發展提供了更大的發展空間。充分體現了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的開放品質。

5.共享發展：五大發展理念的生命，是全面發展的落腳點和出發點

“因民之利而導之，順民之意而能之”，全體人民是否共同享受改革發展的成果是改革發展是否成功的評判標準，繼“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提出之后，十八屆五中全會再次提出五大發展理念，確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新的目標要求，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共享發展理念不僅體現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還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提供了深厚強大的持久動力。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群眾是真正的英雄，要緊緊依靠人民推動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