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昱涵
摘要:網絡時代的到來近年來隨著數字信息技術的迅速發展和智能移動終端的廣泛應用,大量新類型的作品形式不斷涌現,短視頻便是其中之一。而在UGC短視頻創作與傳播過程之中,產生了避風港原則適用問題。厘清短視頻創作者、傳播者以及運營平臺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有利于解決短視頻創作與傳播過程之中出現的權利沖突,維護短視頻創作者、運營平臺的利益,保障短視頻傳播者的合理適用范圍,從而促進短視頻行業健康有序發展。
關鍵詞:UGC短視頻;避風港原則;侵權責任
一、UGC短視頻火爆網絡
從網絡文學到自媒體等新興產業的繁榮充分證明網絡時代個人用戶可以通過自制內容進行創業,短視頻的火爆吸引了大量個人用戶參與到短視頻的內容制作中來。根據內容創作主體的不同,短視頻可以分為專業機構制作的內容和個人用戶自行制作的內容,即UGC。目前短視頻已經成為個人用戶內容創業新的風口。
二、UGC短視頻侵權案例頻發
2015年4月2日, 用戶“二驢的(戰驢)”在快手平臺上發布了“這智商沒誰了”短視頻并獲得了較高的關注度。后來華多公司運營的“補刀小視頻”傳播了該短視頻,在補刀小視頻平臺上,該短視頻的作者名稱雖仍為“二驢的(戰驢)”,但并非原作者發布,因此快手公司以侵犯著作權為由起訴了華多公司。法院經審理認為,華多公司雖然主張該短視頻系用戶上傳,但華多公司并未提供用戶信息,因此不能適用“通知-刪除”規則,華多公司侵權成立,應承擔侵權賠償責任。無獨有偶, 2018年“抖音”短視頻訴“伙拍”短視頻侵權一案案情與上述案例極為相似。在該案中,“伙拍”平臺上出現了原發布于“抖音”平臺的短視頻,“抖音”運營者以侵權為由將“伙拍”運營者訴至法院,“伙拍”短視頻的運營者主張侵權短視頻系用戶上傳并提供了用戶信息,且其收到原告通知后及時對侵權短視頻進行刪除處理,故法院根據“通知-刪除”規則免除了被告的侵權責任。
二、UGC短視頻權利人面臨維權困境
在短視頻的傳播方面,最突出的問題是著作權人的版權范圍隨著網絡環境大幅擴張,與此同時其維權難度和成本也呈指數級增長。現有版權的核心權能是復制權,網絡時代之前對傳統作品進行復制的技術手段并不多,版權人可以通過控制對作品的復制來間接控制作品的傳播。傳統的版權體系是以復制權為核心建立的,無復制則無傳播,版權人通過出售作品復印件,或者有償允許使用者接觸作品的形式獲得財產利益。版權人可以通過復制間接控制作品的傳播,版權人的人身權也可通過復制權的行使得到保障。然而在網絡時代,對于短視頻這樣的新型數字作品而言,其復制具有低成本、規模大、隱蔽性強的特點,版權人很難控制他人對作品的復制。網絡時代,對于短視頻這樣的新型數字作品而言,其復制具有低成本、規模大、隱蔽性強的特點,版權人很難控制他人對作品的復制。但與此同時,網絡環境中的私人復制行為又大大拓寬了作品的傳播范圍,作品經由傳播帶來的利益在一點程度上彌補了版權人復制權被侵害的損失,因此權利人也缺乏利用復制權來保障自身利益的內在動力。用戶希望作品廣泛傳播,從而來帶大量的關注度與流量。但是作品在傳播過程中尤其是跨平臺必然涉及到“復制-傳播”問題。如果認定在無授權的情況下對短視頻的復制行為侵犯了版權人的復制權,要求復制行為得到版權人的授權,這反而會影響作品的傳播效率與范圍,與版權人的意愿相悖。因此版權人不希望作品的傳播受到復制權的限制。通過合理使用可以解決使用人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復制作品問題,但是復制作品后的“傳播”不屬于合理使用制度的范圍。
可見復制權能對版權人利益保護的作用已經弱化,版權人通過復制權能來控制作品的傳播從而保障財產權利的實現這樣一種傳統的版權保護體系在數字作品中已經難以適應,現實中存在在短視頻服務平臺之間批量搬運短視頻的行為。因此應探討如何完善避風港原則,以實現對權利人合法權益的保障。
三、完善避風港原則的可行路徑
UGC短視頻絕大多數通過抖音、快手、微信、微博等社交性平臺進行制作和傳播,該類短視頻具有傳統作品所不具備的社交性,其盈利模式也與傳統作品有著重要差別,而我國現有法律規定并未對新技術所引起的巨大變化給予充分的回應。例如用戶創作及發布自制短視頻需依賴應用平臺,因此在用戶自制短視頻版權受到侵犯時,應用平臺運行商責任認定過程中也存在“避風港原則”的適用問題。UGC短視頻在其生態鏈中涉及到創作者、平臺、受眾三類群體,平臺通常涉及注意義務以及采取必要的技術措施防止侵權現象的出現。在平臺的注意義務方面適用于“通知-移除”的避風港原則,然而在個人作品呈現爆炸式增長的移動互聯網環境中,避風港原則的適用受到了挑戰。建立避風港制度的初衷是針對偶爾的零星侵權行為,而網絡時代出現了動輒數以萬計的非法搬運行為,避風港原則在面臨該情形時出現了一定的的弊端。
一方面,應要求短視頻服務平臺在UGC短視頻中添加能辨別其來源的技術措施。當該視頻被非法搬運至其他短視頻平臺時,其他短視頻平臺能夠通過該技術措施了解到該短視頻的作者ID、最初發表的平臺等信息。
另一方面,當其他短視頻服務平臺能夠通過技術措施了解到UGC短視頻的相關信息時,如果該短視頻服務平臺仍允許非法搬運者將該視頻上傳至其平臺,則可認定為該服務平臺未盡到相應的注意義務,不能使用避風港原則免除其侵權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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