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蔚
【摘 要】精準扶貧是我國治國理政的組成要件,也是新時代政府治理經濟困難戶的核心部分。近年隨著國家對貧困人口和地區越來越重視,針對湘西的貧困狀況習近平總書記要求進行“精準扶貧”,并在次年得到了推動和落實。本文通過對國外扶貧相關的研究綜述的梳理,重點從國外學者研究角度出發,對扶貧的內涵以及扶貧中出現的問題和措施作出歸納。
【關鍵詞】精準扶貧;扶貧成效;初始因素
一、引言
中國的扶貧事業是在強烈的發展愿望與資源、環境約束條件下的必然選擇。我國力圖同時實現后工業化和共同富裕的雙重跨越,走一條與西方發達國家現有的社會經濟發展模式不同的道路。這將經歷一個相對較長的探索時期,因此需要充分考慮到其復雜性和艱巨性。
Dollar&Krarry(2002)、Ferreira(2003)認為扶貧成效取決于多種因素的共同影響,這一觀點被國外學者普遍認可。問題的關鍵在于有哪些因素發生作用、是否需要盡可能做更多的工作等等。此外,最近的研究還強調了貧困地區增長差異和該地區經濟增長以及多種因素的初始狀態有關。
二、經濟增長的扶貧成效
本人收集的資料大多是研究圍繞農業經濟發展的扶貧成效展開。
Datt&Ravallion(1998)利用一組1957-1991年的國家數據分析發現農業技術發展、農業基礎設施和人力資源狀況是減少農村貧困的主要因素。Dercon(2006)分析了1989年-1995年間埃塞俄比亞實施經濟改革后村莊的貧窮變化的決定性因素。認為貧困顯著下降,但在不同村莊的經驗有所差異。最主要的因素是相對價格的變化,還包括土地、勞動力、人力資本和地理位置。這種觀點被Thorbecke&Jung(1996)經過實證研究支持認可。
Quizon&Binswanger(1986)的研究則得出了相反的結論。他們利用局部均衡市場模型對印度的研究表明,農業增長帶來的綠色革命對減少農村貧困沒有好處。進而,他們認為減貧的主要方式是提高非農收入。其他學者的研究認為農業和非農產業的扶貧效應是相同的。Warr(2006)認為增長的服務和農業部門對東南亞四國減少貧困的影響最大,并且前者的影響更大。
三、多種因素初始狀況對貧困的影響
(一)基礎教育水平
低的基礎教育水平經常被定義為收入不平等的一個來源。教育也會影響到窮人參與非農收益增長分配的多少。近年來,認為人力資源開發與以經濟增長為導向的政策改革的協同效應一直是一個突出的研究主題,典型的例子有Thorbecke&HongSang(1996)對印度尼西亞的研究。世界銀行在扶貧中的做法也強調了結合人力資源開發與政策促進經濟增長的重要性。
(二)城鄉差異
Bourguignon&Morrison(1998)認為在發展中國家另一個潛在的重要因素是城市和農村部門收入之間差距的程度。他構造了一個簡化的二元經濟模型來說明這一問題。在這一模型中,扶貧采取了將貧困農業部門人口吸收到非貧困的非農業部門的方法。該模型假定任何農業工人如果有意愿參與非農業部門將產生一個成本。這個成本決定了農業部門和非農業部門的均衡收入差別。顯而易見的是,這一成本降低了總產出。但是這一成本也降低了勞動力吸收到非農業部門,從而意味著更高的貧困率。此外,部門間的工資差距也使得扶貧效果較差。較高的初始工資差距(反過來意味著較高的初始貧困率),在給定非農業經濟增長率下,減貧的比率更低。可以說,二元經濟限制了減貧的前景。Harris&Todaro(1970)認為農村不發達制約產業化前景。要素市場扭曲也需要通過非農經濟增長來減少城鄉不平等對扶貧的阻礙。比如非農業部門的工資固定于市場出清水平,(指商品價格具有充分的靈活性(flexible),能使需求和供給迅速達到均衡的市場)雖然城市和農村部門之間存在著流動性,但是轉向城市的農業工人不是都能找到新工作,于是他們將面臨失業或轉向相對較低收入的城市非正規部門。勞動市場二元程度越高(通過跨部門的工資差異衡量)意味著更低的經濟增長和窮人的受益更少。最初在城市和農村部門之間的人口分布同樣關系到經濟增長的減貧效應。通常,在二元經濟條件下,城市人口生活份額的變化將使洛倫茲曲線變動。
(三)城市化水平
Lanjouw&Lanjouw(1997)認為利用市場擴張,城市化經常被視為一種促進農村非農經濟增長的積極因素。企業很可能被吸引到這些地區,因為較大的地方產品市場、熟練的勞動力、更廣泛品種的生產投入、技術溢出的可能性,以及更好的基礎設施。
(四)非收入因素
Kakwani&Pernia(2000)認為減少收入層面貧困并不能保證減少非收入層面的貧困,如教育或健康等。因為貧困是個多方面現象,只使用單一指標實施扶貧是不正確的。Grosse etal(2008)利用1989年-1998年玻利維亞的數據,以增長發生率曲線、Ravallion-chen減貧率和財富均衡增長率作為研究工具,研究了個人和綜合性的非收入成就,如教育、死亡率、疫苗接種、發育遲緩和多層面的福利措施等非收入指標的改善是否有絕對或相對減貧的意義,以及它們更有利于扶貧。
四、文獻評述
經濟增長對扶貧具有積極推動作,是減貧的重要條件,但在這一過程中,其他因素也會對扶貧產生重要影響。我認為以上文獻綜述為中國扶貧事業帶來一些有益啟示。
第一,貧困人口多居住在偏遠地區,生態環境極其惡劣,缺土、缺水、生產生活極其艱難。大多數地方以“農本經濟”或“糧食經濟”為主,農業產業化程度低,農村二、三產業比重低,傳統產業、傳統產品不適應市場需求,缺乏競爭力,經濟效益差,增收途徑少、難度大。多數貧困地區資源貧乏,人口自然增長率居高不下,人地矛盾越來越突出,人口的科技文化水平低,就業機會少,剩余勞動力多,勞動生產率難以提高。此外,還受到宗教、民族等因素的深刻影響。區域生態環境、人文環境、經濟環境、市場環境等諸多要素共同制約著貧困地區社會生產力的發展。
第二,自中國有組織地開展扶貧工作以來,貧困人口快速減少,成就有目共睹。但是,隨著脫貧人口數量的逐年減少和扶貧投入的不斷加大,扶貧成本也越來越高,尤其還曾出現貧困人口總量不降反升的現象。回顧反貧困歷程,一個十分顯著的特點就是將扶貧目標定位于區域性反貧困。這一舉措,在大面積“普貧”的背景下,確實能夠提高扶貧效率、減少扶貧成本,但隨著扶貧工作的深入開展,區域內減貧的非均衡性問題也日益突出。
【參考文獻】
[1]Dercon,S.Economic reform,growth and the poor: Evidence from rural Ethiopia[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6,81(1):1-24.
[2]Kakwani&Pernia.What is pro-poor growth?[J].Asian Development Review,2000,18(1):1-16.
[3]Grosse,Harttgen&KLASEN.Measuring Pro-Poor Growth in Non-Income Dimensions[J].World Development,2008,36(6):1021-1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